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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真正的约会
作者:许多金      更新:2020-09-30 17:42      字数:2294
  过了半小时左右,张祈捂着屁股从单车上起来,被江水浪潮卷起的热浪拍的脑子一阵发晕。

  他朝赵见空看过去,看见他像个兴奋的水手,一只手遮在额头上,一只手叉着腰,远眺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赵见空看一会儿,又转过身来,抓着张祈的胳膊,带他往一个方向跑去,嘴里说着:“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带着张祈沿着江边往上游去,途中路过一个商铺的时候,在里面摘了两个奇形怪状的墨镜出来,一个套在张祈脑袋上,一个自己戴上了。

  清晨里的阳光过去之后,天突然变得有些暗了,但这里看起来并非那种乌云压顶的灰沉,而是褪色的电影胶片的感觉。他们走了不到十分钟,就见不到其它行人,四周也变得略显荒芜了。

  张祈有些不安,他平日看法制新闻比较多,这时候突然奇思妙想着他们可能会发现一些抛尸现场,又或者赵见空私底下对他有意见,今天是故意引他来荒郊野岭好杀人分尸的。

  但到了最后也未见赵见空有动手的倾向,张祈被对方带着来到一个隐秘的小木楼,心里感到疑惑不解。这小木楼只有一层半,外表看上去已经很旧了,里头也布满了蜘蛛网,显然是被遗弃的。

  赵见空兴奋地绕着木楼转了一圈,随即带着张祈钻了进去,踩着吱嘎吱嘎的楼梯上了二楼。

  张祈正恐慌着这木板楼层会不会突然塌陷的时候,听见赵见空对他说:“你往那边看。”

  他便抬眼去看,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是无法形容的震撼,他若是没有来过这里,没有在今天亲眼看见这景色,也许这辈子也无法想象这样的壮丽。

  只见那远远江面一片平静,而在它上方的灰蒙天空像是破了一个洞似的,漏下来十几束无比灿烂的光束,落在水面之上,引起一阵波光粼粼。那光束之中还有细细密密的水雾在飞舞飘扬,让人分不清它是由江蒸腾向上还是天空倾洒而下的。

  张祈觉得这光束非常熟悉,很像父亲去世的那个浴室里,那从窗户中打进来,一直打到他心间里头的圣光。

  这景象使他感到一阵眩晕,几乎就要站不住了。

  赵见空问他:“怎么了?又发起热了吗?”

  张祈避过他伸过来摸他额头的手掌,接着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没有,我没事,这里很漂亮。”

  赵见空也不介意他的回避,依旧对他展开一个笑,招招手说:“还有更好玩儿的事,咱们下楼去吧。”

  他们小心翼翼踩着楼梯往下,一直走到一楼的一个回廊模样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赵见空对着地板一阵敲敲打打,接着在屋里头翻出来一个撬杆,将那木地板撬了出来,他对张祈说:“小的时候我沉迷武术,因为老打破家里的东西,我爸要把我的宝藏们都扔掉,我就带着他们跑了,不知怎么的,误打误撞来到这个地方,就埋在了这里。以前经常来检查一遍的,长大了就没来过。”

  他挖出来一个尿素袋子,里头装着满满当当叮叮咚咚的东西。张祈感到好奇,便扒开来看,看见里面有着一些印制非常粗糙的武术秘籍,里头画着练功的小人,还有满篇的错别字。

  张祈指着其中一个做蛤蟆功动作的小人,突然笑了起来,他和赵见空打趣说:“你小时候不会真的认真练过这些吧?”

  赵见空把脑袋凑过来一瞧,十分认真的点点头说:“七星蛤蟆功,我练过的,因为天天在地上爬,还学蛤蟆叫,差点被我妈吊起来打。”

  张祈笑出了声,又拿着里头一把粉色的塑料剑对赵见空说:“这……你小时候还喜欢粉色呀?”

  赵见空闻言顿了顿,十分艰难地回答说:“阿姨送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他说完挑出一把小小的木剑,突然抵在张祈的喉咙上,说:“张祈,看剑!”

  那小木剑一点也没有威胁力,划过张祈脖子上的嫩肉,令后者感到一阵无语,他微微叹了口气,嘴里骂道:“赵见空,你有病。”

  张祈骂完,用那粉色的塑料剑反手拨开赵见空的木剑,又临时起意倒打他一下,划拉过他前胸的衣服。

  赵见空没料到他会偷袭,顿时大为不服地挥剑反击,两人一来一往打到了后面那块草地上。

  接着张祈被拌了一下,摔在软软的草坪上,他感到没有力气,便顺势躺了下来,面朝着天空闭了闭眼睛。

  天色比方才亮了一下,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下雨,赵见空在张祈身边躺了下来,两只手屈放枕着自己的脑袋。他想找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像电影里的游侠那样,可附近唯一的一根狗尾巴草却长在了他伸手够不到的地方,于是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赵见空侧过脸去看张祈的侧脸,看见他逆着光的侧脸轮廓,未经雕琢却完美无缺的眼睛,不由感到一阵惬意。

  张祈也转过头来看他,突然间说:“赵见空,我感觉不太好,我的头好痛。”

  赵见空闻言腾得从地上弹起来,去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和脖颈,惊恐地说:“好烫啊,脖子也好烫,你肯定发烧了,刚刚就发烧了对不对?怎么不和我说……走,我们快去医院。”

  他说着就要将张祈背起来放在后背上,吓得后者赶忙摇着手站起来说:“我自己可以走,我还能行。”

  赵见空也不勉强他,只是一路焦灼不安地扶着他,又连声抱怨自己怎么选了这么个破地方,离医院太远了。

  他们坐着班车回去,一路上人挤人的。赵见空给张祈争取到一个位置,让他坐在窗户边休息,自己则站在他座位边,用手臂给他圈出来一个安全范围。

  后者变得越来越昏昏沉沉,在颠簸的路上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不由自主地把脑袋靠在了赵见空肚皮上。

  赵见空感到有点好笑,便用手轻轻敲了敲张祈的头顶,盘算着到站的时候是该把对方叫醒,还是该直接抗下车。

  可惜张祈睡得并不安稳,还没到站就睁开了眼睛,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

  他们下了车后,张祈好像又恢复了一些气力,开始软磨硬泡地要回家休息。

  赵见空拗不过他,也不能强行将他绑到医院,便带着他去到药店买了些退烧药,又将他送了回去。

  但实际上,赵见空对他并不大放心,根据他的了解,张祈也许拿了药也不会吃,他就是那样的人。

  事实也并不出他所料,张祈回去后开了一包藿香正气丸,刚吞了两颗就被恶心吐了,接着便将那些药往床头一扔,扭头就睡着了。

  晚间他迷迷糊糊醒过来,还给赵见空发了一条消息,虚伪地说:吃了药好多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