首页 | 书库 | 排行榜 | 新闻资讯 | 交流论坛
浪漫言情 | 耽美小说 | 同人小说 | 综合小说
最新公告: 由于网站近日持续遭受黑客的网络攻击,为避免大家出现经济损失,现将所有充值通道都暂时关闭!!望各位互相转告!
第二五三章 真男子
作者:形草      更新:2021-01-07 12:30      字数:4692
  鵬雁二人自那夜後,似乎又有些轉化……至少鵬不再那麼精力旺盛,至此雁才慶幸自己有將心中的承諾說出口,從前覺得時間能證明一切,少說多做,但這回卻當真慶幸自己有開口。其實這一陣話說多了,確實改變不少心境,只是鵬雁二人都心裡有數,倘若有第三者在場,或者離開此處,鵬或許還好,雁十有八九會回復到過往那總是面無表情的模樣。

  「瞧你就是彆扭,在別人面前就是面癱一個。」一邊在手上做著不明所以的勞作,一邊取笑人:「嘿,可就是對我最特別。」
  「不好?」鵬又在忙什麼呢……這人其實不當官也天天忙。
  「好,當然好,」滿手泥巴,忙得不亦樂乎:「所有表情只有我賞心悅目。」
  「呵。」
  「是『所有表情』,呵呵。」又是意有所指、不懷好意而且欠打的該死語氣。
  坐在矮石上的人無奈,連白眼都懶得翻了:「下次把臉遮了,別讓你看見。」
  原以為這麼說,鵬會有所收斂,卻沒想到土匪笑得更邪惡:「你願意把臉蒙上?眼睛也是?那好玩,今晚就來!肯定有趣!」
  「……」完全不明白哪裡有趣:「別讓我窒息就好。」人類果然很難理解。

  兩人就這麼待到夏初,期間鵬回過幾次川城,採辦些物品,也探聽消息。
  楊鷲總算在楊鵬的任性下不得不繼任洛城城主,也因此順理成章的大婚在即,鵬雁兩人揣測這是孟戟投降的信號,畢竟城務不可再耽擱,他不得不投降,因此想趁著鷲妹大婚回洛城看看,也好知道這回公職官員招考有哪些項目?名額如何?情況許可(主要是孟戟問題多)的話自然得喝上一杯喜酒,當年川城城主迎娶第廿八位夫人的喜酒沒喝成,這次機會自然不能放過(雖然於正常時間而言不過數月前之事罷了)。

  當然前些天被喝了蛇酒便發酒瘋差點炸了半座山的雁活折騰的鵬,死都不會讓雁再喝。
  否則他楊鵬兩個字倒過來寫。

  至於那批軍火嫁妝,以川城的水月為主導,順著當初湖澄所提議的方法,與各城代表再三研擬周全,由來自各城的囚犯進行消耗,喬老先生不意外地被請來蹚這渾水,坐鎮指揮,看得出來脾氣不大好,一般彈藥在川境與洪境之間的空曠草原消耗,而湖淋已經由碇族的人押解,送回沐楠手中,與湖潔相會,大致而言算得上圓滿解決。
  水月是個年少卻頭腦清楚的新城主,川城城民原先因老城主猝死、雅夫人的精神疾病而擔憂,但四五個月下來見沒大事發生,城主雖年少但處事井井有條,城民照吃照睡照樣幹活照樣賺錢,免稅期間還能多多存老本,生活過得去也就沒什麼好擔憂了。

  倒是小月以監城夫人不可懸缺遲久為由,祖父喪滿三個月便向風城下聘,待亓懷芳滿十四歲便迎為夫人,並且即便是城民都知道,小月的夫人僅此一位,就算不是僅此一位,廿八位夫人的笑話止於祖父,水月不是傻子,不會重蹈覆轍。風城雖地處偏遠,在銀河彼端,但若川城夫人來自風城,意即與風城相依的菊城往後也不會與川城為難,兵強將勇的洛城夾在中間,自也不敢輕舉妄動,此後只要專心提防南方洪城,因此即便懷芳沒有馬上與小月完婚,也是好處多多。

  雖然亓夫人還沒答應就是了。
  不過鵬雁兩人都知道,遲早會答應,畢竟亓夫人知道歷史走向……只是等個時機再答應。



  「這樣放進去烤能變成杯子?」雁又開始眨巴著大眼睛,露出孩子似的驚奇表情,看著鵬將剛剛捏出的杯型物體放到托盤上,端到數週前就開始忙活造出的土窯前:「還要上釉?」
  「那是燒完之後的事。」從黎明至今,忙得灰頭土臉,蹲身探頭往窯內張望:「……我們離開在即,這次成品做出來後……把杯子帶走,等於我們把這裡的土帶走,這樣就有把家帶著走的感覺,畢竟是咱們的巢嘛。」好像終於把窯內搞定,抬起灰頭土臉的表情,衝著雁笑:「你懂我,是吧?」

  疑惑的臉轉瞬柔和,淺笑回應:「嗯,鵬很喜歡陶?」畢竟下次回來,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因為想要有根?」即使沒牽扯上我,畢竟鵬也是父母早亡,又被放逐的命運。
  「對!果然是知己!有土壤的厚實感,就是那種……嗯……捧在手上可以生根的感覺,很踏實,差不多就這意思。」鵬將捏好的兩只杯子端到雁面前:「你選一個?」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右邊的。」其實差不多。
  「一直想跟你用一對的,現在畫押!」說著,騰出比較乾淨的那隻手,抓起雁的皓腕,就要往泥杯表面印上指紋。

  「慢。」抽回手,衝著鵬微微一笑:「只有你的手筆,不公平。」看看地面,撿了枝極細的樹枝:「我雕些花樣,當作我們倆一起做的。」
  「嘖嘖!那可真便宜你,我可是搞得滿身髒弄好幾天了!你就最後劃幾筆?」嘴上抱怨,倒是忙把托盤穩穩當當地放妥在工作檯上,讓雁好好雕花:「要雕些什麼?」
  淡笑著瞧了鵬一眼,便開始作業:「你不是知己嗎?」

  於是,簡筆幾畫的鳳凰與鴻雁就這麼出現在鵬的眼前,夕陽時分,看著雁目不轉睛、聚精會神地刻劃,白皙的臉因紅日與專注而發燙,心裡暖呼呼的。

  身體向後傾,端詳:「嗯,還可以。」完成。
  「簡直是神作!」自己誇自己的伴侶,絕不吝嗇。
  「鵬,」看著鵬開開心心捧起兩個杯子,彎身往窯裡送,雁定定地站在鵬身後……金燦燦的暮色餘暉下,極輕的聲音:「那是歸雁。」雖然刻不出想要的意境,但心底是這麼想的。
  封上土窯的手頓住,回頭:「你剛剛有說話嗎?」
  黑眼睛閃著夕陽的丁點金光,輕搖頭,微笑:「沒有。」

  直到鵬把土窯封上,站直身,拍拍身上塵土,伸伸懶腰……呼出一口氣,覺得心滿意足,兩人沒再說話,雁在工作檯邊幫忙收拾些雜物,心裡也是暖暖的……帶著土地走,就像相思豆一樣,鵬的怪點子確實不少,但總是很入心。

  「吶,雁。」從身後抱住,吻著那曾是條碼的傷痕……鵬很喜歡從背後吻這道傷。
  「嗯?」大概是覺得這麼吻我,傷痕會被熨平……吧。
  「我要。」開始咬耳朵……接著把人翻過,壓在工作檯上。
  「……」眨眨眼,人類果然是難以理解的生物。
  「我……我已經四天沒碰你了……四天耶。」

  雁還沒表示什麼,鵬便將和服腰帶解下……這些日子以來已經相當順手。
  正驚訝於以往不在石樓做的話,儘管周遭無人,但依然謹慎不脫去自己的衣物……怎麼突然脫了的當下,眼與鼻馬上被蒙上,留下了嘴以免自己窒息,也可能只是想聽見呻吟呼喊……搞得雁哭笑不得……

  「嘛,既然是歸雁,那鳳凰杯就歸你保管了。」貼著臉,溫柔訴說,若非腰帶纏住,雁白淨的臉龐肯定被鵬沾的全是泥:「我身邊是你的巢,那你身邊自然是我的巢了,我會把我的雁捧在掌心,雁也會這麼對我嗎……」
  落日餘暉,笑容淺淺:「當然。」
  「雁,」仔細端詳雁的臉,溫暖的視線好像能穿透布料,接著用沾滿土壤氣息的指尖,隔著腰帶細細描繪五官:「……等我七十了,你還是這麼英俊吧,真想看你老了是什麼模樣……」
  「那我會細心看護,讓鵬長命百歲,如此等你百歲我就七十,你便看到了。」
  聞言,描繪的指尖頓住,接著親吻被夕陽映得火紅的唇:「嗯,那我把我自己,交給你了。」意有所指地祈求,一語雙關……雁雖沒抗拒,但這樣蒙住眼,我怕他不安。
  心有靈犀,輕言細語:「我也把自己交給你了。」放心,鵬……只要是你,就沒問題。

  鵬雖然常常看似亂來,但由於十分瞭解雁的過往,也明白這人總是寵著心上人的個性,時常將心傷視而不見,放著任其在角落潰爛……因此對於性事格外小心,畢竟只有這塊領地是雁不曾給予別人的,這是雁的全部,一無所有,只有身體……既然不可能虐待他把他拿來做奇怪實驗,自然是百般呵護溫柔對待……因此每次若有改變一丁點花樣,鵬雖不會刻意徵詢同意(問也沒用,想來雁就算十分勉強也會同意),但總是相當注意身體透露出的每一絲訊息。

  只是楊鵬這回小看了這不過是蒙上眼的威力。
  看著心愛的人安安靜靜地半身躺在工作檯上,腿被自己撐開,乖乖準備迎接未知的侵犯……
  夕陽為半敞和服下若隱若現的鳳凰,鍍上一層金紅,燙傷鵬的視野,突然想起雁十六歲那年的病房……同樣的夕陽,向歡呼群眾默然致意,以靜制動,驅散人潮的氣勢,靜默的威儀……

  「嘖……你這樣的人,」隔著精緻布料撫摸五官,由柔情至顫抖狂亂:「竟能為聶雲聲音下的令,幹出這麼多豐功偉業。」
  「…………鵬?」這種時候提起子翔,鵬其實……比我想像的不安。
  「知道嗎……當時我,看你痛苦……我也好痛苦……可真沒想死過。」雙手搆住膝關節,固定住檯上的人,下一秒便挺進,直接將人貫穿:「現在這一刻,我卻有種死也值得的感覺。」
  「……嗯嗚……鵬,對不起,讓我看你的臉。」說著,摸索臉上的布料……
  「別看。」將修長的雙腿架到肩上,雙手緊緊箝制住手腕,開始肆無忌憚地衝刺亂撞,聲音沉痛悲傷:「你不會想看的……你不會想看的……」
  「鵬……」這些日子,我很快樂,卻忽略了,鵬的十六年中……究竟嘗過多少辛酸屈辱……


  夕陽金光轉瞬消散,直至月上中天,直至曉星漸沉,黎光又起。
  這是楊鵬第二次失控。
  也是最後一次。

  因為雁在一身狼狽中,依舊乖順地維持著半身在檯上,雙腿失重的姿勢……任鵬擺布。
  直到鵬伸手想解開纏在臉上的腰帶時,雁的掌心覆上鵬的手……關懷備至地輕問……

  「真的可以了嗎?」
  「……什麼?」
  「可以看鵬的臉了嗎?」彷彿徹夜的折磨侵犯,不存在似的,溫柔關懷。
  「……」
  「不行就別拆,我會等到鵬說可以,」不知是哪來的默契,楊鵬覺得聶雁的眼睛是笑著的,儘管嘴角沒有勾起:「對不起,我……不會花心思安慰人,也可能……很難學會,但我很有耐性,可以一直等,等到鵬覺得不那麼痛了,或者願意的時候,我再看。」緩緩抬起已經自由的雙手,摸索著鵬的臉……不意外地摸到滿面淚痕:「我會一直一直等,然後永遠永遠,只看著,你的臉,走一生。」

  這不知是近期的第幾次,鵬把臉埋入雁的頸窩……好像是第二次,感動得泣不成聲,只是這次甚至語不成句地低吼訴說了些含糊不清的痛苦,十六年,步步為營,膽顫心驚,嚎啕大哭了一場……緊緊抱著被自己蹂躪了一整晚的人,既著魔般的做愛後,是瘋狂地低吼哭訴,如同初生的幼兒突然溺水一般,死命攀附著雁的身軀,不放。

  「……鵬是真男子,」很想抬起手,安撫背脊,手腕卻實在被鵬的握力握得痛苦難當,於是只能微偏頭,挨蹭伴侶的淚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從不彆扭……我真的,從沒如此,愛上過一個人。」
  不知是雁其實很會安慰人,或是心意至誠,楊鵬聽完又哭了一陣,經此一回瘋狂放縱,生平未有,聶雁說不清楊鵬在自己身上哭了多久,體內的計時器已經很久沒啟動了……倒是聽見露珠垂入土壤的聲音,與花開的聲音……清晨時分。

  「…………雁,」似乎是回神了,鵬一把揭開纏在雁臉上的布料:「糟……」注意到雁又如頭一次那般全身汙穢狼狽,鵬哭腫的眼睛裝滿心疼:「我又……我……」
  彎眉淺笑:「放縱過後,就好。」指的,自然是哭泣宣洩。
  憐惜之外,還是憐惜……深情吻了吻眉眼、雙唇,最後還是憐惜:「今生得一知己,知己是你,什麼都值了。」再問我值不值,我會回答,值了。

  「那能不能拉知己起來?」聶雁此時才露出疲態:「你的雁已經倦了,倦鳥想歸巢。」
  「當然,」一把拉起真情相待的伴侶:「回家隨意吃點再睡?」
  「都好。」跳下檯面,轉轉脖子,整整穿著,活動活動。
  「……雁,不用我扶你?」雖知道上次是因失血嚴重,又用腦過度……但……
  向前走了兩步,拉起鵬的手:「歸巢了,帶我飛時再扶吧。」再不濟也是終極兵器,雷諾瓦這麼多天用上整個團隊都搞不死,怎麼可能鵬做半天就站不住:「對了,我得加強練功。」
  拉著手,鵬留心雁的氣色……似乎還好,就是疲倦:「也好,我們就要離開此處,不可能時時刻刻黏在一起,你越強我越放心。」搞不好我還比他累……要小心克制,不然真對身體不好。

  「不,我只是想等鵬老了,我可以帶你飛入石樓。」
  「有道理,那你加緊練,我陪你。」

作者有话说:

草一直覺得男人哭是真性情,以前的作品也有類似觀點,當時記得是推吳奇隆的《男兒風》,這邊劇情背景或許比較合適劉德華的歌聲,《男人哭吧不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