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书库 | 排行榜 | 新闻资讯 | 交流论坛
浪漫言情 | 耽美小说 | 同人小说 | 综合小说
最新公告: 由于网站近日持续遭受黑客的网络攻击,为避免大家出现经济损失,现将所有充值通道都暂时关闭!!望各位互相转告!
第六十九章(上)
作者:樓非      更新:2015-06-17 02:39      字数:0
  陈璞是在疼痛酸软中醒过来的,腰部往下的火热般的麻痛把他从浮浮沉沉的梦境里唤醒。

  他张开眼睛,稍微挪动一下左手,却牵连左肩的旧患发作,动一根手指也十分痛苦,只得无力地放松自己,瘫软在床上。但是他动作放松了,身体却还是难受的厉害。除了股间被撕裂的痛楚,还有皮肤像被烙红的针刺着的疼痛。

  他伸一伸舌头,舔一舔干涸得绽开的唇瓣,只是越舔越干,连嘴里也干得苦涩。他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极需要一口水,可是上空的太阳又毒又热,面前则尽是黄沙飞舞,既找不到水,上苍也不怜他。

  不过他不是迷途的旅人,其实只要他一扬声,阿福就会进来为他倒一杯水、两杯、三杯……只要他扬声。但是他只是一直舔着自己干燥的唇,一声不发,他不愿意让人知道他醒来了,他不愿让人看到他这一副被糟蹋得半死不活的模样。

  他的脑袋混杂了很多东西,多得他数不清、想不清,多得像空白一样。

  倏然,门被推开了,一把轻柔的声音响起:“陈璞,你醒来没有?”

  一听,原来是阿福,陈璞连忙闭上眼睛,装作还没有醒。

  进来的阿福紧张地靠近床,看了陈璞一眼,却没有勇气走得更近,他只是看到陈璞紧皱的眉就内疚至极,更违论靠到他的身边,毁坏他较为安宁的睡梦?

  他知道陈璞昨夜承受的痛苦,叹了一口气,就悄然退去,好让陈璞多睡一会。

  这时已经是中午了,恶毒的太阳悬了在正空,穿过薄薄一层的窗纸,射进寝房里,晒得陈璞更觉头昏脑胀,以致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疲累和疼痛把他脑海里的所思所想糊成一滩泥浆,昏昏沉沉的,不到一刻,他又重新陷入了睡梦,而一身的疲惫和剧痛就化成厉鬼,侵入了他的梦,睡的不安稳,又无力起来,只能被它们沉重地压迫着,追赶着。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阿福又进来了一次,陈璞还是没有醒。

  他轻轻地叫道:“陈璞、陈璞,是时候起床了。”

  只见陈璞紧锁着眉头,动一动身,然后开口,却什么都没有说。阿福知道他还没有醒来,不禁疑心起来,再走近了一些,便见他满脸通红,他吓了一跳,走到他的床前,弯身摸一摸他渗着汗的额头。

  一摸,他就被滚烫得收手,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冲了出去,命人马上把太医找来。

  陈璞就是在太医赶来的时候再次醒来的,他艰难地睁开双眼,此时他的眼睛已是灰暗无光,这些日子把他本来灵动的眼睛折磨的失尽神彩,也使得他看的事物仿若失去了色彩,全是黑白的、全是失去感情的。

  他挪动一下手,还是使不出力气,但是他后背都是汗湿,好像做了一场剧烈的运动,他心里想,或许是因为从梦里挣扎醒来而流的汗吧。

  “喀”的一声,他惊了一惊,门被推开了。

  “吴太医,这边请。”阿福带着太医过来,陈璞连忙闭上眼睛,只听到他说:“陈公子他睡了一天,脸也烫得厉害,吴太医,你快来看看。”

  陈璞感觉被人抓起了左手,放在一个软垫上,那人的动作虽然轻柔,但还是使他的左肩一痛,额上冒出更多的冷汗。

  吴太医微弯手指,放在陈璞的左腕上,为他诊脉。阿福站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因为吴太医既是皱眉,又是摇头,使得他好不害怕,一来担心陈璞的身体,而来忧惧淮钧的反应。

  吴太医又问了阿福几件事,阿福只好把昨晚见到的事说出,最后吴太医交代了阿福几件事,再命他过去太医院拿药就离去了。

  一直听着他俩对话的陈璞,等到他们相继离去,就张开眼睛,侧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不期然地想起昨夜好比一场噩梦的“欢爱”。

  他在宣楼时就知道男子与男子之间如何欢爱,当时也想过要是他不曾离开,他会愿意为了淮钧,献身他的身下,没想到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是如此的痛苦,不是你情我愿,而是淮钧逼迫他的。

  那么何来欢,又何来爱呢?

  淮钧发泄了他的欲望,陈璞也生出了他的恨意。倘若说淮钧之前只是间接伤害了他,那么这一次,他是直接、直接的撕开他的心。

  一个恨字令陈璞好不难受,更觉得这个世界丑恶,身上也像被越来越多的针刺着,又被火烧着,他再次闭上眼睛,宁愿不看。

  淮钧正在书殿审阅奏折,一听到太医去了昭和殿,他就抛下书赶过去了。

  宿醉的他头还是刺痛的,今早的朝会他也提不起精神,就连听到在姜国的援助下,匈国被打退了五百里也高兴不起来,只一心想着昨夜对陈璞做的荒谬事,既喜且悲。

  喜的是他确切拥有了陈璞,一想到昨夜的结合,他心里也是甜丝丝的;悲的是陈璞性子硬,他想不起陈璞昨夜的反应,到底是情迷意合,还是抵死反抗?他不敢想。只是今早看到床上的血迹,他就不得不恨自己伤了陈璞,今天也一直不敢过来。

  他到了昭和殿时,就见阿福捧着一个木盘,盘上有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打算进去寝房,他马上把阿福喊住。

  “阿福,这是什么药?”

  见到淮钧,阿福一颗心脏就不胜负荷地剧烈的跳动起来,他连忙回答道:“禀圣上,太医说陈璞发热了,这是退热的药。”

  “除了发热,璞儿的身体还好吗?”淮钧微红着脸,尴尬地问。

  比起淮钧这个当事人,阿福更是困窘得双颊通红,他把木盘举到淮钧的面前,说:“这还有太医开的药,外敷,用来、用来涂……”

  他怎样也说不出那个部位,淮钧只好接过话道:“朕明白了,你交给朕吧。”说罢,他就接过阿福手上的木盘,进去了寝房。

  他把木盘放到床前的木桌上,然后拉来一张木椅,坐到熟睡的陈璞的身边。他看着陈璞愁眉深锁的样子,不禁抬手摸一摸他的双眉,希望为他解开这一个锁。

  今早他一早就醒来,也亲自为陈璞清理好身体,一看到那尽是暗红血迹,撕裂的后庭处时,他只能责怪自己的不温柔,这么的第一次,他不应该酒醉行事,他不应该这么的粗鲁。

  蓦然,陈璞开眼了,淮钧的视线一触碰到他无神的眼睛时,就吓得把手收起。

  “璞儿,你醒了,来,我喂你吃药。”他把那黑漆漆的药端来,再拿起汤匙,打算一口一口地喂药。

  陈璞眨了眨眼睛,没有剧烈的反应,也没有推开淮钧。他一口一口地喂,他就一口一口地喝,不像以往喊苦,但好歹接受了淮钧的关心。

  淮钧是这样想的,他以为经过昨夜,陈璞终于接受了他。

  结果一碗药见底了,淮钧高兴地把碗放回桌上,再握起陈璞的说,情深款款地说:“璞儿,昨夜我太粗鲁了,下一次我会温柔一点。”

  听罢,陈璞的瞳孔扩大了一圈,他张开嘴,正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只能无力地闭上嘴巴。

  “来,璞儿,我帮你涂药。”淮钧拿起那银色的小盒,一打开,就是白色的药膏。

  他伸手打算把陈璞盖着的被子拉开,却见陈璞的手一直压着被子,不让他拉开的样子。他轻笑道:“不用害羞,涂了这个药,快点好。”

  但是陈璞还是没有松手,只是发热的他怎么敌得过淮钧的力气,他只能咬着下唇,一脸悲愤,淮钧还误以为陈璞只是害羞而已。

  但是当淮钧的手碰到陈璞的亵裤时,陈璞终于“啊”了一声。淮钧转头看他,只见他张着嘴,“啊”、“啊”的不知想说什么,这时淮钧才看得出他的异样。

  他轻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陈璞还是“啊”、“啊”地说着话,声音是沙哑的,而他则越来越急,急得抬起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最后他流着一头汗,才终于说出了一个“不”字,但是有再说不出一个字了。

  这一刻他们都睁大着眼,看着对方,都反应不过来。直到淮钧终于清楚陈璞的异样,他就大喊了一声,道:“阿福,传太医!”

  这一喊,同时把陈璞的神志喊回来,他说不出话,他说不了话了。他自嘲一笑,明明受伤害的是他,为何他还要遭受这样的罪?但是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好事,他说不了话,也就顶撞不了淮钧,日子就能这样过下去吧?

  但是他不甘心,他恨淮钧,他恨这座皇宫的一切,所以他依然张着嘴巴,尽力地说出了三个字,“别”、“碰”、“我”。

  这三个字均是隔了一段时间才说得出声,但是淮钧还是听得清楚,一颗心还是痛得厉害。原来他昨夜是伤害了陈璞,而陈璞不原谅他,而不是他一心以为的相爱、结合。

  他苦笑一声,说:“你那里伤了,怎样也要涂药,乖,我只是涂药,什么也不做,好吗?”

  他知道陈璞的答案一定是不好,所以他也不等他的回答,径自脱下了他的亵裤,为他反转身体。他知道陈璞此时没有力气,反抗不了,为了让他快点痊愈,他只好不顾他的意愿,为他涂药。

  等到他把药涂好了,陈璞双眼已经是羞愤得通红,淮钧叹了一口气道:“璞儿、我、我……”来到此处,他也像一个哑巴,“我”来“我”去,硬是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心疼地把头伏在陈璞的身边,犹如一个罪人跪了下来。

  陈璞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但是他忍着痛,抬起了手,摸着淮钧的头发,在心里说--我恨你。

  淮钧似乎听到陈璞心底的话,他悲哀地说:“不要恨我,璞儿,不要恨我、我昨夜、昨夜……”他想解释一切,但他记住了一些片段,又记不清所有,他不知从何解释。

  他的话使陈璞又张嘴了,“啊”了几声之后,淮钧便听到了一个字--恨。这一个字如雷的劈到他的身上,劈得他焦头烂额,整个人虚软下来了。

  为何到头来,他拼尽心思让陈璞回宫,得到一切,换来的却是陈璞的一个恨字?往日的美好到哪里去了,好像是在一天之间忽然不见了,又好像是被他们消耗尽了。

  他如此伤害了陈璞,就算找到宋乐玉,又有何用?又有何用?任何的解释又有何用?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淮钧无话可说,只有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他只请求陈璞原谅他。

  但是陈璞心里麻木了,这么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本来不该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它们如此的不合时宜,又有何用呢?他只听着,也无力喊停,他们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一个睡在床上,一个伏在他的身边说着对不起,直到太医来了,淮钧才停了下来,但他和陈璞双目的红肿却是掩盖不了的。

  ***

  明天去台湾旅行,回来再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