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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作者:樂逍遙      更新:2022-10-03 00:37      字数:2979
中國長白山地道中,千雨獨自來到昔日魄母冰凍任天行軀體的巨大地底空間,在這裡他拿出許多靈石,開始佈陣。九年前,當千雨意外來到這個世界時,他巧遇吳靖收留,之後言星,瑜兮,蘇冕和蘇楠相繼找來,又因為一些事情需要調查而來到長白山。在中國長白山時,他們意外遇上被本地知情者稱之為非人類的氏族成員,並大打出手。他意外從昏迷中甦醒,更意外發現,長白山上有一個位置在使用法術時不會被女媧之力禁錮,相反的可以發揮全力。

千雨在很久之後才發現,原來當初他們所處的位置,在它地底下,就是當年封印任天行本體的地方。這是透過蠱王教主朱炎墨聯繫身處他人無法輕易進入的神域的任逍遙,從他身上得到的消息。為了更進一步確認,千雨冒著危險主動找上任天行,和他一問究竟。

猶記得當時任天行的模樣,不管看過幾次,仍會被那張雌雄難辨的臉龐蠱惑。任天行和任逍遙兩兄弟是這世間第一個誕生的初生原生靈,他們的美麗勝過世間萬物,沒有言語能形容他們的樣貌,他們所擁有的能力也是獨一無二。任天行和任逍遙的神算更是無需演算大神通就能輕易知曉,神魔錄可以說是他們創造的,千雨甚至不懷疑,任天行早就知道自己會找上他,甚至清楚日後的氏族血戰。

“逍遙封印吾肉身的空間處於地底,魄母長時間為吾冰封肉體,早已改變那裏的環境。女媧的力量接受它,因此在那個空間範圍,無論是地上或地下,都可任意使用力量。”

任天行冰冷毫無感情的眼直直看著千雨,同樣毫無情感波動的道:“汝想把氏族全部帶回來,就必須找到那裡,排列陣法,用昔日相如吸引氏族前來的方式將他們引到此處。如此,汝才有機會。”

任天行同樣雌雄難辨,冰冷刺骨的聲音如今仍像是在耳邊迴響蕩漾,饒是千雨這般心智堅定也很難擺脫那張面容,那道聲音的蠱惑。這就是真正的初生原生靈,強大,又蠱惑人心。

擰擰眉,千雨看著因為魄母的離去而失去冰魄的空間,褪去冰層,這裡不過是個普通的地底空間。打量完,千雨微微搖頭收回心思,專心在排列陣法上,他必須在第二天前把散落在這的氏族成員先帶回去。言星和蠱王之子—朱墨顏以及蠱王的得力下屬翠兒已經在指定地點等候,就在姜國和屬西之間的高樹林。

這三人都是有實際抵達異世人間經驗的人,他們更有和氏族交手的經驗,由他們固守,千雨最能無後顧之憂。

花了一些時間排列,終於在後半夜的時候完成,千雨擦擦額頭上的汗,站起身,看著龐大的陣式,有些疲憊。繼逆天返生之陣後,這是他第二次排列如此大的陣法,為了帶回氏族,他可是下了本的。

千雨稍作休息後,立刻開始聚力。只見他雙手結印,淡金色的光芒盤踞在他的手中,千雨在內心默念口訣,手掐秘訣,陣勢再換,當千百顆靈石同受感應發出耀眼的光芒,千雨立刻劃破指尖,將血滴入陣法中,接著元力再提,發動陣法。

“天之涯,海之角,東南西北入陣眼,以吾為本,血為始,天下氏族各歸處,啟!”一聲啟,開始招回氏族的行動。在陣法開啟的瞬間,散落在世界各地,日本各處的氏族同受感應,開始往一個方向前去,目的地——長白山。

千雨見陣法開始發揮作用,他收回手來到角落坐下稍作休息。招回氏族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光啟動陣法就會消耗大半功力,如果修為不夠,不僅無法成功,還有可能遭到反噬。

想到這,千雨不禁對相如感到欽佩。想要招喚氏族,引來修羅‧靈,必須要有強大的修為。相如不僅成功封印氏族,還有餘力和修羅王交手,實在不易,如何不欽佩呢?

氏族受到召喚和吸引,已經逐漸往長白山聚集,距離較近的甚至已經抵達中國、長白山、甚至是長白山地底,有那麼一兩個已經進入山洞,踏入陣法中,身影很快消失在千雨眼前,回歸到原本的世界。

在千雨佈陣引來氏族成員回歸時,霧辰,無名,傑茵,拉格,薩斯和諾斯同受感應,卻沒有受到招喚。千雨再佈陣招喚氏族成員時已經避開他們,因此霧辰幾人雖然感受到,卻沒有被陣法招喚。

在感受到陣法,又看到氏族開始在移動,霧辰這才清楚意識到,這一次,他們是真的要回歸了。戰爭,已近在眼前。

緩緩側頭看著同樣和他來到陽台的無名,霧辰唇微開,最後選擇閉上。決戰,已迫在眉睫,這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是空白的。霧辰有許多話想對無名說,他卻選擇沉默,就如無名對他沉默一樣。

其實他們心中早做下決定,回去以後,一定把想說的話告訴彼此,高興的、生氣的、難過的,不管是甚麼都好,就讓他們把長時間積壓在內心的想法一股腦的全說出來,然後讓最好的自己去迎接戰爭。

了斷這一切恩怨是非。不管是氏族間,還是他們和修羅,就讓這一切作個了結吧。

為了那一天,霧辰再次進入萬象迷霧中,站在一片迷茫白霧中,他恢復真身,最後一次釋放壓力,回去後才能恢復平衡,全力幫忙無名和道格五兄弟壓制詛咒。然而除了這點,霧辰進入萬象迷霧還有一個原因。

雖然呂明曾經說過,萬象迷霧是透過人心所想幻化成真,以此引出心魔與之對抗的法寶,但幾次下來霧辰卻發現一件事。萬象迷霧確實是透過人心幻化虛實的法寶,但它還有一個能力,就是窺探過去。

當年進入萬象迷霧修練時霧辰並未想出這點,直到後來冷靜下來後細細一想,卻發現了它還有這個能力。這還得歸功於意外探得修羅的過去,這還是霧辰後來恍然大悟的。如果萬象迷霧是透過人心幻化,那麼,只記得修羅的當下的自己又是怎麼窺探到他的過去的?

這說不通,霧辰也是後來無意間發現這個問題,細細一想後才得出此大膽推測。但法寶是呂明帶回來的,他是否知道這點,霧辰一直沒有機會問他。現在,他的心裡又產生另一個想法:萬象迷霧,是否能看透未來?

這是很冒險的做法,一不小心會觸動天道再次變化,到時,所有人都將成為神魔錄的一部份。話說神魔錄究竟是什麼,霧辰起初並不知道,後來才從烈饕口中得知,神魔錄,是任天行和任逍遙聯手所創,記載古今所有事,與大道運行息息相關的典籍。

但和此不同的是,神魔錄是比此更邪門的東西,無論是改變大道運行還是間接改變神魔錄,那個改變的人都將被捲入神魔錄的紛爭,下場也許最後是好的,也許最後是以死了結,誰也說不準,畢竟被捲入神魔錄的紛爭中還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就他所知,被捲入紛爭中的首位就是任天行的弟子,濯翟。

所有知道濯翟之亂的神魔都知道,這件事就是改變神魔錄和天道的開始,濯翟本不該死,但他不僅動用禁術換回鳳蘭和孩子的生命,最後更是死於天界眾將之手。這本不該發生在天道中,更不該發生在神魔錄,但這一切卻發生了。而這,只是所有紛爭的開始。

霧辰有時候會忍不住想,如果當年濯翟沒有到神域,沒有遇見鳳蘭,沒有動用逆天返生之陣,沒有神逝在天界,日後的這一切是否就不會發生?如果沒有這一切開端,修羅不會進入幽冥道,霧雲不會觸碰天道柊玹遺留在人間的力量,他們,更不會淪落到今天這般地步。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天道改變後的安排,那麼是否有辦法改變,這是霧辰最想知道的。

為此,他必須冒險觸動萬象迷霧,以此驗證他的想法,也是解答內心疑問。思及此,恢復真身的霧辰雙手結印,光芒凝聚全身,將內心的疑問和想法傳達給萬象迷霧,希望它能夠像修羅那次一樣,為他解答。

當霧辰這麼想時,周遭的白霧開始霧壟罩他的全身,霧辰緊閉雙眼感受著環境的變化,一些畫面逐漸出現在他的眼前。然而,霧辰卻是猛然張開眼,萬象迷霧已經給了他答案,但是那些畫面,卻令他不寒而慄。

彎著腰猛喘氣,霧辰眼睛睜的大大的,臉上滿是冷汗。好不容易緩住呼吸,霧辰提袖擦擦臉上的冷汗,雖然已經冷靜,心臟卻還是砰砰直跳,為那些怵目驚心的畫面。

那些畫面代表的含意,現在的霧辰還想不透,等他真的想透時,卻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