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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放洋屁
作者:许多金      更新:2020-08-23 20:15      字数:2230
  直到那天下午,许三更才知道张祈选择了住校,他一边埋怨张祈不与他商量,一边帮他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往三楼拖去。

  张祈见他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还要和自己犟嘴的样子,眼底盛了些愉悦。到了寝室他们才发现赵见空已经把床铺都铺好了,于是也抓紧时间把行李打开了。

  高中寝室一间住四个人,张祈左右看了看,还是选择睡在赵见空下面,接着便和许三更开始没头没脑地整理那些生活用品。

  赵见空从上铺跳下来,搓着手说要帮忙,张祈却叫他坐在一边,务必不要插手。

  这是九月的第二周,阳光照在绿油油的热水壶上,泛着一层刺眼的光晕,而张祈的碎发在他逆光的剪影里显得格格不入。赵见空洗了两个苹果,手足无措地看着忙忙碌碌的两个人,直到铺被子的时候才终于插上手,捏着一个被角发呆。

  于是夜幕便迟迟地降临了,许三更在阳台看见这天的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山峦之后,便兴奋无比地冲回来对张祈说:“小张小张,咱们吃烧烤去吧,学校对面那家,我今儿才听说隔壁那家的猪蹄也贼带劲,去吧去吧,我可等不及了。”

  张祈将吃了几口的苹果放在桌上,看许三更吸溜吸溜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接着扭头去问赵见空:“一起去吗?对了,你晚上还打工吗?”

  赵见空闻言也随着张祈一起站了起来,一边跟着他们往外走一边说:“不打工,哪有时间打啊,晚自习下课就十点了,校门又不让出,这逼学校管我们跟管犯人似的。”

  张祈挑挑眉,赞同地与他对视了一眼,尔后也跟着笑起来。

  他们到烧烤摊的时候,天几乎要黑透了,路边燃起来的霓虹灯与白炽灯打着架,他们找到一个空桌,大摇大摆地落了座。

  这位置临着江河,晚风拂面的时候,夏末的炎热终于被扫去一大半。张祈收走了许三更手里的菜单,看也没看就递给了赵见空。

  赵见空倒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可左看右看,也觉得他们三个吃不下这些的烤串,只好直接交给了老板。他折回来的时候,看见不近不远处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影,正推推搡搡的好像发生了争执,他坐下来,努努嘴巴对张祈说:“那不是你同桌吗?另一个好像是职校的刺头,以前还来堵过我。”

  “你新同桌?很瘦的那个吗?看着挺乖的一人啊,怎么会被那家伙拦住啊……看样子好像被欺负了,咱们要管他吗?”许三更扭头往那里看,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

  张祈却犹豫起来,他与同桌路汛并没有太深的交情,况且那对手还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这样的情况,任谁面临都会先选择明哲保身吧。可问题又在他正好和赵见空呆在一起,若他真是见死不救,恐怕最终会惹人非议。

  但好在赵见空也和他面临着同样的选择,这使得张祈拥有了犹豫的机会,他转头去看赵见空,却见后者已然站起了身来。

  赵见空把校服一脱,扭了扭手腕真就准备过去了。

  张祈愣了愣,尔后本能地将他的手臂一把抓住,问他说:“这跟你没关系,你去做什么?”

  赵见空拍拍他的手背,低头对他一笑,颇有些得意地回答他:“没事,那刺头打不过我,你就等着看吧。”

  张祈哪里还能等着看吧,当下就拉着许三更一起跟了上去,想着能充个气势也是好的。他却没想到那刺头远远看见赵见空朝他走过来,扭头就走了。

  偏偏那人又走得心不甘情不愿,于是便驼着个背又僵着个手臂,非得走出来一种“气势汹汹”的样子。

  张祈看看那背影,又看看赵见空,心里感到种莫名其妙的骄傲来,好像自己是赵见空的小弟似的,他晃一晃脑袋,将这种不入流的想法抛出脑外,接着走上前去对那路汛说:“刚刚怎么回事啊?那人威胁你了吗?”

  路汛惊恐地看着他们,然后摇了摇头,沉默着匆匆走开了,竟一句话也没说。

  张祈望着他的背影,在一阵烧烤的香味中咽了口口水,于是他们又只好灰溜溜回到了烧烤摊。

  老板笑呵呵地端了盘烤鱿鱼上来,拿毛巾抹了一把脸,对他们说:“你们怎么还点啤酒啊?看你们穿的校服,是南中的学生吧,等会儿还得晚自习呢吧?学生可不能喝酒,学生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这可不是我坏才不卖给你们啊。”

  他说着拍了拍赵见空的肩膀,后者被他拍的摇晃了一下,接着便拧着眉毛地盯着许三更,好像在质问他。

  许三更恬不知耻地摸了摸嘴巴,丝毫没有忏悔的意思,看老板转身离开,便眼疾手快地抢了两把烤鱿鱼。

  夜幕来临的时候,星星也不甘示弱地钻出来,洋洋洒洒地点亮了黑夜,那些璀璨的星河来自几年或几十亿年前,却映进了一双双在这一秒睁开的眼睛里。张祈没吃上几口,就开始犯起了困,他揉揉自己的胸口,指着最亮的那颗星星问许三更:“老三,你知道那颗星星叫什么吗?”

  许三更正忙着抢夺最后的那块猪蹄,理也不理张祈,一边还抽空对着赵见空龇牙咧嘴,好不凶残。

  赵见空嫌弃地松开手,靠在椅子上回答张祈说:“金星,又叫启明星,或者长庚星,怎么了?”

  “在古时候,黑夜来临的时候,人们抬头看见最亮的那颗星星,觉得它好像是为流落在外的人点燃的一盏灯火,就叫它长庚星,”张祈用一只手搭着筷子,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角,继续说,“在清晨人们醒来,看见天边还隐隐约约亮着一颗晨星,好像在等待着沉睡的人再度醒来,人们欣喜地叫他启明星。他们却不知道,这一早一晚的星星,本就是同一颗,就像温顺恭良的是我,躁怒不安的也是我,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赵见空抬头看了看那颗明晰光亮的金星,又好奇地朝张祈看过去,好像透过他看见了一本无法参透的书籍,他想要拿起放大镜,将他燃烧,却又心事重重地收回手。他对张祈说:“我读过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话,If face were different when it lit from above or below—what was a face? What was anything?光从不同的角度照射在脸上时,我们的脸就会变得不同,那么什么是脸?那么所有这一切又是什么?金星的本质是什么?你的本质又是什么?我想要知道。”

  “你们在放什么洋屁呢?”许三更扔下手里的骨头,一脸凝重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