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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上)
作者:樓非      更新:2015-03-21 00:29      字数:0
  虽然确立了新帝,可是按照王朝的规定,新帝只有在登基后才能入主朝堂,所以这几天的奏折只能送到仁福宫的书殿,堆在书案上。而登基仪式定了在十天后太庙举行,按照以往来说,新帝要处理的事情不多,足够时间处理那些奏折有余,可是碰上宋乐玉和诺煦的事,使得书案上的奏折愈叠愈高。

  诺煦和永霆定了在三天后搬到望王府和艺王府,因为他们早年敌对的关系,所以永霆在选址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诺煦,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本来心志极高的永霆以为帝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打算登基后把自己的府邸送给明珞,可是这一切只能成为空想了。

  他们各自在宫殿收拾着东西,而一直侍候着他们的宫婢太监都会跟着他们离开。不过莫回川的身份不同,他作为侍卫,本来应该留在宫里,再听候新帝的发落,可是诺煦早年就想到这一点,而先帝也早就恢复莫回川的自由身,所以纵然淮钧顾及着他们,莫回川还是可以顺利的跟着诺煦离开。

  至于旻轩未及冠礼,便要等到新帝登基时才封王,再搬到王府。但是他还没有收拾东西的力气,只是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而淮钧一早就去了天牢,宋乐玉的事他希望尽早解决。

  他弯身走进囚禁宋乐玉的牢房,牢房里十分阴暗,充满湿气,偶然有两声属于老鼠的“唧唧”声,这座属于皇宫的天牢并不常用,看来已经成了老鼠的地方,难为这个宋家公子要与鼠共住。

  可是淮钧倒没有难为宋乐玉的意思似的,里面放了一张木桌,桌上有几碟小菜,又有一瓶酒,而旁边的床铺了软垫,都是他命人安排的。

  他进去的时候正看到宋乐玉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凝视着牢里唯一的铁窗,不知在想什么。

  “宋公子。”淮钧喊了一声,等到宋乐玉回过头来。

  下一刻,宋乐玉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又弯下腰,恭敬地说:“小人参见圣上。”

  “平身。”淮钧坐到木桌前,又让宋乐玉坐下,这才看到宋乐玉布满红丝的双眼,和新长的胡子,十分憔悴。

  他问道:“宋公子是聪明人,可有什么话想说?”

  “我没有做任何谋逆的事。”宋乐玉直言道。

  “你是没有做,还是来不及做?”淮钧挑起一双浓眉,质问道:“信上望王约你见面,而你写了字条让他的人到宋家拿钱,结果人赃并获,这样的证据,不是你一句没有做过就可以推翻。”

  宋乐玉不确定地对上淮钧的眼睛,他觉得淮钧没有置他于死地的意图,否则人赃并获,他根本不用亲自过来也可以定他的罪。

  他尝试地解释:“我与望王自幼相识,当时他命人送信给我,我担心他的安危才会过去,但是过去了,我才发现不妥。”

  “什么不妥?”

  “你熟悉望王的为人吗?”宋乐玉犹豫地看着淮钧,说他不获罪是假的,为了赵天宝,他每一个字都要考虑清楚。

  “不熟悉,可是你直说无妨。”

  “虽然信上的确是望王的字迹,可是望王不可能在那个时候见我,就算他真的见我,也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来,要是他真的要宋家的信物,他只会让莫回川来。”

  如果熟知诺煦为人的话,淮钧一定会相信宋乐玉的话,可是淮钧刚才一句不熟悉。已经表明他的态度。

  “那你为何要写那一张字条?”

  宋乐玉脸色一白,过了很久,他才无力地吐出一句话:“因为那是望王的字迹,我不确定……”

  淮钧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宋乐玉的话:“你自己不确定,却言之凿凿的说望王不可能送信给你,宋乐玉,朕在给你机会解释,你应该想清楚你的话。”

  “我写那张字条,是为了一个义字,同样因为这个义字,望王根本不可能在那时候送信给我,再随便派一个人来。我说的都是真话,只看圣上信还是不信。”

  “好一个义字。”淮钧锐利双目,像利剑一样对准着宋乐玉苍白的脸,“如此说来, 你们如此有义,连成一气也不是没有道理。”

  宋乐玉摇摇头,往日神采飞扬的眼睛垂了下来,他还冀望淮钧会放过他,但事实是他早就得罪了淮钧,他怎么可能放过他?如今淮钧过来,恐怕是来看他落魄的一面。

  宋家公子自是有傲气的,明知道这是一个辨不清的陷阱,他也大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他不愿意留下赵天宝一人,他只能勉强地继续解释。

  “圣上,当天我虽然不愿助你,可是我选择了站在你的一方,我就不会做出不忠的事。望王重义,他也不会让我做个不忠之徒。”

  “宋乐玉,朕是你的话,现在就不会为望王再说一句好话。”淮钧对着这个重情重义的宋家公子嗤笑了一声,再说:“你与望王既然是旧识,又有情义,那么你肯定知道范绍谦,但是你一字都没有说过;父皇崩天之后几天,你又与望王见面。你说,朕如何相信你?”

  言已至此,宋乐玉不敢再看淮钧,再次看向铁窗。牢里昏暗,只有铁窗有光,从前宋公子逍遥惯了,被关了一天,此时才知道自由的可贵,可是他可能再出不去了。

  可是要是让他再来,他还会进宫吗?会。他还会替陈璞说话吗?会。他还会见诺煦,还会不供出范绍谦吗?会。

  人下决定时只有那一刻最正确,他既然是这样脾性的人,再来一次他还是作出这样的选择,这样才能应了酒肉和尚的话。

  只愿这劫能过,往后一生圆满。

  见宋乐玉不说话,淮钧倒再次开口:“其实朕挺欣赏你的,可是像你这样的性情中人,却未必做到一个忠字。你当初为了赵天宝,站到朕的一方,已经背信了望王;当你站到朕的一方,却与望王私下来往,隐瞒范绍谦,也背信了朕。就算不是今天,他日你还是会进这个牢房。”

  “圣上教训的是,可怜宋家出了我这个不肖子孙,要是我当日能背弃感情,遵循家训,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恐怕黄泉之下,乐玉实在愧对祖先。”宋乐玉依然是看着铁窗,话说得僵硬,少了情绪,怕是认命了。

  “当日朕给了你一个请求,你却只替璞儿求一个离开的机会。”淮钧看到宋乐玉闭上了眼睛,似是在等待他的裁决,他却笑说:“你一定以为朕会为了这件事而记恨你,现在朕告诉你,如果你当日轻易地为自己,为赵天宝而背弃璞儿,朕一定不会饶你。”

  宋乐玉忽然睁开眼睛,再次对上淮钧,竟觉得他的双眼不那么锐利凌厉,他却不敢出声,只等淮钧说下去。

  “你是璞儿的朋友,虽然你多次冒犯了朕,可是凭你对璞儿的情义,朕可以饶你一死。”淮钧也看向铁窗,回忆顺着光流转在他的脑海了,他说:“以前璞儿说过艺王可以为了他爱的人而放过他,宋乐玉,其实朕也可以。”

  “谢圣上!”宋乐玉感激地说,一想到他可以与赵天宝团圆,无神的眼睛就多了一丝光彩,他也在这个时候真正的感受到淮钧对陈璞的情谊,于是他相信了这个男子,无论是往日的三皇子还是今天的圣上,他都会对陈璞好。

  “不过,朕只是饶你一死,你的家产肯定没了,至于你的处罚就看你能说出多少望王的事,你知道朕想听到什么的。”淮钧看着宋乐玉犹摆不定的眼神,不等他回话,就起来了,“你可以继续重你的情义,也可以保自己全身,朕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想。”

  “谢圣上。”宋乐玉送了淮钧出去,这才瘫软地靠着桌子坐着,至少他保了一命,只要可以活着出去,见到赵天宝,一切都够了。

  其他的,他不敢想,也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