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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4-03-24 14:10      字数:0
  昏睡了三日,白桑韵终於醒了过来。看到床边那两个异常憔悴却面带喜悦的人,他什麽都说不出,只是握著二人的手。喝了药,吃了些粥白桑韵又昏睡了过去,这个时候,刘淮烨和蓝阙阳的心才终於回到原处。

  「你们竟瞒著我。」再次醒来的白桑韵生气地看著床边的几人。虽然仍很虚弱,但却无性命之忧。

  「白大哥,这件事我可不知道。」上官云立刻撇清自己的关系。坐在小床边,他逗弄著醒过来的长子,而另一个醒来的孩子,不管他怎麽逗,都不理会他,让他有些挫败,瞪一眼蓝阙阳,怎麽就得了他的性子?

  「侯爷,是我让皇上他们瞒著您的,」终於放下心来的伍默大大的双眼中透著喜悦,「三皇子一开始的心脉很弱,我怕保不住,所以没敢告诉您,怕您担心。不过这孩子跟侯爷您一样坚强,虽没有两位皇子那样健康,但也是平安出世,今後时时补著,小心照顾便是。」

  「确定没什麽事吗?」侧躺的白桑韵看著睡在他身旁,差点就没了的三子,长得┅┅真不知像谁。

  「桑韵,你不能不相信默默哦,他可是神医呢。」刘淮渊有种「妻令夫贵」的自豪感,他的默默真厉害。

  「这倒是,伍默可是神医呢。」白桑韵被刘淮渊自得的样子逗笑了,扯扯刘淮烨,「皇上,您准备怎麽赏伍默呢?」

  伍默一听忙开口道∶「这是下官该做的,下官不要任何赏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内心的,不是为了得什麽赏赐。可白桑韵却是看著刘淮烨,这赏赐他是一定要为伍默讨。

  「桑韵你说。」刘淮烨默许白桑韵的一切要求。

  白桑韵等著就是这句话,他看向刘淮渊,话却是对刘淮烨说∶「我想让老三认伍默为乾爹,没有伍默的话,他可能就保不住了。既是老三的乾爹,那今後也就算是我的家人,若是伍默将来受了什麽委屈,我也能为他作主。」

  「桑韵!」还未等刘淮烨开口,刘淮渊就喊了起来,「那怎麽成!」伍默怔愣,白桑韵的话让他颇为感动,但刘淮渊的反应又让他有些不安。

  「为何不成?」白桑韵反问,伍默迟迟不愿跟刘淮渊回京不就是因为自己的身分和刘淮渊不配吗。

  「我是他们的皇叔,」刘淮渊指指三个孩子,然後把伍默拉到身边一手搂住,「默默若当老三的乾爹,那我不成了乾娘了?不成不成,要当也是婶婶!」

  「你把伍默当女人了?」白桑韵的口吻立刻变得严厉。

  「当然不是。」看向身旁,见伍默低下了头,刘淮渊把他的头抬了起来,「我知道默默是男子,我也从未把他当成过女子,但我想娶他,我也一定会娶他。我知道你想给他当靠山,怕我将来负了他。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会负他。桑韵,阙阳现在是你的男人,不再是你的兄弟,你认默默当你的义弟吧。而且老三的爹够多了,别让他今後糊涂,我不想今後老三叫我皇叔,叫默默乾爹,这听起来总觉著怪。」皇子的乾爹,默默回京後怕不被那些人烦死,那样的话默默可能更不愿回京了,他才不傻呢,不做这个赔本的买卖。

  「这样也好,你说呢,桑韵。」刘淮烨岂能不明白刘淮渊的担忧。

  「阙阳?」白桑韵却是看向蓝阙阳,这事得这人同意才行。

  「就这样吧。」蓝阙阳无所谓地点头,桑韵想如何就如何。

  「好,伍默,你这个义弟我今天认下了,将来他们三个孩子都得喊你声二叔,不为别的,就为了我这个身子实在不怎麽好的大哥,你可愿意跟我回京?」伍默的痴傻比自己更甚,自幼父母双亡的他更是经历了太多的坎坷。白桑韵越是和伍默相处,越是想把这人带回京。

  伍默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前的这个人是侯爷,是惠耀唯一的侯爷、是太子的生父、是入住皇后寝宫的人、是皇上的心上人、是韵坊坊主蓝阙阳孩子的爹,当过乞丐的自己哪有资格认这人当兄长。

  「伍默,不愿认我这个大哥吗?」白桑韵向刘淮渊打了个眼色。

  「默默,快去啊,今後桑韵做你的大哥,我可不敢给你委屈受了。」刘淮渊推推伍默,他心疼伍默自小的遭遇,也想伍默能忘掉那些不堪的过往。

  一步步慢慢走到白桑韵面前,伍默在对方温柔的笑颜下跪在床边。大大的双眸透著无措、想往及自卑。

  「默默。」白桑韵如兄弟般唤道。

  这一声「默默」,让伍默弯下身给白桑韵磕了个头∶「大┅┅大哥┅┅」他┅┅也有亲人了。

  刘淮渊给伍默递了杯茶,他也不知道认亲是不是应该敬茶,但他觉得应该这麽做。

  伍默把茶举到白桑韵面前,白桑韵接过茶喝下,然後取下脖子上戴著的五彩凤凰戴到伍默的脖子上,这五彩凤凰世间仅此一个,白桑韵毫不可惜地送给了伍默。

  「快起来。」把伍默扶起来,白桑韵让刘淮渊过来。把伍默的手交到刘淮渊的手上,他道∶「淮渊,我这个弟弟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能惹他伤心。」

  「那当然,默默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抢到手的,我怎会伤他的心。」刘淮渊拉著伍默,皇兄让心爱的人受尽委屈与磨难,虽是造化弄人,却让他们几人痛苦了许久,他不会让自己和伍默重蹈皇兄的覆辙。

  悄悄握紧拉著自己的手,伍默摸著脖子上的五彩凤凰,他是不是可以多相信自己一些┅┅

  「哈,真好,」上官云跳到白桑韵的跟前,不满地说,「白大哥,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大哥呢。」

  「哎呀,这是白大哥的不是。」白桑韵看著孩子心性的上官云笑了,他都忘了这个小皇帝了,「喏,小云,这个算大哥送你的见面礼,成不?」白桑韵庆幸自己的手腕上还有个金石镯子──这是阙阳送的,说是可吸日月精华,让他护心脉──不然可真要让某人生气了。

  「成,成,白大哥送我什麽都成。」戴上镯子,上官云高兴极了,虽然皇宫里不缺这些稀罕东西,可白大哥送他的,他就觉得比什麽都好,这可是兄长给的呢。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的上官云高兴得像个孩子,虽然他原本就算个孩子。

  「桑韵,我们先出去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拉著伍默刘淮渊对卫孟鑫摆个头,卫孟鑫拉著上官云跟著刘淮渊走了。挥退屋内的人,刘淮烨和蓝阙阳这才能与白桑韵独处。

  没了外人,白桑韵温柔的笑中多了其他的情意,生死边缘又走了一遭,却比以往多了太多的幸福。启唇接住落下的唇,白桑韵握紧两人的手,他此生不会有遗憾了。

  不含一丝情欲的吻结束後,刘淮烨和蓝阙阳把仍睡著的三子放进小床内,看了眼又睡著的两个儿子,二人回到床边。

  「桑韵,孩子的名我想好了。」桑韵,从今往後让我好好宠你,莫再为我们费神。

  「说来听听。」下身虽疼著,可白桑韵只想笑,想尽情地笑。

  「长子刘韵峥,次子蓝韵嵘,厶子┅┅」刘淮烨顿住,「桑韵,按理说,厶子应该跟你的姓。可这孩子差些保不住,我想好好宠他,所以想他跟我的姓,你可同意?」

  「你只要别把他宠坏了就成。」白桑韵间接答应。他冒险怀子就是想为他们留後,至於他自己,有忻澈就够了,那也是个惹人疼的孩子。

  「厶子就叫刘惜赐可好?」怜惜上天所赐的孩子,怜惜他们最爱之人。

  「挺好啊。既然你们都想好了,也不用我费神去想了。」毕竟经历了艰难的生产,醒来没一会儿的白桑韵体力不支地低下了声音,「你们陪我睡会儿吧。」自己醒来前,这两人定没好好休息过。

  「成。」两人一听立刻脱鞋上床,历经了多年的风风雨雨,这一刻的宁静是他们极度渴望的。

  「我想回京了。」躺在二人的怀里,白桑韵冒了一句。

  「我已经吩咐下去,过几日我们就回京,争取赶在孩子满月前到,我要在宫里给孩子们摆满月酒。」有伍默跟著,再小心一些,现在回京应该不成问题。

  「好。」应了一声,白桑韵就没了声音。呼吸平稳的他安然地睡著了,这是他长久以来第一个没有任何烦忧的觉。

  「马车已备好了,我派人再去检查一番,务必让桑韵和孩子不受一点风。」白桑韵睡著後,蓝阙阳小声道。虽然桑韵是男子,但还是不能马虎,生产过後的身体最为虚弱,一旦受风今後就麻烦了,更何况他的身子不能再受丁点儿的损伤,还有孩子。未过满月的他们更要当心,毕竟已经入冬。

  「给桑韵准备的衣裳弄好了没?」如果不是想在宫里给孩子办满月酒,刘淮烨也不会赶著回京。

  「弄好了,昨天淮渊拿给我看了,没什麽问题。」

  「好。那後天就走。」

  「嗯。」

  两人同时看向怀里的人,若再让这人不得不离京,他们就真是该死了。

  ※

  「白大哥┅┅」上官云依依不舍地抱著白桑韵不愿走,今日白桑韵要回京了,而他也必须回去了。

  「小云,等白大哥无事会去泽湮看你的。」由於那两人不许他下地,白桑韵只能躺在床上安抚情绪低落的上官云。

  「白大哥,这是你说的,不许食言。」怕那两个人阻拦,上官云一听立刻道。

  「嗯,我说的。」不理会四道埋怨的眼神,白桑韵允诺,「有什麽事,就给白大哥写信。」

  「我会的。」时辰到了,上官云放开白桑韵,他真不想回去。

  卫孟鑫上前搂住他∶白侯爷,他日去泽湮定要派人提前捎个信,卫某要大礼相迎。」白桑韵笑著答应。

  「庄主┅┅」要同上官云一起走的雷彪也是万分不舍。想到要回去了,他很是激动,又非常失落。

  「彪子,回去看看,若待著不习惯就回来吧,我这里也需要你帮我做事。」

  「是,庄主。」

  听白桑韵这麽一说,雷彪傻呵呵地笑了,庄主还需要他。再次道别後,上官云和雷彪在不舍中上了马车。

  「桑韵,我们也该走了。」蓝阙阳拿过一床被子把白桑韵严实地裹了起来。白桑韵身上的棉袄除了让他露出头外,也是把他包了个严实。三个孩子更是喂饱了,用棉被裹著。

  裹在厚厚的被子里,白桑韵从透著一点缝的地方呼吸著,他看到自己被蓝阙阳抱起来了,刘淮烨按著他的身侧防止他摔下来,然後那一点缝隙也被人盖住了,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但只是很短的一会儿功夫。身子的起伏让他知道自己上了车,他被放到了铺著厚厚的褥子和兽皮的车上。

  被子被掀开,极为宽敞的马车内,三个孩子睡在一旁。车帘虽掀著,可却无一丝风透进来,因为外面还有一层棉布车帘。偌大的马车竟被分成了两层,为的就是怕风透进来。外层坐著奶娘和嬷嬷,不会打扰到内层的几人,也方便照顾皇子。

  「走吧。」刘淮烨一声令下,马车缓缓驶动。柔软的马车内,白桑韵却几乎感受不到马车晃动时带来的不适。他要回京了┅┅三次离开京城,这次却多了几个小家伙。後穴的刀口还没好他只能躺著,连坐起都很困难,每日也只能吃流质的东西,更别说要日日用热水擦洗内穴,以免伤口败坏。虽说有诸多难过,可从喂食、穿衣到擦身、清理,却都是这两人亲身服侍,不许旁人插手。想到这里,白桑韵觉得下身的痛楚好似也不在了。

  「桑韵。」

  白桑韵的思绪回笼。刘淮烨握住他的手道∶「谢谢你为我生下太子。」他相信桑韵的孩子定会是人中之龙,「今後,孩子们喊你爹,喊我父皇,喊阙阳父王,可好?」

  「淮烨┅┅」白桑韵颇有顾虑地看著他,这样喊,那不是把他们的关系挑明了吗?

  「可好?」刘淮烨复问。桑韵只管回答好或不好即可。

  算了,孩子都生了,今後的事由得他们去操心吧。「好啊,这样叫挺合适的。」刘淮烨和蓝阙阳闻言很高兴,这人终於想通了,愿意依赖他们了。

  「不过有件事我们还是先说好了。」白桑韵肃颜,「孩子疼归疼,可别真的宠上天,将来变得和京城那些人一样可不行。」只知道吃喝享乐的人,哪怕是他的儿子他也不会喜欢。

  「听你的就是。」刘淮烨的允诺有些敷衍,白桑韵叹口气,看来他今後要做个严厉的爹了。

  ※

  这头,卫孟鑫搂著上官云问出他一直想问的一件事。

  「云,那药是你给的?」

  「唔┅┅」

  「你哪来的?」

  卫孟鑫沉下脸。

  「小皇叔给的。」不敢看卫孟鑫生气的样子,上官云把自己埋到了对方的怀中,「他说哪天我若想给谁生孩子就吃这药。」

  「离王爷?」卫孟鑫在心中盘算,那人为何要给云这种药,「还有吗?」

  上官云垂眸遮住紧张摇头道∶「没了。我给了白大哥两颗,後来我很害怕,怕白大哥再问我要,就把剩下的都扔了。」

  卫孟鑫不疑有他的说∶「对,那药不能留著。」然後抬起上官云的脸∶「云,几位王爷的子嗣也可继承大统,将来从那些孩子中选一个即可,合适的子嗣的事你无需担心,毕竟泽湮不同於惠耀,你懂吗?」他可不想这人同白桑韵一样涉险。

  「我知道。」上官云点头道,「白大哥有身孕後我後悔死了,要不是伍默说有办法让白大哥平安生产,我定会恨死自己的。」

  「那就好。」卫孟鑫松了口气,「京里的事我已经派人禀报孟川了,他会和我父亲主持好朝政的,你放心吧。」说完,卫孟鑫揉了揉额角,这话说也是白说,这人刚才的举止可没有一丝担心泽湮的意思,自己真是把他宠坏了。

  「我知道有你在我没什麽可担心的。」果不其然,上官云没有一点身为皇上的自觉。

  看著上官云,卫孟鑫决定回去後要好好教教这人帝王之道,就像白桑韵说的那样,身为一国之君,云也必须要懂得一些事情。但愿望总是美好的,俗话说的好∶自作孽不可活,上官云注定一辈子要当个闲散皇帝,而卫某人注定要一辈子劳心劳力。

  马车行进了近一个月,一行人终於赶在三个小家伙满月前抵达了京城。喝了药的白桑韵一直昏昏沉沉,刘淮烨没有下令途中休整而是命车队直奔京城。马车内异常舒适,白桑韵和三个刚出世的孩子虽然一直待车上,却未有任何不适。

  一进京,早已接到消息的众大臣们已在城门口恭迎多时。刘淮烨交待了几句之後命马车直奔皇宫,。看著那巨大的马车,所有人的心思都极为复杂,车上有著惠耀的太子,还有一个让他们不知该如何面对的男子。

  进了宫,不顾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刘淮烨亲自把裹在棉被中的白桑韵抱下车。嬷嬷们则小心地把孩子抱进了皇上的寝宫。

  「拿热水来。」刘淮烨把白桑韵抱进寝宫後即刻吩咐,蓝阙阳手上抱著醒来就开始哭的三子小声哄著。

  一切都布置妥当後,刘淮烨才把白桑韵身上的被子撤掉,给他盖上了龙床上的寝被。「桑韵,可有哪里不适?」见白桑韵的脸色不好,刘淮烨紧张地问。

  「没有┅┅只是在车上待得太久,现在反而有些不踏实。」白桑韵揉揉仍在晕的头,抬眼看著屋内,看到了在一边哭的张正。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张正喜极而泣地跪在地上大喊,其他人也立刻跪下来大喊。皇上终於有子嗣了,白主子也平安地诞下皇子,这真是老天保佑啊。

  「传朕的旨意,三日後,朕要在宫中为太子和两位亲王办满月酒。大赦天下,京城施粥七日。命紫光寺主持进宫为太子和亲王祈福,白侯爷封一等卫国公,医官伍默功劳甚大,封太医院院守,官至二品,景亲王刘淮渊护卫国公和皇子有功,赏黄金万两。」

  刚出生的长子就被封为太子,次子和三子被封为亲王,此举令天下人皆知皇上对这三个儿子的疼爱,最重要的是,对生下这三个孩子的男子──白桑韵的宠爱。此刻,朝中那些极力反对白桑韵入住後宫的大臣们也不得不闭上嘴,母以子贵,却也同样父以子荣。

  把哭著睡著的三子抱到白桑韵的身侧,刘淮烨吻了吻两人一下∶「桑韵,你先陪著我们的惜赐睡一会儿,一会儿我给你擦身。」

  「好。」回到熟悉的地方,白桑韵勾著孩子小小的手,幸福地看著孩子的父亲,这一天一直是他所期盼的。

  「恭喜皇上喜获麟儿。」

  「阙阳,恭喜。」

  寝宫的外间,池俊和吴卓群真心为皇上与好友道贺。苦尽甘来,桑韵如今平安地生下孩子,後宫多了三个小家伙,还有什麽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呢。

  「朕不在的这几个月,辛苦你们了,若非有你们在京城守著,朕和阙阳也无法安心陪桑韵。」想想自己的一生,经历了种种波折,如今雨过天青万事平顺,刘淮烨感慨万千。

  「皇上,这是臣等分内之事。」池俊和吴卓群虽在京城,可他们也时刻担心著白桑韵的安危,如今父子均安,他们也可以好好喝一杯去了。

  三日後,极其盛大的满月酒在宫内举行,刘淮烨下令京城欢庆三日,与之前皇长子刘斯耀出世时的排场相比可谓是天上地下。

  满月酒当日,熟睡中的三个孩子收到的贺礼装满了两间屋子。而作为孩子的生父,白桑韵收到的贺礼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极尽珍奇。当天,他穿著正式的宫服,由皇帝刘淮烨亲自搂著入席,蓝阙阳则守在他的另一侧。此等架势已是告知众人他们三人的关系,但身为皇帝的刘淮烨可以欣然接受,其他人也不敢多嘴说什麽。

  时值入冬,白桑韵的刀口还未完全愈合,但已能下地走动,座椅上铺著软软的坐垫,他自始自终都开心地笑著,为著他的孩子,为著他的两个男人。

  未入而立,他却满头银丝,这银丝饱含著一段让他痛不欲生的过往。但如今,所有的一切早已随著那两人的真心呵护与孩子的出世而烟消云散,留下的仅是偶尔间淡淡的回忆。

  笑著与诸位前来敬酒的大臣们说话,白桑韵以茶代酒地回敬诸人。眼神流转间,他看到了一位笑容勉强的女子。仅仅一眼,他就掉转视线看向对他举杯的池俊和吴卓群。喝茶时他在心中道∶晴郡主,对不起,我知你一直爱著阙阳,可是┅┅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曾想撮合你与阙阳,不过那只是尽兄长的责任,阙阳┅┅我不愿也不会让给其他人,因为,我爱他。我知道阙阳不会离开我,所以我不介意有人喜欢他,而如今,阙阳更是我孩子的爹。也许你恨我霸著他,可,我什麽都能让,但有两个人,我是到死都不会让了。

  「桑韵,想什麽呢?」握上白桑韵放在腿上的手,刘淮烨凑过去问。

  不顾周围的诸多双眼睛,白桑韵在刘淮烨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只见刘淮烨先是一愣,接著就极为高兴地搂著他,更是把白桑韵爱吃的菜一个劲儿地往他碗里夹。

  「桑韵,多吃些,你可是要好好地补一补。」刘淮烨极尽所能地表现著对白桑韵的爱意,他没想到能在这里听到桑韵说爱他。

  蓝阙阳看向白桑韵,白桑韵知道他在问自己,忽视那道充满哀怨的眼神,他低声说∶「阙阳,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你现在当爹了,可别再任性了。」蓝阙阳亲自给白桑韵斟茶,他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看著自己,不过那又如何?对他来说,他会在乎的人只有身边这人,还有三个孩子。

  「淮烨,我先回去了。」不能久坐的白桑韵宴过一半时说,蓝阙阳一听站了起来∶「皇上,我先陪桑韵回去了。」

  「好,桑韵该歇著了。」亲眼目睹孩子出生的过程,刘淮烨当然知道白桑韵受了怎样的罪。

  白桑韵看了刘蕴晴,眼中带了几分歉意,然後在大臣们恭送的话语中随蓝阙阳离席。

  「桑韵。」把人护在自己厚厚的披风内,蓝阙阳低唤。

  眼前一片漆黑,但白桑韵却放心地向前走,「我很高兴。」蓝阙阳没有问他高兴什麽,等著他自己解释。「我很高兴你没有喜欢上别的女子┅┅很高兴你心中一直只有我。」

  蓝阙阳环著白桑韵的胳膊收紧,「就算你当初没有喜欢上我,我也会想法子得到你。」

  「哦?」白桑韵一听很是好奇,「你打算怎麽得到┅┅为兄呢?」

  「生米煮成熟饭。」蓝阙阳的回答令白桑韵笑出声。

  「你就不怕我生气?」这人是准备霸王硬上弓呐。

  蓝阙阳难得地笑了∶「桑韵也许会生气,但不会气太久。」

  「呵┅┅」白桑韵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这人真是了解自己,「世人皆说男子相恋违背伦常,终其因是男子无法留下子嗣,会断了血脉┅┅可如今,我能安心地在你们身边,因为,我白桑韵虽是男子,但我也可以留下子嗣,我白桑韵的情,我自己可以承担。」

  身子被抱起,白桑韵双臂缠住蓝阙阳的脖颈,月色下,一头白发的他圣洁地让人不敢亵渎,而他眼中能滴出水的温柔却让蓝阙阳怦然心动。

  「桑韵,把你交给我们可好?」莫再为他们烦心,莫再把苦恼一人承担,全心的把自己交给他们。

  看著眼前这个伟岸的男子白桑韵温柔的笑了。明明是自己把他捡了回来,但从何时起,这人就站在他的身後守著他,护著他。为他,这人没少受委屈。

  「我┅┅不是已经在你们手上了?」这样的两个人,他又如何能不交?

  「阙阳,不是让你带桑韵回宫吗?怎还在路上耽搁?」身後传来一人颇为不满的声音,白桑韵探头看过去,笑了∶「我道你还要一会儿呢。」,白桑韵让蓝阙阳把自己放下来。

  「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他们非把我灌醉不可。」握上白桑韵的手,刘淮烨向寝宫的方向走。他的身上飘著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脸上的喜色一整晚都未退。蓝阙阳则拉过白桑韵的另一苹手,和刘淮烨一起把白桑韵护在中间。他虽然也喝了一些,但因著习惯,他只是点到为止。

  刘淮烨岂能不高兴?自己最爱的人为他生下了三个孩子,而桑韵虽有惊,却是无险。如今爱人、孩子他都已得到,惠耀也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身为皇帝,他当然高兴。想到那三个小家伙,尤其是最讨喜的老三,刘淮烨就笑得合不拢嘴。

  「桑韵,你今後可能无法做个悠闲的老叟,在潇湘河边垂钓品茗啦。」刘淮烨突然感叹道∶「身为皇上的人,桑韵你注定无法过那种平民百姓的生活。不过,我答应你,今後桑韵想做的,只要不影响你的身子,我都允。」他许下承诺,可却留了个但书。

  「何叫不影响我的身子?」白桑韵眼中有著了然地问。

  刘淮烨和蓝阙阳对视一眼,二人眼中传递著相同的意思,接著刘淮烨道∶「泽湮气候不如惠耀怡人,而且路途遥远,你身子又不好,今後若想见上官云,我会派人请他们到惠耀。至於你到泽湮去看他,我看就免了吧。」他始终没忘记白桑韵答应过上官云的事。笑话,上官云总说他和阙阳不配桑韵,他怎会让桑韵去泽湮。而上官云毕竟是皇帝,想必也不可能随著性子四处游玩,这样更好他不会给上官云找其他男人给桑韵认识的机会!而且桑韵的身子经不起劳累,他这麽要求也是合情合理。

  白桑韵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个人。「若真要去,我也会让阙阳陪著。不说上官云那边,单是泽湮我也真想去瞧瞧。以前忙得紧,去过的地方甚少,想起来也是有些遗憾,待孩子们大了,若能行,你也陪我出去走走,我们三人还未一同出游过呢。」自到京城後,他就忙著打理韵坊,唯一悠闲的时候就是在潇湘湖上和他们几个喝酒。年少时,他也曾想看看不同的风情,也想体会一下不同的心境。

  「好。等韵峥大了,我定陪你出去走走。」握紧仍没有多少肉的手,刘淮烨期待著那一日的到来。

  「淮烨。」

  「你说。」

  「我想把忻澈接回宫来,他还小,现在我也不便时常出宫去看他。把他带回来和韵峥他们一起也好有个伴。将来孩子们之间也不会生分了。」

  半年多没见,那孩子长大了不少,可见著他却还记得,抱著不愿松手。虽不是他亲生的,可为人父之後,他却更想疼那个出生就没了父母的孩子。

  「随你,只要你高兴就成。」对白忻澈,刘淮烨也没了当初的厌恶。如今他有了自己的亲骨肉,白忻澈他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不过他没法对那个孩子付出太多的关爱,毕竟他的出生并不光彩,也是让他极为丢脸之事。想来,他也不是什麽心胸宽广之人,孩子,还是自己的好。

  半夜,刘淮烨在白桑韵睡熟後悄悄起身,蓝阙阳睁开眼睛,也轻轻抽出被白桑韵枕著的胳膊下了床。

  两人穿戴好後,到隔间看了看熟睡的三个孩子,一同出了寝宫。

  「皇上,王爷。」寝宫外的侍卫见两人突然出来,立刻紧张地叫道,想著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到狱牢。」刘淮烨的眼神阴冷。

  「是!」

作者有话说:

正文出书版,番外因为在鲜网入V所以暂不能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