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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黑影
作者:素茶      更新:2021-03-15 21:00      字数:3932
  “如何了?”季知平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向来不是好事之人,只会听些人们的议论。

  “盛国的君王就姓朝!”孟温突然来了劲,他与林越提过,而那位战场上的好手十分不耻这些谣言,读过几年书的君子不愿意与他说三道四,许是因常国君王常云而心有介怀,最听不惯这些。

  “他是皇亲国戚?”

  “盛国君还是他的亲叔叔,这叔侄二人年纪相差不大,关系却不亲,实打实的君臣关系,不念亲情的。”

  季知平不知孟温都是怎么打听出来的,但为了左筝着想,还是继续往下听。同时,他也好奇朝风涯是什么人,有什么过去,才会让左筝说那些话。

  积德行善。

  若真是十恶不赦之人,以左筝的性子,不可能会跟在他身边。

  “幼时还是世子的他因身患疾病居住在道观养病,同去的有王爷与王妃。那年的盛国君驾崩,皇子王爷们明里暗地在抢皇位,不知是谁人透露风声,那对夫妻本就是为了避嫌才逃至深山带小儿养病,最终还是惨遭灭门,连同整座道观……”

  说到此,孟温更是唏嘘不已,“自然,哪个朝代,总会死去几个无辜的人。”

  如是安慰自己,见得多,不该挂怀。

  “确实。”季知平习以为常,见得多了,“是朝炀所为?”

  “那家伙心狠手辣,又是个足智多谋的人,若提早出生个几年我还信。”孟温没少听人说过是朝炀所为,想到这些谣言直骂那些人脑子都是干什么用的,“没见过本人好歹也该听说过年庚。这事发生在十多年前,那会儿他也才十几岁,又是先皇最看不上的儿子,先皇驾崩之后他的兄长抢皇位争得互相残杀,不然他也不会逃窜在各国多年。”

  听说现任的盛国君有这般经历,忽而觉得,他能坐上这个位置,又合并了荣、睦两国,不由佩服此人。

  “都是不易。”既然所有人都死了,他又是如何活下来的?“他那年是有多小?”

  “十出头的少年。”孟温也是好奇他是如何活下来的,“可惜啊,不能近他的身。实在是好奇。”

  “朝夫人是在可怜他吗?”季知平能想到的只有这个问题,“可也不至于,留在他身边吧。”

  “可怜他做甚。不过,听说他眼睛不好使,幼时是个半瞎子,可能那人觉得他个瞎子在无人的深山活着也是等死吧。”孟温太佩服自己了,“定是如此。”

  “孟师不觉得他可怜?”

  “当然可怜,我也可怜啊。”孟温不大喜欢去可怜别人,他只觉得自己最是可怜,“那年死了不少人,皇亲国戚因此被废爵位的比比皆是,他自是不例外,成了普通人的他不知从何处学了一手技艺,加之有勇有谋,又是位才子,朝炀惜才,这才恢复了爵位,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娶朝夫人,是因恩师的面子,也就是朝夫人的舅舅。”

  “会不会是,他与朝夫人从小是青梅竹马?朝夫人无父母,在舅舅府上长大,朝大人即是舅舅的徒儿,二人定是相熟才会成亲。”季知平与孟温相处久了,都不由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孟温不给面子盯着他看了片刻,“季仙君怕是话本看多了吧。”

  聊得多了,口干舌躁,因林越走来这个话题也就不再下去。

  “不想聊了,聊多了没意思了,话也说完了。”一次性发泄完,知足的孟温合上眼躺在树干上晒太阳,季知平给林越递水喝。

  这时,便听人说自旧皇城的方向,失火了。

  “失火了?”季知平往旧皇城的方向看去,确实有浓烟现起。

  季知平站起身望着那无际的烟云,那处总隔三差五出个动静,众人早已是见怪不怪,越是如此,季知平越是好奇,那里头究竟在做什么。

  左筝代朝风涯安顿完村民之后,同三人回了朝府。

  与左筝道别之后,当夜收拾行李的三人聚在季知平房内,决定第一个出发点便是这妖睦曾经的旧皇城。

  天一亮,三人一人怀内只带了一个铜板,不多带,生怕看见什么好的会多花。

  左筝这时从后院而来,见三人欲走向府外,忙上前,“这么快便走了?”

  “过两日。”三人转身向左筝点头行礼,孟温由于外行是游玩,比以往还要兴奋,“这是去游玩,过两日才走。朝夫人可否赏脸一同闲逛一番,这段时日你也是辛苦了。”

  “好啊,这是去何处?”左筝认识的地儿多,一同出行,方便带三人去游玩。

  季知平望向旧皇城的方向,一手指去,“静恒寺。”

  左筝未曾去过静恒寺,只觉得耳熟,后知后觉才知是妖睦皇城盛名多年的名景,“万万不可,那处在压着什么怪物,太危险了。”

  “我们也就经过那处看几眼,有什么危险的。”孟温太久没见过富丽堂皇的东西,对那金砖砌成的殿堂十分热切想目睹一眼。

  林越想不到胆小如他还敢这么开口,将他挡在身后,向左筝歉意一笑,“多谢朝夫人关心,既然那处去不得,那便不去了。”

  “不去了?”孟温不满了,且不说私心,这可与季知平有莫大的关系,指不定能唤醒他一些记忆,怎能不去!“林将军何时这么胆小了,不就是几只邪祟嘛,这段时日的法术白学了?”

  林越不与孟温计较,何况,季知平又没有说什么,“道长,你也听到那些动静了,确实是危险,我们是来游玩的,不是来玩命的,常……公子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季知平点头,“这两日好好欣赏附近的美景,都别闯祸。”

  孟温这才作罢。

  金子砌成的啊,挖一块都能来回好几遍了。

  ——

  三座连在一起的木楼,红柱已褪去颜色近发白,石砖砌成的墙体围着木楼,方圆十里寸草不生。

  沙尘由风拂起,一阵接着一阵,让人睁不开眼。

  远处一座相似较矮的城墙上站着数人,直到那三座高楼轰然倒塌,砖石飞出好几里远,其中一人拍手叫好,被袭来的沙尘呛得直咳嗽。

  魏坤接连来了三日,见那东西威力与日渐增,心下高兴,退身与朝风涯谈论,“这回可去上报陛下了?”

  朝风涯还是盯着那处不放,“再看,这东西几百年来都没人能控制,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自信。”

  “朝大人是谦虚了,能把这东西修炼成这般,不是你还能有何人能做到?东西也算没白借。”魏坤很是满意,指挥着门下的弟子把借来的法器收起。

  朝风涯依旧盯着那处,待风尘散去,见到前景,三座木楼连同地基皆毁,那东西站着的地方甚至出现一个深坑,“化为人形之后威力大了许多,这几日别动他,我有预感。”

  “什么?”魏坤以为真成功了,“成了?”

  “威力太大了。”见得那黑影身周的烟尘散去,人脸看清了,与常人无何区别,模样倒是较常人俊秀,不愧同是出生于皇室,母亲定也是个美人胚子,才会把人生得这般好看。

  却生来是个怪物,不然,怎会落魄于此。

  “走吧,听我的,这几日别再动他。”转身欲走,身后又传来一阵响动,动静不大,却吓着了魏坤。

  魏坤忙看去,见那东西面无表情,一掌伸向毁去的木楼方向,正放下,又再抬起,这次是伸向他那几个正走去收住他的弟子。

  二十人照例念经贴符,符纸围绕着那人飘浮在半空,一位看着较众人年长几岁几近中年的男子往前一步,那只手还是向着他们没有放下。

  “王爷,您是忘了楼氏之人对您做了什么,是他们骗了您啊,您得报仇,杀了睦国皇室后代所有人!”男子语气激动,眼睛发红看着不远处那被符纸围绕的人。

  见得那只手放下,额上起了青筋,周气现出黑气。

  “这些话还真是屡试不爽,听说这只东西生前是位王爷,却不知睦国早已不在,楼氏的人不知散去了何处,当真是个傻子。”如是想着,男子又再刺激他口中的王爷。

  也是,刚成人形,这智力不如常人。

  “所有人只为了自己,您难道不会不甘,不会恨?”激起了那人的怨气,目的达到,所有人一齐念咒将符纸紧贴于他身上。

  额上青筋与周身黑气散去,那人平和的面容睁着眼一眨未眨。

  动静息去,众人带着那东西离开,有人听到一声嗤笑,较年长的师兄回头正欲斥责师弟,只见那面无表情的人,对上他的眼,正不解欲转回头,怎料下一刻,那人面上勾起一笑。

  “那东西已经有自主能力,开始会算计别人了。真是小看他了。”朝风涯站在城墙看着,心中感叹,忽而风云大变,红了一片天。

  “唤你那些弟子逃开。”语落,朝风涯跳下城墙往那处袭去,手上的器具靠近那人,那人一掌向他袭来,器具竟已对他无效。

  “都走!”朝风涯深知不妙,保命要紧,跳往废墟而去,魏坤的弟子们得令之后散开,有人跳得慢被激起的碎石刺穿身体,当场毙命。

  “尔等蝼蚁,竟敢欺瞒本王!”逃出的那段时日从世人口中得知,如今改朝换代多年,他不过是暂未能控制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这些卑鄙的人们一直在欺骗他,控制他,使唤他灭了一座座城墙,目的可想而知,他成了他们的武器。

  那些无辜的人跪在地上哭着喊着向他求饶,他却无动于衷,他成了实打实的杀人武器,杀人武器啊!

  愤怒已不能平息,心下唯一的念头只有杀了眼前这些人。

  “都去死吧……”

  旧皇城今日不同以往,频频发出大小各异的轰动声,背着包袱的三人正与左筝辞别离开,走在路上总是不时回头去瞧身后那旧皇城的方向。

  “不知情的还以为那处是在打战。”孟温忍不住调侃。

  “是也与我们无关,天都红了,该是要下雨或是下雪吧。”林越只想带着他们二人赶紧离开,俩人性子颇有相似,总在关键时刻不怕死。

  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林越是不大相信的,毕竟没真的亲眼见过,这二人可能是见过的,许多东西都怕,却偏是不怕那些东西。

  若是能看见的还好,林越或许能帮上一忙,无奈于有心无力,怕到时候护不了二人回常国,若真出事,如何向常云交待。

  他可是奉命保护二人的。

  经过集市,又见有人在耍杂,一人踩着高桩跳来跳去,尖着嗓子在唱曲儿。

  季知平看得欢喜,不多时又被传来的轰鸣声分去了心,急不可耐!这一去或许再也不会来此,季知平当即将包袱转交给身旁的孟温。

  “劳烦孟师大人好生看着,待我去解了内急归来。”这一去,便是一个时辰。

  季知平跑了半个多时辰的路才到的旧皇城,向那些小鬼打听静恒寺的去向,却无一鬼识得路途。

  “这些东西真不怕死,为了那点阴气,竟不肯散去。”季知平找不到静恒寺,寻着动静跑来看热闹,路上见过不少邪祟,就是不见上回那群自残的东西。

  行过一片茂密的树林,爬过一座山坡,抬眼便见眼前一片虚无空旷的废墟。

  那废墟足有一城广,里头什么东西都有,特别是残破的楼房,入目皆是。

  黄昏已近,发红的日光照射在碎得有屋子般大小的城墙上,待爬上那块残存的城墙,深呼吸一口气,季知平迎着吹来的狂风,伸手半遮住眼帘。

  火云中,一黑色人影背对着他歭立于前。

  季知平一时定住,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强大的冲击力袭来,不待看清那黑影,季知平直立着往身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