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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作者:樂逍遙      更新:2022-08-17 01:12      字数:3580
王族,氏族的最高象徵,也是唯一的約束。

在最初得時候並不存在氏族一詞。直到有一天,有個名叫修羅.靈的謎樣青年進入幽冥道一見幽冥王霧流和當時的第二殿將軍,霧雲。當然出現的,還有其他三殿將軍。

他的母親是當時霧雲的手下大將之一,他出生得早,那時就已經開始學習當一名侍衛了。修羅當時的會見不只五殿將軍都在,他和母親也在場,是最清楚氏族形成緣由的。

道格銀白的眼望著窗外的城市街影,思緒漸漸飄移,回到那個時候。

修羅.靈的樣子他永遠不會忘記,他一開始給他的感覺就很詭異。那種感覺不該在活人身上看到,但說他是死的又不對,因為修羅是真實存在的人。但更讓他難忘的,是霧雲的表情。

那個臉上總是帶著微笑,驚濤不瀾的第二殿將軍,在見到修羅的那一刻卻有了表情變化。他仍是帶著笑臉,但他的眼睛卻睜的很大很大,總是無情的眼此刻有了從未有過的情感,就好像修羅引起了他的興趣似的。直到現在,道格還是想不清修羅究竟哪裡吸引霧雲注意了。

有了變化的不只霧雲,就連一向缺乏表情的霧星都蹙了眉頭,這足以讓人心驚膽顫的變化在那人出現的短短幾個時辰出現,如何不嚇人。

修羅到那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天道遺留在人間的力量。事實上,直到現在,都沒有人想出修羅到底是怎麼進入幽冥道的,他又是如何得知天道遺留的力量的,又是為了什麼,要冒險去取得。

這一切,都是無解的謎。一如修羅.靈的神祕。

去侵犯力量是會受懲罰的,修羅或許就是知道這點所以才會找上幽冥道的原生靈,但這樣明顯的陷阱是沒人會去觸碰的,就連修羅自己都很清楚。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霧雲居然答應了。

還答應的很乾脆。

錯愕霧雲的決定,霧流和其他殿將軍也極力反對,但霧雲說什麼都答應。對霧雲乾脆的答應,修羅沒有表示什麼,但道格卻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驚訝,似乎連他都沒想到霧雲會答應。

謎團越來越大,有許多事直到現在也想不透。多少次,道格想把事情弄清楚,但都還未查個水落石出,事情一樁接一樁而來。王族的消失,氏族的崩離,還有身上的變化,種種一切迫使道格無法在思考下去,只能這樣眼睜睜看著事情逐漸惡化卻無能為力。

低低嘆氣,道格鬆開手讓拉格躺下休息,自己也在貨櫃箱上躺下,最後看看仍是背對著大家的無名和縮在角落睡的霧辰,道格無奈的閉上眼,讓睡眠不多的自己睡覺。



天亮了,陽光照射在大地上,宣告一天的開始。學生和上班族紛紛早起前往公司和學校,店家也在十點鐘後開始營業。相較於城市的熱鬧和人氣,郊區反而安靜許多,尤其是廢棄工地。

陽光照射進來,無名和道格五兄弟都移往裏間去繼續休息,只有霧辰還待在角落,黃綠的眼看著窗戶照射進來,灑在水泥地上的陽光,沒有閃避,只是瞇起眼。

陽光很刺眼,但他並不討厭。至於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的待在大太陽下,霧辰想,或許是他的身上也產生了變化。應該說,是心裡。

他們是氏族。最初,氏族並不存在,直到有一天,一個名喚修羅.靈的謎樣人物出現,說動幽冥道原生靈,他的父親霧雲去取得天道的力量,使在場所有人都受到詛咒侵蝕,氏族一詞,就出現了。

氏族,是當時在場的所有族群的合稱。除卻精靈、狼族和神裔,其餘部族都是人類,一群有著不同能力的人類。霧雲是原生靈,同時也是氏族始祖,成為王族,成為率領氏族的統領是在好不過。有了約束,氏族也不在混亂,而是有井然有序的在這個世界生存下來。

或許是有了精神上的依慰,那些人類部族投靠了王族,並以王族城堡為中心建造了一座城,而這座城,就是王族勢力所在。有了精神上的支柱,那些人類不再迷惘,而是背負詛咒過著從前的生活。

但這一切最終被打破。

氏族受到襲擊,他的父親母親和兄弟也無法倖免。然而面對那個襲擊以王族城堡為中心的氏族領地的人,他們卻無力與之抗衡。沒有受到襲擊的氏族依然好好地生存,但受到襲擊的氏族卻背井離鄉,漸漸迷失自己受到詛咒侵蝕,成為無法待在陽光下,半人半鬼的活屍怪物。

在他們七個人裡,道格五兄弟已經變成了無法待在陽光下的活物,不說他們是活屍怪物是因為,他們雖然眼睛變的銀白混濁,但還沒有完全失去自己,在加上有他和無名在,他們才沒有進一步惡化,身體腐朽。

但現在無名有一隻眼也變了,也就是說,暫時沒有風險的只剩下他。但誰又能保證他絕對不會迷失自己?就算他也能算是原生靈好了,詛咒加身的他也不見得能永遠保住自己。有的時候,他連自己的明天在哪都不知道,又有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人生的無常就是這樣。

獨自坐在角落看著陽光漸漸退下,最後消失,然後是天際變的橙紅一片,一天即將結束,黑夜落幕。

見天要黑了,霧辰從地上站起,動動維持一個姿勢一天而僵硬的身體。霧辰看一眼還待在裡頭沒出現的幾人,然後離開工地。他可不會因為無名的話就放棄。

在他離開後,無名緩緩從裡頭走出來,站在窗邊看著霧辰離開的身影,眼裡閃過一絲怒意,撇開頭不再去看。他該說的都說了,霧辰如果還看不開那後果就由他自己負責。

道格走到他身旁看著霧辰越來越遠的身影,低頭看看撇頭不看的人,心裡嘆氣。後面,陸續從裏間走出來的老二傑茵,老三拉格,老四薩斯和老么諾斯,他們紛紛來到無名和道格身後站著。

四兄弟中,只有薩斯和諾斯兩人眼睛變的銀白混濁。道格,傑茵和拉格眼睛都只變的銀白,還保有自己的意識,無名就更不用說,或許是因為血緣保住了他。無名只有一隻眼變成銀白色,但光是這樣,入眼的世界就不在一樣。

他們身為氏族,深受詛咒又迷失自己,身體不單會腐朽,就連眼睛也會變的銀白甚至混濁。這時候他們看到的世界將不在原來的樣子,而是腐朽,灰暗的世界。這就相當於那個世界的照影,走在路上的人們變的腐朽灰暗,就如人內心的黑暗面,而這就是他們的食物。

在這個世界,有著超越一般人類的特殊能力的兩大家族,兩大家族就以倪家和解家為首。倪家擅長火術,解家則為水。氏族被兩家人稱之為非人類。似人非人,鬼不像鬼,遊走兩界的怪物。

解倪兩家以獵殺非人類為目標,還將之分為年老與年輕兩種。凡是腐朽嚴重的都是年老的非人類,而沒有腐朽或是只有腐朽一部份的都屬於年輕一派。像無名,霧辰和道格五兄弟絕對是非人類中最強的那種,因為他們既沒有腐朽也沒有完全失去自己,兩家人對上他們勝算極低。

在日前,霧辰和拉格,諾斯三人已經解決將近十個的兩家人,由此可知他們之間的差距。

看一眼隨後過來的四人,無名冷眼看著他們,扭頭不理。

四兄弟中,傑茵和薩斯在他扭頭後轉身往樓梯口走,慢慢走出外面。道格看著沒阻止,他知道那兩人要做什麼。拉格和諾斯站在原地沒動,但眼睛都看著下面走出工地往市區前去的傑茵和薩斯。

無名看著他們走出去後就扭頭走人,到自己的貨櫃箱上躺下,閉目。道格無奈地看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拉著三弟和五弟到貨櫃箱邊坐下,等他們回來。



拉麵店裡,霧辰學著麵店老闆和老闆娘依樣畫葫蘆地煮麵搬貨,收拾碗盤等,然後站在後面的洗手台洗著碗。

對這些工作霧辰不覺得累,相反他覺得這樣的生活很踏實。這再再提醒他自己是個‘活著’的人,而不是行屍走肉。不過一想到無名那張冷臉,霧辰又不高興了。嘖,那個說話惡毒的人,他一定要讓他刮目相看!

“小兄弟,麻煩你到後面幫打水過來!”老闆扯開嗓門喊。

“好!”霧辰大聲回應,把手上的泡沫洗掉。他拿過要燒湯的大鍋走到後面,打開後門取水。只是映入眼簾的卻讓他大吃一驚。

“傑茵,薩斯?”把大鍋放下,霧辰小跑過去,仰頭看著這兩個隱在黑暗中,悄然無聲的兩人,驚訝地說:“你們怎麼到這了?!”

“………”兩人沒有說話,傑茵低頭看看他,然後走過去幫他把大鍋扛起來,裝滿水抬進去,然後又出來。霧辰驚訝地看著他,見他動作急忙道:“我自己來就好!”可惜,傑茵動作快,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見他這樣,霧辰就沒多說什麼。他看看店裡的動靜,然後把兩人拉進屋內。讓他們待在放貨的儲藏室,霧辰把門關上趕緊去忙了。外頭有解倪兩家的人在巡邏,讓傑茵和薩斯一直待著不好,乾脆就讓他們跟著自己進來,先待在儲藏室。反正老闆和老闆娘都在前面招待客人,他一個新手守在後面,不擔心他們被發現。

一直忙到深夜,人都走光了,老闆娘收拾屋內,老闆則用剩下的湯和麵條煮拉麵,當忙碌大半夜後的點心。這期間,霧辰趁他們忙時偷偷先讓傑茵和薩斯出去,等老闆娘到後面時,他們兩人也已經跑外面去了。

準備關門休息了,老闆問霧辰:“小兄弟,你家有幾個人啊?我這裡多出十人份的拉麵,你帶些回去吧。”

“這怎麼好意思…”霧辰想拒絕,但老闆大手一揮,不容拒絕的說:“都說了沒關係,小子不用客氣。如果你家多人的話,沒關係,你全拿回去好了!”

“這……”霧辰還想說什麼,但見老闆堅持,他只好作罷:“那我拿七份回去吧。”

“好。”幫霧辰包一包,老闆把碗裝麵全放到袋子裡交給霧辰。霧辰接過,對老闆一笑:“謝謝你,老闆。”

“不用客氣。”老闆豪邁一笑。

對老闆笑笑,霧辰和他道別,從後門出去。霧辰把門關上對一直在陰暗中等候的兩人說:“我們回去吧。”

傑茵和薩斯沒說話,但霧辰一動,他們兩人也跟著走,三人一同回去郊區的廢棄工地,結束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