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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律輕      更新:2014-08-20 01:22      字数: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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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徐久紀動手的同時,伊織葵巳便一付看好戲似的表情接著說完了自己未竟的話,而同一時間,徐久紀的攻勢也輕而易舉的就讓身後人給化解掉,並且還被人佔有性的緊緊鎖入懷中。

「想找我的話,直接到我面前來便是,我不喜歡人家來打擾他。」

聽到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冷漠嗓音略帶慍怒的從後頭傳來,徐久紀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緒頓時平復了下來,而因為被人突然抱住驟起的僵硬緊繃也霎時鬆懈下來。

看著徐久紀的緊張防備在知曉抱住他的人是皇昕聿後便全數轉化為信任與安心時,伊織葵巳忽然不經意的想起了很久以前,嚴析礎似乎也曾經對他感到信任、感到放心的任自己拉住他的手。那時的他們,雖然沒有太多相處交談的時間,可對彼此的感覺卻熟稔的彷如交往已久的好友般親暱,縱使沒有說,但他知道嚴析礎是打從心裡相信他、接納他的,所以他才會願意讓他接近、允許他的碰觸,但是卻萬萬沒想到……他到最後還是傷了他。

驀地一陣心痛無預警湧現,萬般感慨頓時也跟著湧上心頭,讓原本唇角含笑的伊織葵巳不由臉色一沉,眼底更覆上了一層憂傷。

「我也不想打擾他,只不過,我有一位朋友到皇家作客也幾天了,如果皇先生與他談完了,我希望能接他回來。」冷聲直言,或許直到這一刻,伊織葵巳才終於明白自己願意付出的代價是多少。

「喔……伊織先生的朋友啊?」似笑非笑的打量審視著伊織葵巳的每一個細小表情,好半晌後,皇昕聿才終於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

「不過前些日子也有位先生打電話來跟我問同一個人,他們的交情似乎十分的好,謝禮也很優渥,就不知道伊織先生你和你的朋友……交情又到哪兒呢?」

暗自確定皇昕聿之所以會帶走嚴析礎果然是因為梁紹君的關係,伊織葵巳心裡不由一陣惱火,霎時眼微瞇、唇微勾,冷靜從容的寒聲道:「我們倆的交情,就如同皇先生和徐先生一樣,所以,如果我那朋友有了什麼閃失……我恐怕很難保證自己會做什麼。」

「……」

「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所以如果皇先生願意放手──我會很樂意和您交個朋友。」微俯身向前,伊織葵巳十分自信的看著皇昕聿,優雅的微笑道:「至於謝禮是什麼……聽說皇家近來對歐洲某些〞特殊貿易〞市場很感興趣,您認為呢?」

聽著伊織葵巳意有所指的似乎打算以歐洲市場做為交換籌碼時,皇昕聿不禁面色微動。

伊織家在日本可是年代久遠的古老家族之一,不僅幾乎一手壟斷日本金融財經界的多數資源,身為黑道起家的伊織集團更在日本黑白兩道極具影響力,除此之外,還有傳言其暗地裡在歐亞地區也擁有十分龐大的軍事貿易管道,因此不可否認,如果能和伊織家搭上線對皇家而言的確是筆很好的交易。

但縱使如此,皇昕聿卻還是因為他方才的威脅以及之後過份自信的態度感到不悅,因此硬是冷下臉,不悅道:「伊織先生開出的條件的確誘人,可如果我無論如何……就是不願答應呢,那又該怎麼辦?」

聞言,伊織葵巳目光微斂、沉吟了好半晌之後,才終於毫不避忌顯露出眼中的陰戾,回敬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只好請皇先生好好照顧徐先生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會用什麼手段、什麼方式把人給帶回來。」

「這是你的底限?」眉一挑、唇一抿,皇昕聿寒聲問。

「也是你的底限不是嗎?」萬分嚴肅的回望他,伊織葵巳的眼中寫滿了勢在必得的堅決。

「對方開出的條件,可是嚴氏的所有權。」沉聲冷道,皇昕聿的臉色陰鷙嚇人。

哼笑一聲,伊織葵巳彷彿看穿他心底真正意涵般說道:「對你來說,要拿下早已殘破不堪的嚴氏是輕而易舉的事,可如果皇家能趁這次機會利用伊織家的資源打進歐洲市場的話……想來應該會為皇先生省去不少時間,不是嗎。」

「你消息倒靈通。」皇昕聿皮笑肉不笑的道。

看著皇昕聿眼裡的不悅,伊織葵巳笑容微斂,目光冷沉。「因為唯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



******



因為參加宴會的關係、又因為自己簡直算半個主人的緣故,所以當皇昕聿與徐久紀回到家時已經將近11點了,說服徐久紀先行休息之後,皇昕聿特意緩步來到嚴析礎居住的房間前。
伸手推開不被允許完全關上的房門後,皇昕聿再一次看到了嚴析礎站在窗前發怔的模樣。

想起幾日來手下們的報告,聽他們說,嚴析礎的作息十分單調,一整天下來,他不是沉默安靜的發著呆、便是靜靜站在窗前看著外頭黑壓壓的天色,什麼話也不說、什麼聲音也沒有,就彷彿……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不自覺微微蹙眉,皇昕聿忽然覺得怎麼好像他的情人也跟嚴析礎有著很類似的習性?不管是悶葫蘆般的個性或是老愛看著窗外失神的習慣,仔細想想,還真和徐久紀有點像呢,莫怪他老是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失笑搖搖頭,皇昕聿覺得自己或許真是中毒了,中了一種名為徐久紀的毒。

「有事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皇昕聿原本神遊太虛的心思,乍見嚴析礎轉過身來盯著他的目光,皇昕聿的眼中竟破天荒的閃過了剎那的狼狽與窘迫,讓看著他的嚴析礎也不禁感到訝異,但卻什麼話也沒說、什麼話也沒問,因為他知道,那並不是他可以問的,因此他只是靜靜的看著、靜靜的等著。

「沒什麼,只是來看看你在做什麼而已。」慢慢踱入房中,皇昕聿的態度已經迅速恢復了正常。

靜默凝視他片刻,嚴析礎才面無表情的再度轉過身背對他,淡道:「做什麼?我能做什麼嗎?還是……你認為我需要做什麼呢?」

聽見他的反問,皇昕聿微勾了勾唇角,問:「不想逃嗎?」

聞言,嚴析礎望著窗外的目光一黯,可卻依舊淡然問:「我需要逃嗎?」

「是不需要……還是不想要?」藉著玻璃窗的反射看見了他的瞬間黯然,皇昕聿半是好奇半是故意的問:「應該是……不想吧。」

不想逃?

對他像是意有所指的話感到困惑,嚴析礎不自覺微微垂首,暗忖:自己不想逃嗎?為什麼?為什麼會不想逃?是因為在這兒沒人理會很自由,還是因為不會見到〞他〞所以很安心呢?

想了好一會兒之後,嚴析礎卻還是沒有回答皇昕聿的話,只是一逕的沉默著。

而看著他彷彿打定主意不回答的反應,再想到今晚在宴會上見到的伊織葵巳,皇昕聿的眼中便隱約有些不悅與惡意,所以明知他不願繼續這個話題,可卻還是沒打算就此放過。「今天晚上,我去參加了一個宴會,你知道我在宴會上遇見了誰嗎?」

聽到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嚴析礎即使心知他說這話肯定不只是閒聊,但他卻仍舊沒有絲毫反應。

微微笑,像是對他會有這樣的反應絲毫不意外似的,皇昕聿逕自再道:「我遇到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可是他卻說……他有個朋友在我這兒作客?嗯……你認得他嗎?」

是他嗎?會是伊織……葵巳嗎?

聽到他的話,嚴析礎心裡雖忍不住一陣驚詫,但面上卻還是極鎮定。而看著他彷若沒有反應可卻身子微顫,皇昕聿卻很是開心的挑眉笑道:「你認得他對吧。你之所以會留在這兒一點也不想逃,也是因為他吧……那個伊織葵巳!」

直言不諱的說出嚴析礎心裡的禁忌,皇昕聿十分得意的看著嚴析礎聽見伊織名字時瞬間僵直的背影,問:「你怕他嗎?」

「笑話。」挺直了背脊傲然道,嚴析礎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因為皇昕聿的話而染上了些許慍怒。「我為什麼要怕他。」

「喔……不怕他啊。」帶著明顯懷疑與嘲弄的口吻,皇昕聿像是打定主意要把嚴析礎惹怒般續道:「那麼,就是愛他囉!」

「皇昕聿!」怒極轉過頭來瞪視他,嚴析礎的眼神竟是少見的兇狠。「我不喜歡聽人胡說八道!」

「這是胡說八道嗎?」微挑眉,皇昕聿笑得恣意。「你的反應之所以會這麼激烈,不正是因為我說對了。」

「你──」

「這麼看來,你和伊織葵巳兩個人是情投意──」驀地噤聲,皇昕聿看了看掉落在自己身後碎了一地的杯子,一雙眼霎時變得殘戾。「敢向我動手,你的膽子還真大。」

「我說過,我不喜歡聽人胡說八道。」冷冷回應,嚴析礎眼中的陰鷙並不因皇昕聿的怒意而稍減。

倏地欺近嚴析礎身前一把掐住他喉嚨,皇昕聿咬牙怒道:「你真的很喜歡惹我生氣。」

雖然幾乎被掐得要喘不過氣來了,可是嚴析礎卻還是倔強的瞪著他毫不退卻,直到感覺全身發熱、直到眼前的人開始變得模糊。

看著眼前人的渙散失神,皇昕聿卻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一把甩開手中被掐得已近昏厥的嚴析礎,緊盯著他無力跌落在地的身子,他的心中又是怒又是惱,怒的是嚴析礎老是惹人生氣的個性;可惱的卻是自己怎麼會老在嚴析礎身上瞧見當初欺負徐久紀時的情形呢?

這番情狀讓他氣得簡直不知該拿地上人怎麼辦才好,因此,當他看見嚴析礎似乎已回過神來正遲緩的坐起身子時,他禁不住怒極挑釁道:

「想端架子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以前你是嚴氏的總經理,別人或許還會看在你嚴氏的份上容忍你幾分,可現在的你──也不過就是隻被人掃地出門的落水狗,誰見了誰都能打,你還想端什麼架子!」

乍聞被人掃地出門這幾個字,嚴析礎原先還有些散亂的神智頓時全數回籠,多年前被自己父親無情打壓的記憶以及小時被母親拋棄的過往霎時如奔騰的洪水般不斷襲來,不僅沖走了他的憤怒;也連帶沖毀了他僅剩的尊嚴。

「告訴你,伊織葵巳今晚特地跑到宴會裡向我要你,他甚至不惜提出對我皇家而言有極大利益可對他來說卻是損失大半的條件來交換你,你說你和他沒關係,你以為我會信嗎!」

悻悻然看著嚴析礎,皇昕聿惱火得口不擇言再道:「嚴析礎,現在在我面前的你,不過就是個只會虛張聲勢的傢伙罷了,沒權沒勢的你,拿什麼來反抗我!現在的你,我想對你怎樣就怎樣、我想把你給誰就給誰,看是梁紹君出的價碼高還是伊織葵巳給的條件好,我想把你換給誰就換給誰,你能拿我怎麼辦,你又有什麼本事拿我怎麼辦!」

低垂著頭聽著皇昕聿的羞辱與怒罵,嚴析礎拚命咬緊了牙關忍住自己想衝上前去狠狠揍他一頓的想法,心裡既不甘心又不服氣。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命運永遠都只能任人擺布、受人操控?為什麼不管他再怎麼掙扎、怎麼逃避也還是只能生存在別人的影子底下?不管是當初被方盈樺拋棄送人的時候或是被嚴正康斷絕父子關係的那一刻,甚至就連現在──他也只能像皇昕聿所說的一樣,任人估價交換……。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生命不能由自己主宰?為什麼他就不能單純的只以嚴析礎的身份活著,以他想要的方式活著,為什麼!?

伊織葵巳……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你真的那麼愛方君美嗎?愛得連只是和她長得一樣的我……都能不惜條件代價的交換嗎?你真的那麼愛她嗎!?

混亂不堪的心緒逼得嚴析礎幾乎想不顧一切的大哭一場,而想起伊織葵巳對方君美的深情著迷更是讓他感到心如刀割,他不知道該怎麼平息心中這澎湃的情緒;他更不曉得該怎麼讓自己這鮮血淋漓的心不再感到痛……

明明就已經死心了不是嗎?明明就已經放棄了不是嗎?可是為什麼……還是又感到心痛了呢?

沉默、緊繃,悶窒到讓人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緊繃到彷彿只要輕輕一觸就會再度爆裂的可怕氛圍就這麼縈繞在他們倆人四週,就彷彿一種令人恐怖的安靜,使人不由自主感到不安焦躁。直到好久好久之後,一道輕幽冷淡的聲音突然從靜謐的深處緩緩傳來,這才終於打破了房裡頭叫人忐忑難安的可怕平靜。

「如果你真打算誰出的價碼高就把我換給誰,那麼……你就換給我吧。」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聲調,幽幽邈邈的從始終低垂著頭的嚴析礎口中傳來。

「什麼?」難掩訝異的看著嚴析礎,皇昕聿甚至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驀地抬起頭目光犀利的看著他,嚴析礎決定再不要讓別人來操縱他了。屬於他生命的主宰權他要自己拿回來!不管是方盈樺、方君美、嚴正康、甚至是伊織葵巳──

如果愛一個人、等待一個人換來的永遠都只能是傷害,那麼……他不要了!

他寧願再度回到死心絕望時的自己;寧願再度選擇永遠的孤寂與黑暗,也不願再繼續抱持希望與期待……

目光微斂,嚴析礎已然恢復冷靜的再次開口道:「以日本伊織的背景,伊織葵巳能給你的價碼肯定比梁紹君高得多,如果真如你方才所言,誰出的價碼高就把我換給誰,那你又何必生氣?你之所以會生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伊織葵巳惹惱了你,你不願答應他的條件,可又不願便宜了梁紹君,所以你才生氣。」

挑眉冷對嚴析礎的分析,皇昕聿眼中隱約的讚賞,正說明了他從以前便看重嚴析礎的眼光。

「既然如此,那你乾脆換給我吧!」沒錯失男子眼中流轉的情緒,嚴析礎毫不遲疑的看著他,直言道:「不管你的條件是什麼,只要我做得到,我就一定為你辦到。」

「就算我要你躺在床上像個男妓一樣伺候我你也願意?」挑眉冷問。

「如果那是你要的。」此刻嚴析礎的眼中除了深不見底的幽沉與死寂之外再沒有其他,沒有絲毫猶豫、沒有半點迷惘、更沒有一絲感情。

聞言,皇昕聿仔細的審視凝看他好片刻,之後,便像是被他那過份堅決的眼神給打動了般,皇昕聿竟冷冷勾起一抹笑,承諾道:「好啊,既然你這麼誠意的話,那我就換給你吧!條件是──從今往後,你的一生就賣給了我皇家,我要你死你不能不死,我要你活你也不能不活,而且前提是,你得先把嚴氏的所有一切拿過來給我,包括梁紹君想獨吞的、現在記在嚴綉敏名下的皇昱地產以及他們旗下得手的所有公有建案,你行嗎?」

深思著想,嚴家的皇昱地產手中握著政府近八成的開發建設案,而其在地產界中數一數二的地位及人脈雖然對皇家接下來打算朝金融銀行業發展的幫助並非絕佳,但也不無小補,也因此,雖然伊織葵巳提出關於歐洲市場的條件很吸引他,但在他本身另有管道而不一定非伊織家不可且兼之自我主觀的好惡下,皇昕聿還是決定答應嚴析礎的要求,只要他真能達成自己的考驗。

「行。」平淡無波的聲調襯著毫無變化的表情,嚴析礎短短的一個字,便明白的展露出了他的企圖與決心。

而看著他這般自信傲然的態度,皇昕聿心中忽然沒來由的期待起他未來的表現,而且,他也很好奇,當伊織葵巳那個自大的傢伙知道他的決定時……會是怎樣的表情。思及此,他便忍不住感到雀躍與期待。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