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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理所当然
作者:鹿唯      更新:2016-05-26 10:34      字数:0
  狼烟,狼烟,狼烟,狼烟。在走廊里快速行走的天朗,随脚底踏出的节拍,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重复着狼烟的名字。

  我好像明白了,这种感觉是什么。

  从出生到现在,天朗从没有这么不知所措过,这种感情,让天朗觉得可怕。

  狼烟仿佛赤身裸体的,站在完全未知的森林里,向自己伸出手。天朗知道自己想要狼烟,他知道被狼烟拉着手,贴近他体温的那种感觉,多么诱人,可是,那片看不见底的森林,让天朗毛骨悚然。

  可怕。

  是的,找狼烟过来,本来就是有这个计划的,天朗想起了找狼烟来的目的。让狼烟喜欢上自己,心甘情愿的与自己成亲,然后服药生下孩子。可是,在计划里,狼烟将只是从皮肤上流过的水珠,不留痕迹的便可离去。可现在,天朗知道自己做不到,狼烟是一把刀,将深入到自己的身体里,深深划过,而自己对于狼烟,又何尝不是,将来如果自己抽刀离开的话,带走的将是狼烟的什么?

  太复杂了,一切都和计划的不一样,像狼烟身后未知的森林,不知有什么危险。天朗忽然想起了刚刚在昏暗的巷子里,那枝醉到迷乱的梅花,那美艳的男人眼中,便是这般令人迷乱的世界。

  恐惧至极的天朗,猛的推开前厅的门。

  洪枫仪坐在厅堂的红木榻子上,缓缓的转过头,看着自己。

  “慕斓兄,您回来了。”

  那一刻,天朗的心情,像落入福尔马林液一般,猛的静止下来。(又是一个跨时代的形容词)

  洪枫仪端正的坐在那张榻子上,像是从天地混荒的时刻起就坐在那里一样。高高挽起的发髻像黑漆一样整齐服帖,好像浇铸出来一样精美;厚重绸缎包裹着清瘦的身材,好像与生俱来就缠绕在她的身上一样合身;一双眼角吊起的眉目,平静的看向自己,像是从脸上刻画出来一样从容。一切的一切,在明亮如白昼的烛火的映照下,连跪在枫仪身边的丫鬟,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和前厅的背景融合成一副精美的油画。

  “慕斓兄长,真的打扰您了。”

  “没……让您久等了。”天朗木然落座在枫仪面前的椅子上。

  “听闻兄长终于痊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定要来当面相见才能彻底安心。再加上之前兄长荣沐圣恩,早该来道贺才是……”

  熟识的世界,像踏进一双旧靴子一般舒适,这才是安全的世界,天朗看着枫仪鬓角边垂下的长发,和眼角上泛红的胭脂。这是洪家长女,自己深爱的人,天朗对自己说着,这个女人能带给自己理所当然的生活,那种京城世子应该有的生活,天朗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全身心的努力想过上的生活。天朗慢慢想起了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爱慕、痴迷、疯狂,为她放弃生命也在所不惜。虽然,如今天朗的心里,有着一丝微弱异样,和狼烟不同,他爱枫仪,但是枫仪和狼烟相比,却好像缺少一些东西。

  “如今年关将近,已是腊月寒冬,夜里依然寒风刺骨,洪小姐虽然身子尊贵,可未免单薄,今晚特意前来,可是有何要事相谈?”于伯的声音,让天朗一个激灵惊醒,这才发现于伯也坐在房间里。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听到一些消息,放心不下,想想还是来和兄长知会一下。”枫仪缓缓的把茶杯放回桌上,挺起身子,正面天朗,一阵熟悉的浓厚熏香扑上天朗的面孔,天朗强迫自己将精神集中到当前的谈话中来。

  “今日父亲从朝堂归来,于家中谈起一些事情,我听下来,隐约觉得,或与兄长有关。”

  “请问何事?”天朗答着。

  “兄长可认得督察员四品御史,袁言非。”

  一个年老的御史,天朗隐约记得,便点点头。

  “敢问兄长早年,是否和不久前倾事的魏家有交往?”

  天朗一惊,抬起头来警惕至极的盯着枫仪,怎么会冷不丁的提起这个。

  “听闻,他明日上朝,要参本兄长,说慕斓家早年与魏家交往甚密,多年来还一直有书信往来,魏家回京时,其公子又多次登门拜访。所以魏家之事,慕斓家必有牵连,参本请圣上彻查。”

  这番话,每个字都像一根箭,带着风戳进天朗的胸腹里,天朗背后惊起一层冷汗,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只想说:姐姐,这哪叫可能与我有关啊,这根本是往火坑里踢我啊!可脸上却要表演得当,愣了片刻,方回答说:“令尊莫不是听错了?我家早年与魏家有交往不假,可是,自魏家驻守边关后,几乎再无来往,所谓书信往来,不过是我与他家公子平常闲话,而且魏家来登门时,我并不在家,这些,您是知道的啊。”

  天朗看到枫仪看着自己的眼神,波澜不惊,深不见底。

  “枫仪小姐,您难道不相信我吗?”

  “敢问这位袁御史,可是投奔在哪位先生的门下?”忽然,房间里再次响起于伯沙哑的声音。

  枫仪垂下眼睛,平静的说:“入朝20年的两朝辅宰,李先生的门下。”

  天朗醍醐灌顶,是这位人物便懂了,这李先生是当朝的辅宰,在朝中耕耘数十载,行将退休才争得辅宰之位,如今自己不过二十出头,便能破格提拔和他平起平坐,恐怕已经嫉妒到发疯,这般诬告,确凿将是他的指使。

  行走官场这么多年,这种事情听过的见过的实在多了,朝堂有如一大缸泥沙混杂的水,平静时放眼清静,可不知何时,有人进去,将缸底的泥沙翻搅上来,便满目肮脏,秽不可闻。只是此前,有父亲在上遮挡,这些泥沙少有落在天朗头上而已。

  “那么,”天朗向枫仪说:“明日我便上朝去,和他当面对峙。”

  枫仪叹了一口气:“兄长可曾想过,您现在明明是奉旨在家休养,可偏在有人参本之日,突然上朝,要他人作何感想?”

  何尝不是,天朗在心中也哀叹一声,而且,这恐怕只是个开端而已,日后,李先生及其背后的同盟们,会给自己设下多少无尽的障碍和陷阱,还不得而知,只想起这个,天朗的背后就分明的浮起一层冷汗。在这个时候,天朗分分明的期待,如果父亲还在世,他是多么需要父亲的荫蔽。

  “若老夫没记错的话,这李先生可是原籍彭州,和令尊洪太师同籍,又是同期?”忽然于伯的声音让天朗抬起头,看到枫仪神像一般从容的面孔。

  “这正是我今天来这儿的意义。他人作何想法,枫仪无处去管,但慕斓兄长的为人,我是懂的,今晚我便会回家告知父亲,请父亲连夜邀李先生相谈,也将兄长的为人详尽告知,便能消去误会,将来共谋民生社稷。”

  天朗听着这些,只觉得心里一颗大石头飘飘然的落了地,心说,姐姐,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刚才吓唬我半天干嘛?

  枫仪说完这些,又转向于伯,开口说:“为证兄长清白,还有一请,李先生诬陷兄长的诸多证据,不过是慕斓家和魏家通信的文字,能否交予枫仪一份,待父亲与李先生相谈时,与之展示,并无不妥之处,方证据确凿,让其无言以对。”

  “老臣自去取来。”于伯拱手谢礼,然后转头看着天朗。

  看狼烟与自己的通信?天朗的心中犹豫了一下,当然信中的内容实则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回想,狼烟的那些信的字里行间……

  “老爷?”于伯再一声提醒,打破天朗的沉思。

  “在我的书房里,书架下层的柜子里。”也罢,天朗这样想着,看着于伯起身,匆匆离去。

  有枫仪在,真是好啊?天朗在心里感叹着,如果她是自己的妻子,那么以自己的家世和洪家的人脉背景,自己在朝中,便可将顺风顺水,再无挂虑了。天朗正这样想着,忽然间,自己的手腕竟被什么人抓住,天朗回头又是一惊,竟看到锦缎压身的枫仪站在自己的身边,握住自己的手腕。

  “兄长,别叫人来,妹妹有话想和您单独说。”

  第二十一章 抉择

  天朗愣住了,他这才发现,厅堂里只剩下他和枫仪两个人,连枫仪身边的丫鬟也不知去向。

  “您这是……”

  一时语塞的天朗,第一次看到枫仪的失去从容的表情,一抹红晕染上枫仪翘起的眼角。“敢问两个月前,兄长在后花园对妹妹说的那些话,可还记得吗?

  两个月前,洪家的后花园,向枫仪倾吐思慕之情的那个晚上,怎么可能忘记?天朗点点头。

  “敢问兄长,到如今,您当时说的话,还当真吗?”

  天朗愣了一下,不知枫仪是何种走向?嘴上只说:“妹妹这是什么话?”

  枫仪道:“不瞒兄长,今日父亲下朝,带来的消息还有一个。李先生私下和他提起,他家的儿子李贺,想娶我为妻,明天晚上就要带着媒聘,来我家提亲。”

  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刚还沉浸在洪家的羽翼带来的安全窝中的天朗,被一脚踢了出去,让天朗无言以对。

  只见那枫仪将满腔悲愤含在眼睛里,看着天朗掷地有声的说:“我要你明天去我家找我的父亲,让他把我嫁于你为妻。”

  话音一落,天朗失手把茶杯掉在桌子上,当啷一声碎成几片。“枫仪,此非儿戏,您身份尊贵……”换作一个月之前,天朗愿意为了这句话卖掉自己的灵魂,可是,不知为什么,真的听到这句话时,内心却只有慌乱。

  “难道兄长以为我是随便讲出这番话的?”枫仪的手指掐进天朗手腕的皮肉里。

  “可是,慕斓家的诅咒,您知道的,莫要轻贱自己……”天朗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什么。

  “与其和一个陌生人,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成亲,我宁可以半世性命,换与知己相伴。”

  “洪太师也知道诅咒的事,他不会答应的。”

  “可兄长说过,有解咒的办法啊,上次后花园相谈后,兄长便在外奔走游历,等回来时便闭门不出,枫仪知道,解咒的方法兄长知道了,兄长便去说服父亲,待诅咒一解,我们便可即刻成亲。”

  “枫仪!”天朗一把扯下枫仪握住自己手腕上的手,紧紧握住手里,可这时厅堂门声一响,于伯已拿着书信返回,枫仪抽手回身,端坐回榻上。

  “洪小姐,这些便是当年魏家小公子与我家老爷的通信,请您……”于伯,缓步走来,双手托着一叠书信呈上。

  “等等。”天朗喝住于伯,此时虽然心乱如麻,可依然不想将狼烟的书信全交出去,站起来从于伯手中拿过书信,一封封的翻找,余光不时看着端坐的枫仪,女人正低头看向别出,一言不发。

  “这两封便拿去交予洪小姐。”天朗递出两封信到于伯的面前,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那,还请洪小姐费心。”于伯接过两封信朝枫仪双手奉上。“小姐?”

  枫仪出神一般,愣了一下,站起身将两封信捏在手里。“哦。”连寒暄都不再,捏起两封信转身离开。

  天朗站起身来,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枫仪。”

  呼唤中,枫仪回头望了天朗一眼,天朗头一次看到一个女人的眼神,那样无助,苍白。

  “告辞。”枫仪扔下冷冰冰的两个字,消失在门廊里。留下天朗,呆呆的站在于伯身边。

  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想做什么?天朗木然的在心中问自己这两个问题,直到被于伯疑惑的声音打断。

  “少爷,洪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天朗抬起头,迷茫的看着于伯……

  “你在想什么!!”听完天朗诉说的于伯勃然大怒,脸上的皱纹几乎被怒气胀满。“不是你说要娶洪家小姐的吗?如果你不想,那我们此前做的那一切,又算是什么?”

  天朗意料到会有这样的暴风雨袭来,可是依然感到不知所措。“我发现,也许,这件事我并没有想清楚。”

  “这个时候你还要说这种话,现在你反悔的话,你和洪家的联系会彻底断掉,甚至对立!这些你没想过吗?你刚才还需要洪家帮你平息李辅宰的事,你如果现在把洪小姐弃之不顾,明天的朝堂之上的事,她没有任何理由再帮你,您确定你一个人能面对得了李辅宰和他身后的一群人吗?”

  这是天朗用脚趾都能想到的是,只是不想面对而已。

  “况且,枫仪小姐的家世、容貌、性情,老夫觉得,没有哪一点不合适做慕斓家的夫人啊?你难道找得到第二个像她这般合适的人吗?”

  于伯说的没错,天朗找不到任何一个字可以反驳,可是,天朗内心里,一块他不认识的地方,在狠命的拉扯着天朗,进行无谓的挣扎。“可是,我身上还有诅咒在,我并不想害了她,而洪太师,他也不会答应的。”

  “少爷!”于伯怒不可遏的打断天朗的挣扎,“老夫没有听错吧?您说的诅咒,难道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那个魏家公子,您和他朝夕相伴已经一月有余了,老夫不好启齿,但该做的事您都做了多少?”

  “我……”这几乎是天朗在世上最难回答的问题,而于伯几近愤怒的眼神表明他已知道了答案。“这段时间我们都有伤在身……”

  “啊!”于伯仰天长叹,“那现在您伤好了,那些仪式上的东西很快的。”

  “但我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您难道还没和他提起过?!”忍无可忍的于伯终于朝天朗怒吼出来。

  “他是我的朋友!我做不到伤害他!”天朗打断于伯的话,终于把心里话的喊了出来。

  房间里静下来,只听得到窗外夜风划过的声音,天朗和于伯无言的站在对面。

  “老爷,您的心情,老夫能明白。”于伯开口,声音里恢复了天朗熟悉的慈爱。“仁义,慈悲,这些都是老夫当年交给你的,您的正直和忠义,从来都是慕斓家的骄傲。可是,有的时候,您也要为自己想一想。”

  天朗转过头看向窗外。

  “老夫说过,您是要成大事的人,如今的朝廷,如您所知,已是乌烟瘴气,无人牵挂社稷民生,只有您这样的人才有可能去浊存清,但在此之前,您必须先丰富自己的羽翼才行啊,而枫仪小姐,是此时必不可少的一环。为了长久之计,现在的一些妥协和付出,是不可避免的啊。”

  于伯说的话,让天朗无法反驳,可这时,天朗眼前浮现的,是狼烟看着自己的纯粹的眼睛。“可是,伤害狼烟,我做不到……”

  于伯摇摇头,“却也不见得。”

  天朗不解的抬起头看着于伯。

  “依老夫看,这魏公子对老爷您,恐怕情深意重吧。”天朗不语,但动摇似乎分明写在脸上,被于伯看得真切。“或者您现在说不出口,可是,他既然对您有心,他所想见的,不过,一是能与您心意相通,二是看着您平安顺利。您现在不过是短时隐瞒与他,但若是您以诚心相待,真诚的爱护,将来再告知您的苦衷,他若真心与你,定是能够理解的。”

  是这样吗?天朗看着于伯,脑中却全然是狼烟的影子,诚心待他,接纳他,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心都为这个念头而躁动。

  “老爷,老夫并不懂这些厮守之事,但是却觉得,您若是全然弃魏公子于不顾,倒是真正辜负了他,您对他的好,哪怕只有一时,也是遂了他的一番心意。退一万步讲,将来,他若愿意,诺大的慕斓府,总有留给他的位置。”

  天朗动摇了,是的,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呢?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狼烟,不想让狼烟离开,也不想看到狼烟脸上的痛苦,如果他这样做,至少,可以让自己和狼烟在一起……

  “老爷,去吧。”于伯如同推了天朗一把。“洪家那边,我立刻就着人送文书过去,明天一早,老夫就以您的身份,到洪家提亲,一切都会暗中准备,您只处理好和魏公子的事就好了。”

  天朗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被于伯推着走出前厅,一路缓缓的晃向后院自己的卧室,和狼烟在一起,接受狼烟,这个念头像烈酒一样,把天朗的每一个细胞都浸透到迷醉。

  推开门,房屋中炭火浓浓的暖意,让天朗更加迷茫。

  床前,初阳坐在床脚的小榻子上,呼呼的睡去,天朗没有惊动他,小心的掀开紧闭的床帐。

  如他所意料到的,狼烟瞪着一双纯净见底的眼睛,毫无遮拦的看着自己。狼烟曲起双膝,靠坐在床头,两只手腕上,依然松松的挂着天朗缠上去的腰带,红色的刺绣,在昏黄的光线下融成一抹鲜红。

  天朗一言不发的爬上床,从床头上把腰带的另一端结下来,握在手里,就这样坐在狼烟的对面。

  “你准备让我走了吗?”低着头的天朗,听到狼烟低声的问话。

  天朗不开口,只低着头,双手拉起红色的腰带,一点点的拉向自己,狼烟被牵着双手,靠近到天朗的面前。

  “我想和你在一起。”天朗开口说出这句话,听到狼烟呼吸停止的声音。

  “可是……”狼烟语无伦次,天朗抬起头,看到狼烟的脸,被涌上的血液染的绯红。

  “只有我们俩,我只对你一个人好。”天朗也感觉到脸上滚烫的热度,胸腔里的心跳得几乎冲出胸膛。“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可以,我是说,其实我也……”天朗看到狼烟愣在那里,一双紧盯着自己的大眼睛里,仿佛要有眼泪要涌出来一般,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天朗抬起手,抓住狼烟被缠住的双手,那双手的指尖像炭火一样滚烫。“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的,可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天朗此刻的每个字,都像是刚从胸腔里挖出来一般真实纯粹。他的确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发现跪在自己面前的狼烟,和自己一样木然和不知所措。

  “我想和你在一起。”天朗重复着,内心深处唯一的这句话,本能的将狼烟拉向自己,闭上眼,迎上狼烟凑近的嘴唇,那么一瞬间,自己的嘴唇贴上一层湿润的水汽,柔软的触感在皮肤上轻轻一压。

  “不行!”

  等天朗换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推倒在床上,狼烟低着头冲下床,踩得床下的初阳一声惨叫。

  带着一个耳朵红透的背影,狼烟低着头,跳出窗子,翻上院墙,只看得到腰带鲜红的末端在墙头上一闪而过,连手腕上缠着的红绳都没来得及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