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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作者:鹿唯      更新:2016-07-07 08:00      字数:0
  天朗一直以来,都是追求安稳的人,不管是读书,还是为官,都走在世人所最为公认的,理所应当的道路上。所以,和洪家小姐成亲,拥有洪家稳定的靠山,换作几个月之前,都还是天朗想都不想就会做出的正确决定。

  可是现在,天朗犹豫了,自己无论如何,都想和狼烟在一起。

  虽然于伯曾经说,如果狼烟是真心喜欢自己,那就一定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甚至可能在自己和洪枫仪成亲后,依然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所有的迹象都显示,狼烟不可能容忍洪枫仪的存在。天朗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洪家和狼烟两全的方法。

  明天一早,去找洪枫仪说清楚,夜里,抱着狼烟的天朗这样想着,可是到了天亮的时候,天朗却又犹豫了,也许还有两全的方法,只是自己没想到,然后这样的一天,又匆匆过去了,天朗无意识的拖延决策的时间。

  直到这一天,清晨起床的天朗,发现狼烟生病了,怀里的狼烟,像炭火一样滚烫。

  “初阳!初阳!初阳!”天朗一叠声的叫得初阳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老爷!怎么了!哎哟,你们先把衣服都穿起来成吗!”

  天朗手忙脚乱的把狼烟盖起来,只听见狼烟低声的抗议:“好像就是感冒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不行,初阳,找大夫去。”天朗急得不行。

  “老爷,找哪个大夫啊,魏公子不是不能见人吗?您急糊涂啦?”

  “那怎么办?你去把医书都给我找来,还有药,家里有什么药都给我找来。”

  “老爷,您还会看病哪?什么时候学的?别再给我们魏公子吃错了药了。”

  “啊!”天朗几乎抓狂,被初阳拉住。

  “老爷,魏公子都说了,没什么大事,我看他那个样子,也就是个小伤风感冒,您先别急成吗?您看魏公子都笑了。”

  天朗这才转过头,看到刚被自己塞到被子里的狼烟,挑起嘴角看着自己。

  “这是魏公子头一次笑,真漂亮。”初阳看着狼烟说,被天朗一把推开。

  “拿药去!治伤风的药,还不快去。”

  初阳一溜烟的跑出去,天朗不知道做什么,只得坐在床边,摸着狼烟的额头。

  “你平时都不笑的?”天朗想起初阳的话,没想到初阳第一次见狼烟笑。

  “不开心,我干嘛笑?”可这时的狼烟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天朗一时心疼的不知该怎么疼狼烟才好。

  这时初阳端着一碗姜汤走回来,“于伯说,药都放在柜子里,他去找了,等下送过来。厨房先要了碗姜汤,最近感冒的人可多了。”

  天朗等不及初阳的絮叨,忙忙的把姜汤抢过来,坐回床边,用调羹舀起来吹凉,给狼烟喂进去。

  初阳没事做,就坐在一边,看着天朗一勺勺的喂,看了半天,实在看不下去了,“老爷,我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着您伺候别人,您从小到大最重的活就是自己翻书本,感情您这么疼房里人哪。改天您真把我通房了得了,我也能让您疼我一回。”

  天朗听了差点把手里的碗泼了,只听着狼烟轻描淡写的一句:“不行。”天朗背上冷汗都出了一层。

  那边初阳却笑的没心没肺,“我当然就是这么一说,伤烟儿哥的事儿,打死我都不会做。谁敢对烟儿哥不好,我也不会饶了他。”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下人的声音,“于伯请老爷到前厅去一趟,有要紧事。”

  天朗开口要推脱,却被狼烟拦住了,“忙你的事去,我这边没事,你走了我好睡觉。”

  天朗几番犹豫,还是被狼烟赶了出来,带着初阳来到前厅。

  前厅里,一位拿着皮尺的裁缝,向自己躬身行礼。

  “慕斓老爷,小人前来给您量体,准备您大喜之日的礼服。”

  天朗的脑子瞬间蒙了一下,这才发现,在自己逃避的时间里,其实外部的事物,并没有停止运转。

  “现在我不需要……”

  “老爷,于大人的吩咐完不成,小人将来,没法在京城做生意了……”

  不由天朗分说,裁缝连同助手几个人一起拖住天朗,上上下下的测量起来。不知所措的天朗,分明的感受到站在一旁的初阳投过来的视线。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我们店铺做出的礼服,向来都保证百年好合,多子多孙。”

  听着裁缝奉承的话语,初阳冷冷的转过身,向门外走去。他要去告诉狼烟,一瞬间,这个念头让天朗恐惧。

  “初阳,回来!”

  初阳疑惑的转过身,天朗心中只想着,留住他,“给他也量一份,做一套婚服,跟我的款式一样的。”

  初阳和裁缝都愣住了,天朗继续说下去:“一样的身材,做宽松些,帐我一起付掉……他过一阵也要成亲,先预备着。”

  裁缝愣了片刻,立刻换上职业的笑容,连连称是,忙得又围上不知所措的初阳。

  给烟儿哥?从人群的缝隙中,初阳的视线直直的盯过来,天朗忙忙的移开视线。

  今天,一定要去洪家,跟洪枫仪说清楚。天朗这样想着,朝门口的方向抬起了腿。

  可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喧哗,一个人抬手推开房门,堂而皇之的走进来。

  “慕斓兄,您可让我好等啊。”

  天朗抬头看到,走进来的不是别人,竟是最让自己头疼的那个人,洪桐仪。

  洪桐仪穿着一件立领的黑色长衫,垂至脚面,黑色绒面质地里隐着深红的刺绣,龙纹一般盘转,如同隐隐燃烧的暗火,连同桐仪脸上的笑容,让天朗如动物一般本能的警觉和恐惧。

  “洪公子,有失远迎,下人也不通报一声……”天朗拱手施礼,被桐仪挥手打断。

  “别跟我整这一套,走,带你出去玩。”

  怎么冷不丁的?“桐仪,你好意我心领,只是年关岁尾……”

  天朗话没说完,被桐仪一把捉了手腕拉过去,揽过肩膀小声说,“慕斓兄,前两天,答应过我的,马场上……”

  天朗一个寒战,几天前,和狼烟在马场上,遇到桐仪解围,狼烟还和桐仪打了一架……

  “我原本打算今天去府上拜访……”天朗最后挣扎着。

  “看我姐是吧,别去了,一家人都去南面暖和地方过年了,只剩我一个了,孤苦伶仃,今天哪怕掀了你家房子,也一定带你走。走吧。”桐仪说着,已经扯了天朗到门口。

  天朗还要推托,只听桐仪贴着耳朵说:“放心啦,小初阳不会说什么的。”

  接着只见桐仪抬起头对愣在一边的初阳说:“告诉里边的,就说慕斓兄今天外出公事,可别说是跟我走的,记得。”

  说完,推着懵逼的天朗出了门。

  此时的天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狼烟的事,果然被洪桐仪知道了?

  坐在洪家宽敞奢华的马车里,故作镇静的天朗,小心的看着车厢另一端的桐仪,桐仪翘着嘴角,满是兴趣的看着自己。

  “慕斓兄,别和我装了,桃花已经开到脖子上了。”

  天朗猛抬手按在自己脖子上,对面的桐仪爽朗的大笑,“夜夜春宵。”

  天朗还要躲,被桐仪一把拉过来,扯开衣领,天朗低头便看到,缠绵时狼烟留下的牙印和吻痕,从肩头一路纷落到胸口。

  “我就说,平日里跟你逛花街,你对姑娘手脚都那么规矩,感情也是个吃咸口的。哪儿弄来的小少爷?这功夫炼得很啊。”

  天朗听了这话,原来桐仪没看出那是狼烟,只以为是普通的男孩罢了,内心里反倒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只装作尴尬,忙乱的推开桐仪。

  桐仪笑着松开天朗,抬起手帮天朗系好领口的口子,和解衣差不多的动作,让天朗脸上红了一层,却挣不脱他,只听桐仪笑着说:“看你们缠绵的这个样子,慕斓兄可知我仰慕您已久了,总当你是个直的,早知道被个‘少爷’抢了去,还不如我先下手呢。”

  天朗惶恐的看着眼前的桐仪,这个浪子,自己从来分不清他的话有几分真实,却听他继续说着:“不过,到了这个份上,慕斓兄是攻是受,好歹告诉我吧。”

  天朗愣了,懵懂的看着桐仪,桐仪也盯着天朗。

  “什么攻~受?我不明白?”

  几秒钟后,桐仪的眼睛瞪得滚圆,片刻后,车厢里响起震耳欲聋的笑声。

  “慕斓兄,慕斓兄,难怪唐老二说你,不食人间烟火,桐仪我真没想到,哥哥你干净到这个地步,别告诉我你找这‘少爷’也是个雏~儿,摸管子就能摸成这样!”

  天朗的脸腾的一下像着了火一样,推开桐仪便要下车,却被桐仪死死的抱住,只听桐仪抬了头对赶车人喊着:“得意楼不去了,去前两天那个地方。”低回头在天朗耳边笑着说:“哥哥今天就别不好意思了,既然知道哥哥也是这边的人,那该带的路我都帮你带一带,你要学的事儿多着呢。”

  见天朗还在挣扎,桐仪按住天朗说:“你要不去,我就把这些事告诉我姐。”

  天朗面红耳赤,心里明镜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跟着桐仪胡闹,“等枫仪回来,我会登门拜访,我都和她交代清楚。”

  桐仪听着叹了口气:“哥哥,这真没意思,您就打算把那‘少爷’打发了不成?多好的孩子,那一双眼睛,”桐仪说着,凑过来贴近天朗的耳边,压低着声音说:“和魏家的狼烟公子,长得一模一样。”

  这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直直的戳进天朗的脊梁骨里,天朗看见桐仪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阴险的笑容像嘴角挂着鲜血的狼。“改天你要是玩腻了,一定记得,送到我这儿来。”

  天朗彻头彻尾一股冰凉的寒意,于此同时,马车喀嚓一声停了下来,只听车厢外赶车人的叫喊,“桐少爷,梅馆到了。”

  不由天朗分说,桐仪揽了天朗的肩膀,将天朗拉下马车。“哥哥,就是这儿了,放心的跟我来吧。”

  天朗抬头一看,心里一惊,这不是别处,只记得不久之前,和狼烟一同外出,狼烟问起过,花街上一处朴素到奇怪的没招牌的小楼,马车就停在小楼一旁的巷子里,头顶上掩在楼檐里,一副低调精致的牌匾: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