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醉酒
作者：七七猫 更新：2022-02-27 09:00 字数：3067
深夜十二点。
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格外澄明清澈，连洒落在马路上的月光也像是在黝黑的柏油马路中积下的幽清潭水。
暖黄色灯光下，一个醉汉摇摇晃晃的行走在空寂无人的大街上，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
欧阳错一脸无奈的跟在那醉汉的身后。
谁会想到桑泽言酒量那么差劲，一瓶啤酒就能让他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其实喝到一半的时候，欧阳错就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大对劲，那个像鸟一样不停叽叽喳喳的人突然变得沉默了许多。
但是当欧阳错仔细观察对方时，坐在对面安静啃鸡爪的人，只是抬起头来冲他嫣然一笑，然后又埋头专注的啃着鸡爪，愣是没看出一丝不对。
直到桑泽言喝完一瓶酒，脸上出现了两坨红晕，然后开始频繁作妖，欧阳错才恍然醒悟刚才的不对劲来源于哪里。
欧阳错当机立断，赶紧买单走人，准备拽着醉鬼回家。结果醉鬼死活不上车，非要到大马路上数电线杆……
一个小时过去了，桑泽言还在数……
数着数着，桑泽言突然回过头，眯着眼睛对着身后的欧阳错勾了勾手指。
欧阳错一脸茫然：“你又想干嘛？”
桑泽言恼怒了，大着舌头，瞪着欧阳错：“你笔记本和笔呢？不是说好的，我数一个你记一个吗……现在数到哪儿了？”
欧阳错一哂，这个醉鬼一个小时前下达的旨意，居然现在还记得！
“记了的。你已经数到八千五百二十三了！”欧阳错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桑泽言愣在原地，似乎在努力考虑这个数据的真实性。
远处的高楼大厦安静的隐藏在浓重的夜色里，丛林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给夜色凭空增添了几分静寂。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
桑泽言猝不及防的伸出双手搂着欧阳错的脖子，然后将全身重量挂在欧阳错的脖颈上，仰着头望着欧阳错线条流畅的下巴，傻笑着：“欧阳警官……欧阳错，给你说个秘密！”
欧阳错沉思着，不知道眼前这个醉鬼说的秘密是否可信。
灯光很昏暗，桑泽言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却很明亮，里面似乎藏着浩瀚的日月星辰。平时浅红色的唇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此刻嫣红得似带着露水的玫瑰花瓣。
欧阳错怔怔的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数秒，然后咬紧牙槽别开了视线。
桑泽言仰着头等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他“啧”了一声，站直了身体，伸出双手，强行将欧阳错的脸扳正，“看着我！我说话呢。”
醉鬼对欧阳错的沉默表示非常不满。他扳着欧阳错脸颊的手非常用力，导致欧阳错的鼻子嘴唇被挤到了一堆。
可能是光线太暗了，桑泽言看不太清楚。他使劲的将自己的脸往欧阳错眼前凑，直到两人瞳孔里清晰的映出对方的倒影才罢休。
温热的鼻息瞬间交错在一起，欧阳错甚至能感觉到桑泽言鼻息喷出的热气。
“欧阳错，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们，羡慕你们能生活在长海市，生活的环境这么好……你看，连这里的空气都这么好。”
“你知道吗？”桑泽言突然放开欧阳错，踉跄着后退两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
“是什么？”欧阳错看着突然愣在原地默不作声的桑泽言。
“嘘——”桑泽言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神神秘秘的歪着头，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一条岔路，“别说话，快听……那边有人在打架。”
欧阳错屏住呼吸，站在原地。
四周有虫鸣的声音，有微风拂过树木沙沙的声音，有不远处车辆经过时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唯独没听见什么打架的声音。
他看着眼前正一本正经侧耳倾听动静的人，哂笑道：“在哪里呢？打架的人在哪里？”
桑泽言迷惑的看了欧阳错几眼，过了几秒似乎才反应过来欧阳错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朝欧阳错打了个手势，摇摇晃晃的朝不远处的那条岔路走去。
岔路口右拐，是一条幽深的小巷子。
昏暗的路灯下，一条坑坑洼洼的石板路蜿蜒伸向巷子里面，路的末端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巷子里面传来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时掺杂着一个带着少年男音弱弱的哭泣声和痛苦的求饶声。
路灯下，四个模糊的身影围在那里，不时的抬起脚朝他们的包围圈内踹上一脚。
欧阳错眼神复杂的将目光从巷子深处收了回来，正待说话，突然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随后耳边传来刻意压得很低的男音：“我帮你把他们抓起来……你再买根冰淇淋给我吃。”
“好”字还未从口腔中吐出，身边的人就如闪电一般的冲了出去。
欧阳错瞳孔一缩。
醉鬼的速度好快！
欧阳错只看见一道人影一闪而过，随后巷子里传来几声哀嚎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明媚的阳光从二楼宽大的落地窗外一涌而入，温柔的笼罩着床上那个穿着白色棉质睡袍的人。
楼下传来抽油烟机轰轰的抽气声及锅铲与锅相碰撞的声音。
桑泽言皱了皱眉，将手肘放在眼睛上，挡住刺眼的阳光。过来很久，他才记起来，他作为被欧阳错深深怀疑的人，现在住在欧阳错家里，应该起床了。
桑泽言洗漱完毕，来到一楼餐厅时，欧阳错刚好关掉了抽油烟机，并将饭菜摆放整齐。
“你……你今天没去上班啊？”桑泽言的记忆现在只停留在夜市他喝酒前，后面的事情只有个模糊的大概。
一觉醒来，时间变成了第二天的下午一点。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所以以前从来不敢喝酒，就害怕喝醉后会干些什么出格的事来和说些不该说的话。
“今天刚好局里没什么事，所以请了一天假。”欧阳错语气淡淡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给桑泽言盛了一碗雪蛤汤。
米白色的雪蛤汤上飘着星点的翠绿葱末，浓稠的香味从碗中飘逸了而出，塞满了桑泽言的整个心房。
桑泽言端着雪蛤汤，心里莫名悸动了一下，鼻子也莫名的酸了一瞬。他透过饭桌上空袅袅上升的热气怔怔的看着对面正垂眸专注挑鱼刺的人。
人生真的是很奇怪，明明是刚刚才认识不久的人，可一切的动作和行为却自然得像是生命中最熟悉的人。
一切像是顺其自然，又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人世间的缘分也是很奇怪，有些人认识几十年，也擦不出半点火花。而有些人，只需要对方一个无意识的眼神，一句漫不经心的问候或者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能让人心潮澎湃。
桑泽言非常诧异自己在欧阳错面前会放松警惕到将自己喝醉。
“欧阳……欧阳警官，我昨天……我……”桑泽言磕磕巴巴的组了很久的词，也没想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欧阳错眼皮都不抬，“你昨天很勇敢，深更半夜的居然还帮我抓了几个在街头打架斗殴的小 混混。”
“咳咳咳……”桑泽言差点被雪蛤汤呛死。他仓惶放下汤碗，随手扯过餐巾纸捂着嘴。
欧阳错淡然的放下筷子，半起身将盛着鱼肉的盘子放到桑泽言的跟前，“这个藤椒鱼，想必你喜欢吃。挑好刺了，作为你昨天英勇表现的奖励。”
桑泽言满脸通红的看着眼前雪白的鱼肉，羞愤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对了。”欧阳错嘴角弯了弯，带着明显的笑意说道：“下次你再去数路灯的时候，我一定谨遵圣旨，记得带笔记本和笔，免得你数一遍忘记了还得再数第二遍。”
桑泽言哀嚎一声，将脸埋在饭碗里，无声的数着饭粒。
“还有，”欧阳错似乎不想放过此刻内心翻江倒海的人，“你吃完饭，洗完碗之后，记得去把你的衣服搓了。你衣服上的泥水渍必须要用手搓才行。”
桑泽言抬起头，努力回忆着泥水渍的来历。
昨天晚上，快速放倒三个小混混之后……其中一个小混混见势不对，仓惶逃跑。而醉酒英雄面带微笑，抿着嘴，吹了声口哨，作势要追。
只是动作优美，姿势却很难看。
只听见“扑通”一声，某人被一块西瓜皮撂倒在地。
当欧阳错看过来的时候，桑泽言已经完全舒展开四肢趴在了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
欧阳错哭笑不得。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策是错误的，他不是在监视嫌疑人，他是自作孽的领回来个祖宗。
牵着一身泥水的祖宗回到花园洋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欧阳错叹着气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并在牛奶中加了一大勺蜂蜜，然后捏着桑泽言的后颈窝强行给他灌了下去。
桑泽言喝完牛奶后，酒似乎醒了很多。他恹了几秒，然后带着一身的泥水渍想往床上爬。
欧阳错感觉一生的耐心都耗在了这祖宗身上。
迫于无奈，欧阳错连哄带骗的将桑泽言推进浴室，又连哄带骗的当了一回免费保姆，才终于将桑泽言洗干净了送到客卧里。
这一天过得可真不容易！
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格外澄明清澈，连洒落在马路上的月光也像是在黝黑的柏油马路中积下的幽清潭水。
暖黄色灯光下，一个醉汉摇摇晃晃的行走在空寂无人的大街上，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
欧阳错一脸无奈的跟在那醉汉的身后。
谁会想到桑泽言酒量那么差劲，一瓶啤酒就能让他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其实喝到一半的时候，欧阳错就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大对劲，那个像鸟一样不停叽叽喳喳的人突然变得沉默了许多。
但是当欧阳错仔细观察对方时，坐在对面安静啃鸡爪的人，只是抬起头来冲他嫣然一笑，然后又埋头专注的啃着鸡爪，愣是没看出一丝不对。
直到桑泽言喝完一瓶酒，脸上出现了两坨红晕，然后开始频繁作妖，欧阳错才恍然醒悟刚才的不对劲来源于哪里。
欧阳错当机立断，赶紧买单走人，准备拽着醉鬼回家。结果醉鬼死活不上车，非要到大马路上数电线杆……
一个小时过去了，桑泽言还在数……
数着数着，桑泽言突然回过头，眯着眼睛对着身后的欧阳错勾了勾手指。
欧阳错一脸茫然：“你又想干嘛？”
桑泽言恼怒了，大着舌头，瞪着欧阳错：“你笔记本和笔呢？不是说好的，我数一个你记一个吗……现在数到哪儿了？”
欧阳错一哂，这个醉鬼一个小时前下达的旨意，居然现在还记得！
“记了的。你已经数到八千五百二十三了！”欧阳错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桑泽言愣在原地，似乎在努力考虑这个数据的真实性。
远处的高楼大厦安静的隐藏在浓重的夜色里，丛林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给夜色凭空增添了几分静寂。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
桑泽言猝不及防的伸出双手搂着欧阳错的脖子，然后将全身重量挂在欧阳错的脖颈上，仰着头望着欧阳错线条流畅的下巴，傻笑着：“欧阳警官……欧阳错，给你说个秘密！”
欧阳错沉思着，不知道眼前这个醉鬼说的秘密是否可信。
灯光很昏暗，桑泽言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却很明亮，里面似乎藏着浩瀚的日月星辰。平时浅红色的唇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此刻嫣红得似带着露水的玫瑰花瓣。
欧阳错怔怔的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数秒，然后咬紧牙槽别开了视线。
桑泽言仰着头等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他“啧”了一声，站直了身体，伸出双手，强行将欧阳错的脸扳正，“看着我！我说话呢。”
醉鬼对欧阳错的沉默表示非常不满。他扳着欧阳错脸颊的手非常用力，导致欧阳错的鼻子嘴唇被挤到了一堆。
可能是光线太暗了，桑泽言看不太清楚。他使劲的将自己的脸往欧阳错眼前凑，直到两人瞳孔里清晰的映出对方的倒影才罢休。
温热的鼻息瞬间交错在一起，欧阳错甚至能感觉到桑泽言鼻息喷出的热气。
“欧阳错，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们，羡慕你们能生活在长海市，生活的环境这么好……你看，连这里的空气都这么好。”
“你知道吗？”桑泽言突然放开欧阳错，踉跄着后退两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
“是什么？”欧阳错看着突然愣在原地默不作声的桑泽言。
“嘘——”桑泽言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神神秘秘的歪着头，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一条岔路，“别说话，快听……那边有人在打架。”
欧阳错屏住呼吸，站在原地。
四周有虫鸣的声音，有微风拂过树木沙沙的声音，有不远处车辆经过时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唯独没听见什么打架的声音。
他看着眼前正一本正经侧耳倾听动静的人，哂笑道：“在哪里呢？打架的人在哪里？”
桑泽言迷惑的看了欧阳错几眼，过了几秒似乎才反应过来欧阳错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朝欧阳错打了个手势，摇摇晃晃的朝不远处的那条岔路走去。
岔路口右拐，是一条幽深的小巷子。
昏暗的路灯下，一条坑坑洼洼的石板路蜿蜒伸向巷子里面，路的末端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巷子里面传来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时掺杂着一个带着少年男音弱弱的哭泣声和痛苦的求饶声。
路灯下，四个模糊的身影围在那里，不时的抬起脚朝他们的包围圈内踹上一脚。
欧阳错眼神复杂的将目光从巷子深处收了回来，正待说话，突然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随后耳边传来刻意压得很低的男音：“我帮你把他们抓起来……你再买根冰淇淋给我吃。”
“好”字还未从口腔中吐出，身边的人就如闪电一般的冲了出去。
欧阳错瞳孔一缩。
醉鬼的速度好快！
欧阳错只看见一道人影一闪而过，随后巷子里传来几声哀嚎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明媚的阳光从二楼宽大的落地窗外一涌而入，温柔的笼罩着床上那个穿着白色棉质睡袍的人。
楼下传来抽油烟机轰轰的抽气声及锅铲与锅相碰撞的声音。
桑泽言皱了皱眉，将手肘放在眼睛上，挡住刺眼的阳光。过来很久，他才记起来，他作为被欧阳错深深怀疑的人，现在住在欧阳错家里，应该起床了。
桑泽言洗漱完毕，来到一楼餐厅时，欧阳错刚好关掉了抽油烟机，并将饭菜摆放整齐。
“你……你今天没去上班啊？”桑泽言的记忆现在只停留在夜市他喝酒前，后面的事情只有个模糊的大概。
一觉醒来，时间变成了第二天的下午一点。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所以以前从来不敢喝酒，就害怕喝醉后会干些什么出格的事来和说些不该说的话。
“今天刚好局里没什么事，所以请了一天假。”欧阳错语气淡淡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给桑泽言盛了一碗雪蛤汤。
米白色的雪蛤汤上飘着星点的翠绿葱末，浓稠的香味从碗中飘逸了而出，塞满了桑泽言的整个心房。
桑泽言端着雪蛤汤，心里莫名悸动了一下，鼻子也莫名的酸了一瞬。他透过饭桌上空袅袅上升的热气怔怔的看着对面正垂眸专注挑鱼刺的人。
人生真的是很奇怪，明明是刚刚才认识不久的人，可一切的动作和行为却自然得像是生命中最熟悉的人。
一切像是顺其自然，又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人世间的缘分也是很奇怪，有些人认识几十年，也擦不出半点火花。而有些人，只需要对方一个无意识的眼神，一句漫不经心的问候或者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能让人心潮澎湃。
桑泽言非常诧异自己在欧阳错面前会放松警惕到将自己喝醉。
“欧阳……欧阳警官，我昨天……我……”桑泽言磕磕巴巴的组了很久的词，也没想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欧阳错眼皮都不抬，“你昨天很勇敢，深更半夜的居然还帮我抓了几个在街头打架斗殴的小 混混。”
“咳咳咳……”桑泽言差点被雪蛤汤呛死。他仓惶放下汤碗，随手扯过餐巾纸捂着嘴。
欧阳错淡然的放下筷子，半起身将盛着鱼肉的盘子放到桑泽言的跟前，“这个藤椒鱼，想必你喜欢吃。挑好刺了，作为你昨天英勇表现的奖励。”
桑泽言满脸通红的看着眼前雪白的鱼肉，羞愤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对了。”欧阳错嘴角弯了弯，带着明显的笑意说道：“下次你再去数路灯的时候，我一定谨遵圣旨，记得带笔记本和笔，免得你数一遍忘记了还得再数第二遍。”
桑泽言哀嚎一声，将脸埋在饭碗里，无声的数着饭粒。
“还有，”欧阳错似乎不想放过此刻内心翻江倒海的人，“你吃完饭，洗完碗之后，记得去把你的衣服搓了。你衣服上的泥水渍必须要用手搓才行。”
桑泽言抬起头，努力回忆着泥水渍的来历。
昨天晚上，快速放倒三个小混混之后……其中一个小混混见势不对，仓惶逃跑。而醉酒英雄面带微笑，抿着嘴，吹了声口哨，作势要追。
只是动作优美，姿势却很难看。
只听见“扑通”一声，某人被一块西瓜皮撂倒在地。
当欧阳错看过来的时候，桑泽言已经完全舒展开四肢趴在了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
欧阳错哭笑不得。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策是错误的，他不是在监视嫌疑人，他是自作孽的领回来个祖宗。
牵着一身泥水的祖宗回到花园洋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欧阳错叹着气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并在牛奶中加了一大勺蜂蜜，然后捏着桑泽言的后颈窝强行给他灌了下去。
桑泽言喝完牛奶后，酒似乎醒了很多。他恹了几秒，然后带着一身的泥水渍想往床上爬。
欧阳错感觉一生的耐心都耗在了这祖宗身上。
迫于无奈，欧阳错连哄带骗的将桑泽言推进浴室，又连哄带骗的当了一回免费保姆，才终于将桑泽言洗干净了送到客卧里。
这一天过得可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