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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22 15:30      字数:0
  正式登上皇帝宝座的严刹根本没有机会享受身为君王所能带来的一切奢华与迷醉。在许多人眼里,他是个大老粗,这点严刹自己也承认。他会杀人,会打仗,但要他治理一个国家,还要治理好了,他却要学习许多许多以往不曾学过的东西。

  打下江山难,守护江山更难,好在严刹有李休和周公昇以及前朝的许多大臣忠心辅佐,还有一位贤内助时不时会在他遇到困难时在耳边提点提点,虽然在做皇帝的这个过程中,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不过六过去,在厉威帝登基后的第七个年头,百姓依然很喜欢这位明君,就是模样吓人了点,身材熊了点。

  严刹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既然得了天下,他就要做一个可以青史留名的君王。在所有人感叹他们跟了个好主子的时候,严刹却并不是像大多人想的那样有着洪涛伟略,心怀天下的明君。他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闭嘴,尤其是那些认为他配不上某位公子——现在是他“皇后”的人闭嘴。

  早年的经历让严刹很轻易地就能看出对方在想什么,只不过他一向话少,情绪从不外露,所以有些人并不知道严刹对他们的心思非常清楚。即使他们掩饰得极好,严刹也照样能看出他们在想什么。在某位公子的身世还没有暴露之前,外人都纳闷严刹怎会看上那么个样貌普通的男子,那人除了眼睛漂亮点之外其他都是乏善可陈,包括严刹的属下也曾为此疑惑了许久。

  而在某位公子的身世暴露之后,虽然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可就是这些知道内情的人看某位公子的眼神变了,看严刹的眼神也变了——他真是走了狗屎运能得到这么一位仙子下凡般的“美人”。当然,严刹的属下不敢有这种念头,只是私底下感慨一番他们的老大真是好运。可有些老人家的这些个心思却是毫不隐瞒地透露了出来,让严刹看一回怒一回。如果不是那些人的身份特殊,他早一锤子砸过去了。

  严刹这辈子最受不了的事不是被人骂杂种,也不是被人指点他那双绿幽幽的眼睛,而是有人试图把某位公子从他身边带走或者总想着给那位公子重新换个夫君或贤妻。即使他们的儿子严小妖已经六岁了,可依然有人觉得那位公子应该配一个更好的夫君而不是他。那人是他用尽了手段花尽了心思得到的,他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用这么多手段,花这么多心思去做一件事。自然他也就最忍受不了有人说他不配云云。

  严刹的娘不过是个送给汉人做寿礼的胡女,因为长了一双淡绿色的眼睛,被猎奇的主子宠幸了几次然后就有了他。女人往往会爱上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胡女原以为有了孩子那个男人会多疼她一些。可直到严刹出生,那个男人都没有再召过她侍寝。在一个大家族内,不得宠的异族婢女生下的孩子连主子怀里的狗都不如。模样不讨喜的严刹生下来就注定了他不会得到少爷应有的待遇。

  为了在那个所谓的家里生存下去,严刹的娘即使很想疼自己的骨肉,可她不能。她要伺候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她生下的儿子刚刚懂事就要跟她一起伺候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她甚至不能在严刹被少爷们欺凌时站出来保护她的儿子,只能晚上回屋后给满身是伤的儿子擦药、抱着他哭泣。严刹的性子不像他懦弱的母亲,更不像他骄奢淫逸的父亲,他更像血统纯正的胡人汉子。身材高大不说,脾气也是十足十的火爆。

  在“少爷”们又一次因他不愿给他们当马骑拿鞭子抽他时,年仅八岁的他把其中一个少爷打断了一条腿,然后那天他被府里的“老爷”和“夫人”吊在房梁上抽得体无完肤,他的母亲除了哭泣还是哭泣。严刹清楚,在那个宅子里他只能靠自己。

  伤好之后,他照样把来找他茬的“少爷”揍得爬不起来,接下来他自然又被打得遍体鳞伤。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严刹的娘再也受不了上吊自尽。十二岁的严刹烧了娘的尸体,把平日里总喜欢欺负他的少爷们扭断了脖子,把总是拿鞭子抽他的老爷吊在房梁上带着一把染血的刀和娘临死前给他做的耳饰离开了那个宅子。

  独自一人出来的严刹,要过饭,吃过馊食,杀过野狗充饥,然后跟着人上山做了山贼。能打能杀身材又异常魁梧的他很快得到了头目的注意,十五岁就成了寨子里响当当的人物。也就在那时候,才九岁的严墨、严壮、严牟和十岁的严金、严铁不自觉地接近他,在严刹并没有对他们的接近产生厌烦时,他们成了严刹的小跟班。

  他们原本是没有名字的,没读过书的严刹为了方便,绞尽脑汁地给他们起了名字。他们是山上的男人抢回来尝鲜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这些女人大多生下孩子就死了,他们在山上的地位就如同严刹在那个宅子里的地位。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同一种动物之间会有一种天生的联系。他们就这么坚决地跟了严刹。

  可谁会服一个十五岁的杂种?何况不善言辞的严刹又着实不懂得拉拢人心。被严刹威胁到地位的人陷害说他出卖兄弟,严刹被大头领和二统领下了绞杀令。他一句话都没有辩解,没有人会相信他是清白的。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任人欺凌的人。严刹提着两把大刀杀出一条血路,带着自己的小弟逃出生天,在杀下山的路上,他又随手捡了才五岁的严银。

  严刹不排斥有人跟着他,要想在这个世上活下去,活得有尊严,他必须足够强,必须有愿意跟随他的手下。严刹清楚这一点,当了三年山贼的他更清楚这一点。下山之后的他开始注意身边的人,他无法学那些能说会道的人靠张嘴就能让人甘心跟着自己,他的法子就是救人,救他觉得有用的人,熊纪汪就是第一个。十六岁那年他去牢里救惹了事被抓进去的熊纪汪时,顺便救出了周公昇和李休。两个读书人在他今后的日子里帮了他很大的忙,成了他的左右谋士,而他们帮的第一个大忙就是教他识字。

  接下来,在李休和周公昇的谋划下,严刹参了军,成了古年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一名有几个小弟的小小头目。再后来,严刹的手里多了董倪、任缶、徐开远、严开、严萍……他也从小头目成为了古年手下的一员猛将。不过那时的他从来没有过夺取天下称王称霸的念头,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有一支可以随自己掌控的势力,不再被人欺凌。直到他遇到了一位公子,直到那位公子被他连累失去了一条手臂,严刹改变了主意。他不仅要有自己可以掌控的势力,他还要夺取天下,成为天下间唯一的王。

  严刹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努力去做,哪怕这件事异常艰难,哪怕他得忍下所有的不甘,哪怕他得收起自己的脾气;哪怕会让他最在乎的人怕他、误会他。那个撞到他怀里,说他的眼睛漂亮,还大胆地跟他讨包子吃的男子,让他第一次有了一种疯狂的冲动——把他留在身边,说什么都不放手。没有人敢直视他那双比娘的眼睛还要绿许多的眼睛,就好像暗夜中的狼。可那个人第一眼就不怕他,即使是他吃饱了,眼睛不花了,也不怕他,还笑眯眯地跟他说:“我叫月琼。月亮的月,琼浆的琼。”

  那人有一双很美的手,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的手会像他那样漂亮,虽然有点脏兮兮的,可看着就让他想一把握住。他觉得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那人明明很好看,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想看第二眼,那些人居然说他除了眼睛好看外其他的都乏善可陈。他从来不会看错人,他的直觉告诉他若不抓住这人,这辈子他都会后悔。而他从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把那人扛了回去,用一两银子买下了他。

  每每想到这件事,严刹的心情都会大好。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英明神武的一件事。如果不是月琼觉得丢人,他一定会让史官把这件事写在史册中,让后世子孙都知道他和月琼是如何相遇的。放下笔,严刹拿过茶碗大口喝下碗里的茶。他是粗人,有些习惯是改不过来了。例如大口喝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口吃掉那人剩下的饭菜,还有在每次欢愉之后给那人清洗、换上干净的羊肠。

  严刹的贴身侍从严墨走了进来。严刹虽然是皇上了,但他还是让三严在他身边服侍,习惯了。所以负责皇宫大内侍卫的三严还身兼着皇上的侍从。

  严墨的脸上是担忧:“皇上,洪喜刚才派人过来说,君侯有些不舒服,吐了。”

  吐了?严刹立刻放下茶碗起身就走:“开远过去了没有?”

  “洪喜派人去叫了。君侯现在‘林轩’。”

  某位公子也有些习惯改不过来了,把宫里的一些亭台楼阁换了个名,身边服侍的人也仍是洪喜洪泰,叶良被杨思凯抢走了,汀洲因为娘有孕被他派去雾岛照顾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之后他也没有再添其他人。因为两位主子的习惯,宫里的宫奴们怕是历朝历代中人数最少的了。行公公和魏公公常常闲得无事在御花园里兼着种种花草、种种菜。严刹拧着眉大步出了御书房朝林阁走去,这年节刚过没多久,那人是不是吃着了。

  很快就来到了“林轩”,小山一般壮的人几步进了屋来到窝在长椅上的人身边。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透着疲惫,他的眉更拧了。

  “开远呢!”把人抱到身上,严刹坐下,摸摸他的额,“哪里不舒服?”

  月琼懒懒地靠在严刹怀里,半眯着眼说:“哪里都不舒服。头晕、恶心、想吐、想吃酸的。洪泰,给我拿点酸萝卜干。”

  洪泰马上跑了,严刹吼道:“去看看开远怎么还没来!”严墨马上跑了。

  这时候,月琼干呕了几下,严刹抱紧他,脸色很不好。大掌揉按他的胃:“你今天有没有吃辣鸭头?”

  “没有。”

  “火锅?”

  “没吃。”

  “喝酒了?”

  “我这儿的桂花酿都被偷了。”

  “何时开始难受的?”

  “今早。”

  “那你怎么不说!”严刹发怒了。

  “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某人对严刹的怒气早已麻木。

  绿眸幽暗,想到这人病了,严刹心里就无比的焦躁,开远做什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到!就在严刹忍不住要亲自去抓人时,徐开远提着药箱终于出现了。一看皇上的脸色,他礼也顾不上行了,冲到月琼身边就抓起他的胳膊。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边严刹已经等不下去了。

  徐开远先是一愣,然后双眼瞪大看向皇上。见他这样,严刹的大掌猛地一颤,怒吼:“怎么回事!”

  徐开远呆呆地开口:“皇上,君侯……有身孕了……”

  严刹的怒火瞬间消散,眉心拧在了一起。“月琼有身孕了?”不可能!不是说一颗“凤丹”只能孕育一次吗?而且都过了六年多了,怎么可能再次有孕!

  徐开远也不相信,又抓过月琼的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脉,这次严刹没有打扰他。过了很久,徐开远放开手,脸上是不敢相信,是怀疑,是忐忑。“皇上……君侯……确实有孕了,一个多月了。”绿眸暗沉,严刹紧搂着月琼不说话,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喜悦,但也不像震怒,倒像是有点惊呆。

  月琼大眼里闪过喜悦,他摸上自己的肚子笑吟吟地说:“怪不得这么难受,原来又有一只迷糊的小妖怪跑到我肚子里来了。”

  惊醒的严刹低头去看怀里的人,抬了下手。徐开远和严墨立刻退了下去,惊闻公子又有了身孕的洪喜洪泰难掩喜悦地也退了下去并关上了门。

  月琼抬头,摸上那个似乎还没有回过神的人,笑吟吟地说:“啊,小妖要有弟弟或妹妹了,不知道他会不会高兴。”

  严刹的绿眸瞬间暗沉,握住月琼的手粗声问:“孩子哪来的?!”哪有什么迷糊的小妖怪!

  月琼不高兴了:“什么叫孩子哪来的。当然是天下掉下来的。”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小妖是怎么来的!”在他们的儿子已经六岁时,严刹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哦……”月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还当你永远都不说咧。”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不然怎么会说出“小妖也是你儿子”的话。

  月琼的大眼里是控诉:“那时候为何要骗我是我的脾胃受损?”除了扣他月银之外,这件事也让他耿耿于怀。若知道小妖是他们两人的骨肉,他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人威胁。

  “你是要来和我算账?”在月琼的面前,严刹从不说朕。

  “若洪喜洪泰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说?”他就是要算账,怎样!

  绿眸微眯,严刹低头拿胡子扎月琼的嘴。胆子包天包地的公子现在也不能用做到满意的法子来威胁了。直到对方气喘吁吁,连带着脸色都红润了一些,严刹这才退开,粗噶道:“一开始就告诉你有孕了,你会如何?”

  会如何?月琼还真没有想过。那个时候他是府里不得宠的公子,虽然和严刹之间有些些变化,可他仍是不安的。在那样的地方有了身孕,且不说他能不能接受,就是想到万一被人发现他都会慌个半死吧。

  “除了你,没有人能为我生下子嗣。”严刹摸上月琼的肚子,第一次跟这人说出他当年所想。“头四个月最危险,若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有孕了,孩子很可能保不住。‘凤丹’只找到了那一颗,我只有那一次机会。月琼,你认定了只是我的公子,认定男子不能喜欢上男子。你心心念念想离开王府离开我。那个孩子是我唯一能牵制住你的法子。”

  月琼撇撇嘴角:“那后来小妖出世后你也应该告诉我啊。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始终认为小妖是投错胎的小妖怪,太丢脸了。”

  “不拿小妖威胁你,你不是自己跑了就是跟叶良或徐离骁骞跑了。我不是杨思凯,只会用情爱去绑人,要绑我就要拿出最有用的东西来绑。”

  “小妖是你儿子!”怎么可以利用自己的儿子!

  “你若不天天想着离开离开,我也不会利用小妖!”一提起旧事,严刹也有耿耿余怀的地方,“给你拿的补品你全部去当了银子,屋里的摆设你能卖的都卖了,如果不是这支耳饰不值钱,镯子取不出下来,你是不是也要卖了!”

  月琼摸上耳饰强辩道:“那是因为你克扣了我的月银!”

  “你若不想着攒够了银子就走,我也不会克扣你的月银!”一想到月琼出府那天那么高兴还跟严萍要银子,又把耳饰还给他,严刹就忍不住又扎上对方的嘴,气死他了!

  放在月琼肚子上的手提醒了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严刹这才放开他,粗声下令:“先给我说清楚这个孩子怎么来的!”

  “你先告诉我给我施针那回是不是也是骗我的,根本就不是给我调理身子?”有孩子在肚,月琼手上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很多事他都没有再去问洪喜洪泰,他不想他们再伤心。

  严刹的眉心又拧了起来:“服用‘凤丹’之前,受孕的男子要先调理,才能以男子之身怀下孩子。”

  果然。没有太多的不甘,月琼又问:“那我身上总是皮疼,还有红点点是不是你摸的?”

  “是。”回答的很干脆,还进行了补充,“你在我床上睡死过去也是我点了迷香。”

  太过分了!“为何要迷晕我?”

  “让你安生睡一觉。”那个时候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抱着这人,不必隐忍。

  大眼里的不满去了一点,月琼再问:“那年过年你为何让我坐在首位?你明知我不喜欢引人注意。”

  “我想你离我近点,不行?”

  月琼的脸烧了下,质问的气势弱了点。绿眸微闪,真正的原因是他要看府里谁可能会威胁到月琼,果然钓出了几个人。那时候月琼也许很快就会有他的子嗣了,他不能有半点疏忽。

  重新酝酿了一下气势,月琼继续:“你,嗯,看到我跳舞,你就不惊讶?”

  严刹的回答令他大吃一惊。“我早就知道你会跳舞,有何可惊讶。”

  “你何时知道的!”

  “把你扛回来的第三个月。”

  大眼瞪大,月琼开始算。第三个月,那不是过年那会吗?他想起来了!那几天刚下过雪,又赶上过年,他想娘又想到小叶子,心里难受,就一个人跑到军营外对着京城的方向跳了“福安舞”,为娘祈福,为假扮他的木叔祈福,为因为他的缘故而丧命的将士们祈福,为因他而“死”的小叶子祈福。

  “你偷看?!”

  严刹的脸沉了:“什么叫偷看!你觉得我会放你一个人出去?”

  “那你怎么不出声!”

  “你跳舞我为何要出声?”严刹不会说那个时候他被这人的舞迷住了,本来就被这人迷得神魂颠倒的他更是失了心魂,这也是他为何会没忍住在第二天这人沐浴时冲进去把他给吃了。

  好吧,算他有理!月琼继续:“你让我出府又为何要把我接回来?你根本就不是顺路对不对?”

  “我原本就只是让你出去透透气,等肚子大了再把你接回后府。”

  阴险!“所以你就克扣了我出府的银子。”话又绕到银子上了。

  “给你银子让你跑吗?”

  太过分了!月琼继续:“你把楼舞怎么了?”

  拧眉:“谁?”

  “就楼舞,你的公子之一。”

  “不记得。不许操心不相干的人!”

  见这人似乎真的忘了,月琼换了问题:“你怎么发现我是古幽的?”

  “我看了你的盒子。”

  大眼瞪大,这人竟然这么无所谓地说偷看了他的盒子!然后他的下巴被人捏住,他听到对方说:“公昇找人弄来了你的画像,画上的人我没有见过,但那双眼我绝对不会认错。月琼,等我死的时候不管你还会活几年,我一定会拉着你一道走。到那时你再吃你的解药也不迟。”

  “死都死了还吃什么解药。”月琼的大眼突然弯弯的了,摸上肚子说,“小妖就是因为他是投错胎的妖怪才取了那个名,你说这个我们也当成是投错胎的妖怪如何?”

  绿眸闪亮,严刹的眉心舒展,粗糙的大掌放在月琼的手上与他一同感受肚子里还未成形的小家伙。“怎么来的?”

  月琼笑眯眯地说:“国师给了小妖一枚‘凤丹’,小妖又给了我,我就吃了。头一回没尝仔细了,这回尝仔细了。”

  大掌有一瞬间的颤抖,严刹拨开月琼的手直接摸上他的肚子吼道:“知道自己有孕了你还吃辣!”

  月琼瑟缩:“我就只吃了一点点。”

  “喝酒了没有!”

  月琼赶紧摇头:“就算国师没有把桂花酿都偷了我也不会喝。”

  严刹的脸色好了一点点,声音暗哑:“你想取什么名?”他又要有儿子了!

  月琼马上说:“严小怪如何?正好和小妖凑成一对小妖怪。”似乎早就想好了。

  严刹想也不想地说:“随你。若他长大了不喜欢再改。”

  “那就这么定了。”月琼的笑让严刹忍不住拿胡子扎他的嘴。曾经为了掩人耳目他不得不碰别人,但他只亲过一个人,就是他的妻。但一想到前两天他还把月琼做得下不了床,严刹的眉就拧起来了。

  被严刹抱回寝宫休息,月琼枕在他的肩膀上问:“既然那时候你(是不得已)……嗯(其实是喜欢我)……为何每次召我的时候都那么……害我每次都要在床上躺好几天。”

  严刹摸着月琼的肚子,心有不满地说:“那么久才能碰你一次,我还能憋得住就是圣人!”

  “那你可以多发几次怒啊。”

  月琼不说还好,一说严刹就更窝火了。“八年多了你都还不适应,我若多发几次怒,你可能不等攒够银子就要想法子逃了!你的适应力不是一般的差!”

  “皇上天赋异禀,我适应不了也属正常。”月琼毫不怕死地说,他现在可是有小怪在肚了。

  严刹似乎被噎着了,半天没说话,不过他开口后却说了一句让月琼吓死的话。“你生了小妖之后适应力强了许多,我天天要你你也受得住。生了小怪之后应该会更强一些。”

  “谁说的!”月琼惊喊,“绝对不会!”

  绿眸闪烁:“等你生了小怪之后就知道了。”

  “不会!不唔!”被堵了嘴的月琼哭着祈祷,千万不要是啊!

  ………

  月琼再次有孕了,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严刹的亲随们在御书房里秘密嘀咕了一天。这毕竟不是以前在王府里好瞒着。不可能把月琼送到宫外去生,可在宫里难免会被人知道。严刹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儿子是月琼生的,可月琼不乐意,被人知道他这个大男人生孩子,那太丢脸了,而他也表明了态度:宁死不从!

  最后是一个孩子的话解决了他们的难题:“父皇带爹去爷爷奶奶那生呗。爷爷奶奶若知道爹有孕了肯定会让爹去雾岛,父皇不如陪爹一道去。我有干爹和安宝叔照顾,你们不用管我。”

  皇上不在京城朝政怎么办?这第二个难题又随之出现。一个糟老头子的话解决了这一难题:“不是有太子么,太子监国。左右丞相辅佐,国师监察。”

  虽然大家时常会对这个糟老头子不满,但有这人在,皇上就是几个月不在朝中也不会有什么大乱子,小乱子嘛不是还有他们呢嘛。于是乎,在月琼被诊出有孕后的第三天,结果出来了:严刹带月琼去雾岛生;六岁的太子严小妖监国;左右丞相李休、周公昇辅政;国师胤川负责监察朝中大臣;黎桦灼和安宝则暂时搬入宫里照顾年幼的太子;

  过了两个月,在月琼的肚子的小怪稳定之后,即昌宏七年三月二十一,严刹以试炼太子为由携君侯出京微服私访,只带了贴身侍从严墨、严牟、严壮、洪喜洪泰、徐开远。挥别父皇和爹,严小妖攀上角楼吹着京城三月的寒风独自伤神:他为何会成了监国?国师那个奸人!

  想了半天,他轻松地笑了,然后在一片慌乱声中直接从角楼跳了下去。监就监呗,不就是坐在那里摆个样子嘛,大事丢给李叔和周叔,中事丢给国师那奸人,小事丢给官员,他也没啥事嘛。晚上去太医院偷甘草吃,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