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犹豫
作者：rugexue 更新：2017-05-11 14:10 字数：3774
“让你调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四王府书房，慕容桓沉声问站在面前的心腹。
“禀王爷，属下惭愧，暂未查出玲珑姑娘的身份。”面前一灰衣男子低头回答。
“什么？！查不出来？！”慕容桓皱紧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属下派人去竹溪县查探，寻访当地村民。经查探人员回报，竹溪县内并没有一位叫作‘玲珑’的人。竹溪县是我国最北边的一个很偏远的小县，全县人口共计九十三人，而且多数聚居于慈丰村内。慈丰村只有三姓人家，分别是李家、张家和孙家。其中，李姓人口最多。可是这三家都没有听说或见过一位叫‘玲珑’的女子。如‘玲珑’姑娘这样样貌的人，村民应该印象很深才对，可是村民都说没有见过。”
“继续说。”慕容桓表情严肃。
“据慈丰村村民传言，慈丰村的东北部有一座‘摩崖山’，山势险峻，野兽众多，没有人敢靠近半步。不过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山上好像出现了几位神秘的能人异士，就居住在摩崖山上。他们一般不下山，也没做过什么危害村民的事情，村民对他们向来是敬而远之。通常只有居住在附近的村民会偶尔看到他们下山来采买生活必需品，但是也没人会主动靠近他们。”
“摩崖山？”怎么又是摩崖山。听闻心腹所言，慕容桓心生疑虑。
“是的，摩崖山是慕容国和燕国的分界线，越过摩崖山就可以到达燕国境内了。不过摩崖山太过艰险，一般人都不过选择攀越摩崖山，通常都是从夔峰山进入燕国。虽然路途会远点，但是相对比较安全。所以夔峰山附近的人口比摩崖山要多很多，其中有好多是来往的商人团队。”
“嗯。”慕容桓略微点头，再问，“可有查到‘能人异士’的消息？他们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
灰衣男子摇了摇头，回道：“关于‘能人异士’的消息很少。慈丰村是个小村子，民风淳朴，村民不会主动去探听与己无关的事物。根据偶尔看到过他们下山的村民猜测，人数大概不会超过六人。”
“六人？”
“是的。”
慕容桓略微低头抚上下巴，怎么会是六人？据玲珑所说，她和她师父师娘在一起，这样算来也是三人。若加上后来认作的义妹，也应该是四个人，还有两人是谁？难道居住在摩崖山上的另有其人？那这个“玲珑”的身份就更值得推敲了。
眼前太多迷雾和线头，慕容桓蹙眉沉思，他没想到关于“玲珑”的消息会如此之少。
“关于玲珑义妹的事有线索吗？”慕容桓希望这边能有所收获。
“回禀王爷，夏婉儿姑娘的身世比较简单。她今年十六岁，是我国东北部德清县安溪村夏家的独生女。不知王爷可否记得，两年前的冬至，我国发生了严重的雪灾，当时受灾最严重、损失最为剧烈的地方正是德清县。”
“嗯，那次雪灾本王记忆犹新。我记得当年的雪灾是历年来最严重的一次，维持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皇兄下拨了大量的粮草、物资救助灾民。可是竟然还有国家大蠹妄图向灾粮、灾银动手，皇兄震怒，惩治了户部、吏部、兵部和当地的数十名贪官污吏，法场的血几月都没擦洗干净，至此后才没人敢向灾粮、灾银伸手，灾情才得以缓解。”
“正是那次，德清县县令也是在那次被圣上处决的。德清县本就灾情严重，可是县令竟敢谎报灾情，还敢私自贪墨救灾银两，扣押发放给灾民的灾粮，致使德清县村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鬻儿卖女。而夏婉儿的双亲也是在那次灾害中不幸病逝的。玲珑姑娘那时正在安溪村义诊布施，恰巧赶到挽救了婉儿姑娘奄奄一息的生命。据当时受灾的安溪村村民所说，夏家在安溪村是普通的小户人家，一直是夏父夏知书、夏母刘氏清言和夏婉儿三人相依为命。因为夏知书十岁中过童生郎，可因家境贫寒、无钱继续科考，只好放弃了从官之路，后来主要靠在安溪村开设私塾，教孩童读书识字为生，村民都很敬重他。”
“哎，可惜了。”慕容桓感慨，“玲珑在安溪村做过义诊？”
“确实。虽然当时玲珑姑娘戴着纱巾蒙面，村民没见到她真正的样子，但是大家伙儿都称呼她为‘玲珑神医’，而且身高、年龄都对得上。”
“神医？”慕容桓惊讶。
“是的。因雪灾的发生，安溪村很多村民都感染了风寒，严重的发起了高热，多亏了玲珑姑娘妙手回春，绝大多数村民的病情都得到了缓解，以至于没有引起大范围的感染或瘟疫。村民们为了感激她，都尊称她为‘神医’。据居住在夏家隔壁的赵家介绍，夏婉儿当时已经危在旦夕了，幸亏玲珑姑娘及时赶到，才险险救了她一命。他们都说，要是玲珑姑娘能早点来，夏婉儿的父母兴许也就得救了。”
“哦？那夏婉儿是如何成为玲珑的义妹的？”
“赵家人说夏婉儿得救后，无法接受痛失双亲的打击，不饮不食，选择轻生。玲珑姑娘看她孤苦伶仃，就把她带在身边了。”
“原来如此。”看来她还是位心地善良的人。只不过，没想到她的医术这么厉害。
“启禀王爷，需不需要派人去摩崖山上查探？”灰衣男子躬身请示。
慕容桓想了想，说道：“暂时不必。摩崖山太过危险，不要派人做无畏的牺牲。不过可以安排人在摩崖山下的村落继续留守，既然有六人居住在摩崖山上，一定能碰到人或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另外，可以去其他城镇打听一下，特别是数年来受灾的地方，玲珑不会只在一个地方义诊，很可能其他地方也有她的踪迹。竟然她的医术如此高明，一定能查到她的消息。”
“是。属下明白。”灰衣男子躬身应诺。
“叩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
“王爷，属下有事禀告。”侍卫统领方正毅的声音响起。
“进来。”慕容桓出声。
“属下参见王爷。”推门进入，方正毅跪下行礼。
“起来。何事？”
“启禀王爷，烈火发疯的事有眉目了。”看了眼恭立一旁的灰衣男子，方正毅难掩激动地说。
“哦~”慕容桓轻应一声，然后侧头告诉灰衣男子，“你先下去吧，按我说的安排。一旦有任何消息，随时禀告本王。”
“是。属下告退。”灰衣男子行礼退下。
“怎么回事？”待心腹离去，慕容桓问道。
“启禀王爷，烈火发疯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你说人为？可有依据？”
“回禀王爷，属下查看了当日喂食烈火的干草和水，均无问题。又询问过喂养烈火的马夫，马夫说烈火近期的身体状态很好，没有生病，也没有出现任何烦躁、发怒的情形。最后属下查探了烈火的身体，也没有发现受伤的痕迹。在无计可施之下，多亏玲珑姑娘发现了烈火右后腿的两个极小的牙印，貌似毒蛇啮咬的痕迹。”
“毒蛇咬的？那为何说是‘人为’？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回禀王爷，玲珑姑娘研究了烈火的伤口和中毒的血液，发现是‘金丝王蛇’造成的。”
“‘金丝王蛇’？”慕容桓没听过。
“是。玲珑姑娘说此蛇十分罕见，多生长在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上，乃独居生物。此蛇毒性厉害，多以毒花毒草为食，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和牲畜，除非有人主动攻击或侵犯了它的领地。‘金丝王蛇’的毒性不会致命，但是只要被轻轻咬上一口，立时会使人狂躁疯癫，破坏周围的一切，直至中毒者精疲力尽或死亡为止，对他人和自身的危害极大。”
“可有解法？”
“回禀王爷，有。玲珑姑娘说剧毒之物通常都是天生相生相克的。在‘金丝王蛇’生活的绝壁附近，生长着一种叫做‘银线’的草，按一定剂量服下此草，就能解除‘金丝王蛇’的毒素。只不过因为此草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所以极难采摘。幸好玲珑姑娘有现成的‘银线草’制成的解药，现已给烈火服下，后续配以清除余毒和调养身体的汤药配在烈火的饮水中即可恢复。”
“没想到她还如此了解解毒之法，‘神医’的称呼看来不是浪得虚名。”慕容桓夸赞。
“没错，医毒向来不分家。若不是玲珑姑娘认出了‘金丝王蛇’的毒并了解它的习性，就算我们发现了伤口，估计也会以为是‘意外’。”
“那对方究竟是怎么使烈火中毒的呢？”慕容桓仍有疑惑。按照玲珑所说的金丝王蛇的生活习惯，不会出现在有人生活的寺庙门口，也不会主动攻击烈火。那烈火是怎么被咬而中毒的呢？
“回禀王爷，玲珑姑娘真的是很厉害，她带着属下又去了一趟龙泉寺。沿着当时王爷的马车停靠的地方沿路搜索，我们发现了地上有极为细小的黑色粉末，而且当时烈火所站的地方黑色粉末最多。玲珑姑娘说，此粉末是由‘幽冥花’所制，是‘金丝王蛇’最为喜欢的食物。于是我们再次回到王府，查看了烈火右后腿被咬的部位，闻到了淡淡的幽冥花汁的味道，所以属下推测，贼人是在王爷的车驾沿途洒上了幽冥花粉引导‘金丝王蛇’过来，并在烈火的右后腿上涂抹上了幽冥花汁吸引‘金丝王蛇’，才使得烈火中毒的。”
“嗯，有道理。”
“王爷，目前是谁在烈火的腿上涂上的幽冥花汁我们还没有查出来，以防万一，我们已经将当天接近过烈火的人和马夫看管了起来。贼人在暗，我们在明，您的处境仍然十分危险。望王爷在查出贼人之前万事小心，最好不要独自一个人出府，出门在外一定要让我等跟随。”
慕容桓默默沉思，他想不出究竟是谁要害自己，连稀有的“金丝王蛇”都引出来了。这人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有什么企图？他自认自己为人处事谦恭有礼、公平公正，应该不是仇杀。此人心思缜密，计划周全，胆敢谋害堂堂亲王，一定是个身份特殊、城府极深的人物。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玲珑，自己现在会怎么样还不得而知呢。
“王爷。”见四王爷没有回答，方正毅唤道。
见四王爷看向自己，方正毅再次提醒：“王爷贵为千金之躯，请务必当心！属下会加强王府的守卫，严格排查进出王府的闲杂人等，以求尽快找到凶手。”
“嗯，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消息随时报于本王。”
“是。属下告退。”说罢，方正毅躬身行礼退下。
眼前的迷雾如此之多，玲珑的真实身份、谋害自己的凶手、如何让烈火沾上幽冥花汁的……
我究竟要不要将玲珑的事情告诉皇兄？可是万一不是，皇兄岂不是会很失望。还有，万一玲珑和此次谋害有关联，贸然把她介绍给皇兄，岂不是助纣为虐？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我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禀王爷，属下惭愧，暂未查出玲珑姑娘的身份。”面前一灰衣男子低头回答。
“什么？！查不出来？！”慕容桓皱紧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属下派人去竹溪县查探，寻访当地村民。经查探人员回报，竹溪县内并没有一位叫作‘玲珑’的人。竹溪县是我国最北边的一个很偏远的小县，全县人口共计九十三人，而且多数聚居于慈丰村内。慈丰村只有三姓人家，分别是李家、张家和孙家。其中，李姓人口最多。可是这三家都没有听说或见过一位叫‘玲珑’的女子。如‘玲珑’姑娘这样样貌的人，村民应该印象很深才对，可是村民都说没有见过。”
“继续说。”慕容桓表情严肃。
“据慈丰村村民传言，慈丰村的东北部有一座‘摩崖山’，山势险峻，野兽众多，没有人敢靠近半步。不过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山上好像出现了几位神秘的能人异士，就居住在摩崖山上。他们一般不下山，也没做过什么危害村民的事情，村民对他们向来是敬而远之。通常只有居住在附近的村民会偶尔看到他们下山来采买生活必需品，但是也没人会主动靠近他们。”
“摩崖山？”怎么又是摩崖山。听闻心腹所言，慕容桓心生疑虑。
“是的，摩崖山是慕容国和燕国的分界线，越过摩崖山就可以到达燕国境内了。不过摩崖山太过艰险，一般人都不过选择攀越摩崖山，通常都是从夔峰山进入燕国。虽然路途会远点，但是相对比较安全。所以夔峰山附近的人口比摩崖山要多很多，其中有好多是来往的商人团队。”
“嗯。”慕容桓略微点头，再问，“可有查到‘能人异士’的消息？他们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
灰衣男子摇了摇头，回道：“关于‘能人异士’的消息很少。慈丰村是个小村子，民风淳朴，村民不会主动去探听与己无关的事物。根据偶尔看到过他们下山的村民猜测，人数大概不会超过六人。”
“六人？”
“是的。”
慕容桓略微低头抚上下巴，怎么会是六人？据玲珑所说，她和她师父师娘在一起，这样算来也是三人。若加上后来认作的义妹，也应该是四个人，还有两人是谁？难道居住在摩崖山上的另有其人？那这个“玲珑”的身份就更值得推敲了。
眼前太多迷雾和线头，慕容桓蹙眉沉思，他没想到关于“玲珑”的消息会如此之少。
“关于玲珑义妹的事有线索吗？”慕容桓希望这边能有所收获。
“回禀王爷，夏婉儿姑娘的身世比较简单。她今年十六岁，是我国东北部德清县安溪村夏家的独生女。不知王爷可否记得，两年前的冬至，我国发生了严重的雪灾，当时受灾最严重、损失最为剧烈的地方正是德清县。”
“嗯，那次雪灾本王记忆犹新。我记得当年的雪灾是历年来最严重的一次，维持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皇兄下拨了大量的粮草、物资救助灾民。可是竟然还有国家大蠹妄图向灾粮、灾银动手，皇兄震怒，惩治了户部、吏部、兵部和当地的数十名贪官污吏，法场的血几月都没擦洗干净，至此后才没人敢向灾粮、灾银伸手，灾情才得以缓解。”
“正是那次，德清县县令也是在那次被圣上处决的。德清县本就灾情严重，可是县令竟敢谎报灾情，还敢私自贪墨救灾银两，扣押发放给灾民的灾粮，致使德清县村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鬻儿卖女。而夏婉儿的双亲也是在那次灾害中不幸病逝的。玲珑姑娘那时正在安溪村义诊布施，恰巧赶到挽救了婉儿姑娘奄奄一息的生命。据当时受灾的安溪村村民所说，夏家在安溪村是普通的小户人家，一直是夏父夏知书、夏母刘氏清言和夏婉儿三人相依为命。因为夏知书十岁中过童生郎，可因家境贫寒、无钱继续科考，只好放弃了从官之路，后来主要靠在安溪村开设私塾，教孩童读书识字为生，村民都很敬重他。”
“哎，可惜了。”慕容桓感慨，“玲珑在安溪村做过义诊？”
“确实。虽然当时玲珑姑娘戴着纱巾蒙面，村民没见到她真正的样子，但是大家伙儿都称呼她为‘玲珑神医’，而且身高、年龄都对得上。”
“神医？”慕容桓惊讶。
“是的。因雪灾的发生，安溪村很多村民都感染了风寒，严重的发起了高热，多亏了玲珑姑娘妙手回春，绝大多数村民的病情都得到了缓解，以至于没有引起大范围的感染或瘟疫。村民们为了感激她，都尊称她为‘神医’。据居住在夏家隔壁的赵家介绍，夏婉儿当时已经危在旦夕了，幸亏玲珑姑娘及时赶到，才险险救了她一命。他们都说，要是玲珑姑娘能早点来，夏婉儿的父母兴许也就得救了。”
“哦？那夏婉儿是如何成为玲珑的义妹的？”
“赵家人说夏婉儿得救后，无法接受痛失双亲的打击，不饮不食，选择轻生。玲珑姑娘看她孤苦伶仃，就把她带在身边了。”
“原来如此。”看来她还是位心地善良的人。只不过，没想到她的医术这么厉害。
“启禀王爷，需不需要派人去摩崖山上查探？”灰衣男子躬身请示。
慕容桓想了想，说道：“暂时不必。摩崖山太过危险，不要派人做无畏的牺牲。不过可以安排人在摩崖山下的村落继续留守，既然有六人居住在摩崖山上，一定能碰到人或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另外，可以去其他城镇打听一下，特别是数年来受灾的地方，玲珑不会只在一个地方义诊，很可能其他地方也有她的踪迹。竟然她的医术如此高明，一定能查到她的消息。”
“是。属下明白。”灰衣男子躬身应诺。
“叩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
“王爷，属下有事禀告。”侍卫统领方正毅的声音响起。
“进来。”慕容桓出声。
“属下参见王爷。”推门进入，方正毅跪下行礼。
“起来。何事？”
“启禀王爷，烈火发疯的事有眉目了。”看了眼恭立一旁的灰衣男子，方正毅难掩激动地说。
“哦~”慕容桓轻应一声，然后侧头告诉灰衣男子，“你先下去吧，按我说的安排。一旦有任何消息，随时禀告本王。”
“是。属下告退。”灰衣男子行礼退下。
“怎么回事？”待心腹离去，慕容桓问道。
“启禀王爷，烈火发疯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你说人为？可有依据？”
“回禀王爷，属下查看了当日喂食烈火的干草和水，均无问题。又询问过喂养烈火的马夫，马夫说烈火近期的身体状态很好，没有生病，也没有出现任何烦躁、发怒的情形。最后属下查探了烈火的身体，也没有发现受伤的痕迹。在无计可施之下，多亏玲珑姑娘发现了烈火右后腿的两个极小的牙印，貌似毒蛇啮咬的痕迹。”
“毒蛇咬的？那为何说是‘人为’？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回禀王爷，玲珑姑娘研究了烈火的伤口和中毒的血液，发现是‘金丝王蛇’造成的。”
“‘金丝王蛇’？”慕容桓没听过。
“是。玲珑姑娘说此蛇十分罕见，多生长在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上，乃独居生物。此蛇毒性厉害，多以毒花毒草为食，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和牲畜，除非有人主动攻击或侵犯了它的领地。‘金丝王蛇’的毒性不会致命，但是只要被轻轻咬上一口，立时会使人狂躁疯癫，破坏周围的一切，直至中毒者精疲力尽或死亡为止，对他人和自身的危害极大。”
“可有解法？”
“回禀王爷，有。玲珑姑娘说剧毒之物通常都是天生相生相克的。在‘金丝王蛇’生活的绝壁附近，生长着一种叫做‘银线’的草，按一定剂量服下此草，就能解除‘金丝王蛇’的毒素。只不过因为此草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所以极难采摘。幸好玲珑姑娘有现成的‘银线草’制成的解药，现已给烈火服下，后续配以清除余毒和调养身体的汤药配在烈火的饮水中即可恢复。”
“没想到她还如此了解解毒之法，‘神医’的称呼看来不是浪得虚名。”慕容桓夸赞。
“没错，医毒向来不分家。若不是玲珑姑娘认出了‘金丝王蛇’的毒并了解它的习性，就算我们发现了伤口，估计也会以为是‘意外’。”
“那对方究竟是怎么使烈火中毒的呢？”慕容桓仍有疑惑。按照玲珑所说的金丝王蛇的生活习惯，不会出现在有人生活的寺庙门口，也不会主动攻击烈火。那烈火是怎么被咬而中毒的呢？
“回禀王爷，玲珑姑娘真的是很厉害，她带着属下又去了一趟龙泉寺。沿着当时王爷的马车停靠的地方沿路搜索，我们发现了地上有极为细小的黑色粉末，而且当时烈火所站的地方黑色粉末最多。玲珑姑娘说，此粉末是由‘幽冥花’所制，是‘金丝王蛇’最为喜欢的食物。于是我们再次回到王府，查看了烈火右后腿被咬的部位，闻到了淡淡的幽冥花汁的味道，所以属下推测，贼人是在王爷的车驾沿途洒上了幽冥花粉引导‘金丝王蛇’过来，并在烈火的右后腿上涂抹上了幽冥花汁吸引‘金丝王蛇’，才使得烈火中毒的。”
“嗯，有道理。”
“王爷，目前是谁在烈火的腿上涂上的幽冥花汁我们还没有查出来，以防万一，我们已经将当天接近过烈火的人和马夫看管了起来。贼人在暗，我们在明，您的处境仍然十分危险。望王爷在查出贼人之前万事小心，最好不要独自一个人出府，出门在外一定要让我等跟随。”
慕容桓默默沉思，他想不出究竟是谁要害自己，连稀有的“金丝王蛇”都引出来了。这人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有什么企图？他自认自己为人处事谦恭有礼、公平公正，应该不是仇杀。此人心思缜密，计划周全，胆敢谋害堂堂亲王，一定是个身份特殊、城府极深的人物。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玲珑，自己现在会怎么样还不得而知呢。
“王爷。”见四王爷没有回答，方正毅唤道。
见四王爷看向自己，方正毅再次提醒：“王爷贵为千金之躯，请务必当心！属下会加强王府的守卫，严格排查进出王府的闲杂人等，以求尽快找到凶手。”
“嗯，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消息随时报于本王。”
“是。属下告退。”说罢，方正毅躬身行礼退下。
眼前的迷雾如此之多，玲珑的真实身份、谋害自己的凶手、如何让烈火沾上幽冥花汁的……
我究竟要不要将玲珑的事情告诉皇兄？可是万一不是，皇兄岂不是会很失望。还有，万一玲珑和此次谋害有关联，贸然把她介绍给皇兄，岂不是助纣为虐？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我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