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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作者:eri      更新:2015-05-14 17:26      字数:0
結綺閣今天張燈結綵,門外掛著大紅燈籠,屋裡支起一對大紅龍鳳燭,一片喜氣洋洋。幾個貼著紅紙的衣籠被抬入屋裡,掀開珠簾,隱約窺見桌上放著幾個同樣貼了紅紙的金飾盒,玉蓮坐在一旁,捧著茶盎,慢條斯理地呷著。

秋嬸拉著忙進忙出的浣紗,問道:「怎麼了?今天這麼熱鬧,是哪家公子要來拜訪玉蓮姑娘麼?」

浣紗笑道:「是展大人今晚要住清倌了!」

秋嬸聞言很驚訝,道:「展大人?是開封府的展昭展大人?」

「對啊,他們情投意合,這陣子展大人每晚都來結綺閣呢。今晚展大人住下,就成就一段好姻緣了。」

秋嬸猶豫地道:「可是之前展大人在街上與人爭吵,我聽著他好像已有未婚妻,這姻緣怎成啊?」

「展大人今晚住了清倌,那之前的婚約當然就不作數了。就算那個女人不肯,也是小姐先過門為大。」浣紗滿有信心的道。

看著秋嬸離去,浣紗吐了吐舌頭,五爺怎麼沒說展大人有未婚妻啊,害她差點接不上話,還好她也不笨,急中生智才圓了謊,轉念一想:「要是真的就好了。這展大人雖然不及五爺風流倜儻,不過穩重溫文得多,也是個好歸宿啊!」一邊盤算著回去之後要怎樣幫小姐牽這紅線,一邊忙著把鴛鴦錦被拿進屋裡。

──────────我是展大人和「玉蓮」的夜宴小分─────────

結綺閣的紗窗上映著一雙互相依偎,親蜜地同桌而食的身影,窗內卻完全是另一副光景。

「白兄,你真的很餓嗎?」展昭看著白玉堂幾乎可稱為狼吞虎嚥的吃相,不禁問道。

白玉堂坐在他身側,滿嘴食物含糊地答:「廢話!讓你這貓兒來試試看大半月沒頓飽飯吃,瞧你餓不餓!」想起前幾天因為肚子餓最終讓展昭打贏了拖著回來,洩忿似的狠狠在雞腿上咬了一大口。

一個妙齡花魁跟一個學武的同齡男子其中一個很難瞞人的分別就是飯量,白玉堂為了不露破綻,唯有減少飯量兼滴酒不沾,不然京夢樓裡一定會有人發現不妥。雖然浣紗和柔兒常常偷帶些糕點給他,可還是讓人餓得難受。這天跟展昭同食,才有藉口大吃大喝。展昭把剩下的雞腿夾了給他,勸道:「吃倒沒關係,可別喝醉了。」

「我理會得來!」

展昭也由得他,只是一直留意著外面動靜。

多日來凶手也沒動靜,展白二人都覺得此事速戰速決為上,針對凶手總是殺害破身嫁人的清倌人,於是打算訛稱展昭留夜,然後要迎娶玉蓮。開封府眾人都覺此計可行,但就顧慮過後就算澄清,也可能會壞了玉蓮名節。玉蓮卻道:「此凶犯殘忍之極,喪盡天良,五爺為了此事已委屈多時。玉蓮區區名聲不足掛齒,只求事情可早日了結就心滿意足。」事情就此定了下來。

所謂的「住清倌」,就是清倌人與客人共渡初夜。客人要為清倌人佈置新房,添置新衣、金飾等,這些東西白玉堂都置辦了,還差人把東西先送到開封府。名曰展昭要親自揀選,實則是給玉蓮過目,還說那是給她預先辦的嫁妝,讓玉蓮哭笑不得。本來規矩上展昭還應該擺喜宴,宴請京夢樓群妓。不過為免節外生枝,也因為要顧及玉蓮日後的名聲,所以就捨棄此項,盡量低調進行。反正凶手一直監視不可能不知,而展昭身為朝延命官,夜宿青樓而不願張揚也屬情理之中。

一切就緒,只等魚兒進網。

浣紗看著白玉堂吃飽喝足、心滿意足地揉肚子,掩嘴笑道:「五爺別把酒都喝光,等一下就沒酒交杯了。」

「妳這丫頭忒也多嘴!」白玉堂白了她一眼,道:「還不快去準備?」浣紗笑著收拾盆子出去。

看展昭一副豎起耳朵戒備的樣子,白玉堂輕鬆道:「現下還用不著緊張,憑你南俠之名,只要你在,那人斷不會衝進來的。你明天離開之後,好戲才會上演。今晚就乖乖在這裡睡一宿吧。高床軟枕,可比你那破貓窩好多了。」

「在這裡?」展昭愕然,他本來是打算像之前的日子那樣在外面邊監視邊湊合一下就算了。

白玉堂沒好氣的道:「不然你還想往哪裡跑去?人家要看你住清倌,你明天一早在這裡梳洗完畢,用了早點,然後讓人看到你由結綺閣走出去,這場戲才叫演好。」靈光一閃,靈動的眸子骨溜溜的一轉,嘴角壞壞的勾起,湊近展昭,道:「噯呀!貓兒…你不會從來沒有留過夜吧?」看展昭別過頭去不理他,便知道自己猜中了,一雙鳳眸笑意更濃:「不用害羞,明早五爺封個紅包給你!」不出意料,被展昭狠狠一瞪。

這貓兒真是倒楣透了,第一次在青樓過夜,居然跟個男人同宿!說出來真是笑死人。白玉堂越想越得意,算是報了一箭之仇。展昭慍怒地瞪著在身旁憋笑憋得快抽筋的白玉堂,若非有所顧忌,真該讓這欠揍的白耗子嘗嘗貓爪子了!惱火中還是注意到外頭一下不易察覺的動靜,忙向白玉堂示意禁聲,兩人交換一下眼色,都靜了下來。這時浣紗捧著給他們梳洗的臉盆,推門進來,白玉堂怕她露餡,忙用女聲道:「浣紗,這裡沒妳的事了,下去吧。」浣紗心知有異,輕聲答應,快速做好各種準備,暗了燈火就關門出去。下了結綺閣,浣紗忍不住回望窗上那雙人影,想像一下裡面那兩個爺們別別扭扭的演這一齣住清倌,不禁掩嘴輕笑。

角落裡的一雙怨毒的眼睛,看浣紗笑著離去後,也悄悄隱沒在暗處。

──────我是「展大人和玉蓮的初夜來啦!」的小分──────

「展大人,喝過這杯合巹酒,玉蓮以後就是爺的人了。」語音嬌柔,情致纏綿。難怪龐太師當年連自己小妾的聲音都認不出來,居然中了白玉堂的計,一怒之下就殺了自己兩個小妾。他不謹聲音扮得像,連語意也模仿了個十足十。如果能忽略掉他一臉戲謔的表情,這該是展昭生命裡非常溫柔旖旎的一刻。

展昭唯唯諾諾地接過了杯,仰頭一口喝掉。

白玉堂翻了翻白眼,這是合巹酒啊,這貓兒喝得這麼豪爽幹嗎?不過這酒真的不錯啊,依依不捨的舔了舔唇。嗚…久違了大半個月的女兒紅味道,快把那該死的凶手抓住,就可以喝個夠!對,到時還可以叫玉蓮操一曲<平沙落雁>助興…

展昭看白玉堂瞧著酒壺怔怔出神,輕輕在他腰間截了一下,白玉堂狠狠瞪了展昭一眼,咬牙切齒的做口形:「知道啦,臭貓!」站起身來繞到展昭身後,道:「請展大人寬衣就寢吧!」聲音仍是輕柔如初。

展昭如言站起,讓白玉堂把他的外掛和外衣脫下,兩人都感到外面的人又近了些。白玉堂抬眼一看,看到自己和展昭一雙影子投在紗窗上,忽然覺得有點不妥,卻又說不出有什麼奇怪。展昭看他瞪著外面,不知他葫蘆裡賣什麼藥,轉頭疑惑地看著他。四目交投,白玉堂終於發現問題所在,暗叫糟糕:「哪有女子這樣壯啊?跟那貓兒站在一起居然跟他平了頭!」馬上微屈著膝,硬是讓窗上的影子看來比展昭矮了一截,心裡卻一陣別扭:「憑什麼要白爺爺在這貓兒面前屈膝啊?」心生一計,撲入展昭懷裡,用力摟著他的腰向上一抬。

…腰怎麼這樣軟啊,果然是隻貓兒!怪不得平日打架,總是身子一扭就給他避過…

展昭只剩腳尖踮著地,頓時失了平衡,唯有雙手摟著白玉堂的肩頭穩住身形。惱怒地瞪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卻抬頭看著他,輕聲道:「展大人真的不嫌玉蓮出身卑賤,願娶玉蓮為妻嗎?只怕是一時色相迷人…過後又悔了!」這話當真說得哀怨纏綿。白玉堂看展昭呆呆的接不上話,傳音入密道:「臭貓你發什麼呆?說句情話啊!」

展昭傻眼:「情…情話?!」對著你這大白耗子,忽然說什麼情話啊?

白玉堂翻了翻白眼,繼續傳音入密:「人家委身於你,自此嫁貓隨貓,你多少得山盟海誓一番吧!你半句話也不說,就想人家一生一世的跟著你,這是什麼道理啊?外面那個人可等著聽啊!」

展昭想想也對,可是…這時候該說什麼啊?

其實不能怪展昭,論理他應該在跟丁月華定親後,離開茉花村前給她一點承諾的。不過當時情況太混亂,丁夫人一心要用湛盧換他的巨闕,他就拼命要捍衛自己的配劍。他走的是以氣御劍的路子,需要巨闕這種比較厚重的劍才能發揮威力。要是換了湛盧或畫影這種輕盈的劍,會讓他的武功大打折扣,這也是師父在他下山時把巨闕授與他的理由。然而丁夫人死纏爛打,幾近無賴,大小二丁一臉同情但無奈的看著他。最幫忙的倒是丁月華,冷哼一聲抱著湛盧不知去向。展昭當日就是趁著這空隙,帶著對丁月華的滿心感激,匆忙離開茉花村。那時連道別也趕不上,更別說什麼山盟海誓了。實在太過缺乏經驗,一下子想不出什麼話來。這時唯有努力跟自己說,懷裡抱著的不是大白耗子,是自己心愛之人…

「玉蓮,展某真心誠意要與妳共偕連理,海枯石爛,此情不渝。」

「還有呢?」

展昭愕然:「還有?!」

「當然!隨便一句就算了,你道玉蓮是誰?她可是艷名遠播、才貌雙全的花魁啊!」

其實白玉堂聽了他的誓言後覺得非常感動。心想這貓兒長得最好就是那雙溫潤深邃的眼睛,當那雙眼睛凝視著你,語氣誠摯的承諾終身,你會覺得他的承諾必定兌現。如果他是玉蓮的話,就跟定這貓兒了…

可是外面的人可看不見那雙眼睛啊!難道要把他拉到窗邊,用一模一樣的表情語氣,對著外面重覆一次剛才的話嗎?!

既然沒法子讓外面的人看到,那唯有讓他聽到了!

展昭為難地看著懷裡的白玉堂,那雙波光浮動、直勾勾的看著他的桃花眼裡充滿著期待,他忽然不忍心讓他失望,於是努力地想…

「…執子之手,與子擕老…」

「還要!」

「…天長地久,終不相負…」

「繼續!」

看展昭眉心糾結,實在再也說不出什麼來了,白玉堂把心一橫,執著他鬢角的一束頭髮往下一扯。展昭吃痛低下頭來,只覺白玉堂仰臉湊在他頰旁轉來轉去,不知道在幹什麼。順著他的眼光往紗窗上一看,面上轟的一下紅透。

窗上的一雙人影,分明就是在忘形熱吻!

哼!白爺爺就不信這凶手看到,還能忍得住!

白玉堂瞪著窗上的影子,努力地製造這情意纏綿的一幕,卻忽略了展昭的異常。陣陣薰香傳入鼻端,髮絲在臉上輕撩,懷裡抱著一個溫熱的軀體,窗上是令人尷尬的曖昧剪影,展昭只覺心跳如同擂鼓一樣,越來越快,臉上燒得滾燙,卻又覺得白玉堂身上的香氣沁人心肺,煞是好聞…

大半月在京夢樓埋伏,可說讓展昭大開眼界。這裡始終是青樓,就算不刻意,也會看到很多風流韻事。尤其是展昭負責埋伏,自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有動靜就自然留意上,就這樣好幾次讓他看到讓人面紅耳赤的場面。

不會因為這段時間看得太多,忽然心猿意馬起來?想一想自己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真箇這樣也不奇怪。

展昭初出茅廬在蘇皖一帶行俠之時,少不免會在煙花之地應酬江湖同道。因為他從不沾花惹草,人們就讚他坐懷不亂,似是柳下惠再世。當時十八、九歲,被逼跟其他人一起喝花酒的南俠展昭心裡卻想:「我才佩服你們,明明一不小心連名字也會叫錯,居然一下子就像緣定三生那樣,調情話順手拈來,對答配合得絲絲入扣,比戲台上走過千百次台步的大老倌還要熟練!」閱人無數的花娘子看出這少年的青澀,玩心一起,往他身上蹭來蹭去。一直不太習慣跟陌生人如此親近的展昭,軟玉在懷與其說是心猿意馬,不如說是尷尬。看著對方一臉戲謔,暗嘆:「到底誰才是在找樂子?還要待多久才能回去啊?」

可是…就算是那種時候,還不及現下狼狽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展昭一手把那亂蹭亂動的耗子腦袋按在肩上,含糊地道:「時候不早,不如休息吧!」手一揮,掌風滅了燭光,夾著白玉堂就衝進裡間。

白玉堂莫名其妙的被扯了進來,狐疑道:「幹嘛啊貓兒?」

展昭放開白玉堂退到一旁,回道:「白兄別玩了!再下去要露餡兒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白玉堂嘟嘟嚷嚷:「明明漸入佳景,那個人越走越近啊…」

「走太近就容易穿幫了,白兄忘了那人也是身有武藝?」

等了一會都沒動靜,外面那人似乎已經走遠。白玉堂啐了一口,寬衣就往床上一躺,道:「好了,剩下就等那人出手。」

「白兄小心為上,那凶手真的不太尋常。」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樣子,卻仍然聽得出話中的關懷之意。

「知道啦!貓兒,還不快上床來?你躲在角落裡幹什麼?」白玉堂奇道。

「…不用了,展某在這裡就好。」展昭也不明白剛才怎麼了,好不容易才平伏了心悸的感覺。要是讓白玉堂知道自己剛才失態,肯定會叫他笑話了。

「說什麼啊?今晚若不趁機養好精神,之後就有得你受!」埋伏的日子不好過,這幾天來白玉堂也注意到展昭掩飾不了的疲態,向著裡面滾去騰出空位,拍了拍床,道:「來啊!這床比你那破床好睡多了,又大又軟。」

展昭也不再推辭,來到床上躺好。不知怎的,在黑暗中聽著身邊熟悉的呼吸聲,剛才別扭的感覺反而漸漸消失。由去年開封開始下雪,白玉堂就用盡各種藉口往展昭床上鑽──包括只在一個房間點火盆可以替帳房省錢、外面下雪不想弄濕衣服、喝酒累了不想回去諸如此類。展昭本來也非常疑惑,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白五爺看上了他口中的「破貓窩」呢?後來,他終於發現了這個秘密──不知是否因為生在南方,這耗子其實很怕冷,平日穿著貌似瀟灑,實則內裡穿了不少。因為本身比較瘦,而且白五爺穿的是又薄又輕的極品絲綿料子,所以外表看來不擁腫而已。後來揭穿了他,少不免大打一場,不過自此之後白耗子更是變本加厲,藉口都懶得想了,大模大樣的鼠佔貓窩,還說:「有你這貓兒給爺暖床,睡得特別香!」

憑什麼我就要做你的暖床人啊?那時還不知他妻子的事,好幾次不滿地嘟嚷:「你要找人暖床,就討個媳婦啊…」回想起來,白玉堂聽了總是發脾氣,罵道:「都說貓兒小氣,湊合一下會少塊肉麼?偏生諸多廢話!」現在想起來實在過意不去。不過抱怨歸抱怨,展昭從沒跟他較過真。算了,哪回不是他白五爺最有理?反正多一個人睡也真的比較暖和,雖然這耗子睡相不好老是踹他,展昭久而久之也練得半夢半醒間反擊,結果翌日醒來不是你抓住我,就是我壓住你,睡一宿彷彿打了場架似的。不過日積月累,當真漸漸習慣了身邊有這大白耗子躺著。

埋伏了大半個月,展昭確實累了,難得有一晚能這樣好好的睡一宿。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展昭很快就變得迷迷糊糊。這床真的好軟,錦被輕輕的,上面的薰香跟白玉堂身上的香味一樣,讓人很舒服…

「喂,貓兒…」

「…嗯?」展昭懶懶的答應。

「幸好那個人已經走了,不然還得跟你叫個幾聲,那才叫逼真。」白玉堂沉吟道。

「…好端端叫什麼啊?」朦朧中未加細想,含糊不清的應道。

白玉堂聞言,像發現了什麼新鮮事兒似的彈了起來,側身倚在枕邊,一手支著頭撐起,一手輕輕截著展昭的胸口,道:「喂喂貓兒,你真不知道要叫什麼?」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吃吃笑道:「噯,要不要白爺爺帶你去見識一下?」

……

展昭臉上升溫,額上卻青筋暴跳,低吼:「白玉堂!!!」

─────────我是為了提醒大家這是案子的小分─────────

白玉堂知道凶手很快會來,只是沒猜到會來的這麼快。展昭早上才剛走,這天晚飯的小菜裡就有他不喜歡的怪味道。他沒有讓柔兒知道,她只是個普通女子,在廚房中要瞞過她動手腳的機會多的是。找個藉口讓柔兒忙些別的,把小菜倒在房內的罐子藏起。放下珠簾打開窗子,向外面的展昭打了個暗號。

玉蓮現下是待嫁之身,結綺閣自然冷清起來,變成京夢樓中的一個死角。樓內笙歌處處,這時就算結綺閣裡有什麼動靜,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確實是動手的好時機──懂得選這個時候動手,可見這凶手還不笨。

白玉堂裝作中了蒙汗藥,早早遣走柔兒就枕。黑暗中躺在床上守株待兔,他一點也不擔心。畫影就在褥子旁,手上扣了幾顆飛煌石,展昭就在外面,來人不管是誰,也是插翼難飛。

窗欞上傳來一下輕響,來人武功不錯,可是不管自己還是展昭,要對付這人也是游刃有餘。那人一步步走慢慢走到床邊,盯著他好一會,就像毒蛇盯著自己的獵物一樣。即使白玉堂閉著眼睛裝睡,那股怨毒的視線卻像針一樣,刺在他身上讓他隱隱作痛,捏著飛煌石的手掌不禁冒汗。

「我早知道妳這小賤人,裝出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遲早也會走上那些賊賤人的老路!為什麼?為什麼有個丁兆蕙妳偏偏不揀,就是要招惹那個展昭!」那人咬牙切齒的罵道,白玉堂甚至聽到咬牙的聲音。

在這之前,他和展昭設想過無數次凶手是個什麼人。到底是意欲一親芳澤被拒緒門外,因而懷恨在心的人,還是認為妓女卑賤,以為自己殺害她們是替天行道的瘋子?又會不會其實是有人把那些清倌擄去逼她們接客,不從的話就用殘忍手段殺害,用意在於其他人面前立威?他們甚至想過,是那些清倌要嫁的人的元配買凶殺人。他卻怎樣也想不到,原來他見過凶手。

今天早上,他聽見展昭和浣紗喚這人作「秋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