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灭门
作者：祝馀 更新：2021-12-03 14:48 字数：3387
漆黑的夜里，余嘉奚缩在柴草堆，望着虚空中的对话框大眼瞪小眼，面前偶尔跑过一只老鼠也不觉得怕。
一个人在柴房里思考了一天也没有办法，余嘉奚最后只能唤出系统，“我该怎样救他们？”
001：大纲稳如磐石，你左右不了，特别是重大剧情。
“就是说该发生的还是得发生，四方派还是会被灭门，男主依然能登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女二依然会死在男主剑下？”
001：对，我们不会让大纲任意发展下去。
“那要我来干嘛？”余嘉奚无语，想他一个弱鸡，走什么剧情，完成什么任务，人一根指头就能灭了他，“……那我不走剧情会怎样？”
001：对不起，你必须参与相关剧情……
“停，你直接说惩罚吧。”余嘉奚给了系统一个白眼。
001:永久滞留焚天世界。
他不信系统会将他永久滞留，从来不走寻常路的他这次也想尊崇本心。这两年穿越文太火了，穿越基建文不少，甚至被拍成爆火的电视剧。他一边羡慕一边幻想若主角换成自己该怎么做。
当然是搞钱啊。还有比搞钱更让人身心愉悦的事吗！
有了钱，什么都有了。
余嘉奚下定决心：“我不走剧情……”
话还没说完就被001打断：那你将永久滞留焚天世界。
“随便。”
001：……我劝你还是走剧情的好，我们有整部剧情金手指，男主女主大粗腿，绝世美女任你挑，神兵利器武功秘籍，灵丹妙药解毒丸，财源广进地位高，他不香吗？
余嘉奚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坚定的摇摇头。这些都是要拿命去换的，他只想安稳的实现人生理想。
001：你……你……你……
系统你了半天也没结果，应该是被气得不轻，突然一下暗淡的灭了像极甩袖走人。
余嘉奚心里大喜，等逃过这一劫就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始创业。至于四方派，算了，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完的，反正都是纸片人，不存在的。
倒在杂草垛里也不觉得冷，手撑在脑后，翘着腿开始思考第一步做什么。首先得有第一桶金，这身无分文的，逃命都难。
又想起逃命，但愿明天能躲过一劫，饥饿中的人渐渐闭上了眼。
时鹰堡来得比余嘉奚预料的要早，趁夜摸上山，天亮时发动突袭，杀得四方派措手不及。
余嘉奚又是被一阵嘶吼惊醒，揉了揉眼睛，侧耳倾听外面不寻常的声音，刀兵相接，痛苦叫喊让人心头一惊。一骨碌翻身爬起来，跑到窗前看向外面，果然打起来了……这么快！
又跑去门边，摇了摇被关得死紧的房门……完了，完了，他怕是被人遗忘在这儿了吧。
在叫人与不叫之间犹豫了两秒，余嘉奚决定不叫，万一把时鹰堡的人叫来就是个死。
正急得团团转时，门外响起砸锁的声音。警惕心起，余嘉奚抄起木棒闪身躲进被推开的门后。
“师弟，师弟……”
“师兄？”余嘉奚露出头，见是昨天那个很和蔼的师兄，放下心来，扔掉木棒，像见了救星般两眼发亮，“师兄，你来救我了吗？”
“快，快走……”师兄拉着他就往外走去，嘴里急切的说：“时鹰堡的人果然打上来了，昨天该听你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哎……算了，来不及了，死了很多师兄弟，你没武功，不要白白送死，快躲起来。”
师兄带着他绕过柴房向后山跑去。
余嘉奚感激涕零，你老人家这么危急的时刻还能想起我，真的是……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脚下跨出一大步，反手拉住师兄，“快，一起跑。”
师兄脚步顿住停了下来，挣脱手，看着余嘉奚，眼里全是不舍，又像是诀别。
“走啊……”余嘉奚伸手想去拉师兄，被人躲了过去。
“我不能走……”师兄偏过头，痛苦得近乎带着哽咽，“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不能走，这个时候走的话，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你要回去？！”余嘉奚觉得难以置信。
“嗯……”
“你是不是……”傻？！
“你走吧，把消息带出去，若真是……找人报仇。”师兄说完转身跑向前院。
“诶……”余嘉奚迈出一条腿又停了下来，这人明知是死却义无反顾的冲上去，真是忠心耿耿，又蠢到家。他无法理解，什么样的东西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哎……余嘉奚叹息一声回过头向后山跑去，一边跑一边骂着这人蠢。说到底他对这个四方派，对这里的人没什么感情，出于同情提醒一下，除了这位待他好的师兄，可，还不至于到要牺牲自己地步。
这里丛林密布，一个瘦弱的身躯隐匿其中像星沉大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口气跑到山顶，找了处灌木丛藏身进去，观察山腰的情况。
让人头皮发麻的厮杀声在大半个小时后才渐渐小了下去。一个个黑影来来去去，快速的搜索活口，就连堆满杂草的柴房都没放过。余嘉奚拍拍胸口，安抚下乱跳的小心脏，真感谢那位师兄，只可惜……
很快他也想通了，师兄这个时候是不会丢下师门独自逃生的，否则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一辈子良心难安，甚至遭世人唾弃。这些江湖人把义字看得比天高，比命还重，哎……
可他不是江湖中人啊！！
一队黑影下了山，蜿蜿蜒蜒，速度很快，像一条漆黑冗长的大蛇游荡山间，惊起飞鸟、走兽。余嘉奚不敢出声更不敢出去，他知道只要弄出一点声响，这条大蛇会立刻回过头来猎杀他这漏网之鱼。
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武侠世界里的杀戮和危险，余嘉奚一颗心怦怦直跳，保命又被他提上首位。在丛林里躲了近一个小时，确定没事后才悄悄起身，摸下山。
门派里哑然无声，静谧得可怕，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血肉模糊的人倒了一地。余嘉奚看着这场面顿时觉得恶心，退到墙角，弯着腰一阵干呕。
昨天还是活生生的人，现在已经毫无声息的倒在地上，太惨了，比起看小说还惨。
劲缓过来后余嘉奚站了起来，胸前画了十字，垂头祷告，愿天堂没有杀戮，一路走好。随后扯下布块，蒙了口鼻，将尸体一具具拖进大殿。埋是不可能了，得抓紧时间，怕人杀个回马枪，清理余孽。
尸体中间找到那位师兄，已经断气很久，身体僵硬。虽然不知道人叫什么，但人救过自己，余嘉奚记恩，找了块木板，拿了铁锨，拖着去了后院。
挖了浅坑，草草把人埋了。余嘉奚心里不是滋味，看了会土包，“师兄，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傻了。”
驻足一会，人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快两天没吃饭的人已经饿得手软脚软，他知道饭堂里肯定有吃食，可要在那儿心安理得的吃东西，余嘉奚还是做不到，敢吃吗？也不怕那一双双仇恨的眼神。
山里野果多，摘了些不知名的果子填饱肚子，又去小河边洗去一身脏污。水中倒影里是一个眉目俊秀的青年，应该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皮肤白皙，额头饱满，杏眼带俏，鼻梁高挺，唇红齿白，棱角分明，长得还真不错，至少比自己强。
脱了眼镜看世界颜色都格外鲜艳，余嘉奚很满意，休息了一会，趁天黑之前下了山。
山脚不远是一个小镇，好巧不巧的遇上那些身着黑衣、头戴黑巾、额前别了一只鹰头的时鹰堡人。余嘉奚躲在角落，心都快跳出来，好在自己是一身常服，没穿四方派标志性的校服，否则一来就是个死。
一队人过去很久后也没再见着这些人，看来大部队已经离开，留下的应该是收拾残局的人。他们不认识自己，不用怕的。余嘉奚给自己壮了壮胆，走到街上，朝着客栈走去。
还好刚刚在收拾尸体的时候顺手拿走大厅桌上的一大把碎银子，要不然只能睡大街。
进了客栈，要了间上房和晚饭，跟着小二匆匆进了房间。客栈大厅里坐了几桌时鹰堡的人，余嘉奚很镇定，那些人确实不认识自己，只顾着自己喝酒划拳。
用过晚饭，洗了澡后，余嘉奚躺在松软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要不要去报信，给谁报，男主吗？可现在人还不是武林盟主，凭什么给你声张正义，主持公道。
去吧，那他这个四方派的独苗可就曝光了，整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这不是他想要的。
可要不去，师兄临终所托又完成不了，该怎么办呢。
不就是昭告天下嘛，哪儿这么麻烦，找个合适的机会放出风去，总会有人管，也算对得起他们。时鹰最后会死于卿不郁剑下，也算给这些枉死之人报仇了。
打定主意的人开始盘算怎样悄无声息的把消息放出去。
第二天起了大早退了房，找了根趁手的竹竿，挑了块布，写了算命两字，就赶往本镇乞丐最多的破庙。
余嘉奚拿了几个铜板换了几个包子，将一身脏兮兮的乞丐叫到自己身边。五六个人，直勾勾的盯着包子咽口水。
“来，来，来……”余嘉奚将包子一人一个分下去，坐在石头上开始讲故事，“你们吃着，我跟你们聊聊。”
有包子吃，乞丐边啃边点头。
“看见了吗？”余嘉奚拿过竹竿，“我是个算命的，昨儿个夜观天象，发现咱们这地儿上空猩红一片啊，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几个乞丐摇摇头。
“这是怨气，冲天的怨气啊。人死后化成魂，魂有执念就成鬼，若有怨念就是厉鬼，红色的。如此厚重的怨念只怕死的人不少啊，我掐指算了算方位，偏西，那儿不是有个叫什么什么……”
“四方派。”有个人抢道。
“对，对……这一算可把我吓得不轻。”
“怎么了？”
“诶……嗯……”余嘉奚为难，吞吞吐吐半天才凑近了些，手掩唇轻声又肯定的说道：“四方派的人死光了！”
一个人在柴房里思考了一天也没有办法，余嘉奚最后只能唤出系统，“我该怎样救他们？”
001：大纲稳如磐石，你左右不了，特别是重大剧情。
“就是说该发生的还是得发生，四方派还是会被灭门，男主依然能登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女二依然会死在男主剑下？”
001：对，我们不会让大纲任意发展下去。
“那要我来干嘛？”余嘉奚无语，想他一个弱鸡，走什么剧情，完成什么任务，人一根指头就能灭了他，“……那我不走剧情会怎样？”
001：对不起，你必须参与相关剧情……
“停，你直接说惩罚吧。”余嘉奚给了系统一个白眼。
001:永久滞留焚天世界。
他不信系统会将他永久滞留，从来不走寻常路的他这次也想尊崇本心。这两年穿越文太火了，穿越基建文不少，甚至被拍成爆火的电视剧。他一边羡慕一边幻想若主角换成自己该怎么做。
当然是搞钱啊。还有比搞钱更让人身心愉悦的事吗！
有了钱，什么都有了。
余嘉奚下定决心：“我不走剧情……”
话还没说完就被001打断：那你将永久滞留焚天世界。
“随便。”
001：……我劝你还是走剧情的好，我们有整部剧情金手指，男主女主大粗腿，绝世美女任你挑，神兵利器武功秘籍，灵丹妙药解毒丸，财源广进地位高，他不香吗？
余嘉奚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坚定的摇摇头。这些都是要拿命去换的，他只想安稳的实现人生理想。
001：你……你……你……
系统你了半天也没结果，应该是被气得不轻，突然一下暗淡的灭了像极甩袖走人。
余嘉奚心里大喜，等逃过这一劫就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始创业。至于四方派，算了，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完的，反正都是纸片人，不存在的。
倒在杂草垛里也不觉得冷，手撑在脑后，翘着腿开始思考第一步做什么。首先得有第一桶金，这身无分文的，逃命都难。
又想起逃命，但愿明天能躲过一劫，饥饿中的人渐渐闭上了眼。
时鹰堡来得比余嘉奚预料的要早，趁夜摸上山，天亮时发动突袭，杀得四方派措手不及。
余嘉奚又是被一阵嘶吼惊醒，揉了揉眼睛，侧耳倾听外面不寻常的声音，刀兵相接，痛苦叫喊让人心头一惊。一骨碌翻身爬起来，跑到窗前看向外面，果然打起来了……这么快！
又跑去门边，摇了摇被关得死紧的房门……完了，完了，他怕是被人遗忘在这儿了吧。
在叫人与不叫之间犹豫了两秒，余嘉奚决定不叫，万一把时鹰堡的人叫来就是个死。
正急得团团转时，门外响起砸锁的声音。警惕心起，余嘉奚抄起木棒闪身躲进被推开的门后。
“师弟，师弟……”
“师兄？”余嘉奚露出头，见是昨天那个很和蔼的师兄，放下心来，扔掉木棒，像见了救星般两眼发亮，“师兄，你来救我了吗？”
“快，快走……”师兄拉着他就往外走去，嘴里急切的说：“时鹰堡的人果然打上来了，昨天该听你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哎……算了，来不及了，死了很多师兄弟，你没武功，不要白白送死，快躲起来。”
师兄带着他绕过柴房向后山跑去。
余嘉奚感激涕零，你老人家这么危急的时刻还能想起我，真的是……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脚下跨出一大步，反手拉住师兄，“快，一起跑。”
师兄脚步顿住停了下来，挣脱手，看着余嘉奚，眼里全是不舍，又像是诀别。
“走啊……”余嘉奚伸手想去拉师兄，被人躲了过去。
“我不能走……”师兄偏过头，痛苦得近乎带着哽咽，“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不能走，这个时候走的话，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你要回去？！”余嘉奚觉得难以置信。
“嗯……”
“你是不是……”傻？！
“你走吧，把消息带出去，若真是……找人报仇。”师兄说完转身跑向前院。
“诶……”余嘉奚迈出一条腿又停了下来，这人明知是死却义无反顾的冲上去，真是忠心耿耿，又蠢到家。他无法理解，什么样的东西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哎……余嘉奚叹息一声回过头向后山跑去，一边跑一边骂着这人蠢。说到底他对这个四方派，对这里的人没什么感情，出于同情提醒一下，除了这位待他好的师兄，可，还不至于到要牺牲自己地步。
这里丛林密布，一个瘦弱的身躯隐匿其中像星沉大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口气跑到山顶，找了处灌木丛藏身进去，观察山腰的情况。
让人头皮发麻的厮杀声在大半个小时后才渐渐小了下去。一个个黑影来来去去，快速的搜索活口，就连堆满杂草的柴房都没放过。余嘉奚拍拍胸口，安抚下乱跳的小心脏，真感谢那位师兄，只可惜……
很快他也想通了，师兄这个时候是不会丢下师门独自逃生的，否则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一辈子良心难安，甚至遭世人唾弃。这些江湖人把义字看得比天高，比命还重，哎……
可他不是江湖中人啊！！
一队黑影下了山，蜿蜿蜒蜒，速度很快，像一条漆黑冗长的大蛇游荡山间，惊起飞鸟、走兽。余嘉奚不敢出声更不敢出去，他知道只要弄出一点声响，这条大蛇会立刻回过头来猎杀他这漏网之鱼。
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武侠世界里的杀戮和危险，余嘉奚一颗心怦怦直跳，保命又被他提上首位。在丛林里躲了近一个小时，确定没事后才悄悄起身，摸下山。
门派里哑然无声，静谧得可怕，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血肉模糊的人倒了一地。余嘉奚看着这场面顿时觉得恶心，退到墙角，弯着腰一阵干呕。
昨天还是活生生的人，现在已经毫无声息的倒在地上，太惨了，比起看小说还惨。
劲缓过来后余嘉奚站了起来，胸前画了十字，垂头祷告，愿天堂没有杀戮，一路走好。随后扯下布块，蒙了口鼻，将尸体一具具拖进大殿。埋是不可能了，得抓紧时间，怕人杀个回马枪，清理余孽。
尸体中间找到那位师兄，已经断气很久，身体僵硬。虽然不知道人叫什么，但人救过自己，余嘉奚记恩，找了块木板，拿了铁锨，拖着去了后院。
挖了浅坑，草草把人埋了。余嘉奚心里不是滋味，看了会土包，“师兄，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傻了。”
驻足一会，人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快两天没吃饭的人已经饿得手软脚软，他知道饭堂里肯定有吃食，可要在那儿心安理得的吃东西，余嘉奚还是做不到，敢吃吗？也不怕那一双双仇恨的眼神。
山里野果多，摘了些不知名的果子填饱肚子，又去小河边洗去一身脏污。水中倒影里是一个眉目俊秀的青年，应该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皮肤白皙，额头饱满，杏眼带俏，鼻梁高挺，唇红齿白，棱角分明，长得还真不错，至少比自己强。
脱了眼镜看世界颜色都格外鲜艳，余嘉奚很满意，休息了一会，趁天黑之前下了山。
山脚不远是一个小镇，好巧不巧的遇上那些身着黑衣、头戴黑巾、额前别了一只鹰头的时鹰堡人。余嘉奚躲在角落，心都快跳出来，好在自己是一身常服，没穿四方派标志性的校服，否则一来就是个死。
一队人过去很久后也没再见着这些人，看来大部队已经离开，留下的应该是收拾残局的人。他们不认识自己，不用怕的。余嘉奚给自己壮了壮胆，走到街上，朝着客栈走去。
还好刚刚在收拾尸体的时候顺手拿走大厅桌上的一大把碎银子，要不然只能睡大街。
进了客栈，要了间上房和晚饭，跟着小二匆匆进了房间。客栈大厅里坐了几桌时鹰堡的人，余嘉奚很镇定，那些人确实不认识自己，只顾着自己喝酒划拳。
用过晚饭，洗了澡后，余嘉奚躺在松软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要不要去报信，给谁报，男主吗？可现在人还不是武林盟主，凭什么给你声张正义，主持公道。
去吧，那他这个四方派的独苗可就曝光了，整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这不是他想要的。
可要不去，师兄临终所托又完成不了，该怎么办呢。
不就是昭告天下嘛，哪儿这么麻烦，找个合适的机会放出风去，总会有人管，也算对得起他们。时鹰最后会死于卿不郁剑下，也算给这些枉死之人报仇了。
打定主意的人开始盘算怎样悄无声息的把消息放出去。
第二天起了大早退了房，找了根趁手的竹竿，挑了块布，写了算命两字，就赶往本镇乞丐最多的破庙。
余嘉奚拿了几个铜板换了几个包子，将一身脏兮兮的乞丐叫到自己身边。五六个人，直勾勾的盯着包子咽口水。
“来，来，来……”余嘉奚将包子一人一个分下去，坐在石头上开始讲故事，“你们吃着，我跟你们聊聊。”
有包子吃，乞丐边啃边点头。
“看见了吗？”余嘉奚拿过竹竿，“我是个算命的，昨儿个夜观天象，发现咱们这地儿上空猩红一片啊，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几个乞丐摇摇头。
“这是怨气，冲天的怨气啊。人死后化成魂，魂有执念就成鬼，若有怨念就是厉鬼，红色的。如此厚重的怨念只怕死的人不少啊，我掐指算了算方位，偏西，那儿不是有个叫什么什么……”
“四方派。”有个人抢道。
“对，对……这一算可把我吓得不轻。”
“怎么了？”
“诶……嗯……”余嘉奚为难，吞吞吐吐半天才凑近了些，手掩唇轻声又肯定的说道：“四方派的人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