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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下)
作者:樓非      更新:2015-02-26 00:02      字数:0
  淮钧见完李公公,忙完种种事情后,就一直留在仁福殿陪着董靖和女儿。

  念玉睁着一双亮汪汪的眼睛,左看看爹,右看看娘,高兴得拍着一双手,弯着眼,“咯咯”地笑个不停。

  女儿的开心使淮钧心情大好,他抱起念玉,放在两臂之中摇来摇去,满室都是念玉娇嫩的笑声,董靖看着丈夫如此疼爱女儿,也跟着微笑起来。

  玩了好一会儿,淮钧才将念玉放下,再交给董靖。然而念玉还没有玩够,只能撅起嘴巴,宣示她的不满。

  “怎么了,玉儿,撅嘴了?”董靖柔声地问。

  念玉不会说话,只能举起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淮钧,嘴巴嚷了几声,再看看董靖,又嚷了几声,嚷着嚷着,竟叫出一声:“娘、娘……”

  董靖愣着了,耳边是念玉忽高忽低,忽轻忽重的一声声“娘”。良久,念玉唸得累了,见董靖没有反应就闭上嘴,重新将视线放回陪她玩的淮钧身上。

  此时,董靖才回过神来,两臂一紧,用湿润的一双眼盯着念玉,激动地说:“玉儿,再喊一声娘,再喊一声。”

  念玉望了董靖一眼,眨了眨一双圆亮的眼睛,软软地有喊了一声:“娘。”

  话音未落,就被董靖紧紧地抱在怀里,一旁的淮钧上去,将母女二人轻拥在怀里,笑着说:“好了,玉儿会喊娘了。”

  “殿下。”董靖抬起头,柔情的双目对上淮钧含情的眼睛,感动地点着头,又说:“玉儿很快就会喊爹。”

  “这可不行。”淮钧笑着说,然后一手戳了戳念玉粉嫩的脸颊,逗弄着说:“玉儿,不叫娘,叫母后、母后。”

  念玉又叫叫嚷嚷了几声,最后才勉强发出一个“母”字。

  “后、后……”淮钧耐心地教着念玉,鼓励着她。

  良久,念玉“呵”着“何”着,淮钧才听得到丁点儿类似“后”字的音,摸了摸念玉的脸,高兴地说:“靖儿,我们玉儿都会唸母后了,真聪明。”

  他在心里暗道――念玉都会唸母后了,他登上帝位的日子还远吗?

  董靖则红着一张俏脸,顺应着淮钧的话说:“玉儿是我们的小公主,当然聪明。”

  淮钧低笑了一声,他喜欢董靖的顺从,也喜欢他们的女儿,虽然除了陈璞外,其他的人他都没有多想,然而他一定要娶一个女子的话,他还是会选择董靖,因为她的确是一个好妻子。

  也就是这个原因,使淮钧不得不对她感到内疚。

  “靖儿,我会尽我的能力,给你一切。”

  对上淮钧的赤诚的一双眼睛,董靖心头一暖,但心里面的一处空虚却愈来愈大。偏偏她明白,这一处的空虚,恐怕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补得了。

  她多想问淮钧,那么爱呢,她要的爱又是不是在他的能力之内?

  可是她不敢问,因为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是她不愿意得到的。

  “嗯。”她微笑着点头,含羞而轻声地说:“殿下,臣妾只有这一辈子能够给你。”

  这么温婉的声音说出这么动人的一句话,就算淮钧心里已经有了陈璞,他还是不得不为之动容,这么好的女子,除了爱之外,他还能够做什么才可以还她一份情意?

  “这一辈子就够了。”淮钧拥住她们母子二人,决心往后要做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

  董靖点点头,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时光,眼前是她的丈夫,这辈子遇到最好的男子,怀里是她的女儿,他们聪明可爱的小公主,这样还不够吗?

  够吗?

  淮钧陪董靖用完晚膳后,就托词过去昭和殿,让董靖先睡,不要等他。

  那时候,董靖看着淮钧离去的背影,一步都没有回头,她就连留住他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抱住念玉地喃着:“玉儿,你父皇最爱我们,我会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你是他的小公主,陈璞什么都不是,他什么都不是……”

  不懂世事的念玉“咯咯”地笑得开心,董靖却只能悲哀地流着眼泪,不甘心地想,为何什么都不是的他,偏偏赢了淮钧的一颗心,为何她从一开始就输了?

  少了淮钧的一颗心,任凭她母仪天下,又如何够?

  “玉儿,母后这一辈子就守着你和你父皇,终有一天,他会知道只有我们对他最好,只有我们会一直陪他到最后、只有我们……”

  淮钧从仁福殿离去的同时,姚子余刚好将陈璞的长木盒还了给他。

  陈璞在摇曳的烛火下,打开了木盒,将里面三件对他珍而重至的东西拿出来。先是一块

  翠绿的玉佩,上头刻了一个钧字;然后是玉屏箫,淮钧送给他的第一支箫;最后是当日淮钧误以为他掉了的那张纸,上头是淮钧给他的海誓山盟――山无陵,才敢与君绝。

  他怔然地看着这三件宝贝,连淮钧推门进来了都没有发觉。

  淮钧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散放在桌上的三件东西,一颗心抖了一抖,原来陈璞并没有把他的誓盟掉了,而是一直守着藏着,他就知道陈璞心里有他,怎么可能舍得把它掉了?

  他欣喜地从后抱住陈璞,头靠在陈璞的肩上,深情地说:“璞儿,我爱你。”一句却似乎不够,又轻声地说:“我爱你,璞儿,这辈子我只爱你,只爱你一个……”

  “够了。”陈璞红着脸叫住了他,怕他再说下去,到天亮还没有说完。

  淮钧低笑了一声,抬手,拿起桌上那张誓约,在陈璞的耳边说:“你没有扔掉,璞儿,你骗我了。”

  “我、淮钧、我……”被拆穿了谎言,陈璞一时不知从何解释才好。

  “这一次我情愿你骗我。”淮钧将脸贴住陈璞的脸,斯磨着,温柔地说:“你说过,我找到的话你就会留下来,从今以后,就算山陵崩了,你也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陈璞转过头凝视着淮钧,烛火把淮钧黝黑的双眼照得又明又亮。他伸出手摸了摸淮钧的微弯的眼角,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了,什么太子妃,什么半年之约,这一刻,他一手贴住淮钧的脸,然后侧着头,吻住了淮钧的一双薄唇。

  二人轻轻柔柔地吻了一会,淮钧很快就觉得不足够,他暂且放开了陈璞,走到他的前方,挤进他的腿与桌子的空隙,捧住他的双颊,俯下身,重新吻了起来。

  这一次,他反客为主,吻得炽烈,也吻得情深,很快,满室都只剩下二人微喘的声音。

  到了陈璞喘不过气时,他稍稍推开淮钧,整理自己凌乱的气息。然而淮钧还未餍足,不到半刻,他说了句:“抱住我”,再次咬上陈璞微肿的嘴。

  说到底,淮钧已经做了丈夫,有了孩子,情事的功夫他一定比孤家寡人了三年的陈璞好。于是陈璞就脑袋混混沌沌地抱住淮钧精瘦的腰身,吻着吻着,他们的下半身都情不自禁地起了反应。

  陈璞还没有缓过劲来,淮钧就把他放开了。

  淮钧拍了一拍陈璞出神的脸,轻笑了一声,压抑地说:“璞儿,不是今天。”

  陈璞久久才回过神来,红着脸把淮钧推开,径自坐到床上,等待那股欲望消退。然而欲望总是易起难消,尤其是他这个欲望已经压抑了很久,使得他满脑子思想都被集中在下半身。

  同样备受欲望折磨的淮钧,唯有控制着自己不在看向陈璞,静下心来,想一些别的事情,胯下的欲望才慢慢退减了。

  他坐到陈璞身边,看着他涨红的脸,叹了一口气,道:“是我不好,我替你……”

  陈璞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打断了他的话:“不用!”

  于是,淮钧不敢碰他,也不敢再说话,一直等着陈璞,心里却想着,要不是这样的日子,他一定不可能放开陈璞,情到浓时,这样断了,实在太过痛苦。

  良久,陈璞才气恼地说:“都是你不好。”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淮钧坦诚地认错,下一句却调过来说:”可是是你先主动亲我的。”

  “我、我、我!”陈璞连续说了几个我,最后困窘地闭上嘴巴。

  “哈哈哈哈!”淮钧大笑出声,一手将陈璞拥在怀里,道:“璞儿,你真可爱。”

  “闭嘴!”陈璞瞪了淮钧一眼,不让他再说下去。

  “好,不逗你了。”淮钧握住陈璞的手,温柔地说:“谢谢你还留着我送给你的东西,特别是那张纸。”

  陈璞哼了一声,没有应话。

  “璞儿,这些年来都是我不好,等我登上皇位,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陈璞又哼了一声,淮钧只能笑着问:“好吗,璞儿,好吗……”如是缠了他一会,他才无奈地答道:“好了好了。”他又低声说:“除了你,我还有什麽想要?”

  “璞儿真好。”淮钧弯起眼睛,脸上尽是喜悦之色。

  他们靠着彼此,一直聊到深夜才脱下衣服,相拥而睡。

  在陈璞的身边,淮钧分外安心,也因为陈璞,明天才更加值得期待,从今以后,再没有人能够分开他跟陈璞了。

  淮钧低首轻吻了一下陈璞的额角,说:“璞儿,我爱你。”

  正做着好梦的陈璞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微笑,将搂住他腰的手牢牢地握着,梦里梦外,他都不愿意放开。

  深夜,东沁殿里传来两把争执的声音,其中一把响得大有把整个宫廷翻转之势。幸好宫里的人劳累了一整天,一些人只是被惊动得翻一翻身,没有醒过来。

  而这一边的人压抑着迸发的情绪,沉声道:“永霆,冷静一点。”

  “冷静?”永霆冷笑了一声,烦躁地踱步着,忽然他停下来,对眼前的诺煦大吼道:“你突然走过来跟我说计划有变,然后叫我冷静?大皇兄,这就是你说的余地?你发了什么心疯?”

  诺煦皱着眉,漆黑中看不到他苍白的一双唇,“你不答应的话,我们都会死。”

  “哈哈哈!”永霆张狂地大笑了几声,笑声之中却有几分悲凉,他嘲讽地说:“三年了,你要是怕死的话,三年来我们做的都算什么?你怕死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要跟乌淮钧争。你怕死,可是,我不怕!”最后三个字,永霆仿佛用了毕生的力气喊出来,喊给等待着他的明珞听。

  诺煦握了握拳头,他也想将体内的愤怒和悲哀呐喊出来,可是他不能,他只能压抑着自己说:“我们现在只是改变计划,我们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永霆一双厉眼瞪着诺煦,质问道:“他登上帝位了,他会傻得给我们一个机会吗,我们还有什么机会!”

  “永霆,相信我。”诺煦不便解释这个机会,只能无力地说。

  “大皇兄,我相信你,相信了你三年!”

  “多一次,相信我多一次。”

  永霆嗤笑一声,干脆转过身离去,决意不理诺煦。然而事关重大,诺煦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去,脑海里不断想着办法,最后只得大喊道:“难道我们苦心多年只是为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结果吗?难道你就是这样为到明珞报仇的!?”

  果然一提到明珞,永霆的脚步就停了下来,他愤怒地转过头来,瞪着诺煦:“不要跟我说明珞!你要放弃就自己放弃,明珞的仇我自己报!”

  “明知道不会成事,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难道明珞会希望你这样为他报仇吗?”

  永霆浑身颤抖着,抿着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过了一会,他才问道:“为什么一定不会成事,你知道什么?”

  诺煦犹豫地看着永霆,考虑着该否把事情说出,然而不说的话,永霆一定不会妥协,他只能叹一口气,走到永霆跟前,靠到他的耳边把可以说的都说出来。

  听罢,永霆的神情却出乎意料地变得平静,他抬起手,往诺煦的胸膛挥了一拳,狠下心到:“好!”

  得到永霆的应允后,诺煦便离开了。

  那时候用力盯着诺煦远去的背影,双目凌厉,暗自下了一个决定。忽然,一只蝴蝶飞扑到永霆面前,这大半夜哪里可能有蝴蝶呢?永霆断定这是明珞,连忙伸出手,蝴蝶却又飞走了。

  永霆发誓道:“明珞,再等等我、再等等我。”

  诺煦回到上阳殿是,莫回川正在前堂等他。他一看到莫回川关切的眼神时,那些压抑在心里的情绪突然控制不住,决堤似的迸发而出,眼泪一颗一颗滑落下来。

  莫回川吓得马上走上前,安慰的话还未出口,就被诺煦抱住了。

  诺煦在心里说――为什么还未完结,为什么还要继续?

  莫回川心痛地轻拍着诺煦起伏不停的背,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平日不在他面前表露脆弱的诺煦如今哭得这么厉害,他知道那件事一定很严重,而诺煦再也承受不住了。

  良久,诺煦勉强平静下来了,他说:“回川,明天之后,你找个机会离开吧。”

  莫回川立刻反对:“我不会走!”

  诺煦看着莫回川坚决的双眼,一时间,那些埋藏在心里的愤怒和难过都真正地平静下来。莫回川对他的好是不容置疑的,往日他不想让莫回川知道一切,但是莫回川还是义无反顾地留在他的身边,这份情谊他都懂的。

  而自从范绍谦回来以后,他就明白无论是范绍谦还是莫回川,他都不愿意失去,既然如此,他何必再压抑自己?

  他说:“谢谢你,回川。”

  莫回川心里一动,忘记了诺煦的身份,伸出手抹去诺煦脸上的眼泪,低声道:“多大的人,不要再哭了。”

  诺煦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推开莫回川,而是握着在他脸上的手,说:“回川,你再留下来会很危险。“

  莫回川笑了一声,“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