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青樓
作者：南佬 更新：2017-10-13 22:46 字数：2194
是一飄春雨夜晚，粉瓣隨著門道小溝往低處流，流出一道白粉花道。朱棣這兩天，是白天嚷著背疼，巴著褚麟談天說地，晚上就像沒事，四處蹓躂逛戲樓。
「王爺。」
朱棣慵懶懶地應一聲：「嗯。」
沒個王爺樣，他橫躺在座椅上，單腳翹得老高。
「褚大夫用走的回鄭府。」
朱棣坐起身，撩開車簾：「你怎麼知道？」
坐在簾外的朱驣指著前方的小人影，搖搖頭，說這裡都已經是寧才堂外五哩，離鄭門至少還有五哩路。
「欸欸，喊住他，關心關心他。」
朱驣吁了一聲，將馬車停在褚麟身側，先是問了兩句，才知道接送他的馬車這兩日都沒按時接他。
「不是鄭福給接送的？」
「鄭管事家裡有事，回老家了。現在是同門師兄薛信接送。」
朱棣這才撩起車簾，靈活地躍下馬車，攥上他。
「走。本王爺送你。」
他就是個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推著褚麟上馬車，也不管他願不願意。
褚麟拘謹不安，坐在馬車裡說他和朱驣坐在外頭就好，說了一句於禮不合。朱棣板著一張臉嘖聲，說他扎針毫不留情，何時想過於禮不合。
「你說是薛～薛信接送？」
「是。」
朱棣喔了一聲長音，沒什麼意思他就是喔了好大一下便往車簾外喊。
「朱驣，褚大夫今晚不回鄭門，你晚點捎個信息給鄭其。」
朱驣欸地一聲，隨後撩起車簾問：「那……王爺，咱們去哪？」
「嘖。連這都不知道！去老地方，老地方唄。」
朱驣又欸了一聲，合簾前曖昧地朝褚麟使眼色，讓他感謝感謝王爺，可褚麟那張冷臉連個眉頭都不彎一絲。
他對這張冷連沒輒，王爺怎會說有意思，想不通又管不著，馬鞭一抽轉了個大彎，往西城方向前去。
「王爺，這……」
「別急著感謝本王爺。」
「感謝？」
「本王爺帶你至青樓開開眼界，見見世面。」
「青樓？姌兒姑娘那兒？」
朱棣一頓，摸摸鼻頭：「是她那兒沒錯。但今兒個不找她。」嘿嘿兩聲：「不過你硬是要找她也成。嗯嗯？」
他不正經地挑眉，褚麟卻給他一個清澈單純的圓眸，讓他眉尾就掛個一半，尷尬別眼。
「你啊，去過青樓沒？」
褚麟搖頭。
「知道青樓做什的？」
褚麟面無表情，開口語調也和平日一般，平靜無波。
「聽曲，姑娘很多，還有牆壁很薄的地方。」
朱棣側躺，撐臉：「這話不是本王爺上回同你說的？」
「是。」
朱棣見他冷臉，看起來淡定，又想逗他兩句。
「那裡的姑娘穿薄紗，露手胳膊還有腿肚，嘖嘖，身子骨柔軟，摟在懷裡又有撲鼻香……」
「這般春日，為何不多穿。」
朱棣一時啞口無言，就聽車外朱驣噗哧一聲，細語一句「是挺有意思地」，話一說完，朱棣就隔著車簾踹他一腿，罵他的大膽放肆。
「青樓，姑娘都穿得少，勾男人的。」
「男歡女愛？」
「欸！你懂嘛！」
「不懂。」
朱棣挑眉，嘿嘿兩聲：「沒和姑娘好過？」
褚麟一愣，面無表情的小臉平靜的毫無思緒：「沒有。」
小心頭發悶。
醫書說公子之間乃龍陽之好，分桃之僻，交合不能生子，是浪費龍液之為。
「王爺和姑娘好過？」
朱棣本想逗他玩，見他圓眸清澈，撇嘴。
「好過？以本王爺這種風流性格，一日兩、三個姑娘都嫌少。」
「一日兩、三個？」
「怎麼？嚇著了。」
褚麟沒回應，什麼一日兩、三個，他還沒聽懂。
「王爺都睡在青樓？」
朱棣輕笑：「流連不歸，花樓笑語，入夜不宿，回府孤枕。」
他流連青樓、妓樓、花樓，卻從來不在外頭過夜，不為什麼，就是一股傲氣，他好說也是皇上四子，縱使不得勢，也是個皇親貴族，夜宿花樓他寧願回府堂孤枕，保有寥不可見的傲骨。
「王爺。草民有一是勸戒。」
「勸戒？什麼事？」挑眉。
褚麟仔仔細細地打量朱棣身形和面色，是一表相貌堂堂，身形高大壯碩，要說沒武功底子，平常練功的身形還是瞧得出來。要真說有什麼不好，那就是睡眠太少。
他是不知道青樓跟姑娘家怎麼好、怎麼玩，每天玩個兩、三個，又玩到半夜，王爺也真夠鬧。
「醫書說男女相好，男子體力得旺盛，睡眠充足、作息正常，腎氣足，胸氣運行順暢……則精神百倍。」
「喔～！本王爺就是如此，想想一夜兩、三個姑娘，也不是誰都成。」
褚麟更不懂他在驕傲什麼，冰涼手指點上他手脈。
「王爺這脈相，夜不成眠肝火盛，脾氣不好。」
「啊？本王爺性子可溫馴了！」
「肝火盛則腎水不足，陽虧。」
「你說什麼？你再給本王爺說一次！」
「陽虧。王爺，陽虧則脾胃不爽，胸悶難……」
「閉嘴！」
褚麟無奈嘆息，語重心長：「易怒也是個兆頭。」說完便不作聲。
朱棣雙手叉腰，呼呼呼地深呼吸平息胸口怒氣，聽見車簾外憋笑的噗哧笑聲，想出腿踹人，卻又想起那什麼陽虧、易怒，收腿憋屈忍耐。
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
待會入青樓，他就猛！就陽氣足！嚇得褚麟露出崇拜眼眸！
整路上噠噠馬蹄聲相隨，木輪畫過春雨泥濘，穿梭在西城紅燈籠小巷之中。
他們三到了一掛兩盞大紅燈籠的喜迎院，喜迎院左側是青樓，賣藝不賣身，右側是妓樓，欄柵內偶有鶯燕舒爽高亢之音傳出，聽了讓人臉紅心跳。
朱棣對這環境自在得如魚得水，他自稱風流，見姑娘軟香玉體貼上，他也是怡然自得，左摸右摟，眼神卻不時得朝褚麟得意挑眉，顯示自個兒的雄壯威武。褚麟有些拘謹，面對姑娘們胭脂香氣撲鼻，他著實退了兩大步。
「翠紅，妳為爺招呼招呼這小兄弟。他啊，可是處子。」處子兩字說得無聲。
褚麟對王爺的戲弄不以為意，他就是處子，那又如何。
要他，他絕不會隨意和這些姑娘親暱，醫書說姑娘們有月事，與男子成婚過夜後有孕，傳宗接代。王爺多子多孫是福，而他，興許一輩子都只能浪費龍液。
隨朱棣入樓，入耳是琵琶彈曲，一曲春雨灕灕，撩撥人心盪漾，入內是紅紗掛琉璃燭台，玫瑰油燈燃出一縷香氣撲鼻，又是一抹勾魂煙。
「薛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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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朱棣慵懶懶地應一聲：「嗯。」
沒個王爺樣，他橫躺在座椅上，單腳翹得老高。
「褚大夫用走的回鄭府。」
朱棣坐起身，撩開車簾：「你怎麼知道？」
坐在簾外的朱驣指著前方的小人影，搖搖頭，說這裡都已經是寧才堂外五哩，離鄭門至少還有五哩路。
「欸欸，喊住他，關心關心他。」
朱驣吁了一聲，將馬車停在褚麟身側，先是問了兩句，才知道接送他的馬車這兩日都沒按時接他。
「不是鄭福給接送的？」
「鄭管事家裡有事，回老家了。現在是同門師兄薛信接送。」
朱棣這才撩起車簾，靈活地躍下馬車，攥上他。
「走。本王爺送你。」
他就是個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推著褚麟上馬車，也不管他願不願意。
褚麟拘謹不安，坐在馬車裡說他和朱驣坐在外頭就好，說了一句於禮不合。朱棣板著一張臉嘖聲，說他扎針毫不留情，何時想過於禮不合。
「你說是薛～薛信接送？」
「是。」
朱棣喔了一聲長音，沒什麼意思他就是喔了好大一下便往車簾外喊。
「朱驣，褚大夫今晚不回鄭門，你晚點捎個信息給鄭其。」
朱驣欸地一聲，隨後撩起車簾問：「那……王爺，咱們去哪？」
「嘖。連這都不知道！去老地方，老地方唄。」
朱驣又欸了一聲，合簾前曖昧地朝褚麟使眼色，讓他感謝感謝王爺，可褚麟那張冷臉連個眉頭都不彎一絲。
他對這張冷連沒輒，王爺怎會說有意思，想不通又管不著，馬鞭一抽轉了個大彎，往西城方向前去。
「王爺，這……」
「別急著感謝本王爺。」
「感謝？」
「本王爺帶你至青樓開開眼界，見見世面。」
「青樓？姌兒姑娘那兒？」
朱棣一頓，摸摸鼻頭：「是她那兒沒錯。但今兒個不找她。」嘿嘿兩聲：「不過你硬是要找她也成。嗯嗯？」
他不正經地挑眉，褚麟卻給他一個清澈單純的圓眸，讓他眉尾就掛個一半，尷尬別眼。
「你啊，去過青樓沒？」
褚麟搖頭。
「知道青樓做什的？」
褚麟面無表情，開口語調也和平日一般，平靜無波。
「聽曲，姑娘很多，還有牆壁很薄的地方。」
朱棣側躺，撐臉：「這話不是本王爺上回同你說的？」
「是。」
朱棣見他冷臉，看起來淡定，又想逗他兩句。
「那裡的姑娘穿薄紗，露手胳膊還有腿肚，嘖嘖，身子骨柔軟，摟在懷裡又有撲鼻香……」
「這般春日，為何不多穿。」
朱棣一時啞口無言，就聽車外朱驣噗哧一聲，細語一句「是挺有意思地」，話一說完，朱棣就隔著車簾踹他一腿，罵他的大膽放肆。
「青樓，姑娘都穿得少，勾男人的。」
「男歡女愛？」
「欸！你懂嘛！」
「不懂。」
朱棣挑眉，嘿嘿兩聲：「沒和姑娘好過？」
褚麟一愣，面無表情的小臉平靜的毫無思緒：「沒有。」
小心頭發悶。
醫書說公子之間乃龍陽之好，分桃之僻，交合不能生子，是浪費龍液之為。
「王爺和姑娘好過？」
朱棣本想逗他玩，見他圓眸清澈，撇嘴。
「好過？以本王爺這種風流性格，一日兩、三個姑娘都嫌少。」
「一日兩、三個？」
「怎麼？嚇著了。」
褚麟沒回應，什麼一日兩、三個，他還沒聽懂。
「王爺都睡在青樓？」
朱棣輕笑：「流連不歸，花樓笑語，入夜不宿，回府孤枕。」
他流連青樓、妓樓、花樓，卻從來不在外頭過夜，不為什麼，就是一股傲氣，他好說也是皇上四子，縱使不得勢，也是個皇親貴族，夜宿花樓他寧願回府堂孤枕，保有寥不可見的傲骨。
「王爺。草民有一是勸戒。」
「勸戒？什麼事？」挑眉。
褚麟仔仔細細地打量朱棣身形和面色，是一表相貌堂堂，身形高大壯碩，要說沒武功底子，平常練功的身形還是瞧得出來。要真說有什麼不好，那就是睡眠太少。
他是不知道青樓跟姑娘家怎麼好、怎麼玩，每天玩個兩、三個，又玩到半夜，王爺也真夠鬧。
「醫書說男女相好，男子體力得旺盛，睡眠充足、作息正常，腎氣足，胸氣運行順暢……則精神百倍。」
「喔～！本王爺就是如此，想想一夜兩、三個姑娘，也不是誰都成。」
褚麟更不懂他在驕傲什麼，冰涼手指點上他手脈。
「王爺這脈相，夜不成眠肝火盛，脾氣不好。」
「啊？本王爺性子可溫馴了！」
「肝火盛則腎水不足，陽虧。」
「你說什麼？你再給本王爺說一次！」
「陽虧。王爺，陽虧則脾胃不爽，胸悶難……」
「閉嘴！」
褚麟無奈嘆息，語重心長：「易怒也是個兆頭。」說完便不作聲。
朱棣雙手叉腰，呼呼呼地深呼吸平息胸口怒氣，聽見車簾外憋笑的噗哧笑聲，想出腿踹人，卻又想起那什麼陽虧、易怒，收腿憋屈忍耐。
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
待會入青樓，他就猛！就陽氣足！嚇得褚麟露出崇拜眼眸！
整路上噠噠馬蹄聲相隨，木輪畫過春雨泥濘，穿梭在西城紅燈籠小巷之中。
他們三到了一掛兩盞大紅燈籠的喜迎院，喜迎院左側是青樓，賣藝不賣身，右側是妓樓，欄柵內偶有鶯燕舒爽高亢之音傳出，聽了讓人臉紅心跳。
朱棣對這環境自在得如魚得水，他自稱風流，見姑娘軟香玉體貼上，他也是怡然自得，左摸右摟，眼神卻不時得朝褚麟得意挑眉，顯示自個兒的雄壯威武。褚麟有些拘謹，面對姑娘們胭脂香氣撲鼻，他著實退了兩大步。
「翠紅，妳為爺招呼招呼這小兄弟。他啊，可是處子。」處子兩字說得無聲。
褚麟對王爺的戲弄不以為意，他就是處子，那又如何。
要他，他絕不會隨意和這些姑娘親暱，醫書說姑娘們有月事，與男子成婚過夜後有孕，傳宗接代。王爺多子多孫是福，而他，興許一輩子都只能浪費龍液。
隨朱棣入樓，入耳是琵琶彈曲，一曲春雨灕灕，撩撥人心盪漾，入內是紅紗掛琉璃燭台，玫瑰油燈燃出一縷香氣撲鼻，又是一抹勾魂煙。
「薛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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