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認輸
作者：南佬 更新：2017-07-13 19:26 字数：3673
兩人靠在角落牆邊，捶落在身側的手微碰後，也不知道誰牽著誰，儘管身側有腳步聲走過，誰也沒放手，十指相扣。
向傳恩的手仍在發顫，他的不安清楚地像法條一樣，一行一列地在腦海裡歸類整理。
「約會、接吻、上床、分手。」側頭看向和自己一樣高的男人。
他的男朋友里歐，有一張五官深邃的立體面孔，藍眼睛和褐金色的軟法，高挑結實的身材，比自己壯一些，笑起來還帶點小時候的天真可愛。
「里歐，我們兩到哪個階段？」
這是他的不安，讓膽小的他，只能發抖的不安。
里歐一頓，抿唇：「你想說什麼。」
向傳恩拇指磨著里歐的手背說：「我們都瞭解，這是我們一貫的交往模式。」
這是他們交往的第七天，他已經開始感到不公平，計較里歐說的小事。
「向傳恩。你最好閉嘴。」
「我得說完，因為我很在意你說的小事。」
「我沒把你當成女人。」
「我覺得，你只是把以往的交往模式，放在我身上。」
里歐沒有回應，在向傳恩說要回辦公室前說：「你……你是不一樣的。」拉上他的手。
「對我，你也不一樣。是特別的。」
里歐一頓，看向他，開口想說對不起，卻沒說出口。
向傳恩和他對視後說今天晚上他想一個人靜靜，讓他識相點不要吵他。他低頭走回辦公室，聽見莎夏說明天會有新的副理來接任，沒心情理會部下們期待又受傷害的心情，埋頭工作，再抬頭，整層樓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不想回家，看了眼時間後決定去樹屋喝一杯，整理好公事包，一樣的日常，搭地鐵，走回熟悉的小路，繞過一個不過百坪大的小公園，彎進樹屋，點了份鮪魚三明治和啤酒。
一個人的晚餐，讓他平靜，沒了早上的怒氣，他開始分析自己的不安。他知道他的不安，源自於害怕自己，淪為里歐人生中的過客，一如那些分手後的女人，分手後也許連海瑟蕾都不如。
再仔細分析，他只得到一個結論。
就是，他比自己想像得還要喜歡里歐。
他含著一大口三明治，也沒咬，也不吞，臉鼓鼓地呆坐。
樹屋的鐵木門叮鈴一聲，一位男士探望後朝他走來，坐在他身側的吧台椅上，點了杯酒。
「嘿。記得我嗎？」
向傳恩擰眉盯著眼前這位褐髮綠眼長得像偶像明星的帥氣小生，沒形象地含著三明治，疑惑地啊了一聲，而後搖頭，拿起啤酒後又點頭。
「被女人甩的艾……艾……」
「艾德。」不以為意地笑著喝了口酒。
向傳恩鼓鼓的臉引起他的注意，艾德問他吃什麼，他回了三明治後，分艾德盤子裡另一半三明治。艾德也是隨性，真的拿起三明治後吃了起來，吃完後見他臉鼓鼓的，沒打算吞下嘴裡的三明治，問他為什麼。
「我在想事情。」
「想事情？跟吞不吞，有什麼關係？」
「感覺吞了，就想不出來。」
艾德大笑出聲後問他想什麼，又說：「該不會跟上次那個什麼男人有關。」又點了兩份配酒的堅果。
向傳恩一愣，嚼了兩口三明治後說：「我連這個都和你說？」吞下半口，剛剛咬太大口，不好說話。
「有進展？」
向傳恩嗯了一聲，吞下三明治，淡淡地說：「很幸運地我們交往了。」
艾德嗆了口酒，驚訝地哇一聲說：「你真勇敢。」
向傳恩握上酒杯，一口喝乾。他一點也不勇敢，如果，里歐沒吻他，如果里歐沒說交往，他可能真的會打手槍過日子，直到忘記里歐。
「並不順利。」點了杯酒又說：「有一句話叫愛上的人就輸了，聽過嗎？」
艾德點頭說：「聽過。但沒理解過。」
向傳恩多點了杯艾德的酒請他喝，拿了兩顆艾德點的堅果在嘴裡嚼著，吞下後抿唇。
「我也不能理解。最近，這句話一直出現在我腦子裡。」
他無奈嘆氣，想他以前從來不曾為感情這麼苦惱，更不曾有輸了的這種感覺。
「我第一次發現感情不受控制。」喝了口酒。
「我沒有這種感覺，難以體會。」說風涼話。
「你不是上次還說你失戀，說什麼把你的認真當什麼？」
「確實。但分手就分手，被丟棄的感情，我撿回來幹嘛？」
「切。還以為你多認真。渣男。」
「我？渣男？我是被甩的那位。」
「別以為我不懂。被人甩的你也就是喝杯酒假裝心痛，根本不曾想過挽留。」
艾德喝了口酒，沒有否認。
向傳恩轉著酒杯說：「我說的是……算了……喝酒吧。」
「你想說什麼就說，我們兩個沒交集，萍水相逢，喝杯酒就忘了。」
「還要說什麼，我也是第一次和男人交往，什麼都是第一次，連吵架都是第一次。」
艾德喝了口酒說：「通常吵架後，就是分手。」
向傳恩點頭，和女人交往時，吵架後就是分手，乾脆得很。啜了口酒，看著樹屋裡吧台邊的緞帶和燭台，燭台邊有一面木製的小看板，看板上有他和里歐的照片。他記得那是情人節接吻送啤酒的活動，那時候還是哥兒們的他們倆毫不猶豫貼唇拍照，就為了免費啤酒。
「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娘炮。」吞下一口苦辣味的酒液後又說：「娘炮的只想著同一個人，超過認真的程度。」說完後靜默，吐氣中眼眶發熱，眼裡轉的是不安還有更多的苦澀。
艾德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上酒杯喝了一口烈酒。
向傳恩又喝了一杯，微醺的他，沒有喝個爛醉的打算，正想回家的他，看著鐵木門外走進來的里歐。里歐穿著風衣圍著圍巾，手上卻掛著一件大衣，很明顯的是為誰準備。
「九點四十四分，這是你找的第幾間？」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娘到爆，輕易地被里歐打動，讓他不要打擾自己，里歐是連一通訊息也沒傳，卻拎著大衣找自己。
里歐拎過他的公事包說：「第一間。」
向傳恩拿過他手上的大衣穿上，臉和耳根染上酒氣紅暈。
「怎麼不多找幾間，切。」
里歐為他放上酒錢說：「你這個路痴，能去的地方不多。」又說了句頂多是下一站。
吧台調酒師似乎知道他什麼糗事一樣，不給面子的噗差一聲失笑。
向傳恩朝調酒師說他認得路，還加了句下次不來，卻沒什麼威嚇的效果，調酒師依舊不給面子。
「嘖。都叫你不要吵我，還找。」起身和艾德說再見。
里歐朝吧檯內的調酒師打了聲招呼後，跟上向傳恩的腳步離去。屋室內被留下的艾德，跟著結帳，離開前看見小木板上向和剛剛那位男士的接吻照，嗯了一聲。
「真令人羨慕。」
＊＊＊
戶外是一片白霧，水氣增加，氣溫明顯降低，向傳恩攏上大衣，並肩和里歐若有似無地隨著步伐，忽近忽遠地靠近又拉出距離。
「恩恩。」
「嗯。」
「我大概真的是很爛的男人。」
向傳恩挑眉，沒回應。
「不做愛就不知道怎麼愛女人。和你交往，也只想把你拉上床。」
向傳恩放慢腳步，這點，他也一樣。愛撫之後，他對里歐隨時都有精蟲衝腦門的衝動，可是，清晰的理智告訴他，他珍惜里歐，而不是照著攻陷女人的模式，上過床後拍拍屁股走人。
「不是大概。你就是爛。」看向他，嘴角微彎。
里歐見他露出笑容，低聲笑罵一句去你的後說：「拿著你教我的攻勢對付你，果然不行。」像是鬆了口氣一樣，吐了口長氣。
向傳恩笑出聲，停下腳步，微醺的暈眩感讓他心情輕鬆了不少，也或許是因為里歐意外地出現，讓他覺得自己是特別的，不是自作多情。
「我想吻你。」看向里歐。
里歐一愣後走向他，側臉將唇貼上他的，向傳恩張唇舔上他的唇，淺淺地回應中，滿足地嘆息。
「恩，新招嗎？」
「對。我第一次用。好好學。」
里歐失笑，眼尾彎起月亮彎眼，笑得開心，就唇又吻上他。向傳恩很享受和里歐的親吻，混著酒氣的舔吻，讓他輕飄飄的。他們倆在倫敦住宅區的無人小巷接吻，直到腳步聲接近才停下，不知什麼時候牽上的手，攥得發熱，有默契地邁開長腿往家裡奔去。
開鎖入玄關後，來不及開燈的兩人，擁吻後跌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罵著彼此色急，卻又拼命地為對方扯開衣褲。彼此的吻和撫摸都混著和好後的興奮，兩人再次拉扯，爭著上位，打鬧間又像以往哥兒們般爭個輸贏的認真。
里歐雙手制伏他，居高臨下地說：「你認命吧！」低頭就想輕薄他。
向傳恩隨他親吻，單手勾上他的腿，里歐一個重心不穩跨坐在他身上，刻意抬身將下身貼近。
「你喜歡這姿勢也行。」嘴角是平常的壞笑。
里歐見他笑得開心，手掌撫上他的臉。
「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恩恩。」不在意自己跨坐，彎身摟過他。
向傳恩一頓，閉上漸紅發熱的眼，嗯一聲。
他媽的。
他真的很娘。
里歐親吻他的頸，順著頸線，細吻落在褲頭邊，它仍然控制著向傳恩想掙扎的雙手，伸舌舔上凸起的下身。
「他媽的。我沒想到我真的敢舔。」嘴角彎起。
「媽的。你夠髒。」
里歐笑了一聲後，吞吐他身下的昂挺，向傳恩情動地喘息，臉上漾起紅暈，無法掙脫雙手制伏，他反握里歐的手，側臉親吻里歐的手，染情慾發紅的臉和帶酒氣微醺的唇舌，貼在他冰涼的手臂上，身下的刺激讓他低頭。
里歐和他對視一眼後，吞下一口屬於自己的苦澀白液。他撐起身，彎身想親上里歐，卻在下一秒被里歐壓回躺倒在地上，還沒發洩的慾望，貼在向傳恩腿間，可他卻沒打算繼續。
「里歐。」
「嗯？」
「你不解決嗎？」伸手握上那一根。
里歐嗚地一聲，臉紅搖頭。
「我可以幫你。」
里歐半撐起身，搖頭說：「我很珍惜你。」又說：「我是說……我不只想和你上床玩情慾遊戲，不只這些。」
向傳恩愣了好一下，等到里歐走進浴室沖冷水澡，他才跟著走進去，自然地脫下所有衣褲，跟著進浴室，他拿起花灑清洗浴缸，還漏了一缸水，才開始洗澡。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瞬間成了只要情慾的混蛋。」邊洗頭邊說。
里歐繞過他倒了些沐浴乳，搓出泡泡後，朝他扔了一坨白泡泡，嘴角弧度彎得老大。
「知道你多混帳了吧。」
向傳恩笑罵一聲粗話，也朝他扔了一坨白泡泡。
里歐滿臉泡泡，卻朝他臉上親了一口。
向傳恩心跳快了一拍，低頭笑：「我認輸。」
感情，由不得他控制，脫序的兄弟情感，他認輸，愛上了他。
＊＊＊
＊接下來週六更新。以上 南佬這週“將會”四更耶！（噗。自己覺得驕傲）＊
向傳恩的手仍在發顫，他的不安清楚地像法條一樣，一行一列地在腦海裡歸類整理。
「約會、接吻、上床、分手。」側頭看向和自己一樣高的男人。
他的男朋友里歐，有一張五官深邃的立體面孔，藍眼睛和褐金色的軟法，高挑結實的身材，比自己壯一些，笑起來還帶點小時候的天真可愛。
「里歐，我們兩到哪個階段？」
這是他的不安，讓膽小的他，只能發抖的不安。
里歐一頓，抿唇：「你想說什麼。」
向傳恩拇指磨著里歐的手背說：「我們都瞭解，這是我們一貫的交往模式。」
這是他們交往的第七天，他已經開始感到不公平，計較里歐說的小事。
「向傳恩。你最好閉嘴。」
「我得說完，因為我很在意你說的小事。」
「我沒把你當成女人。」
「我覺得，你只是把以往的交往模式，放在我身上。」
里歐沒有回應，在向傳恩說要回辦公室前說：「你……你是不一樣的。」拉上他的手。
「對我，你也不一樣。是特別的。」
里歐一頓，看向他，開口想說對不起，卻沒說出口。
向傳恩和他對視後說今天晚上他想一個人靜靜，讓他識相點不要吵他。他低頭走回辦公室，聽見莎夏說明天會有新的副理來接任，沒心情理會部下們期待又受傷害的心情，埋頭工作，再抬頭，整層樓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不想回家，看了眼時間後決定去樹屋喝一杯，整理好公事包，一樣的日常，搭地鐵，走回熟悉的小路，繞過一個不過百坪大的小公園，彎進樹屋，點了份鮪魚三明治和啤酒。
一個人的晚餐，讓他平靜，沒了早上的怒氣，他開始分析自己的不安。他知道他的不安，源自於害怕自己，淪為里歐人生中的過客，一如那些分手後的女人，分手後也許連海瑟蕾都不如。
再仔細分析，他只得到一個結論。
就是，他比自己想像得還要喜歡里歐。
他含著一大口三明治，也沒咬，也不吞，臉鼓鼓地呆坐。
樹屋的鐵木門叮鈴一聲，一位男士探望後朝他走來，坐在他身側的吧台椅上，點了杯酒。
「嘿。記得我嗎？」
向傳恩擰眉盯著眼前這位褐髮綠眼長得像偶像明星的帥氣小生，沒形象地含著三明治，疑惑地啊了一聲，而後搖頭，拿起啤酒後又點頭。
「被女人甩的艾……艾……」
「艾德。」不以為意地笑著喝了口酒。
向傳恩鼓鼓的臉引起他的注意，艾德問他吃什麼，他回了三明治後，分艾德盤子裡另一半三明治。艾德也是隨性，真的拿起三明治後吃了起來，吃完後見他臉鼓鼓的，沒打算吞下嘴裡的三明治，問他為什麼。
「我在想事情。」
「想事情？跟吞不吞，有什麼關係？」
「感覺吞了，就想不出來。」
艾德大笑出聲後問他想什麼，又說：「該不會跟上次那個什麼男人有關。」又點了兩份配酒的堅果。
向傳恩一愣，嚼了兩口三明治後說：「我連這個都和你說？」吞下半口，剛剛咬太大口，不好說話。
「有進展？」
向傳恩嗯了一聲，吞下三明治，淡淡地說：「很幸運地我們交往了。」
艾德嗆了口酒，驚訝地哇一聲說：「你真勇敢。」
向傳恩握上酒杯，一口喝乾。他一點也不勇敢，如果，里歐沒吻他，如果里歐沒說交往，他可能真的會打手槍過日子，直到忘記里歐。
「並不順利。」點了杯酒又說：「有一句話叫愛上的人就輸了，聽過嗎？」
艾德點頭說：「聽過。但沒理解過。」
向傳恩多點了杯艾德的酒請他喝，拿了兩顆艾德點的堅果在嘴裡嚼著，吞下後抿唇。
「我也不能理解。最近，這句話一直出現在我腦子裡。」
他無奈嘆氣，想他以前從來不曾為感情這麼苦惱，更不曾有輸了的這種感覺。
「我第一次發現感情不受控制。」喝了口酒。
「我沒有這種感覺，難以體會。」說風涼話。
「你不是上次還說你失戀，說什麼把你的認真當什麼？」
「確實。但分手就分手，被丟棄的感情，我撿回來幹嘛？」
「切。還以為你多認真。渣男。」
「我？渣男？我是被甩的那位。」
「別以為我不懂。被人甩的你也就是喝杯酒假裝心痛，根本不曾想過挽留。」
艾德喝了口酒，沒有否認。
向傳恩轉著酒杯說：「我說的是……算了……喝酒吧。」
「你想說什麼就說，我們兩個沒交集，萍水相逢，喝杯酒就忘了。」
「還要說什麼，我也是第一次和男人交往，什麼都是第一次，連吵架都是第一次。」
艾德喝了口酒說：「通常吵架後，就是分手。」
向傳恩點頭，和女人交往時，吵架後就是分手，乾脆得很。啜了口酒，看著樹屋裡吧台邊的緞帶和燭台，燭台邊有一面木製的小看板，看板上有他和里歐的照片。他記得那是情人節接吻送啤酒的活動，那時候還是哥兒們的他們倆毫不猶豫貼唇拍照，就為了免費啤酒。
「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娘炮。」吞下一口苦辣味的酒液後又說：「娘炮的只想著同一個人，超過認真的程度。」說完後靜默，吐氣中眼眶發熱，眼裡轉的是不安還有更多的苦澀。
艾德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上酒杯喝了一口烈酒。
向傳恩又喝了一杯，微醺的他，沒有喝個爛醉的打算，正想回家的他，看著鐵木門外走進來的里歐。里歐穿著風衣圍著圍巾，手上卻掛著一件大衣，很明顯的是為誰準備。
「九點四十四分，這是你找的第幾間？」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娘到爆，輕易地被里歐打動，讓他不要打擾自己，里歐是連一通訊息也沒傳，卻拎著大衣找自己。
里歐拎過他的公事包說：「第一間。」
向傳恩拿過他手上的大衣穿上，臉和耳根染上酒氣紅暈。
「怎麼不多找幾間，切。」
里歐為他放上酒錢說：「你這個路痴，能去的地方不多。」又說了句頂多是下一站。
吧台調酒師似乎知道他什麼糗事一樣，不給面子的噗差一聲失笑。
向傳恩朝調酒師說他認得路，還加了句下次不來，卻沒什麼威嚇的效果，調酒師依舊不給面子。
「嘖。都叫你不要吵我，還找。」起身和艾德說再見。
里歐朝吧檯內的調酒師打了聲招呼後，跟上向傳恩的腳步離去。屋室內被留下的艾德，跟著結帳，離開前看見小木板上向和剛剛那位男士的接吻照，嗯了一聲。
「真令人羨慕。」
＊＊＊
戶外是一片白霧，水氣增加，氣溫明顯降低，向傳恩攏上大衣，並肩和里歐若有似無地隨著步伐，忽近忽遠地靠近又拉出距離。
「恩恩。」
「嗯。」
「我大概真的是很爛的男人。」
向傳恩挑眉，沒回應。
「不做愛就不知道怎麼愛女人。和你交往，也只想把你拉上床。」
向傳恩放慢腳步，這點，他也一樣。愛撫之後，他對里歐隨時都有精蟲衝腦門的衝動，可是，清晰的理智告訴他，他珍惜里歐，而不是照著攻陷女人的模式，上過床後拍拍屁股走人。
「不是大概。你就是爛。」看向他，嘴角微彎。
里歐見他露出笑容，低聲笑罵一句去你的後說：「拿著你教我的攻勢對付你，果然不行。」像是鬆了口氣一樣，吐了口長氣。
向傳恩笑出聲，停下腳步，微醺的暈眩感讓他心情輕鬆了不少，也或許是因為里歐意外地出現，讓他覺得自己是特別的，不是自作多情。
「我想吻你。」看向里歐。
里歐一愣後走向他，側臉將唇貼上他的，向傳恩張唇舔上他的唇，淺淺地回應中，滿足地嘆息。
「恩，新招嗎？」
「對。我第一次用。好好學。」
里歐失笑，眼尾彎起月亮彎眼，笑得開心，就唇又吻上他。向傳恩很享受和里歐的親吻，混著酒氣的舔吻，讓他輕飄飄的。他們倆在倫敦住宅區的無人小巷接吻，直到腳步聲接近才停下，不知什麼時候牽上的手，攥得發熱，有默契地邁開長腿往家裡奔去。
開鎖入玄關後，來不及開燈的兩人，擁吻後跌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罵著彼此色急，卻又拼命地為對方扯開衣褲。彼此的吻和撫摸都混著和好後的興奮，兩人再次拉扯，爭著上位，打鬧間又像以往哥兒們般爭個輸贏的認真。
里歐雙手制伏他，居高臨下地說：「你認命吧！」低頭就想輕薄他。
向傳恩隨他親吻，單手勾上他的腿，里歐一個重心不穩跨坐在他身上，刻意抬身將下身貼近。
「你喜歡這姿勢也行。」嘴角是平常的壞笑。
里歐見他笑得開心，手掌撫上他的臉。
「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恩恩。」不在意自己跨坐，彎身摟過他。
向傳恩一頓，閉上漸紅發熱的眼，嗯一聲。
他媽的。
他真的很娘。
里歐親吻他的頸，順著頸線，細吻落在褲頭邊，它仍然控制著向傳恩想掙扎的雙手，伸舌舔上凸起的下身。
「他媽的。我沒想到我真的敢舔。」嘴角彎起。
「媽的。你夠髒。」
里歐笑了一聲後，吞吐他身下的昂挺，向傳恩情動地喘息，臉上漾起紅暈，無法掙脫雙手制伏，他反握里歐的手，側臉親吻里歐的手，染情慾發紅的臉和帶酒氣微醺的唇舌，貼在他冰涼的手臂上，身下的刺激讓他低頭。
里歐和他對視一眼後，吞下一口屬於自己的苦澀白液。他撐起身，彎身想親上里歐，卻在下一秒被里歐壓回躺倒在地上，還沒發洩的慾望，貼在向傳恩腿間，可他卻沒打算繼續。
「里歐。」
「嗯？」
「你不解決嗎？」伸手握上那一根。
里歐嗚地一聲，臉紅搖頭。
「我可以幫你。」
里歐半撐起身，搖頭說：「我很珍惜你。」又說：「我是說……我不只想和你上床玩情慾遊戲，不只這些。」
向傳恩愣了好一下，等到里歐走進浴室沖冷水澡，他才跟著走進去，自然地脫下所有衣褲，跟著進浴室，他拿起花灑清洗浴缸，還漏了一缸水，才開始洗澡。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瞬間成了只要情慾的混蛋。」邊洗頭邊說。
里歐繞過他倒了些沐浴乳，搓出泡泡後，朝他扔了一坨白泡泡，嘴角弧度彎得老大。
「知道你多混帳了吧。」
向傳恩笑罵一聲粗話，也朝他扔了一坨白泡泡。
里歐滿臉泡泡，卻朝他臉上親了一口。
向傳恩心跳快了一拍，低頭笑：「我認輸。」
感情，由不得他控制，脫序的兄弟情感，他認輸，愛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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