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紫藤苑里掌灯比以往亮了许多，禁军侍卫五步一隔带刀矗立，夜风袭过，飘来一阵远香。

  不老实的女婢偷瞄之间，德宝领着一行人款款而来，肩辇上，一个人披发如瀑，垮坐在上面。正殿的门适时地打开，又迅速关上，肩辇不大，就直接落在地上，然后，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恐慌还在，可他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经习惯了这种东西，可以将那些莫名的情绪深压在心底。厅里的摆设看不出来特别，倒是柱子上的雕花和为数不多的摆设透露着这里主人的身份地位。

  烛光有些摇曳，不知何时，地上多了一个影子，他发现了就偏头看去：一个男人，正站在一个柱子旁，微倚着，定睛望着自己。

  东方启不知道荣小王爷是怎么做到的，但诚如他所说，给殷不问下了一剂忘忧草之后，这个人真的把前尘往事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不若，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玄阴教主此时此刻此地，怎么可能用一种示弱的、惊慌的、探寻的、甚至是求助的眼神望向自己？！

  看到这双眼神，东方启觉得自己做对了。殷不问的视线里有了他，甚至还欲向他求救，东方启心中升起一种夙愿了却的狂喜。

  然而，这感觉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便消散不见，再也不见。

  他向前一步，殷不问的眼神就变得警备起来，带着些许的敌意，手脚不安的动了动，牵动链锁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你是谁？！”他听到殷不问的悦耳声音，质问自己。

  还没有正式介绍过自己，东方启竟然屈膝半蹲下，望向殷不问的脸。那张足以倾世的脸啊，被烛光染上层金色，额头还被阉奴点了个火焰朱砂纹。

  漂亮。漂亮的完美，完美的漂亮。

  “你可以叫我逸远，或者，叫我启，旁人你不用介意”，东方启被那张脸吸引着，抬手抚上去。

  “……我是谁？”殷不问疑惑着，不确定地问。

  “你?”东方启轻轻重复他的问题，“你是不问，我的不问”。他陈述道，手已经顺着不问的经线滑至锁骨肩胛，趁势褪下亵衣。

  “不……问……”，殷不问重复着着两个字，心里满是疑问。东方启的动作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让他来不及思考。

  随着东方启的动作，不问整只肩膀露在了空气中，他想拉起来却够不到。东方启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升起原始的萌动。——男宠他也有过，也曾经玩过一阵子龙阳欢好，可眼前这个男人，真真切切地激发着他的占有心。不论是之前那个武艺超群的玄阴教主，还是如今这个一片空白的宠奴。

  “不问……不问……”，东方启唤着他的名字，指尖绕到他后脑用力把他的头颅揽向自己，然后，他猛然覆盖上那轮廓分明的薄唇。——那个姓白的曾经探过数次的唇。恨意腾起来，他齿关一用力，生生将那人的唇舌咬破，鲜血便顺着两个口腔接连的间隙滑下，滴在不问的亵衣上，宛若绽放的梅花。

  为什么，不是我第一个吻到你的唇？！

  疼痛和血腥味让不问挣扎起来，但手脚锁着，头又被东方启死死按住，他的动作自能算作扭动。显然，这动作更加激发了东方启的兴致，吻着不放开，空出一只手来脱了不问的锁链，跟着，便把不问横抱起来。

  动作的幅度过大，不问闷哼了一声，体内的玉势脱掉出来，生生砸在大理石地板上，摔得粉碎。对此，逸远只是一声淡笑，动作却没有一丝停顿。

  小荣王爷和当晚伺候的阉奴们都要记上一功了。

  不问有些微喘，血已经止住，可腥涩味道却久久不散。他很安静，对东方启的作为几乎没什么反抗，只有在弄疼或者难受的时候才象征性地扭动几下。东方启有些满意他的表现，却又隐隐有些不甘——殷不问，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停下在不问胸膛的亲吻，他不经意抬眼瞥了下不问的脸，瞬间，他感到冰封地冷。——即便是没了武功、失掉记忆，殷不问啊，你终归是殷不问！

  那张脸美地不可方物，却不见丝毫表情：仿佛在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时候，那些多余的情绪都离去了；那双眼，那双他执著却又愤恨的眼，清亮，却又黑得深邃，里面，什么也没有。

  “不问……”，发狠地吻下去，这次，他啃噬着不问的肩膀、锁骨、——，吻着、吸啜着、用力咬着，留下深深的齿痕，红的殷出血来。

  “呃……”，终于，不问发出声音来，几分娇涩、几分抗拒，引得他身上的人更进一步。

  [此处省略]

  不问静静闭上眼，睫毛微颤着，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在找支撑，被东方启发现了。忽然，东方启毫不客气地挺进，里面温暖又紧致让他倒抽一口冷气。——这般销魂，好过他那几位妃嫔。

  反观不问，第一次经历床第之事，而且还是男男之术承受的一方，被强硬地侵犯后没有杀猪般的嚎叫，也没有剧烈的扭动排挤。东方启仔细观察，发现了微颤睫毛旁两行若隐若现的晶莹湿润。

  这是怎样的感觉啊——！殷不问，殷不问正承欢自己身下，东方启觉得自己热血沸腾了！！

  “看着我！”他用力冲撞着不问，命令他睁开眼，他要让不问看着，看着他怎么占有他。

  不问睁开了眼，盯着东方启的脸，不说话，只那样怔怔地望着，看不到感情，只有无边的冰冷。

  被这样的刺激到，东方启一手托住不问的腰，一手按住他的两只手，死死盯住那双眼。他看着不问眼眸中渐渐起了雾色，看着他的脸颊和身体渐渐泛红，看着着他薄唇微启却紧咬齿关。不问越是一生不吭，他便越是用力，血腥味道渐渐浓重，不问的唇角一道血线垂下已经浸染了一大片床榻。

  这场性无声，没有爱。

  终于，不问仿佛是累了，渐渐垂下眼睑。

  “看着我！！”东方启用力，让他的痛楚更多些。

  不问猛然间张大眼睛，眼底淡淡地，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退缩，东方启仿佛受到鼓励，跪在床上全力侵犯。伴着一阵绞痛，不问扭曲地痛苦，却给了东方启极致的快感，竟然颤抖着跃上那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