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竟然是意料外的温柔。连东方启都不曾预料自己会有这般温柔。正是这突兀的片刻温柔，惹得殷不问在吻结束后微红着脸，望着东方启。

  真正的看着东方启。

  东方启已经褪下了他的亵衣，衣襟滑落在两个手肘上，上半身被窗外的光照耀着，泛着淡淡的光辉，诱人无度。将这一切括入眼帘，东方起第一次真正地欣赏起这具身体，单纯的对他美好的欣赏。

  突然，殷不问抬起一只手，抚在东方启颈胛间，并缓缓上移，最终在他的下颌处停下。东方启被这种好似梦幻的主动搅乱了心，呼吸急促起来，又粗又重，就在他兽性大发要把不问按倒在小几上的时候，那人极少出声的喉咙，却淡淡说出两个字来：

  “多谢”。

  半压着不问的动作就此顿住，东方启手下一用力把不问正个人扛起来，几步就走到榻前，有些粗暴地把人摔上去。不问吃痛，脸上表情微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静静望着东方启。刚才的动作让他的亵衣整个散开，那里若隐若现，东方启的眼睛停留在那里片刻，然后把视线上移，扫过不问胸口的两点娇红，终于对上他的视线。

  笑了。东方启平生难得地，笑了，但也止于瞬间。他俯身压上去，张嘴咬上不问的锁骨，啃噬之间不经意的问：“愿意开口了么？”没有回答，他也不求什么回答，兀自在不问的锁骨和胸口肆虐，手也不老实地拨弄着他的私密之处和头发。突然，他感到不问的喉结动了动，然后，他听到不问略显犹豫的声音：“我是应该感谢你的罢……”

  不问只知道自己叫做“不问”，拥有的记忆满满都是在床上满足一国之君东方启，只知道自己不能反抗、不能拒绝、不能说不。他偶尔也能听到阉奴或女婢之间传的话，他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是冰冷的、甚至是木讷的。一个月来，渐渐地，他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承欢于君王身下的一个男宠而已。

  他因该是顺从东方启的，应该是极力迎合东方启的；他的世界，应该是围绕着东方启的。可是，隐隐的，他知道自己无法向别人那样敬畏着那个帝王；他知道他做不出来那些男宠该做的迎逢和卖弄；他知道东方启于他，不是宠溺和喜爱，而是单纯的雄性的占有和蹂躏。

  ——那些情绪，从东方启的眼睛里满满溢出，叫他看得真切。

  每每东方启在他的身体里奋力进出，他都感受到更强的那种侵占，可是他不懂——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过，身为一个宠儿，他甚至不值得东方启这样。于是他选择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

  他选择默默地接受东方启施与的一切。

  刚刚东方启短暂的温柔一吻，让所有的一切都有所不同。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连声音都难以发出，直到东方启把他扔上床。

  东方启的手指已经沾地粘腻，突然听到来自殷不问难得的感激之辞，停下动作，侧躺着支起身子，抽出已经湿滑的手指沿着他的身体一路向上，最后停在那片薄唇之上，微微一挑，只见殷不问顺从地启了唇，将他整根手指吞了下去。

  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有很多改变。不问已经习惯了与男子承欢，学会了承受东方启的肆虐，懂得顺应和配合；更重要的，他开始渐渐体会到一种纯粹生理的快乐，一种发自骨髓让人上瘾的快乐。

  他微微仰起头好配合东方启手指的角度，蜷曲起舌头将那根手指包裹住，轻轻地摩挲、舔舐。这份难得的主动，极大地刺激了东方启的身心。下身的欲望让他难以自持，猛然抽出手指，东方启一手抓住不问的头发，把自己顶进他嘴里。

  品萧之事殷不问经验全无，东方启太过粗大，一瞬间让他无法呼吸，脸色半是羞涩的红、半是憋闷的红，配上额头的火焰朱砂、殷红的唇，眼睛直勾勾望着东方启。即便东方启阅人无数，在这番景象前也难以保持理智了，感觉下身胀得痛起来，偏在这时候不问的舌尖笨拙地动着，重重刮过，让他身子一颤，竟然就那样泄了。

  “咳咳……咳咳咳……”，浊白色的液体呛进嗓子里，泛起咸腥的味道，不问毫无准备，多数精液从口侧滑出来，淋在他胸脯上。

  东方启的阳物丝毫没有收兵的意思，这一泄让他颇为惊讶，却也让他更有兴致玩花样。抽出分身，东方启把不问的双腿放在肩头，一俯身，不问的整个身子对折起来。个过程中，不问不再闭眼，而是自始自终都望着他，眼神有询问、有疑惑，还有淡淡的隐痛，唯独，没有情色。

  [此处省略]

  东方启不禁发出一声情叹，心里欢呼起来——这就是殷不问、扬名天下武功堪称第一的殷不问的滋味！世上，只有他东方启品尝过这滋味，只有他让殷不问如此长时间的凝望！

  “不问……”，他大幅度地动起来，双手压住殷不问折到枕边的脚踝，一次一次，欣赏着殷不问、占有着他。渐渐地，内心的满足感和征服感竟缓缓淡去，他的脑子已经忘记了身份地位、忘记了职责重任，整个身心的注意力尽数集于一处——他开始享受这次交媾，开始享受在殷不问身体里的原始快感。

  这一次，无关征服、无关占有、无关那些斗争的理由；只为那极顶的快感、颤栗全身的舒爽；只为最纯粹的原始欲望。

  不知不觉的，东方启感到腹部的异物，定睛看了不问的面色，绯红无度、略微急促地喘息着，薄唇微启，隐约可见几片贝齿，唯有眼睛还是那么的清淡。

  嘴角勾起个不明显的弧度，东方启停下动作，抚上他的脸，调笑道：“怎么？竟然想要了？！”

  别说是他，就连殷不问本人，也无法相信竟然就这样渐渐有了欲望。

  眼睑微眯，不问扭开头，不再看东方启，却被他硬转回来，对上东方启燃火的眼神。然后，东方启吻了他，舌头在他口里肆虐地近乎疯狂。

  吻着吻着，身体就又热起来，东方启在不问身体里进出着，不松开他的唇舌，手已经松开脚踝在他胸口和大腿根部肆虐。不问的身体半是退缩半是配合，双腿在他肩上随意搭着，呼吸随着东方启的动作渐渐粗重起来。

  终于，低低的，不问的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很弱，却难以掩饰其中隐射的情欲。

  这声音没有逃过东方启的耳，他开始每次都猛冲进去，越来越重的血腥味道也无法阻止他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他进出了多少次，腹间突然变得濡湿，不问正剧烈地扭动着腰身，东方启脱开他的唇瞟了一眼——很清淡的白色。被眼前的景象刺激，东方启在随后尽数泄在不问身体深处，回看他的脸，不问再次微阖了眼，气息混乱地一塌糊涂，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