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书库 | 排行榜 | 新闻资讯 | 交流论坛
浪漫言情 | 耽美小说 | 同人小说 | 综合小说
最新公告: 由于网站近日持续遭受黑客的网络攻击,为避免大家出现经济损失,现将所有充值通道都暂时关闭!!望各位互相转告!
90 線索
作者:椅子      更新:2022-02-28 12:00      字数:5601
  90 線索

  「吃飽了嗎?歐文?」

  亞力士見歐文從剛才就一直拿著果子發呆,既不吃也不扔掉,還想著他是在擔心失蹤的尚恩,上前搭話,歐文似乎沒聽見自己說話,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見他正盯著洛基與席妮,神色間有些奇怪。

  亞力士:「怎麼了嗎?」

  安德莉亞、艾薇兒、艾倫也圍了過來。

  「我之前試著摘樹上的果子,」歐文拋著手中果子,「當時那果子離地約兩三米高,我得爬至樹上去摘,洛基卻在平地上,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碰到果子。」說到這裡,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歐文:「那時我隨口對他說:「你長得真高啊!洛基!吃什麼長大的啊?」,他跟我說:「我的族人都這麼高」、「在我的故鄉,許多族人都長這麼高,不用特別吃什麼。」他看起來是隨口回答,我想他說的是真的。之後仔細一想,洛基的黑髮、麥色膚色,這不都跟福爾摩沙人很像嗎?且他說他的族人都長這麼高大,除了福爾摩沙人,有哪個民族都能長得像他這樣高大?」

  亞力士:「我們也懷疑過這點‧‧‧但光是外型特徵這點,作為證據實在不足,畢竟你想,福爾摩沙人的眼睛都是黑色的,但洛基的眼睛卻是綠色的‧‧‧有沒有什麼更關鍵的證據呢‧‧‧」

  安德莉亞腦中浮現攻城時福爾摩沙人不怕火攻,被熱油潑上的背脊會浮現龍的圖樣。正要開口,「拉瓦!」喬瑟夫喊,走近眾人。

  亞力士:「大人有什麼事嗎?」

  喬瑟夫:「你們聚集在一起商討什麼鬼主意?」

  歐文本來只打算先將對洛基的疑慮告訴同為國軍的拉瓦家,但喬瑟夫一直對伊利亞人抱持疑慮,現在要是不將剛才的討論向喬瑟夫講清楚,他多半又會覺得他們伊利亞人很可疑,加深對他們的懷疑,只好將剛才對洛基的疑慮告訴喬瑟夫。

  喬瑟夫聽完,平淡的說:「我知道,這事我想過。這之後再談,安德莉亞,妳跟我來。」

  眾人一愣,均好奇喬瑟夫找安德莉亞有什麼事。雖然困惑,安德莉亞仍是跟著喬瑟夫去了。

  ***

  「奇怪?丹尼爾呢?怎麼又不見人影?」席妮爬至樹上放眼望去,「剛才還看見他與他的家臣們在一起,怎麼現在就不見了?」

  洛基:「沒看見嗎?」

  席妮又四下張望了一下,才說:「沒有。」躍下樹,洛基伸手將她接住。

  洛基:「他與他的家臣在一起,不用擔心。」

  席妮笑:「誰擔心他了?只不過想拿些果子分給他吃,誰叫他長得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他不在正好,我們把剩下的果子都吃完吧!」

  洛基微笑,「嗯。」

  兩人依偎在樹下吃果子。

  席妮東張西望,確認四下無人,才悄聲說:「你覺得誰是叛徒?」

  洛基一愣,「我不知道。」

  席妮啃著果子:「你猜呢?」

  洛基:「‧‧‧這種事,不能這麼隨便猜。」一弄不好,那人立刻會成為眾矢之的。

  席妮:「我知道。我只是好奇,想知道是誰,這樣才能有所防備。我想知道,誰能相信,誰不能。」

  洛基從席妮身後環抱她,「除了我,別相信其他人。」

  席妮笑:「我相信你,那你怎麼辦?要是那叛徒傷害你呢?」

  洛基:「‧‧‧我不覺得那叛徒會傷害我,或是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

  席妮回頭看他,「為什麼?」

  洛基:「他要是存心害人,早就暗地裡將我們一個個解決了,畢竟他潛伏的這麼深,真要這麼做不難‧‧‧但他至今並未做出什麼傷害人的事,只是給福爾摩沙人帶路‧‧‧我想,他的目的就只是替福爾摩沙人引路,他們的目標始終是,也只會是聖泉。」

  席妮點頭,想了想,又說:「但找到聖泉後呢?要是他忽然傷害我們,要讓福爾摩沙人獨佔聖泉怎麼辦?」

  洛基:「真要到那時候,我想要防備的人不只他。難保證,在聖泉面前,這裡在場誰不會為了獨佔它而傷害他人。我們彼此都不熟悉,只不過是為了同一目標,才倉促成軍的烏合之眾。」抱著席妮的雙臂收緊,「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妳。」

  席妮微笑,「我知道。」隨即又陷入沉思。

  洛基:「妳在想什麼?」

  席妮:「艾比蓋。」

  洛基一愣,「什麼?」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眾多傳聞中,父親唯獨相信勾魂灣的傳說,」席妮扔掉果核,「因為這不是聽來的,而是他的親身經歷,他真的見過戰神地縛靈,而地縛靈之所以會被縛在勾魂灣,也與父親脫離不了干係‧‧‧他是因為幫著加百列替父親偷渡,才會受到卡瑪女巫的詛咒‧‧‧」回想地縛靈的記憶,「卡瑪女巫那時說海盜兄妹‧‧‧地縛靈曾將我認成艾比蓋,卡瑪女巫第一次見到我時也說了「真像」,她不是指我長得像父親‧‧‧也就是說,艾比蓋是父親的妹妹,而我長得像她‧‧‧」嘆了口氣,「我可從沒聽父親說過我還有個姑姑‧‧‧你曾聽父親提起過艾比蓋嗎?」

  洛基搖頭,「沒有。」

  席妮靠著洛基的胸膛,低聲說:「你說,我們在地縛靈的記憶裡看到的加百列,和現在這個加百列會是同一人嗎?雖然記憶裡的他年輕幾歲,但見地縛靈、法蘭克、卡瑪女巫的樣子,顯然巫師能擁有長生不老的能力‧‧‧那會是他年少時的經歷嗎?在他能長生不老,成為巫師之前?還是那和現在的加百列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洛基見席妮陷入沉思,眉頭越擰越緊,打算岔開話題讓她分神,別再想什麼叛徒或是艾比蓋的事。

  洛基:「別說這些事了,來說說我倆的事吧!」

  席妮聞言一愣,隨即笑:「我倆有什麼事好說?」

  洛基:「等事情結束後,妳想去哪?」

  席妮想了想,「我向來跟著寶藏走,哪裡有寶藏就去哪。但我想,當今還沒到手的寶藏就剩聖泉了,父親最想要的聖泉‧‧‧我要實現父親的遺願,得到聖泉。你呢?」捏了捏洛基的手臂,「還想找什麼寶藏?想去哪?」

  「妳就是我最想要的寶藏,」洛基的下巴抵在席妮肩上,在她耳邊低語:「妳去哪,我就去哪。有妳在的地方就是我的歸屬,妳就是我的家。」

  席妮聞言無聲的笑了,她就知道洛基會這麼說。

  席妮用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音量輕聲說:「你還記得柯尼莉亞島嗎?」

  傳說紅髮艾德將其畢生的寶藏都藏在柯尼莉亞島上,但洛基知道席妮不是因為寶藏才要去那裡,洛基想了想,「妳想去看海豚?」

  柯尼莉亞島彷彿被施了咒,海豚特別喜歡在那附近徘迴,相較其他島嶼,柯尼莉亞島有著特別多海豚游經。席妮喜歡海豚,覺得牠們聰明又具有社交性,她不想當在陸上啃蝕殆盡躲回海裡的海蟑螂,她要當海豚。

  席妮點頭,「父親不希望我在海上度過餘生,但我是大海的孩子,我想待在靠近海的地方。」

  洛基:「好,等一切結束,我們就去柯尼莉亞島,長相廝守,永不分開。」

  席妮轉過身來擁抱他,「一言為定。」

  卻在轉身時,看見一枝火箭從洛基身後襲來。

  要出聲喚洛基避開已來不及,席妮將洛基往旁推開,側過身接下那枝火箭。

  「席妮!」洛基驚呼,忙替她治療。好在洛基及時治療,加上那火箭的火焰並不烈,似乎不是為了至洛基於死地,而只是要讓他有些燒燙傷,但一枝火箭猛然往身上砸,仍是讓席妮頓時昏倒。

  洛基見席妮頸上的項鍊沒有發光,暫時沒有危及生命,稍微放心,不一會兒,席妮漸漸甦醒。

  「還好嗎?」洛基緊張,「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受傷了?」席妮有些恍惚,正要坐起身,洛基忙伸手扶她緩緩坐起:「慢點!」

  席妮手一撐地,掌下正壓著一物,正是剛才那枝朝他們射來的火箭。

  看到這箭,席妮便想起來了,忙問洛基:「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洛基搖頭,「我沒事,多虧妳。」將她輕輕攬進懷裡,「以後別再這樣了‧‧‧別救我‧‧‧我自己有治癒能力,我能救自己。」

  席妮笑:「那是反射動作,身體還沒經思考就先行動了‧‧‧再說,你有治癒能力,不是同樣能將我醫好嗎?這樣受傷的是你還是我,有什麼分別?」

  洛基:「我比較強壯,能抵擋。答應我,以後別再為了我犯險。」

  席妮見洛基一雙碧瞳充滿惶恐,見他身子微顫,驚魂未定的模樣,輕拍他的背安慰:「我答應你。放心,我沒事。反倒是你,嚇壞了吧?」

  洛基:「妳沒事,我就沒事。」

  席妮:「我們都沒事,」握緊手中的箭,「但這傢伙不會。」

  ***

  「怎麼樣?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有發現什麼嗎?」崔斯坦問加百列。

  加百列知道他是問看出叛徒了沒,搖了搖頭,「比想像中困難。」

  「對你來說當然困難了!」崔斯坦幸災樂禍的笑了笑,「畢竟除了聖泉,你什麼都不關心,哪可能看得出來誰可疑?這群人之中有你可以信任的人嗎?「卡瑪女巫的加百列」名聲不怎麼好,該不會所有人都想殺你吧?這樣我會很困擾的。」

  加百列:「放心,我可沒那麼惹人厭,我在團隊中已盡量保持低調,沒跟人結仇,且沒人敢動卡瑪女巫的人‧‧‧至於可以信任的人,就我那兩個朋友,你見過的,當時他們和我一起至黑之森,辛西亞和艾瑞托。辛西亞此刻不在,她去北境,艾瑞托,」加百列回頭張望,伸手一指,「在那裡。」只見艾瑞托正站在一塊巨岩前,盯著巨岩看。

  「看什麼這麼認真?」加百列走至艾瑞托身後,崔斯坦也跟了上來。

  艾瑞托:「你看這巨岩上刻有好多紋路‧‧‧我在想這是天然的還是人為‧‧‧」

  加百列湊近一看,臉上變色,「這‧‧‧」輕撫巨岩上的紋路,「這不是紋路,這是文字。」

  艾瑞托:「文字?什麼文字?」

  加百列盯著巨岩:「福爾摩沙人的文字。」

  艾瑞托大驚。

  崔斯坦似乎不訝異加百列能讀懂福爾摩沙人的文字,在他看來,卡瑪女巫的手下理應無所不能,就和娜塔莉一樣,「上面說什麼?」

  「上面說‧‧‧」加百列的指腹摩娑著巨岩紋路,細細解讀,「聖泉其中一把鑰匙的隊伍去了北境,要福爾摩沙人直接去奪冠會遺址會合‧‧‧看來是叛徒又再給福爾摩沙人留下訊息‧‧‧」轉頭對崔斯坦說:「能用你的爪將上面的訊息摧毀嗎?」也不知道福爾摩沙人看見上面的訊息了沒有?

  崔斯坦:「我臉上寫著「任君差遣」嗎?」雖是這麼說,崔斯坦仍是伸出鷹爪往巨岩上一頓亂抓,本來留下的福爾摩沙人文字被他這麼抓頓時毀的差不多了。

  摧毀完訊息後,崔斯坦的鷹爪變回人類手掌,「這上面是什麼意思?福爾摩沙人去奪冠會遺址了?叛徒告訴他們另一把鑰匙在北境又是什麼意思?讓他們去北境搶?」

  加百列:「有可能,他們或許兵分兩路,一部份人至北境搶奪我們隊伍的鑰匙,另一部份人至奪冠會遺址等著會合。我們其中一把鑰匙已被他們搶走,要是北境的鑰匙也不幸落入他們手上‧‧‧但鑰匙要湊齊三把才有用,就算他們真的搶走了其中兩把,我們只要能守住最後一把就行。另一個持有鑰匙的是丹尼爾‧布魯吧?他人呢?得小心福爾摩沙人對他不利。」

  崔斯坦:「我看起來像是知道丹尼爾‧布魯是誰嗎?確切來說,你們人太多了,除了你,我根本不知道誰是誰,就連你剛才說的辛西亞我也沒想起來是誰。」

  加百列:「我去看看,崔斯坦,你能替我從天上查看四下有什麼可疑動靜嗎?」

  他此刻簡直將崔斯坦當成專屬獵隼在用,果然,崔斯坦聞言:「仍是那句話,我臉上寫著「任君差遣」嗎?」說完仍是化為鷹往高空飛去。

  加百列:「走吧!艾瑞托!艾瑞托‧‧‧?」

  只見艾瑞托正一動不動站在巨岩前盯著自己。

  加百列:「怎麼了?」

  「你說這上面是福爾摩沙人的文字‧‧‧」艾瑞托摸著巨岩,目光銳利,「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加百列?」

  加百列見艾瑞托眼神有異,「你怎麼了?艾瑞托?」

  艾瑞托不答,盯著加百列一會兒,忽然說:「我從小就很喜歡聽故事。」

  「啊?」加百列以為自己聽錯,畢竟這轉折來得太突兀,堪稱莫名其妙。

  但艾瑞托仍是繼續用閒話家常的語氣說:「我們現在的樣子挺像我聽過的典型的尋寶故事,」笑了笑,「當然了,我們確實是在尋寶。群體中出現叛徒、內鬼,這些都是稀鬆平常的事,一如往常,主角會率領眾人,眾人跟著主角沿著線索、蛛絲馬跡,將混在團體裡的壞傢伙揪出來‧‧‧壞蛋遭到懲治,主角成為英雄,這些都是典型的故事‧‧‧當周遭的人都在歌頌主角的英勇睿智,我卻忍不住想,若主角自己就是叛徒、內鬼、壞傢伙呢?這樣要如何將他揪出來?畢竟大家都是順著他的思路在走,不是嗎?」

  加百列沉聲:「你想說什麼?」

  艾瑞托:「顯然在我們當中,你是主角,卡瑪女巫的加百列,誰都知道,誰都害怕。」

  加百列:「你認為我是叛徒?」

  艾瑞托沒看他,語氣和緩:「你對我與辛西亞推心置腹,這點我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或許與你從小在無人島上長大有關,你不清楚人與人的界線,輕易相信他人,最先遇上我與辛西亞便將我倆當成摯友,我不認為這樣的你會傷害我與辛西亞。」話鋒一轉,正視加百列:「但若是在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將我們的行蹤洩漏給福爾摩沙人呢?當然,我不是指這巨岩上的訊息,而是一些你無法掌握的線索,比如氣息。」

  「氣息?」加百列失笑,「這件能隱去氣息的斗篷我可一直沒脫下。」

  艾瑞托:「但崔斯坦仍是能在一片戰亂中輕易發現你,天曉得福爾摩沙人能不能?你說這斗篷是卡瑪女巫給你的吧?又或許這上面本來就被動過手腳?福爾摩沙人能循著這東西,才會我們行至哪他們就跟至哪?我不確定我們當中是否真的存在「叛徒」,還是只是法蘭克想看我們分崩離析的玩笑?畢竟你知道,我不相信他,」加重語氣,「從來都不。」自艾瑞托從法蘭克那裡得到一包能毒死刺客一族的豌豆,他就不信任法蘭克。

  加百列:「不得不佩服你的想像力,艾瑞托。愛聽故事的人就是不一樣,他們不僅愛聽故事,也愛編故事。若叛徒真的不存在,」手摸巨岩,「能跟我解釋一下這上面的訊息是怎麼一回事嗎?」

  「我不知道。」艾瑞托老實說:「我不知道是真的存在一個「叛徒」,正在與福爾摩沙人通風報信,還是這上面的線索只是幌子,為的是要讓我們這個組織從內部瓦解,不攻自破。不如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看得懂福爾摩沙人的文字?女巫的學徒也必須會這些?」

  加百列:「我之所以識得福爾摩沙人的文字,是因為我是福爾摩沙人養大的。」

  「什麼?」艾瑞托愕然,「你是‧‧‧福爾摩沙人養大的?怎麼從沒聽你提起?」

  加百列想說你也沒問我啊?仍是回答:「小時候我一直以為她是我母親,雖然我們長得完全不像,但我一直以為我是像父親,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一直養育我的不是我母親,她是福爾摩沙人。」

  卡瑪女巫的學徒,又是被福爾摩沙人養育成人?只覺得加百列的秘密越來越多,像層層面紗,揭也揭不完。但誰還沒有秘密呢?加百列對自己實已有問必答了,他也從不過問自己的過往。

  艾瑞托深知這一切,聽完後只說了:「我能相信你嗎?加百列?」

  加百列:「這得你來告訴我,見過他的人是你,你覺得他值得相信嗎?

  艾瑞托憶起初識加百列那時,他曾警告過自己,尋找聖泉的路上很殘酷,別輕易相信人,而當時自己也是這麼問他,他的回答也和如今一樣。

  加百列自始至終都沒變,變得只是自己被叛徒與福爾摩沙人混淆的心態。

  「算了!」艾瑞托嘆:「我剛才說的,你就當沒聽見。」揉了揉眉心,「可能是最近被福爾摩沙人這些事搞得有些神經緊張‧‧‧你別放在心上。」

  加百列聳肩,「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