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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21 21:08      字数:0
  那天回到S市,孔秋是被布魯抱上樓的。甘伊順理成章地留了下來,暫時和孔秋他們住在一起。布魯讓甘伊住家族的那套房子,他和孔秋搬回去住。甘伊笑著滿口答應,布魯現在最關心的除了孔秋就是修煉,他相信布魯修煉的時候,孔秋不會介意自己去他們家蹭飯的。何況他也是有工作要忙的嘛,家族在人界的生意他不能不管,起碼在大哥露面之前他得暫時接管,好在大哥的手下都很能幹,不然他真要頭大了。

  孔秋在家休息了兩天就去上班,劇本選好了,導演找好了,演員也邀請來了,待一切都籌備好之後電影就要開拍了。

  孔秋選的劇本描寫的是一個現代的故事,主人公車禍身亡,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母親。徘徊的靈魂在茫茫人海中發現了一位和自己長得極像的人,然後用托夢的方式請求對方幫他陪伴孤身的母親,他願意把他的積蓄全部給對方。對方也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他答應了主角的要求,然後就是他以主角的身分接近主角的母親,從而引發的一連串故事。

  經過一個多月的籌備,拍攝地點定於B市,這就意味著孔秋必須跟隨劇組離開S市,那……布魯呢?孔秋在辦公室裡坐了半天才下班回家,他得想想怎麼和布魯說,還有怎麼讓布魯答應他去,或者讓布魯答應跟他一起去。孔秋沒有先跟布魯說,而是跟在他家蹭飯的甘伊先說了這件事。

  甘伊聽到後的反應是:「提古不會同意的。」

  他猜對了,當晚孔秋在浴缸邊告訴布魯這件事後,布魯馬上醒了過來,還沒變成人的貓身「喵嗷嗷嗷嗷」地大吼。它絕對不同意秋秋跟那麼多陌生的男人和女人一起出去那麼久!拍電影可不是幾天就能搞定的,這次拍攝的時間計畫是半年!半年!不管孔秋怎麼喊主人,布魯就是不同意。

  躲在門外偷聽的甘伊悄悄推門進來,對大吼的貓咪說:「提古,這是孔秋的工作,你不能不讓他工作啊。」

  「嗷嗷嗷嗷!!」火焰在布魯的身後燃燒。

  甘伊後退幾步,笑著說:「不如我們和孔秋一起去吧。據我所知,他在劇組應該有自己單獨的房間,你可以在那邊修煉,我也可以幫你照顧孔秋,怎麼樣?」

  孔秋的眼睛瞬間亮了,顧不上給甘伊一個感激的眼神,他抱著渾身是水的布魯祈求:「主人,你和甘伊哥陪我一起去吧。這是過年前就講好的事,我不能推。主人,我喜歡這份工作,我也希望主人能支持我,但我更希望主人能陪著我。」

  貓眼的顏色變了,甘伊瞬間退出浴室,好心地給裡面的兩個人關上門。

  「嗷嗷嗷!!」

  孔秋閉上眼睛,然後他被人抱了起來,後面的就不用多說了。

  用一個晚上激情的纏綿換來了布魯的同意,孔秋請了一天假在家裡休息,他的大腿軟得連床都下不了,更別說什麼上班了。

  甘伊美其名曰是和孔秋他們分開住,可自從他們回到S市後,他幾乎都在孔秋這裡賴著。布魯修煉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像昨晚那樣的激情時刻自然也就相應的減少了,甘伊來不來他都管不了。不過,甘伊不會對孔秋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布魯也就隨便他了。為了自己日後的幸福生活,甘伊在昨晚兩人激情的時候主動離開,回了自己的住處,他相信提古不會願意讓他聽到孔秋那個時候的聲音的,他是多麼體貼弟弟的好哥哥呀。

  布魯的修煉好像到了一個緊要的關頭,第二天他又去水裡泡著了。對於他的這種修煉方式,孔秋覺得很奇特。從甘伊的嘴裡得知,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修煉方式,等布魯突破了「末」,水裡的方式就不再適合它了。至於是什麼方式,甘伊沒有說,感覺似乎很難。

  布魯這次修煉沒個七、八天是不會出來了,孔秋想了想,在布魯修煉之前他提出要去荷蘭看看父母,不必布魯陪著,他最多一個星期就回來了。布魯考慮了半個小時,勉強同意甘伊陪著孔秋去荷蘭,但甘伊必須以貓的形態見孔秋的父母,甘伊自然是滿口答應。就這樣,布魯又回到浴缸的當天,甘伊訂了前往荷蘭的機票。

  ※

  孔秋去荷蘭一是探望父母,二是告訴父母自己性向的事情。他不知道父母能不能接受,但他決定不再隱瞞。至於布魯的存在,孔秋決定暫時隱瞞,等布魯修煉完畢,他相信布魯會願意陪他來的。想到可能會遇到的阻礙,孔秋是忐忑的,但好在有甘伊這位好哥哥在,孔秋做好了面對風暴的準備。

  抵達荷蘭的當天,見到喜悅的父母,孔秋忍住了。母親生過一場大病後,父親就帶著母親到荷蘭的小鎮上療養,不在乎丟掉自己如日中天的事業。他們兩個人似乎只要彼此的陪伴就夠了,對孔秋這個兒子反倒採取了放任他自由發展的態度。母親的精神比前幾年好了許多,可以離開輪椅走一會兒路了;父親的白頭發多了一些,但因為母親身體的好轉,臉色也好了不少,不再如前幾年那樣眉眼間總是焦慮,也拿起了丟下許久的相機。

  甘伊很聽話地變成貓在孔秋的母親身上撒嬌打滾,看得孔秋的眼角直抽,很難想像這已經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會做出的舉動。好吧,按照貓靈界人均壽命五百歲來說,甘伊還很年輕。但,那是他的母親,還是不要吃母親的豆腐了。在孔秋的眼裡,母親仍是那樣的美麗。

  晚上,孔秋和甘伊一個房間,貓形的甘伊窩在沙發上,和孔秋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孔秋想,這就是布魯放心的原因吧,即使在布魯看不到的地方,甘伊也謹守對布魯的承諾,完美地做好哥哥這一角色。

  沙發上的貓咪突然變成了人形,甘伊伸伸腰板,懇求地說:「孔秋,我變回來可以嗎?還是人形睡得舒服。」

  好吧,他剛才的想法可以稍稍打個折扣。孔秋笑笑:「沒關係,布魯不會知道的。」

  「孔秋,你真是太好了!」甘伊沖到行李箱前拿出他偷偷塞進去的睡衣,去浴室換了,接著歡呼一聲撲到沙發上。

  孔秋給他抱了一床被子,甘伊連聲道謝,蹭著被子的模樣好像一隻極易滿足的貓,這也是甘伊給孔秋的印象,很容易滿足。

  關了檯燈,在哥哥的守護下,孔秋閉上眼睛。夢中依稀看到一雙藍色的眼睛,對他說:「秋秋,不怕。」

  嗯,我不怕,我相信不管遇到什麼事,我的身後都有你。

  ※

  陪父母到鎮子上逛了逛,陪父母在書房裡聊了聊天,和父親單獨就電影的事情聊了一個晚上,看著父母對他滿意期待的眼神,孔秋想說的話在嘴邊繞了好久仍未說出。還有兩天他就要回國了,孔秋找了一個父親不在的機會,走到母親身邊坐下。

  孔媽媽握住兒子的手,滿含歉意地說:「小秋,對不起。」

  「媽。」孔秋蹙眉。

  孔媽媽溫柔地笑了笑,摸了摸兒子過長的頭髮,說:「從小到大我和你爸爸對你的關心太少,自從來到荷蘭之後,你的一切我們都是交給你自己來處理。作為父母,我們是失職的。」

  貼上母親的手,就如兒時那樣,孔秋搖頭:「不,我從不覺得。我的生活很自由,很隨意,你和爸給了我一片自由的天空,讓我可以隨心所欲地飛翔。媽,每當我在工作上取得成就的時候,我就特別感謝你和爸,是你們讓我擁有現在的生活,我非常喜歡。」

  孔媽媽凝視兒子的臉,過了會兒,她深深一笑,帶著探究地問:「這一次見你,感覺你的變化很大,媽媽看得出,那是幸福的變化。可以告訴媽媽發生了什麼事嗎?」

  孔秋的嘴動了動,半晌後,他低聲說:「媽,我愛上一個人。」

  孔媽媽挑挑眉,等著兒子繼續說。

  「他……是男性。」

  孔媽媽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孔秋也不再說話了,等著母親的反應。就那麼一直看著兒子,一直看著,孔媽媽臉上僵硬的笑容漸漸回籠。

  「是什麼樣的人?」

  驚訝于媽媽的反應,孔秋帶著幸福地說:「是一個,很特別的人。這次因為一些原因,他不能和我一起來,但是媽,他很愛我,他是那種可以為我撐起一切的人。下一次,我會帶他來見你和爸。」

  摸著兒子的臉,孔媽媽又凝視了他許久,然後淡笑:「媽媽看得出。」

  「媽?你……不反對嗎?」

  孔媽媽吐了口氣,溫柔地說:「媽媽這一生的幸福,是遇到了你爸爸。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人,終其一生都找不到他們真正愛的那個人。媽媽始終相信,能相愛,是一種緣分。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很幸福,這就夠了。小秋,媽媽是死過一回的人,所以堅信活著的時候要把握住自己的幸福。他愛你,並且能令你幸福,媽媽就放心了。」

  眼眶熱辣,孔秋緊緊抱住母親:「謝謝你,媽。」

  輕拍兒子,孔媽媽笑著說:「你喜歡我和爸爸給你一片自由的天空,那爸爸和媽媽就會一直為你撐著那片天空。小秋,去飛吧,飛到你想飛的任何地方。」

  「媽……」孔秋哽咽,抱緊他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女人。

  下午孔爸爸回來後,孔媽媽笑著把這件事告訴了他。父親的反應在孔秋的意料之內,在母親說出那樣的話之後,同樣愛他的父親不會為難他。

  父親認真的、沉默了很久,只說了一句話:「同性戀會受到很大的非議,既然選擇了,就不要輕易地放棄。如果那個人的意志不如你堅定,那就及早放棄。」

  「不會的,爸,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反對我們,他也不會離開我的。」

  「下次帶他來見見我們。」

  「一定會。」

  擁抱了爸爸,孔秋架好相機,把自己和父母的影像留在一起。他從未發覺,幸福其實始終在他的身邊。

  甘伊窩在沙發上直舔爪子,因為爪子上沾到淚了。好感動啊。嗚嗚嗚嗚,它長這麼大,它的爸爸都沒有抱過它,更別說對它說這麼溫情的話了。嗚嗚嗚,它也想要孔爸爸這樣的爸爸。

  突然打了個寒顫,想到自己的父親知道它有這樣的念頭一定會一掌拍死它,甘伊趕忙把這個念頭丟出腦外。嗚嗚嗚,它一定會幫提古照顧好孔秋的,嗚嗚嗚,希望大哥的僕人也和孔秋一樣,這樣它以後的日子就不會難過了。

  ※

  機場,一名綁著黑色骷髏頭巾,在大冷天只穿了一件薄外衣的年輕男子站在出口處等人。很多人都在看他,不僅是因為他的裝扮,最主要的是他的模樣。淡藍色的眼睛,銀白色透著金色光芒的頭髮,看不出是哪國混血的英俊臉龐引來無數小姑娘的垂涎。不過他的眼睛裡沒有任何一位美女,哪怕是假裝等人、從他眼皮底下走過去的美女也難讓他看上一眼。

  他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裡,露在外的耳朵沒有時下年輕人熱衷的耳釘,可以說,除了那個頭巾勉強可以算作飾品外,他的身上沒有一件除了衣服以外的多餘東西。他的臉色很冷,這也導致了很多看上他的人不敢上前搭訕。他就那樣靠著圍欄閒適地站著,讓人好奇他等的人會是誰。

  廣播通知從荷蘭飛來的一架飛機抵達了,男子有了動作。他的手從口袋裡抽出,手裡是一部手機。等了五分鐘,他按下幾個數位,撥出電話。

  「喂?」

  「我在B3出口處。」

  「提古?!你出來了?」

  「快一點。」

  不等對方說話,他掛了電話,冰冷的藍色眼睛裡露出一抹不明顯的焦急,但不管他多麼著急,從國外回來的乘客怎麼也快不了。等了半個小時,他才在眾多人中一眼看到了他等著的人。對方似乎也在找他,當透過落地的玻璃牆看到他時,對方明顯地愣在了原地。朝對方揮揮手,確認對方看到了自己,男子走到玻璃牆前,等著對方出來。

  孔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也不管托運的行李了,他把善後的事交給甘伊,直接跑了出來。男子張開雙臂,不在乎周圍的人多不多。孔秋也不在乎,他盯著布魯露在外的耳朵,撲到對方的懷裡,激動地喚道:「布魯!」摸上布魯的耳朵,熱熱的、真實的,在荷蘭已經感受到極致幸福的孔秋緊緊抱住對方,眼睛模糊。他沒想到,沒想到布魯會來接他。這份驚喜太大了。

  「回家。」

  「嗯,回家,我想你,好想你。」

  瞪了一眼偷拍他們的人,布魯摟著孔秋往外走,完全忘了還沒出來的甘伊。

  「布魯,甘伊哥……」

  「他自己認識路。」

  「不能把他……」

  「秋秋,我要你。」

  孔秋說不出話了,幾乎被布魯拖著走的他扭頭朝甘伊抱歉地揮揮手。甘伊則了然地朝他笑笑,擺手讓他們先走,沒關係,他認得路。

  布魯是開著孔秋的車來的,上了車,兩人先交換了一記熱吻,然後布魯發動車子回家。孔秋的眼睛始終盯著他的耳朵,然後抬手摘掉他的頭巾,頭巾遮掩下的眉心赫然是一枚藍焰紋絡。心尖發顫地在布魯的嘴角印了一吻,孔秋低啞地說:「主人,明天我去給你買頭巾。」

  布魯的喉嚨裡發出了低吼,如野獸。

  「主人,我好想你,好想你。」

  孔秋不要命地舔咬布魯的耳垂,他等了很久的耳垂。

  把車停在路邊,布魯拿過手機撥出甘伊的電話:「我在路邊等你,你來開車。」

  「啊,好,馬上就到。」

  不過問布魯怎麼又願意等他了,甘伊提著行李箱、背著孔秋的相機包往高速公路的方向走,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們不會開得太遠,最多走二十分鐘他就能和他們碰頭。瞧,他真是一位好哥哥呀。

  而停在路邊的一輛車裡,某人苦苦等待甘伊的到來,他的欲望要控制不住了。這算不算自作孽?貓形藍眼的人字典裡好像沒有這個詞。

  ※

  雙手再也沒有任何顧慮地插入對方的發間,孔秋挺起胸部讓布魯重重地舔嘗他的乳尖。分開的雙腿牢牢鎖住對方的腰身,渴求著對方快一點進入他的體內,帶給他那種會淹沒他的銷魂悸動。變身完全的布魯也整個放開了,不再擔心自己會不小心暴露出貓形的耳朵。車上的那一次激情顯然不夠,抽出沾滿了孔秋蜜汁的手指,布魯野蠻地狠狠撞入孔秋的體內,引來他的尖叫。

  抱起孔秋,不滿大床的晃動,布魯直接下了床。隨著他的走動,深埋在孔秋體內的火柱也隨之進出。不過幅度顯然不夠,孔秋雙腿勾緊布魯,上下起伏吞吐布魯比上一次做愛時似乎又粗了一點點的火熱欲望。走到牆邊,讓孔秋的背抵住牆,布魯抬起他的一條腿,腰部急速動了起來。孔秋的嘴角是來不及吞咽下去的液體,布魯伸舌舔掉,接著再抬起孔秋的另一條腿,讓他整個人淩空掛在自己的身上。

  孔秋要瘋了,這樣的抽插感太強烈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布魯是如此的強壯,手掌下緊繃的肌體蘊含著深不可測的力量。滴滴白液落在木地板上,孔秋的身體從頭紅到腳,手骨因為太過用力而骨節分明。布魯喜歡聽孔秋的叫聲,他的動作更加猛烈,拼命地撞擊孔秋體內那一塊會令他愉悅的區域。那不僅會令孔秋瘋狂,同樣也會令他瘋狂。

  身體一個繃緊,布魯的抽插停止,他低吼地把自己的熱情全部交給孔秋。孔秋整個人茫茫然地掛在布魯的身上,哭泣的分身也快要噴發了,可是抽插停了,硬生生被憋住的欲望讓他難受地直扭動。

  「布魯……布魯……」

  拔出自己,布魯緩緩放下孔秋的腿,然後蹲下身一口含住孔秋哭泣的分身。雙手撐在布魯的頭上穩住自己,孔秋閉著眼睛啊啊吟叫,要來了,他要來了。想後退撤出自己,可背後就是牆,還不等他拉開布魯的頭,他就射在了布魯溫暖的口腔內。舔舔嘴角,把漏出來的一滴吃下,布魯站起來把孔秋翻了一個身,然後抬起他的腰,讓他趴在牆上。不知何時又硬起來的火柱再一次刺入孔秋還未收縮的腸道內。沒有了任何的顧忌,布魯這一次要爽快地大吃一頓。

  睜開眼睛,房內很暗,迷糊間感覺到身後有一個溫暖的身軀正摟著他。想要翻身,卻發覺身體酸軟的沒有一絲力氣。呆愣了一會兒,孔秋的臉開始發燙,他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的原因了。摟在他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孔秋覆住那人的手,身體向後蹭。

  「餓不餓?」

  「有點。」

  「等一會兒。」

  「好。」

  身後的溫暖離開了,孔秋窩在被窩裡,嘴角是幸福的笑。開了燈,不必再隱藏自己的「缺陷」,下身只穿了條睡褲的布魯走出臥室去給孔秋弄吃的。

  身上很乾爽,換了乾淨的內褲,不過也只有一條內褲。布魯喜歡他這樣睡覺嗎?孔秋困難的翻身,客廳的燈亮著,應該是晚上了吧。閉上眼睛養精神,孔秋還是想睡。不知等了多久,孔秋都快看到周公爺爺了,撲鼻的飯香傳來,他睜開眼睛。

  布魯端著託盤進來,好像擺了不少東西。把託盤放到床頭櫃上,布魯扶起孔秋,問:「有粥和麵條,想吃什麼?」

  「都想吃。」看起來都很不錯。

  「那就各吃一點吧。」布魯先拿起放著麵條的碗,挑起一縷,吹涼了喂到孔秋的嘴裡。孔秋原本想說他自己來吧,不過想想又放棄了,安心地享受布魯的事後服侍。

  喂孔秋吃了麵條、喝了粥,還有幾樣清爽的小菜,布魯抱孔秋去浴室刷牙,再把他抱回床上。整個過程中,孔秋沒有動過一根手指頭,就是刷牙也是布魯伺候的。收拾了碗筷,關了客廳的燈,布魯回到床上,照例摟住孔秋。枕在布魯的胸口上,後背是布魯溫柔的撫摸,孔秋很難把此刻的布魯和平時冷漠的布魯重疊在一起。

  「我和父母說了我們的事了,他們不反對,只要求我幸福。」

  「嗯。」

  布魯拉高被子,蓋住孔秋裸露的肩膀。孔秋父母的要求對他來說很容易。

  想到一件事,孔秋仰起頭問:「甘伊哥說……我可以懷孕,你,什麼時候會讓我,生孩子?」

  布魯藍色的眼睛暗了幾分,說:「沒有孩子。」

  孔秋愣了。

  布魯摟在孔秋腰上的手用力,沉聲道:「孩子很吵,也會分散你的注意力,我不要孩子。」

  說不上自己是輕鬆還是低落,孔秋抱住布魯的腰,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他似乎有點不高興,布魯又道:「如果你想要孩子,我會給你。但我自己不想要孩子。」

  孔秋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了一點,眼睛裡也有了亮光:「如果我想要孩子,你會給我?」

  「會。」毫無疑問。

  有時候要不要是一回事,給不給就是另一回事了。

  把布魯的手拉到腰部,孔秋幸福地說:「這裡好酸。」那只有力的手掌立刻給他揉了起來。嗯,他現在比較喜歡二人世界,孩子的事……以後再說好了,反正他可以活到五百歲呢。

  「腿也酸。」

  手掌移到孔秋的腿根,給孔秋按摩的某人,藍色的眼睛裡湧出欲火。

  「嗯……」還沒有察覺到危險臨近的孔秋發出舒服的呻吟。

  受不了了!揉按的手掌一把扯下孔秋的內褲,翻身覆了上去。

  「主人……我困了……」

  「吼!」

  ※

  孔秋越來越喜歡看布魯為了他失控的樣子,當然後果就是他的腰腿酸軟得直都直不起來。在床上躺了四天,孔秋終於能扶著腰下床了。甘伊笑咪咪地給孔秋端來一盤水果,有葡萄、梨、橘子和香蕉。孔秋在沙發上坐下,說了聲謝謝接過,現在的他有愛人服侍還有哥哥照顧,生活相當的愜意。

  「提古已經衝破『末』的階段了。他能這麼快達到『末』,我覺得大哥有手下留情。我想,不用太久提古就會達到『平』。孔秋,你要多多辛苦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化解提古和大哥之間的恩怨,雖然大哥的手段有點……但他的初衷是為了提古好。」

  孔秋笑笑,咽下香蕉說:「放心吧,甘伊哥。不管大哥有沒有手下留情,我都會儘量避免布魯和大哥起衝突,假設我沒有猜錯,大哥的伴侶可是我的好友呢,我想他也不願意見到布魯和大哥之間有矛盾。」

  甘伊感慨:「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這句話也是我想說的。」

  孔秋把盤子遞過去,甘伊拿起一塊梨放進嘴裡,嘴角隱隱地露出一個酒窩。

  和過去的懈怠不同,現在的布魯一心撲在修煉上。在把孔秋從頭到腳滿足地吃了兩天之後,他就不見人影了。達到「末」之後,水中的修煉就沒有用了,布魯給自己布了一個孔秋看不到的結界,躲在裡面繼續朝「平」努力。

  不過,孔秋雖然看不到他,但知道他就在屋子裡,倒也不擔心,何況還有甘伊在。布魯不在的時候,甘伊完美地充當起哥哥的角色,把孔秋照顧得是無微不至,沒有兄弟姐妹的孔秋也越來越喜歡甘伊這位哥哥了。

  又在家蹉跎了兩天,孔秋就回公司報到去了。甘伊把孔秋送到門口,等他下班的時候再來接他。所有人都以為孔秋換了男朋友,包括小張在內。愛布魯已經愛到連誤會都無法忍受的孔秋明明白白地告訴大家,對方只是男友的哥哥,他愛自己的男友,絕對不會變心。見他那麼嚴肅,其他人也就相信了,畢竟這是孔秋的私事,還是不要多管的好。

  在甘伊的接送下,又上了將近一個月的班,這期間布魯出現過兩回,每次都是和孔秋纏綿幾個小時後又消失不見了。被愛情滋潤的孔秋不僅臉色好了許多,還比以前胖了一點,當然不是那種脂肪過多的肥胖,而是恰到好處。以前的他因為感情的事太過傷神,很瘦。這也使得每次歡愛過後,布魯總喜歡在他的身上摸來摸去,最後的結果就是兩人又肢體糾纏在了一起。

  電影的籌備工作準備就緒,孔秋也要去B市了。這部電影由法國的梅克多影業集團公司投資拍攝,甘伊為了以人形跟著孔秋,他也出資了這部電影,而且指明是為了孔秋。這下子公司的老總可是大大震驚了一把,要知道甘伊所代表的薩羅集團可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財閥,對方竟然願意投資這部對他們而言都不夠塞牙縫的小電影,著實令人吃驚。

  這下子又有人開始懷疑孔秋和甘伊的關係了。害怕引來某人怒火的甘伊趕緊在媒體上解釋,他是應孔秋男友的邀請來為孔秋助陣加油,他只是孔秋男友的哥哥。可他這麼說更是不得了,他是孔秋男友的哥哥,那不就意味著孔秋的男友是薩羅集團的人?一時間,對孔秋男友身分的猜測紛紛而至。

  把媒體擋在門外,相信甘伊會處理好,孔秋和布魯在家收拾行李。布魯到了B市之後還是會以修煉為主,所以孔秋沒有給他帶太多衣服,倒是帶了許多各色款式的頭巾。

  找了個時間,孔秋終於把過長的頭髮剪了,不過由於沒有和布魯商量,惹得布魯極為不滿,他喜歡孔秋的長頭髮。孔秋答應會把頭髮留起來,這才平息了布魯的不滿。他不知道,他長頭髮的樣子在激情的時候是多麼迷人,布魯怎麼會喜歡他剪頭髮。

  不過孔秋也有不滿,他喜歡布魯原來的長髮,而且布魯自己剪的頭髮實在是難看。從來不允許任何人碰他頭髮的布魯,讓孔秋給他修了半長不短的頭髮,但沒有答應會留長髮,因為他不喜歡。真是霸道的傢伙。

  四月中,孔秋帶著貓形的布魯,和甘伊一起隨著劇組前往B市。電影的女主角是趙小姐,這次她父親的公司也出資贊助了。有時候娛樂圈就是這樣,好在趙小姐也有些天賦,不然孔秋真要對天長歎了。

  ※

  一人放下雜誌,拿起咖啡杯,啜了一口咖啡,他深鎖的眉頭舒展了一點,接著又鎖住了。「薩羅集團?還真是有點棘手了。怪不得有關他的報導會封鎖得那麼快。」

  雜誌娛樂新聞上有一張孔秋的照片,男人的手滑過孔秋的臉和身體,眼裡是掙扎。這副身體太完美了,完美的黃金分割比例,脫下衣服後一定會更加完美。敲敲指關節,男人按下電話:「給我訂一張下周去中國B市的機票,時間隨意。」

  「好的。」

  ※

  五月的B市陽光明媚,身為副導演的孔秋,工作不比導演的少。月中,電影投資商之一的法國梅克多影業集團的副總讓•貝爾多先生抵達B市,視察電影拍攝進度。第二天,貝爾多在飯店設宴,宴請所有主創人員出席。孔秋和他曾在飛機上有過一面之緣,貝爾多一來到B市對孔秋就表現出了極高的讚賞,讓孔秋頗有點受寵若驚。

  布魯不知道在哪裡修煉,甘伊亦步亦趨地跟著孔秋,絕對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野。他也是投資者之一,不過在面對貝爾多時他顯得並不十分熱絡,似乎沒有和對方發展日後合作機會的意思。孔秋和甘伊的關係看起來很好,不過甘伊的手指上沒有戒指,看得大家是雲裡霧裡。貝爾多單獨邀請孔秋出去用餐,孔秋不方便拒絕,只能勉強答應。私下裡他自然會把這件事告訴甘伊,結果就是他每次去赴約的時候,甘伊都「正好」也到那裡用餐,然後就厚著臉皮坐在了孔秋的身邊,三次過後,貝爾多放棄了。

  在B市「視察」了半個月,貝爾多帶著幾分遺憾飛回了法國,甘伊拿到了一份有關貝爾多的資料,窩在沙發上眉頭緊鎖地一頁頁翻看。

  從導演那邊回來的孔秋先去洗了個澡,出來後就見甘伊還在那邊看資料,他走過去好奇地問:「在看什麼?這麼嚴肅。」

  甘伊合上那份資料對孔秋說:「我找人調查了貝爾多。」

  「為什麼?」

  甘伊說:「我覺得他對你心懷不軌。」說完,他指指自己的腦袋:「我們對有些事情的感覺非常靈敏。」

  孔秋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也能感覺得出貝爾多對他太熱情了一點。但不能哪個人對他熱情,他就懷疑人家看上他了吧?他沒那麼自戀。

  甘伊嚴肅地說:「他看你的眼神帶著黑暗,不單單是看上你的那種意思。」

  孔秋拿過那份調查資料看了看,不解地說:「他的生活很正常啊,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抽煙不喝酒,連緋聞也沒有。」

  「他三十六歲了,沒有緋聞,沒有固定的交往物件,生活比寺廟裡的和尚還規律。你認為世界上有這麼正常到有點虛假的人嗎?」

  孔秋馬上說:「有啊,我。不抽煙不喝酒,不鬧緋聞,除了上班就是在家裡,很規律。」

  甘伊笑了,說:「可是你有提古啊。」

  這是什麼歪理?孔秋笑笑:「不要去想了,我不會和貝爾多單獨出去的,我可不想惹布魯生氣。」

  這倒是。甘伊對孔秋招招手:「把左手伸過來。」

  孔秋不明所以地伸出手。甘伊握住他的左手腕,一指在他的手腕上點了一下,孔秋只覺得全身麻了一下,手腕處有點疼。接著他就聽甘伊解釋道:「我在你身上暫時留了一個追蹤印記,在提古修煉的這段時間,如果你有什麼原因不得不離開我的視野範圍,我也能感應到你的方位。」

  孔秋看看手腕上的小紅點,啼笑皆非:「甘伊哥,你太緊張了,這裡不是菲律賓。」

  甘伊認真地說:「還是小心點好。我身負照顧你的重任,我不要承受提古的怒氣,那是很可怕的。」

  「呵呵。謝謝。」轉動手腕,孔秋感覺很神奇。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

  拿過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孔秋疑惑地接聽:「喂?」

  甘伊立刻湊了過去,他對任何一個接觸孔秋的陌生人都很警覺。

  「仲尼,是我。」從電話中傳出的聲音,溫和中帶著激動。

  孔秋愣了,心臟好像一下子被人捏住不會跳動了。愣了那麼幾秒後,孔秋倒抽一口氣,猛地握緊了電話。

  「仲尼。」

  「牧、牧野!你在哪兒!你好了嗎?我、我真是……」

  這通電話來得太突然了,孔秋沒有一點心理準備。一聽是那個叫牧野的人,甘伊急忙推推孔秋,讓他打開免提。按下免提,電話裡那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有禮溫和,不過少了幾分他離開前的憂鬱,聽起來很愉快的樣子。

  「仲尼,我回來了,我聽說你去B市了,你方便回來一趟嗎?我很想見見你。」

  「方便方便!我一會兒就去訂機票!牧野,你好了嗎?」

  「好了,全好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本來我想去B市看你,但我今早剛回來,好多事情要處理,可是我又迫不及待地想見你。」

  「牧野,我太想你了,你回來真是太好了!」孔秋激動得語無倫次,甘伊已經打電話訂機票了。聽到他說訂了下午的機票,孔秋馬上在電話裡說:「我訂了下午六點的機票,你在哪裡?」

  「你把航班號發給我,會有人去機場接你。晚上在我這裡吃飯,這幾天就住在我這裡。我要好好和你聊聊,我有很多很多事想和你說。」

  「我也是我也是!」

  兩個人都很激動,孔秋更是因為某種可能而急切地想馬上鑽進電話線裡跑到牧野的面前確認。

  「牧野,我還有個朋友得跟我一起去,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我現在把航班號發給你,然後收拾行李去機場。」

  「好。」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孔秋果斷地掛了電話收拾行李,訂好機票的甘伊去給孔秋請假。他有可能要見到大哥的僕人了,他的激動不比孔秋少。

  幾乎是抓著衣服往箱子裡塞,孔秋在房間裡喊:「布魯,牧野回來了,我要回S市,你在嗎?」

  布魯沒有反應。

  甘伊回來了,朝孔秋打了個OK的手勢。孔秋繼續喊:「布魯,我再過一會兒就要去機場了,你在嗎?聽到我說的了嗎?」

  布魯還是沒有反應。

  甘伊說:「他正在深度修煉中,聽不到的。沒關係,我想我們很快就能回來,就讓提古留在這裡吧。」

  「他知道後會生氣。」孔秋有點怕。

  甘伊湊近他小聲說:「萬一你那位朋友的主人真的是大哥,還是不要讓提古跟他見面的好。沒關係,等提古出來後我幫你跟他解釋。我們不是瞞著他,而是他聽不見。」

  對啊!牧野的那一半很可能是布魯的大哥!以布魯的脾氣還有他一聽他大哥就發怒的表現,萬一真的是他大哥,那豈不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孔秋打了個寒顫,重重地點頭:「在一切未明之前,還是不要讓他們見面的好。如果牧野的男朋友真是大哥,我們還要想辦法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

  「嗯!」握住孔秋的手,甘伊有點緊張。

  和導演說明了一下情況,孔秋又和老總說了一聲,然後就提著行李和甘伊匆匆去機場了。飛機準時起飛,孔秋和甘伊都興奮(緊張、激動)得如坐針氈。甘伊是想著要怎麼和大哥解釋他會和孔秋一起出現,而孔秋則想著他要怎麼跟牧野解釋甘伊的身分以及布魯的情況。如果牧野的另一半真是貓靈族人的話,他就不需要隱瞞布魯的身分了。可萬一不是呢?萬一對方真的只是姓唐呢?

  兩個人連飛機上的點心都沒胃口吃,甘伊一遍遍問孔秋他見到大哥後應該說些什麼。大哥達到「唐」的階段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大哥了。嗚嗚嗚嗚,他承認他是有點怕啦,可是……可是他又很想見見那個人是不是大哥,看看大哥的僕人長什麼樣子。要不是有著一顆八卦的心,他也不會跟著來啊。希望大哥的僕人像孔秋一樣,能輕易安撫大哥的脾氣,不然他的小命危險啊。

  兩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S市機場,總是面帶笑容的甘伊此時是一臉的緊張,他跟在孔秋的身後嘴裡念著:「媽媽保佑媽媽保佑……」

  孔秋也很緊張,他本來就緊張,被甘伊這麼一影響他更緊張了,其實他幹嘛緊張啊?他……好吧,他是為了布魯緊張。

  兩人剛走到出口處,就有一位身著黑色西裝的人走上前恭敬嚴肅地問:「請問是孔秋先生嗎?」

  「我是。」孔秋儘量保持冷靜。

  對方伸手拿過孔秋的行李,指指外面說:「我是牧先生派來接您的,請跟我來。」

  「謝謝你了。」

  對方完全無視沒有被牧野提到的甘伊。這不能怪牧野粗心,他不知道甘伊的身分,誰叫孔秋只說他要帶個朋友呢?甘伊一點也不為對方對他的忽視而不滿,他拽著孔秋的袖子往外走,突然有點掉頭跑掉的衝動。

  「孔秋,我看我還是不去了。」臨上車了,甘伊打了退堂鼓。

  「不要怕。」孔秋抓住他上車,他需要一個人和他一起面對牧野的男朋友。都怪他太糊塗了,他忘了問牧野的男朋友是不是也在,那個男人絕對是可移動製冷機。

  被孔秋拖上車的甘伊不時偷瞄開車的司機,也就是接他們的那個男人,對方的眼睛根本就沒有在後視鏡裡瞄過他們一眼。司機都這麼冷了,何況是老闆呢?甘伊的身子抖了抖,他拐拐孔秋,然後看了眼司機,示意。

  蝦米?孔秋不明白甘伊的意思。

  唉,兩人做兄弟的時間果然還是太短,沒有默契呀。甘伊在孔秋耳邊輕聲說:「你問問他。」

  問?問什麼?孔秋接著恍然大悟。他坐好,輕咳了兩聲,問:「那個,牧野的身體好了嗎?」

  司機很酷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碰了一個軟釘子。

  瞥一眼此時表現的很孬種的甘伊,孔秋又問:「那個……他是一個人住嗎?」

  「不知道。」

  又不知道?!他們不是上了賊船,被綁架了吧。

  甘伊拐拐孔秋讓他再問。孔秋朝他露出一抹無奈,人家根本就不願意回答嘛。但礙于甘伊的懇求,孔秋硬著頭皮再問:「那個……你老闆,是不是姓唐?」

  「不知道。」一問三不知。

  孔秋吐了口氣,蔫了,人家根本就什麼都不會說。甘伊也洩氣了,但隨後他又更緊張了,什麼老闆會有這麼冷酷的手下?嗚嗚嗚嗚,他太衝動了,他不應該來的。大哥見到他不知道還認不認識他?呃,認識應該認識,但,嗚嗚嗚嗚,大哥現在會不會討厭陌生的男人去他家啊?嗚嗚嗚嗚,他有危險了。

  「不要怕。」拍拍甘伊的肩膀,孔秋跟他說悄悄話:「相信牧野能搞定,不然他也不會讓我們來。」

  甘伊眼睛含淚地點點頭,他現在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牧野的身上了。

  汽車從機場高速下來後又上了城市立交,開了一個小時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車外的景色漸漸從城市換成了郊外,孔秋和甘伊又緊張了,他們不會真的被綁架了吧?又開了一個多小時,眼前出現了零星的幾棟房子。不是農家自己蓋的樓房,而是一看就是那種非富即貴的人居住的高檔別墅區,或者說會所更貼切。

  司機在經過大門安保人員嚴格的檢查後,開著車進入了別墅區內,孔秋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汽車開進一條私家車道,在一處安裝著監視器的大門前停下,司機不知給誰打了一通電話,有人從裡面出來了。看清了司機是誰,又接到屋內主人的電話後,那人才給他們放行。當大門打開時,孔秋忍不住哇哦地驚呼了一聲,國內竟然有這種私人的住宅?騙人的吧,這是在拍電視吧?

  路過一處極大的泳池,再路過一片花園,車在別墅的門口停下了。兩人在汽車開進來後就從屋裡走了出來,當甘伊遠遠地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後,還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他就抓著孔秋的胳膊哀嚎了:「是大哥!真的是大哥!怎麼辦?孔秋,我怕。」

  「不怕不怕,有我呢。」

  這對話有點奇怪。不過,從小就被大哥的氣勢壓得膽戰心驚的甘伊管不了這麼多,大哥的氣場比以前更可怕啦!整個院子裡都是大哥暗黑色的冰冷氣息,嗚嗚嗚嗚,好可怕哦。

  與孔秋的緊張、甘伊的害怕不同,站在高大的男人身邊,牧野的臉上是即將見到孔秋的喜悅與激動。他的腰被男人緊緊地摟著,臉上也不再有離開前的蒼白與痛苦。

  車子終於停下了,看到牧野的笑臉,孔秋沒那麼緊張了,看牧野的樣子應該可以輕易搞定大哥才對。

  司機打開車門,孔秋拖著不敢下車的甘伊從車上下來。牧野掙開男人的鉗制幾步來到孔秋面前重重抱住他,聲音略微沙啞:「仲尼。」

  「牧野。」緊緊回摟牧野,孔秋吊了好幾個月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可下一刻,牧野就被人從後拉了出去。男人冰冷的容顏上是絕對的佔有。牧野回頭沖男人笑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不過沒有再掙開男人,而是難言激動地對孔秋說:「讓你擔心了,快進來吧。」接著他看到躲在孔秋身後的人,問:「這位是……」

  「呃,這位是……」見冰冷男人沒有和自家兄弟相認的意思,孔秋一時有點難開口。可還不等他想好怎麼介紹甘伊,一道可怖的嚎叫聲從車內傳了出來。

  「嗷嗷嗷嗷嗷嗷!!!」

  一抹白色的、泛著金光的身影從孔秋的身邊躍過,然後高高地跳了起來,尖利的爪子直沖摟著牧野的冰冷男人。

  「布魯?!」

  「提古!」

  他怎麼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