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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上)
作者:樓非      更新:2015-01-12 00:03      字数:0
  朝堂上一片肃静,两派的官员难得一致地低垂着头,谁都不敢先开口,怕说错话,让盛怒的淮钧将火头对上他们,那就是自讨苦吃。

  其中几个微微颤抖着,头垂得更低,清楚这祸是躲不开的。

  为首的莫丞相看着此刻青筋乍露,面带愠色的淮钧也有些惊诧,没想到淮钧代政了一段时间,气焰愈来愈盛,但他又转念一想,这些年来对太子的美誉不外乎是温文儒雅,可惜朝堂上有诺煦与他分庭抗礼,单是温文儒雅又怎敌得过诺煦的声望日渐高涨?

  而如今淮钧的确是多了一份帝王风范,莫丞相忽然想起圣上年少时一副天下人都得顺着他意的骄纵模样,当时陈丞相家的大少爷戏谑地说了一句,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位置适合他坐,否则他这辈子要么跟别人过不去,要么跟自己过不去。

  莫丞相不知道这个位置有没有使圣上好过,只知道圣上终究没有坐上他这辈子最想要的位置。

  现在他们都两鬓斑白,当日的肆意风流都成了往事,朝堂上的大臣又换了一批,龙椅上的帝皇都半步跨出了龙椅,剩下他这个右丞相未退出来,起码他现在还站在这里。

  他站前了一步,沉厚的声音响起: “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臣认为应先撤查清楚。”

  淮钧冷哼了一声,目光凌厉地横扫了低着头的众臣一遍,冷声说: “此事本殿下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他厉眼瞪着诺煦身后颤抖着的人,扬起声线质问道, “何大人,此事你怎么解释!”

  被点名的何大人吓得一颗老迈的心都要跳出来, “霍”的一声跪了下来,整个人抖得厉害,他低着头,连声说: “请殿下怒罪,臣不知情、臣什么都不知道!”

  “韩大人,你呢?”

  诺煦身后又是 “霍”的一声,他皱起眉头,听着身后又响起一把粗哑的声音结巴着说: “臣该、该死,臣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淮钧点点头,目光却更加冷冽: “你们一个户部尚书,一个户部侍郎,出了事情却什么都不知道?那这个官还要你们来做吗?”

  “臣知罪!”二人齐声说,心里都等着诺煦开口。

  诺煦皱了皱眉,却不打算说什么,也悄悄地摇了摇手,示意永霆不要冲动。

  “年初平阳地震,朝廷拨了二十万两白银,现在却闹出饿死人的事,你们该当何罪!”淮钧厉声道: “朝会上,圣上不止一次问及平阳灾情,你们口口声声灾情已受到控制,现在呢?百姓受苦受难,那二十万两白银哪里去了?”

  “臣、臣………”何大人打着哆嗦,神情闪闪缩缩,不敢言语。

  “不知道吧?”见二人点着头,淮钧冷笑了一声,说: “无妨,就让本殿下告诉你们!二十万两白银,何大人吞了八万两、韩大人吞了七万两,剩下五万两送过去,河南知府吞一些,平阳知县吞一些,你们这些官,当得真滋润!”

  何大人紧张得咽了一口口水,韩大人两额流着冷汗,二人无助地看着诺煦高大的背影,下一刻,诺煦发声了: “此风不可长,殿下当杀鸡儆猴,免得百姓受苦。”

  听及此,二人软下身体,这才知道诺煦不打算救他们。

  “做官做官,你们做的是百姓的官、父母官,不是自己的官!”淮钧又扫了众臣一眼,扬起的声线极有威严。

  莫丞相对于淮钧这番言论颇感安慰,要坐上那张龙椅,当有爱民如子之心。

  淮钧思量了一下,说: “削去二人官职,闭门思过,待圣上醒来,再作定夺。”

  何、韩二人面面相觑,有松一口气之感,却又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妙。虽说等圣上醒过来,然而圣上能否醒来却是未知之数。

  “殿下英明。”莫丞相先说,继而是众臣齐呼: “殿下英明!”

  那一刻,淮钧明白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渴望的权势,既能为民造福,又能受万民仰望,使得他顿时觉得,无论过去错了多少、失去了多少,都是值得的。

  再商议了几件事,就退朝了。

  众臣退去后,永霆却刻意留住诺煦,提高声音,背对着淮钧说: “璞儿不是说今早会过去上阳殿吗?”

  诺煦愣了愣,会意后才应了一声: “嗯。”

  “他天天跑到上阳殿,不说还以为他是你的客人。”

  诺煦笑了笑, “我倒不介意他作我的客人,总好过孤伶伶在昭和殿里,美其名有玉兰花相伴,谁不知道他最想要谁相伴。”

  二人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落到淮钧耳内,淮钧冷冽地看着二人的背影,压抑着上前挥他们两拳的冲动。

  “要是我,怎样都不会回来,回来了不是自己难受吗?”

  淮钧握着拳头,却依然伫足原地,只是双目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不想回来,可是有办法吗?”诺煦迈起步伐,一边走,一边笑呵呵地说: “不过回来也好、来吧,你也过来……”

  倏然,他们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回过头来时,才发现淮钧已走到他们的身后。

  “我知道你们盘的心思,但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再打璞儿的主意。”

  诺煦挑起眼眉,心里觉得好笑,便问: “我们打璞儿什么主意?”不让淮钧有回答的机会,他就靠到淮钧的耳际,低声说: “大殿之上,殿下果真要说出这等有违伦常的事?”

  “你!”淮钧侧眼看着诺煦极近的脸庞,一双单凤眼尽是挑衅,但是他却只能别过头去,不再回话。

  诺煦仰头 “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对永霆说: “走,别让璞儿久等。”说罢,二人又抬起脚步,并肩而走。

  听到诺煦亲昵地叫着陈璞,淮钧火气攻心,说是要忍耐却又偏偏忍不到,只得再次警告二人: “我的话,你们心知肚明……”

  永霆忽地转过头来,冷笑了一声,打断他的话: “殿下的话,臣当然明白,而殿下不敢说的话,臣都敢说。莫非殿下以为当年的招俩还可以用吗?天人永隔的滋味,我这辈子就试一次,接着、”永霆怒睁双目,大吼道: “就等你来试!”

  “永霆!别说了!”诺煦厉声喝住他,瞥了淮钧一眼,只见他从脖子到脸涨红着,便拉着永霆走了。

  一路上,诺煦紧皱着眉,默不作声,直到他们远离了正殿,四处少了人,他这才正色地对永霆说: “你刚才太冲动了。”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自以为事的模样。”永霆哼了一声,愤恨未平地说: “当百姓的官,说得可真动听,也不想想他这个太子怎样得来!”

  “他说的没错,那些当官的当得如此滋润,早该严惩,否则受苦的都是百姓。”

  听罢,永霆不禁瞪大双眼,不相信地问: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诺煦点点头,承认了,心里对何、韩二人嗤之以鼻,他们以为他不会动手,可是这天底下能动他们的人可不只是他。现在栽在太子之手,只能悔恨当日何以如此贪心!

  “你应该力保他们!”永霆气冲冲地说: “你费了这么多心思,才拉拢得成他们,他们纵然该死,我们却白白断送了一个户部!”

  “永霆、”诺煦板着脸,严词厉色地说: “朝堂上,第一件事是为江山、为百姓谋福祉,不要因为恩怨而意气用事!”

  难得见向来以随和示人的诺煦动了气,永霆也只得压下满腔的愤恨。而当他冷静下来,深思一下后,也同意了诺煦的话。

  他瞥了诺煦凝重的脸色一眼,不由来想,要是当日让他如愿当上太子,又如何呢?这些年来看着诺煦小心翼翼地行事,他总得承认自己过于冲动、鲁莽,而如今两相对比,他又的确及不上诺煦。

  这些年来,他对诺煦也是愈来愈服气的,他明白自己错了,便说: “皇兄,我明白了。”

  “嗯。”那张严厉的脸这才缓缓放松下来,下一刻,他又 “唉”了一声,说: “我也见不惯淮钧那副气焰嚣张,可是璞儿毕竟是他的命根,下次别再说那些话了。”

  “命根?”永霆轻蔑地笑了一声。

  诺煦也跟着笑了笑, “璞儿确实是他的命根,要是他的命根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会杀了我们。”

  永霆耸了耸肩,一脸不在乎,三年前他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要的无非是淮钧一条命。

  他爽朗地说: “要么是我杀了他,要么是他杀了我,皇兄,我的命根早就没了,我什么都不怕。”他在心里又多加一句——能够早点跟明珞见面,也未尝不可。

  南风拂来,温暖倒是温暖,但是对于永霆而言,他生命中的温暖早就跟着明珞一并走了,现在他一颗心,比冰还要冷。

  诺煦清楚他的执念,从来都不说什么,因为这是他活下来的唯一支撑。只是他偶然在夜深的时候,也总会无奈地想,他们今生有幸做兄弟,却奈何兄弟情如此浅薄。

  他拍了拍永霆的后背,笑说: “走吧。”

  此时淮钧已经回到仁福宫,他坐在书殿里,手里拿着凤屏箫,思人睹物,睹物思人,可是他思念的人此刻却坐在上阳殿里,与他相隔甚远。

  他满脑子都是诺煦和永霆的话,心里又嫉又恨。他将陈璞接回来,为的是与他长相厮守,而不是看着他身边又是这个人,又是那个人。

  他开始臆想永霆在陈璞面前诉说当日明珞的事,一副可怜模样,诺煦也利用陈璞的心软, 在一边煽风点火。

  他们就是见不到陈璞回来他的身边,他们就是见不得他过得好、过得幸福!

  然而陈璞心里分明还是有他的,他们的感情不能再被破坏!

  “啪”的一声,他一掌用力地打在桌上,终究是按捺不住,站了起来,急步走到他平日都不过去一次的上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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