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驯兽师
作者：七七猫 更新：2022-03-09 09:14 字数：3097
初秋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气，拂过大岭村的深山密林。
桑泽言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看着远处的崇山峻岭。
他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紧实，阳光照射下白皙皮肤里，能清晰的看见手臂上青色的血管。
康林静静的看着桑泽言，静静的等待着桑泽言讲完他未讲完的故事。
桑泽言扔掉手中的烟头，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坑洞爆炸之后，我晕过去了。等我醒来时，发现人都散完了，‘山竹’也不见了，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听见远处传来人群的喧闹声和脚步声。我知道是景成之的人。
“那个时候，我只想躲起来，不想被景成之发现，也不想被警方发现。只是那次爆炸也让我受了很重的伤，我一个人无法顺利的逃到长海市，所以我联系了正在边境执行任务的唐子昊。
“唐子昊接到我的电话，就派人秘密的把我运到国内。然后我就在一家高档的私人医院里整整躺了两个月，两个月康复才出院后。
“‘山竹’曾经叮嘱我，可以到长海市来找一个叫康林的人，但是……”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康林疑惑的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桑泽言。
午日的阳光温暖而舒适，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暖意。
“我到长海市后，突然有些犹豫。因为我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将我交给警方。那个时候……我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我特别想躲起来，躲大毒枭景成之，也想躲警察。”
“……如果不是杀手追了过来，我一定会躲起来，躲到老。”桑泽言苦笑着摇了摇头。
躲起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过着平凡的生活。
康林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山竹’向我提过你……但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所以我只能装着不认识你，并严守这个秘密。毕竟景成之和汤姆克鲁斯两大毒枭都还在，你的处境也很危险，我想……知道的人应该越少越好。”
桑泽言看着眼中带笑的康林，嘴唇嗫喏了几下，终究是没吭声。
康林毫不做作的几句话，让桑泽言心中升起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像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暖阳包裹了一般。
他们所有人，都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
这种感觉很好！
“你这次乔装打扮到云南大岭来是……微服私访吗？”康林看了看桑泽言嘴唇上的假胡子，笑了。
“我知道景成之很关注这里……听说，艾家有条毒品生产线藏在这里，所以我想先过来探探。”桑泽言看了一眼默默站在一边的欧阳错。
欧阳错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多事情，桑泽言都选择性的没告诉欧阳错。
凡是涉毒制毒的，都是些不要命的穷凶恶极之人。内心深处，他不想让欧阳错趟这趟浑水，他不想让欧阳错涉险。
现在看到欧阳错静默的样子，想到欧阳错通过他和康林的对话来了解这些事情，桑泽言心里却有点……过意不去的感觉。
桑泽言深深吸了口气。
想必欧阳错平静的外表下面早已涌起翻江倒海的怒意了吧！
桑泽言歉意的朝欧阳错笑了笑，虽然欧阳错低着头并未看见他的诚意。
也不知道，冯厅为什么会安排欧阳错跟着他。
难道是因为欧阳错强悍的战斗力？
“这次被艾云一闹……估计，你们也查不到什么了。”康林轻叹了口气。
“嗯，是。”桑泽言顿了顿，“这个村长陈强，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大概了解一点。”康林觑了一眼远处被警察围着调查情况的陈强，“他是唐子昊的父亲唐国忠的旧部下。已经退伍约十年了，退伍后一直呆在云南大岭村。”
“唔！”桑泽言微怔了一下。
原来陈强是唐家的人。
“我……”康林犹豫了片刻说道，“我们也得到情报，说艾家有条毒品生产线在云南大岭。但是查了好多年，一直未取得任何进展。“
康林笑了笑：“其实，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这是敌人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长海市纵横交错的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从云南大岭村回到长海市，已经是晚上十点。
欧阳错洗完澡，穿着一件白色棉质睡衣从一楼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丝橘黄色的暖光在一楼书房门口投射出一条长长的光影。
他心中“咦”了一声，来到了书房门口。
桑泽言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光着脚站在书架前，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
他白皙的皮肤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白皙透明；额头到鼻梁、嘴唇、乃至脖颈的曲线，在昏黄的灯光中构成一道幽雅别致、美轮美奂的轮廓。
似乎感觉到了门外的目光，桑泽言抬起头，抿了抿嘴，对着欧阳错笑了笑。
欧阳错呼吸一滞。他抿了抿薄唇，捂着嘴轻轻咳了一声，装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步伐稍微有点凌乱的迎着桑泽言的笑容来到书架旁。
“看书！？……什么书啊？”欧阳错探出头，目光紧锁在桑泽言手中的书上，假装对书很感兴趣的样子。
“一本关于电脑方面的书……不过很多，我都看不懂。”桑泽言有点遗憾的将书合上，非常小心翼翼的将书封面抚摸整齐后放到书架上。
桑泽言估计也是刚洗完澡，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随着他放书的动作，香气直接顺着空气进入欧阳错的大脑和心肺，引得欧阳错内心又是一阵躁动。
欧阳错抬起自己的手放在鼻子下面拼命的吸气闻了几下，没味啊！
“嗯！？”桑泽言放好书，回过头来看着欧阳错谜之动作。
“啊……没什么！呃，那个、那个，今天你跟康林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欧阳错眼神有点游离。
桑泽言：“……”
知道你听到了啊！
“那景成之知道你帮助‘山竹’的事情吗？”欧阳错尴尬的咳了一声。
“我不知道……可能不知道吧。”桑泽言蹙紧了眉头。
或许景成之知道，所以故意派他想办法混入警方，企图借着警方的力量来寻找艾家的毒品生产线和生产工艺。
或许景成之不知道，只是觉得桑泽言提出的借警方的力量来寻找艾家的毒品生产线和生产工艺这种方法可行。
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桑泽言觉得，此次的行动都是九死一生。
上次借着录音笔暴露身份的事情，桑泽言想，也不知道是在迷惑景成之还是在迷惑警方……
“如果任务完成了，继续派你去景成之的身边卧底，你会去吗？”欧阳错问。
桑泽言苦笑道：“别逗了……我看见他，连站都站不稳。如果再回去卧底，还不如我直接提枪自杀算了。”
提起景成之，桑泽言内心深处会在不知不觉中涌出一股畏惧感。
他觉得他就像是在马戏团中被驯化的猛兽，而景成之就是那拿着鞭子的驯兽师。
这种对驯兽师的恐惧是从小刻在骨子里的。
桑泽言记得在他八岁那年，他第一次被逼着拿枪杀人时的情景。
景成之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高高在上的睨着桑泽言。
在桑泽言拒绝开枪的时候，景成之直接命令将他关进一间四面不怎么通风的小屋内。
小屋内潮湿又阴森，充斥着腐臭和难闻的血腥味和尸臭味。
微弱的光线下，几具满是血污的尸体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桑泽言。
桑泽言捂着嘴看着地上的尸体，哆嗦着躲在角落里，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瘦小苍白的脸上流了下来。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恐一丝一毫的声音会惊醒地上那几具开始长尸斑的尸体。
又饿又冷又怕的他，终于在第五天，在半昏迷状态中，在极度的恐惧和饥饿中，在死亡逼近的时候，潜意识的爆发出无穷的勇气和强烈的求生意志。
他忘记了害怕，更不敢蜷缩在角落里怨天尤人，已经哭得痛涩的眼睛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此刻，他只想竭尽全力，用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当他对着尸体开枪之后，房间门马上被打开了。
景成之穿着合体的西装，慢慢的踏着被鲜血浸泡过的地板，走到桑泽言的身边。
桑泽言瞳孔已经在开始涣散，他就这样怔怔的看着景成之。
景成之慢慢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抚摸着桑泽言乱糟糟的头发。
动作轻缓，像极了马戏团里的驯兽师，在驯服了一只野性难驯的野兽后，给予处在恐惧中的野兽适当的安抚。
从那以后，桑泽言就很畏惧景成之。这种畏惧感就像是藤曼，从心脏出发，一直攀附着血脉蔓延至全身。
桑泽言十六岁时，被景成之送到了美国一个秘密集中营，进行了长达三年的非人似的训练。
去集中营的前一天晚上，景成之冷冷的说，如果取不了好的成绩，就自行了断吧！
桑泽言从小体弱，力量不够，因此刚到集中营的时候，挨了不少打。
为了活下去，他只有扬长避短，拼命锻炼自己的速度、灵敏度和韧性，靠着速度和技巧取胜。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一个人呢！
桑泽言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看着远处的崇山峻岭。
他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紧实，阳光照射下白皙皮肤里，能清晰的看见手臂上青色的血管。
康林静静的看着桑泽言，静静的等待着桑泽言讲完他未讲完的故事。
桑泽言扔掉手中的烟头，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坑洞爆炸之后，我晕过去了。等我醒来时，发现人都散完了，‘山竹’也不见了，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听见远处传来人群的喧闹声和脚步声。我知道是景成之的人。
“那个时候，我只想躲起来，不想被景成之发现，也不想被警方发现。只是那次爆炸也让我受了很重的伤，我一个人无法顺利的逃到长海市，所以我联系了正在边境执行任务的唐子昊。
“唐子昊接到我的电话，就派人秘密的把我运到国内。然后我就在一家高档的私人医院里整整躺了两个月，两个月康复才出院后。
“‘山竹’曾经叮嘱我，可以到长海市来找一个叫康林的人，但是……”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康林疑惑的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桑泽言。
午日的阳光温暖而舒适，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暖意。
“我到长海市后，突然有些犹豫。因为我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将我交给警方。那个时候……我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我特别想躲起来，躲大毒枭景成之，也想躲警察。”
“……如果不是杀手追了过来，我一定会躲起来，躲到老。”桑泽言苦笑着摇了摇头。
躲起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过着平凡的生活。
康林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山竹’向我提过你……但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所以我只能装着不认识你，并严守这个秘密。毕竟景成之和汤姆克鲁斯两大毒枭都还在，你的处境也很危险，我想……知道的人应该越少越好。”
桑泽言看着眼中带笑的康林，嘴唇嗫喏了几下，终究是没吭声。
康林毫不做作的几句话，让桑泽言心中升起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像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暖阳包裹了一般。
他们所有人，都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
这种感觉很好！
“你这次乔装打扮到云南大岭来是……微服私访吗？”康林看了看桑泽言嘴唇上的假胡子，笑了。
“我知道景成之很关注这里……听说，艾家有条毒品生产线藏在这里，所以我想先过来探探。”桑泽言看了一眼默默站在一边的欧阳错。
欧阳错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多事情，桑泽言都选择性的没告诉欧阳错。
凡是涉毒制毒的，都是些不要命的穷凶恶极之人。内心深处，他不想让欧阳错趟这趟浑水，他不想让欧阳错涉险。
现在看到欧阳错静默的样子，想到欧阳错通过他和康林的对话来了解这些事情，桑泽言心里却有点……过意不去的感觉。
桑泽言深深吸了口气。
想必欧阳错平静的外表下面早已涌起翻江倒海的怒意了吧！
桑泽言歉意的朝欧阳错笑了笑，虽然欧阳错低着头并未看见他的诚意。
也不知道，冯厅为什么会安排欧阳错跟着他。
难道是因为欧阳错强悍的战斗力？
“这次被艾云一闹……估计，你们也查不到什么了。”康林轻叹了口气。
“嗯，是。”桑泽言顿了顿，“这个村长陈强，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大概了解一点。”康林觑了一眼远处被警察围着调查情况的陈强，“他是唐子昊的父亲唐国忠的旧部下。已经退伍约十年了，退伍后一直呆在云南大岭村。”
“唔！”桑泽言微怔了一下。
原来陈强是唐家的人。
“我……”康林犹豫了片刻说道，“我们也得到情报，说艾家有条毒品生产线在云南大岭。但是查了好多年，一直未取得任何进展。“
康林笑了笑：“其实，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这是敌人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长海市纵横交错的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从云南大岭村回到长海市，已经是晚上十点。
欧阳错洗完澡，穿着一件白色棉质睡衣从一楼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丝橘黄色的暖光在一楼书房门口投射出一条长长的光影。
他心中“咦”了一声，来到了书房门口。
桑泽言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光着脚站在书架前，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
他白皙的皮肤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白皙透明；额头到鼻梁、嘴唇、乃至脖颈的曲线，在昏黄的灯光中构成一道幽雅别致、美轮美奂的轮廓。
似乎感觉到了门外的目光，桑泽言抬起头，抿了抿嘴，对着欧阳错笑了笑。
欧阳错呼吸一滞。他抿了抿薄唇，捂着嘴轻轻咳了一声，装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步伐稍微有点凌乱的迎着桑泽言的笑容来到书架旁。
“看书！？……什么书啊？”欧阳错探出头，目光紧锁在桑泽言手中的书上，假装对书很感兴趣的样子。
“一本关于电脑方面的书……不过很多，我都看不懂。”桑泽言有点遗憾的将书合上，非常小心翼翼的将书封面抚摸整齐后放到书架上。
桑泽言估计也是刚洗完澡，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随着他放书的动作，香气直接顺着空气进入欧阳错的大脑和心肺，引得欧阳错内心又是一阵躁动。
欧阳错抬起自己的手放在鼻子下面拼命的吸气闻了几下，没味啊！
“嗯！？”桑泽言放好书，回过头来看着欧阳错谜之动作。
“啊……没什么！呃，那个、那个，今天你跟康林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欧阳错眼神有点游离。
桑泽言：“……”
知道你听到了啊！
“那景成之知道你帮助‘山竹’的事情吗？”欧阳错尴尬的咳了一声。
“我不知道……可能不知道吧。”桑泽言蹙紧了眉头。
或许景成之知道，所以故意派他想办法混入警方，企图借着警方的力量来寻找艾家的毒品生产线和生产工艺。
或许景成之不知道，只是觉得桑泽言提出的借警方的力量来寻找艾家的毒品生产线和生产工艺这种方法可行。
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桑泽言觉得，此次的行动都是九死一生。
上次借着录音笔暴露身份的事情，桑泽言想，也不知道是在迷惑景成之还是在迷惑警方……
“如果任务完成了，继续派你去景成之的身边卧底，你会去吗？”欧阳错问。
桑泽言苦笑道：“别逗了……我看见他，连站都站不稳。如果再回去卧底，还不如我直接提枪自杀算了。”
提起景成之，桑泽言内心深处会在不知不觉中涌出一股畏惧感。
他觉得他就像是在马戏团中被驯化的猛兽，而景成之就是那拿着鞭子的驯兽师。
这种对驯兽师的恐惧是从小刻在骨子里的。
桑泽言记得在他八岁那年，他第一次被逼着拿枪杀人时的情景。
景成之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高高在上的睨着桑泽言。
在桑泽言拒绝开枪的时候，景成之直接命令将他关进一间四面不怎么通风的小屋内。
小屋内潮湿又阴森，充斥着腐臭和难闻的血腥味和尸臭味。
微弱的光线下，几具满是血污的尸体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桑泽言。
桑泽言捂着嘴看着地上的尸体，哆嗦着躲在角落里，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瘦小苍白的脸上流了下来。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恐一丝一毫的声音会惊醒地上那几具开始长尸斑的尸体。
又饿又冷又怕的他，终于在第五天，在半昏迷状态中，在极度的恐惧和饥饿中，在死亡逼近的时候，潜意识的爆发出无穷的勇气和强烈的求生意志。
他忘记了害怕，更不敢蜷缩在角落里怨天尤人，已经哭得痛涩的眼睛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此刻，他只想竭尽全力，用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当他对着尸体开枪之后，房间门马上被打开了。
景成之穿着合体的西装，慢慢的踏着被鲜血浸泡过的地板，走到桑泽言的身边。
桑泽言瞳孔已经在开始涣散，他就这样怔怔的看着景成之。
景成之慢慢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抚摸着桑泽言乱糟糟的头发。
动作轻缓，像极了马戏团里的驯兽师，在驯服了一只野性难驯的野兽后，给予处在恐惧中的野兽适当的安抚。
从那以后，桑泽言就很畏惧景成之。这种畏惧感就像是藤曼，从心脏出发，一直攀附着血脉蔓延至全身。
桑泽言十六岁时，被景成之送到了美国一个秘密集中营，进行了长达三年的非人似的训练。
去集中营的前一天晚上，景成之冷冷的说，如果取不了好的成绩，就自行了断吧！
桑泽言从小体弱，力量不够，因此刚到集中营的时候，挨了不少打。
为了活下去，他只有扬长避短，拼命锻炼自己的速度、灵敏度和韧性，靠着速度和技巧取胜。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