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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局 代父從軍
作者:形草      更新:2020-08-15 15:00      字数:5090
  「尹老師…您的手…」見到老師的情況,亮也不禁感到駭然……好慘!
  見光沒有繼續說明情況的意思,而且看神情也不是逼他的時候,於是轉向尹老師詢問情況,內心對於母親的身體卻是心急如焚。
  「被那隻花豹給廢了。」依舊狼狽,思考著如何跟自己的弟子解釋狀況。
  半藏插嘴:「那隻花豹被塔矢給斃了。」
  聽聞此處,尹老師扯出一個實在不怎麼好看的笑容…隨即:「鷹跑來找我,所以我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你母親跟章魚…我實在不敢想像再晚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你母親…」
  「亮!」截斷尹老師的話語…光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亮行了一個九十度大禮:「對不起!是我不好,一直都沒注意到…」神色難看至極,面向地板:「媽媽的腳被有河豚毒素的爪子劃傷了…附近的水源全部都被污染了,政府宣布封鎖水源,即刻停水…」

  亮瞪大眼睛…雖然只是劃傷腳,但天曉得那種怪物的毒是正常毒素的幾倍?就算是一般的河豚毒素,現今醫學界也依然沒把握………
  掀開一點棉被,查看母親的腳…只見左腳腳踝處有傷口,其他並無異狀…
  亮臉色發青…自己的治癒繃帶只能治療傷痕…對於疾病、感染…完全束手無策……像這種外表看起來平凡的傷口…反而讓人感到害怕…

  「…跟我道歉…又有什麼用呢…」亮失神地自語。
  而這句純粹無心的話,卻徹底刺傷了光。
  「呃…塔矢…這…我相信藤原已經盡力了,我知道塔矢夫人受傷你很難受,但是你一開始也知道藤原對付不了那些怪物……不是嗎?」半藏分析得很客觀中肯。
  尹老師也繼續:「章魚買下了這附近所有商店裡的礦泉水…我找到他們的時候…章魚的狀況糟透了…你真的不能怪他。」但是自己的母親…很難吧…一定會想找個人怪罪,這是人之常情…
  亮突然愣了一下……隨即:「我…我沒有怪光的意思…」發現光依然持續著對自己行禮的姿勢,沒有抬起頭來,才驚覺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光!你別亂想!我剛剛絕對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爸爸離開,媽媽重傷…我…我真的很慌…
  「光…你先別這樣,」扶正光的姿勢:「這裡人來人往,你先去易容。」
  「…嗯。」

  看著藤原拿起隨身逃難裝備,走入病房浴室,半藏一手搭在塔矢肩上:「…說清楚就好,放心吧,你們那麼久交情了,你心裡焦急,藤原會理解。」眼神往旁一瞥,發現窗外同伴請求支援的信號彈:「我得回同伴那裡協助水蛭的消滅工程…有狀況手機聯絡。」
  「嗯,我會自己去跟你們長老解釋爸爸的決定,你放心。」畢竟是爸爸不顧眾人反對前往東果陀,這不關半藏的事情。
  半藏苦笑一下:「謝了,那我走了。」語畢…一溜煙的神隱,消失。
  「…我一直很好奇忍者的隱身是怎麼做的。」尹老師稍微坐正,活動筋骨,調整氣息。
  看著剛剛忍者的消失處…亮開口:「光說半藏曾透露過…那不是隱身,只是有點像變色龍的原理,只是一種單純的障眼法。」看向已經站起身的尹老師:「老師也要回去了?」
  「嗯,我車還停在第一引爆現場一帶,以後大概得搭電車上下班了。」看著自己報廢的右手,知道弟子幫自己討回公道,心情上多少算是舒坦了些:「章魚…長得真像那卷帶子上的孩子。」

  「嗯,他的確是,不過他同時也是藤原光,」看向尹老師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對不起,隱瞞老師這麼久,還讓大家白忙一場…老師還…」有些懊惱…是慣用的右手。
  尹老師擺擺手:「章魚就是章魚,那無所謂啦…塔矢,」嚴肅正色:「雖然身為你的師父,但是我現在已經不能敎你什麼了。我只希望你記住,既然身為念能力者,就有義務幫助一般人,為善助人,切勿太計較得失。比起我那些在世界各地從事更危險工作的師兄弟姐妹們,我受的這一點傷根本不算什麼…總之,一定要記得『為善助人』。」
  「是,」向老師行禮:「弟子一定記得為善助人,切勿太計較得失。」
  尹老師疲倦地微微一笑:「剩下就交給你了,章魚的狀況也很差…他被超音波擾亂了聽覺跟大腦,我粗略估計一下大概要一個禮拜才會復原,已經託護士小姐買了一些成藥止吐,待會兒會送藥過來。」

  光受傷了!?對了!是蝙蝠!!能夠傷人於無形!我太大意了!所以光被擾亂了大腦…媽媽則是被那個蠑螈的…爪子抓傷。

  「我先回去休息了,雖然無法再敎給你什麼,但是你跟章魚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

  向尹老師的背影微微行禮,看看媽媽似乎暫時無恙,隨即來到浴室前。

  「光,你還好嗎?」怎麼這麼久?
  「…我…馬上就好。」可惡……想吐又沒東西能吐……


  折騰了一夜,天已經矇矇亮…亮向護士小姐道謝後,凝視剛從浴室出來的光。

  「光…你聽我說,」拉著光到一旁小沙發坐了下來,看著光已經染好的雙色頭:「我因為爸爸、媽媽的關係…亂了方寸,剛才真的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本來就知道你應付不了那種東西的,對不起。」
  光無奈地笑著搖搖頭:「…我比誰都能理解,亮現在難受的心情,」亮現在很無助…我不可以任性:「父親果然還是…」
  「嗯…」神色一黯:「我最後…只說希望爸爸贏,並且活著回來。」
  「那樣不是很好嗎?」笑瞇瞇地理一理亮有些凌亂的墨髮:「亮確實地向父親表明了心意才分離。」至少…比當年的我好些……
  捉住光的手,輕吻一下手背:「夠了,光!別再演戲了!我知道你被我剛剛那句話刺傷了,想發脾氣或者想哭就隨著自己的心意…不要這麼逞強。」拉過光,深深地擁抱著……對不起。

  為了這個擁抱…光怔愣了好一會兒……

  「…那一瞬間…我的確是被那句話刺傷了沒錯,但是現在表現出負面情緒無濟於事…」挪開一些距離,誠懇地凝視亮的雙眼:「有亮現在這一刻的擁抱已經足夠,我已經沒關係了…每當自己要發脾氣之前,先站在對方的立場設身處地的著想,明白對方的心境後,就不會生氣了。我剛剛說了…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亮此時的心境…所以沒關係的。」謝謝…在這種時候還顧慮我…

  這會兒換成亮怔在光面前…

  光淡淡一笑:「亮現在已經慌了手腳,所以我不會胡思亂想,只要心裡明白亮是如何重視著我,這樣就夠了…在我無助的時候總是亮扶持著我,現在亮需要我的幫助,我當然不會情緒化。」站起身,開了一瓶礦泉水,將護士小姐送來的藥吞下去……緩解頭暈症狀。
  亮綻放了今夜第一個真心的笑容:「謝謝,光很識大體呢…我還在擔心該怎麼安慰你才好…」
  放下寶特瓶,一副『你白癡啊』的眼神:「亮以為自己在跟誰說話啊…我可是見過世面的人,要是連這種事情都看不透,前一陣子『琥珀』被社會大眾攻擊不是早要我投水自盡了…」嗯?說得真順,都是佐為害的…溺斃肯定難受,是我就選其他死法……
  「我們倆今後都要互相扶持下去。」亮放下心來,開始重新檢視媽媽的腳傷。
  光低聲喃喃自語:「我可沒這麼說…」發覺亮挑起好看的眉毛,於是趕忙轉移話題:「我回去收拾一些住院必備物品,等我回來後亮就回去吧…」
  亮評估之後:「…嗯,也只能這樣,」看向窗外微亮的天色:「我得快點回棋院,肯定有一堆人打電話到棋院關心狀況,得召開記者會才行。」回頭望著已到門邊的光:「你也需要休息,我聯絡美津子阿姨看看。」應該能請阿姨過來幫忙。
  「OK,那我先走了。」

  此時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明子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



  亮在記者會上將塔矢行洋的想法傳達給眾人,也坦言自己的心境與百般阻止父親的行為,為社會大眾帶來麻煩,並且致歉。倒也沒有人怪罪身為人子的亮沒有直接交出自己的父親,而引來如此多的騷動…東方人最重孝道,每個人都曾為人子女,嵌合蟻又是如此殘暴,任誰都不願讓家人犧牲;而對於塔矢行洋為了全人類的決定更是崇敬萬分。
  塔矢宅在自衛隊的勞力協助下,大致恢復原貌,自衛隊持續在各個醫院協助醫生,安撫受到水蛭寄生的病患。幸好事發當時在深夜,眾人多半沒有使用飲用水,政府又即刻宣布東京都與所有周圍城市一概停水,在自衛隊的勞力幫助與日本數個忍族合力撲滅水蛭、科學家提供出治療水蛭的良方之後確定無人死亡,受到寄生的病患漸漸痊癒…時間已經來到了二月底。

  儘管亮親自上山走了一趟,半藏依然未免去罰責,處罰內容是要他『貼身護衛』內閣總理大臣直到東果陀警報解除;為此亮與光為內閣總理大臣默哀…
  尹老師發覺左手執棋子其實沒有想像中困難,反倒是拿筷子比較不方便。
  日本棋院與中國聯賽雙方都希望依照塔矢行洋的意思,由兒子塔矢亮代父參與中國聯賽;此一出賽,人情上的意義十分重大……所謂『代父從軍』說的大概也是如此,棋院收到大量為塔矢亮加油的信函與慰問電話。
  光只是拿著手機,淡淡地對剛拿下霸王挑戰權的秀英說:我會拿下名人。
  如意料中的,秀英馬上忘記了永夏交代打電話『慰問』的任務,回嗆自己一定會奪下霸王頭銜,光聽了秀英單純的言語,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卻在電話中不敢笑出聲。

  「怎麼了…笑得很開心?」
  亮進入光的房裡,書桌上的檯燈是整個室內的光源…聚光而溫暖。

  「嗯,秀英打電話來關心,結果被我的一句話演變成嗆聲…呵呵,單純的傢伙。」光坐上窗框,將手機拋回床上:「我還以為亮又溺水了。」習慣邊洗澡邊想事情的傢伙。
  淡淡一笑:「我剛剛在思考到了中國之後的行程,還有好多相關手續要到當地辦理,不知不覺就沖了很久…明天早上,我想先去醫院一趟。」跟媽媽道別…
  「嗯…」

  光將眼神轉移到窗外夜色…心中一直覺得遺憾,或許自己早點想通《黑暗奏鳴曲》也可以用唱的,媽媽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別亂想,先下來。」看著光乖乖地在地板上倚床而坐,輕吻一下額髮:「別亂想…我不在的期間媽媽還需要你照顧…幸好有美津子阿姨在,連久美子阿姨也大老遠來幫忙看護,陪媽媽說說話…」心疼地看著光:「還會有嘔吐症狀嗎?」
  「已經沒事了,都過兩個禮拜了。」溫和的笑容:「亮…要加油,我想中國聯賽可以學到很多寶貴經驗。」
  「說到中國聯賽…光,我有事情要拜託你,」語氣嚴肅了起來:「請你務必拿下名人頭銜。」
  光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我剛剛就是對同樣身為挑戰者的秀英發表了『拿下名人』的宣言,才引起他的嗆聲…呵呵,我還不懂亮的心思嗎,」認真澄澈的眼神凝視著翠綠色雙眸:「沒問題,四局之內,我會解決鈿中老師。」
  「謝謝,」拉著光擁入懷中:「真好,這種事情只能拜託你了。」愛惜地親了親金色髮頂。


  『名人』頭銜對我而言意義重大,我不想讓它落在旁人手中,當然如果是光的話就沒關係,因為光也是爸爸的兒子,而且…所有的一切我都願意與光共享,無論是喜樂或是哀傷。
  雖然爸爸不會在意這種虛名,但是我在意…至少我(們)要拿下並且保住這個頭銜,等爸爸回來。


  感應到亮的思緒,光噗嗤笑了出來:「亮好像子路喔。」
  不解懷中這顆腦袋又想到了什麼,輕輕撫摸著背脊…微笑著。
  「子路是孔子的弟子,個性勇敢正直,他曾說過『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日語大致是說願意與朋友分享一切珍貴的東西,就算損壞也不會為了物品責怪朋友。」
  亮笑笑,緊一緊手臂:「一年,你讀了好多書呢…看來我的這一年可不能輸給你。」思索數秒後:「不過要是光沒拿下名人頭銜,我可不會跟子路一樣大方,我是會生氣的喔。」寵溺地吻了吻眉梢眼角,溫柔地撫著光的髮…


  對手是鈿中老師,光的贏面很大…所以光說四局,應該是需要一局適應頭銜戰的節奏,接下來他打算連勝三局。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隨著年齡的增長,光跟當年那個心理負擔極大的十二歲孩子完全不同了…真正發揮出他迅速學習所有事物的潛能,這樣的學習能力與面對一切事物專心致志的態度…這樣優秀的人才,真的會甘心一直留在我身邊嗎?這一年…光真的會等我嗎…
  思及此處,神色一黯,隨即有些霸道地牽制住光的雙手,開始索吻……儘管知道光一向乖順,不會反抗,依然下意識地加重了力道……
  無論如何…我都不准你離開我。

  「…」腕骨傳來的疼痛感使得光微微蹙起了好看的眉……
  亮他……一直都很不安,儘管表面上這兩週已經讓他冷靜下來了,卻只是情感上壓抑著,對於父親的離去、媽媽的身體…還有我從不給予任何回應…

  『不准你想其他事情!』一隻手扣著手腕,另一隻手從後方掐住了光的脖子:『明明在我懷裡為什麼老是想著其他事情!?』
  「…亮,我在想亮的事情。」溫柔的眼神,隱隱顯露出些許疼痛帶來的不適。

  聞言,瞬間冷靜了下來,一種溫暖的感覺充塞心房…原來光在想關於我的事情…我錯怪他了……隨即意識到自己竟然對光使用暴力手段,馬上放開…

  『對不起、對不起…一定很痛!我怎麼老是…』我怎麼老是對光這麼粗暴?明明平時待人接物都很和善的,怎麼總是對自己心愛的人這樣!?這樣反而會讓光受不了而離開…我不要這樣…我不要讓心愛的人都離我而去!

  看著亮懊惱悲傷的神色,光主動地將指尖輕觸亮的指尖…
  一如往常溫暖的笑開,隨即站起身,緩緩打開書桌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