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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說好了
作者:形草      更新:2022-02-21 12:30      字数:4176
  「亮,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如同亮自己的估計,深夜回到家裡,光一如既往地等著,不同的只是……

  「噢,你回來了我回來了,要不要這麼甜蜜?都這把年紀了說。」明明在客廳看電視。
  「你家的小裝修要到什麼時候完工?」亮劈頭直接問,趕人的意圖明顯。
  「幹嘛趕我走?」

  對於老婆與塔矢之間的拌嘴,趙石很淡定,知道旅行歸國的兩人都累了,也沒多討論高深的對局,只是坐在長廊邊與阿光聊天,關於桑原老師的身體、關於瑪瑙的棋力、關於身後那對青梅竹馬是自己的另一半。
  或許這就是生活。


  「對了亮,」光轉頭,看向客廳裡正在看近幾期錯過了的棋週刊的亮:「你不在的時候我把所有土產都快遞出去了,然後說閉門謝客,因為我要準備本因坊戰。」
  「嗯。」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會有不少人來吧,在東京想清靜很難。

  趙石聞言,倒是很乾脆:「我是可以回老師家住,真的無所謂,就是明明他……在老師那邊拉琴不太好。」
  「你們不一樣,我到現在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我們這兒,被我不小心親了一下,」光哈哈一笑:「當時你的表情可有趣了,完全不像現在這麼淡定。」
  娃娃臉無奈,攤手:「怎麼你總記得這種糗事。」

  電視新聞播報著已經發生、嚴格定義起來已經屬於歷史的新聞,明明一邊吃著來自中國的零嘴一邊聽著;亮翻閱棋週刊的書報聲是細微卻又不容忽略的陪襯,光閉上眼,面向庭院,就這麼靜靜地感受生活,感受時光流逝……有很多時候,什麼都不做比做得太多,能得到更多。

  靜默良久,明明關上電視,先回房休息,趙石揀了些棋院近期的趣事說給亮光兩人聽。

  「對了,院生們傳言你們要完婚了,真的嗎?」裝作不經意提起。
  亮光兩人對視一眼,光沒有開口,倒是亮起身,也來到長廊邊與趙石比肩而坐:「好像曾經在這個走廊上,社也關心過這個問題,當時的我確實年少無知,以為婚姻能證明一切,卻為難了光。」

  「這樣啊。」所以我們這夥人準備的禮物還要不要送?
  趙石表面不動聲色,一邊內心盤算著送阿光小提琴,那麼給塔矢什麼比較合適?

  亮繼續說,不知道是說給光聽的,或者純粹是回答趙石的問題,抑或是說給自己聽:「四十二歲,人生已經過了大半,從與光相遇的十二歲算起,已經過了三十年……」翠玉般的眼眸看向愛人:「我現在對婚約這種事真的已經看淡了,結不結婚都不會影響我們同甘共苦的曾經與未來。」

  「耶?亮,不是吧?」光聞言,反應出奇的大,與十六年前完全不同:「你該不會是因為十六年前我拒絕你所以懷恨在心?別這樣啊。」
  眼神透過趙石傳給光一個無奈的眼神:「光,你知道我不是。」現在突然反應這麼大,怎麼回事?
  「喔,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

  不明白光一個人在那邊患得患失什麼,亮與趙石對視一眼,亮的眼神透著疑惑,而趙石則是與兩位道過晚安後便回房,內心歡喜卻不露聲色。
  ……看樣子瑪瑙的直覺很準,阿光果然是有打算的。



  大宅熄燈後,夜闌人靜,瑪瑙還沒回來,亮光二人不以為意。
  一個七歲就能翻牆跑到棋院探險的傢伙,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有鑰匙,自然不用擔心。

  「金子阿姨怎麼了?事情都辦妥了?」光開始鋪床:「呼……還是自己家好。」
  亮也幫忙攤開好一陣子沒使用過的棉被:「好像是無意間得到了不得了的東西,詳細我沒過問,不過介紹了霧隱忍者給他們,我想東西託付給忍者還是安全許多,最後我把他們送回家了。」
  「那就好,有半藏出面的話,事情應該很順利。」
  「嗯,他雖然吵了點,但確實牢靠,也很有人情味。」

  時隔多年,也不知道是不是亮終於放下了什麼,或者該說光終於接納了什麼,兩人現在睡的是從前塔矢行洋與明子的主臥房,原先少年時代相鄰的兩個房間,將紙門拉開後成為更寬敞的棋室,這些年兩人交遊滿天下,交流棋藝時比起過往單純只有塔矢門下弟子更顯熱鬧,空間大些正好,若有外國棋士留宿也正好把紙門再隔起來,法蘭克先生就很喜歡榻榻米的味道與紙門花樣設計。


  「亮,下午我打了一通有點重要的電話。」執手而眠時,光開口。
  「快遞?」
  「當然不是。」

  風很安靜,樹影微微婆娑,又回歸靜止。

  「我致電給多加哈曼先生,順便也與真田女士說了幾句話。」平淡的聲音……說好了,這種比較重要的事情不會彼此隱瞞,我們都要遵守約定。
  這些年,由於光的總是出乎意料,把亮訓練得淡定了:「嗯?是用聲音操控?」
  光轉頭,黑暗中看向亮的雙眼流過光采:「亮早想到這個辦法?」
  「不,是你剛剛說起我才想到,」翻身輕輕摟住戀人的腰:「原本是想從奇犽那裡下手,因為旋律告訴我,你小時候拿到的琴,應該是奇曲夫人贈與的。」

  「原來如此,所以所謂『母親的友人』是奇曲夫人……」光點點頭,表示理解:「嗯,我懂了,以母后的身分不好跟黑暗世界的人有直接聯繫,可能他們過去曾有過友誼,卻因為身分不同而疏遠,而我就不同了,我有奇曲夫人喜歡的天賦,也不是繼承人,適度交往無關緊要。」
  「大概如此吧,奇曲夫人在與你後來的交集中,什麼都沒提過?」
  「沒有,不過我想別問了。」光笑了笑,壓低聲音在亮耳旁細訴:「畢竟夫人的脾氣確實有點怪啊,盡可能少招惹吧。」
  「要說怪,光你也……」
  「亮不可以損我!」
  「我又還沒說……」

  兩人便在黑暗中打了起來,最後躺在掀開的薄被上微喘著氣。
  虎次郎不知何時推門而入,窩在從前明子的梳妝台上休息。

  「呼……我們倆多久沒這樣打鬧了?」
  「不是常常嗎?」
  「哪有,」光撐起身,看向亮:「每次玩沒兩下你就發情了,能這樣打上十分鐘的機會很少。」
  亮歪頭,仰視光的時候嘴角帶上笑,適應黑暗後看著那笑容,好像看不見歲月流逝:「所以你很可惜我這回沒發情?」
  「哪有這麼說……」話未說完,後腦便感受到壓力,身體被帶向戀人,接著是唇齒相碰的聲音,微微有些發疼。

  「光,下午沒有好好休息嗎?」輕輕撫過腰,做出熱情的邀請,話卻說得委屈又深情:「本因坊之後就是音樂會,我會想念你的,即使在身邊,也會不斷想念。」
  「亮,你四十二了不是二十四,怎麼越年長越會耍這種嘴皮?」兩人在一起時間越久,光覺得立場交換了,自己被弄得無語的時刻變多了。
  裝作驚訝的表情,翻身覆在愛侶身上:「你不知道四十到六十歲左右才是念能力者身體各方面機能最完美的時期嗎?我們才、剛、剛、開、始。」
  「夠了亮……真是……唉,讓我說完……」

  光掙扎著脫離亮的控制範圍,而亮知道光沒說完肯定不會就範,反倒是讓他說完了他會乖乖的任由自己索求到天亮……想想往後在國內如同趕集一般的行程,而如今光似乎真的不想等到天亮再說,那麼就聽他的。
  再說了,等天亮或許光也沒力氣說了……確實先說清楚也好。


  感覺到亮確實認真準備聽自己說話,光才安心地又窩回床上:「真田女士確實是石油胖子的保鑣喔,但他愛上石油胖子也是事實。」
  「聽光這麼叫他胖子,突然感覺到這人挺可憐的。」公司被攻擊之外還被人身攻擊。
  「呵,我們說說,他又聽不見。」換成光壞笑了。
  「然後呢,」憐惜的神情溢於言表,手指輕輕按摩著光的腦袋:「真田女士說了什麼?」
  十分享受按摩服務,光趴在床褥上,瞇起眼:「嗯……雖然胖子的公司被駭客攻擊是意外,但當對方提出要求後,是真田女士自願出讓那把琴的,石油胖子並沒有逼他。」

  「喔?」手指頓了頓,亮仔細思量後,無奈:「但這與逼又有何差別?倘若今天我是胖子,你是真田女士,你也會『自願』就範。」終究這行為不夠坦蕩。

  「話是這麼說,但我聽得出真田女士的聲音中,並沒有太多對琴的執著與眷戀,」明白亮的意思,於是解釋得更直白:「經由這次通話我才知道,真田女士的藏品雖然種類繁多,但他最喜歡的還是琉璃工藝,意思是古代的西域寶石,而某次多加哈曼的客戶為了討好石油國王,似乎誤會了,拿了黑市競標得來的玻璃小提琴贈與真田女士。」

  亮按摩的手指來到脊椎與背,力道適中:「原來如此,對於真田女士而言,雖然覺得欣喜,但那畢竟不是最愛。」
  「沒錯,」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舒適地享受:「真田女士很清楚,這個收藏品首先是樂器,其次才是玻璃工藝,而不管是哪一樣都與他喜好的琉璃有很大的差距。」
  「可即便如此,多加哈曼也未必會讓妻子讓出藏品。」有時候是男人的面子問題。
  「重點來了,」光微微睜開眼,隨即又閉上繼續享受:「真田女士本身是念能力者,交易時他也在場,據說在交易的過程中,對方三人其中兩人即興地在他面前演出一曲,真田女士馬上決定出讓,他認為即使沒有丈夫的公司被網路攻擊,自己也該慶幸藏品有更合適的主人出現。」

  「真是個大度的女人。」
  「或說是個真性情的收藏家?」

  虎次郎開始打起呼嚕,光早已完全放鬆趴在床上,亮的雙手在其上遊走,很舒服。
  「睡吧,」良久,亮環抱住戀人,低聲細語:「是我不好,今天才剛下飛機,確實是我不對。」

  而回應亮的是光睜開琥珀色的眼睛,接著翻身覆上心愛的人:「那我自動送上吧,」在亮錯愕的眼神中促狹一笑:「你不知道四十到六十歲才是念能力者身體各方面機能最完美的時期嗎?」區區幾個小時飛機想累我?怎麼可能。

  這回換亮有些靦腆了:「光,確實如你所言,我覺得我們越活越回去,好像毛頭小子。」
  「都是你少年老成憋太久惹的禍。」
  「光,等等。」扶住光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腰,亮覺得還有件事情沒有說完:「光,剛剛跟我說那些,是希望能拿回琴,還是不希望?」
  「……」轉著眼珠子,開始思考,好像在此之前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亮很認真,該說是隨時隨地即使是情話調侃也都很認真:「只要光想,我們就合力把它拿回來,你在本因坊戰期間,我會認真追查此事,正好趙石在這裡你也不愁沒有練棋對象,」令人安心的眼神與聲音,牽引著光:「倘若你不想,那這件事情就此打住,我們都不能各自背著對方私下追查,這麼多年了,我們說好了,這類比較重要的事情,絕不隱瞞彼此。」

  戶外微風輕動,枝椏樹影顫過窗紙。
  良久,光用幾不可聞的聲音低訴……

  「亮……對不起。」明明不想再讓彼此的生活充滿危險:「我……」
  聞言,亮微笑:「我明白了,我會全力追查此事。」
  「我……」耷拉著金髮,歉疚……
  「我明白的,光,」緩緩翻身,將戀人保護在身下,親吻安撫:「乖,我明白的,光只是不希望美好的東西落入奸詐的惡徒手中,哪怕對方擁有不錯的音樂素養,你也不允許,對吧。」
  「嗯……亮,謝謝。」
  「傻瓜,我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