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確實是秘密
作者：南佬 更新：2016-06-17 22:13 字数：3816
小塘裡的錦鯉，因為一場驟雨，游至長滿青苔的石邊，明明不需要躲雨，錦鯉卻一尾尾相依，怕淋濕似地躲在小橋的陰影之下。
小橋連著通往古樓小徑，那樓也是中國式建築，連窗口都是有規律的方中圓，而古樓的正門上掛著一塊寫著「鄭樓」的匾額。
冉景響站在那門前，盯了匾額好一會兒。
「爺，二少主說了，這幾日會回來。」鄭耀低頭，說這句話，似乎讓他緊張。
「讓王媽煮幾樣他愛吃的。」看了他一眼。
「是。」
「待幾日？」踏上階梯。
「沒說，只說會回來。」鄭耀再次低頭。
「鄭耀。」冉景響走了兩步，停在大廳上雕著紫槿花的木屏風前。
「是。」再次低頭。
「鄭爺讓你跟我，不是讓你怕我。」伸手摸上屏風上的雕花。
「…是。」
「還有嗎？」冉景響往道場走去，聽見了哎呀一聲，彎起嘴角。
他的狐狸被摔了。
現在估計在裝可憐，等著反擊的機會。
又聽見一聲重摔，砰地一聲，聽見狐狸奸詐的笑了。
「還問了陸少的事。」鄭耀趕緊停下腳步，只差一步便要撞上忽然停下腳步的冉景響。
「你回了什麼？」
「按爺交代的一般，說了陸少因病休假，暫住冉組。」
冉景響再次起步，眼裡閃過不悅，還有懊惱。
他確實交代過。
那日回來後，陸非凡聽話的讓詹醫師檢查了，之前任務留下的傷，在腦部造成了一小塊瘀血，瘀血已經散去，並無大礙，可陸非凡卻讓詹醫師開了重症診斷書，向法務部請了長假。
問他為何不乾脆辭職，卻得到了他的白眼，還對自己說，他那身份很好用，辭了可惜。
簡直比他還像黑道。
武道場裡再次出現哎呀一聲，小人影再次倒在地上。
「陸少，這次我才不會上當!」
「恆煊，我真疼的。」躺著不動。
「真摔疼了？」似乎不是第一次被騙了。
「你這麼聰明，我同一招用了幾天，你一定不會再上當的，不是？」
冉景響在門外聽了這話，抿唇忍住笑意。
狐狸這話明顯的矛盾，既然聰明，又怎麼會被騙了幾天。
「陸少，你摔到哪了？」徐恆煊身形也不高，大約一七三的中等身形，因為精通武術，也懂得借力使力的方式，摔上的力氣是比一般人大一些。
毫無心機地走近陸非凡，在他準備蹲下查看時，身下的小人影抓上他的衣領，反手舉腿摔過他。
徐恆煊一個翻身，滾了一圈，帥氣地蹲在一旁。
「嘖!」陸非凡一臉可惜。
「嘿嘿嘿…陸少，想摔我？你還有得練!」徐恆煊得意的笑著。
陸非凡孩子氣地吐了口氣，吹向自己額上的瀏海，坐起身子，衣領順著他的彎背開了一縫，可以清楚地看見一顆顆晶透的汗水貼在他白皙的胸膛上。
他接過李虎的水瓶，大口飲水，水流自嘴角溢出，小舌無意識地舔過唇瓣。
道場上有幾位弟兄多看了兩眼，卻被李虎嚴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摸摸鼻子別過頭。
徐恆煊挑眉，不就是喝水，怎麼兄弟們這般嚴肅。
「爺!」門口的弟兄齊喊了一聲。
冉景響臉上笑得溫柔，看著眼前衣領大開的小人兒，順手為他拉好衣領，他這麼一拉，身邊的弟兄不自覺地正坐，安靜的道場聽見整齊的道服摩擦木地板的聲音，唰的一聲。
陸非凡一愣，似乎懂得瘋子為何要為他正衣。
「陪你練一場？」
「好!」又說：「我不照規矩，你，按規矩來。」
冉景響笑了，解開西裝鈕扣，在伸手脫去自己西裝時，卻發現陸非凡已經為他拉上袖子，脫下西裝，順手接過西裝外套整齊地掛在一旁。
臉上再次掛上笑容，他喜歡這種默契。
「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這規則。」陸非凡將他眼裡的欣喜看得分明，彎起嘴角。
自己在上一世，為瘋子掛上上百次的西裝，為他順手脫下幾千次的外套，現在的自然與順手，都只是延續上一世的習慣而已。
這種自然的習慣，讓他眼裡泛著淺淺水波。
眼前冉景響伸手拆下袖釦，他又是一次順手接過，手伸出的位置和高度毫無偏差，在他仰頸打算解開頸上的白扣時，他再次伸手為他的瘋子解扣，還拉了拉襯衫，為他捲起袖子。
一切都好像是生活中的習慣。
看不出，這是他們的第一次。
「好，你按你的規則。」冉景響和他對視一眼，沒有服侍自己的委屈，甚至做得完美，似乎也懂得他的用意，配合著他，給了弟兄們一個警示。
「你們都聽見了!」陸非凡對著兄弟們喊了一聲。
「聽見了!陸少!」是一聲齊聲，更勝剛剛喊爺的氣勢。
氣氛明顯不同。
弟兄們是恭敬的，沒有剛剛無禮的視線，眼前的陸少和他們是不同的，是爺的人。
冉景響擺了基本架勢，雙手擺正，馬步微彎，依舊是笑得自在。
「我贏了，給我個禮物，嗯？」學著冉景響的語調。
他話一出，弟兄們噗了一聲，卻不敢放肆地笑，只有那徐恆煊哈了一聲才趕緊捂上嘴。
「好。」眼前的人全身都是空隙，真不知他哪來的膽覺得自己會贏。
「我要出招了!」擺上雙手，嬌小的他蹲上馬步後，看起來更嬌小。
他假意絆倒，抱上冉景響，眼前人不動如山，抓上他的衣領，眼看就要摔上他。
陸非凡小腿一勾，勾上他的腿側，抱上他的頭，順勢往前壓上他，微微撐起身子，開心地說：「恆煊，快算分!」
「陸少，一分。」徐恆煊配合的喊了一聲。
冉景響微愣後，單腿一勾，壓制陸非凡。
嬌小的身子埋在他懷裡，手不規矩地滑上他的腹肌，隨意摸著。
「你…」
「找到了。」手指搔他癢。
冉景響跳起身，耳根微紅，這隻狐狸竟然搔他癢。
「呼…要認真了!」陸非凡蹲下馬步，接連兩個回踢。
冉景響退步閃過，踩上白線。
「快快!算分!」再次耍詐。
「陸…少，一分!」
冉景響舔唇，嘴角彎起，扭動肩頸擺明的跟著幼稚起來。
他，笑得讓人發毛，不是鬼佞邪笑，而是笑得過分溫柔。
「你…你得照規矩來!」吞了口口水，他…才不怕!
「沒問題。」鞠躬後，單腳踏出，單臂擋下他的回踢。
和他對視一眼，彎起嘴角。
抓過他的腰帶，用力一轉，就快過肩時，陸非凡拉上他的衣領，攀上他的頸背，像隻無尾熊，抱得死緊。
「這…陸少一分。」
冉景響瞪了徐恆煊一眼。
「爺，陸少這招應該是柔道的箝制，蠻…成功的!」徐恆煊再次憋笑。
冉景響吐了口氣，揮揮手讓鄭耀帶弟兄們下去。
耳邊傳來弟兄們欲笑不笑的聲音，沒好氣地拍拍身上的人。
「你贏了。」
「禮物…」乖順放開，卻拉上他的衣角。
「嗯？」
「我要你第一次玩的那種球。」仰頭。
瘋子不說，他就讓他買給他看。
冉景響看著他，單掌蓋上他的頭，揉亂他的髮。
「你都不說，搞得他好像是你的什麼秘密一樣。」呿了一聲。
冉景響看著眼前的小人影，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很好。
還有點想逗逗眼前的陸非凡。
「確實是秘密。」走出道場。
陸非凡皺眉，跟了上去，還不忘拿上瘋子的西裝外套。
小嘴噘起，毫不隱藏自己的失落。
冉景響大掌蓋上他的頭，滑過他的鼻梁和臉。
「過兩天，買給你。」
陸非凡，沒精神的嗯了一聲。
能為什麼，吃醋唄!
自討醋喝!
***
長腿走在古味的樓廊上，望向寫著「鄭樓」的匾額，依舊擦的清亮，彷如一切未曾有變。
「二少主。」鄭耀恭敬地站在跟前。
「鄭叔，好久不見。」鄭景祈攬過他，一手拿了一把紅色氣球。
「二少主，有什麼吩咐喊我一聲就行了。」鄭耀聲音是親切的，畢竟眼前的孩子是他從小看到大。
「你們爺呢？」隨口問上，也不是真的想知道。
「爺去北區場子，估計今晚回來。」
「這樣…」走了兩步轉頭問：「非凡那小子呢？」
鄭耀一愣，低頭道：「在武道場。」
「正好!」
「二少主。」
「怎麼？」
「陸少，是爺的客人。」鄭耀希望鄭景祈聽懂。
鄭景祈停下腳步，就站在那雕著紫槿花的木屏風前，握著氣球的手不自覺地使勁。
「我知道，鄭叔，你忘了？小時候我和非凡常玩在一塊。」笑著說：「也能算是我的客人？」轉身拍拍鄭耀，讓他別多想。
「是。」鄭耀明顯地鬆了口氣。
可就因為這鬆了口氣的模樣，讓鄭景祈皺眉。
這種感覺，就好像陸非凡是誰的專有物一樣。
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專屬感。
還未到武道場上，便聽見陸非凡耍賴的聲音。
「恆煊…再一次，嗯？」
「陸少，十三次了。」
「可我就是就是…就是摔…摔…哎呀…」似乎自己滑倒了，而身邊的人仍站得直挺挺。
「就你的胳膊，當然摔不過李虎，陸少你要練練手臂肌肉。」
「那你為什麼摔得過!」
徐恆煊捲起袖子，露出自己的二頭肌和手臂肌肉。
陸非凡先是驚訝，接著閉上嘴，背對他們躺在地上，一副小可憐樣。
「二…」
鄭景祈比了個噤聲，還讓徐恆煊和李虎到門外待會。
他將氣球放開，只留了一顆握在手上，點了點陸非凡的肩，讓他轉身。
「別碰我，我就是小胳膊，沒肌肉。」他都每天練習了，吃得也多，不長肉，怪誰!
肩上又被點了點，轉頭，看見了一顆紅氣球。
他先是一愣，以為是冉景響，笑得坐起身。
這麼說來，瘋子可能是他記憶裡的哥哥了!
「瘋…鄭胖!」
「幹嘛一臉驚訝!這我家。」鄭景祈白了他一眼。
「不是…你…」看著道場上滿滿的紅氣球，嘖了一聲：「挖苦我嗎？」
鄭景祈笑了出聲，露出白牙：「你還知道我挖苦你。」
陸非凡起身，拉上氣球的緞帶，有幾顆飄得特別高，就見他在那裏跳跳跳的搆著緞帶。
「昔日的鄭胖，如今已成了高富帥。」站在他身後，輕鬆地為他拉上緞帶，又語帶同情地說：「昔日的小美人，如今…仍是小美人。」
陸非凡卡上他的頸：「小美人!又喊我小美人!你長高了不長記性，爺再讓你爬樹爬一回!」
鄭景祈彎著腰，被卡著頸還是笑得大聲開懷。
「你這個性和小時候一樣，真好。」
陸非凡一愣，放開他。
一樣？
或許是因為鄭景祈無害，在上一世還曾伸出援手救瘋子，他才能保留孩提時候的態度對待他。
這樣的自己，還是一樣的嗎？
握著氣球，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多半是聊著鄭景祈的事業，陸非凡聽了後說著自己也想投資，兩人又討論了一番，聊得入神，也沒發現門外的冉景響。
門外的李虎，看著自家爺冷臉離開，跟了上去。
「爺，不多待一會嗎？」他知道自己大膽了。
冉景響坐上車，車內飄著一顆紅色的氣球，還綁上了緞帶。
李虎見了一愣，又再說上一句：「爺，陸少等您兩天了。」
「再讓他等兩天。」讓人關上車門。
冉景響抿唇，拉上紅色汽球，覺得刺眼，開了窗想放掉氣球，卻又默默地關上窗，靠上椅背。
沒由來的悶。
能為什麼，他自己也想知道…
小橋連著通往古樓小徑，那樓也是中國式建築，連窗口都是有規律的方中圓，而古樓的正門上掛著一塊寫著「鄭樓」的匾額。
冉景響站在那門前，盯了匾額好一會兒。
「爺，二少主說了，這幾日會回來。」鄭耀低頭，說這句話，似乎讓他緊張。
「讓王媽煮幾樣他愛吃的。」看了他一眼。
「是。」
「待幾日？」踏上階梯。
「沒說，只說會回來。」鄭耀再次低頭。
「鄭耀。」冉景響走了兩步，停在大廳上雕著紫槿花的木屏風前。
「是。」再次低頭。
「鄭爺讓你跟我，不是讓你怕我。」伸手摸上屏風上的雕花。
「…是。」
「還有嗎？」冉景響往道場走去，聽見了哎呀一聲，彎起嘴角。
他的狐狸被摔了。
現在估計在裝可憐，等著反擊的機會。
又聽見一聲重摔，砰地一聲，聽見狐狸奸詐的笑了。
「還問了陸少的事。」鄭耀趕緊停下腳步，只差一步便要撞上忽然停下腳步的冉景響。
「你回了什麼？」
「按爺交代的一般，說了陸少因病休假，暫住冉組。」
冉景響再次起步，眼裡閃過不悅，還有懊惱。
他確實交代過。
那日回來後，陸非凡聽話的讓詹醫師檢查了，之前任務留下的傷，在腦部造成了一小塊瘀血，瘀血已經散去，並無大礙，可陸非凡卻讓詹醫師開了重症診斷書，向法務部請了長假。
問他為何不乾脆辭職，卻得到了他的白眼，還對自己說，他那身份很好用，辭了可惜。
簡直比他還像黑道。
武道場裡再次出現哎呀一聲，小人影再次倒在地上。
「陸少，這次我才不會上當!」
「恆煊，我真疼的。」躺著不動。
「真摔疼了？」似乎不是第一次被騙了。
「你這麼聰明，我同一招用了幾天，你一定不會再上當的，不是？」
冉景響在門外聽了這話，抿唇忍住笑意。
狐狸這話明顯的矛盾，既然聰明，又怎麼會被騙了幾天。
「陸少，你摔到哪了？」徐恆煊身形也不高，大約一七三的中等身形，因為精通武術，也懂得借力使力的方式，摔上的力氣是比一般人大一些。
毫無心機地走近陸非凡，在他準備蹲下查看時，身下的小人影抓上他的衣領，反手舉腿摔過他。
徐恆煊一個翻身，滾了一圈，帥氣地蹲在一旁。
「嘖!」陸非凡一臉可惜。
「嘿嘿嘿…陸少，想摔我？你還有得練!」徐恆煊得意的笑著。
陸非凡孩子氣地吐了口氣，吹向自己額上的瀏海，坐起身子，衣領順著他的彎背開了一縫，可以清楚地看見一顆顆晶透的汗水貼在他白皙的胸膛上。
他接過李虎的水瓶，大口飲水，水流自嘴角溢出，小舌無意識地舔過唇瓣。
道場上有幾位弟兄多看了兩眼，卻被李虎嚴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摸摸鼻子別過頭。
徐恆煊挑眉，不就是喝水，怎麼兄弟們這般嚴肅。
「爺!」門口的弟兄齊喊了一聲。
冉景響臉上笑得溫柔，看著眼前衣領大開的小人兒，順手為他拉好衣領，他這麼一拉，身邊的弟兄不自覺地正坐，安靜的道場聽見整齊的道服摩擦木地板的聲音，唰的一聲。
陸非凡一愣，似乎懂得瘋子為何要為他正衣。
「陪你練一場？」
「好!」又說：「我不照規矩，你，按規矩來。」
冉景響笑了，解開西裝鈕扣，在伸手脫去自己西裝時，卻發現陸非凡已經為他拉上袖子，脫下西裝，順手接過西裝外套整齊地掛在一旁。
臉上再次掛上笑容，他喜歡這種默契。
「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這規則。」陸非凡將他眼裡的欣喜看得分明，彎起嘴角。
自己在上一世，為瘋子掛上上百次的西裝，為他順手脫下幾千次的外套，現在的自然與順手，都只是延續上一世的習慣而已。
這種自然的習慣，讓他眼裡泛著淺淺水波。
眼前冉景響伸手拆下袖釦，他又是一次順手接過，手伸出的位置和高度毫無偏差，在他仰頸打算解開頸上的白扣時，他再次伸手為他的瘋子解扣，還拉了拉襯衫，為他捲起袖子。
一切都好像是生活中的習慣。
看不出，這是他們的第一次。
「好，你按你的規則。」冉景響和他對視一眼，沒有服侍自己的委屈，甚至做得完美，似乎也懂得他的用意，配合著他，給了弟兄們一個警示。
「你們都聽見了!」陸非凡對著兄弟們喊了一聲。
「聽見了!陸少!」是一聲齊聲，更勝剛剛喊爺的氣勢。
氣氛明顯不同。
弟兄們是恭敬的，沒有剛剛無禮的視線，眼前的陸少和他們是不同的，是爺的人。
冉景響擺了基本架勢，雙手擺正，馬步微彎，依舊是笑得自在。
「我贏了，給我個禮物，嗯？」學著冉景響的語調。
他話一出，弟兄們噗了一聲，卻不敢放肆地笑，只有那徐恆煊哈了一聲才趕緊捂上嘴。
「好。」眼前的人全身都是空隙，真不知他哪來的膽覺得自己會贏。
「我要出招了!」擺上雙手，嬌小的他蹲上馬步後，看起來更嬌小。
他假意絆倒，抱上冉景響，眼前人不動如山，抓上他的衣領，眼看就要摔上他。
陸非凡小腿一勾，勾上他的腿側，抱上他的頭，順勢往前壓上他，微微撐起身子，開心地說：「恆煊，快算分!」
「陸少，一分。」徐恆煊配合的喊了一聲。
冉景響微愣後，單腿一勾，壓制陸非凡。
嬌小的身子埋在他懷裡，手不規矩地滑上他的腹肌，隨意摸著。
「你…」
「找到了。」手指搔他癢。
冉景響跳起身，耳根微紅，這隻狐狸竟然搔他癢。
「呼…要認真了!」陸非凡蹲下馬步，接連兩個回踢。
冉景響退步閃過，踩上白線。
「快快!算分!」再次耍詐。
「陸…少，一分!」
冉景響舔唇，嘴角彎起，扭動肩頸擺明的跟著幼稚起來。
他，笑得讓人發毛，不是鬼佞邪笑，而是笑得過分溫柔。
「你…你得照規矩來!」吞了口口水，他…才不怕!
「沒問題。」鞠躬後，單腳踏出，單臂擋下他的回踢。
和他對視一眼，彎起嘴角。
抓過他的腰帶，用力一轉，就快過肩時，陸非凡拉上他的衣領，攀上他的頸背，像隻無尾熊，抱得死緊。
「這…陸少一分。」
冉景響瞪了徐恆煊一眼。
「爺，陸少這招應該是柔道的箝制，蠻…成功的!」徐恆煊再次憋笑。
冉景響吐了口氣，揮揮手讓鄭耀帶弟兄們下去。
耳邊傳來弟兄們欲笑不笑的聲音，沒好氣地拍拍身上的人。
「你贏了。」
「禮物…」乖順放開，卻拉上他的衣角。
「嗯？」
「我要你第一次玩的那種球。」仰頭。
瘋子不說，他就讓他買給他看。
冉景響看著他，單掌蓋上他的頭，揉亂他的髮。
「你都不說，搞得他好像是你的什麼秘密一樣。」呿了一聲。
冉景響看著眼前的小人影，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很好。
還有點想逗逗眼前的陸非凡。
「確實是秘密。」走出道場。
陸非凡皺眉，跟了上去，還不忘拿上瘋子的西裝外套。
小嘴噘起，毫不隱藏自己的失落。
冉景響大掌蓋上他的頭，滑過他的鼻梁和臉。
「過兩天，買給你。」
陸非凡，沒精神的嗯了一聲。
能為什麼，吃醋唄!
自討醋喝!
***
長腿走在古味的樓廊上，望向寫著「鄭樓」的匾額，依舊擦的清亮，彷如一切未曾有變。
「二少主。」鄭耀恭敬地站在跟前。
「鄭叔，好久不見。」鄭景祈攬過他，一手拿了一把紅色氣球。
「二少主，有什麼吩咐喊我一聲就行了。」鄭耀聲音是親切的，畢竟眼前的孩子是他從小看到大。
「你們爺呢？」隨口問上，也不是真的想知道。
「爺去北區場子，估計今晚回來。」
「這樣…」走了兩步轉頭問：「非凡那小子呢？」
鄭耀一愣，低頭道：「在武道場。」
「正好!」
「二少主。」
「怎麼？」
「陸少，是爺的客人。」鄭耀希望鄭景祈聽懂。
鄭景祈停下腳步，就站在那雕著紫槿花的木屏風前，握著氣球的手不自覺地使勁。
「我知道，鄭叔，你忘了？小時候我和非凡常玩在一塊。」笑著說：「也能算是我的客人？」轉身拍拍鄭耀，讓他別多想。
「是。」鄭耀明顯地鬆了口氣。
可就因為這鬆了口氣的模樣，讓鄭景祈皺眉。
這種感覺，就好像陸非凡是誰的專有物一樣。
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專屬感。
還未到武道場上，便聽見陸非凡耍賴的聲音。
「恆煊…再一次，嗯？」
「陸少，十三次了。」
「可我就是就是…就是摔…摔…哎呀…」似乎自己滑倒了，而身邊的人仍站得直挺挺。
「就你的胳膊，當然摔不過李虎，陸少你要練練手臂肌肉。」
「那你為什麼摔得過!」
徐恆煊捲起袖子，露出自己的二頭肌和手臂肌肉。
陸非凡先是驚訝，接著閉上嘴，背對他們躺在地上，一副小可憐樣。
「二…」
鄭景祈比了個噤聲，還讓徐恆煊和李虎到門外待會。
他將氣球放開，只留了一顆握在手上，點了點陸非凡的肩，讓他轉身。
「別碰我，我就是小胳膊，沒肌肉。」他都每天練習了，吃得也多，不長肉，怪誰!
肩上又被點了點，轉頭，看見了一顆紅氣球。
他先是一愣，以為是冉景響，笑得坐起身。
這麼說來，瘋子可能是他記憶裡的哥哥了!
「瘋…鄭胖!」
「幹嘛一臉驚訝!這我家。」鄭景祈白了他一眼。
「不是…你…」看著道場上滿滿的紅氣球，嘖了一聲：「挖苦我嗎？」
鄭景祈笑了出聲，露出白牙：「你還知道我挖苦你。」
陸非凡起身，拉上氣球的緞帶，有幾顆飄得特別高，就見他在那裏跳跳跳的搆著緞帶。
「昔日的鄭胖，如今已成了高富帥。」站在他身後，輕鬆地為他拉上緞帶，又語帶同情地說：「昔日的小美人，如今…仍是小美人。」
陸非凡卡上他的頸：「小美人!又喊我小美人!你長高了不長記性，爺再讓你爬樹爬一回!」
鄭景祈彎著腰，被卡著頸還是笑得大聲開懷。
「你這個性和小時候一樣，真好。」
陸非凡一愣，放開他。
一樣？
或許是因為鄭景祈無害，在上一世還曾伸出援手救瘋子，他才能保留孩提時候的態度對待他。
這樣的自己，還是一樣的嗎？
握著氣球，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多半是聊著鄭景祈的事業，陸非凡聽了後說著自己也想投資，兩人又討論了一番，聊得入神，也沒發現門外的冉景響。
門外的李虎，看著自家爺冷臉離開，跟了上去。
「爺，不多待一會嗎？」他知道自己大膽了。
冉景響坐上車，車內飄著一顆紅色的氣球，還綁上了緞帶。
李虎見了一愣，又再說上一句：「爺，陸少等您兩天了。」
「再讓他等兩天。」讓人關上車門。
冉景響抿唇，拉上紅色汽球，覺得刺眼，開了窗想放掉氣球，卻又默默地關上窗，靠上椅背。
沒由來的悶。
能為什麼，他自己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