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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24 23:51      字数:0
  尉天坐在凳子上,焦急地看着面前的人。白桑韵闭着眼,转着手里的念珠,尉天知道他在做决定。过了半晌,白桑韵睁开眼,清明的眼里一片平静。尉天坐正,等着这人的宣判。

  “你今年多大了?”

  “回国公,草民今年二十有六。”

  尉天带些无礼地直视白桑韵,怕错过对方眼中的一丝不满或不悦。他比刘天赐大了十岁,又怎会不让人怀疑他对刘天赐的用心。

  白桑韵微微点点头,温和地开口:“我相信你对芋头是真心的,是真的喜欢他,想疼他,并不是那种恋童之人。”

  尉天抿紧嘴,他说不来保证的话,他只想让刘天赐高兴,看他笑着叫他“天天”。

  白桑韵深深地叹口气,带着歉意地说:“尉天,我不能把芋头交给你。”

  “国公!”尉天站起来,震惊地看着白桑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白桑韵抬手,让尉天坐下,并让外头候着的人进来给尉天倒了杯热茶。尉天捧着茶碗,却感觉不到温暖,喝进嘴里的茶水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白桑韵见他的脸都白了,拍拍自己身旁,让尉天坐过来。尉天放下茶碗,起身踱步上前坐了下来。白桑韵从尉天那双平静的眸子里看到了痛苦与伤心,把手上的念珠放进尉天的手里,道:“我记得你。虽然你变了很多,不过刚才仔细瞧了瞧,你就是当年那个被芋头抢了橘子的哥哥。”

  握紧念珠,尉天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他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当他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之后。

  “尉天,让你和芋头在一起,对我来说很容易。芋头的父皇和父王虽不同意,但我的话,他们还是听的。”白桑韵站起来走到窗边,抬手让站起来的尉天坐下。

  尉天的心不安地跳着,国公的话令他糊涂,他猜不透眼前这个温和亲切的男子的心思。手中的念珠很温暖,就像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尉天等着他对自己说明。

  脑中是儿子刚才见到尉天时的喜悦,白桑韵的脸上却透出担忧。“尉天,若要让芋头高兴,我不该拦着你和他在一起,可是……”他转过身端详尉天,“作为一名长辈,我不能只顾着儿子高兴,而忽略了其他。”

  “国公?”尉天的心咯噔一声,脑袋里乱乱的,这是什么意思?

  “芋头接二连三地抢你的东西,与你相遇,你们两人极为有缘,这缘分恐怕是无人能及。你是个好孩子,当你那时抱着芋头上楼,喂他吃橘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白桑韵把面前的这名成熟许多的男子与当年那名脸色苍白的少年结合在一起。那个时候,这个孩子的脸上是一副找不到方向的迷茫之色。

  “国公……”尉天的声音沉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极为沙哑,“这么多年,我从未忘记过芋头,也从未想过去见芋头,哪怕是三年前又遇到他……我也没有想过来找他,只是后来……”他仅仅是想带刘天赐在江湖上好好玩玩,让他高兴,只是事情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我知道,”白桑韵看着尉天的双眸带着疼爱,“尉天,芋头很喜欢你,对你的喜欢胜过对以前那些哥哥的喜欢。但是,我不能肯定他的喜欢能持续多久。芋头是个孩子,如你所言,他很聪明,但终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仅是个孩子。”

  再次制止尉天开口,他继续道:“尉天,若过几年芋头又遇到一位他更喜欢的哥哥,到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尉天沉默了,他从未想过,或者说,他从未允许自己去想。

  白桑韵拿过桌上的一个彩色泥娃娃,无奈地说:“这曾经是芋头最喜欢的娃娃。那个时候,他连睡觉都要抱着。可没过两个月,芋头就再也不碰他的‘宝宝’了,因为他有了更喜欢的宝贝。芋头脖子上的荷包里全都是他的宝贝。可那些宝贝很快就被别的宝贝替换,他的荷包也不知道换过多少个。”

  白桑韵伤感地看向垂眸、浑身紧绷的尉天,继续劝道:“尉天,你二十六了,不要把你的感情放在随时都可能改变喜好的芋头身上。他虽已十六,可他的心性只有四五岁。我不能只为了让自己的儿子高兴,而让你今后承受这种痛苦。尉天,你现在对芋头更多的是亲情,趁你还未陷入时及早抽身。若芋头能回应你,今日我就把芋头交给你。可不行,芋头无法对他自己负责,我这个当爹的就得为他负责。”

  “国公,若芋头也是喜欢我的呢?若他不会忘了我呢?”尉天不相信刘天赐会变,他把他的东西都保存得好好的,他的夜行衣,他给他买的零嘴,他身上的巾帕……他不相信自己会和那个泥娃娃一样,有一天会被刘天赐丢到一旁,再也不看。

  “尉天,我们谁都无法预测今后的事,可芋头……我却不能不考虑他今后的事。也许芋头永远不会忘了你,也许芋头会喜欢上你。可芋头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回应你,他永远无法懂得情爱。和芋头在一起,你不会拥有正常的家,芋头不能与你交心,不能为你解忧,不能……为你留下子嗣。尉天,也许你自信会爱芋头一辈子,但我却要考虑十年或二十年之后,你会不会厌倦,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嫌弃芋头。”

  “国公,我怎会……”尉天急了,谁都不能这么想他,哪怕是这个人。

  “尉天,我相信无论你对芋头的心如何,你都会疼他一辈子,但不管是哪种结果,苦的都是你。而我不能不考虑这些可能,尤其是对你。”白桑韵转过身,无法面对尉天失望的眼神,“尉天,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我更不能让你今后承受这些你原本可以避开的痛苦,就像……我的孙子。”

  尉天瞪大了眼睛,他想了无数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人拒绝的原因是出自对他的考虑。他的心酸酸的,又暖暖的,可却无法说出感激的话。

  “尉天,当年是我的疏忽让芋头变成了这样。”白桑韵的口吻变得很轻,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可是韵峥他们却把这份过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更把这份过错延续到了饕儿的身上。自饕儿懂事起,他就被不断地被教导要照顾他的小皇叔,要为他的父亲赎罪。饕儿两岁起就不再笑了,芋头的事对他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作为太子,他不仅要做到父辈的期许,还要把小皇叔所有的事都扛在肩上,那孩子……承受的远远超过了他该承受的。”

  白桑韵不仅放不下幺子和尉天,同样放不下最让他心疼的长孙。转身,他严肃地说:“尉天,抛开所有的顾虑不谈,如果我现在同意你和芋头在一起,那饕儿操心的事就又多了一件。当他知道芋头和你在一起之后,马上从几千里以外的地方赶到芋头身边,不顾染着风寒的身子。他怕芋头被骗,怕芋头给人欺负。若不是我写信给他,让他放心地把芋头交给你照顾,他会亲自带着芋头去闯荡江湖,陪他高兴。可即便这样,他仍是守在芋头看不到的地方。”

  “后来出了……饕儿不仅亲自去查此事,更要分心照顾芋头,还要处理朝中的事,可他才刚刚十五……”白桑韵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些,走到尉天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芋头受惊这件事令饕儿非常自责,他认为是他没有保护好小皇叔,也认为其他人更无法保护好小皇叔。尉天,不管是对你还是对饕儿,我都无法把芋头交给你。芋头是我的责任,你和饕儿,都应该有你们各自正常的生活。你,要有正常的家;而饕儿也该放下芋头这个包袱。”拍拍尉天,见他已没有之前那样激动,白桑韵知道他听进了自己的话。

  尉天站起身,再次郑重地跪下向白桑韵行大礼:“谢谢国公为草民如此费心。”

  “快起来,”伸手扶起尉天,白桑韵看着这个寡言严肃的孩子,慈爱地说,“尉天,若你今后找到心爱的女子,我会让皇上为你赐婚。”

  尉天摇了摇头,后退两步,对白桑韵深深一鞠躬,开口:“国公,能否与草民打一个赌。若草民赢了,国公把芋头交给草民,草民会让太子不再为芋头操心;若草民输了,草民心甘情愿地离开芋头,只当自己多了个弟弟,草民会寻找适合自己的女子成婚生子。”

  白桑韵并不想答应,可尉天坚定地看着他,眼里是祈求,他问:“若输了,你真的能放下芋头,重新开始吗?”情字一事,最是伤人。

  尉天点头:“既然输了,那就心服口服,草民又何必给自己和国公带来不必要的困扰。”他必须赌,赌一个机会,一个可能。求国公答应草民的要求,同草民赌一次。”见白桑韵不想同意,他的双眸急得充血。

  白桑韵摇摇头,在尉天的眼里露出绝望时,他微微一笑,叹道:“说说你要如何赌吧。”他也想让自己的儿子幸福,包括眼前的这个孩子。

  尉天浑身发抖,绝处逢生的他拼命压制心中的激动,当丹田处的翻腾平息之后,他说出他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