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发难
作者：祝馀 更新：2021-12-27 17:11 字数：3212
吃饭间，余嘉奚委婉的表达了想买李大力家后山那块坡地的意思，李家人都很诧异，就像之前李大力说的那样，又贵又没用，好几百两呢，钱多得慌。
余嘉奚想做的事是瞒不住的，干脆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是这样，我想自己种植茶树，自己育苗、采摘，自己加工，自己卖，这样，我这个作坊才能一直持续下去。大家才有钱赚，这是好事。”
李大力四人互相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这么大的事他们也不好现在就决定，“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可以吗？”
“行，不急。”余嘉奚挺急的，但关乎人家生计的事，也不能说定就定下来，李大力说商量，应该就有希望，至少不是一口回绝。
茶叶摊晾了几个时辰也差不多了，余嘉奚有了前次的经验，做起绿茶来就得心应手。用过晚饭，李家人回去了。大娘也被叫来帮忙，她只负责烧火，两口锅，一起炒。
绿茶，三炒三揉，大火初炒，小火慢烘，随着次数的增加，时长也增加。八十多斤茶叶，两口大锅也要炒上许久。
半夜的时候，余嘉奚让余大娘回屋休息，他和余福两人连夜把茶炒出来，明天大娘带着二婶和大力家的一起挑拣。余嘉奚决定把品质好的挑嫩芽出来，可以卖高价，普通的按市价销售，让大家都能喝得起这上等绿茶。
还得定瓷罐，包装，运输等等，余嘉奚边炒边想这些后续的事。这是郎溪村产的茶，干脆就叫郎溪茶，名字也好听，若以后发展成产业，能带动这片经济发展也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好事。
八十多斤茶叶两人炒了将近二十来锅，竹席全用来摊凉，到天大亮的时候，满满两袋子茶叶四十斤被炒出来。
余嘉奚腰都快直不起来，手脚感觉有千斤重，手掌上被高温的铁锅烫了好几个水泡，余福心疼的让他下次别炒了，“你是少爷，我就是个粗人，皮子厚，烫不着，以后炒茶我来就行。”
“咱们还是得找靠谱的人来帮忙才行。”坐在堂屋正中，余嘉奚开始检验一夜的成果。开水冲泡，蜷缩的嫩芽像得了甘霖，慢慢舒展开来，漂亮极了。
茶香四溢，引得人忍不住想赶快尝一口。
这清明前后的春茶是极品，茶香淡雅，汤色纯正，涩中带甘，回味无穷。余嘉奚很满意，“好茶！”
余福嗯嗯的不断点头，虽然不懂茶，但并不妨碍他对余嘉奚的崇拜，少爷说是好茶那就是好茶，这么多好茶，又能卖好多钱了，修房子，请工匠，办作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都能实现，余福很庆幸他跟了少爷。
余福不敢问少爷这茶能卖多少钱，他始终记着他是少爷的仆人，一辈子的仆人，少爷体恤他教他做茶，不能忘了本。
两人正喝着，门口传来李二婶子的声音，“余小哥，在吗？”
正在灶房做饭的余大娘探出头来，她知道今天李二婶要过来做事，小跑着去开院门，“这么早来啦，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李二婶子跟大力家的一起过来，身上换了干净的衣裳，看得出打理了番才过来的，二婶子拉着大力家的不好意思笑笑，“我跟兰晴都洗干净了，你瞧。”两人摊开手，“我知道，这茶叶精贵，我们做农活做惯了，第一次做这种精细活，就怕有个闪失。”
“二婶子说的哪里话。”余嘉奚从堂屋出来，听着二婶子的话他很高兴的，要入口的东西，讲究卫生是好事，他果然没看错人。
“余小哥。”李家两位同时叫了人，二婶子不拿自己当外人，拉过余嘉奚胳膊，开始悄声又严肃的说道：“昨儿个我们回去合计了半宿，当家的同意让出后山山坡来，就是，你看，我家那块你要吗？”
“啊？这个……”余嘉奚没想到李二叔也愿意让出来，虽说地越多越好，可他钱不够啊，这两块地加起来起码也是五百两，房子怎么办，余嘉奚为难，“二婶，我当然愿意要，可是。”
二婶提着一口气，就怕余嘉奚不要，“怎么了，是不是我家那块地不好？余小哥，我跟你说啊，我家那块挨着大力家的，都是一样的。”
“不是，不是。”余嘉奚急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现在手上钱不够。”
“嗐……你吓我一跳。”二婶放下心来，只要能卖就成，“这个你二叔也考虑到了，我们家现在不急着用钱，你能拿多少拿多少，剩下的打个欠条，以后有了慢慢还一样的。”
“真的吗？！”余嘉奚真想不到二叔家的这么明事理，好说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特别是二婶，那可是一大笔钱呐，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
“我还怕你跑了不成？”二婶子拍拍余嘉奚胳膊，“退万步讲，就算你跑了，那地不是还没跑，你什么时候把钱还完，我们什么时候交地契，不吃亏。”
“婶子说的是，那就这么定了，回头咱们一块去找里正把这事办了。”
“好勒，哈哈哈……”李二婶笑得合不拢嘴，她旁边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李大力的妻子方兰晴，也开心的跟着笑。
余嘉奚很早就注意到这李大力的病妻，人长得周正，言语不多，做事勤快，是个温柔体贴的人，难怪李大力即便人无所出也不休妻，还想着法赚钱治病，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几人正说着，田埂边走过来四五个妇道人家，三三两两碰头小声嘀咕着什么朝余嘉奚的小院走来。他们自然是注意到了，特别是二婶子，见到人，老母鸡护仔似的，将几人拨到身后，她知道，来者不善。
“老姐姐几个这是上哪儿啊？”李二婶先声制人。
余嘉奚也上前半步，走到二婶身后，悄悄问道：“这些是谁家的？”余嘉奚老远只见到村长那位在里面，这些人应该是去找过村长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村长家的，姓吴，吴婶子，后面胖的是村长弟弟李天贵家的，再有就是李天喜家的，李天胜家的，他们是两兄弟，最后的是王家的。”二婶子偏过头小声给余嘉奚介绍，完后又说道：“等会她们说什么，你都别说话，年轻人，你吵不过她们。而且你刚来，不好得罪村里人，我来就行。”
余嘉奚又被感动一把，“谢谢婶子，不过也别跟她们闹僵。”
“我知道，看我的吧。”
吴婶五十出头，这一路几位妇人差不多都四十来岁五十左右，年轻点的还是有些胖的村长弟弟家的，估计刚四十吧。“咱们过来瞧瞧你们这是在干啥呐？”吴婶子嗓门也大，人还在几十米远说话就听得清楚。
二婶不说话，回头看看几个有些紧张的人，“没事。”
“她们肯定是来闹事的。”余大娘也上前来，家里都是年轻人，又是男人，这些事她自然得出头。
余嘉奚无奈道：“大娘，你回灶房看着火，锅里的饭快糊了。”
“哎呀……我差点忘了。”余大娘赶紧往屋里跑。
“呵呵……”余嘉奚怎么可能让余大娘出头，这刚好的身子，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李天贵家的摇着身子慢慢走过来，人也不高，头昂得不低，“李二家的，我听说你们采了山上的茶卖给余少爷，是吗？”
“是啊。”李二婶也不蹙，也仰着脑袋，看你能把我怎样的架势。
“你们把大家的茶摘来卖钱，得到村长同意了吗？”李天贵家的盛气凌人的兴师问罪，目标直指二叔家，“有你们这样办事的吗？”
李二婶也不气，笑道：“大家的茶？呵……那山里野生的茶树什么时候成了大家的了？是你说的？哦，茶叶能卖钱就是大家的了，照你这么说，山里的猎物都是大家的，那李猎户打的野物卖的钱是不是都是大家的？山里的树也是大家的，你们打家具砍的树是不是也是大家的？真是笑话。”
“我跟你说，你别扯上人家李木匠和猎户。”李天贵家的拉出架势手指着远处，“你这样做就是不对，这茶应该是村上的，卖的钱也该由村长处理，你们没权利处置，快交出来。”
“凭什么！”二婶一下怒了，“诶，我们采了无主的茶树，凭什么就是村上的，哪儿来的说法？！”
“你们就该交出来……”
“对……”李天贵家身后几个妇人同时发难，只有村长家的吴婶子按耐不动，满脸为难。
“我都听说了，你们卖了十两，十两银子，你们都想袂下，简直不要脸。”李天贵家的扭曲着一张脸，简直无法直视。
二婶子一下急了，“哪个天杀的说的，给老子出来，余小哥在这儿，来对质，我卖了十两，问问余小哥，是不是十两！天杀的……眼红别人卖了两个小钱，起贪心。我家四个人上山累了一天，挣点辛苦钱，那些没天理的就想抢了去。”二婶说着开始拍大腿撒起泼来，“还有没有王法了！”
“……”余嘉奚满头黑线，这二婶是给人绕进去了，忙上去劝阻，“二婶子别气。”又对村长家的说道：“几位婶子，我作证，真没那么多。”
“你们眼红，自己采就是，为什么要来抢我家的，我家该啊……都欺负我们。晴啊，有人见不得你好啊，你咋这么命苦啊，治病的钱人家都想抢啊，呜呜呜……”二婶拍着拍着开始呼天抢地，就是眼里没有一滴泪。
余嘉奚想做的事是瞒不住的，干脆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是这样，我想自己种植茶树，自己育苗、采摘，自己加工，自己卖，这样，我这个作坊才能一直持续下去。大家才有钱赚，这是好事。”
李大力四人互相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这么大的事他们也不好现在就决定，“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可以吗？”
“行，不急。”余嘉奚挺急的，但关乎人家生计的事，也不能说定就定下来，李大力说商量，应该就有希望，至少不是一口回绝。
茶叶摊晾了几个时辰也差不多了，余嘉奚有了前次的经验，做起绿茶来就得心应手。用过晚饭，李家人回去了。大娘也被叫来帮忙，她只负责烧火，两口锅，一起炒。
绿茶，三炒三揉，大火初炒，小火慢烘，随着次数的增加，时长也增加。八十多斤茶叶，两口大锅也要炒上许久。
半夜的时候，余嘉奚让余大娘回屋休息，他和余福两人连夜把茶炒出来，明天大娘带着二婶和大力家的一起挑拣。余嘉奚决定把品质好的挑嫩芽出来，可以卖高价，普通的按市价销售，让大家都能喝得起这上等绿茶。
还得定瓷罐，包装，运输等等，余嘉奚边炒边想这些后续的事。这是郎溪村产的茶，干脆就叫郎溪茶，名字也好听，若以后发展成产业，能带动这片经济发展也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好事。
八十多斤茶叶两人炒了将近二十来锅，竹席全用来摊凉，到天大亮的时候，满满两袋子茶叶四十斤被炒出来。
余嘉奚腰都快直不起来，手脚感觉有千斤重，手掌上被高温的铁锅烫了好几个水泡，余福心疼的让他下次别炒了，“你是少爷，我就是个粗人，皮子厚，烫不着，以后炒茶我来就行。”
“咱们还是得找靠谱的人来帮忙才行。”坐在堂屋正中，余嘉奚开始检验一夜的成果。开水冲泡，蜷缩的嫩芽像得了甘霖，慢慢舒展开来，漂亮极了。
茶香四溢，引得人忍不住想赶快尝一口。
这清明前后的春茶是极品，茶香淡雅，汤色纯正，涩中带甘，回味无穷。余嘉奚很满意，“好茶！”
余福嗯嗯的不断点头，虽然不懂茶，但并不妨碍他对余嘉奚的崇拜，少爷说是好茶那就是好茶，这么多好茶，又能卖好多钱了，修房子，请工匠，办作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都能实现，余福很庆幸他跟了少爷。
余福不敢问少爷这茶能卖多少钱，他始终记着他是少爷的仆人，一辈子的仆人，少爷体恤他教他做茶，不能忘了本。
两人正喝着，门口传来李二婶子的声音，“余小哥，在吗？”
正在灶房做饭的余大娘探出头来，她知道今天李二婶要过来做事，小跑着去开院门，“这么早来啦，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李二婶子跟大力家的一起过来，身上换了干净的衣裳，看得出打理了番才过来的，二婶子拉着大力家的不好意思笑笑，“我跟兰晴都洗干净了，你瞧。”两人摊开手，“我知道，这茶叶精贵，我们做农活做惯了，第一次做这种精细活，就怕有个闪失。”
“二婶子说的哪里话。”余嘉奚从堂屋出来，听着二婶子的话他很高兴的，要入口的东西，讲究卫生是好事，他果然没看错人。
“余小哥。”李家两位同时叫了人，二婶子不拿自己当外人，拉过余嘉奚胳膊，开始悄声又严肃的说道：“昨儿个我们回去合计了半宿，当家的同意让出后山山坡来，就是，你看，我家那块你要吗？”
“啊？这个……”余嘉奚没想到李二叔也愿意让出来，虽说地越多越好，可他钱不够啊，这两块地加起来起码也是五百两，房子怎么办，余嘉奚为难，“二婶，我当然愿意要，可是。”
二婶提着一口气，就怕余嘉奚不要，“怎么了，是不是我家那块地不好？余小哥，我跟你说啊，我家那块挨着大力家的，都是一样的。”
“不是，不是。”余嘉奚急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现在手上钱不够。”
“嗐……你吓我一跳。”二婶放下心来，只要能卖就成，“这个你二叔也考虑到了，我们家现在不急着用钱，你能拿多少拿多少，剩下的打个欠条，以后有了慢慢还一样的。”
“真的吗？！”余嘉奚真想不到二叔家的这么明事理，好说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特别是二婶，那可是一大笔钱呐，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
“我还怕你跑了不成？”二婶子拍拍余嘉奚胳膊，“退万步讲，就算你跑了，那地不是还没跑，你什么时候把钱还完，我们什么时候交地契，不吃亏。”
“婶子说的是，那就这么定了，回头咱们一块去找里正把这事办了。”
“好勒，哈哈哈……”李二婶笑得合不拢嘴，她旁边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李大力的妻子方兰晴，也开心的跟着笑。
余嘉奚很早就注意到这李大力的病妻，人长得周正，言语不多，做事勤快，是个温柔体贴的人，难怪李大力即便人无所出也不休妻，还想着法赚钱治病，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几人正说着，田埂边走过来四五个妇道人家，三三两两碰头小声嘀咕着什么朝余嘉奚的小院走来。他们自然是注意到了，特别是二婶子，见到人，老母鸡护仔似的，将几人拨到身后，她知道，来者不善。
“老姐姐几个这是上哪儿啊？”李二婶先声制人。
余嘉奚也上前半步，走到二婶身后，悄悄问道：“这些是谁家的？”余嘉奚老远只见到村长那位在里面，这些人应该是去找过村长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村长家的，姓吴，吴婶子，后面胖的是村长弟弟李天贵家的，再有就是李天喜家的，李天胜家的，他们是两兄弟，最后的是王家的。”二婶子偏过头小声给余嘉奚介绍，完后又说道：“等会她们说什么，你都别说话，年轻人，你吵不过她们。而且你刚来，不好得罪村里人，我来就行。”
余嘉奚又被感动一把，“谢谢婶子，不过也别跟她们闹僵。”
“我知道，看我的吧。”
吴婶五十出头，这一路几位妇人差不多都四十来岁五十左右，年轻点的还是有些胖的村长弟弟家的，估计刚四十吧。“咱们过来瞧瞧你们这是在干啥呐？”吴婶子嗓门也大，人还在几十米远说话就听得清楚。
二婶不说话，回头看看几个有些紧张的人，“没事。”
“她们肯定是来闹事的。”余大娘也上前来，家里都是年轻人，又是男人，这些事她自然得出头。
余嘉奚无奈道：“大娘，你回灶房看着火，锅里的饭快糊了。”
“哎呀……我差点忘了。”余大娘赶紧往屋里跑。
“呵呵……”余嘉奚怎么可能让余大娘出头，这刚好的身子，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李天贵家的摇着身子慢慢走过来，人也不高，头昂得不低，“李二家的，我听说你们采了山上的茶卖给余少爷，是吗？”
“是啊。”李二婶也不蹙，也仰着脑袋，看你能把我怎样的架势。
“你们把大家的茶摘来卖钱，得到村长同意了吗？”李天贵家的盛气凌人的兴师问罪，目标直指二叔家，“有你们这样办事的吗？”
李二婶也不气，笑道：“大家的茶？呵……那山里野生的茶树什么时候成了大家的了？是你说的？哦，茶叶能卖钱就是大家的了，照你这么说，山里的猎物都是大家的，那李猎户打的野物卖的钱是不是都是大家的？山里的树也是大家的，你们打家具砍的树是不是也是大家的？真是笑话。”
“我跟你说，你别扯上人家李木匠和猎户。”李天贵家的拉出架势手指着远处，“你这样做就是不对，这茶应该是村上的，卖的钱也该由村长处理，你们没权利处置，快交出来。”
“凭什么！”二婶一下怒了，“诶，我们采了无主的茶树，凭什么就是村上的，哪儿来的说法？！”
“你们就该交出来……”
“对……”李天贵家身后几个妇人同时发难，只有村长家的吴婶子按耐不动，满脸为难。
“我都听说了，你们卖了十两，十两银子，你们都想袂下，简直不要脸。”李天贵家的扭曲着一张脸，简直无法直视。
二婶子一下急了，“哪个天杀的说的，给老子出来，余小哥在这儿，来对质，我卖了十两，问问余小哥，是不是十两！天杀的……眼红别人卖了两个小钱，起贪心。我家四个人上山累了一天，挣点辛苦钱，那些没天理的就想抢了去。”二婶说着开始拍大腿撒起泼来，“还有没有王法了！”
“……”余嘉奚满头黑线，这二婶是给人绕进去了，忙上去劝阻，“二婶子别气。”又对村长家的说道：“几位婶子，我作证，真没那么多。”
“你们眼红，自己采就是，为什么要来抢我家的，我家该啊……都欺负我们。晴啊，有人见不得你好啊，你咋这么命苦啊，治病的钱人家都想抢啊，呜呜呜……”二婶拍着拍着开始呼天抢地，就是眼里没有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