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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過去與未來
作者:形草      更新:2022-02-26 13:18      字数:4062
  光拉開皮革提袋的拉鍊,盯著裡面的白色小提琴盒,隨即看了對面的西索一眼。

  接著眼神掃向庭院的保鑣,沒有將內容物拿出來,但是探手在提袋內將盒子打開一條縫……

  「真是貴重。」片刻後,光將手提袋恢復原狀,看向對面的朋友:「你是知道我與它的過往交集,才特意送來?」

  西索又喝了一碗味噌湯,對光的問話不是很在意:「誒?只是覺得適合你~~~」

  「這樣啊,」琥珀色的眼珠子轉了轉……

  追究西索從哪裡得到這把『我的未婚妻』好像有點不實際,幻影旅團想要什麼都直接搶了,西索就算不是團員,但想來也差不多,當初跟真田女士交易的對象應該就是受害者了吧?不知這琴在期間經歷過什麼,總而言之繞了一圈又到我的手上……

  說起來這琴本就是奇曲夫人送我的,國難過後被盜賊奪去,輾轉到了真田女士那裡,其實一切都是非法手段,現在也不過是物歸原主,我好像也沒必要太在意來龍去脈。

  「你到底跟伊耳謎先生進展如何?」光突然起了個奇怪的話題:「都過去快二十年了。」

  西索皺著眉頭,這位高強的念能力者,對感情真的很貧乏:「他~到處跑,我追著他跑~他也沒阻止我跟著~」雙手抱胸,很認真思考的語氣:「我覺得這樣很好~」

  「嗯……你覺得好就好,自己高興比較重要。」看來這就是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了吧,奇犽的哥哥其實也挺彆扭,這方面看得出來是兄弟了。

  確認西索是真的飽了,光稍稍收拾了一下桌面,期間也沒跟這人見人怕的念能力者客氣,估算著對方做家務的能力,盡情使喚……滿屋子保鑣已經雷到不能再雷,反而淡定了。

  直到一切收拾就緒,也時近中午,光想了想最近的行程,決定擠出一整天的時間好好陪這位難得的客人……好歹人家把未婚妻送回來了。

  站在長廊上,一手提著禮物,光朝正在觀望虎次郎的西索勾勾手指:「上樓吧。」

  「噢?」

  「伊耳謎先生畢竟跟奇犽不同,長年住在揍敵客自家大本營,音樂素養應該不差,」聽見身後確實傳來上樓的腳步聲,繼續:「教你彈鋼琴吧,《給愛麗絲》還算合適。」

  「哎~~~」對於彈鋼琴這種事情明顯手足無措。

  而在隨著光進入琴房時,西索才意識到剛剛琥珀光說的話應該是說給保鑣聽的。眼前那架明顯與小提琴同款的鋼琴,訴說了這位在自己眼中很特別的小朋友,有話想說。

  從目光中讀出了對方的瞭然,光帶上紙門,笑笑:「你真要彈當然也可以。」隨即將西索帶來的琴盒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

  捧出自己思念的琴時,光才意識到……或許自己思念的是那一段早已泛黃的溫暖童年,即便現在過得也很好,但失去的,總歸已經失去,那種無奈與悵然,好像只能藉著琴,偶爾懷想。

  「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謝意才好,」撫過琴身的時候,抬眼看到西索很認真地坐在鋼琴椅上,看著自己,也看著玻璃鋼琴:「我拉一曲給你吧,當作謝禮,」有點得意的壞笑:「我的獨奏很貴的。」

  隨即分散在屋子四處的保鑣們聽見屋裡傳來悠揚的琴聲,秋季中午,明明都在執行勤務,但好像聽著,就能緬懷過往流逝的年少歲月,並不讓人失去神智,卻又讓人感傷莫名。

  如果從樂曲中幻想到山澗,可能背景已是暮色昏黃。

  如果從音色中聽見森林,可能已是落葉飄搖,如同現在這個季節。

  一曲終了,宅邸寧靜無聲。

  良久後,西索緩緩開口。

  「操作系~」對於琥珀光的音樂,居然只有這點評價。

  「被發現了。」倒也無所謂。

  西索一直對琥珀光充滿疑惑:「你一點都不害怕呢~就這樣請我到屋裡~拉琴~洩露了你的能力~為什麼你都不害怕呢?上次也是啊~人家還想跟你抽鬼牌~」

  這回光真的被問住了,直覺反問:「你希望我怕你嗎?」眨眨眼:「因為我最厲害的不是念能力,所以把底牌攤給你看也無所謂啊。反正我這輩子都不會比你強吧。」

  光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看著手上的小提琴……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是佑輝,又好像是瑪瑙?有什麼熟悉的念能力者在最近使用過這把琴嗎……

  甩甩頭,覺得自己的錯覺當真來得離譜,最後眼神在鋼琴與小提琴之間來回巡梭……

  「鋼琴沒有燙金花紋。」用凝看過,也不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鋼琴明顯比較年輕,有部分是出自工廠生產,這也是本來就從佑輝那兒知道的事情。

  「喔?但我用凝看過~小提琴應該是名家手筆~製造者的執著很深刻~」

  光收回看琴的眼神,笑看西索:「所以你以此斷定是把好琴?才拿來給我。」

  西索攤手,反坐在琴椅上,似乎很努力分析自己的行為舉止:「我只是覺得它漂亮~伊耳謎給我我又用不上~剛好人家一直期待著與你一起玩抽鬼牌的遊戲啊~」

  「等等!你說,這是伊耳謎先生給你的?」光抽臉了,這兩人就算不是戀人,也算戀人未滿的狀態吧?

  「是啊~」西索笑彎了眼睛,通常彎眼過後就會殺人……但是光知道現在不會:「這是他第一次送我的禮物喔~」怪異的語調,越說越高興。

  光扶額,頗有些無奈地把琴收回盒子裡:「戀人送的東西,怎麼能拿來轉送?雖然很可惜,但你還是拿回去吧。」

  「噢!不能這樣~你怎麼可以不要呢~人家很高興地拿來給你啊~噢,不可以這樣~」

  琴房內轉眼間充滿了西索散發出的悲憤氣息,惹得屋內的保鑣馬上警戒……聽腳步聲,已經全部衝上二樓了。

  「我沒事,請先別進來。」光對著紙門外發話。

  「西索,」光來到西索身前,蹲下身,仔細看入那雙變幻莫測的雙眼:「那畢竟是伊耳謎先生的心意,你留著吧。」

  「可是他扔給我,說可以送人~人家第一個想到你~」非常委屈的氣息,毫不掩蓋,鋪天蓋地而來。

  「他說可以轉送?」光眨眨眼,隨即完全瞭然:「看來我又接受了一次揍敵客家族的大禮了。」

  很明顯,伊耳謎知道西索很欣賞我,所以才有此一舉,不管這是夫人的意思,還是他本人的意思……如此說來我可以放心收下了。畢竟即便我認為這本該是我的未婚妻,也不想給這個家帶來麻煩……

  「哎?你願意收下了嗎?人家是真的很想送你的~」

  「這樣啊。嗯……」光轉身,將琴放在壁櫥裡,隨後伸手邀請:「西索,你剛剛不是說要玩抽鬼牌?我們下去玩吧?」

  於是,這個秋日午後,光與西索兩人玩了一下午的抽鬼牌。

  直到趙石回來,光幫兩人介紹後,變成了三個人玩。

  西索覺得跟圍棋職業棋士玩撲克牌遊戲真是非常鬱悶的一件事情,趙石明明一臉好欺負的樣子,但除了剛開始輸,之後就與琥珀光不相上下……直到開始疊撲克牌金字塔,才又開心起來。

  晚上,光確實打包了一份比較容易存放的食物送給西索,步行到早上相遇的那棵樹下,兩人道別,各自離去。

  往後,此生,再沒重逢過。

  韓國,世界王座戰前夕,深夜寧靜,亮用白天替徐老師裝好的視訊軟體,與光通話。

  「跟保鑣連繫了一整天,西索來過?」亮的眼神透出擔憂,語調有些壓抑:「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飛回去找你了?」

  夜深人靜,光無奈笑笑,卻也帶著甜蜜:「知道亮會擔心,所以讓他們晚些再說。現在人已經送走了,我也安全了。」

  「你真是……」看到對方完全無所謂的表情,只得苦笑:「聽他們匯報,你居然能讓他聽話做家務?」

  「只是朋友間的互相幫忙,既然我當他是朋友,就不會讓他白吃白喝不動手做事。」光認真糾正亮的觀念:「有些朋友,難得見上一次,但心底的頻率是相通的。」

  美麗的綠眼睛暗了暗,遙遠的疑問:「那,我跟光呢?」

  「嗯?」

  「如果我們很久都沒連繫,杳無音信,多年以後重新出現,光是不是情誼依舊?」

  光看著螢幕上遠在韓國老爹家的伴侶,背景畫面可以看出,亮睡的還是之前自己住過的房間……終究,自己的任性還是讓亮不安了吧?馬上就是亮的衛冕戰,看來自己真的很不體貼啊。

  「如果亮不見了,我會自己去找你。」黃澄澄的眼睛,認真保證:「我不是從前那個輕易就想退出亮的生命的我了,也不見得會在原地乖乖待著,我會去找你的喔。」

  「光……」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難得了。

  有些俏皮的聲音:「所以亮的假設不會發生,我會死纏爛打跟著你,你要有心理準備。」

  一句話讓亮樂開了懷,即便這些年光的心緒非常安定,但仍沒奢望過能聽見這樣的保證……亮不由得湊近螢幕:「光,你能再說一遍嗎?」

  亮發出聲音,才察覺自己語調竟顫抖了起來……自己陪著、呵護了大半人生的光,能對自己說這樣窩心的話,讓隻身在外即將面對挑戰的自己,感動萬千。

  安撫的笑容,一如既往溫和:「等亮凱旋歸來,讓我說幾次,我就說幾次。」

  「一言為定,」深深看著螢幕上的人:「你的本因坊戰,也一樣。」

  「放心啦,反正不是我衛冕,就是我徒弟挑戰成功,」笑得很得意:「兩樣結果都不錯啊!晚安,我的亮。」

  端坐在電腦椅上的亮還沒對那聲『我的亮』做出反應,另一頭在東京的光已經吻了下攝影鏡頭,帶著輕輕的聲響,接著關掉視訊。

  「光真是……」怔愣過後,回神……充滿寵溺的語調:「晚安,我的光。」

  時序緊接著進入深秋,落葉早已散盡,西風繾綣,劃過行道樹。

  這些年由於亞洲諸國的政府持續推廣,圍棋活動總算在年輕一輩中復甦,雖然圍棋競賽依然比不上當紅偶像明星的演唱會,但比起二三十年前的式微,已經是很好的成績了。

  與亮光兩人關係深厚的幾間圍棋會所,這段時間人聲鼎沸,討論戰況討論得熱火朝天……亮經營的會所倒是還好,客人的性格收斂些,光與椿名下的幾間會所可就不同了,見了新出爐的本因坊戰與世界王座戰棋譜,好像見了情人似的熱情,有直播畫面的時候,會所內更是擠得人滿為患。

  京都,社名人端坐在自家圍棋會所的位置上,面對自己的兒子……

  「因為這邊的形式可以暫緩,所以高永夏把那一手給省了,直接進攻左上角。」

  「哎?總覺得高老師下棋很不細緻啊。」當年嘲笑老爸的小子,如今也努力朝圍棋發展:「我還是喜歡小池老師的棋風。」

  社有點不爽地撇撇嘴:「也要多接觸其他的,」似乎對指導兒子不是很上心,撤走棋子草草收拾了,起身:「對了,如果小池能拿下本因坊,你明年能入段的話……」

  「可以嗎!?」馬上蹦了起來,年紀不小了但還是很毛躁:「新初段賽?跟小池老師?」

  「呃,」社摸摸自己的頭,留背影給兒子:「那也得你真能考上,他真能拿下頭銜再說。」這小子再不考上要超齡了,沒事突然跟我說要轉行……

  這種突然決定某件人生大事的性格,原來這麼讓周圍的人頭疼……難道是現世報?

  家事在社的腦海裡停留不久,已過不惑之年確實明白自己從前的任性,不過明白是一回事,拉下臉是一回事,這麼多年大家相聚時都不提起當年,自己也懶得想了。

  ……不然多回去探望老爸老媽……算了,多想不是我的專長。

  又再腦子裡過了一回本因坊戰前六局的棋譜,對於小池仁志能否打敗藤原光……

  嗯,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