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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殤兒
第一卷 九皇大陸
第一卷 九皇大陸 楔子
  夜色正濃,一棟大樓的欄杆上坐著一位女人,女人雙腳懸空,搖搖擺擺的,看似下一秒就會從七十樓墜落。

  女人雙目迷離,兩指間夾的香菸星火點點,夜風吹來,將女人的黑髮吹的狂亂,似乎要連女人一併吹落。

  可惜,女人雖搖搖晃晃,但還是安然的坐在欄杆上。

  底下的景色繁華,曖昧的霓虹燈從未關上,一輛輛轎車開壅擠的大街上,喇叭聲或咒罵聲響徹不絕。街道上一個個身穿火辣的妓女不留餘力的穿梭在車陣中嬌笑攬客。

  臨淵深吸一口煙,吐出白煙消散在夜風中。「還真是骯髒的城市。」

  夜晚的的城市雖繁華但四處透著糜爛,那一棟棟精美高雅的大樓裡也是做著一件件骯髒不堪的交易,妓女們的房間內也許還有這座城市的高官來訪尋歡,或是夜巷中有著一場場情事。

  這座城市是富豪的天堂,窮苦的人在這不過是人人可欺的奴隸。

  沒錢,等於沒有任何尊嚴。

  「臨淵,時間差不多了。」身後,一個男子無聲無息的出現,看著女人單薄的身影,淡淡開口。

  臨淵默默的抽著菸,心底鄙夷的俯瞰底下的一切,同時也有一絲悲哀,這就是生她養她的城市,多麼不堪。

  多年來,她的心願就是遠離這座城市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可惜,自從進入組織,這麼簡單的心願成了奢望。

  而今,一切終於快結束了,過了今晚之後她會去誰也不認識她的城市,做著平淡的工作,靜靜的活著。

  整整二十年的打殺,她累也感到厭煩,索性,今晚是她最後一次出任務,結束後她再也不是組織的一員。

  臨淵熄了煙,「今晚是最後一次了吧。」

  「是,妳只要殺了白蓉婉,組織自會放妳走。」男人冷笑一聲,道:「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脫離組織?」

  「我累了。」臨淵平淡的道:「我已經替那人賣命二十年,足夠還清他救我一命的恩情了。」

  當年,她只有十歲,在這座城市中掙扎,在奴隸堆裡搶吃食,在拳頭下苟且偷生,只有十歲的年紀,卻與一群奴隸上鬥場廝殺,淪為富豪眼中的玩物,活著被厭惡唾棄,死了沒人惦記,連一絲同情也不會有。

  她的一條人命,敵不過富豪的一條狗。

  如此可悲。

  而讓她甘心賣命二十年的那人,就是在她被打的剩一口氣的時候,對她伸出了手。

  那對她簡直是一場救贖,讓她以為看見了天使,人還有善心存在。

  但當她被那人丟進一處訓練營,時時處於生死之間,闖了無數個慘絕人寰的訓練,那悽慘的程度與在奴隸圈中差不多,甚至更甚。

  想到這裡,她不屑的嗤笑一聲,果然,人性只剩利用。

  那時對她伸手的天使,是將她推入更深的地獄中的撒旦。

  但她還是感謝他的,他至少給了她一個存在的意義,而她經過二十年的努力,也坐到組織中地位不低的職務。

  男人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祝妳過上妳想要的生活吧。」語畢,轉身離開。

  臨淵嘆息,看著夜色,沉重的黑墨,一如她的人生。

  一座占地寬廣、金碧輝煌的宮殿,今晚是白家白蓉婉的生日宴會,各種名門望族都會送上大禮,好以彰顯他們的地位高上。

  入口處停著一輛輛超跑豪車,人們穿著華麗得的錦衣華服,滿臉都是虛偽的笑意,踏著高傲不可一世的步伐進入宮殿。

  接待人員哈腰著請了進去,那卑微的樣子在這富豪聚集的地方更顯卑微。

  這也是他們的無奈,處於社會底層,誰也得罪不起。

  臨淵看著不堪的一切,卻也穿著與他們差不多的華美禮服,不過還要差了點,在一群富豪中顯得低調許多。

  將請帖遞給接待人員,臨淵也得跟著人流走進宮殿。

  宮殿內部美輪美奐,處處透著高雅,臨淵拿過服務生盤裡的酒杯,默默坐到角落中。

  生日宴會早已開始,清耳悅新的優美音樂流淌,人們隨著旋律起舞,有些人忙著攀談拉關係,有些人與臨淵一樣默默看著場地。

  生日宴會主角還沒出場,臨淵喝著紅酒,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忽然臨淵身邊一沉,一個男人緊挨著臨淵坐了下來,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介意我坐你旁邊吧?」

  臨淵抬眼看他,男人有一雙像深海般蔚藍的眼眸,臨淵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這男人,便是當年她誤認為天使的撒旦,將她帶離火窟又推入地獄的男人。

  他來做什麼?

  臨淵疑惑,同時也有一陣不安。

  「妳真的想好了嗎?」男人似乎目不轉睛的看著場內翩翩起舞的美女,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嗯。」臨淵冷淡回應,搖著玻璃杯裡的紅酒。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聲,「可別後悔。」

  「我從沒後悔過。」臨淵自嘲一笑,這麼多年來替他賣命,雖好幾次都差點死去,但她從來沒後悔過用了二十年的時光當他工具,要是沒什麼意外,她一生都給他賣命也未嘗不可。

  但是,她累了。

  男人不置可否,眼眸掃過一處,忽然輕笑道:「來了。」

  「各位晚上好,歡迎各位來我白蓉婉的生日宴會,今晚讓我們一同狂歡」白蓉婉勾著大方得體的微笑,一身的白色華美禮服顯得她像誤入人間的天使。

  臨淵默默打量著她,她今晚下手的目標。

  「妳不好奇為何要殺她?」男人對著臨淵意味不明的輕道。

  「不好奇。」

  男人不奇怪她的回答,兀自道:「她上了某國元首夫人的情夫,也和那國的元首交往關係密切,元首夫人得知後簡直快氣瘋,對她起了殺心,花了天價買了她的命。」

  「關我什麼事?」

  「當然關妳的事阿。」男人忽然像想到什麼好玩的事,笑問道:「還記得好幾年前幫妳查妳身世的事嗎?」

  臨淵沉默,當年這男人明明查出了什麼,偏偏壓了下來,壓根不讓她知道,而她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就這麼過了。

  男人惡劣一笑,道:「這個白蓉婉可是妳同父異母的姐姐,妳可是白家的二小姐呢!」

  臨淵淡淡的睨了笑得開心的男人一眼,「那又如何?」白家,看那白蓉婉人品就曉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就是一堆垃圾人渣組成的家族罷了。

  臨淵自嘲一笑,而她也乾淨不到哪去,手上的人命無數,不比他們好點。

  「妳反應就這麼平淡?」男人見她平靜的樣子,很是失望,還以為他難看到她小臉上顯滿不可置信。「雖然妳是白家主醉酒後和妓女所生的野種,但好歹也是白家人,可以和白蓉婉爭奪家產呢。」

  臨淵眸光一沉,繼奴隸走狗的身分,又多了野種兩字,還真是讓人不爽。

  不過下一秒臨淵又無所謂一笑,要結束了,馬上要離開這噁心的城市,在乎那麼多做甚?

  「那可是妳同父異母得姐姐,妳下得了手嗎?」男人忽然興致缺缺的問,又兀自道:「也是啦,殺了她妳爭奪家產會更順利一點,畢竟妳父親只有她和妳兩個女兒,不過是一個嫡出一個野種罷了。」

  臨淵不再理他,過了今晚,以後誰也不認識誰,隨他說去吧。

  男人也不惱,看向白蓉婉,「可惜了一個美麗的人兒,雖然身子髒得要命,但好歹還能丟入妓院嘛。」

  白蓉婉似乎感覺到了男人的視線,對著這邊微微一笑,優雅至極。

  男人挑眉回以一笑,蔚藍的眼眸說不出的邪肆,看得白蓉婉羞紅了臉,打發掉周圍的男子,往這裡款款而來。

  臨淵默默喝著紅酒,冷眼看著這白癡女人迫不及待投入撒旦懷抱。

  「這位先生,我是白蓉婉,你是?」白蓉婉矜持一笑,溫婉問道。

  「辰肆。」辰肆邪肆一笑,示意白柔婉坐到身邊。

  假名。臨淵斂下眼眸不語,這男人小心的很,跟在他身邊二十年,她還不知道他的真名。

  白蓉婉臉紅了紅,坐到辰肆旁邊,看著臨淵問道:「她是?」

  臨淵不答,辰肆忽然一手環住白蓉婉的纖腰,讓她靠近自己,「不相干的人罷了。」

  白蓉婉一震,接著更加靠近辰肆,幾乎貼了上去。「嗯,原來是不相干的人呀。」鄙夷的看了臨淵一眼,那眼神意思很明顯是:滾。

  臨淵毫不在意,兀自喝著紅酒,無視她。

  白蓉婉見狀臉一白,有些控訴的看著辰肆,辰肆哈哈一笑,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什麼,惹得白蓉婉嬌羞不已。

  臨淵斜睨了他們一眼,心底一陣不舒服,試想兩個虛偽的人在你面前演恩愛大戲,男的說著情話,眸底卻無情,女的一臉矜持,卻在底下勾引男的,還真是多麼噁心的畫面。

  忍著想吐的感覺,算算時間,差不多了,臨淵飲下最後一口紅酒,看向白蓉婉和辰肆,辰肆睨了她一眼,眼底的情緒不再掩飾。

  臨淵渾身一陣,冷汗流了出來,心裡的不安無限放大,她分明在他眼裡看見不屑鄙夷,更多的是殺意!

  白蓉婉嬌笑著還想說些什麼,四周忽然陷入一片黑暗,無數女性尖叫出聲,悠揚的音樂霍然停止。

  玻璃摔碎的聲音格外清晰,接著響起了三聲槍響,黑暗中頓時各種聲音充斥,女性的尖叫聲由為響亮。

  「各位請不要慌,跳電罷了,兩分鐘便能恢復!」廣播傳出不疾不徐的聲音,似乎想用自己的鎮定感染混亂的人。

  「跳電?騙誰啊,有槍聲啊!」場上亂成一團,恐懼充斥,黑暗上最怕什麼?不是鬼,是仇家。

  那槍聲說明一切,分明就是不知誰惹了大麻煩!

  頓時無數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黑暗中一有動靜隨時會給旁邊的人一子彈。

  兩分鐘過得無比漫長,不知是誰率先開了槍,場內頓時像炸開的鍋,一個個開火,槍聲不絕,哀號聲遍地。

  「誰射我,給我自首!」一個中彈的富豪哀號著說著幼稚的話,誰知道誰打的,會自首才有鬼了。

  「別開槍!」廣播裡的聲音有了著急,「安靜!電快來了!」

  各種槍聲響徹天地,忽然眼前一亮,電燈恢復,四周一片悽慘,倒楣的死的死、傷的傷,鮮血流滿場內,廣播中的人從監視器中看見這片狼藉,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我的兒子!」一個富豪幸運的毫髮無傷,但他兒子有幸的腦門吃了幾顆子彈。

  「混帳,到底是誰先開的槍!」另一人摀著流血的腹部,恨聲大罵,「我女人死了,誰賠一個給我!」

  死的人死狀悽慘,黑暗中根本不知道是誰殺的,且場內還那麼多人,要找到兇手極難。

  「啊!白大小姐!」忽然一聲慘叫極為淒厲,一個屍體躺在地上,胸口血流得洶湧,屍體表情扭猙獰,赫然一看,是今晚的主角白蓉婉。

  最先發現她的人暈了過去,富豪們臉色一變,趕緊帶著人或收個屍就想要馬上離開這宮殿,畢竟白大小姐死在這裡,他們這些目睹的可都會被列為嫌疑人。白家,他們得罪不起!

  時間退回幾分鐘前,臨淵在四周暗下來後,第一時間將手裡的玻璃杯扔向辰肆,然後馬上掏出槍,一子彈擊穿白柔婉心臟,便立刻朝著原定路線退離,但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手和腹部中了槍。

  射中她的子彈來源根本不用想,那男人果然要她的命!

  為什麼?

  臨淵一手摀著腹部,一手拿著槍,在暗巷中疾跑,鮮血留了一地,她卻什麼也顧不上,也沒精力顧上了。

  她為組織、為他賣命了二十年,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夠嗎?不夠讓他放她一條生路?

  這一刻,她好恨,二十年的時間換來兩顆無情的子彈。

  臨淵重重的喘息著,感覺身子越來越無力,眼前也慢慢糢糊。

  不要,她不想死!臨淵咬牙跑著,忽然大腿一痛,她狠狠摔倒在地。

  消音的狙擊槍?臨淵看向子彈射過來的方向,遠處的高樓上架著一把狙擊槍,槍口無情的對著她。

  臨淵忽然笑了,這男人一如以前般陰狠,根本不給她活路。

  「什麼事那麼好笑?」辰肆一手拿著槍,一手端著酒杯,漫不經心的走近,俯瞰著在地上狼狽不已的她。

  酒杯中的紅酒殷紅,像極了她的鮮血。

  「為何?」臨淵掙扎,試圖讓自己站起來,這是她僅留的尊嚴。

  「妳知道太多東西了。」辰肆喝著紅酒,欣賞著她的掙扎,卻在她快站起來的時候忽然開槍,射穿了臨淵另一隻完好的腿。

  臨淵悶哼一聲,再度摔倒在地,心中恨意瘋長,「我說過,過了今晚誰也不認識誰,組織裡的事我更是不會說出去。」

  「諒妳也不會說。」辰肆嗤笑,悠悠道:「可是阿」

  辰肆開槍在臨淵中彈的地方補了幾槍,狠狠的折磨著她,「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臨淵瞳孔一縮,忍著劇痛,硬是沒發出半點聲音。

  「唔,還沒死,命這麼硬?」辰肆邪肆一笑,槍口對準臨淵的頭,「射這裡總會死了吧。」

  臨淵恨恨的看著辰肆,感覺著生命一點點的在流失,臨淵眼眸一寒,她死,她也要拉著他一起死!

  興許是迴光返照,或者意念太深,臨淵頭一偏,躲過迎面而來的子彈,同時人亦翻身而起,撈過掉落在地上的槍,瞬間開了火。

  變故只在一瞬,辰肆一愣,反應過來後便是勃然大怒,槍口對準了她,同時間狙擊手亦開出了幾槍,幾發轟下去,臨淵徹底死透。

  殺了臨淵,下一秒辰肆才感覺到不對勁,手往心臟處一抹,滿滿的一片血跡。

  「臨淵」辰肆喃喃自語,滿眼複雜的看向臨淵的屍體,忽然噴出鮮血,人也緩緩倒了下去。

  臨淵,神槍手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在瀕死的時候竟然還能射中他心臟!
第一卷 九皇大陸 第一章 九金赤紅花
  九皇大陸,龍王國,亦霞山。

  亦霞山是龍王國境第一大山,此山靈氣蓬勃濃郁,樹林繁茂,仙草神果眾多,傳言亦霞山深處有一株神藥,吃食後可刀劍不侵,練就金剛不壞之身。

  也有傳言,亦霞山之所以靈氣濃郁,是因這株神藥每日吞吐日月之力,過多的氣息導致樹林繁茂,山中魔獸靈智大開,修為提升。

  因此,亦霞山上的魔獸更顯凶暴,人一入山稍有不慎,便會招惹上許多魔獸,遇上魔獸,就是生與死之間的較量,很是危險。

  儘管如此,卻還是有各方人士慕名而來,尋求大造化大機緣。

  此時,亦霞山內,一棵足以百人環抱的樹上,一個小小的身影隱在茂盛的葉中,渾身像雕像一般動也不動,只有一雙暗紅的眼眸熠熠生輝。

  這小小的身影便是死在辰肆手裡的臨淵。她來到這奇異的世界已經七天了。

  七天前,她重生在這具只有十歲的身體裡,她還來不及感嘆上一秒剛慘死、下一秒就活過來的感覺,就被圍繞在周圍準備吃她的三眼狼狂追!

  結果她硬是拖著重傷的身體在森林裡與不下二十隻的三眼狼周旋,其間不知道何故,追她的魔獸又多了黃金豹!

  後來她與牠們周旋了三日有餘,無數次差點葬生在魔獸嘴裡,總算找到這一棵似乎快頂破天的大樹,結果拼命爬上去後,下一幕嚇得她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在魔獸到達樹下之際,樹上忽然出現一大群金絲白蠶,全部略過她衝向魔獸,速度快到那群魔獸根本無法閃避,瞬間只剩下晶瑩剔透的白骨。

  那時臨淵臉頓時綠了,逃過狼嘴跳進虎窟阿!

  不幸中的大幸是這群金絲白蠶似乎對弱小的她沒有絲毫興趣,直接無視她回去歇息,可是,只要她一有動靜,這群金絲白蠶便昂起蟲身,目光幽幽的看著她。

  那目光,看得她冷汗狂流,直想吐血!

  她就這樣被困在樹上足有四天!餓了就吃這棵樹結成的淡紅色、散發清香的果子。說也奇怪,小小一顆竟能讓她再支撐很久,同時丹田處似乎有一點點奇異的力量升起,流向四肢百骸,傷口也緩慢的長肉癒合。

  見此,她不客氣的抓了一大把吞食,僅四天,就讓她全身的傷好了七七八八。

  傷是好了差不多,可是卻下不去阿!

  臨淵頗微苦惱的看著周圍一隻隻金絲白蠶,顧名思義,牠們渾身潔白,只有一條從蟲頭到蟲尾的金線亮得晃眼。

  成片的金絲白蠶軟軟蠕動,看過去非常噁心。

  臨淵就是在這種噁心的蟲子的包圍下度過四天,從一開始的不適,到現在的習慣,甚至忽然覺得牠們其實還算溫馴的,至少牠們讓她安心的吃果子,沒讓她餓死在樹上。

  而這些蟲子,一開始是無視她的,後來有隻年歲較小的蟲子好奇的靠近她,甚至無視她警告的目光,歡快的爬上她的腿,還可惡的在上面亂蹭!

  蹭得她差點暈倒!

  那隻率先爬上她身的蟲子感覺到臨淵沒什麼危險後,竟然一口氣爬到她肩頭,就這樣依著歇息了。

  其他年歲也小的蟲子也好奇的圍繞著她,有些也想爬到她身,察覺到牠們的意圖,臨淵臉一下就綠了,雖然她不怎麼害怕蟲子,但被一群蟲子爬滿身子還是讓人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不過幸好,肩上的蟲子忽然鳴叫了一聲,周圍的蟲子頓時安分下來,乖乖的呆在臨淵身側。

  見狀,臨淵仔細的看向肩頭這隻,發現這隻竟比其他蟲子額頭還多了一點赤紅。

  「不會是王吧?」看其他蟲子似乎對這隻很是尊敬,要不怎麼鳴叫一聲就讓其他蟲子停止動作了呢?

  何況這隻看上去年歲最小。

  臨淵忍著不適,手指輕輕碰了下軟軟的蟲身,頓時周圍的蟲子全都昂起頭來看她,做出攻擊的姿態。

  臨淵訕笑著默默收回手指,摸一下罷了,有必要一副衝過來拼命的樣子嗎?又不是要捏死牠,何況她可能也捏不死……

  誰知在臨淵要收回手指之際,那隻金絲白蠶忽然撲上她的手指,指間一痛,殷紅的血流了出來,全被那隻金絲白蠶吸食了去。

  變故只在一瞬,臨淵傻眼,摸一下牠而已,牠就要吸她的血?

  樹上的金絲白蠶見狀靜默三秒,忽然齊齊尖叫出聲,刺耳的蟲鳴吵得她心神不穩,猛然噴出一口血,整片樹林似乎因蟲鳴而更加沸騰起來。

  蟲鳴不息,忽然一聲彷彿來自上古的古老聲音響起,「以汝之血,結締契約,生死與共,不離不棄,吾名金風」

  臨淵一愣,什麼契約?不會是和這隻醜到爆的蟲子吧?

  「主人,我不醜。」忽然心底似乎傳出了一聲軟軟萌萌的委屈聲音,手上那隻吸了她的血的蟲子似乎很是委屈的看著她。

  臨淵被蟲鳴惹得心神不穩,這時更是冷汗狂流,一隻蟲在跟她說話?這麼玄乎?

  「主人,我叫金風,不過妳可以叫我小金。」眼前的蟲子更委屈了,小眼睛濕漉漉的,似乎要掉下淚來。

  臨淵不可置信的盯著牠,重生異世第八天,又一次顛覆她的常理,一隻蟲會講話,誰來拿板磚拍死她?

  「主人,我現在還不會講話呢,只是用意念傳音的,只有妳能聽到喔。」小金舔舔牠咬出的傷口,傷口頓時癒合起來。「主人,為什麼要拿板磚拍妳?」

  牠聽得到她心裡的話?臨淵愕然,驚愕下不小心沒抵抗住蟲鳴侵擾,猛然噴出鮮血,華麗的暈了過去。

  見狀小金頓時慌了,鳴叫一聲,聲音雖比還在鳴叫的金絲白蠶還要小聲,卻讓牠們瞬間安靜下來,只是一個個眼神憤怒的瞪著臨淵。

  一個弱到極致的人類女孩竟然膽大包天的契約了牠們千年好不容易出生的皇!而且還是皇單方面的主僕契約!

  「主人!妳怎麼暈了嗚嗚嗚」小金在她耳邊亂叫著,忽然狠狠瞪了其他金絲白蠶,肯定是牠們聲音太難聽了,把牠的主人嚇暈了!

  小金那眼神頗有皇者架勢,瞪得牠們瑟縮一下身子,面面相覷。

  金絲白蠶們頓時覺得非常委屈,牠們守了千年的皇者被簡簡單單的契約走了,牠們沒氣瘋就很好了,只是叫個幾聲還不行了?

  還不快把那什麼什麼破花拿來救我主人!小金惡狠狠的盯著牠們,大有不快點就滅了你們的意思。

  金絲白蠶心里內流滿面,卻還是不敢反駁小金,只是皇,那什麼什麼破花也是牠們守了千年的神藥阿!

  千年神花算個毛阿,連牠家主人一根頭髮都比不上!小金愛戀的蹭蹭臨淵的臉頰,牠家主人皮膚好滑好嫩喔!

  要是臨淵知道這隻蟲子趁她昏迷偷吃豆腐,肯定一口血噴出來,什麼時候連區區一隻蟲子也這麼色了?

  金絲白蠶心理無比悽苦,才契約不到半時辰,牠們家的皇就胳膊往外拐了!好歹他們還是同族阿!

  最後金絲白蠶們扭捏著身子,萬分不情願的拿出一朵足有九瓣花瓣的花朵出來。

  那是一朵渾身亮金、花心赤紅的花朵,才剛拿出來,方圓百裡就散發著一股甜甜的清香,整片森林似乎因這朵神花而沸騰起來,無數高手第一時間感應到神藥氣息,正動身瘋狂趕來。

  神藥出世!

  九金赤紅花的金芒照耀整片天地,蓬勃的生命氣息流轉,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似乎要透出花身衝向雲霄!

  臨淵在這股氣息下無意識的呻吟一聲,似要轉醒,金絲白蠶們見狀一喜,根本不用讓她吃神花,聞聞味道就能醒過來了嘛!

  誰知……小金被臨淵無意識的呻吟嚇了一跳,天真以為臨淵痛苦的快死了,心一急,直接搶過九金赤紅花,整株塞進臨淵嘴中!

  金絲白蠶們差點吐血,千年神花就這樣沒了!

  而且還是被牠們的皇無知的塞進人類嘴裡!

  老一輩的金絲白蠶最先受不了,暈死過去,那是牠們守了一輩子的神花啊!就這樣被皇糟蹋了!

  臨淵被動吞下九金赤紅花,瞬間被力量充斥,渾身鼓脹起來,似要撐破皮膚。小金簡直快嚇死了,趕緊找來族裡頗有聲望的長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不是吃了花了嗎,怎麼好像看起來更難受了?還是那什麼什麼破花是個假貨?

  皇,這弱小的人類根本就沒半點修為,無法將神花的力量轉為己身,再不疏理這股力量,定會爆體而亡。金絲白蠶長老故做深沉,心裡卻惡狠狠的想,活該去死!讓妳這渺小的人類騙了牠們還不知人心險惡、無知又無辜的皇!

  小金急瘋了,在臨淵耳邊一陣亂叫,主人,我們才契約不到半時辰,妳死了讓小金怎麼獨活啊!嗚嗚嗚……

  金絲白蠶們暗爽著看著被力量越撐越脹的臨淵,忽然想到契約的事,渾身一震,這人類死了,那和她契約的皇也會被天地抹殺,必死無疑!

  這一認知又讓長老們直想吐血!一群金絲白蠶頓時像炸開了鍋,亂成一團。

  牠們等了千年的皇,不能死得那麼冤啊!

  無數修為較高的金絲白蠶顧不上尊卑,全都湧到臨淵周身,一絲絲溫和的力量注入臨淵體內,祥和的在她經脈遊走,幫她疏理對她來說過多的力量。同時也賣了個人情給她,將神花龐大的力量封入她的血肉中,待她日後有了修為後自行吸收。

  畢竟別人幫她吸收比她自己吸收,得益的效果差太多了。

  不久後,臨淵身體逐漸恢復,眾長老才鬆了一口氣,心裡覺得無比鬱悶,牠們一口氣就能吹死的弱小人類竟然讓牠們如此勞師動眾!

  看見牠們家的皇在臨淵身上興奮的跳上竄下,又默默流了一把心酸淚,頓時有種女大不中留的悲劇感覺。

  小金興奮的一口親上臨淵臉頰,在她頸窩拱了拱,見她還沒醒來,不禁不解的看向長老,啊不是疏導完了,怎麼還沒起來?

  長老見狀也疑惑,神花的藥性都被牠們封住了,一般來說應該馬上就會醒呀!

  眾金絲白蠶面面相覷,臨淵呼吸平穩,為何還不醒過來?

  總不是死了吧?可是元神還在呀,牠們的皇也還好好的,好生奇怪。

  眾長老在臨淵身側轉悠,苦思還是不解,看得小金又著急起來,牠的主人該不會要一直長睡不醒?不要啊!牠還想要試試族長爺爺說的洗澡偷窺呢!

  要是臨淵知道小金的想法,肯定直接一掌拍飛,一隻醜到爆的蟲子還妄想偷窺她洗澡!

  要不要去第二層請族長過來看?眾長老實在束手無策,雖然牠們不喜人類,但看牠們的皇著急的樣子,還是覺得不忍,那是牠們等了千年的皇啊!

  只是在方才被人契約走了。

  想到這裡,金絲白蠶們頓時恨臨淵恨得牙癢癢。

  正當長老們決定誰要去請族長的時候,小金早已一溜煙衝到樹上第二層,留眾長老面面相覷,只好萬分無奈的守著臨淵。

  牠們可是亦霞山排名靠前的魔獸啊,竟悲劇的淪落到要守著一隻渺小的人類!

  就在金絲白蠶們心裡憤憤不平的時候,遠方忽然傳來好幾波強大的氣息,惹得整群金絲白蠶們迅速進入備戰狀態,一個個渾身散發金光,殺意滔天,氣息恐怖起來。

  神花的氣息雖只透出幾分鐘的時間,卻還是惹來無數高手覬覦!

  「這氣息是九金赤紅花!」樹底下,忽然聚集了好幾群人,個個散發著強勁的氣息,目露貪婪的看著這棵大樹。

  「這不是貪狼傭兵團副團長,陳斐嗎?」一個滿臉鬍子的彪形大漢,扯著大嗓門吼道:「咱們幾天前見過,那時我的團員們還真承蒙你的“關照”啊!」

  「哪裡,話說那隻三色羚羊賣了好一筆錢呢!」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哈哈大笑,陰冷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彪形大漢聞言狂怒,「那是我們赤獅傭兵團的獵物!你這卑鄙小人還真敢提!」頓時一股狂爆之氣從他身上升起,向四方襲去。

  九級綠武師!

  修為弱些的暫避風芒的退離他一些,九級綠武師可是一腳踏進一級藍武師了,可不是他們這些可以抗衡的。

  「那又如何?兵不厭詐,你們被我們搶獵物也是技不如人!」陳斐陰冷笑道,氣息外放,竟也是九級綠武師!

  胡烈大怒,氣得臉紅脖子粗,抽出背後的重劍,怒吼一聲就要衝上前。

  陳斐也拔出配劍,便要迎上。

  「好了,別忘了我們來幹麻的。」忽然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一股能量將胡烈和陳斐的力量輕易沖散,「老夫不希望在找到九金赤紅花之前,友不知死活的人在老夫面前大動干戈。」

  出聲的是一位看似仙風道骨眼裡卻滿含算計的老者,他淡淡的睨了眾人一眼,頗是不屑。

  「這老人是羅家供奉!羅才合!」

  「他可是四級藍靈師阿!他竟然也來了!」

  「羅供奉!不是胡某挑事,而是這卑鄙小人欺人太甚!幾天前竟用百香花粉引一波小型獸潮攻擊我等,害我們與三色羚羊失之交臂!」胡烈不服氣的大聲嚷嚷,「今日胡某要為我的團員討一個公道!」

  聞言陳斐譏笑出聲,「騙人呢,誰不知道百香花粉是禁藥,我怎麼可能會有?你這是冤枉我吧!」

  胡烈恨恨的瞪著陳斐,睜眼說瞎話,他可是親眼看見他手裡有百香花粉的!可是他一個粗人,講不出什麼文謅謅的話,只好恨聲大罵:「你!欺人太甚!我要和你拼了!」

  羅才合眉頭一皺,忽然一抬手,靈力噴湧而出衝向胡烈,胡烈吃痛怒吼,倒飛出去。

  藍階對綠階,根本沒有絲毫可比性,區區隨意一擊就讓九級綠武師到飛出去!

  「老夫說過,禁止有人在老夫面前動武動刀。」羅才合淡淡道:「何況你好大的膽子,對我外甥喊打喊殺?」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難怪陳斐能在這片地域作威作福,原來是有羅才合撐腰!

  陳斐暗爽,站在羅才合身邊不屑的瞥了胡烈一眼,氣的赤獅傭兵團扶著重傷的胡烈,各各怒瞪陳斐,卻敢怒不敢言。

  「好了,先來分配九金赤紅花吧,見者有份,老夫只要三片花瓣和花心,其餘你們自己分吧。」羅才合道貌岸然的道,一臉慷慨的樣子。

  眾人不僅心裡大罵,九轉赤金花都還沒見到,就在提分配問題,何況一株神花最珍貴的在哪?就是花心啊!一個小小的花心足以頂百片花瓣了!

  縱然再不爽,卻還是要默默吞下去,為什麼?打不過人家啊!這世界強者為尊,沒實力的連給他們提鞋也不配!

  「都沒意見吧?」羅才合故意問道,眾人皆是默不出聲,見了胡斐的下場,誰還敢有意見?「那麼就助老夫推倒這棵大樹吧。」

  羅才合率先發力,一股股衝天的靈氣漸漸匯集,眾人也趕緊注入能量,現在要先找到九轉赤金花,否則什麼分配都是空談。
第一卷 九皇大陸 第二章 太陽鼎
  樹上的金絲白蠶見此不禁又罵了一次人類果然是無恥的生物,還沒看見神花就急著分贓,最無恥的還是那個老匹夫,他的意見根本就是威脅吧。

  不過,這些人類也是有夠無知,不知道這顆樹是牠們金絲白蠶的棲息地,竟然還妄想推倒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能量要聚集完畢時,注入靈力的蟲鳴聲忽然響起,頓時讓眾人心神大震,連裡頭最為強大的羅才合也不例外!

  眾人愕然,修為較弱的猛然吐血,元神潰散!

  僅一波蟲鳴,就讓他們損失不少人!

  「這是什麼魔獸?」聚集的能量在這一波攻擊中消散,這波蟲鳴竟沒人扛住!

  忽然陳斐驚恐大叫,眾人望過去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陳斐的手竟只剩一截森森白骨!

  金光一閃,又一人被瞬間啃食了大半,鮮血淋漓,這時眾人才看清襲擊他們的魔獸是什麼。

  「金絲白蠶!」眾人嚇得趕緊後退,渾身顫慄,「該死,這裡竟然是金絲白蠶的巢!」

  那可是亦霞山大名鼎鼎的魔獸啊,傳聞牠們是傳說中破界魔蝶的血脈,將來也許能夠反祖蛻變成破界魔蝶!

  「快退!」看見金絲白蠶後,有些人當機立斷便想離開,神花再誘人也要有命拿啊。

  也有些人還是不甘,九金赤紅花是多麼稀少的東西,是連一口清香也能讓人頓悟的神花啊!

  「不準退!跟牠們拼了!」羅才合惡聲大吼,靈力如潮水般湧出,消滅了不少金絲白蠶。

  金絲白蠶見狀狂怒,殺意更加濃郁,一群金絲白蠶如一支破天之箭襲向眾人,金芒耀天,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人更是直接被碾為血沫。

  眾人膽寒,忙後退避開,接著轉身便想逃之夭夭,羅才合一看憤怒大吼,「老夫說不準退!」抬手靈力便轟向遠處快逃出的人,直接將其鎮殺。

  「老匹夫你還有人性嗎?」當下就有人受不住了,紛紛大罵,他們打不過本來就要逃,這羅才合還不讓人逃了?「再不逃我們會全滅!」

  「老夫管你全滅不全滅!今日老夫就要看見九金赤紅花,否則誰也別想走!」羅才合怒目,表情瘋狂,不留餘力的斬殺著金絲白蠶。

  見狀金絲白蠶越發憤怒,金絲白蠶是群居魔獸,任何一隻被別人殺,那人都會被全族記恨上,何況今日被殺的不只一隻。

  「你瘋了!想死也別拉上我們!」一人恨恨大罵,卻在下一秒被羅才合擊飛。

  「欺人太甚!」眾人閃著金絲白蠶的攻擊,還要留意羅才合突然發瘋,情況更是雪上加霜,「各位!咱們先殺了這老匹夫!再一起離開!」

  當下,眾人雖害怕金絲白蠶,但也害怕一群金絲白蠶的瘋狂報復,是以無數能量避開金絲白蠶,襲向羅才合,金絲白蠶所成的金芒也鋪天蓋地般的衝向他。

  羅才合見狀大喝一聲:「藍雷光幕!」他從懷中拿出一物,不退反進,渾身藍光閃耀,周身出現一屏光幕,上方雷電流轉,竟將所有攻擊阻隔在外,沒傷到他半點。

  「藍階靈器!羅才合竟然有藍階靈器!」

  眾人驚愕,羅才合已是藍靈師,現在又有藍階靈器,已經可以使用藍階的天賦技能了!

  果不其然,羅才合喝道:「靈器鎧化!」手上的藍雷光幕在羅才合注入能量之下,忽然散發寒冷的藍光,瞬間化成一柄通體蔚藍的長劍,劍一抖,威壓如漣漪般四散。

  金絲白蠶在威壓之下猶豫幾分,羅才合手持長劍殺上前去,金絲白蠶們一個不察,被斬落許多。

  金絲白蠶們大怒,憤怒之下沒了猶豫,直衝上前,羅才合也不懼,冷笑迎上,這些蟲子最高也還少他一級,憑他的藍雷光幕足以殺光牠們!

  就在雙方要衝撞之際,大樹忽然蕩開一層金光閃閃的漣漪,金絲白蠶們緊急煞車,快速退回牠們巢穴中。

  「哪裡走!」羅才合大喝,飛身衝向大樹,「水斬!」長劍平掃過去,想要一口氣移平大樹。

  衝向大樹的藍色的靈力如狂風般銳利,卻在下一秒被忽然出現的一根手指完全擋了下來。

  「滾。」一個蒼老的聲音淡淡道,羅才合愕然,他已經是四級藍靈師,攻擊怎會被簡簡單單擋下來?

  快速後退,羅才合惡狠狠望去,一個全身亮金的老者淡淡站在那裡,氣質平和,但卻無端讓他顫慄起來。

  強大!絕對的強大!

  他是誰?

  羅才合不甘,九金赤紅花是多麼稀有的神藥,要讓他這樣灰溜溜的退回去,不可能!

  「前輩,九金赤紅花是我先發現的,您這樣讓我離開不合道理吧?」儘管羅才合被那老者平彈的威壓嚇得要死,卻還是不知死活的開口。

  歸巢的金絲白蠶聞言大罵,發現?你哪隻眼睛發現了我們的神花?無恥的老東西!

  「道理?實力就是道理!不服,你就出招吧。」老者平淡的道,擺手催他開始。

  羅才合氣得臉色鐵青,他就是打不過才試圖和他商量,還出招?

  「不出招的話,滾吧。」老者嫌棄得淡淡道,大有“你礙了我眼,我不舒服”的意思。

  金絲白蠶們聞言不幹了,殺了他們的族人,長老還想讓他全身而退?

  長老啊!他殺了你好多可憐的祖孫啊!金絲白蠶在樹上狂罵,至少要把他剁成肉醬以祭族人在天之靈!

  「你殺了我族人?」老者聽著牠們的傳音,沒了淡定,狠狠的瞪著羅才合。要知道,他們金絲白蠶最為團結也最為記仇!

  羅才合一愣,忽然像想到什麼,那老者的威壓很像金絲白蠶的威壓!「你是金絲白蠶?」

  沒想到,這裡竟然有能夠化型的金絲白蠶,那不就是神獸?想到這裡,羅才合一陣頭皮發麻,轉身便想逃開,以他的修為,遇上神獸必死無疑!

  忽然羅才合全身一震,鮮血噴了出來,兩條腿竟然被狠狠切掉!羅才合倒在地上,金光閃過,手也一齊切斷,然後直接腰斬!

  完全無法抵抗!羅才合痛得慘叫,卻在下一秒被衝出的一群金絲白蠶淹沒,剩下一堆白骨,死得不能再死。

  眾人驚恐,剛剛還無敵的羅才合,根本抵抗不了老者一擊,可見老者的實力比羅才合強大太多了。

  「你們也有殺我族人?」老者斬殺羅才合後,殺氣騰騰的望過去,當下馬上有人軟腳,方才老者只針對羅才合,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影響,現下才知道老者渾身的威壓多麼懾人!

  「神獸大人,我們並沒有攻擊你族人啊!」冤枉,他們也殺不死好不。

  老者懷疑,「我的族人說你們有人攻擊牠們。」

  聞言眾人飛快分開,露出無恥躲在他們身後的陳斐,指著他指責道:「是他!」

  陳斐在後頭聽到老者所言,便一陣不安,正想逃遁,下一秒便被供了出來,眼看老者滿臉殺氣的過來,他嚇得跌倒在地,頻頻後退,「不是我!他們陷害我!明明是他們攻擊你族人!」

  他就算死,也要拉著人一起死!

  「無恥!分明是你要在羅才合面前立功,不僅攻擊牠們,還想擊殺我等!」眾人大罵,痛恨無比。

  忽然老者一抬手,衝天的金色靈氣狠狠撞上陳斐,陳斐吐血倒飛出去,落地時已沒了呼吸。

  一擊斃命!

  眾人膽寒,老者面不改色,擺手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斷你們一臂,滾。」

  當下便有人哭了出來,他們還壯年,還有很長一段修練路,竟然現在就要斷去一臂!

  不服又能如何?九皇大陸強者為尊,留一命已是開恩。

  就在老者要動手的時候,大樹的最高處忽然出現一團如太陽般的金光,比老者更甚的威壓如洶湧的潮水蕩開,威壓傳到地面,竟讓眾人齊齊噴血重傷!

  金絲白蠶們嚇得回了巢穴,老者臉色一變,失聲愕然道:「太陽鼎!」

  眾人驚恐,又發生什麼事了?

  樹頂那團似太陽般強烈的金芒在樹頂盤旋一下,而後竟直接俯衝而下,沒入樹的第一層中,滔天的威壓也隨之消散,天際只剩金芒印天,許久才散。

  老者顧不上這些人類,飛身追著金芒回樹上,眾人鬆了一口氣,趕緊四散逃之夭夭。

  而後,就有一則流言流出,亦霞山神器出世,神者洞府即將再現!

  當然,這是後話,再說老者衝回大樹的第一層後,第一眼便看見渾身耀著金芒的臨淵,族長和其他長老化成人身,滿臉凝重的呆在旁邊,牠們的皇則歡快的繞著臨淵轉。

  那歡快的樣子一點也沒皇者架勢。

  老者默默嘆氣,疑惑問道:「方才怎麼看見太陽鼎衝進來,鼎呢?跑哪兒了?」看著臨淵滿身金光,不由得臉色一綠,「別跟我說鼎……」

  族長幽幽嘆息,打斷他的話,「衝進這人類體內了……」

  晴天霹靂!老者差點暈倒,牠們竟然繼了神花和皇之後,又一個重要的神物進了她體內!

  這還有沒有天理!是她運氣太好,還是牠們運氣太爛?!

  「強制將鼎引出來!要不然直接殺人取鼎!」老者金希悲憤大叫,拿了花就算了,竟然還騙跑牠們的皇,現在又直接吸走太陽鼎,簡直是欺蟲太甚!

  「怎麼可能,要是能的話早做了,問題是這人類現在是皇的契約者,別說殺了,就算是強制引出來,也會讓這人類危急性命,到時皇也許會被天地抹殺!」其他長老嘆氣,束手無策。

  而牠們的皇笑的得意,看吧!牠的主人無敵!

  「何況,這人類體內還有未知的東西,就是它瘋狂的吸收九金赤紅花的能量,還吸引太陽鼎,導致這人類現在不醒。」族長無奈,憑他現在的修為,足以看進臨淵體內,那神秘的景象看得他嘖嘖稱奇,但卻在他想看得更深點時,就被一股未知的力量阻擋,再看不見半分。

  別看現在臨淵全身金光閃閃,但在臨淵的經脈中,充斥的不是牠們九金赤紅花的金色能量,竟然是充斥著一股股乳白色的能量,看上去有點像白靈師的靈氣,卻又不盡相同,裡頭竟有一絲絲規則紋路,玄妙無比。

  而她的丹田中,似乎有一團乳白色的恐怖能量,形狀很像方塊,九金赤紅花的金芒再耀眼,在它面前根本算不上是光芒。乳白色的光暈包裹住金光,金光立刻就被同化。

  那時族長想看得更深一點,竟被那團能量反噬,雙目流血差點重傷,嚇得他不敢再多看。

  「那現在怎麼辦?」金希憤憤的瞪著臨淵,大有將其吃掉的意思,嚇得小金趕忙跑去臨淵胸口上呆著,順便偷吃豆腐。

  不準動我主人!小金向金希吐了吐舌頭,凶神惡煞的瞪著他,瞪得金希鬱悶不已,皇,雖然你還小,但至少還是皇,好歹有點皇者架勢啊!

  吐短短的舌頭,一臉憨樣的裝兇惡,看起來多麼像個白痴?

  「只好等她醒來在做決定了。」族長深深嘆氣,誰讓牠們的皇被騙走了,否則哪需要那麼麻煩?

  族長爺爺,讓我主人去天神樹潭嘛!小金忽然跑的族長旁邊,乖巧的撒著嬌。一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為牠主人求福利。

  「不行,天神樹潭哪是普通人類能去的?」金希見族長不語,趕緊開口,深怕族長沒忍住小金的撒嬌,就讓人類進去牠們金絲白蠶最為神聖的聖地。

  我主人哪是普通人類!你才普通咧!小金瞪了金希一眼,在族長旁邊撒嬌賣萌,爺爺,讓我們去唄!

  「反對!」這次換站在金希旁邊的金海反對出聲,聖地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影響的可是牠們的族運。

  不管啦!我要去!小金見族長不表態,忽然打滾耍脾氣,幼稚的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族長見狀無奈嘆氣,彈了彈小金的小腦袋,目露慈愛的道:「開啟聖地,把這人類丟進天神樹潭吧。」

  「族長!這怎麼行!」金希憤道:「再說修為低下的人一入天神樹潭便會被樹潭解體,連屍骨也不會留下,幹麻讓這人類去送死!」

  何況,皇還和她有契約,一死兩命啊!

  「好了,就這樣吧,進天神樹潭對她很有幫助,或許也能幫到我們也說不定。」族長淡淡道:「別忘了,她可是吾皇選出的契約者,總不會弱到哪裡去吧。」

  見族長主意已定,金希金海頓時森森憂鬱了,牠們的神物幾乎快被這人類個個沾染一遍,現在連牠們的聖地也不放過!

  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族人放這人類進來巢穴的?根本是引狼入室啊!

  再不情願,眾長老還是乖乖的打開了聖地之門,一屏依舊金光閃閃的光幕打開,淡淡清香從裡面傳來,剛在打鬥中受傷的金絲白蠶傷口都好了不少。

  「族長,我扛進去吧!」金希咬牙切齒的開口,拖著臨淵便走了進去,小金歡快的跟著,心裡嘿嘿大笑,竟然馬上就可以偷窺了!

  族長搖了搖頭,要是知道小金是為了偷窺才想讓臨淵進去,肯定會把小金抓出來教訓一頓,小小年紀成迷女色!成何體統,至少也要等成年嘛!

  「都散了吧。」族長擺手,率先離開。

  眾長老面面相覷,齊齊哀嘆一聲,牠們的神物又要少一件了!
第一卷 九皇大陸 第三章 無殤美男
  天神樹潭,是這棵樹萬年來一點點累積的樹漿,內含這棵樹的精華所在,靈氣多得驚人,修為稍弱便會被這股靈氣撐爆,但只要抵抗住,所得的好處也非常的大。

  一切順利的話,能夠進行一次涅槃新生!

  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成功,就算是金絲白蠶到了族長這種修為也不會輕易嘗試,畢竟那股靈力時在太龐大了,最可怕的是那股靈氣裡面蘊含著一絲絲神力,稍有不慎被神力入體,便是萬劫不復、死無完屍。

  天神樹潭處於這棵樹的內部,空間不大,靈氣卻非常濃郁,是以潭邊的草藥都長得特別好,或多或少有進化成神要的可能。天神樹潭是一池深金色的漿液,濃郁的棲息在潭水裡流轉,竟無端讓人感到點心悸。

  潭心的顏色比周圍潭水的顏色要更深許多,蘊含的力量幾乎實質,化成一隻之魚兒在裡頭遊走,絲絲神力在其身流轉,玄妙無比。

  金希拖著臨淵來到潭邊,忍著想要咬臨淵出氣的憤怒,和藹慈愛的對小金道:「皇,你也下去乖乖修行,力求快點便神獸化型,雖然你潛力很大,但也不可驕傲自滿,修練是一朝一夕的事,切不可現在就荒廢!」

  做神獸很好嗎?小金歪著腦袋,萌萌的問著,可以方便偷窺?能夠不被發現?

  金希表情一陣扭曲,誰修練不是為了問鼎大陸,這貨小小年紀修練卻為了偷窺,到底是哪個王八蛋亂教這娃子的?

  處在樹的第二層的族長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當然可以,到時你就算被發現,也沒人會說什麼的。」金希聲音扭曲,很想狠狠的打醒小金,牠是皇阿,竟然小小年紀就成迷女色了!

  真的?小金聞言眼睛一亮,看得金希直想吐血。

  小金跳進天神樹潭,舒服的舒展自身,歡快的嬉戲,金光流轉,讓牠的蟲身更加晶瑩剔透,絲絲神妙無比的紋路在裡頭流轉,氣息強勁幾分。

  金希在潭邊看得欣慰,不愧是牠們等了千年的皇,不用刻意也能夠自體修練,只是皇的那性子有些兒扭曲,也不知哪個王八教的。「皇,記得別去潭心。」看牠歡快的樣子似沒有大礙,但他還是提醒聲,潭心的神力還不是皇現在能受的。

  金希看了看臨淵,她體內得奇紋他看不懂,或許是什麼逆天的奇紋也說不定。想了想,忽然一把抓起臨淵,甩手直接丟進潭心,撐過便是她的氣蘊,沒撐過的話還有他在潭邊至少能保她不死。

  臨淵被金希丟進潭心,潭心沉寂了一下,忽然沸騰起來,金芒耀天,成質的靈氣如潮水般全湧進臨淵體內,瞬間將臨淵撐開,絲絲血氣瘋狂爆出,染紅了潭心。

  臨淵生命力直線下降,臉色蒼白,似要爆體而亡。

  金希眉頭一皺,難道想錯了?正要把臨淵撈起,突地臨淵表體浮現一層奇紋,沿著經脈流轉全身,乳白色的光暈透體,將她包裹在裡頭,血氣被封了回去,傷口開始緩慢修復。

  金希鬆了一口氣,沒死就好!

  忽然一陣金芒直衝而上,潭心那幾股似乎足以毀天滅地的神力如潮水般順著奇紋衝入臨淵體內,臨淵渾身一震,血氣爆開,面容扭曲,精神身體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神力在臨淵經脈遊走,所過之處經脈爆開,卻又馬上被乳白色的能量修復,循環之下經脈擴充得比常人要寬許多,苦得是臨淵全身鮮血淋漓,新血不斷汰換舊血,連骨骼也被打散重組了好幾次。

  全身涅槃!

  臨淵體內的雜質被排出來,肌膚更加透亮,奇紋流轉,將神力引入丹田,一團乳白色的能量方塊噴薄白暈,將神力吸入其中,層層密密麻麻的玄妙規則浮上,狂暴的神力被一絲絲吞噬分解,轉為己用。

  能量方塊不斷吸收天神樹潭的神力,破壞自身再進行修復,而臨淵意識也浮浮沉沉,有時似被火烤、被冰凍,難受不已。

  「煩死了,這種折磨還要過多久?」臨淵忍著疼痛,意識呆在一方奇異空間內,在樹上被金絲白蠶的蟲鳴弄得暈後,她的意識就被關在這裡了。

  而她觀察良久,發現這空間竟會隨著她身體的痛苦而扭曲,奇怪無比。

  「又來!」突地臨淵哀號一聲,空間忽然出現一條條乳白色的紋路,各自交織糾纏,十分複雜。

  每次只要看見這種紋路,體內的痛苦便會增加幾分,惹得她煩悶不已。

  而這次痛苦持續更久,骨骼像是被拆散重組,連血肉都像被剁碎再重長,外部像是火在燒,內部卻像冰在凍,痛得她想暈過去,卻做不到。

  處在這片空間,意識變得非常清晰,睡不了也醒不來,痛苦被無限放大,精神在這兒也十分煎熬。

  她並不是怕痛,這麼多年痛得還少?多大的痛她都能忍,只是她不想在呆在這鬼地方了!

  黑暗陰森,偶爾的乳白色紋路帶來的也是痛苦,她覺得再呆下去她會發瘋!

  「難道就不能把這空間用得好看一點嗎?」臨淵無奈自語,現在就算有一只醜到爆的蟲子在她面前蠕動,現在她也只會覺得這是多麼令人賞心悅目的畫面!

  總比這裡還要好很多!

  「可以阿。」就在臨淵忍痛鬱悶的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在空間中響起,嚇得臨淵尖叫一聲。

  試想一個人在黑暗中獨自待久了,自身肉體精神都被折磨到緊繃,忽然聽見一個聲音會有什麼反應?臨淵是先嚇得半死,然後便湧出滔天的憤怒!

  圈圈你個叉叉,這裡分明有人,還讓她待那麼久才幽幽出聲,是故意要看她快崩潰的樣子吧!

  「裝神弄鬼!出來!」臨淵大喝,惱羞不已。

  「妳還真奇怪,妳又沒叫我,我出去做甚?」那淡定的聲音更加淡定了,連他的問號也平平得像是在陳述。

  臨淵想吐血,無奈死了,怎麼來個重生,她就感覺天天都在無奈中度過「那我現在叫你,你出來!」

  「出來?妳不是就在我裡面嗎?我還需要出來?」那聲音淡定的疑惑道,似乎臨淵在問白癡問題。

  在他裡面?什麼東西?這聽起來是不是有些兒色色的?臨淵一愣,心裡咯噔一下,「你是這片難看得要死的空間?」

  「我難看還不是妳害的?」聲音有了一絲不悅,整片空間又扭曲不少。

  「我害的?你說笑吧,我連這裡是哪都不知道呢。」臨淵翻了翻白眼,莫名其妙。

  「就是妳害的!根本沒半點修為,害我連最基本的元素都沒有!」那聲音忽然咬牙切齒起來,「想我天地本源在曾經跟了多少高手,開闢了多少天地,沒想到這一世竟然跟了一個白癡,一開始的型態竟然只剩一片虛無!」

  臨淵聞言更覺得莫名其妙,天地本源,那什麼東西?能吃嗎?

  「白癡!」天地本源終是受不了臨淵的無知,大吼出聲:「老子是構成天地的最主要能量!三歲小兒都知道,你他媽的幾歲了一點常識都沒有!」

  臨淵粉無辜,這也不能怪她阿,她才來到這世界不到十天呢,而且還是在深山中,知道才有鬼了。

  忽然臨淵眼前白光一閃,一個一頭柔順銀髮的美男滿臉怒氣的瞪著她,謫仙般的面容薄唇輕啟,一連串與謫仙面容明顯不符的咒罵聲飆了出來:「妳看看妳!十歲了比剛修煉的三歲小兒還弱!到現在一點修為也沒有,連最基本的入門也不會,真不知道妳這廢物怎麼還能活到現在!」

  末了,還憤憤的道:「想我無殤每世無敵,沒想到這世竟然要折在這裡!」

  臨淵聞言沉默半響,看無殤那還繼續飆罵得樣子,忽然一拳狠狠打上眼前喋喋不休的美男,美男驟不及防,被硬生生打中鼻梁,還沒反應過來,臨淵竟一拳拳得又轟上來!

  管你是不是大美男!罵我?揍死你!以為我願意那麼弱?老娘才來這裡第幾天?他媽的天天受氣無奈,她老早就想爆發了!

  「讓你生得漂亮,長了一口賤嘴!讓你把我困在這裡折磨!讓你罵我!」臨淵將無殤壓倒,下手毫不留情,邊揍還邊恨恨罵著,「讓你白癡撞到我槍口上!」

  無殤懵了,他他被打了?!

  「死女人!下來!」反應過來後大怒,一出力便想脫身,誰知臨淵又一抓,將他牢牢困在身下,「妳他媽敢打我!」

  「老娘不僅揍你,還要揍成豬頭!」臨淵惡狠狠的揍著,將多日來的氣全出在他身上,有免費的沙包打,不打才真的是白癡!

  「死女人!老子殺了妳!」無殤快氣瘋了,明明她的拳在他眼裡慢得要死,可是他卻完全躲不過!

  無殤恨得要死,卻不能反撲,臨淵在不濟也是他的主人,要是他打了自己主人,可是要被天地規則責罰的!

  主人太弱,連他也爛得要死,雖同為天地,現在卻弱得躲不過責罰!

  臨淵見他不反抗了,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停下手來看見一張被滿臉青紫的豬頭臉,不僅嘆息道:「可惜了一張好好的美男皮,怎麼馬上變豬頭臉了?」

  無殤表情扭曲,連空間似也染上一層怒意。他抬手一抹,臉又恢復如初,美得如畫。

  「這才對嘛!別頂著豬臉出來汙辱別人的眼嘛,丟人現眼!」臨淵氣出完了,滿意了,捏了捏無殤如玉的臉頰,嫌棄的道。

  無殤謫仙般的面容氣得鐵青,變成豬臉是誰打的!猛地推開臨淵,惡聲道:「死女人!要不是有老子,妳早死在那堆醜蟲子聲音下了!妳現在還這麼對我?」

  「是是,你厲害,你強。」臨淵爽了,擺手敷衍,聲音也懶洋洋的,「所以,大豬頭有何貴幹?」

  無殤咬牙,忍!等她強大了有她好看的!「老子教妳練成世界!」

  「不要。」臨淵聞言淡定了,「我練世界讓你強大,然後反撲我?我又不是傻子。」

  無殤特想吐血,吼道:「妳不練妳也不會強!」

  「無礙,老娘有的是手段變強。」

  「不練妳壽元會下降,活不久!」

  「無礙,我記得好像有增加壽元的神藥。」

  「壽元下降還會變醜!」

  「傻子阿,阿不是有美顏丹?」

  無殤森森憂鬱了,不管他說什麼壞處,這死女人都會一一反駁回來,僵持良久,他才鬱悶無奈道:「那妳想怎樣你才肯煉?」

  臨淵勾起勝利的笑容,「你和我契約!」

  「本來就契約中了。」無殤道,說完之後才後悔,他和她說做甚?

  「這樣阿,那我問你,契約分成幾種啊?」臨淵懶洋洋笑問,「不誠實,打死我也不練!」有契約嘛,要是打死她,他也要死,所以她不擔心。

  無殤恨恨咬牙,「主僕契約、生死契約、靈魂契約。」

  「我們現在?」

  「生死契約。」

  「哪個契約比較霸道?」

  「‧‧‧‧‧‧靈魂契約。」

  「靈魂?代表生生世世都會在一起?」那“在一起”三個字,有多纏綿就有多纏綿。

  「嗯。」無殤沉默半響,艱難吐出一字,看見連淵那奸詐的笑容,心裡一陣不妙,「我不會和你簽靈魂契約的!」那不就等於把自己全葬送在她手裡?!

  「那我也不會練囉。」臨淵聳肩,不甚在意。

  無殤臉色脹紅,快氣瘋了,看她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裡糾結,練了他等於是把他自己在她身上吊死,但不練他不會強,這輩子沒法反撲,還要弱得像螻蟻一樣度過萬年的壽元?

  這樣的話他寧願賭她練了以後會變強大,他可不想庸庸碌碌度過一輩子!

  「簽了。」無傷欲哭無淚,為什麼遇見她,自己都處在下風?

  「這才乖嘛。」臨淵哈哈大笑,一個美男在她面前處處憋屈,怎一個爽字了得。

  無殤忍著想把她撕碎的衝動,惡聲道:「過來!」

  「怎麼?想幹嘛,老娘對你這豬頭沒半點興趣。」臨淵揶揄。

  「簽契約!」無殤實在受不了了,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懷裡。

  臨淵還沒反應過來,無殤眉心處一股清冷的白色光芒如水流般淹沒了她,然後從臨淵心臟處竄入,臨淵渾身一震,心臟處似乎有什麼東西產生共鳴,一團火紅忽然從那衝出,沒入無殤眉心。

  同時,一個似乎來自上古的古老聲音響起,模模糊糊,只覺得無比玄妙,再回想時,竟想不起那聲音說了什麼。

  「這樣就好了?祂說了什麼?」臨淵疑惑,那聲音竟有點兒熟悉感。

  無殤忽然滿眼複雜的看著她,她竟然是傳說中那人的‧‧‧‧‧‧

  「沒什麼,千篇一律的契約文罷了。」無殤擺手道:「契約都簽了,妳也乖乖練了吧?」還沒肯定她究竟是誰,他也先不管那麼多了,還是現下最要緊,那些無恥的人找來了就不好了。

  想不通,臨淵也不想了,忽然捏了一把無殤如玉的臉頰,「沒想到,小殤殤的皮膚還蠻好的嘛。」然後從他懷裡站起,懶洋洋的道:「練就練,急著做甚?」

  無殤又氣得滿臉鐵青,他這是被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