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力氣果然大些了
作者：南佬 更新：2016-06-21 18:40 字数：3561
鼻尖磨在臉上的觸感，再次讓陸非凡眼紅。
在瘋子行刑前，也是這般磨著他的臉。
他踮腳，伸手撫上瘋子的臉，滑過他的下巴，頸膀和胸膛，胸膛上情動的心跳，讓他揚起嘴角。
「我們…在浴室…」不是那死刑前的監牢。
他仰頸接受每個冉景響的吮舔，花灑灑出的溫水順著自己的背流向臀縫之間，灼燙的手指被自己緊緊包圍，順著水流緩緩抽動，嘖嘖嘖的水沫擠動聲響，在浴間響得大聲。
「你…要停下來，嗯？」冉景響鼻息吐在他耳旁，誘惑著他。
陸非凡牽起嘴角，他知道，冉景響誤會了他的意思。
嘴角彎起，他搖搖頭，圓眼含上水霧，小手摸上他在身後的手。
「你…想停下來，嗯？」
冉景響勾起嘴角，不再多說。
他一手握上身前人的下身，一手握上自己的慾望挺進他的身體。
懷裡的人背著他，雙腿微顫，單手撐著牆壁，適應他的侵入。
「瘋子…」陸非凡單臂勾上他的頸，側頭索吻，舔上他的唇。
那條沾血的緞帶還勾在自己的手上，隨著花灑的熱水，緞帶上的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出一道道血流。
冉景響扶上他的腰身，大掌撫上他的胸前，向上握上他緊握緞帶的小手，雙手交握，懷裡的人明顯一震，再次紅了眼眶。
「又眼紅…跟兔子一樣…」
「你…」似曾相識的語調和話語，讓陸非凡睜大圓眼。
沒有讓陸非凡多想，冉景響壞心地開始擺動腰桿，舉起交握的手，他舔上陸非凡的小手，滿是情慾的看了他一眼，牽起嘴角，放肆地律動。
花灑水聲停下，陸非凡喘息靠在牆邊，卻拉著冉景響的手臂。
「我扶你。」
「好。」看著他眼裡的堅持，隱忍嘴角笑意。
他，傷的是手臂，不是腿。
眼前狐狸卻真當他是病患，小心翼翼地服侍他。
「我最近吃好睡好…又練又練…嘿咻…又練了身體…」也不知是使勁，還是情事過後的情潮，陸非凡小臉始終掛著淡粉。
「力氣果然大些了。」冉景響溫柔的語調，說起來特別有說服力。
長腿走向書房的床邊，卻不能走快，得配合狐狸的步伐和堅持，靠在狐狸身上的力氣也不能太放鬆，還得攬著狐狸的腰，就怕他腿軟。
「是吧!」他又嘿咻一聲，仰頭笑得得意：「我也這麼覺得。」
冉景響禁不住笑意，眼尾彎起，笑出了聲。
不是放肆開懷地大笑，卻讓人聽得出來心情很好，愉悅的笑聲。
陸非凡倦意湧上，短短的幾步路，他自以為使勁地扶著冉景響，實則是靠著他走路，還奮力地嘿咻一聲，扶上冉景響的手臂讓他上床，為他拉開被子，再蓋上被子。
「你睡在這裡嗎…？」打了個呵欠，他好想睡。
「你要睡在這裡嗎？」冉景響食指滑過鼻樑，反問他。
他，有些緊張可能還有點害羞地邀請。
畢竟，他們倆，沒有單純地一起睡過。
「好。」陸非凡毫不猶豫地爬上床，拉上絲被蓋上兩人，靠向他。
「好…」冉景響愣了一下。
「晚安…」懷裡的人咕噥一聲，三秒入睡。
冉景響再次笑了，他笑得胸膛一震一震，卻刻意放低音量。
眼前的狐狸，將他的害羞和緊張，當成自然的習慣了。
側頭，手指摸向他的鼻樑、唇和下巴。
「晚安。」
攬上身邊的人，閉上眼，聽著身邊人的呼息聲，跟著睡下。
***
挑高的天頂木樑，連頂的檀木書架，書架邊就是這雕花的屏風，就著屏風旁有個木衣櫥，屏風後方就是這張古味的木雕四腳床。
鼻息間滿是檀木香，耳邊傳來的是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陸非凡睜眼，卻沒有起身，轉眼看了看書房。
對這間書房，有太多不堪的遺憾。
上一世，瘋子為了救他，被張凱射傷右眼，他就是在這間書房抱著瘋子痛哭。
明明是他的錯，瘋子卻為他擋子彈。
他仰頭，小手劃過冉景響的鼻樑，滑至嘴唇，摸上他下巴的鬍渣。
上一世，瘋子總是這麼摸他的臉，眼裡總有他看不清的情感和情緒。
「你為什麼這麼摸臉…」
他曾問過瘋子，為什麼總是這麼摸他的臉。
瘋子只是看著他，大掌揉著他的頭，再次滑過他的臉，輕輕說。
「因為是你。」
「什麼？」陸非凡愣了。
剛剛冉景響好像回答他了。
「因為是你。」
陸非凡再次傻愣。
他趕緊小手貼上瘋子的胸膛，胸膛的震動和溫度，讓他鬆了一口氣。
不是作夢。
他的瘋子在這一世，給了他一樣的答案。
書房門響起叩門聲，是蕭琛。
「進來。」
「爺，黃信善又靠近了。」蕭琛說得著急，人站在屏風外。
「你帶上兩車人去擋。」冉景響起身，拉過襯衫：「讓人幫我準備一輛車。」
「可是爺，你的手…」
「快去。」冉景響套上一手的襯衫，再次伸手時，陸非凡已經站在身側，為他拉上衣袖。
「啊…你沒有我不行。」陸非凡為他扣好襯衫鈕釦。
仰頭，環上他的腰，眼裡不是尋求刺激的興奮，而是一種必須跟去的堅定。
他，必須親自去一趟。
冉景響猶豫了一會兒，甚至沒了平日的溫柔笑臉。
「帶上。」給了他一把黑管。
「瘋子。」接過黑管，收在腰間，歛下眼。
陸非凡從衣櫥裡拿過他的襯衫套上，捲著過長的衣袖，輕輕地說了一聲：「我…不准你受傷。」
不是張狂的命令，甚至聲音透著一絲軟弱。
冉景響大掌揉上他的頭，嗯了一聲，走出書房。
跟上腳步，陸非凡知道九月十八的這日，有人劫了藥廠那批生化原液，比那十瓶多上百瓶，價值百億美金。
他皺眉，總覺得似有關連。
黃信善和林頭子劫藥的模式，極為類似。
感覺就像是，替死鬼。
拿錢辦事的替死鬼。
那林頭子明知道在冉組的地盤上賣白粉有生命危險，卻還是闖了進來，根本就是不要命了。
黃信善更不用說，他只是一個放高利貸的小小組頭，竟然來劫藥廠，劫得毫無理由。
「瘋子，再信我一次。」望向冉景響的雙瞳，咬唇說：「讓李虎留下。」
他知道，瘋子希望李虎能護著自己。
「有鄭耀在。」冉景響知道他的顧忌。
顧忌那第三名內鬼。
「讓李虎留下。」陸非凡堅持。
「你!」冉景響冷下臉。
「我還有你，嗯？」陸非凡拉了拉自己過大的襯衫。
冉景響仍是冷著臉，卻下了命令讓李虎在組裡待命，走出冉組。
***
藥廠裡的槍戰沒有持續太久。
一如陸非凡所想的，黃信善，他只是一個小組頭。
沒有武力，沒有權力，沒有背景，甚至沒有自己的地盤，卻來劫貨，這種人當警方的老鼠最好利用。
死了，好結案，活著，好打發。
他在槍戰中，緊盯著黃信善，在大家還沒發現老鼠跑掉時，他跟出了工廠。
「黃信善。」
「陸陸…陸長官。」
陸非凡看了眼黃信善劫過的箱子，嘖了一聲。
眼前跟他一般高的鼠輩竟然搬得動，心裡有些不甘心，拔出槍隨地射了一槍。
「陸長官!有…有話好好說!」黃信善還念了幾句阿彌佛陀。
「好好好…我只是不爽你搬得動箱子而已。」陸非凡靠近箱子，坐在上頭。
黃信善是跪在地上，一臉討好地鼠樣。
他瞄了眼稚嫩的陸非凡，心裡有幾分慶幸，畢竟眼前這位陸長官也是法務部的人，總會斯文的循法律規地對待他。
「黃信善，問話，我不太會，也許會問得雜亂無章。」陸非凡眼神天真單純，就像隻小白兔，柔柔軟軟的。
「陸長官，可不要太為難我。」看著陸非凡稚嫩，還有幾分流氓樣顯露出來。
「噓!我還沒說完。」陸非凡拿著槍抵在他的左臂上，又說：「我，問得雜亂無章，可你答得有條有理，嗯？」
「陸長官，不要為難我，我只是…」黃信善故作委屈，態度軟下，擺明了不打算直說。
瞄了眼陸非凡，他，才不相信他會真的開槍。
「你戶頭裡的錢，誰給的？」陸非凡扣下板機。
「我沒…」
砰的一聲，陸非凡直接開槍。
「你這幾天見了誰？沈政剛？江明律？」陸非凡語調沒有溫度，說得平靜，再次扣上板機。
「我聽不懂你說…」黃信善搓著雙掌求饒，左臂上痛得他趴在地上。
砰的一聲，子彈再次打上左臂。
「還有還有…王濟仁!還有王濟仁…」黃信善捂著左臂，趕緊求饒。
「法務部的？還有嗎？」再次抵上他的左臂。
「我…不能說…」
「五、四、三…」
「還有警政署的人!」黃信善才發現自己遇上瘋子。
「我要人名。」陸非凡扣下板機。
「我真的不知道!都是江明律和我接頭，錢也是他打上的，我只知道沈政剛說了一句要把藥廠吃下來，推動什麼安樂死…什麼的!」黃信善一股腦地說出來。
「他們想推動安樂死合法案？」陸非凡皺眉。
「對對對…他們還和一個什麼財團的人吃過飯，打算一起吃下這塊餅…」黃信善哭了，槍還抵在自己左臂上。
「說清楚。」在地上又射了一槍。
「就是那家什麼什麼BJ財團…」黃信善再次搓手，念著佛祖的名號。
「百進？」陸非凡恢復了白兔模樣：「我有個疑問。」
黃信善趕緊點頭，又退了兩步。
剛剛他就是被這副天真的小白兔樣給騙了，現在怕極了。
「陸長官….你不要玩我了…」
「就一個，嗯？」
「陸長官…」
「你為什麼對冉景響開槍？」陸非凡再次抵上他的左臂。
黃信善全身發顫，手掌不停地搓著，念了幾句阿彌佛陀
「為什麼都打我左臂…長官…不要玩我了…」
陸非凡扣下板機，冷眼看著他。
「王濟仁說讓我傷了冉景響警告你，說你…你爬上了冉景響的床，人也髒了…。」黃信善閉著眼，豁出去了。
陸非凡冷下臉，內鬼，真的是二少主那邊的人？
否則，怎麼會知道他纏著瘋子的事。
黃信善趁他發愣時隨手抓了把土，舉手正要撒向他時，陸非凡身後的人影開了一槍，射穿他的左胸膛。
「狐狸，走了。」冉景響緩步走向他。
「喔!好!」陸非凡拉上箱子，對眼前流散草地的血水毫無愧疚感。
他伸手奮力地拖上箱子，拖出了一條泥痕。
「你力氣果然大些了。」冉景響握上箱子把手，使勁一提。
越過他走在前頭，瞄見陸非凡驚愣的圓眼，揚起得意的笑容。
再次笑出聲，他，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在瘋子行刑前，也是這般磨著他的臉。
他踮腳，伸手撫上瘋子的臉，滑過他的下巴，頸膀和胸膛，胸膛上情動的心跳，讓他揚起嘴角。
「我們…在浴室…」不是那死刑前的監牢。
他仰頸接受每個冉景響的吮舔，花灑灑出的溫水順著自己的背流向臀縫之間，灼燙的手指被自己緊緊包圍，順著水流緩緩抽動，嘖嘖嘖的水沫擠動聲響，在浴間響得大聲。
「你…要停下來，嗯？」冉景響鼻息吐在他耳旁，誘惑著他。
陸非凡牽起嘴角，他知道，冉景響誤會了他的意思。
嘴角彎起，他搖搖頭，圓眼含上水霧，小手摸上他在身後的手。
「你…想停下來，嗯？」
冉景響勾起嘴角，不再多說。
他一手握上身前人的下身，一手握上自己的慾望挺進他的身體。
懷裡的人背著他，雙腿微顫，單手撐著牆壁，適應他的侵入。
「瘋子…」陸非凡單臂勾上他的頸，側頭索吻，舔上他的唇。
那條沾血的緞帶還勾在自己的手上，隨著花灑的熱水，緞帶上的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出一道道血流。
冉景響扶上他的腰身，大掌撫上他的胸前，向上握上他緊握緞帶的小手，雙手交握，懷裡的人明顯一震，再次紅了眼眶。
「又眼紅…跟兔子一樣…」
「你…」似曾相識的語調和話語，讓陸非凡睜大圓眼。
沒有讓陸非凡多想，冉景響壞心地開始擺動腰桿，舉起交握的手，他舔上陸非凡的小手，滿是情慾的看了他一眼，牽起嘴角，放肆地律動。
花灑水聲停下，陸非凡喘息靠在牆邊，卻拉著冉景響的手臂。
「我扶你。」
「好。」看著他眼裡的堅持，隱忍嘴角笑意。
他，傷的是手臂，不是腿。
眼前狐狸卻真當他是病患，小心翼翼地服侍他。
「我最近吃好睡好…又練又練…嘿咻…又練了身體…」也不知是使勁，還是情事過後的情潮，陸非凡小臉始終掛著淡粉。
「力氣果然大些了。」冉景響溫柔的語調，說起來特別有說服力。
長腿走向書房的床邊，卻不能走快，得配合狐狸的步伐和堅持，靠在狐狸身上的力氣也不能太放鬆，還得攬著狐狸的腰，就怕他腿軟。
「是吧!」他又嘿咻一聲，仰頭笑得得意：「我也這麼覺得。」
冉景響禁不住笑意，眼尾彎起，笑出了聲。
不是放肆開懷地大笑，卻讓人聽得出來心情很好，愉悅的笑聲。
陸非凡倦意湧上，短短的幾步路，他自以為使勁地扶著冉景響，實則是靠著他走路，還奮力地嘿咻一聲，扶上冉景響的手臂讓他上床，為他拉開被子，再蓋上被子。
「你睡在這裡嗎…？」打了個呵欠，他好想睡。
「你要睡在這裡嗎？」冉景響食指滑過鼻樑，反問他。
他，有些緊張可能還有點害羞地邀請。
畢竟，他們倆，沒有單純地一起睡過。
「好。」陸非凡毫不猶豫地爬上床，拉上絲被蓋上兩人，靠向他。
「好…」冉景響愣了一下。
「晚安…」懷裡的人咕噥一聲，三秒入睡。
冉景響再次笑了，他笑得胸膛一震一震，卻刻意放低音量。
眼前的狐狸，將他的害羞和緊張，當成自然的習慣了。
側頭，手指摸向他的鼻樑、唇和下巴。
「晚安。」
攬上身邊的人，閉上眼，聽著身邊人的呼息聲，跟著睡下。
***
挑高的天頂木樑，連頂的檀木書架，書架邊就是這雕花的屏風，就著屏風旁有個木衣櫥，屏風後方就是這張古味的木雕四腳床。
鼻息間滿是檀木香，耳邊傳來的是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陸非凡睜眼，卻沒有起身，轉眼看了看書房。
對這間書房，有太多不堪的遺憾。
上一世，瘋子為了救他，被張凱射傷右眼，他就是在這間書房抱著瘋子痛哭。
明明是他的錯，瘋子卻為他擋子彈。
他仰頭，小手劃過冉景響的鼻樑，滑至嘴唇，摸上他下巴的鬍渣。
上一世，瘋子總是這麼摸他的臉，眼裡總有他看不清的情感和情緒。
「你為什麼這麼摸臉…」
他曾問過瘋子，為什麼總是這麼摸他的臉。
瘋子只是看著他，大掌揉著他的頭，再次滑過他的臉，輕輕說。
「因為是你。」
「什麼？」陸非凡愣了。
剛剛冉景響好像回答他了。
「因為是你。」
陸非凡再次傻愣。
他趕緊小手貼上瘋子的胸膛，胸膛的震動和溫度，讓他鬆了一口氣。
不是作夢。
他的瘋子在這一世，給了他一樣的答案。
書房門響起叩門聲，是蕭琛。
「進來。」
「爺，黃信善又靠近了。」蕭琛說得著急，人站在屏風外。
「你帶上兩車人去擋。」冉景響起身，拉過襯衫：「讓人幫我準備一輛車。」
「可是爺，你的手…」
「快去。」冉景響套上一手的襯衫，再次伸手時，陸非凡已經站在身側，為他拉上衣袖。
「啊…你沒有我不行。」陸非凡為他扣好襯衫鈕釦。
仰頭，環上他的腰，眼裡不是尋求刺激的興奮，而是一種必須跟去的堅定。
他，必須親自去一趟。
冉景響猶豫了一會兒，甚至沒了平日的溫柔笑臉。
「帶上。」給了他一把黑管。
「瘋子。」接過黑管，收在腰間，歛下眼。
陸非凡從衣櫥裡拿過他的襯衫套上，捲著過長的衣袖，輕輕地說了一聲：「我…不准你受傷。」
不是張狂的命令，甚至聲音透著一絲軟弱。
冉景響大掌揉上他的頭，嗯了一聲，走出書房。
跟上腳步，陸非凡知道九月十八的這日，有人劫了藥廠那批生化原液，比那十瓶多上百瓶，價值百億美金。
他皺眉，總覺得似有關連。
黃信善和林頭子劫藥的模式，極為類似。
感覺就像是，替死鬼。
拿錢辦事的替死鬼。
那林頭子明知道在冉組的地盤上賣白粉有生命危險，卻還是闖了進來，根本就是不要命了。
黃信善更不用說，他只是一個放高利貸的小小組頭，竟然來劫藥廠，劫得毫無理由。
「瘋子，再信我一次。」望向冉景響的雙瞳，咬唇說：「讓李虎留下。」
他知道，瘋子希望李虎能護著自己。
「有鄭耀在。」冉景響知道他的顧忌。
顧忌那第三名內鬼。
「讓李虎留下。」陸非凡堅持。
「你!」冉景響冷下臉。
「我還有你，嗯？」陸非凡拉了拉自己過大的襯衫。
冉景響仍是冷著臉，卻下了命令讓李虎在組裡待命，走出冉組。
***
藥廠裡的槍戰沒有持續太久。
一如陸非凡所想的，黃信善，他只是一個小組頭。
沒有武力，沒有權力，沒有背景，甚至沒有自己的地盤，卻來劫貨，這種人當警方的老鼠最好利用。
死了，好結案，活著，好打發。
他在槍戰中，緊盯著黃信善，在大家還沒發現老鼠跑掉時，他跟出了工廠。
「黃信善。」
「陸陸…陸長官。」
陸非凡看了眼黃信善劫過的箱子，嘖了一聲。
眼前跟他一般高的鼠輩竟然搬得動，心裡有些不甘心，拔出槍隨地射了一槍。
「陸長官!有…有話好好說!」黃信善還念了幾句阿彌佛陀。
「好好好…我只是不爽你搬得動箱子而已。」陸非凡靠近箱子，坐在上頭。
黃信善是跪在地上，一臉討好地鼠樣。
他瞄了眼稚嫩的陸非凡，心裡有幾分慶幸，畢竟眼前這位陸長官也是法務部的人，總會斯文的循法律規地對待他。
「黃信善，問話，我不太會，也許會問得雜亂無章。」陸非凡眼神天真單純，就像隻小白兔，柔柔軟軟的。
「陸長官，可不要太為難我。」看著陸非凡稚嫩，還有幾分流氓樣顯露出來。
「噓!我還沒說完。」陸非凡拿著槍抵在他的左臂上，又說：「我，問得雜亂無章，可你答得有條有理，嗯？」
「陸長官，不要為難我，我只是…」黃信善故作委屈，態度軟下，擺明了不打算直說。
瞄了眼陸非凡，他，才不相信他會真的開槍。
「你戶頭裡的錢，誰給的？」陸非凡扣下板機。
「我沒…」
砰的一聲，陸非凡直接開槍。
「你這幾天見了誰？沈政剛？江明律？」陸非凡語調沒有溫度，說得平靜，再次扣上板機。
「我聽不懂你說…」黃信善搓著雙掌求饒，左臂上痛得他趴在地上。
砰的一聲，子彈再次打上左臂。
「還有還有…王濟仁!還有王濟仁…」黃信善捂著左臂，趕緊求饒。
「法務部的？還有嗎？」再次抵上他的左臂。
「我…不能說…」
「五、四、三…」
「還有警政署的人!」黃信善才發現自己遇上瘋子。
「我要人名。」陸非凡扣下板機。
「我真的不知道!都是江明律和我接頭，錢也是他打上的，我只知道沈政剛說了一句要把藥廠吃下來，推動什麼安樂死…什麼的!」黃信善一股腦地說出來。
「他們想推動安樂死合法案？」陸非凡皺眉。
「對對對…他們還和一個什麼財團的人吃過飯，打算一起吃下這塊餅…」黃信善哭了，槍還抵在自己左臂上。
「說清楚。」在地上又射了一槍。
「就是那家什麼什麼BJ財團…」黃信善再次搓手，念著佛祖的名號。
「百進？」陸非凡恢復了白兔模樣：「我有個疑問。」
黃信善趕緊點頭，又退了兩步。
剛剛他就是被這副天真的小白兔樣給騙了，現在怕極了。
「陸長官….你不要玩我了…」
「就一個，嗯？」
「陸長官…」
「你為什麼對冉景響開槍？」陸非凡再次抵上他的左臂。
黃信善全身發顫，手掌不停地搓著，念了幾句阿彌佛陀
「為什麼都打我左臂…長官…不要玩我了…」
陸非凡扣下板機，冷眼看著他。
「王濟仁說讓我傷了冉景響警告你，說你…你爬上了冉景響的床，人也髒了…。」黃信善閉著眼，豁出去了。
陸非凡冷下臉，內鬼，真的是二少主那邊的人？
否則，怎麼會知道他纏著瘋子的事。
黃信善趁他發愣時隨手抓了把土，舉手正要撒向他時，陸非凡身後的人影開了一槍，射穿他的左胸膛。
「狐狸，走了。」冉景響緩步走向他。
「喔!好!」陸非凡拉上箱子，對眼前流散草地的血水毫無愧疚感。
他伸手奮力地拖上箱子，拖出了一條泥痕。
「你力氣果然大些了。」冉景響握上箱子把手，使勁一提。
越過他走在前頭，瞄見陸非凡驚愣的圓眼，揚起得意的笑容。
再次笑出聲，他，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