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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章 專寵
作者:形草      更新:2021-01-24 09:30      字数:4414
  沐澄瞭解這位小弟弟有心低調,因此也不刻意為他準備較高等的座席,雁心裡明白,但看到自己這一方小桌上擺滿這幾天自己不過是多夾了幾口的菜式,內心微微感動。

  其實自己不過是多嘗幾口,算不上特別喜愛,卻被這位大哥有心瞧了去……也可能是嫂嫂心細,沒想到自己失去了雲哥哥,命運卻另有安排,雖然年輕時不信這些,但隨年紀增長,加上與年長的鵬相處多年,確實慢慢改觀……

  命運與運命,相輔相成吧。


  城主大婚,繁文縟節,不外乎這些,先後參加過數次五萬年婚禮的雁已經司空見慣。看得出來小月依然對這曾經的叔叔沒有好感,川城使者雖然帶的禮品十分齊全,但所派官員卻是一般階級……不知怎地,雁總覺得那老邁山羊鬍很面熟。

  禮成,酒宴,觥籌交錯中,雁舉茶杯,遙向兄嫂祝賀,酒過三巡,歌舞昇平之時,尋了個空隙,離開宴客廳,離開洪城……
  出門前,雁回首,望了一眼廳內眾人的歡欣鼓舞與心機深沉,總歸各懷心思,只是這些於己而言,當真已如鏡花水月,幻夢般不真實。

  突然更加瞭解,為何鵬執意隱逸石樓,別人看我們不切實際,殊不知我們過得最真實。






  「矩成婚禮,當真不去?」鵬問。
  「不了,一天到晚參加婚禮,累。」雁說。

  公元五○○一二年,鵬五十二歲,雁十八歲,日子在風平浪靜中過著。
  隆冬降雪,墨蝶與紅二躲在草棚裡依偎取暖,鵬雁二人在書房窗前坐榻上甦醒,與過去近十年相同,鵬的手覆在雁的腰上,緩緩助練內功。

  如果忽略衣衫不整,以及雪白肌膚上微微紫紅的吻痕,坐直的鵬從身後環抱著靠在跨間的雁……應該是極嚴肅認真的練功畫面。
  「哪有一天到晚?再說上回你半路開溜,且都兩年了,哼哼……人家孩子都周歲了!」良久後,鵬收勢,卻沒收掌,直接將人撲倒。
  「哎鵬……你昨晚已經夠縱慾了,今天不行!」
  「就親親就好……」將長髮撥開,露出上好白瓷般的脖子……細密地吻過之後,指腹輕撫:「……這裡,還疼嗎?」以前,條碼的位置。
  雁埋在榻上的臉,笑了笑:「早不疼了,每天擔心你突發奇想,不懂照護自己,真沒時間疼。」

  「噢!那我要多多突發奇想!」說著,又想扳開雁的雙腿……
  「鵬,不要……你……嗚……」

  輕輕緩緩地抽插,鵬已經不是血氣方剛只想著佔有與肉體愉悅的年紀,僅僅是在享受與愛侶合而為一的時光,如此反倒比以前更長時間與雁交合……雁知道鵬一向分寸,不至搞壞身體,所以也寵溺著由他去。

  「說不要,是為我著想,我明白。」胸膛輕輕貼合上背脊……鵬咬著雁的耳朵:「所以我還是進來了,感覺真好。」
  無奈:「不是跟昨晚一樣?」人類很奇怪,鵬是其中之最。
  「不一樣,平時得逗你很久,雖然逗你也很有樂趣,但像這樣的黎明時分對我而言很寶貴,因為前一晚的關係,你不只裡面連腿根都還是濕的,想進去比較順利,幾乎可以直接滑入……嘖嘖,這滋味可真不是蓋的!」說著,還一臉享受的神情,嘴中不自覺地溢出讚歎……

  聽鵬說話如此直白,就算再如何親暱不分彼此,依然不只紅了臉……鵬很快發現雁全身都像染了夕陽霞光的上好絲綢,頓時更加恣意調笑:「怎麼?都被我吃乾抹淨幾百回了還害羞?真想看你的臉……來來,別埋著……」輕輕撫弄過軟軟的黑髮,當作打過招呼,再緩緩輕扯……將身下日漸俊逸的臉轉側:「怎麼閉著眼,來……乖乖張開,像張開腿一樣……」嘖嘖……雲豹的磊,超S級危險人物……現在這麼誘人……

  黎光中擁抱紅霞,嘖嘖……我會不會幸福到折壽啊!?

  「鵬……」睜眼,微微擰了眉,沒生氣,但略顯委屈了……無聲抗議。
  鵬很清楚這表情訴說著什麼,太瞭解雁固是原因之一,可主要是此時的雁毫無隱藏能力,想說的話根本赤裸裸地寫在臉上,翻譯為正常句子,約莫是:再調戲下去雖然我也不會不滿,但希望你別繼續了。

  「臉皮還是這麼薄……」珍惜地吻了吻眉梢眼角:「好啦,不逗你,讓我停留在你身體裡一會兒,拜託。」微微討好的語氣,示意對剛剛口頭便宜的彌補。
  更加無奈:「這種姿勢,你都進來了,我哪還有辦法踢你出去?」
  「辦法肯定有,只是雁最寵我啦,」蹭了蹭的時候又牽動相連的肉體,惹得雁一陣輕顫:「才捨不得踢我下床。」
  「……這倒是,我想……」輕閉雙眼,同樣靜心感受與鵬貼合的歡愉,儘管只是靜止不動地貼合:「我會一輩子這麼寵著你。」如同你寵著我一樣。


  直到鵬不得不起身,出門參與議事,如膠似漆的兩人才分開。

  「鵬,你是不是想去風城?」為鵬更衣的時候,雁只隨意搭上外袍,依舊衣衫不整。
  「嗯,可惜老被關著,城主要出門太麻煩了……其實只是這麼多年了,想找地方散散心。」一邊對鏡說著,一邊還耷拉下腦袋:「唉,我看不到楊旭十二歲,我出城是沒指望了。」
  「是呢……想跟鵬一起去看海,還有我們在五萬年這邊第一次打起來的那棵樹。」為鵬整理著衣冠,戴上象徵城主權位的獸骨裝飾項鍊……
  「那棵是相思樹來著,你發現了嗎?真不得不信這是天意了。」嘖嘖……瞧我幸福,根本不必穿衣鏡,有雁就夠了。
  「真的是?或許亞蔬就在數萬年前的那一帶?」轉瞬笑開,為戀人纏上裝飾華美的腰帶:「看到結實累累,有懷疑過,沒想到真是。」
  風城城主的婚禮,楊鵬最終果然沒去成,意料中的事。
  不過雁還是去了,開普羅透斯的話,算上飲宴時間,不過兩日來回,主要是森與柒月也在洛城待悶了,想著出去透透氣,再說從前弟子在風城住這麼久,是該偶爾出面表示些什麼……

  且以兩老的年紀,怕是往後沒機會再去第二回了。
  雁此行算是充當看護,雖然森與柒月都是高手,還不至於需要貼身扶持照護,但體力較差,卻是真的,另外藉由自己年輕力壯又有普羅透斯之便,至少……帶些紅豆回洛城給鵬。

  只是此行意外見到采苓,耽擱行程,沒完成這項心願。

  「阿雲那模樣,你們是知道的,如今看上去像是采霞兄長,確實不便再見昔日弟子。」
  「嘛,聽起來比雁還不方便。」森已是滿面皺紋的老人,但是笑紋居多,或許與笑口常開的性子有關。
  「楊鴞狀況如何?」柒月問出了雁心中所想,同樣老態的面容,不同於森,柒月有著智慧的紋路:「他是待在自家腹地看著這位『兒子』吧,有采霞那孩子在,該沒什麼問題。」
  「師母說得沒錯,正是如此安排,采霞康復後,一般家事活動都能勝任,」偷眼看向一旁的子翎,輕輕說著:「只要鴞兒不發狂,采霞都還照看得了。」說這話,算是把楊鴞當半個兒子了。
  「那是,他到底是有武功的,阿雲在家看著也好。」是命吧?還能永久守護這個兒子。


  年前嚴寒,又是清晨時分,湖濱生物較少出來走動,采苓繼續說著喬家腹地的幾件事項,雁低頭立在一旁,靜靜觀察著幾隻橫著走路的湖蟹,大冷天,卻是不畏寒地跑得極快。

  「阿雲他啊……也不知該說他大方還是傻,常常把自己的血肉分給重病患者,雖然那些病人以為是雞血羊血……」看了一直觀察湖蟹的雁一眼:「我也弄不清他是想彌補對子翎的虧欠,還是當真想救人……」
  「呵,這傻子大概沒想太多吧。」柒月不知該嘆息還是抽著嘴笑,總歸是複雜的情緒:「按照他的邏輯,能剮弟弟救人,自然也能剮自己救人……約莫是這意思,放心吧,他沒多想,要是他有多想,也不會搞到今天這步田地。」

  「雖是夫妻,可我還真弄不懂他。」采苓撫著臉,淡淡的魚尾紋透著無奈……說到底也是個苦命女人。
  「這樣啊……你嫁沒兩天就在異地守寡多年,好不容易回來阿雲還這副德性……辛苦辛苦。」森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說著:「還得照看個楊鴞,也幸好家裡不乏人使喚,你又願意當他半個兒子。」
  「……那沒什麼。」依舊……只要有機會,便偷偷地看向子翎。
  雁聽著幾人對話,直到難得穿得十分體面的塚山朔跑來招呼大家,說是吉時到了,典禮開始,雁才順手抓了兩隻自己虎視眈眈已久的湖蟹……準備當晚便帶回去,以便給鵬弄出新鮮的下酒菜,或者能燉藥進補也挺滋養。
  只是此時雁不知,此行還有其他足以讓自己耽擱行程的事情即將發生……儘管對如今的自己而言沒什麼比飛奔回鵬身邊更重要的事,卻也有點……足以讓自己暫時分心個十幾二十分鐘左右的事。

  吶,鵬,真的就不到二十分鐘,然後我會帶著新鮮的湖蟹,回你身邊。
  紅豆等我們都離開了洛城,我會開著普羅透斯,載你來。



  「坐吧,都是自家人。」懷端隨意地示意幾張椅子。
  剛進入屋裡,廿三歲的小月、妹夫:「……喔。」

  婚宴當晚,風城城主還穿著隆重服飾,便急忙將典禮上難得一同出現的人都請到了屋內。
  森與柒月早坐在屋裡為了點芝麻小事爭執,對進來的小輩看都沒看一眼,除了雁上前調停糾紛外,其餘人似乎沒有干預的權力……說是其餘人,在這圓形風車屋裡,也就懷端、水月、森、柒月,及雁而已……
  「怎麼了嗎?你妹他是自己不想來,說路途太遠又大著肚子……不過倒是列了好長一串特產清單讓我帶回去給他吃。」說著,還往袋裡掏。
  「那個不急,雖然太師父師母年紀都大了,但今日我想請他們做個見證。」回頭,總算這兩老不吵了……師父讓我頭疼,太師父師母也不好搞定,幸好子翎先生在場。

  「剛剛宴席上見過,老先生,老夫人硬朗依舊。」水月正式見禮,卻對曾在川洪交界有過一面之緣的聶硯,似乎竟與兩老平起平坐,有些愕然:「……你長高了,上回一別,也有……近十年過去了吧。」


  雁對小月笑笑,逕自坐了下來,內心只在盤算著那湖蟹抓起來這麼久,不知是否還活著……怎麼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三千年時代的森了?貪吃嘴饞,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見證什麼?」水月到底當了十年城主,落座後,逕自喝起茶……態度從容,與當年那祖父慘死、祖母崩潰後勉強接下城主之位的少年相較,已成熟許多,大有歷練。
  「我妹家書上提及,你提議聯邦制統一?」直截了當。

  不只是水月愣住,就連森與柒月都有些傻……雁內心也起了些許波瀾,只是些許。
  「那也不是我提議的,是當年……」轉瞬恢復了自若,抿了口茶,看向此間最年輕的少年:「其實是你父親提議的,當年他約略跟我提過不少事情……我想大家都解散城邦,之後再統一是不可能了,所以採納這種方式,也能大幅避免血流成河的殺戮。」看向懷端:「這話對他說是否太早?不過我真是這麼想……當然若你不願,我也知道這非十年、二十年便能達成的願景……」仔細認真地解釋,避免因各自利益而傷了家人和氣。

  「子翎先生嗎?」懷端還穿著沉重的大紅袍服,來回走動著思索,沒管小月擔憂的心思……倒是對上子翎的目光,隨即開口解釋:「令尊已過世的事是我師父寫信告知的。」意即,聶硯就是聶雁的事,是聶雲早先向亓夫人提起的,既向亓夫人提及,風城兩兄妹自是知情,才有夫人當年臨終時的囑託之事……只是子翎一直以來沒問,喪事期間兄妹也顧不得這些,便也沒提。

  殊不知子翎之所以沒問,一是因為不在意除了鵬、森、柒月之外的人,二是因這對子翎而言是可以想像或根本不須推測的事情,即便早先交代過聶雲別露口風也一樣……只是懷端還是很瞭解自己的妹妹,顯然現任的川城夫人是守得住祕密的女人,不管是針對塚山朔,或是聶子翎的身分,都不露口風……

  即便是對自己的枕邊人,月哥哥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