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一百籃髒衣服
作者：南佬 更新：2017-08-22 00:19 字数：3781
「你發燒，燒昏了嗎？」
「什麼？」
里歐拿著餐盤進客廳說：「鬍子刮一半，沒發現？」
「懶得刮。」
里歐露出他一貫的笑容，對他刮不刮鬍子這件事並不以為意。向傳恩就是這種人，極端、瘋狂，又很自我，他不討厭，相反地覺得他很有個性。
「吃早餐。」又笑說：「這時間應該是早午餐。」
「你買貝果！」
「雙倍起司。」
「好久沒吃。」
里歐打開餐袋，是烘培貝果，他熟稔地拿起起司口味的貝果給向傳恩，還為他放上一張餐巾紙。
「雖然我覺得超過三十歲的男人該少吃起司，不過，看在你生病的份上，還是幫你加了起司。」
「是，我是年過三十歲，鬍子刮一半的大叔。」
「我今年也三十了。」
「歡迎加入大叔行列。」
里歐一笑過後，若無其事地問：「史考特來做什麼？」
他一直想問這個問題，糾結於這問題是否太小家子氣，最後還是忍不住多問。
向傳恩吞下嘴裡濕稠的貝果說：「也許是帶小瑪麗來見我。」彷彿不在意史考特的冒昧到訪。
自然流露出他和史考特很熟悉的態度，讓里歐很不是滋味。
「他沒再為女兒找媽媽？」
向傳恩想了一會兒後搖頭：「我沒看過他和女人約會，除了小瑪麗。」又笑說：「他和我約會的次數一定比女人多。」
他笑說他也好奇，近四十歲的史考特，每天工作、小瑪麗、家、再工作、小瑪麗、家……不停地循迴，他從沒見過他和哪個女人出去快活個一小時以上。
「他那人聖潔的跟神父一樣。」
「還是，他喜歡男人？」
「是嗎？那小瑪麗怎麼來？」
里歐咬了口自己的貝果說：「衝動？」
男人這種生物就是管不住下身，他相信向傳恩懂得這個不變的定律，畢竟他們倆都有過那段順著情慾愛人，沒情慾就分手的荒誕的過去。
「否則小瑪麗怎麼來。」酸溜溜地用原話回了一句。
向傳恩忖度史考特這人的個性，然後搖搖頭，他不認為史考特會衝動的和前妻上床，尤其是在所謂的商業婚姻之下弄出一個孩子。
「他不是個男女通吃的人。」抿唇，咬上一口貝果。
「你怎麼知道。」
向傳恩不打算說出史考特的隱私又回：「總之。他不是。」
他有太多的證據，佐證史考特這人的人格，不像自己以前風流成性，史考特是那種做了愛會想負責到底的古板男人。
里歐擰眉不以為然地回：「他是男人，難道有慾望時還會忍著？」
「他不是你，也不是我。」
「對對……我們兩很渣，玩得很兇。」
向傳恩白了他一眼說：「正確來說，他不像你。」酸溜溜地說：「男女通吃。」
里歐跟著放下手上早餐，欲言又止。風水輪流轉，以前自己還聽著他說無法應付史考特，現在，完全偏頗。
「你很了解他？」
「你怎麼不說我了解你？」語氣不耐。
里歐摸上後頸說：「對，分手後，我……我找過海瑟蕾上床。」他知道向傳恩所謂的了解，想解釋又覺得尷尬，卻不得不解釋。
「看吧。」
「失敗了。」
向傳恩停頓了幾秒後眼神不自覺得瞄向他下身。
里歐尷尬輕咳一聲：「他是正常的。」又說：「我只是不想和她做。」
「你還年輕。」
里歐白了他一眼說：「說了，他很正常。」又說：「分手後，我沒和女人上床，一個也沒有。」
順著情慾，談情，很輕鬆。
有情慾時，相愛，沒情慾時，分手。
向傳恩想停止這個話題，敷衍地回一句。
「你確定你不用去看醫生？」
不屑里歐委屈巴巴的禁慾，他也禁慾，很公平不是！
里歐欲言又止又說：「他好好的。我是說我沒用他，可是我知道他是好的。」說得著急又嗑嗑巴巴。
向傳恩喔了一聲當回應，心情有點複雜，就算知道小里歐好好的又能怎樣，他也只能為他開心？等到他和別人使用時，再回到神父面前哭哭啼啼？
太沒用了。孬！他孬斃了！
里歐灌了一大口水後打斷他的胡思亂想。
「我是說我在看我父親們的珍藏，他很有精神。」像是鼓起勇氣告白一樣，說完後吐了一口氣。
向傳恩傻愣了，含著貝果的嘴張得老大，沙啞地啊了一聲。
里歐尷尬地摸上後頸說：「有幾幕。很像你。」
向傳恩臉上炸紅，不知道自己是被發燒的熱度炸暈還是這不知羞恥的話給炸的。
「等……等……」現在這些話是想證明什麼！
里歐又趕緊說：「我沒有幻想你。不是，我有，只是有幾幕而已。」他像是回到小時候面對哥哥那種緊張感。
向傳恩半捂著臉說：「你的幻覺對我做了什麼……」連著耳根都紅。
里歐誠實又著急解釋地說：「很多。」又說：「我現在不會做。真的。也不是不會。我想做，但是不用馬上做。你還在發燒。」
向傳恩扶額：「說什麼做不做……」
他瞄了眼慌張無措的里歐，手指順自己冒小鬍渣的下巴，捂著偷笑的嘴角，故作鎮定。
「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里歐回得迅速說：「當然。」又趕緊說：「我今天什麼都不會做。真的。」
「還好你沒當律師。說得沒頭沒尾。」
里歐看了他一眼，見向傳恩沒生氣反而一臉燥紅，他手指摳摳鼻樑，笑得靦腆可愛。他和向傳恩無意間對視一眼，眼神交會時同時別過眼，嘴角有默契地彎上一抹連自己都覺得傻氣的笑容。
一頓早午餐的氣氛起伏跌宕，向傳恩吃完早餐，吞顆退燒藥後再次昏昏欲睡，他半昏半醒地望著抱上洗衣籃的里歐，手指頭在眼前描繪那抹背影。
昏昏沈沈的腦袋瓜裡仍保留他的專業，有條理的整理里歐所說的每一句話。
「里歐。」打了個呵欠。
「怎麼？」探頭。
向傳恩抱著抱枕，閉上沈重的眼皮，疲倦且慵懶地說：「房間還有一籃……」
「你當我是奴隸？」
「不是……」
里歐走進房間又抱上一籃髒衣褲：「不是？」調侃一句。
向傳恩仰頭，半朦朧的雙眼看向他，嗯了一聲，帶點撒嬌又說了聲不是。
「洗滿一百籃，我們來做吧？嗯？」
里歐睜大眼，罵了句粗話，那聲聖母般的嗯聽起來該死的邪惡，他吞了口口乾舌燥的口沫。
「洗滿十……不對，洗滿兩籃有什麼？」他現在手上有兩籃。
向傳恩眼尾掐出愛睡的眼淚，抱著抱枕翻身。
「準你……按密碼進門……」
「你還有衣服嗎？」
向傳恩笑出聲，笑得肩膀一震一震地，還想著里歐該怎麼洗到一百籃，可發熱的腦袋不允許他多想，打了個呵欠後隨著藥效入睡。
＊＊＊
假日市集琳琅滿目的小東西，兩個大男人目標明確地直搗黃龍，找到一攤百年歷史起司專賣店鋪，先各嗑一個巧士達起司三明治後，對視一眼同時說。
「請給我這一顆！」
同時指著冷藏裡像壘球一樣大的起司球。
「一人一半？」
「放你家。」
「我家？」
里歐摸上後頸，靦腆地說：「我想吃就過去拿。」
這兩天他洗了五籃衣服，他問恩有什麼獎賞，他笑說以後會和他通電話傳訊息。他臉紅地問視訊也可以嗎，向傳恩狠狠地巴他的頭一掌，耳根通紅地回他一句那至少要一百五十籃。
「我後天要回史考特家住。」
「我也是後天回宿舍。」
向傳恩捧著手上紙袋：「這一顆怎麼辦？」
他們倆總不可能在這兩天吃完，儘管它很美味。
里歐咳了一聲說：「我總不可能去史考特家拿起司吃，所以我在想……」兩眼透著賊光，卻又裝得乖巧聽話地說：「我放在宿舍，你想吃就來？」又說他還可以拿髒衣服來。
向傳恩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他不討厭里歐耍這種淺顯易見的小聰明，順著他的話答應，連著他約他一起吃晚飯也答應。
里歐在市集裡多買了兩塊抱枕布套、兩只一樣的馬克杯，他看起來有些興奮，抱著大包小包的日常用品。
「我宿舍裡什麼都有，你帶髒衣服來就好。嗯？」
他那聲嗯，乖巧得很，一點也不邪惡。
向傳恩瞄了他手上的東西一眼，忍不住地咧嘴大笑。
什麼東西都有。
現在才買，還敢說大話。
他還是沒拆穿他笨拙的小伎倆，走過熱鬧的市集小街，繞過地鐵，吃了一頓難吃的牛肉餐後，兩人決定自己再煮一頓好吃的，滿足口腹之慾。
「他們把牛肉煮得太難吃。」
「天呀，比我煮的還難吃。」
「恩，你煮得不難吃，之前你還炸過漢堡肉給我吃，記得嗎？」
「那是失敗品。」
「噗，和我的蛋餅一樣？」
向傳恩跟著大笑，他該死的喜歡這種日常對話，心裡還納悶為什麼交往時，他不曾好好享受這種既平淡又令人心動的日常。
手機鈴聲打斷他的分析，順手一看。
「向傳澤又要來。」
「小澤哥？哪時候來？」
向傳恩沒好氣地將手機扔到一旁說：「近日。他沒一次準時到，隨便他。」反正，過兩天他就得回去工作。
兩人將客廳的小桌子上放上一盞小燭台，點上香氛蠟燭，里歐按下音樂，是和剛剛難吃到爆的餐廳是一樣的浪漫歌曲。向傳恩被他的幽默給逗笑了，從口袋裡拿出兩張餐巾紙，墊在餐具下，笑說他拿了兩張餐巾紙當賠償，當然也成功的逗笑里歐。
愉快的浪漫晚餐，默契的對談，原本曖昧的兩人喝下最後一口紅酒後，四目相交，曖昧的情流縈繞在他們倆之間，放在地毯上的手指微觸，卻是誰也沒有再多一步動作。
里歐小指鉤上向傳恩的指頭，說著與情愛無關的話，單說他最近獨立接了一個案子，如果成功，他希望自己能夠和妮亞蒂談談是否將公司擴大發展。
「也想自己擁有一間設計公司。」
「律師顧問，請務必考慮本事務所。」笑著回一句。
里歐跟著大笑又問：「你覺得我可以？」
向傳恩點頭，笑說：「可以。」側臉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微醺的眼眸看著他。
里歐伸手摸過他的臉，抿唇後笑說：「那時候我應該洗滿一百籃髒衣服了。」臉紅通通地收起手。
向傳恩跟著純情地臉紅，拿起空酒杯，要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兩人像是守著“洗一百籃髒衣服”的約定，在夜深人靜時，蓋棉被純聊天，單純地就像小時候到朋友家住一樣天真純潔，只有在熟睡後，不小心勾上的臂彎，無意識交纏的雙腿，透露出兩人餘情難了。
兩人在客廳裡是一夜好眠，吵鬧的撳鈴聲，吵醒了向傳恩，他轉身看著里歐貪睡的拉起毯子蓋頭，先是覺得好笑，而後發現腿上令人害羞的硬挺後驚醒。
「韓里歐縮起來！」
他半撐起身抽腿，臉紅地想避開抵在腿上的“手電筒”，一動，里歐手臂一勾，雙腿一夾再次沒意識地磨蹭，他再次被壓在地毯上。
大門嗶嗶一聲打開，向傳澤帶著小屁孩們大喊一聲。
「surprise!」
看見地毯上交纏的兩人，還有桌上紅酒，他趕緊捂上孩子們的雙眼。
「向傳恩，你這次這個，有點大隻。」
「什麼？」
里歐拿著餐盤進客廳說：「鬍子刮一半，沒發現？」
「懶得刮。」
里歐露出他一貫的笑容，對他刮不刮鬍子這件事並不以為意。向傳恩就是這種人，極端、瘋狂，又很自我，他不討厭，相反地覺得他很有個性。
「吃早餐。」又笑說：「這時間應該是早午餐。」
「你買貝果！」
「雙倍起司。」
「好久沒吃。」
里歐打開餐袋，是烘培貝果，他熟稔地拿起起司口味的貝果給向傳恩，還為他放上一張餐巾紙。
「雖然我覺得超過三十歲的男人該少吃起司，不過，看在你生病的份上，還是幫你加了起司。」
「是，我是年過三十歲，鬍子刮一半的大叔。」
「我今年也三十了。」
「歡迎加入大叔行列。」
里歐一笑過後，若無其事地問：「史考特來做什麼？」
他一直想問這個問題，糾結於這問題是否太小家子氣，最後還是忍不住多問。
向傳恩吞下嘴裡濕稠的貝果說：「也許是帶小瑪麗來見我。」彷彿不在意史考特的冒昧到訪。
自然流露出他和史考特很熟悉的態度，讓里歐很不是滋味。
「他沒再為女兒找媽媽？」
向傳恩想了一會兒後搖頭：「我沒看過他和女人約會，除了小瑪麗。」又笑說：「他和我約會的次數一定比女人多。」
他笑說他也好奇，近四十歲的史考特，每天工作、小瑪麗、家、再工作、小瑪麗、家……不停地循迴，他從沒見過他和哪個女人出去快活個一小時以上。
「他那人聖潔的跟神父一樣。」
「還是，他喜歡男人？」
「是嗎？那小瑪麗怎麼來？」
里歐咬了口自己的貝果說：「衝動？」
男人這種生物就是管不住下身，他相信向傳恩懂得這個不變的定律，畢竟他們倆都有過那段順著情慾愛人，沒情慾就分手的荒誕的過去。
「否則小瑪麗怎麼來。」酸溜溜地用原話回了一句。
向傳恩忖度史考特這人的個性，然後搖搖頭，他不認為史考特會衝動的和前妻上床，尤其是在所謂的商業婚姻之下弄出一個孩子。
「他不是個男女通吃的人。」抿唇，咬上一口貝果。
「你怎麼知道。」
向傳恩不打算說出史考特的隱私又回：「總之。他不是。」
他有太多的證據，佐證史考特這人的人格，不像自己以前風流成性，史考特是那種做了愛會想負責到底的古板男人。
里歐擰眉不以為然地回：「他是男人，難道有慾望時還會忍著？」
「他不是你，也不是我。」
「對對……我們兩很渣，玩得很兇。」
向傳恩白了他一眼說：「正確來說，他不像你。」酸溜溜地說：「男女通吃。」
里歐跟著放下手上早餐，欲言又止。風水輪流轉，以前自己還聽著他說無法應付史考特，現在，完全偏頗。
「你很了解他？」
「你怎麼不說我了解你？」語氣不耐。
里歐摸上後頸說：「對，分手後，我……我找過海瑟蕾上床。」他知道向傳恩所謂的了解，想解釋又覺得尷尬，卻不得不解釋。
「看吧。」
「失敗了。」
向傳恩停頓了幾秒後眼神不自覺得瞄向他下身。
里歐尷尬輕咳一聲：「他是正常的。」又說：「我只是不想和她做。」
「你還年輕。」
里歐白了他一眼說：「說了，他很正常。」又說：「分手後，我沒和女人上床，一個也沒有。」
順著情慾，談情，很輕鬆。
有情慾時，相愛，沒情慾時，分手。
向傳恩想停止這個話題，敷衍地回一句。
「你確定你不用去看醫生？」
不屑里歐委屈巴巴的禁慾，他也禁慾，很公平不是！
里歐欲言又止又說：「他好好的。我是說我沒用他，可是我知道他是好的。」說得著急又嗑嗑巴巴。
向傳恩喔了一聲當回應，心情有點複雜，就算知道小里歐好好的又能怎樣，他也只能為他開心？等到他和別人使用時，再回到神父面前哭哭啼啼？
太沒用了。孬！他孬斃了！
里歐灌了一大口水後打斷他的胡思亂想。
「我是說我在看我父親們的珍藏，他很有精神。」像是鼓起勇氣告白一樣，說完後吐了一口氣。
向傳恩傻愣了，含著貝果的嘴張得老大，沙啞地啊了一聲。
里歐尷尬地摸上後頸說：「有幾幕。很像你。」
向傳恩臉上炸紅，不知道自己是被發燒的熱度炸暈還是這不知羞恥的話給炸的。
「等……等……」現在這些話是想證明什麼！
里歐又趕緊說：「我沒有幻想你。不是，我有，只是有幾幕而已。」他像是回到小時候面對哥哥那種緊張感。
向傳恩半捂著臉說：「你的幻覺對我做了什麼……」連著耳根都紅。
里歐誠實又著急解釋地說：「很多。」又說：「我現在不會做。真的。也不是不會。我想做，但是不用馬上做。你還在發燒。」
向傳恩扶額：「說什麼做不做……」
他瞄了眼慌張無措的里歐，手指順自己冒小鬍渣的下巴，捂著偷笑的嘴角，故作鎮定。
「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里歐回得迅速說：「當然。」又趕緊說：「我今天什麼都不會做。真的。」
「還好你沒當律師。說得沒頭沒尾。」
里歐看了他一眼，見向傳恩沒生氣反而一臉燥紅，他手指摳摳鼻樑，笑得靦腆可愛。他和向傳恩無意間對視一眼，眼神交會時同時別過眼，嘴角有默契地彎上一抹連自己都覺得傻氣的笑容。
一頓早午餐的氣氛起伏跌宕，向傳恩吃完早餐，吞顆退燒藥後再次昏昏欲睡，他半昏半醒地望著抱上洗衣籃的里歐，手指頭在眼前描繪那抹背影。
昏昏沈沈的腦袋瓜裡仍保留他的專業，有條理的整理里歐所說的每一句話。
「里歐。」打了個呵欠。
「怎麼？」探頭。
向傳恩抱著抱枕，閉上沈重的眼皮，疲倦且慵懶地說：「房間還有一籃……」
「你當我是奴隸？」
「不是……」
里歐走進房間又抱上一籃髒衣褲：「不是？」調侃一句。
向傳恩仰頭，半朦朧的雙眼看向他，嗯了一聲，帶點撒嬌又說了聲不是。
「洗滿一百籃，我們來做吧？嗯？」
里歐睜大眼，罵了句粗話，那聲聖母般的嗯聽起來該死的邪惡，他吞了口口乾舌燥的口沫。
「洗滿十……不對，洗滿兩籃有什麼？」他現在手上有兩籃。
向傳恩眼尾掐出愛睡的眼淚，抱著抱枕翻身。
「準你……按密碼進門……」
「你還有衣服嗎？」
向傳恩笑出聲，笑得肩膀一震一震地，還想著里歐該怎麼洗到一百籃，可發熱的腦袋不允許他多想，打了個呵欠後隨著藥效入睡。
＊＊＊
假日市集琳琅滿目的小東西，兩個大男人目標明確地直搗黃龍，找到一攤百年歷史起司專賣店鋪，先各嗑一個巧士達起司三明治後，對視一眼同時說。
「請給我這一顆！」
同時指著冷藏裡像壘球一樣大的起司球。
「一人一半？」
「放你家。」
「我家？」
里歐摸上後頸，靦腆地說：「我想吃就過去拿。」
這兩天他洗了五籃衣服，他問恩有什麼獎賞，他笑說以後會和他通電話傳訊息。他臉紅地問視訊也可以嗎，向傳恩狠狠地巴他的頭一掌，耳根通紅地回他一句那至少要一百五十籃。
「我後天要回史考特家住。」
「我也是後天回宿舍。」
向傳恩捧著手上紙袋：「這一顆怎麼辦？」
他們倆總不可能在這兩天吃完，儘管它很美味。
里歐咳了一聲說：「我總不可能去史考特家拿起司吃，所以我在想……」兩眼透著賊光，卻又裝得乖巧聽話地說：「我放在宿舍，你想吃就來？」又說他還可以拿髒衣服來。
向傳恩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他不討厭里歐耍這種淺顯易見的小聰明，順著他的話答應，連著他約他一起吃晚飯也答應。
里歐在市集裡多買了兩塊抱枕布套、兩只一樣的馬克杯，他看起來有些興奮，抱著大包小包的日常用品。
「我宿舍裡什麼都有，你帶髒衣服來就好。嗯？」
他那聲嗯，乖巧得很，一點也不邪惡。
向傳恩瞄了他手上的東西一眼，忍不住地咧嘴大笑。
什麼東西都有。
現在才買，還敢說大話。
他還是沒拆穿他笨拙的小伎倆，走過熱鬧的市集小街，繞過地鐵，吃了一頓難吃的牛肉餐後，兩人決定自己再煮一頓好吃的，滿足口腹之慾。
「他們把牛肉煮得太難吃。」
「天呀，比我煮的還難吃。」
「恩，你煮得不難吃，之前你還炸過漢堡肉給我吃，記得嗎？」
「那是失敗品。」
「噗，和我的蛋餅一樣？」
向傳恩跟著大笑，他該死的喜歡這種日常對話，心裡還納悶為什麼交往時，他不曾好好享受這種既平淡又令人心動的日常。
手機鈴聲打斷他的分析，順手一看。
「向傳澤又要來。」
「小澤哥？哪時候來？」
向傳恩沒好氣地將手機扔到一旁說：「近日。他沒一次準時到，隨便他。」反正，過兩天他就得回去工作。
兩人將客廳的小桌子上放上一盞小燭台，點上香氛蠟燭，里歐按下音樂，是和剛剛難吃到爆的餐廳是一樣的浪漫歌曲。向傳恩被他的幽默給逗笑了，從口袋裡拿出兩張餐巾紙，墊在餐具下，笑說他拿了兩張餐巾紙當賠償，當然也成功的逗笑里歐。
愉快的浪漫晚餐，默契的對談，原本曖昧的兩人喝下最後一口紅酒後，四目相交，曖昧的情流縈繞在他們倆之間，放在地毯上的手指微觸，卻是誰也沒有再多一步動作。
里歐小指鉤上向傳恩的指頭，說著與情愛無關的話，單說他最近獨立接了一個案子，如果成功，他希望自己能夠和妮亞蒂談談是否將公司擴大發展。
「也想自己擁有一間設計公司。」
「律師顧問，請務必考慮本事務所。」笑著回一句。
里歐跟著大笑又問：「你覺得我可以？」
向傳恩點頭，笑說：「可以。」側臉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微醺的眼眸看著他。
里歐伸手摸過他的臉，抿唇後笑說：「那時候我應該洗滿一百籃髒衣服了。」臉紅通通地收起手。
向傳恩跟著純情地臉紅，拿起空酒杯，要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兩人像是守著“洗一百籃髒衣服”的約定，在夜深人靜時，蓋棉被純聊天，單純地就像小時候到朋友家住一樣天真純潔，只有在熟睡後，不小心勾上的臂彎，無意識交纏的雙腿，透露出兩人餘情難了。
兩人在客廳裡是一夜好眠，吵鬧的撳鈴聲，吵醒了向傳恩，他轉身看著里歐貪睡的拉起毯子蓋頭，先是覺得好笑，而後發現腿上令人害羞的硬挺後驚醒。
「韓里歐縮起來！」
他半撐起身抽腿，臉紅地想避開抵在腿上的“手電筒”，一動，里歐手臂一勾，雙腿一夾再次沒意識地磨蹭，他再次被壓在地毯上。
大門嗶嗶一聲打開，向傳澤帶著小屁孩們大喊一聲。
「surprise!」
看見地毯上交纏的兩人，還有桌上紅酒，他趕緊捂上孩子們的雙眼。
「向傳恩，你這次這個，有點大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