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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舍利子
作者:惟独      更新:2021-09-26 19:25      字数:3769
  佛塔寺,位于百越城郊,方圆百里之内全部在其范围,高大的围墙坚固无比,其上有斑斓苔藓,痕迹永久,一看年代就比较源远流长。

  寺门前九百九十九个台阶攀岩而上,干干净净,无任何落叶杂物。

  月娘上前,看着那漫长的台阶,心底发怵:

  “夫人,七爷,听百越城内的人说,只有步行而上才显得心诚,不可替代,不可背负,这……”

  陈婧兮倒是干脆,为了儿子没有半点犹豫,一挥手:

  “上!”

  佛塔寺并不是天天都开,也并不供人观赏游玩,只有逢初一、十五才开寺,但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寺门却开了,着实令人奇怪。

  寺门打开,并无人守候。

  一行三人漫步而行,步伐不快也不慢,走到一半台阶,陈婧兮便有些气喘,后宅夫人一般都娇养着,何曾走过这么多的路,安泽离谨想背她,却被拒绝。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着急,娘亲便在这休息一会儿,月娘,拿水给娘亲解解渴!”

  月娘擦去额头汗珠,应了一声,拧开水袋口递给坐在台阶上的陈婧兮:

  “夫人,还有一半路程呢,实在不行,让七爷先进去吧!我们也是虔诚供佛,真心拜佛,佛祖不会怪罪的。”

  陈婧兮有些心动,抬眼看看立于台阶之上半点不见疲惫也不见汗珠的少年:

  “糖罐,要不,你先进去?”

  “你呢?”少年垂眸。

  陈婧兮咽下水,再次看向延伸向上的台阶,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道:

  “我等会进去!”

  “那算了,我和娘亲一起!”

  陈婧兮没再劝阻,喝完水,歇息一会儿又起身继续踏上剩余台阶,终于,一个半时辰后来到寺门口。

  也不知道小和尚等在寺门后多久,见他们上来,才从门后出来上前,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

  “小僧释然,在此恭候施主!”

  安泽离谨挑眉,饶有兴趣的打量小和尚,也双手合十回礼:

  “小师傅知道我们要来?”

  小和尚侧身让开,一边带路一边道:“师傅预感今天会有贵客上门,便让小僧在此等候!”

  跟在后面的陈婧兮悄声嘀咕:

  “大师好灵!”

  小和尚微微一笑,脑门锃亮:“女施主过谦。”

  小和尚领着三人来到主殿,踏过门槛,进入佛门净地,重生过来的安泽离谨也不禁肃然下来,佛像端庄,威严高大,端坐高台之上,慈眉善目,那投射过来的目光蕴含天地间最慈悲之色,仿佛人间一切苦难皆为过眼烟云。

  陈婧兮接过小和尚点燃的檀香,恭敬的叩拜一番。

  安泽离谨也跟着一起做,叩拜完毕,又命月娘捐些香火钱,便在小和尚的带领下离开正殿,穿过长廊,来到一处偏殿,小和尚双手合十,低头垂眸:

  “师傅在里面恭候小施主,女施主请随小僧移去偏殿等候。”

  陈婧兮懵圈的看向少年,少年点头,才不甘不愿的随着小和尚离去,今天的一切发生的有些古怪和突兀,也令她心生疑惑和不安,但她知道儿子的本事,便也放心离开。

  安泽离谨推门进去,一眼瞧见老和尚端坐蒲团之上,见他进来,双手合十,先念了句阿弥陀佛,等少年坐下,才笑着开口:

  “小施主终于来了!”

  安泽离谨讶异万分,不解的歪歪头,疑惑顿生。

  “你在等我?”

  “贫僧昨夜夜观天象,七星亮其一,破军;北斗七星,近紫薇宫南,在太微北。是谓帝车,以主号令,运乎中央,而临制四方,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纪,皆系于北斗,此乃万兆之象,也有护佑之意!”

  安泽离谨听不懂,却知道这老和尚通过天象来推测自己,什么破军,什么紫薇,他一个搞药的末世人哪会研究道学。

  “然,破军有异,尚不宜出世。”老和尚又道,听的安泽离谨糊里糊涂,但不妨碍他理解其意。

  “大师可有解决办法?”老和尚的意思为自己是破军星,略有残缺,还不适合展露头角,锋芒必露。

  自古以来,天子为紫微星降世,破军为大将,沙发征战,为帝王而活。

  那自己岂不是……

  安泽离谨皱眉,他可不想和皇室扯上关系!

  老和尚见眼前少年只皱眉,却不为所动,连忙念了几句阿弥陀佛,低眉垂眼,也不再多说,只待他自己想清楚明白。

  过了许久,安泽离谨才开口:“如若我今天不过来,你又如何?”

  “小施主总归会来的。”老和尚抬眼,幽幽叹息,一副慈悲之色。

  安泽离谨吁口气,动动坐的发麻的双腿,目光落在老和尚手里捻动的佛珠上。

  “大师,不要和我打哑谜,我也没那闲暇时间,你要有办法解决便说出来,还有,我可不想和皇家车上关系,什么破军星,紫微星,这些离我太远,明人不说暗话,皇家饭不好吃,也吃不得,我的目的便是养活老娘,自由自在过这一世……”

  说到这里,少年眸光骤然变冷,一字一句都带着刀子:

  “谁叫我不好过,我便弄死他;大师,你可明白?”

  捻动佛珠的手顿住,老和尚微微叹口气:“小施主戾气太重,对你将来可不好!”

  “别废话,有事说事,没事我走!”安泽离谨渐渐不耐,眼尾也缓缓浮现一丝红。

  老和尚瞧见没再多说,只是心底无奈叹气,从桌面挪过一个漆黑如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盒子推到少年面前,打开:

  “此物乃舍利子,西域活佛罗布桑达尔玛圆寂,用真身所化,祛邪镇魔定心神,贫僧赠予小施主。”

  安泽离谨很意外,活佛罗布桑达尔玛,他知道这个人,是从宣顺王朝域外古史中无意看到的,此人存活三百五十年,是古往今来年龄最长的一位,据说拥有很强的预测能力,透过人的眼睛能知晓未来,演算过去,端是神秘无比。

  雪白修长的手指捻起舍利子,左右瞧着,传说中的舍利子并不像玉石一般透明,反而漆黑无比,透射出一股慑人的凉意,而在内部中间,缀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点,鲜红鲜红的,刺眼夺目,舍利子表面倒是光泽玉润,手感极好。

  “大师破费了!”这意思是我收下了。

  老和尚微微一笑,又念句阿弥陀佛:“小施主要随身携带,此物与你气场非常契合。”

  安泽离谨不知道眼前的老和尚是真有本事还是假的,便问:

  “大师名讳?”

  “老衲,道尔吉巴扎尔。”

  和罗布桑达尔玛同个等级的名讳!

  安泽离谨微微眯眼,心底有些古怪:“佛塔寺的大师,都是类似于这般名讳?”

  老和尚微微一笑,目光深幽,颇具禅意,起身,双手合十:

  “时候不早,想必小施主的亲人也等候太久,会担心的。”

  安泽离谨也起身离开厢房,扭头再看老和尚,对方却冲他呵呵而笑。

  古怪,真古怪!

  寺庙古怪,老和尚古怪,话也古怪,今天莫名其妙得到的舍利子也古怪!

  离开厢房便碰到迎面过来的陈婧兮和月娘,陈婧兮担心他,急忙上前:“糖罐,大师都说什么了?”

  安泽离谨摇头,扶着她向寺院外走去:

  “没说什么,聊天而已,娘亲,我们先回去。”

  走到佛塔寺门口,一陌生年轻和尚侯在门口,见他们过来,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安泽离谨扶着陈婧兮跨过门槛,突然停住,转身问年轻和尚:

  “小师傅,贵寺内可有位名唤道尔吉巴扎尔的大师?”

  年轻和尚怔愣片刻:“小施主玩笑了,道尔吉巴扎尔活佛已经圆寂一百五十余年,何来再有。”

  安泽离谨猛的攥紧手心,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的摸向塞在腰带里的小小木盒,木盒还在,不可作假,难道自己今天真的遇见鬼了?

  不可能是鬼,也许是寺院内某位老和尚冒名而已,想到这里,安泽离谨也不便多做追究,道了谢,扶着陈婧兮下山。

  “糖罐,可是有不妥?”陈婧兮察觉到儿子身上气息有些不稳定。

  “无碍!”

  回到府邸,夕阳已经落山,丫鬟青溪已经安排好一切,包括新找来的两名丫鬟,三名小厮,还有一名老花匠,全部训过话,安顿好住处,才去厨房让厨娘开始准备晚膳。

  小刀还是在后院监督锻炼场所和制药房的改建,工程虽说浩大,但招的人多,一天功夫下来,已经初具规模。

  “月娘,你办事稳妥,明儿个你去各药铺按照清单给我购买药材,没有的话,去找小刀。”

  “是,七爷。”月娘接过清单仔细看下,二话不说跟随陈婧兮往内院而去。

  月娘跟在陈婧兮身边,压低声音:“夫人,小刀私下和我说,老爷受伤病倒,大房夫人身体里的毒好像很难根除,还有……”

  月娘神色略显愤怒,安泽离谨算是她一手奶大,堪比自己亲孙子,虽说她没成婚。

  “大房中的毒,好像是老夫人给的紫红玉髓簪子……”

  “你说什么?簪子?”陈婧兮停住脚步,猛然想到一向抠门的老夫人如何会舍得那般昂贵的簪子,原来在这里等着呢,想到那个老不死的暗害自己宝贝儿子,陈婧兮心里的火呼呼往上窜,破口大骂。

  “王八蛋,老贱货,我说她怎么那般好心,原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我儿子,怎么不天打雷劈劈死那个老丕货,一家子毒虫,肮脏货,什么门清廉正,都他妈的脱了裤子放屁……”

  陈婧兮骂骂咧咧,犹自不解恨:

  “幸亏糖罐聪明,及早和他们断了关系,否则还不知道使什么手段暗害我儿呢,一群黑心的老货,没一个好东西。”

  “夫人说的是……”

  “什么夫人……”陈婧兮拔高声音,“我已经分离出安泽府,户籍已经迁出,不是安泽国的姨娘,和他没半点关系,吩咐下去,以后称我兮娘。”

  “是是是,一切都听小姐吩咐。”月娘转变很快,连连点头,本来就该如此,姨娘说的好听是老爷的妻妾,受宠还好,不受宠连点地位都没有,名分还不如一等丫鬟,堪比府里普通丫鬟,打骂随意。

  用完晚膳,安泽离谨和娘亲聊会天,再次谈到安泽府的肮脏事,陈婧兮骂半天在儿子的安抚下才顺气。

  回到自己厢房,安泽离谨沐浴完毕,在青溪的服侍下回了卧房躺下。

  “七爷,夜间有事可唤青宝,他在门外守夜。”青溪解开绑着绣红色富贵花开薄纱床帐的绳带,落好床帐,便悄无声息的阖门退出去,叮嘱两名新招来的小厮守夜,她又去兮娘房里伺候。

  躺在床上,安泽离谨把玩着舍利子,迷人的桃花眼里泛起一丝丝兴趣盎然。

  白天累一天,晚上回来又修改工程不满意之处,哪怕他体能恢复到巅峰时的七成,也感觉微微疲倦,手里攥紧舍利子,眼皮时不时耷拉下来,与困意挣扎,迷迷糊糊沉入睡梦之中。

  而在安泽离谨闭上眼的刹那,掌心的舍利子从中间一点点的,刺眼夺目的红芒缓缓晕散开,穿透漆黑无比的表面,散发出幽幽的红色光芒,掌心都晕成了一片红,丝丝缕缕顺着掌心钻入沉睡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