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族
作者:倾沫雪
正文
正文 prologue
  prologue

  每一个人都有一份等待他的爱情,而每一个人也都在等待着他的爱情,别看他不在乎,别看他花花游龙,其实都只是一场上帝的试炼,当时机到了,一切便会拉开序幕,你无需关心它怎样开始,也不要太早的焦虑它有没有结果,一切,其实在你曾经千百次回眸中的那么一次,便已然注定。

  这是赋予特殊能力的一族,他们美丽,他们高傲,他们勇于世上一切耀眼的东西,名利、财富、地位,只要他们想要,便拓手可及!

  嫉妒的人唾弃拥有这样能力的一族人为淫魔,而羡慕憧憬能拥有这样能力的一族人称他们为——魅族。

  蛊惑人心、操控人心,他们是荷尔蒙的王者。

  玩弄人心、践踏人心,他们是上帝的使者。

  高傲孤僻、轻浮冷漠,他们是孤独的囚犯。

  有谁,可以走进他们的世界,有谁,可以不因魅惑而迷失,有谁,甘愿死心塌地的沉浮……

  拥有迷惑支配的力量,有人享受,却也有人厌恶。

  “夜”,渐渐弥散在天际,却不代表“昼”就能如约而至,在这昼夜交替的黎明时分,正是他们最为蠢蠢欲动的时刻,妖醴、魅惑,致命的吸引。
正文 episode 1
  episode 1

  飞机上,一身着休闲服的男子成功汇聚了所有人的视线,明明只是靠在靠背上休息,却仿佛光的化身,耀眼的令人一不开视线,一头酒红色的长发丝毫不减那棱角分明的轮廓的英挺,反倒是凭添几分异样的魔魅性感,直惹得满飞机上男女老幼无论是否适龄,集体爱心飙爆,血槽连带战斗力光速下降,瞬间KO,文明点儿说叫做秒杀,通俗易懂点儿说叫做屌爆了。

  “看到了么看到了么?哇哦,简直帅到爆!”

  “废话,这么抢眼再看不到你当我是瞎子啊?”

  两个空姐躲在广播仓露出半个脑袋兴奋雀跃,刚送餐回来的空姐一脸绯红加入行列。

  “看到没有?刚才他看着我,对我说谢谢呢,那声音——”双手合十抱在胸前,回味着一副要晕厥的样子,“真是迷人,要是现在测酒精浓度,我保证是醉酒上岗!”

  “嘁,假公济私。”不满的嘟囔,遗憾自己怎么没捞着这么个好机会。

  “他一定是混血,要不然不能帅得这么逆天!”手握着送餐车的把手上一个劲儿的摇晃,肾上腺激素超标的美女浑身散发着亢奋的雌性荷尔蒙。

  “先生,请问需要添点儿饮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还在这里花痴八卦却瞬间行动力直线上飚的同事推着饮料车直奔目标走去。

  “靠,她的腰能扭得再夸张一点儿、再风骚一点儿么!”挡板后,从广播仓中弹出的四只眼睛化为激愤,眼馋心热却也无可奈何。

  而站在男神身边的空姐却兴奋的连握着饮料车的手都开始打滑,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假公济私神马的,最尼玛给力了。

  睁开眼,那是一双浅褐色的眼瞳,明亮的,深邃的,散发着捕食者的精光,慵懒的,闲适的,惑人的深渊。

  礼貌性的微笑,开口,宛若红酒般甘醇芬芳,醉人的诱惑:“不了,谢谢。”

  其实送饮料不是目的,能和帅哥搭讪才是真谛,见帅哥回答,还这么盯着自己看,妹子早已飘飘欲仙不知天地为何物,失神的就这么直勾勾盯着男人看,也顾不顾的上是否失礼。

  面对女人痴迷的模样,男人好似见怪不怪,丝毫不以为意:“请问还有多长时间抵达A城?”

  “这位旅客不好意思,给你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距离飞机抵站还有三小时二十分钟,祝您旅途愉快。”已经这位荷尔蒙四射的男人交过手的空姐急忙凑过来,一脸绯红痴迷却还算有职业素养的回答了男人的问题,拉着脑子彻底浆糊一片的同事退回广播仓。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话虽是这么说,自己的心跳快到简直就要爆血管。

  “太过分了,你刚才都去给他送过饭了,为什么刚才不让我去?我还没跟他说过话呢!”始终呆在广播仓只能脑补的妹子不满的哀嚎。

  “你要是去了,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要是引起骚动怎么办?”说着指向一脸痴笑目光呆滞的好似个雕塑似的杵在一旁的同事。

  “三小时二十分么……”从胸口的口袋中拿出一条项链,不算名贵的款式,却说不出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六棱柱,阳光自遮光板撒入,晶石安静的悬在空中泛出淡淡的红光,男子面无表情的脸上尽显柔情,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浅褐色的眼瞳涟漪阵阵,那是猎食者的光芒,“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照亮人们忙碌的身影,高档的写字楼,女士们背着格式名牌皮包,锃亮的高跟鞋在走廊里踩得“蹬蹬”直响。

  款式老旧的眼镜,就那一眼镜框就几乎盖了大半张脸下去,长长的刘海遮住了视线也不见这人屡一下,宽肩窄腰,一身西装包裹下的身材倒算是少有的换金比例,一双长腿更是不知道迷死多少人,只是那身老的就差掉渣的款式以及那无法沟通的质地颜色,实在是让人倒足了胃口。

  办公楼的洗手间里,两个衣着名贵的女士交谈着。

  “话说隔壁营销部的经理要高升调去总公司了,今天晚上的酒会你去么?”从皮包里翻出香奈儿的限量版香水喷上。

  “当然了!因为隔壁办公室的帅哥不是也答应要去了么,我怎么能不去呢?”对着镜子左右照照,拿出粉底开始补妆,斜眼瞥了眼那瓶香奈儿的香水,也不甘示弱的从皮包里翻出兰蔻上个月才上市的纪念版口红抹上。

  “真的么?!那我也去好了,毕竟是少有的单身男士呢,重点是长得很养眼。”停下喷香水的东说,女人笑的心花怒放。

  “瞧给你兴奋的,你不是已经过了思春期了么?”曾有人做过一项研究,女人柔软香嫩水当当的双唇能激发男人的荷尔蒙,让男人有想要亲吻的冲动,看着镜中的自己,女人很是满意,“不过说到单身的话,你们办公室不是还有一个人么?那个叫什么来着的?”

  皱眉想了想,停止幻想的女人回答道:“你是说邹邑?”

  “对,就是他,上次跟他有过一次业务上的接触,感觉长的还不错的样子,不过也没太自己看啦。”

  “他长的不错?”女人被这句话逗乐了,“长的怎么样走暂且不说,就他那一身行头,那副眼镜我爸都嫌老旧,再说那身西装吧,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祖传的,那品味,啧啧,你都不知道那是得多一板一眼一丝不苟才能把扣子系那么缜密,那领带系的,恨不得能把自己累死过去,至于性格,很简单的形容,糟糕透顶。”

  “有你说的那么糟么?”将口红放入皮包,女人有些意外。

  “总之我不善应付,不爱说话而且性格又阴沉,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很么,连我们主管给他分配工作时都得提前打好腹稿。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试试啊,保准你对人生会有新的看法。”
正文 episode 2
  episode 2

  说着两人从洗手间里走出,正巧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高挑却老土的背影:“呶,话题人物就在前面,要不你上前搭搭讪,他要是搭理你,我输你五百。”

  “去你的,这种人你不善应付我就能应付的来了?”

  两个女人在背后唧唧喳喳或说或笑个不停,邹邑不是聋子,但早已习以为常,比起知道真相,他更愿意因为自己的蹩脚而被说三道四。

  “早上好。”走进办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机械式的打开电脑,完成一天之中一半的交谈量。

  邹邑并不近视,那副人见人吐槽的眼睛不过是个平面镜,不过却成功完成了它本不该承担的任务,吸引走了大量眼球,至于额前长长的刘海,虽然妨碍视线就挡光,不过却很值得。

  将头埋在写字阁里,闷不吭声的开始一天的工作。

  午休的时候,大家三三两两的商量着去哪里吃饭,邹邑一人用公司的电话订了外卖,自顾自的吃完便趴在桌子上打个盹。

  下午茶的时间,大家三五陈群的坐在公司的员工休息室里天天说地聊八卦,邹邑依旧一人坐在办公室里忙着手里的文件。

  所以当手表的指针指向五点时,邹邑合上公文关闭电脑,干净利落的起身,将西装外套搭在肘部:“大家辛苦了,我先告辞了。”

  上班绝不迟到,到点准时下班,不爱吃零食,不喝下午茶,三餐定时定点定量,邹邑是个很有生活节奏的人,至少在外人看来,很少人能做到像他这样井井有条井然有序,当然,要是他能抽时间给自己好好收拾收拾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辛苦了。”大概四十来岁的主管转过头来应了声,“对了邹邑,今天晚上的酒会你不去么?”

  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可身为领导,自然有些场面话不得不过一下。

  “不了,”邹邑回答,意料之中的答案,“今天家里有些事,我得先回去,这就告辞了。”

  “哦,好的,路上小心。”主管愉快的应了声,礼貌的嘱咐几句。

  避开一切交际活动,这是邹邑得意还素相安无事存活至今的原则,也是他的底线,与人越多的接触只会暴露自己的秘密,他不想让那样的事情重演。

  天色渐暗,路上满是下班回家的行人。红灯让斑马线两边堆满了人,绿灯一亮,就像开闸的洪水似的各自涌向对面。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震动,邹邑不禁皱眉,能联系到自己的人在这世上不出两个,所以来电显示对于邹邑来说毫无意义,谁还备不住两个电话号码?

  可是在这个时间打来……邹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喂,昊然。”夹杂在大批过马路的人流堆里,来往的喇叭声却盖不住电话另一端就要抓狂的男声。

  “谢天谢地,您老总算肯接电话了。”电话另一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慵懒的靠在旋转座椅里,一手点着烟,隔着淡青色的烟雾看着窗外被霓虹灯点亮的城市,笑的没心没肺,“小邑啊,今晚有空吧,来帮我工作吧?”

  随时商量的句式,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一副吃准了邹邑回来的样子。

  而电话这一端,埋头过马路的邹邑面无表情的给了三个字:“我拒绝。”

  “靠!竟然这么干脆?!”这边的谷昊然坐不住了,猛的从真皮转椅上跳起来据理力争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工作也结束了,”停下来仔细听了听,“你是在下班的路上吧?偶尔来帮表格我工作一些不是挺好的么,起码尽一尽表弟的义务啊!”

  “你确定只是偶尔?”眉梢一挑,穿过十字路口旁的一条巷子再一拐,便可看见公寓楼。

  “今晚要接待的客户不太喜欢酒吧女呢,所以……”虽说刚才咋呼的挺厉害,可该求人的时候该是很有求人的语气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让我代替酒吧女么?”走出电梯,掏出钥匙开了门,随手将领带扯松,“我觉得即使去了也没什么用,你不如另找他人吧。”

  吸了口烟,谷昊然说的笃定:“肯定有用的,总之一切就摆脱你了,那就七点钟‘一夜欢唱’见咯。”

  “咔哒”一声径自挂了电话,

  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邹邑无声一叹,径直走进洗手间。

  摘下古董级的眼镜,食指扣入领结用力一拉,一把扯掉领带,五指微张插入发间,随意捋了捋头发,手掌下移,挑开衬衫最上面的四颗扣子,一气呵成的动作,不着痕迹的轻叹。

  双手撑在水池上,再抬头,看着镜中除却伪装的真正自我,唇角微扬,一抹似笑非笑,三分认真,七分玩世不恭的不羁随性,这哪里是那个在办公室不苟言笑性格古怪品味令人费解的土包子,只是稍稍凝神敛目,眼角眉梢无一不透露出致命的魅惑。

  夜,是魅族的天下。

  “为什么我要做这样的事……”看着镜中堪称荷尔蒙爆炸的自己,邹邑无奈一笑。

  酒吧街的霓虹灯晃得人眼晕,客户那张棺材脸板的让人慎得慌,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愣是让谷昊然赔上笑脸也暖不下来。

  “一夜欢唱”门前,四个大字色彩斑斓的闪个不停,谷昊然额角冷汗直流,心里默念着七千万的订单啊,一边对身后的客户招呼道:“我先确认一下这家店的空位,您稍等一下。”

  转过身就开始掏手机:邹邑这小子是要闹怎样啊,不会真给我撂挑子吧,七千万啊大哥!

  “喂!小邑!!”不经意抬眼一瞥,看着人群中回头率的中心,那一手插在裤兜里衣领微敞的随意姿态,无论何时何地掉在人堆里都能够轻易汇聚焦点的潇洒慵懒,谷昊然顿时精神振奋,向着救星光速奔去。

  “好久不见啊,昊然。”大方的走进,得体的招呼,温和迷人却又带着些许距离的微笑,邹邑仿佛这才意识到谷昊然身边的男人,礼貌性的问道,“这位是你的朋友么?”
正文 episode 3
  episode 3

  “哦,不……”邹邑难得的配合尽责让谷昊然有些猝不及防,竟选在这么个关键时刻结巴了!

  可惜身边能带给他七千万大订单的客户却丝毫没有发现,一双眼睛像被射了魂儿似的直勾勾的往邹邑身上扎,已是而立之年的男子混迹商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却在这个时候闹了个大红脸:“你……你是……”

  喉结滑动,不自然的吞咽着口水,仿佛空气都变得燥热,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

  “抱歉,何先生,他是我的表弟,虽然在一个城市,不过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真是巧啊。”谷昊然连忙赔笑解释,心里赞叹不已:干的漂亮,老弟!!哥的生意这下是有了着落了,事成之后一定好好犒赏你!

  “原来你在工作啊,真是抱歉了,”有些遗憾的口吻,只是那目光却笃定的沉着,十足的侵略性和赤裸裸的诱惑,“难得一见本来打算叫你一起去喝一杯呢,那下次再约吧?”

  柔顺的短发,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眸,水润的唇瓣,低沉醉人的嗓音,微敞的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明明再随意不过的休闲装,却莫名的性感诱人,让人想要靠近,想要拥抱,甘心沉浮。

  话毕便作势要走。

  “可、可以的话——”意料之中,何先生急忙出言挽留,“一起去喝一杯吧,我们正打算开始第二轮呢。”

  再次转过身,一脸喜出望外,笑容更甚,回望着何先生的目光满含笑意,谦和有礼:“我也可以一起去么?”

  “恩,当然可以了,”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容易的答应,尤其是那张笑脸笑靥如花,让何先生简直目眩,“我想谷先生也应该没有异议吧。”

  “自然。”谷昊然答的麻利,他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了,提出这个计划的可是他本人好不好,既然只要多情一个人唱唱歌喝喝酒就能搞定这么一个大case,他哪里能有什么异议?

  不着痕迹的冲邹邑投去赞许的一眼,哪里知道人家的目光压根儿就不在自己身上,依旧尽责的对身边的何先生投去电力十足的目光:“太感谢了,”微笑,再微笑,“我很开心。”

  听着身边的何先生很没形象的吞口水的声音,谷昊然惋惜,可怜啊,又是一个被欲望左右的人,谷昊然感叹,罪恶啊,这万恶的美貌。

  见何先生向酒吧走去,邹邑凑上来捏了谷昊然一把:“收起你那胜券在握的嘴脸,还有,你在那样叫我,我立马走人。”

  “哎哎哎,别介啊,我嘴贱,我错了还不行么,”谷昊然毫不犹豫的象征性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邹邑,我就叫你邹邑行吧?”

  两个小时后,酒吧街外,何先生依依不舍的坐进专车中,BMW发动,驶离,结束了这次商务会见。

  “啊——真好笑,”谷昊然憋笑憋了一晚上,几乎要内伤,“他可真是迷上小邑你了,何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坐怀不乱啊,啧啧,可惜了,不过这样一来合同似乎算是已经到手了,明天我就让业务部去签约,趁热打铁。”

  懒得搭理谷昊然这种无法理解的幽默,双手插进裤兜,转身就走:“避免麻烦,请不要告诉他我的联系方式。”

  “知道啦,”懒洋洋的应了声,抽出一根烟点上,猛咂两口算是过了瘾,青烟折射着灯笼就绿霓虹灯,靠在一旁的灯柱上,吊儿郎当道:“你还真是暴殄天物啊,要是我的话,肯定对这种能力好好加以利用。”

  猛的回头,毫不留情的瞪视回去,威慑力十足。

  “不要这么生气啦,”谷昊然急忙摆手,“我不过随便说说,一个假设而已,那我就先走了,今天谢啦,当然,以后还会麻烦你的。”

  “不会有下次了。”半侧过脸,邹邑冷冷道。

  只不过谷昊然对这样的拒绝和这样冰冷的态度完全免疫,伸手抓了抓后脑勺:“哎呀,差点忘了,老妈让我带口训给你,瞧这事儿给闹得差点忘了。”

  “姨妈?……”以为又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邹邑猛然驻足,诧异的回头,神情也跟着柔和起来,复杂且愧疚。

  “说是让你明天回一趟老宅。”

  “我么?”不禁皱眉,“有什么事儿么?”

  “这我哪儿知道呢,”找了个灯光不那么刺眼的地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滚动,“好像是对邹家非常重要的事吧。”

  “就这样吧,我话已经传到,”蹬了蹬腿,作势转身要走,“还有,虽然这话由我这么说有点儿那什么……不过要是会老宅的话小心我爸,”无所谓的耸耸肩,“因为那老头子好像对你还有执念,”

  话毕,转身走入来来去去的人还中,看着谷昊然的背影离开视线,邹邑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渐渐凝霜满布,插在裤兜里的双手紧握成拳:邹家老宅么……

  邹家老宅,这有人羡慕却也有人厌恶的力量的发源地,邹邑一夜未眠。

  次日,邹邑自工作以来第一次请了事假,主管愉快的答应了,每次去老宅,邹邑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平复,也正是因为如此,姨妈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叫自己回去的,所以非得让自己回去的是,也是一时半伙完不了的。

  虽说是邹家老宅,却时尚华贵,标准的欧式宫廷建筑,从地板到墙面无一不精细,每个屋子的吊顶都是精选的奥地利上等水晶,大片大片的落地窗复古典雅,把手和暗扣都是镶金的,客厅墙上挂着一个古朴素雅的钟表,是瑞士最后一位皇家御师的收山之作。

  “小少爷,请您稍等,我这就去请夫人。”女佣将邹邑领进客厅,端上咖啡和甜点。

  坐在仿白宫的象牙白座椅上,喝了口正宗的Espresso,螺旋形的旋转扶梯上,一个身着庄重典雅的中年妇女从二楼款款走了下来,笑的温婉慈爱:“小邑,欢迎回来。”
正文 episode 4
  episode 4

  “好久不见,姨妈。”立马起身,鞠躬。

  被称为姨妈的中年妇女温和一笑,拉过邹邑的手,向花园走去:“今天有个孩子想让你见见。”

  在前面带路,姨妈径自说道:“你应该还没见过她吧,我三叔儿子的小女儿——”

  转过玫瑰花圃,欧式圆顶的凉亭里,一名身穿淡粉色百褶裙的女子安静优雅的坐着:“——林芯仪小姐,明年就该高考了,是为很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哟。”

  原来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年纪,该为邹家留下子嗣的年纪。

  “也就是说,我是你的新娘候选人咯,”的确像姨妈所说,是意味少见的大小姐,知书达理,却没有大小姐脾气,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胡搅蛮缠,温文有礼谈吐谦逊,要是可以,的确适合做一个朋友,“表姑她想让我和你结婚,延续邹氏家族,明明表姑有昊然这个儿子,只可惜他不姓邹。”

  在人工湖边晒晒太阳散散步,少女特有的天真纯洁让人心情开朗:“邹家的血统的确太薄弱了,也稀少了,所以异样珍贵,而且众多亲戚中这个年龄的女孩也只有我。”

  停下脚步,直面邹邑站好,双后背在身后,上身微倾,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胸前,林芯仪开心的笑道:“虽然是第一次和你见面,不过原来长辈们说的是真的呢——”

  “——这一代邹家的血统继承者里,据说有个拥有绝世美貌的人——”

  倏地转身,顿时想个泄了气的气球,若说方才没有大小姐的架子,现在简直就是寻常人家青春期的小女孩儿,看到美好的事物各种羡慕嫉妒恨,双手噼里啪啦的敲着自己的脑袋,仿佛十分懊恼的样子:“真实的,我也算是邹家血脉的继承人啊,怎么我就不能长得那么漂亮呢?这不公平。”

  即便是在老宅里觉得十分压抑沉闷的邹邑也不免被林芯仪的举动给逗乐了,两人三不知今,终于露出了第一个表情,微笑,带点宠溺的微笑。

  “你也非常可爱啊。”说的真心,却不料林芯仪还有后话等着。

  “男人不要说一个女人可爱知不知道?可爱是什么意思你明白么?”鼓着脸,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

  被这样的气氛带动,邹邑也不禁放松起来,突然感叹,彼此也不过相差四岁,怎么像是两个世界似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

  邹邑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哎,”林芯仪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无奈的耸了耸肩,解释道,“可怜没人爱的意思啦。”

  “噗~”饶是他邹邑也不禁一愣,控制不住的嗤笑出声。

  老宅内,隔着落地式的窗户,匆匆闪过一个男人的身影。

  “但是你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么?毕竟是长辈们擅自做主的决定,并没有同你商量。”我倒是无所谓,是谁都好,是谁都不重要……“况且在此之前你我算是素未谋面,你真的不介意么?”

  “也不是不介意,”林芯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乍听的时候是挺气愤的,好像我是个摆设一样,不过仔细算来我也不算亏啦,虽然邹家的媳妇这个头衔不叫麻烦,但是这里很有钱吧,衣食无忧总算是有的,而且我也没有男朋友,就算想拒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就来了啊。”

  突然停住脚步,愉快的一个转身,有些羞赧却诚实的比了一个V字的手势:“而且怎么看都像是我钓到了金龟婿,lucky~”

  面对林芯仪的天真诚实,邹邑再次破防,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晚上十点,在老宅用过晚饭,姨妈派人将林芯仪送回林家,邹邑也决定告辞。

  “其实不必这么急着走的。”姨妈有些遗憾,却不执意让邹邑留下。

  当然,邹邑也并不像在老宅里过夜,老宅之于他,是能离多远就多远:“不了,我还有工作,今天请了一天的假,得尽快补起来。”

  起身告辞,邹家老宅位于富豪区,进进出出的都是名车,想要随手打个出租车还真不容易,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才总算坐上了车。

  不似想象中的疲惫,也没有设想中的压抑,或许是姨妈有心安排,这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姨夫。

  “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但是我们一开始就打算让你继承邹家老宅已经邹氏产业的。”临走前,姨妈竟如此郑重其事的叮嘱,让邹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想到林芯仪,邹邑不禁有些无奈,能和这样一个女孩儿聊天,也算是今天的一种收获吧。

  “……这一代邹家的血统继承者里,据说有个拥有绝世美貌的人……”

  果然,她并不明白真正继承邹家血脉的意义,这令自己厌恶的血统所拥有的真正力量……

  红灯,出租车停在距家还有一条街的十字路口,不经意的向外一瞥,街角路灯下一个男人慵懒的半靠在那里,路灯将那人的身影在脚下拉出长长的倒影,男人好像在等什么人的样子,微仰着头,外套敞着,双手插在裤兜里,就这么随意悠闲的样子,酒红色的长发被霓虹灯晕出一片光晕,毫无拘束的在夜风中肆意飞扬着。

  这么晚了,是谁会在这里?而且看样子是个陌生人。

  出于好奇,邹邑坐直了身体向那个男人看去,而那个男人仿佛像是察觉到了邹邑的视线,倏地测过了头,目光深邃矫健,眼底流露出捕食者进食前的光芒,精准的看向出租车的方向,迎上了邹邑的视线。

  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心脏顿时跳楼了一拍,仿佛血液顿时凝结,这么远的距离,这份嘈杂的十字路口,明明有那么多可能性,却惟独是彼此的目光先后交缠。

  那是捕食者的敏锐,也是猎物的自觉,只一眼,仿佛世界都跟着寂静无声,邹邑好似瞬间凝固住一般,只能任由那人充满侵略性的目光、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隔着人山人海肆意打量。
正文 episode 5
  episode 5

  红灯变为绿灯,出租车再次启动,邹邑这才回神,急忙回头,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这位客人,怎么怎么了?”出租车师傅好心的关切道。

  “没事……”邹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以前有见过么?还是……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这么出众的男人没有可能会忘记,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极力平复着心绪,却只是徒劳。

  这抑制不住的心跳……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可以被称为悸动的心跳……究竟是为什么……

  又是寻常的一天,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没发生过,早起,上班,然后下班,顺利补完了昨日事假的工作,不过也打破了邹邑从不加班的习惯,直到十点,邹邑才从写字楼走出。

  带着古板到可以遮住大半张脸的的眼镜,刘海细细密密的遮在额前几乎挡住了视线,老土的西装款式,老土的颜色,老土的公文包,老土的领带,以及那一丝不苟就快要给自己累死的衬衫纽扣。这样一个人,除了这还算高挑挺拔的身材之外,简直一无是处,用拜金一点的说法来讲,叫做看一眼都会影响自己的品味。

  这个时候早已过了晚高峰,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让邹邑眉心一跳:“你是……”

  “还记得我吧?”一身笔挺的阿玛尼穿在男人身上颇有风度,三七开的短发让男人显得干练且精明,只是脸上微笑温和到近乎讨好的表情昭示着男人的来意。

  “因为你戴了眼镜穿着……西服,我差点认不出来了。”男人的目光在邹邑身上打量了半晌,与那晚相差过大的着装打扮,的确让男人在路边观察了好一阵子才敢上前搭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侧过脸,避开男人赤裸裸的视线:谷昊然那小子!……“请问有什么事情么?”有些恼火,抗拒性的向后退了一步,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

  而何先生却进一步上前,伸手就要抓邹邑的手,神情有些激动:“我一直想要再见你一面,邹邑!”

  真是麻烦……

  极力忍住掉头就走的冲动,不着痕迹的轻嗤,一脸漠然:“我不记得我们在工作上有过来往——”

  不等邹邑把话说完,何先生急忙上前,完全没有看出邹邑的闪烁和不屑,一把拉住邹邑的手扯得整个人都是一个趔趄,急切的表露心迹:“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有派人调查过,自从和你见面后,我没有一天不想拥有你,连做梦也梦见你,每晚,”伸手,想要触碰邹邑的脸颊,“你就像这样,用你的美貌诱惑着我。”

  那样赤裸的,充满欲望的目光,就这么避无可避落在自己身上,急忙躲开就要触及的手掌,身体一个劲儿的寒颤直冒,连番后退,可男人却步步紧逼。

  怎么办……这幅样子,没想到竟然他如此着迷……怎么办……

  退路突然被阻碍,肩膀猛地撞上一个坚硬却有如软的物件,身形一滞,茫然回头——

  这个男人……是那天晚上的——

  见邹邑被整个儿用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疑,何先生立马不乐意了,方才还一脸柔情,此刻却暴跳如雷:“你!你这家伙是谁?!”

  说着伸手就要伸手将人夺回来,却不料男人只是抬了抬眼眸,何先生便浑身僵硬无法动弹,虽然依旧气急败坏。

  低头,唇瓣几乎要贴在邹邑的耳廓,低沉沙哑的身影极尽蛊惑:“说,不要靠过来。”

  伸手,顺了顺邹邑额前碍事的刘海,除却那副磕碜的眼睛。

  什么?

  措手不及的想要回头,却被男人禁锢在怀里不得动弹。

  不容拒绝,男人继续伏在邹邑耳边,波澜不惊的开口:“米宁这个男人,不要再接近你。”

  束缚在腰间的双臂松开,可邹邑仿佛受了蛊惑一般,莫名其妙的竟会听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指使,向何先生的方向缓缓迈出两步,手却始终被身后的陌生男人握着。

  再无遮挡的容颜美丽至极,魅惑至极,四目相对,何先生看的眼睛都直了。

  不着痕迹的皱眉,敛神:“不要再接近我了。”

  并不认为尽凭这样一句话就能让何先生自愿离开,却不料何先生虽然依旧一脸痴迷,目光呆滞,却怔愣的开口道:“好的,我知道了……”

  还不待邹邑露出惊讶之色,何先生竟真的履行诺言,转身,晃晃哟哟的离开了。

  为什么会这样……!

  右手一直被那个突如其来的陌生男人握着,炙热的,也是冰冷的,仿佛着了魔般听从他的话命令这个男人离开,鬼使神差的,竟更没有拒绝男人的邀约,跟着一个不过在出租车里匆匆一瞥的男人回到了他的住处。

  银都酒店,32层总统套房。

  “没事吧?”一杯浓浓的花式咖啡放在邹邑勉强,精致考究的咖啡杯,正宗的焦糖玛奇朵入口,有点甜,却也有点苦。

  “嗯……”

  应该是一个混血儿,五官深邃,却也并非西方人那般的粗犷,衬衫的口子只系到胸口,从敞开的衣襟中可以清楚的看清胸肌的轮廓,包含力量却并不虬结,酒红色的长发及腰,未加束缚的随中央空调吹送出的暖风摇曳,却并不女气,浅褐色的眼瞳目不转睛的盯着你时,仿佛包含着浓浓深情,让人有一种被深爱的错觉。

  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是四目相对,却莫名的心悸,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陌生,强烈。

  在这样……热烈的目光下,邹邑如坐针毡。

  “谢谢你救了我,”先道谢,然后离开,这是礼貌,“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Vinson,”仿佛没有料到邹邑一开口竟会是这句话,有些意外,有些伤心,“你不记得我了么?”

  “啊?”要是说在出租车上的那一次,自然记得,可是Vinson的眼神告诉邹邑他说的并不是出租车里的那次。

  “算了……”释怀一笑,天地失色。
正文 episode 6
  episode 6

  见Vinson直起身欲离开,笼罩在周身的压迫感稍霁,邹邑却嘴贱的开口:“刚才……”话一出口,邹邑就像一个大嘴巴抽死自己,才难得喘口气,干什么把人又给叫住!

  Vinson微笑着回头,仿佛并不意外邹邑的主动开口。

  而面对这样的目光,邹邑却避之如虎,本能的想离开,屁股却仿佛在沙发上生了根,连双腿也像是灌了铅一般无法挪动分毫:“刚才那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听话的走掉了?”

  “因为被你命令了,只是听从你的命令而已。”微笑着,眼底却是冷漠和高傲。

  “命令?”这是怎么一回事?

  邹邑根本听不懂Vinson所言。

  “先别管那个男人的事儿了。”邹华对那个男人的注意力让Vinson不悦的皱了皱眉,转身再次向邹邑走来,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水平的视线若是再躲避只会显出异样,邹邑只有硬着头皮迎上Vinson那双包含深情微波荡漾的眼眸。

  弯腰,伸手前期邹邑的手放在唇边,低头,虔诚的烙下一吻,吓得邹邑一个不稳差点滑落沙发,忙不迭的抽手,可Vinson看似随意的动作却仿佛牟足了劲儿,让邹邑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你——”

  刚要开口,Vinson却也在这个时候抬起眼眸,笔直射入邹邑的眼眸中,浅褐色的眼底微波荡漾,深邃一片,闪烁着浓浓的欲望之色,沙哑魅惑的声音仿佛夜魔在耳边的蛊惑,低沉的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想要你。”

  不是商量,而是占有的宣告。

  猛的睁大双眼,心脏也跟着跳漏一拍,而天知道邹邑此刻比起震惊,更多的却是心悸,仿佛一股暖流自心底涌出,炙热,却陌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令人惧怕。

  想要闪躲,可身体却仿佛定格般动弹不得,看着男人微笑着,擒着温柔温柔的俊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为什么会这样?……这种感觉是什么……身体很热……身体的血液一哄而上,脸仿佛要烧起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靠近,想要闪躲,可身体却不受控制。

  捧着脸的手指传来的温度仿佛能将皮肤灼伤,直到鼻息交融,直到被男人的整个罩住,直到唇齿相交,直到就这么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推倒在真皮沙发上,比起抗拒,竟本能的想要拥抱这个人!

  自己的反应将邹邑吓得不轻,仿佛晴天霹雳般将自己由上到下霹的里焦外嫩。

  震惊终于唤回些许自控,猛的睁大双眼,用力推开这个男人的怀抱。手背附上还留有男人温度的唇瓣,那柔软的触感,那炙热的温度,目光闪烁动摇,眼底满是震惊,难以置信方才的一切:刚才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变得不是自己了一样……

  而虽然被拒绝的Vinson却笑得温和从容,浅褐色的眼底满是温柔宠溺,面对拒绝,仿佛还有几分喜悦,伸手,拉下邹邑遮挡在唇瓣上的手握在手中,低头,细细亲吻着手指,轻笑道:“难道你是第一次么?”

  靠!邹邑是真的要爆炸了,只不过与其说是气氛,倒不如说羞愤来的更准确些。

  试问有谁第一次见面就会笑着问你曾经有没有上过床的问题?!

  很满意邹邑青涩的反应以及又羞又气的表情,再次欺身温柔却不容违抗的压了上去:“到了这个年纪也没有和人肌肤相亲过么?”

  喉间盈着笑,低沉而蛊惑,说不出的喜悦,眼底侵略性的光芒却更胜:“所以说,你果然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一把扯掉邹邑的领带,用力一拉,衬衫扣子不堪重荷的噼里啪啦跌落毛绒绒的地毯上,衣襟大开,露出略显白皙的胸膛,两点粉红若隐若现。

  难以置信的真大双眼,不到最后一步,邹邑不愿承认男人所说的“要”是做爱的意思。

  伸手禁锢住邹邑的下颚,将他闪躲的脸掰过来,不容躲避的直视自己的一切,羡慕相对,温柔却坚定:“我会很温柔的抱你,所以——”

  低头,埋首于邹邑赤裸的胸膛,舌尖飞快的一扫右边那若隐若现极尽旖旎的一点,挑逗的以为十足,激的邹邑无法自已的一声闷哼,身体骤然紧绷:“——你尽管随心所欲的放逐吧,好好享受——我的疼爱。”

  “嗯……”悠然转醒,睁眼,全然陌生的环境驱散了邹邑最后一丝朦胧的睡意:这不是我租的那间公寓。

  透过房间里明亮的落地窗,看着窗外高楼林立鳞次栉比,明媚的阳光在房顶晕出一圈圈光晕,房间极好的隔音将屋外的繁华尽数隔绝。

  “这是……?”起身,腰间仿佛折断般的刺痛激的邹邑一个哆嗦,双手骤然抓紧床单。

  全身痛的仿佛就要散架似的,被子随着动作滑落,低头,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痕霎时引入眼帘,仿佛当头一棒般让邹邑瞬间明了:

  自己这是在酒店,A市的银都酒店,昨天晚上,自己竟被一个只见过一面、才知道名字的男人……抱了……

  “……啊……嗯……哈啊……”

  这样的感觉太过陌生,也太过强烈,仿佛暴风雨般,席卷着自己的一切,仿佛下一刻,自己便会尸骨无存,被吞噬殆尽。

  无法反抗,无力反抗。这样的念头仿佛被烙印在灵魂深处,明明不该,明明不要,明明应该抗拒,可还没来得及挣扎,却已经失了力气,就在男人的手指触及自己身体的刹那,仿佛所有的力道也随之消散殆尽,只能任其为所欲为,正如男人所说,只能随波逐流。

  男人就这样看着邹邑,热烈温柔却不失霸道,身下的动作毫不懈怠,好似打桩机一般高速猛力的楔入,技巧性的顶弄抽插,每一下都进的极深,力量之大仿佛要将内脏也一并顶出,让初尝性爱的邹邑应接不暇。

  “住……住手……嗯啊……不要……”从后穴顺着脊柱蔓延开来直击脑髓的快感带给邹邑灭顶的愉悦,抗拒,与其说是对正灌入自己的Vinson来说,倒不如说是对自己,他抗拒愈发难以自控的自己!
正文 episode 7
  episode 7

  顺着脖颈一路向上,细细吮吻,直到耳机,濡湿的舌头钻入敏感的耳孔逗弄,沙哑的轻笑:“虽然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有反应呢,要好好奖励才是~”

  是的,着就是邹邑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惧怕,即便理智知道抗拒,知道不该,可身体却违背意愿的追逐了快感,肆意放纵。

  手指顺着脖颈下移,摸索着在胸前游移,倏地用力捏住右边的凸起,微微拉扯。低头,唇舌包裹着左边的小点,辗转厮磨。

  “啊啊……唔!……嗯啊……”带着些许微疼的酥麻激的身体不住的颤抖,陌生的快感冲击着理智,邹邑只能仰起头大声喘息。

  想要推拒,可手臂却环上了男人的脖颈,腰身拱起,将脆弱送的可近,就像那男人为他冲泡的杯焦糖玛奇朵一般,甜蜜和苦涩并存,矛盾的,却欲罢不能。

  该怎么办……意识被快乐的浪潮冲击的一片混沌,只能凭借感官放逐……男人的手指所触及之处,邹邑觉得皮肤仿佛都要融化……窒息般的……舒服……

  双腿为一个陌生人无声的打开,不受控制的换上男人精瘦的腰肢,紧紧夹住,不知是抗拒还是催促。

  “……哈啊……啊啊……嗯……”所有的感官叫嚣着疯狂,每一个毛孔颤抖的晕眩。

  男人的手指……男人的舌头……男人的一切……都让邹邑欲罢不能。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已失了清明,完全被欲望支配,眼角挂着欲坠不坠的泪花。

  想要更多的触碰,想要更多的进入,想要这个男人的更多……

  埋首在胸膛的男人仿佛意识到邹邑的想法,嘴里的动作不停,抬眼,正好与一脸绯红垂眸的邹邑视线相交。

  倏地抽出在体内抽插的欲望,唇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就在邹邑诧异渴求的目光下唇齿下移,从胸膛到小腹留下一片斑驳,伸手将双腿向两侧压去,一口含住那昂扬的欲望。

  “啊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欲望被一个男人含在口中,唇齿蠕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像一个正在猎食的野兽,唇舌极富技巧的勾画吮吸,从为被人如此对待过的邹邑哪里是男人的对手,视觉和感官的冲击激的他头晕目眩,只能断断续续颤颤巍巍的发出一声声的颤音,“……啊……啊……嗯……”

  手指不由自主的插入男人酒红色的发中,意外的柔软,身体难以自制的颤抖,颤栗,跟随着男人吮吸的节奏挺动着腰身。

  邹邑的每一个神情皆毫无阻碍的落在男人如鹰的眼中,浅褐色的眼底仿佛有一团浓郁的化不开的深色流转。移动着脑袋模仿着抽插的动作,灵活的舌头绕着欲望打转,描摹着柱身,逗弄着伞状的顶端,然后找准时机对准那蜜汁流窜的小眼种种一吸。

  “啊啊!!——”身体突然紧绷,颤抖到痉挛,连脚趾也不由卷曲,灭顶的快感如狂风暴雨般将邹邑淹没,颤抖着,颤栗着,腰身拱起,情难自禁的在男人口中释放,激情的泪水自眼角滑下,极致只的快乐。

  Vinson直起身,与邹邑尚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视线相交,就在那失神的视线中,吞下属于对方的体液。

  伸手,将还没有回神的邹邑一把翻了过去,背对着自己趴在床上,汗湿的脊背线条流畅且优美,泛着淫靡的光泽。

  “唔!”自暴自弃的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愿理会径自动作着的男人,却只是让失去了视觉而完全由感官主导的身体更加敏感颤栗,“……啊……嗯……嗯……”

  一手掌握着一边臀瓣掰开,经受过方才一番抽插洗礼的蜜穴醴红一片,仿佛看到陌生人的注视,羞射的收缩着,无声的邀请着。

  并拢两指插入蜜穴,换来邹邑隐忍的闷哼,努力忽视身后的动作,死死抓住两边的床单来分散注意力。

  “……哈啊……嗯……”低沉的喘息,难掩压抑,手指在甬道里抽插,在经受过欲望剧烈翻搅后的甬道颤栗的蠕动,只想要着更多……

  濡湿的热吻细细密密的落在汗湿的脊背上,顺着脊椎从脖颈一路向下,感受着甬道的包裹和颤栗,Vinson低沉一笑:“真厉害,能够感受到里面在收缩……真热情……”

  男人的话让邹邑羞愧难当,可无论理智怎样说不,身体却沉溺欲望不可自拔,因为男人的几句撩拨而倍受鼓舞。

  手指的抽插越来越快,甬道的蠕动也越来越剧烈。

  “……哈啊……嗯啊……更多……嗯啊……”只是刹那的晃神,竟将心中的呐喊说出,不只是手指,想要更多,更多……

  翻过身子,邹邑侧卧的陷在柔软的大床上,Vinson附耳,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激的邹邑不住瑟缩,手指在腰侧摩砂:“这幅身体果然抵挡不住快感的诱惑么……”

  对于这副身体,男人却好似比其本人更加了解,清楚让它怎样快乐,怎样失控。

  抬起邹邑的一条腿架在肩上,腰身猛的用力挺送,贲张炙热毫无阻碍的进入温软紧致的甬道。

  “……啊啊!……嗯……哈啊……”

  难以抑制的呻吟出声,瞬间被填满的饱胀感让邹邑沉醉,肉壁疯狂的收缩蠕动,痉挛似的包裹着将自己贯穿的利剑,引导着它进的更深,更深……

  “……啊……啊……嗯啊……哈啊……”

  密如鼓点似的进攻抽插让邹邑窒息,汹涌如潮水般袭来的快感同样让他沉溺。

  紧紧抱着男人,随着男人律动的节奏摇晃着腰肢,仿佛要不够似的不愿松手抵死缠绵。

  坐在床上,抱着腿蜷起身子,把脸埋在膝盖里。

  在那之后,自己被他抱了好几次……但却并不是被他强迫的,虽然自己也尝试过反抗,却也只是最开始……到后来……

  明明认为被人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可是……

  “还好么?”手指在交合的部位轻轻揉捏,撩拨的勾弄摩砂,男人低沉的问。
正文 episode 8
  episode 8

  “……嗯……哈啊……啊……”跨坐在男人的腰腹上,随着男人向上抽插的节奏放浪的摇摆着腰肢,仰着头,闭着眼,一副沉醉享受的模样,“更多……我想要更多……”

  紧紧抱住男人的头,带着哭腔的声音却要求着更加彻底的占有,肌肉抽搐到痉挛,紧紧咬住男人的欲望不放,彻底沉沦在欲望之中,煽情的扭动着腰身,诱惑着男人更猛烈的进入,在男人的身上起起落落。

  而当此刻清醒时,才发现自己是何等的放浪,自己竟然会主动哀求……哀求着更多……仿佛永不餍足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从未有过这样怪异体验的邹邑茫然一片,恐惧,却隐约的兴奋,即便是现在,虽然觉得意外,却并不后悔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做了!

  或许是夜色太朦胧,或许是自己太寂寞,或许是那双浅褐色的眼眸太诱惑,或许……

  难道……是我喜欢上了Vinson么?……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偌大的房间一个人也没有,Vinson,他现在在哪儿呢……

  只是至少现在,邹邑不想见到他。

  掀开被子下床,这两脚才刚一挨地,就想踩在棉花上似的整个人跟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身后的钝痛疼的邹邑直皱眉,眼前颓然出现一双赤裸的小腿,抬头,目光自下而上,迎上Vinson面无表情的脸,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腰间就松松垮垮系了一根腰带。

  “你好像可以动了。”毫无遮蔽全然赤裸的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即便是昨夜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此刻反倒愈发尴尬。

  急忙避开视线,突觉要被一热身子一轻,倾身压下,投下一片阴影,将邹邑尽数笼罩其中,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唇角似笑非笑的挑起,四目相对,浅褐色的眼底泛着涟漪,魅惑勾魂:“看来昨天晚上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呢。”

  伸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想到昨夜种种放浪形骸,邹邑没有来的一阵燥热,气血上涌,双颊绯红,急忙避开男人如火的视线。

  不慌不忙的做在床边,微笑的看着邹邑通红的侧脸,听着他犹豫迟疑的说:“你……究竟是谁?”

  曾经在暂租的公寓旁的路口附近见过他,过于出色的外貌,极具攻击性的气场,高挑挺拔的身材,无一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怎么看也不像是简简单单的某个路人甲,反倒是有几分类似的味道……

  “我的祖父是邹家的人——”操着一口地道流利的中文,没有半分艰涩生硬。

  果然与邹家有关。邹邑心下了然几分。

  “——他在意大利工作的时候认识了祖母,两人结婚后就定居下来了,他们生了一个女儿,我就是他们女儿的儿子,用你们的说法,可以算得上是你的远房堂兄。”

  看着邹邑因为自己的话而再次转向自己,那目光乖巧又带着几分疑惑,好似一只手足无措的兔子,让人忍不住想好好欺负一番。

  伸手掠过邹邑额前的长发,在指尖轻轻摩砂,满意的看着邹邑因自己的动作而明显一僵的身子,那闪躲的目光,红透的双颊,无一不让人爱不释手。调整了姿势,侧过身左腿翘在右腿上,静静的看着。

  “祖父曾告诉过我,邹家是一个特殊的家族,邹家的血脉的拥有者中有的人会拥有眸中能力,但是祖父和母亲都没有……”流连在下颚轮廓的手指稍稍用力,温柔却不失强硬的搬过侧脸让他正对这自己,直视自己的双眼,“而我,却拥有那个力量。”

  那个力量……

  “我的母亲也是能力的持有者,”扭过脸低下头,双手下意识的攥紧被单,“但是因为不愿意使用这种能力,她和父亲一切被驱逐了……”

  儿时的记忆邹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是知道,自己和母亲好像并不受欢迎,别人看自己的目光总是让人惧怕,之后……意大利……

  “之后他们好像来到了意大利投靠祖父了,而且听祖父说,你的父母好像在那边定居下来了,祖父还说,在意大利有见过你。”

  “我……?”诧异的抬头,震惊的听着这个自称是自己堂兄的陌生男人说着自己幼时的经历,“我对在那边生活的记忆很模糊……”

  或者说自己对幼时所有的经历都很模糊,仿佛什么都记得,又仿佛什么都记不清,想必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既然记不清了,不如听之任之,邹邑从来都不着急那些忘记的过去,只是……

  “我知道,”伸手,拂过邹邑低垂的侧脸,抚平眉宇间的烦扰,“我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告诉你祖父去世的消息,也是为了和拥有相同能力的人相见。”

  “他们一直把你当做温室花朵保护起来了么?”话锋一转,明明挺严肃的话题从男人口中说出,凭添了几分轻佻之意,唇角若有似无的弧度看得人耐人寻味脸红心跳,流连在脸颊的手掌也变得不那么安分,手指下移,指腹在下颚连着脖颈处不住摩砂,连空气都随着这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而变了味道,“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有被人采摘——”

  采、采摘!!一个猝不及防,邹邑差点被自己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呛死,心里狂掀桌,饶是再皮糙肉厚脸堪比城墙也经不住这么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看在Vinson眼中,换来轻轻一笑:“——祖父很担心你,但你没有被家族利用真是太好了。”

  “利用?”邹邑茫然不知,更不上男人的节奏。

  “你好像还不清楚自己的能力呢。”凑近些,微眯着眼,满意的嗅着邹邑颈间那干净的气味。

  垂下眼眸,脸色有几分难看:“我听伯母说过,这是一种利用眉毛来魅惑人的能力……”

  所以经常帮助谷昊然接待工作上的客人……

  “不仅仅是魅惑,还拥有支配的能力。”

  惊愕的睁大双眼,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夜那个何先生的样子。
正文 episode 9
  episode 9

  “我们能够按照自己所想的去操纵别人的行动——”

  “啊!……”指尖自下而上在胸口滑动,胸口突如其来的骚动让邹邑惊叫出声,身体不受控制的跟随指尖的游移而颤栗颤抖。

  “——特别是和自己发生过性行为的人,会成为自己的奴隶,让纵情妖醴享受性爱的对方隶属与自己,这便是邹家血脉的力量,魅族,却犹如淫魔一般,”倾身附耳,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敏感的耳际,“祖父是这样说的。”

  淫魔……

  单薄的杯子被随意丢在一边,大掌在腰际后背不住摩砂揉捏,掌心炙热的温度让人颤栗,引领着身体一阵阵的酥麻颤栗,身体不受控制的发软无力,仿佛着了魔一般,毫无反抗之力,任由Vinson于予于求。

  那么……我被他吸引……

  “啊……哈啊……嗯……”身体不由自主的为他展开,感受着脖颈间温热濡湿的亲吻,情难自禁的喘息声溢出,全身的气血都因他的一举一动而翻腾,身体在欲望中沉沦,享受着极致的快乐,而理智却背道而驰的清明。

  因他而迷失,移不开视线,放纵自我……不是因为喜欢他么……

  双手被反剪在头顶,高热的手掌顺着手腕一路向下,带着颤栗和颤抖,仿佛他的指尖带着隐隐的电流一般,滑过手臂,逡巡于胸膛,流连于腰际,时轻时重的揉捏着臀瓣……

  “啊啊!”还是那样饱满而充满力量的饱胀突然闯进身体,那样的力量,那样的炙热,那样一波快过一波的侵略和快感,让人迷失,让人沉沦,让人放纵。

  “啊……嗯啊……哈……唔……”

  双腿情不自禁的勾上男人精壮的腰身,紧紧夹着,随着男人的律动而配合的扭动腰身,迎合着,胸前的两点又痒又胀,弓着身子,急切的将脆弱送到男人口中,寻求着更多爱怜和抚慰。

  想要更多,想要这个男人给的更多……

  次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二十多层的高级写字楼的走廊中,皮鞋磕着光滑如镜的瓷砖“咔哒咔哒”的直响,这是邹邑工作以来第一次迟到。

  皮鞋的“咔哒”声在第二十三层走廊靠右手边第七个办公室门口停下,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同事们闻声抬头向门口望去,随即一愣,心脏猛的跳漏了一拍,一个个眼睛盯了溜圆,目不转睛的看着平日里闷葫芦似的的邹邑,不约而同的脸红心跳,办公室内顿时寂静一片。

  “早上好……”在众人的注目礼中,邹邑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太过熟悉的炙热殷切的目光让邹邑有种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众人视线中的错觉。

  “早……早上好……”连平日里沉稳老练的主管都看的直了眼,急急巴巴的说不全一句问候的话。

  不愿在看众人痴迷的目光,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因为某种……变故……邹邑一脸周末两天都没有回自己租的公寓,今早也是直接从宾馆来上班的,平日里刻意准备的行头早被在上周五晚上到宾馆的时候就揉成了破布,随意丢了,因为和Vinson身形的差距穿不了他的衣服,不过好在Vinson提前为自己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可这样高档的面料和考究的款式,哪里还有平时“老古董”,就连那副自己最满意的眼睛,也被Vinson挑三拣四直接从窗户上丢了出去,瞬间的尸骨无存。

  为着这件事邹邑没少跟他吵吵,而他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来教训邹邑,头头是道的教导自己不懂珍惜浪费资源。

  靠!你以为他是谁,凭什么对自己说三道四的?更气人的是,我有干什么真的对他言听计从随他摆动,穿这么一身“正常”的衣服给自己添堵?!狂掀桌!

  “那个……邹邑。”在一边犹豫了半天,仿佛终于鼓足了勇气似的,主管凑过来唤了邹邑一声,只是那寻常上司和下属招呼工作的一句话,怎么看怎么像是搭讪。

  “怎么了?”尽量压抑心里的烦躁,不耐烦的应了声,冲走过来的主管瞥了一眼。

  “没事……”在邹邑的一瞥中主管身形一顿,急忙停下脚步,脸色微红的抬手抓了抓后脑勺的碎发,胸口莫名的噗通噗通狂跳,“只是随便问问,那个……你今天怎么没有戴眼镜?……哦,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就是随口问问,问问而已。”

  主管这一系列的举止言行,完全不像个娶妻生子有家室的成熟男人,倒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我忘记了……”心里无奈一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暗自好好问候了一边Vinson的祖宗十八代,突然动作一僵,Vinson的祖宗十八代好像也是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不会影响工作的,请不要担心。”

  “是,是么……”主管悻悻的退了回去,但是还时不时的回头往邹邑这边看,相对于主管的“腼腆”,办公室里其他人可是有些赤裸裸的意味了,几个刚工作不久的男同事毫无顾忌的连眼睛都看直了仿佛恨不得直接把眼珠子贴在邹邑身上,而一些女同事,虽然稍微照顾了些女子的矜持,却也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翻出装好文件的牛皮纸袋挡在胸口半遮住脸,双颊通红的直往这边投放缱绻秋波。

  才安静不就的办公室顿时像炸开了锅,虽然顾忌着当事人就坐在屋里,却依旧难掩激动的心情,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总觉得……今天的邹邑是不是有点儿……啧,怎么说的,很不一样的感觉。”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嗯,好像和平时给人的感觉不同。”

  “何止是不同啊,简直就是特别诱人!”

  而当事人自然将这些话听在耳里,却只能状似充耳不闻,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懈怠,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飞快动作着,只想着今天赶快结束。

  当晚七点,酒吧街的某一酒吧里,一身西装革履的谷昊然坐在吧台旁,沐浴在灯红酒绿的彩灯中,冲舞池旁的一个人影招了招手。
正文 episode 10
  episode 10

  酒保手指飞快的动作着,他的花式调酒在这一代还是小有名气的,只是不经意的抬了抬眼皮,瞬间目瞪口呆满脸通红,借着黑暗的基调才不至于尴尬。

  “你竟然会主动找我还真是少见啊。”谷昊然笑的没心没肺,将特地为邹邑要的Negroni往旁边预留位置的吧台上一推。

  每走一步,跳舞的男男女女纷纷停下动作偷来惊艳的目光,随即纷纷窃窃私语骚动不断。

  烦躁的扯开领口的领结,若是不加遮掩,这骚动的阵仗邹邑早已习惯:“让你久等了,抱歉。”

  “呃……”回头,正迎上邹邑拉开座椅坐下,谷昊然一愣,硬是差点咬了舌头,“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邹邑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觉得莫名其妙。

  谷昊然是暗地里苦水一波波的拱,无奈叹了口气,一把拉住邹邑的胳膊将这个随时随地荷尔蒙泛滥四处招蜂引蝶却尤不自知的人急忙拉走,冲酒保身后从工作间走出来的一个男人说道:“店长,给我们找个角落里的卡包。”

  “啊?哦。”才偷了个懒一回来就被逮了个正着,店长急忙应了声,弯下腰在电子屏上查询空余座位:“C区1号还有位置,那里可以。”

  几乎是将人一路遮遮掩掩藏着掖着穿过舞池,却还是引来无数男男女女兴奋迷恋的目光,谷昊然叫苦不迭,一个转弯,赶紧给这荷尔蒙机器丢到角落的座位上去,自己随即坐在他的对面,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组成“铜墙铁壁”来阻挡痴男怨女们的爱心射线。

  “为什么你现在是接待模式啊?”放松坐在皮沙发上,双腿叉着,把服务员端上来的鸡尾酒往嘴里灌了两口压压惊。

  谷昊然一直管邹邑这种不加掩盖甚至说刻意释放的超高荷尔蒙辐射模式叫做接待模式,因为平时为了避免麻烦,他都是几乎要给自己造个龟壳钻进去,只有在自己要求的时候,才会把那种碍事的行头给摘了,而现在,要是没记错,应该是得上班啊,而且,从这世间来算,应该是从单位直接过来的,一股恶寒从心底窜了出来:他不会直接这样去上班的吧?

  “你在说什么呢?”邹邑更是莫名其妙了。

  现在谷昊然是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手肘支在大腿上,用手遮着半张脸,一副痛心疾首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可这这都要泛滥成灾引起暴动了,他本人却没有自觉么……

  “对了,昊然,我要和你反映一下,”想起今天来此的目的,邹邑决定速战速决,他也不喜欢这种灯红酒绿以及注目礼的海洋,让他有一种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的在众人面前游行的错觉,摆出一副“本人现在十分不爽”的臭脸,义正言辞据理力争道“上次帮你接待的客人缠上我了,我说过要避免这种麻烦事的发生的吧。”

  谷昊然一愣,目光变得几分探究几分同情外加几分诧异,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小心翼翼的开口:“难道你被那家伙……上了?”

  倏地,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邹邑猛的一拍桌子瞬间跳的老高,虽然想义正言辞理直气壮的声明立场,却突然想到Vinson,顿时连声音都跟着人开始发虚:“你胡说些什么!——”

  怎么说这句话他还是说对了一半的……

  “——我、我说服他让他老实回去了……”说道最后连邹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底气了,想到Vinson,这才是今天来找谷昊然的真正目的。

  “不过那个时候我遇见了一个人,他也是邹家的血脉继承者,他的名字叫Vinson,是个混血,之前好像一直住在意大利的样子,他说他的祖父和我们的祖父是兄弟……”

  “这个啊……”一改方才的玩世不恭,谷昊然打断邹邑的话,目光变得几分凌厉和凝重,“我的确听老妈说过,他可是很高兴的,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想要延续邹家的血脉,而且目前为止血脉继承者中能力持有者只有你一个。”

  “出现另一个能力持有者不是很好么?”倏地,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露出那种痞子似的笑容,冲邹邑眉飞色舞道,“这样你可能就不用急着和林芯仪结婚了,逼近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家族包办婚姻还是逼婚的形式,的确有够你受的了。”

  “我没打算和她结婚。”

  话音未落,谷昊然就一副“毕竟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能不着急呢”的表情。

  眉心挑了挑,强忍住想上去抽他一顿的欲望,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挑眉,一副“我就是要调戏你”的模样:“不过按辈分来说,应该是你先结婚吧?虽然不怎么想承认,可好歹你也是表哥的。”

  “……你那个‘虽然不太想承认’是什么意思?……”这小子是不是最近太惯着他了?不是应该挺灰暗的人么,怎么现在知道来打趣我了?谷昊然恨得牙痒,随手逃出Zippo限量款的打火机,点了只瑞典的香烟,言归正传。

  “难道你就不担心?”深吸一口,吐出烟雾缭绕的烟圈,“你那些小心思我还是知道的,你想让我继承这个家,可是老师说,我觉得这个血脉很恶心,虽然在外人甚至是在亲戚眼中这是被眷顾的一族,大家都是紧赶慢赶的凑上来想要沾一沾光、分一杯羹,可在我看来,却是想命运的一场玩笑,像是被诅咒一般,虽然我也记不太清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若真是被眷顾的一族,小姨她也不会……”

  意识到自己失言,谷昊然忙坐起身,冲邹邑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就当做没听见。”

  话锋一转,又是吊儿郎当的富家少爷模样:“不过钱的话还真是另当别论了,若是你能善于利用这个能力,立志高远的想要复兴邹家的话,我想老妈肯定谢天谢地要去烧香拜福谢祖宗了。”
正文 episode 11
  episode 11

  抿着唇,瞪着眼,邹邑将“不满”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邹邑。”

  仿佛触电般“腾”的站起身,只是一个称呼,却让邹邑的心漏跳了一拍,僵硬的转过身:“Vinson……”

  邹邑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自己不过是和表哥约着见个面喝个酒,怎么有种丈夫在外偷会小三被妻子捉奸在床的感觉?(喂,这话是不是说反了……)心里翻江倒海的狂掀桌,可话出了口怎么听怎么心虚,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挺直了腰杆儿,却在看到Vinson的瞬间消失殆尽。

  不得不说,除了初见时那脱线的对白,Vinson的确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的逆天,深酒红色的长发披肩,没有半分阴柔反倒是十足的邪魅,英挺的五官,刚毅的轮廓,高挑仿佛衣架子似的身材宽肩窄腰,一身阿玛尼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仿佛刚参加完巴黎时装周回来的模特!外套风衣大敞着领口,很客观的评价叫做制服诱惑,带点感情色彩的人文评价,那就叫风骚!!

  只可惜这些话翻来覆去在邹邑脑海里翻腾了半天,却愣是没敢说出一个字。

  “这家伙就是Vinson么?”相较于邹邑的失态,谷昊然可就淡定的多了,不紧不慢的吸了口烟,眉宇微敛,眼角稍抬,瞥了眼在灯红酒绿的霓虹灯下印上斑驳色彩的高大男人。

  目光锐利的像谷昊然这边一瞥,顿时让谷昊然差点被烟给呛着,虽然刚才自己的态度是不怎么客气,却也不至于遭人记恨吧?瞧那眼神,像要给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闹得谷昊然都不得不撸了一遍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想想是不是不经意时得罪了这个煞神。

  “他的确是继承了邹家的血脉啊。”有这种气势的人实在难得,对于这一点,谷昊然全然承认。

  瞥了眼站在对面僵硬的跟个木头似的邹邑,那样子活像见了猫的耗子,瞬间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谷昊然心中无奈一叹,看来这一场猎食中,邹邑是被吃定了。

  收回视线,没有再搭理谷昊然,微微弯腰,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目光神情热烈的看着邹邑,仿佛魔咒般低声呢喃:“邹邑,跟我走吧。”

  这、这又是哪一出?

  莫名的,与那日在旅馆时一样,一样的郑重其事,一样的自信淡然,仿佛笃定只要他这么说,自己就会答应似的。

  而“无法抗拒”四个字仿佛写在了邹邑的骨血里、灵魂里,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手越靠越近,心脏也越跳越快,脸上烧的厉害,头也跟着晕晕乎乎,或许是这酒喝多了,或许是嘈杂的音乐声震的。

  无法移开视线,无法拒绝他的邀请,身体不由自主的行动,伸手,附上Vinson伸过来手……

  或许,这就是魅族的力量……

  手被握住,掌心贴在Vinson胸口,最接近心脏的地方,感受着掌下隐约的力量。

  四目相接,被魅惑,被囚禁,情难自禁,不可自拔,这就是魅族的力量……

  不受控制的跟随,被拥在怀中,被蛊惑……

  满目含情的看着怀里听话的男人,回头,几缕酒红色的发丝触及青丝,对谷昊然投以警告的一眼。

  下意识的一颤,总感觉Vinson狠狠的盯着自己看的谷昊然吸了口烟,压压惊,换了个姿势交叠双腿,喃喃自语:“小邑的对手就是这家伙么……”暗自皱眉,若有所思,“但是这张脸,怎么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星期一的夜晚,九点,银都酒店三十二层的总统套房。

  “嗯……!”

  前脚刚迈进门的邹邑便被Vinson一把压在墙上,低头,仿佛饥渴许久的野兽终于得见一口鲜肉,迫不及待的扑上来,夺取他的呼吸。

  一边一手抓住邹邑的双手扣在头顶,一手粗暴的扯开衣襟领口露出大片白皙胸膛,一边一脚顺势一带将们关上。

  男人独有的气息瞬间笼罩着邹邑所有的感官,有些粗暴的唇舌交缠没有想象中的抗拒,反倒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狂按,舌头被反复吮吻翻搅,窒息般急切,带着些残忍,却又好似自暴自弃凌虐般的快感。

  “嗯……嗯!……”想要闭紧牙关抗拒这过于强烈的冲击和几乎没顶的酥麻,却整个人仿佛脱力般浑身发软,若不是借着Vinson圈在腰上的手臂,怕是已经滑落坐在地上了。

  眼前一阵阵的发话,几乎窒息,Vinson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个凌虐般疯狂的湿吻。

  一手擒住下颚,抬起邹邑的头让他迎上自己的视线,屋里没有开灯,城市夜晚的霓虹灯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大片阴影将邹邑罩在身下。

  看不清神情,单凭声音,隐约可知Vinson竟好似在生气:“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被吻得晕晕乎乎好不容易喘口气的邹邑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状况,眨了眨眼睛,找回些焦距对上如炬的目光,“你是指昊然么?”

  “他是我的表哥,”不过是亲戚而已,他至于这么耿耿于怀么?只是这话有胆子想没单子说,话说回来,谷昊然是自己的表哥,Vinson应该也算是自己的堂哥吧?

  小心翼翼的瞥了Vinson一眼,有些不确定的说道:“Vinson,你是在生气么?”

  抿紧了唇瓣,撇过脸去:“……谁知道。”

  突然觉得,在这一刻,邹邑有点明白Vinson了,虽然看着很成熟稳重,虽然看着好像无所不能,虽然……可性子倒是十足的小孩子心性。

  唇边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弧度,伸手,捧住Vinson的双颊将脸转过来正对着自己,情不自禁的轻笑出声。

  不过很快,邹邑就要为自己的言行无状而付出“代价”。

  Vinson愤愤的转过脸来,泄愤似的低头夺取邹邑的呼吸,吮吸着口中的甘甜,辗转反侧。

  “唔……啊……嗯……”
正文 episode 12
  episode 12

  手指顺着敞开的领口探进去,在白皙的胸膛上不住摩砂,粗暴的将人一把翻过身去,抵着背,压低上身让邹邑贴服在墙上。

  一手绕过脖颈,扭过脸来和自己接吻,一手随意扒下外套丢在地上,解开皮带,拉开裤子拉链,一把抽出衬衫,手掌从下摆沿腰际蜿蜒而上,炙热的掌心带着灼人的热度瞬间让人沸腾,粗糙的指腹引来皮肤一阵阵的颤栗酥麻。

  “……嗯……啊……”

  腰肢摆动,想要躲避这令人双腿发软身子发虚的触碰,却不知夜色下款摆的身姿是何等撩人,犹如火上浇油。

  不经意的隔着西裤蹭过某个炙热硬挺的巨物,换来Vinson一声低声的咒骂,整个人仿佛失控般,再也顾不得什么轻重。

  唇齿顺着扭转的颈项曲线细细密密的落下一个个湿热的吮吻,衬衫松松垮垮挂在手肘上,露出一半的背部,拱起的肩胛骨仿佛振翅欲飞的翅膀,让Vinson不住流连,唇齿厮磨。

  “……唔……啊……别、哈啊……别碰那里……嗯……”

  一边一手绕过腰身将邹邑的身体托住以防他一个脚软跌倒,手指带着尖锐细密的电流,甜蜜的折磨着胸前那两点粉红,辗转碾压,时而拉扯,时而轻揉,一边胡乱扯开自己的皮带,拉下拉链,只稍稍一拽,那蓬勃叫嚣的欲望便精神抖擞的跳了出来,急不可耐的拍打这修长的双腿。

  “啊……”

  大腿内侧倏地一热,惊得邹邑一个哆嗦,经过那一夜,至于双腿之间的是什么已经不再陌生,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同样不再陌生。

  密如雨点的请问落在微微汗湿的悲伤,额前的碎发也跟着动作凌乱,草草做了扩张,昂扬巨物便顺势凶猛挺入。

  “啊啊!……嗯……”

  一手托住邹邑的小腹将臀瓣抬高,明明已经尽根没入的巨物Vinson却悠闲不够,借势又将自己挤进去了些许。

  “……啊……哈啊……不……不要了……”是有进没有出的挺入让邹邑有种要被顶穿的错觉,开始的钝痛渐渐变了质,滚烫的,麻痒的,酥软的,又是那样的感觉,想要更多……更多……

  脸贴在冰冷的墙上,炙热的喘息晕出一个个潮湿的雾圈,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眼,情不自禁的放松身体,情不自禁的迎合,情不自禁的沉沦,情不自禁的放纵,情不自禁的享受……

  太多的情不自禁,化为一声声情难自已的喘息。

  “……哈啊……嗯……啊啊……啊……”

  不知是邹邑跟随着Vinson的节奏喘息,还是Vinson跟随着邹邑的喘息而动作,精悍的抽插,饱满且有力,紫红的欲望快速进出着嫩红的小穴,带出甬道中依依不舍其离开的嫩肉。

  西裤滑落在地没有人在意,身后的炙热和身前的冰冷,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没有人抗议,沉浸在肉欲之中的邹邑失神的喘息,辗转相连的小穴耐心的吞吐,仿佛婴儿的小嘴般永不餍足。

  “……啊……啊……嗯啊……哈……Vin……嗯……Vinson……哈啊……”

  喘息伴随着大腿拍打着臀肉的“啪啪”声在黑暗的屋子里回荡。

  断断续续毫无意义的单音,不由自主低唤的名字,身后的身体猛地一怔,刹那的停顿,留恋在胸廓转战的手转移了战场,双手一左一右的抓住一边白皙富有弹性的臀肉,手指深深掐了进入,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啊啊……哈啊……嗯……太……嗯啊……太快了……唔……”

  腰肢的挺动仿佛瞬间失控,毫无章法的疯狂挺松着,进出着温润紧致的软洞,好像要将人顶穿一般,一下下的楔入,打桩一般次次饱满,尽根没入,又尽数抽搐,周而复始,带出甬道内来不及吞咽的黏液,顺着白皙的大腿内侧滑下。

  开了浴霸,赤裸的两人坐在温热的浴缸中清洗着身体,累的早已脱力的邹邑无力的靠在Vinson的胸口,比这眼睛不愿睁开,脸颊上激情未退的红晕娇艳欲滴,任由Vinson拥着,沾上温水的手在胸口摩砂。

  “邹邑……”湿润的酒红色长发贴在两鬓额前,低头亲吻着邹邑的法顶。

  “嗯……”懒洋洋的应了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Vinson怀里。

  “……我很快就要回国了。”低沉的嗓音还残留着情欲过后的暗哑。

  一怔,猛的睁开双眼,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慵懒,起身,虽然有些勉强,却不愿再靠着身后的男人。

  是了……Vinson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他,并不属于这里……

  捧了一把水浇在身上,为什么还是这么冷……

  而就在此时,Vinson却伸手一把握住邹邑的一只手置于唇边,落下一吻:“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又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动作,第三次了,向邹邑发出邀请。

  “我的国家,其实也是你出生的故乡,”微笑着,洋溢着自信,魅惑,慵懒却成熟,这个男人的魅力总是让人移不开视线,即便知道若是不躲开,只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可仍是放纵的想要再多看一眼,“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去。”

  Vinson说的很真诚,也很认真,眼角眉梢间有几分势在必得的成竹。

  “你……你怎么会突然说这个,我……”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邹邑告诉自己不可以。

  “不是突然,”弯腰放松身体,将下巴抵在邹邑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际,激的邹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我知道,你就算是留在这里也不会幸福的——”

  “……”为什么这么笃定,为什么要对我说这句话,你是谁,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出现在我生命中……

  “你是我的。”还是初见时的那句话,好似誓言,好似承诺,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连当事人都不容辩驳的所有权。

  “虽然到目前为止好像都没有事,但是就像你的母亲一样,我很担心你会不会邹家利用。”话锋一转,Vinson的话有几分凝重。
正文 episode 13
  episode 13

  “我妈?”诧异的半侧过年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邹家老宅的大门开合,屋里响起仆人的招呼声:“您回来了,夫人。”

  “让你等到这么晚真是抱歉。”走到鞋柜前换了拖鞋,把皮包顺手交给迎上来的仆人,闲人邹家的女主人脸上显得有几分疲惫。

  “不会,夫人客气了。”打开衣帽间的柜子,将皮包放了进去。

  “我已经收到联络了,那个人来了是吧?”扯下脖子上的方巾趁着衣帽间的门开着顺道一把丢了进去。

  “是的,他又把仓库的要是拿走了,虽然我想要阻止,可是……”仆人想要辩解,却被夫人打断。

  “我知道了。”

  两人穿过花园,仆人打开仓库的们,夫人走了进去大致少了一眼,表情有些凝重:“好像有几样东西不见了……”

  “去联络田律师,”滑到了嘴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又将人叫回,“先不忙,已经这个时间了,明天再联络好了。”

  回了主屋,径自走回自己的我是,打开保险柜的抽屉,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

  而在银都酒店三十二层总统套房的邹邑和Vinson两人还不知今天下午发生在邹家老宅的变故。

  “你的母亲邹瑾的出声,让邹家感到非常的开心,”随意批了件浴袍,给邹邑将身上的水滴擦干,一把将人抱起来安放在床上坐好,“因为她是让邹家期待已久的血脉能力拥有者。”

  “邹瑾姑姑自小便备受关注和宠爱,据说她的双亲小心翼翼的将她抚养长大,周围的赞美之声不绝于耳,恭维奉承的,真心真意的,一天天的长大,却不见得能看清邹家的本质,直到她十六岁的时候……”

  “十六岁那年,邹瑾姑姑被送到了权势者的手中,用身体换取发展邹家事业的资金和低额利息,无论她怎样挣扎反抗,家族的预谋是她无法反抗的,被其蛊惑的男人也是她挣扎不开的。”

  “自然,血脉能力拥有者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邹家的算盘打得很响,也很成功,只要是邹瑾姑姑的话,对方都会毫不迟疑的按照姑姑的话去做。”

  “怎么会……”莫名的一颤,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上头顶,这些事情自己是听都没有听过,可被旁人这么不待丝毫情绪的娓娓道来,却又不觉得意外。

  额前的碎发遮掩了眉眼,大片的阴影下,邹邑可以想见正当女子妙龄的时候,一场被迫、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强奸的性爱对妈妈来说是怎样的惨痛和打击。

  邹家现任的家主,邹瑾的亲姐姐邹玉,无论过去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任然记得清楚,记得真切,每每午夜梦回,都是妹妹最后崩溃的跪在自己面前大哭的场景:

  “姐姐,我已经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那样的生活,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样的生活……!”十六岁的邹瑾衣衫凌乱的靠在自己怀里,泪如雨下,神情凄然绝望。

  “每晚每晚都要被不认识的男人们拥抱,跟他们上床!……为什么偏偏是我?”靠在邹玉怀里,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渴望却又凄然的目光,满是伤痛,“我也想要上高中啊……我也想要像姐姐一样过着普通正常的生活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爸爸妈妈要这么对我?!”

  那时的邹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拥着浑身颤抖的妹妹在怀里,一言不发,曾经她也怨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这样一个人人称赞乖巧懂事又美丽的妹妹,周围的赞美之声一直不断,若是生在普通家庭里,自己即便不是姿容最出色令人赞不绝口的,至少不会在妹妹身边常常拿来比较,将自己的普通暴露在众人面前,然后收到所有人同情可怜的目光,只是在这一刻,邹玉竟不知道是该感叹还是该羡慕了……

  自己在羡慕妹妹的美丽和备受宠爱的时候,她又何尝没有在向往着自己的普通和平凡?

  那时,邹瑾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救救我”。

  而邹玉则是冷着一张脸,平静的打碎了她随后的一丝希望:“我无法帮助你,亲戚们也不可能帮助你的。若是你想要逃走的这件事被发现的话,传进爸爸的耳朵里,你可是会被监禁的,而且你现在不愿发生的事情,不但会照旧,或许还会变本加厉——”

  一句话,让邹瑾万念俱灰,连方才脸上的悲戚都瞬间消失殆尽,而下一句话,却又重燃了她的希望。

  “不过,难道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而且必须是有财力有权势的人,在国内应该是可以找得到的,只要你不放弃,所以,要是有这样一个人愿意将你带到国外的话,你应该就能得救了,至少可以离开邹家,走的远远的。”

  “和那样一个人睡一晚,然后命令他,对他说:‘一起逃走吧’。”

  邹家老宅里,空荡荡的房间里已年过四十的邹玉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手里,是妹妹曾经穿过的一条百褶裙。

  银都酒店里,Vinson抱着怀里微微轻颤的邹邑,安抚性的抚摸着他的背部。

  “妈妈竟然……”

  “好像是祖父直接听到的样子,”Vinson抱着邹邑继续说道,“邹瑾姑姑不见之后,邹家也就渐渐没落了,但是现在因为邹瑾姑姑的姐姐掌握着实权,她打算真行邹家,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身边有方便的道具,都会去利用不是么?”

  语气不由自主的凝重了几分,眉宇紧敛,环在腰上的手臂也加重了几分力道:“你自从双亲因交通事故去世以后一直是由邹玉姑姑照顾的对吧?她一直将你抚养至今,要是有事情包托你的话你会拒绝么?”

  浅褐色的眼底波涛汹涌,步步紧逼,邹邑看的一阵瑟缩,避开锐利的模样,下意识的说道:“姨妈才不会……”

  “事无绝对,凡事知道你的能力的人或许都会加以利用吧,就像你的那个表哥,”说道谷昊然,Vinson不悦的轻哼了一声,“况且连你也说的这么没有底气。”
正文 episode 14
  episode 14

  邹邑无言以对,Vinson的那个假设,即便只是一个设想,自己都不敢往下去想,或许他说的对,可却也不尽然,可若是真的发生,妈妈的经历,那段过的仿佛妓女一般的日日夜夜,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的下来。

  “我有东西要交给你。”边说边转身,打开酒店的保险柜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来。

  “给我东西……?”邹邑有些回不过神来。

  应声,一个六棱形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吊坠落在眼前,灯光下,淡淡的红光静谧且柔和,泛出丝丝光晕来。

  弯腰躬下身,将项链呆在邹邑脖颈上,胸口白皙的皮肤趁着绯色的吊坠,激起满心的怜惜和温情,手指在吊坠上轻轻摩砂,温柔细腻。

  “这个好像是当时发生事故前邹瑾姑姑一直戴在身上的东西,因为价格不菲所以由爷爷一直保管着,他似乎一直想日后如果遇到你的时候将它转交给你,我因为想要代替爷爷把东西转交给你,所以一直由我保管着。”

  “这是,妈妈的……”握住胸前的绯色吊坠,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有什么压抑了太久的东西随之倾泻,“在意大利一起生活的时候,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无论是妈妈还是爸爸,一个留给我的东西都没有……”

  以为自己被遗忘了,以为自己是不被需要的,而现在……

  “谢谢……”

  积压了这么多年的疑惑终于纾解,这么多年不曾宣泄的情感终于可以平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多余,或许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或许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唇边的冷硬有所动容,温柔的弧度若有似无,伸手拂去邹邑眼角的泪水:“邹邑,你还记得事故的内容么?”

  “直到事故发生之前我都记得……”定了定神,眼角依旧闪烁着泪光,“只是那之后的事情我有些记不太清楚了……”连带着之前许多都变得模模糊糊隐隐约约,惟独那场车祸,触目惊心……

  “你曾因为事故受伤而祝愿过好一阵子,那时候我父母曾带着我一起去探病……”

  或许你不记得,那是我们的初见,你在病床上,泪眼朦胧,仿佛世上的一切都与你再无瓜葛,你半侧过脸来,静静的看着我,让我的心再也不是我的,无助的,跟随着你的一举一动而悸动……

  “那双眼睛,我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单膝跪地半蹲下身,自下而上的看着坐在床边有些不安的邹邑,微笑着,迎上他的视线,“如今能这样和你相遇,我一直认为,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对象。”

  “Vinson……”

  “我现在在乡下生活,是个又小又温馨的家,”握住邹邑的手在掌中,体温从掌心间传递过去,希望以此抚平他的不安和拒绝,“我想你如果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Vinson笃定,既然这一趟他来了,便势在必得不容有失。

  “——我们一起回那里胜过吧。”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邹邑终于回到了自己租的一室一厅的公寓,随手带上门,将钥匙随手丢在茶几上,径自走回自己的卧室,颓然倒在整洁的床上,扬手搭在额头上,遮住透过窗户依稀透进来的曙光,微眯着眼,眼睛干涩的厉害,明明困得很,却睡不着。

  自从16岁起,邹邑便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只有往返于工作和回家这样的生活,乏味,却简单,也平淡,为了不要太引人注目,把脸刻意隐藏起来,一直以为自己会就这样一直一直下去,一个人活着,一个人死去,安静的,无牵无挂……

  可是……

  却在波澜不惊本该就这样平庸下去的时候,和Vinson相遇了……

  不只是血和身体,连心,仿佛自己的一切一切都在渴望着他!!……

  在邹邑的记忆中,虽然记不清了,甚至朦胧模糊的,却执着的认定,父母的感情一向很好,甜蜜恩爱,形影不离……

  而如今看来,是不是这样的神情,也不过是爸爸一直被妈妈囚禁着,束缚着……

  那么现在呢?自己和Vinson,是不是也是这样,束缚和被束缚,只是血缘的力量,魅族的力量……而并非真心真爱……?

  可即便如此,这种感觉,哪怕已经分开了心口却在想到那个那人的时候如此悸动,邹邑知道,这便是喜欢,即便是被魅族的力量束缚,自己也依旧喜欢他,无法想象有一天会和他分开的样子,仿佛原本距离千山万水的两人本就该在一起……

  因为那个人毫无预兆的到来,掠夺者一般的对自己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掠夺,然后,对自己说:一起生活吧……

  辗转反侧,将脸深深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我可以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和他一起共度余生么……

  打破从小给自己既定的一声,和一个认识不到一周的男人,共度余生……

  “叮铃铃~叮铃铃~”

  裤子口袋的手机又是震动又是指示灯闪烁的吵个不停,邹邑皱眉,顿了顿,还是伸手摸索着决定接电话。

  “昊然?”看了眼来电显示,又瞥了眼时间,想着难得他竟然起的这么早。

  “你现在在家么?”电话那边传来谷昊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和沉重,“一个人么?”

  “是啊。”邹邑随便应了声,这么早不在家在哪儿?不一个人还能和谁在一起?脑海中一个男人的身影一闪而过,明明自己说的是实话,邹邑却不禁有些心虚,若不是刚才自己的坚持,怕是现在便是截然相反的回答了。

  “那正好,我刚刚传送了一封电子邮件到你的信箱,你起来查收一下。”电脑的荧光打在谷昊然一夜未睡的脸上,显得有些渗人。

  “是什么事儿突然这么着急?”嘴里虽然抱怨,可动作上却不含糊的翻身起床。

  点了一根烟,放松身体靠在转椅上,眼下淡淡的乌青,一脸疲惫:“呼……是关于Vinson的资料。”

  闻言,翻身的动作突然一僵,短暂的停顿后还是挪到了电脑桌边,开机启动。
正文 episode 15
  episode 15

  “我总觉得曾在哪里见过他的样子,而且看他和你好像关系比较近,有些不放心,”调整了姿势,右腿在上左腿在下的交叠着,“虽然是意大利的杂质,但是由于他出色的外表以及是中意混血儿,所以有翻译成中文。”

  “是链接?”邹邑疑惑,心中却隐约觉得有些害怕。

  “给你传的一个是原文,一个是翻译后的内容,你可以打开来看看,上面有刊登Vinson的照片和一些个人信息。”

  努力抑制手指的颤抖,点开谷昊然发来的链接,一张相较于现在青涩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浅褐色的眼睛,深酒红色的长发,只是并没有现在这么长,眼角眉梢虽然还有着少年的稚气,可隐约可见如今的傲然自信,仿佛居高临下的王者。

  这个人是……Vinson……

  与此同时,电话那端传来谷昊然的声音:

  “听说他曾在那边担任过世上模特儿,好像和某知名的品牌设计师在交往,作为其专属的模特儿而活跃于业界各处。”深吸一口气,“只不过在那之后,和他分手的设计师自杀了——”

  自杀……邹邑心下咯噔一声,表情也跟着有些凝固。

  “——而且对方在临死之前,曾留下了大笔的遗产,遗言里交代了全部财产都要留给这个非亲非故的前男友Vinson,这篇内容提到了非常气愤的家属们在法院里丑陋的不停争夺遗产的情况。”

  没什么……没什么的……

  一遍遍安慰着不由自主不断下沉的心。

  Vinson本就是一个有魅力的人,过去曾有过恋人也是理所当然的,有什么好嫉妒的……

  只是谷昊然的话再次打击的邹邑跌落谷底。

  “真不愧是继承了邹家血脉的能力拥有者啊,魅惑对方,并将他啃噬殆尽。”

  魅族……犹如淫魔一般……

  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操纵对方的行动,特别是和自己发生过性行为的人,会成为自己的奴隶,让纵情妖醴享受性爱的对方隶属与自己,这便是邹家血脉的力量,魅族,却犹如淫魔一般。

  记得那时,Vinson是这样和自己说的。

  “Vinson会接近拥有同样能力的你,”见邹邑久久不出声,谷昊然有些担心的再次提醒道,“小邑,你要小心一点啊。”

  无法预料的发展,让才渐渐回温的心再次落入冰点,Vinson过去的丑闻,让邹邑动摇了。

  面对继承浓郁的魅族之血的Vinson,便被强烈的激情和温情所吸引的同时,却抓不住他的真心。

  怔愣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一天,连请假的电话都来不及打,工作至今,在认识Vinson的第六天,邹邑第一次旷工了。

  “对不起,我工作太忙了,不方便见面。”一个人走在附近商场的街上,只是随便出来走走,不想再家里呆着,也不想和任何人接触。

  自从那天接到谷昊然的电话后,邹邑就一直拒绝Vinson的邀请,有几次都要狠不下心来,不过还在还是坚持了。

  来来往往的人潮中,仿佛自己能够像普通人一样,只要置身其中就能融入,可是来往的脚步不断,可为什么惟独自己停留其中,无法前进,也不能后退。

  我们一起生活吧。

  烦躁的摇了摇头,想要将那句如梦魇般回荡在自己耳边的魔咒甩开。

  明明必须早点给他一个答复的,但是邹邑却没有这个自信。这份恋情是货真价实的么?还是说自己直视被Vinson的魅力所吸引,而Vinson也只是因自己的魅力才……

  无关真心,更无关爱恨,只是单纯的血缘束缚……

  才刚分手的设计师马上就自杀了。谷昊然是这么说的。

  相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反复告诉自己不要介意,却仿佛如鲠在喉,食难下咽。

  如果有一天Vinson也厌倦了这份虚伪的爱情转而抛弃自己的话,可能自己也会像那个设计师一样选择死亡吧……

  一阵阵的寒意从心底涌向四肢,连指尖都是冰凉一片。

  该回家了。邹邑这样告诉自己。

  转过街角,再走不到两百米就是租住的公寓楼的时候,一辆车横停在了邹邑面前,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运动装的陌生男人从车上下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你是邹邑先生吧?”

  “是、是的……”

  本能的退了一步想要拉开距离,却不料来者不善是有备而来,一直手从背后伸出,迅速捂住邹邑的口鼻。

  是乙醚的味道,对方很小心也很仔细,从头至尾戴着手套,没有留下丝毫证据。

  大脑开始混沌,晕眩接踵而至,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无能开口,可心里叫的,却是Vinson的名字。

  紧绷的身体颓然软倒在身后的男人身上,一手依旧用沾着乙醚的手绢捂住邹邑的口鼻,一手一把揽住邹邑的腰托住下坠的身体,冲对面的同伙抬了抬下巴,催促道:“快点。”

  一人抱着双腿,一人托住上半身,迅速将已经昏迷的邹邑搬到了面包车上,“嘭”的关上车门,寂静无人的小路上,面包车疾驰而去。

  “接下来只要将他送到指定的地方就可以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男人转过身,看着昏睡在后座上的邹邑,一边冲身边开车的同伙说道,一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手指在下颚的地方流连,不住的摩砂,眼底渐渐涌现出欲望的颜色。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城市的另一头,为一个大Case加班加点的谷昊然被执着的电话铃声闹得烦躁不已,瞥了眼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未知来电”四个字,忙的焦头烂额的谷昊然就懒得搭理,奈何此人孜孜不倦,停了再打停了再打,大有孜孜不倦的架势,实在招不住的谷昊然只有不情不愿的的接了电话,条件反射的开腔,只是语气自然是客气不了的:“你好。”

  “是谷昊然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谷昊然毫不客气的问回去。

  “之间我们曾见过一面,我可以算是你的亲戚吧,”站在邹邑租的公寓楼外,靠在楼梯旁的栏杆上,望着七楼的一出黑着的灯,“你可以叫我Vinson。”
正文 episode 16
  episode 16

  Vinson!!

  合着自己没有找过去,倒是人家先找上门来。停了手里的工作迅速起身,吓得身边的副手诧异的抬头,谷昊然没时间打理,一边讲着电话一边除了办公室的门。

  “你找我有什么事?”谷昊然和这个Vinson可没有交集,要说唯一的结点,只有给邹邑的那个邮件,其实也不算背地里说人坏话,自己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要是为着这个要找自己麻烦,他倒是一点也不惧怕。

  短暂的停顿,Vinson再次开口:“我只是想问你有关邹邑的事——”

  不等Vinson把话说完,站在走廊拐角里的谷昊然一手扶着玻璃栏,一手拿着电话,大声咆哮:“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没有理会谷昊然的质问,Vinson直切主题:“邹邑现在失踪了。”

  “你说什么?”这下是连电话这头的谷昊然也惊着了,顿时收了声。

  “昨晚工作结束之后就失去他的行踪了,连手机也关机了,屋子的灯是关着的,没有在家。”又抬头望了望仿佛要确定公寓的灯的确是关着的,Vinson围着花圃烦躁的踱着步子。

  “怎么说也都是二十好几的男人,肯定是工作结束后跑去哪儿喝酒了吧。”抓了抓脑袋,谷昊然松了口气。

  “邹邑他除了被你约出去以外,每天下班都会直接回家的,”Vinson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你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么?”

  谷昊然这边一脸黑线,心里咆哮着:你是跟踪狂啊!嘴里没好气的回了声:“没有。”

  “等一下——”刚准备挂断电话,突然想起之前老妈打过来的电话。

  听说他投资的企业好像失败了,如今正为了找筹资而四处奔走,虽然他无法对邹家名下的资产下手,不过他却擅自把仓库的美术品拿出来了,看样子好像已经是要豁出去了,你最近也要小心点。

  老妈是这样嘱咐自己的,由于忙也没当回事儿,本来想忙过这一阵子再去给邹邑说一声,却没想到竟然动作这么快……

  “——好像有线索了,”不禁神色凝重了几分,如果真是他的话,老妈怕是不会在原谅他了,“也许是我老爸,我老爸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他或许是想要利用小邑的能力。”

  “我先试试找出他人在哪里,等会儿在联络你。”挂了电话,按下电梯按钮,径直出了办公大楼。

  坐在车里,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烟,车窗两边的景色飞速倒退,谷昊然已然清楚的记得当初邹邑的到来和父亲为什么被赶出邹家。

  “这是你表弟邹邑,”一个夏天的下午,邹玉带着一脸紧张局促的邹邑走进邹家老宅,一边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好似叫他不要紧张,一边冲在沙发上躺的横七竖八没个正行的谷昊然说,“今后他将在我们家一起生活,昊然你要好好照顾小邑啊。”

  然后,是邹邑战战兢兢的打招呼:“你、你好……”

  明明两人差不多大,自己又不会吃了他,何必怕成这个样子?而且这都什么时代了,打个招呼还要鞠躬?

  谷昊然一脸“麻烦死了”的表情,碍于老妈在场而不得不过过样子,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支着脸,懒洋洋的应了声:“你好。”

  而相较于谷昊然的淡漠,他的老爸谷建辉可实在是热情多了。

  “小邑是吧?你终于来了呢,”从楼梯上走下来,看见客厅里站着的邹玉和邹邑,谷建辉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拥在怀里,给了一个热情的拥抱以示欢迎,“你受苦了吧,不过从现在起你把我当成你的父亲一样依赖就可以了。”

  “哦,好、好的……谢谢……”对于这么热情的招呼,邹邑显然也有些不适应,不过还是很感激的道了谢。

  而这一幕落在谷昊然眼睛里实在是有够狗血的:大热天两个男人抱一起这是搞什么啊,真实的,有够恶心的。

  挑了挑眉移开视线,没再当回事。

  却不料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见到的却是那样的事情:

  “不要!!”

  二楼的客房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呼,惊扰了一家人的睡梦,谷昊然穿着睡衣却连衣扣都来不及系上,直奔客房而去,拧了拧把手,竟然还上了锁,心中疑虑和焦急更甚,不假思索的一脚踹开房门,见到的,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景象。

  邹邑倒在大床上,睡衣被高高卷起袒露出整个胸膛,睡裤被丢在了一边的地上。

  而谷建辉强势的挤在邹邑的两腿间,上衣虽然还算完好,可皮带却被解开,拉链也已拉开,两腿之间是每个男人都不会陌生的欲望耸立着,附在邹邑身上,一手将邹邑的双手反剪在头顶,一手匆忙的捂住邹邑的嘴。

  “老爸!!”匆忙赶到的谷昊然和邹玉震惊的无法言语。

  借着走廊的灯光,谷昊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半侧过脸看向门口的邹邑满眼泪光和难以言喻的惊恐。

  “不是,这……这是那个……”谷建辉也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慌忙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寻找合适的理由,“不是我的错!!我……我只是被他诱惑了!”

  谷建辉话一出口,连躺在床上反抗到脱离的邹邑都是一愕,怔愣的看着身上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的男人,自己的姨夫,委屈的泪水仿佛都在眼眶中凝固。

  “这家伙和他母亲一样,一样淫乱!!”

  谷建辉是这样说的,一字一句敲打着才失去双亲不久的邹邑的心灵。

  车在邹邑租的公寓门前载上Vinson,在一家酒店前停下。

  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谷昊然一腿在外一腿在内的靠坐在驾驶座上欲起身出来,将曾经在邹家老宅发生的一切告诉Vinson。

  “从那以后,邹邑便开始一个人生活,仿佛要与世隔绝一般尽量减少与人的接触,他似乎认为是自己的不好,才会被赶出来,就想谷建辉说的那样,并且对性爱方面抱着十足的排斥感。”
正文 episode 17
  episode 17

  “他一直没有谈恋爱就这样自己一个人生活么?”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从前面绕过车子,半侧着头冲着大半都被遮在阴影里的谷昊然说道。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突然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谷昊然锲而不舍的问道。

  “你母亲告诉我的。”Vinson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老妈那家伙……谷昊然心里愤愤不平,却不得不不情不愿的将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我老妈说我老爸似乎就是住在这个酒店里。”

  “你没有和你的父母一起生活么?”Vinson有些诧异。

  “他们当初结婚时候关系就不好,小姨妈逃走后邹家的家业在面临危机的时候是我老爸的本家对他们伸出了援手,作为交换条件,我老爸必须成为他们的女婿才行,就是所谓的政治婚姻。”谷昊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有丝毫身为人子的悲哀和伤感。

  “我老爸他应该很期待能够胜出一个像小姨妈那样的孩子吧,”轻松的一笑,好似不屑,好似嘲讽,“不过遗憾的是,生下来的是我,只是单纯的继承了邹家的血脉,却并不是能力拥有者。”

  “他们俩没离婚是为了向老爸的本家报恩,以及——”倏地看向Vinson,隐晦一笑,表情凝重了许多,“为了监视。”

  “我老爸可是对小姨妈和她的儿子小邑相当执着的。”倏地猛的转身,四目相对,猛的抓住Vinson的手臂,目光如鹰般锐利,“那你呢?你接近小邑到底有什么目的?”

  面无表情的看着谷昊然半晌,谷昊然的敌视反倒让Vinson觉得如释重负,抬手一把挥开了手臂上的束缚,扬唇,露出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我的目的就是邹邑本身,”仿佛宣誓一般,郑重其事的再次重申,“我要他。”

  “唔……”昏暗的灯光,陌生的房间,眼前天旋地转的一片,抬手遮在眼前,挡住床头有些刺眼的灯光,身体仿佛灌了铅似的乏得很。

  这是哪里?

  晃晃悠悠的虚影终于合十,眼睑酸涩的厉害,身体仿佛不听使唤,使了半天的劲儿累的满头大汗才只是侧过身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好像已经醒了呢。”房门被推开,陌生低沉的男声突然出现在屋内。

  动弹不得,只得垂下眼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瞬间僵硬动弹不得。

  虽然眼角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不似当年,可这个人的样子,邹邑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

  “你没事吧,”谷建辉微笑着靠近,眼底的欲望之色遮掩不住,站定在床边,一边一手揽着背,轻而易举的将邹邑扶了起来,一边一手隔着浴袍在大腿上轻轻摩砂,“那药只是会让你的身体稍微不停使唤而已。”

  药?!怪不得使不出力气。想要挣扎,却只能无助的大喘气。

  低头,仿佛捕食者看到砧板上无法动弹的猎物,眼底精光色摄,压低身体缓缓靠近,直到气息相交,微微侧过头,附在邹邑的肩颈处轻笑,满意的嗅着属于邹邑的气息,满心感叹。

  “这件浴袍果然很适合你呢,”由衷的赞叹,声音隐约沙哑,逡巡抚摸大腿的手掌有些不满于现状,撩开浴袍的下摆,自下而上的由小腿缓缓摸上去,“这件浴袍你母亲曾今也穿过哦,虽然那时我只能是远远一观,可是你的母亲可是非常漂亮呢。”

  强忍住在大腿上不住揉捏抚摸的手掌带来的不适,低头细看,这才发现自己原来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飞,换上的这身浴袍也不是男子该有的花纹款式,素白的底色点缀着淡红的碎花,颇有高雅禁欲的味道。

  来不及细想,邹邑猛的一哆嗦,难以置信的看着姨夫低头在小腿上落下一个个细细密密的湿吻。

  “我一直非常想要得到你的母亲,但是在的手之前被她给逃走了,”遗憾的啧啧两声,仿佛要将这么多年的遗憾补偿回来似的,一把将浴袍的下摆撸高直到大腿根部,堪堪挡住两腿间沉睡的部位,俯下身低下头,顺着小腿一路舔吮而上,“不过如今已经换做你落到我手里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充分享受你的身体——”

  “唔!!”或许正如Vinson所说,这个身体根本拒绝不料快感的诱惑,无关理智思想,明明心里排斥恶心,可腿上传来的酥麻快感还让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颤栗,双手死死攥紧了床单,努力睁大双眼以保持最后的情形,大口大口的喘息。

  “——可是……”一脸以后围巾依依不舍的起身,有些烦躁的扯开衬衫领口,“可惜的是我时间不够——”

  起身走到门前,伸手拧开把手,开门,看了眼门外三个一身西装笔挺的男人,又看了眼在床上不住颤抖的邹邑,温柔的说道:“——现在就让你来招待我最终要的客户吧。当然,是用你的身体。”

  趁谷建辉离开的空荡好不容易撑起身的邹邑,闻声瞬间凝固,难以置信的望向门外,一脸的惊恐,而三个看似三十多岁的男人已经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停在了床前,看着邹邑的目光仿佛并不是在看待一个人,而是简单的打量一个商品,衡量价位和买卖的是否合算。

  “就是这个男人么?”走在最前也是看起来在三人中最为年长的男人先开了口。

  站在最后的男人咦了一声:“这样子,他成年了么?”

  一直闷不吭声站在两人之间的男人似笑非笑的也出了声,有些犹豫:“你还真是老牛吃嫩草啊,不过谷先生,我对男人实在是……”

  没有理会这三个男人的犹豫,谷建辉俯身,一把扯开浴袍的前襟,露出胸口大片白皙的皮肤和胸前颜色粉嫩的两点:“县什么也别说,总之请先‘勉为其难’的尝试看看。”
正文 episode 18
  episode 18

  一把将好不容易坐起身的邹邑推到在床上,精准的捉住胸前敏感的两点,熟练的揉捏按压,舔了舔嘴唇,谷建辉一脸精光的舔了舔嘴唇:“我保证你们会沉迷于他的身体甚至超过其他更美貌的女人。”

  “啊……”情难自已的仰头喘息,因敏感的地方被肆意揉捏抚摸而颤栗颤抖,颈项因头的后仰而拉伸,喉结滚动,一副情动不能自已的模样。

  而只有邹邑自己知道,这样的处境他是有多么反抗抵触甚至恶心!可魅族,究竟是魅惑着别人,还是背叛着自己,邹邑已经风不清了,被粗暴对待的两点仿佛过电一般,传来疯狂叫嚣的狂按和颤栗,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喘息,颤抖,暴露身体。

  刚才还一副犹豫踟蹰样子的三人顿时眼睛都看直了,面色微红,眼底满是情欲流转,只有低低的喘息声的房间里清晰的回荡着吞咽口水的声音。

  手上动作不停的谷建辉在一旁及时的煽风点火:“而且他的身体也很敏感,没有谁比他更适合被疼爱。”

  中间的男人最先按捺不住,率先迈出步子。

  谷建辉见状,自然识趣的住了手,起身后退,让开了位置。

  男人一边走上前,一边脱下西服外套,一把拉开领带,扯开衬衫领口,双腿跪在床上,在邹邑身边压下深深的凹痕,双手分别撑在邹邑的身体两侧,欺身压了上去,让自己的身影罩在满脸通红的双眼水润的邹邑身上。

  “不要……”挣扎的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却简单的被男人一一化解,理所当然的将其理解为床笫间的情趣。

  Vinson……

  这一刻,邹邑想的是这个男人,只能无声呼唤着此时此刻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楼下,酒店大厅的接待处,谷昊然双手撑在前台的大理石台面上一脸的不爽,对着业务小姐大喊大叫:“我是他的儿子,刚刚我不是就说过了吗!!”

  一把将身份证拍在桌上,谷昊然急的要跳脚:“我只是要你告诉我我老爸住在哪个房间而已,至于这么困难吗??”

  而业务小姐则一脸平静,处变不惊的看着和自己红眼的男人,淡定道:“非常抱歉,我实在不能告诉您,这是我们这里的规定,请您谅解。”

  “我都说了——啊!”锲而不舍再接再厉,谷昊然正要发起新一波的攻势,却被兜了一圈回来的Vinson毫无预兆的从后面扯过后衣领,一把拎到了一边。

  无视谷昊然一脸愤怒好像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来咬死自己的目光,Vinson面带微笑,从容不迫的缓缓走近,浅褐色的眼瞳闪烁着魅惑的光泽,仿佛蛊惑人心的恶魔,周身散发的气场柔和却霸道,让人着迷,不由自主的沉沦。

  “能请您过来一下吗?”一手撑在前台的大理石台面上,微微地下身子,弓腰凑近了些,温柔的出声询问,低沉且蛊惑。

  “啊?”顿时,方才一脸平静淡然官方十足的脸通红一片,心口小鹿乱撞的女业务员露出少女的羞涩表情,不由自主的移动脚步靠了过来,“好、好的。”

  接着,就在女业务员一脸羞涩懊悔却春心萌动的表情中,和谷昊然一副仿佛天崩地裂的悲催神色中,面无表情的转身:“是1308号房间,我们快走。”

  看着快步走向电梯的Vinson,谷昊然在心中咆哮:这他妈也可以!!

  1308号房间。

  “唔……啊……”

  上衣早已被三人胡乱拨下,下摆也被高高撩起,整个浴袍被揉做一团,松松垮垮的围在腰上。

  侧过头,不愿面对自己的身体被三人肆意玩弄,却将脖颈送到了右边的男人嘴里,沿着脖颈动脉舔吻吮吸,留下湿漉漉的一片水迹。

  “……哈啊……唔……不要……嗯啊……放、放手……嗯……”

  欲望被撩拨高涨的三个男人哪里肯松手?

  顺着脖颈一路吮吻而下,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将胸前的两点含在口中逗弄,吮吻舔咬,四只大手在胸口、腰腹处肆意揉捏抚摸,故意发出啧啧的响声。

  双腿无法反抗的被另一个男人拉开,私密的地方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男人眼中,脆弱敏感的欲望突然被温柔的口腔包围,男人埋首在邹邑的两腿间,头上下滑动,用唇舌抚慰着口中欲望,大手来回在大腿上摩砂揉捏,时而滑到浑圆富有弹性的臀瓣上揉两把。

  而谷建辉就这么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微笑着,眼底是深深的满足和掠夺占有的欲望,全然不顾西裤下高耸叫嚣的器物,仿佛只是一个游客,观赏着最为香艳的美景。

  “啊……哈啊……唔嗯……不要……啊……嗯……”

  思想是清晰的,是拒绝的,是抗拒的,可身体却是颤栗的,快慰的,沉沦的,在三人尽心的抚慰中径自享受着极乐,浑身瘫软的打开着身体,颤栗着,颤抖着,任三人肆意玩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自眼角滑落,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过去强烈的快感。

  “真是不错啊,”埋首在邹邑双腿间的男人直起身,跪在邹邑的双腿间,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即将迎接自己欲望的入口,一边扯开皮带,拉开拉链,释放昂扬炙热的巨物,“还真看不出来这样一具身体竟是一个男人的。”

  言语间几分遗憾,几分激赏:“让你享受了这么久,接下来也差不多该开始了。”

  说着捉住邹邑的双腿,曲起折成M状,将膝盖压抵在邹邑胸口,做好迎接的准备。

  “下个换我。”右边的男人跃跃欲试急忙除却身上的衣物。

  “不行,下个是我!”左边的男人不甘示弱,也飞快的扯掉身上碍事的衣物。

  逃不掉,躲不了,吃力的抬起双手遮在眼前,不愿面对这残忍的刹那,无声呐喊着住手,只是谁都不会听,什么也改变不了……

  Vinson……
正文 episode 19
  episode 19

  “叮咚——叮咚——叮咚——”

  倏地,门铃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扰了谷建辉在一旁欣赏的雅兴。

  烦躁的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眼一门之隔外的来者,语气不善:“是谁?!”

  闻言,正要直捣黄龙的男人也停了手上的动作,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向门口,皆是一脸的不耐烦。

  “是你委托的客房服务。”门外传来一个男人闷闷的声音。

  “什么?”虽说不耐烦,谷建辉还是起身走向门口,开门,准备打发走这些扫兴的人,“我可没委托什么——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借着门锁松动而一脚踹门而入的Vinson狠狠一拳掏在了胃上,谷建辉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推到在地。

  听见谷建辉的闷哼声,里面正想要纵情的三人有些慌乱,急忙起身下床纷纷向门口张望。

  “怎、怎么了?”

  “发生是么事儿了?”

  “该死的,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绕过跪倒在地蜷缩在地上的谷建辉,Vinson径自走进屋里,俊美如天神的脸上杀气腾腾,煞神一般冷冷扫过围在床边的三个赤裸的男人,随即目光转向床上同样衣不蔽体的邹邑,露出温和疼惜的一笑:“我来晚了,跟我回家吧。”

  恍恍惚惚的起身,恍若隔世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这个自己无声呼喊了多少遍的男人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再也顾不得多日来的冷战,强撑起最后一丝力气从床上腾地起身,扑向走到床边的Vinson,紧紧相拥,一颗悬着的心中意可以落下,嗅着只属于Vinson的气息,格外的温暖平静。

  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给邹邑裹好,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不发一言的转身欲走。

  “等、等一下!!”扶着门框颤颤巍巍的起身,那一拳的疼痛让谷建辉实在有些吃不消。

  垂眼,面无表情的看着挡在面前的谷建辉,冷冷道:“碍眼,滚开!”

  不由自主的惊恐的睁大了双眼,谷昊然猝不及防的和Vinson四目相接:“难、难道你——!”

  下一刻,容不得谷建辉反应,侧过半个身子让Vinson离开,木然的站在角落里低着头不做声。

  “谷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会是??”屋里正在穿衣服的一个男人气愤的质问。

  “我要回去了!”另一个各自稍矮一些的男人同样一脸的不快,正匆忙系着领带,“不过谷先生,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一个交代!”

  闻声,谷建辉整个人一震,仿佛才回过神一般急忙走上前来安抚:“这次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你们等一下,拜托了!”

  “老爸,适可而止吧。”一手揣进裤兜里,立于门前,谷昊然神色凝重的看着屋里的一切。

  “昊然?!原来是你!!”谷建辉气愤的走过来,“我不是叫你别擅作主张吗!!你——”

  却不料刚走进,竟被谷昊然黑着一张脸一把擒住前襟提了起来:“擅自做主的到底是谁?为了钱吧自己的外甥强行带走,还让人做这种事!”

  谷昊然说话间,已有人自知问题严重而欲溜走。

  “哎呀,别急着走啊,刚才那么猴急,现在怎么连听我说句话都不愿意?”老爸的手段谷昊然最清楚不过了,准确的找到藏在花盆里的针孔摄像机,拿在手上对准面前的所有人“如果逃跑的话,我可难保不会说漏些什么,况且刚好还有证据的样子。”

  “律师很快会过来,大家坐下来好好把问题一次性解决了,”说着,看向一脸不甘的谷建辉,“当然,还有老妈也会很快过来。”

  银都酒店,还是一直的那个房间,一进门就先在浴室洗了个澡,冲掉身上那些人留下的触感,穿上Vinson准备好的睡衣,药力还未褪尽,只能在Vinson的搀扶下脚步不稳的开在了床上。

  “没事吧?”难掩一脸的担心,伸手,拨了拨邹邑鬓边未干的碎发。

  脸颊上温热的温度让邹邑有些不好意思,想到方才自己的种种不堪,邹邑窘迫的转过脸去,有些别扭的说道:“谢谢。”

  “只要你没事,没事就好。”顺势在床边坐下,伸手揽过邹邑的肩膀,知道他尴尬,心里还有疙瘩,却不以为意,脸上始终是那抹温柔惑人的微笑,将人拥在怀中,让邹邑的头靠在自己胸口。

  “Vinson……”请不自己的低唤出声,周身都充斥着这个男人的味道,让人莫名安心的味道,放松身体,不再抗拒的靠在男人怀里。

  “邹邑,和我一起去意大利吧。”再一次,低沉的声音,Vinson再一次向邹邑发出邀请,蛊惑的意味十足,“留在这里的话,或许又会被利用,我没办法在放你一个人了。”

  并不是不在乎刚才发生的种种,或许比起邹邑,Vinson更加在意,只是比起追究,Vinson明白更重要的是防患于未然。

  “Vinson……”没有感动是不可能,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有那么一瞬,邹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答应下来,可是——

  Vinson和幽冥的名牌设计师相恋……

  谷昊然的话,谷昊然发来的那封邮件,那封邮件上记载的事情,邹邑无法否认,或许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在乎这件事。

  撇过脸来,避开Vinson的视线,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在意,离开温热的怀抱,终究还是问了出来:“Vinson,我听说你有一个当设计师的恋人。”

  “你知道了……”不着痕迹的起身,背对着邹邑,邹邑看不到在说这件事时的Vinson的表情,只觉得这个背影的距离好远,好陌生,还带着点冰冷。

  “当时是很大的丑闻,还引起了骚动,连媒体也追着此事不放,”一手撑在卧室落地窗的玻璃上,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时候,我15岁……”

  也是一天无所事事,走在意大利的步行街上乱逛,却遇到了那个人。

  “等一下!那边的你稍等一下!”倏地身形一顿,Vinson的手被人突然拉住,回头,是一个陌生却算的上英俊的男人,标准的西方人。

  Vinson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眉眼间有些不耐烦,可男人却没有丝毫介怀,微笑着继续开口道:“我不是什么奇怪的人,你想不想当模特?”
正文 episode 20
  episode 20

  一个意外的下午自己被那个人发现,想要挖掘去当模特,而那个时候自己身边都是一切谄媚的家伙,突然冒出这样一个人,十分特别。

  他有着得天独厚的才能、名声和财产,他有着世人在这个社会上所想要得到的一切,那种充满自信的样子,不可否认,Vinson的确被那样的他吸引了。

  “但是没过多久就渐渐变得奇怪起来,他开始变得对我一场执着,像奴隶一般,就像刚才的那些家伙一样,”Vinson说的很平静,仿佛并非刻意隐瞒,也并不刻骨铭心,只是一个人活在之上千万个日日夜夜中的其中几页,可有可无,“我对他的憧憬消失了,所以我抛弃了他,然后他就自杀了。”

  “虽然祖父以前就因为我的能力警告过我,当时我曾经不能理解,也并不当回事,知道那一刻,我终于能够理解他的意思了,什么叫做魅族,什么叫做作为一个人却能够支配人的魔力。”

  Vinson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浑厚,仿佛像是怕惊着谁,娓娓道来,不疾不徐。

  “从那以后,我就很害怕爱上别人,但是——”转过身,几缕发丝遮挡在眼前,看向邹邑的目光满是温柔,做出了决定,“如果是和我拥有相同能力的你,时隔多年再一次的相遇,我相信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伸手,捧住邹邑的连,指腹轻轻摩砂着邹邑的脸颊,“我爱你,我想和你共度一生。”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仿佛魔咒般震撼着邹邑的心灵,久久不愿散去。

  这样的执着,这份爱即使是魔力的关系也无所谓。

  伸手,圈上Vinson的脖颈,深情相拥,仿佛要将自己潜入对方的身体。

  不愿再离开,想要在一起。这是邹邑现在唯一的念想。

  “我要和你一起生活下去。”附在Vinson耳边,邹邑也是这么说的。

  回拥住邹邑的身体,埋首在邹邑的肩颈间,听到耳边邹邑的回答,无声的微笑,温柔,缱绻。

  次日,自从十六岁离开这个地方独自生活后,邹邑还是第一次主动来邹家老宅,正好谷昊然偷懒没有上班,看起来最近心情不错的样子,把自己的卧室弄的跟个猪窝一样,邹邑来的时候,正好顶着一个鸡窝头从屋里出来,看见邹邑,低咒了一身,进屋拍了点水给头发压了下去。

  坐在客厅,合着仆人端上来的咖啡,好笑的看着一脸不爽的谷昊然骂骂咧咧的走到对面坐下:“你怎么来了?”

  “我要去意大利了,和Vinson一起。”邹邑从容的说。

  差别对待只能喝白开水的谷昊然一愣,却并不太意外:“你已经决定了么?”

  “嗯,”邹邑点点头,“工作也辞掉了,租的房子也退了。”

  “那离开之前先去和老妈打声招呼吧,她其实一直很担心你。”

  垂下眼帘,想到那天在酒店里发生的事,邹邑的神色有些凝重:“我和姨妈碰面好么?……听说因为这次的事情,姨妈和姨夫要离婚……”

  谷昊然一愕,有些反应不过来,无力的纠正道:“喂喂,你可是受害者好吧?起码拿出点儿要给自己讨回公道的气势来啊。”

  “至于两个人要离婚的事情,起是你根本不用在意的,反正他们两个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如今倒是正好都解脱了,当初老爸他们家给邹家借钱,以此达成了这门亲事,现在老妈愿意给老爸的公司贷款,也算是回了当年的情,邹、谷两家算是两清了。”

  “老妈的愿望是让邹家兴盛,其实老妈一直是想让小姨妈回来的,只是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现在邹家做好了准备,可小姨妈却回不来了。”

  仿佛想到了什么,邹邑的目光有些萎靡闪烁:“当年母亲利用父亲从邹家逃了出来,而我,我现在其实也是利用这个能力,利用Vinson帮我从邹家逃出去——”

  不悦的皱眉,不等邹邑把话说完,谷昊然毫不客气的打断:“你难道不是因为爱着Vinson才和他一起走的么?”

  闻言,邹邑一愣,神色更加凄然恍惚,几分苦涩,几分无奈,几分妥协:“我爱他……但是我不知道着是不是真正的爱,说不定只是被互相的能力束缚住了……”

  可即便是这样也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和Vinson在一起……

  倏地,一直大大咧咧坐在对面的谷昊然突然起身,一把扯开衣襟,衬衫的纽扣经不住这么大的力道,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袒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膛,低着头,谷昊然的脸色看起来渗人。

  “如果是最后的夜晚,那么也让我好好享受一下你的身体吧。”

  “啊?”邹邑猝不及防,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一步步靠近的谷昊然。

  “其实我和老爸一样,一直想要好好抱你一次,只是碍于老妈、想着来日方长,比起强迫更喜欢两情相悦的感觉,所以才一直忍耐到今天。”

  “什么?!昊然你——!”

  还不待邹邑把话说完,谷昊然一把抓住邹邑的上手,拉伸反扣在头顶,低头埋首在邹邑的肩颈间。

  “不要!!昊然,住手!!”惊恐的睁大双眼,没有药物的作用,邹邑手脚并用使足了吃奶的劲儿反抗。

  就像邹邑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谷昊然会突然扑上来一样,邹邑同样反应不过来他怎么突然又停了下来,黑着一张脸一脸委屈的说:“啊啊,不行不行,女人姑且不说,男人我实在是……”

  捂着脸,一脸痛苦嫌弃,急忙抽身离开。

  “昊、昊然?”邹邑惊疑未定的试探性的开头。

  谷昊然却笑得没心没肺的摆了摆手:“开玩笑的啦。”

  身子猛的一僵,随意怒意冲天:“看玩笑?!!你是那根神经打错了线要开这种玩笑??你知不知道——”
正文 episode 21
  episode 21

  “虽然老爸被你所吸引,但是我和老妈却没有被你吸引,你认为是为什么?”背过身躯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打断邹邑的话,“因为我们的血管里都流淌着邹家的血。”

  谷昊然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像血缘越近魔力就会越无效,甚至吸引和束缚的力量会划归为零。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整个邹家不知道从第几代开始就要近亲相奸了,还能流传至今么?”

  “所以你没必要这么悲观,更不需要多想,你和Vinson之所以相互吸引,我想其中的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银都酒店里,床头昏黄的床头灯光线朦胧,晕黄着大片阴影,两个赤裸的男人盖着同一条被子,相拥的靠在床头上。

  “我去和邹家的人打了声招呼,”微笑着,从未有过这样的安逸,仿佛沐浴在阳光中,前所未有的温暖,双手环在Vinson的腰上,带着沐浴后的湿润的发丝和脸颊一起在Vinson胸前磨蹭,像一只撒娇的小动物,毛绒绒的脑袋翘着尾巴期待着被表扬,“今天是我在中国的最后一天了。”

  “你真的……不后悔么?”在邹邑背后一下下抚摸的手一顿,带着些许颤抖。

  “嗯,这是我的选择,”松开双手,起身,薄被顺着腰线滑落,伸手绷住Vinson的脸,凑上去主动给予一个火热却温情的舌吻,“我要和你一起生活,一直一直……”

  “Vinson,我爱你。”微笑着,轻柔的,仿佛宣誓一般,邹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感情,虽然相识不久,更太不上相知,可他们还有一生的时间,让彼此好好了解,好好相守。

  轻轻一笑,出生至今,邹邑从来没有这样笑过,放纵的,灿烂的,如释重负,以为孤零零的一生,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自己陪伴且愿意陪伴自己的人一同携手走过,虽然前路还长,可若是有他的陪伴,邹邑相信,未来的人生,会截然不同,“幸福”,他正在体会,且会永远这样下去。

  若说初见时的邹邑让人心疼,重逢是的邹邑让人怜惜,那么现在的邹邑便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灿烂惊艳。

  “啊!……嗯……”

  扑上去将人翻倒在床上,压在身下,猛的夺取邹邑的呼吸。

  唇舌交缠,舌尖厮磨缠绕,霸道的掠夺着属于邹邑的气息,不断加深这个吻,带着疯狂的气息,带着霸道的气势,舌尖在邹邑口中不停的翻搅着,飞快的扫过牙龈,缠绕着软舌,舔舐着敏感的舌根,诱惑着邹邑的舌探出口外,吞进自己的口中厮磨,用牙齿刮骚着敏感的味蕾,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滑下。

  直到邹邑几乎窒息,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低沉的喘息回荡在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彼此脸上,邹邑失神的看着Vinson近在咫尺的脸,微微展开嘴,一丝银丝还连在彼此的唇舌上拉出暧昧的弧度,久久不肯断开。

  一手附着邹邑的侧脸,大拇指不由自主的摩砂着水润红肿的唇瓣,满意的看着邹邑一脸绯红,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

  “这是你第一次说你爱我呢。”微笑着,前所未有的满足在Vinson脸上浮现。

  这也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脸红羞涩的样子。只是好不容易夺回呼吸权利的邹邑没有这里精力去说这句话。

  “……啊……嗯啊……哈啊……”

  细碎濡湿的细问就在邹邑的注视中落了下来,没有了芥蒂,没有了怀疑,全然接受的邹邑经不住诱惑的喘息出声,感受着游走在身上到处捣乱的唇舌和手指。

  顺着优美的颈项一路吻下的Vinson在邹邑身上留下一片暧昧的水迹,在昏黄的灯光中散发着淫靡的光泽,灵活的舌在胸口画着圈圈,隔靴搔痒般的许久,毫无预兆一口含住一边的凸起,使出浑身解数的抚慰舔吮。

  “嗯啊……不要……太、太强烈了……嗯!……”

  在胸口作怪的唇舌带来的酥麻和颤栗让邹邑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弓起了腰,喘息着,却难以拒绝的享受着直击大脑的快感。

  一手顺着腰腹一边揉捏,一边不着痕迹的缓缓下移,绕过已经办抬头的欲望不闻不问,胸口传来一声沉闷的低笑,手指轻车熟路的找到后面的小洞,在穴口轻轻抚慰了一会儿,便长驱直入进入一探究竟。

  “啊!……嗯……嗯啊……”

  带着些微的钝痛,更多的却是酥麻的快感,激的邹邑刹那的失神,只是一根手指,自己的血液就仿佛跟着沸腾一般,一声低喘,不知是痛呼还是不满足,穴壁上的软肉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自发的蠕动着,包裹着入侵的手指,抚慰着,叫嚣着更多,呐喊着空虚,随着手指的抽插和扩张,反而觉得愈发空虚难耐。

  “嗯……哈啊……不要……”

  情难自禁的扭动着腰肢,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一般,熊熊燃烧着,折磨着邹邑的理智,想要更多却不知该怎么表达。

  抽插扩张的手指由一根变成了两根,两根变成了三根,晚去,抽插,知道触碰到某一点,激的邹邑的喘息声陡然变了调,Vinson轻笑着抽出手指。

  低头蜻蜓点水般吻了吻邹邑的唇边,眼底欲望之火熊熊燃烧,因为忍耐,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滴:“我可以进去了么?”

  本就失神动情的邹邑满脸绯红,听到Vinson的问话时又羞又气,双眼因情动而晶亮一片,心里咆哮不已:都到了这个时候还问个毛线啊!

  “你随便。”侧过头,不愿去看他,绯色的红晕从脸颊一直延伸到胸口。

  不再捉弄他的Vinson温柔却强势的分开邹邑的双腿,屈起,膝盖抵在胸口上,双手捏紧大腿,一个挺身,用力将昂扬贲张的欲望尽根没入了温热紧致的甬道。

  “啊!……啊啊……哈啊……嗯……”

  短暂的停顿让邹邑适应,随即便是密如鼓点般的强势抽插,精壮的摇杆如打桩机一般在柔软紧致的小穴内疯狂抽送着自己粗大的欲望。

  “啊……哈啊……Vin……Vinson……”

  我爱你。

  不知是谁先说,或许是一起吧,相爱,并非要青梅竹马,也并非要日久生情,一见钟情的刹那芳华,未必不能长久,至少这一刻,他们找了这一生中相伴到老的人。

  魅族。蛊惑人心、操控人心,他们是荷尔蒙的王者;玩弄人心、见他人心,他们是上帝的使者;高傲孤僻、轻抚冷漠,他们也是孤独的囚犯。

  拥有支配迷惑的力量,无论曾经是享受也好,是拒绝也罢,他们之间不存在束缚,是这世上唯一能够真正属于彼此的人。

  夜,终于弥散在天际,昼,也终于能够如约而至,千百次的回眸,终于等到了这个对的人,妖醴、魅惑,他们可以令世人为他们着迷疯狂,这一刻,终是找到了这个世上能够让他们肆无忌惮疯狂爱上却不被束缚的爱人!

  魅族,古老的诅咒终于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