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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12-15 11:35      字数:0
  大步走進肅風堂,果然見卓如初坐在凳子上等著他。鄔夜雷上前摟住他,彎身說:“今晚咱們不在府裡吃,出去吃。”

  卓如初的秀美蹙起,明顯的不願意。鄔夜雷趕在他拒絕前說:“就出去吃頓飯。那家酒樓的菜味道很不錯,我想讓你嘗嘗。”若有哪個外人在場,一定會暈過去,霆王會說出這麼“溫柔賢慧”的話?!

  卓如初對吃什麼很不在乎,他也不想出去,但是鄔夜雷是誰?軟磨硬泡外加好話說盡,本來就很少會絕對拒絕他的卓如初終於點頭答應了,不過條件是不能鬧得人盡皆知。卓如初不是不清楚鄔夜雷以前的劣跡。鄔夜雷自然滿口稱好。

  這邊,鄔夜雷帶著卓如初出府了,那邊大天已經包下了酒樓的整個二樓。掌櫃的認識大天,看出來王爺要來這裡用膳,緊張的就要趕走已經在吃飯的客人們,這可是王爺的規矩。不過大天剛剛糊塗了一回,不能糊塗第二回。心知卓少爺脾氣的他怎可能讓掌櫃的把人都趕走,那不是擺明瞭會惹卓少爺不悅麼。暗示掌櫃不要聲張,大天便在門口等著了。街上不少人都認出了大天,能走的絕不停留,一時半會兒走不了的也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生怕引來無妄之災。

  看著街上行走匆忙、還不時緊張地瞧他幾眼的百姓們,大天很想沖他們喊一句:“王爺已經不是原來的王爺了!你們不用怕!”可是,他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以王爺現在的身份來說,還是叫人怕一點的好。

  大天以為王爺得花些工夫才能說動卓少爺,出乎他的意料,他並沒有等太久就等來了王爺。鄔夜雷是文昌國最尊貴的霆王,出門的排場必不可少。不過這回,他的排場卻是令人大吃一驚,他只帶了兩名隨從,而且還沒有騎他那匹一眼就能叫人認出來的汗血寶馬。但霆王就是霆王,即使他不張揚,京城的百姓們誰又不認識他?那些沒來得及躲的百姓們一見到鄔夜雷馬上下跪迎接,與鄔夜雷並駕齊驅的卓如初蒙著面,可眼神卻冷了。

  鄔夜雷心裡那個惱啊,這些個沒眼色的混帳東西,沒瞧出來他今天不想張揚嗎?但人已經跪下了,鄔夜雷不能也“不敢”賞他們鞭子,粗聲說了句:“都起來,不必多禮。”這下子,京城百姓的下巴掉了一地。不理會眾人的驚愕,鄔夜雷帶著卓如初快速來到朝華酒樓的門口,大天急忙上去牽馬,卓如初自行下了馬,進了酒樓。鄔夜雷哪裡還顧得上馬停穩沒有,匆匆跳下馬就跟了進去,生怕卓如初生他的氣。

  霆王的焦急看在了京城百姓的眼裡,想到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傳聞,大家這一刻都相信了,相信就是那位白髮神仙制服了殘暴的霆王。不少人原地磕頭,期盼這位白髮神仙永遠不要回天上去。

  大天小心翼翼地引著卓如初上了二樓,不時瞅瞅卓少爺的臉色,奈何卓少爺蒙著面,他實在看不出來,不過見王爺那副緊張的模樣,卓少爺該是不高興了。不敢多做停留,引著卓少爺坐下後,大天就匆忙下樓吩咐掌櫃的上菜了。掌櫃的也是緊張萬分,這來人可是霆王啊,伺候不好就是小命不保。

  坐下後,卓如初便摘了蒙面,樓上只有鄔夜雷和他帶來的兩名手下,他也就不忌諱了。他不習慣在人多的地方露臉,自小就不喜歡,這也是他為何幾乎不下山的原因。鄔夜雷坐在卓如初的身邊,想解釋,又不知怎麼說,畢竟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一時半會兒也消不去。

  “如初,我……”鄔夜雷張張嘴,想著怎麼解釋才好。

  卓如初看過去,雙目平靜地說:“你以前造的孽,你自己想法子彌補。剛才的事,我是不高興,但也不會怪你,我沒那麼容易生氣。”

  鄔夜雷的一顆心放下了,馬上賠笑臉說:“我這陣子脾氣好了很多,連罵人都不曾有過了,不信你問大天。”

  鄔夜雷是個一言九鼎的人,也不屑于說謊,卓如初瞭解他。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他觀察起了這間酒樓,還起身走到窗前掀開竹簾饒有興趣地看了會兒外頭。見他面色平靜,想著他喜歡這裡,鄔夜雷放心地笑了,也起身走了過去,站在卓如初身後說:“你若喜歡,今後咱們常來。”

  卓如初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光,站在他身後的鄔夜雷沒有瞧見。放下竹簾,卓如初轉身淡淡地說:“我下山來只是因為你,你不必花心思討我喜歡。”

  這話聽在鄔夜雷的耳朵裡甭提多舒坦了,他怎可能不花心思在這人身上?他恨不得把這人塞進自己的身體裡去,一輩子都不分開。不過這麼噁心的話鄔夜雷絕不會說,他可不想被卓如初點了穴道,所以只道:“我這一來是帶你出來逛逛,二來也是自己確實想吃這裡的菜了。吃罷飯咱們就回去,我也不喜歡在外頭呆著。”

  側頭透過竹簾的縫隙又看了眼窗外,卓如初走到桌邊坐下,大天端著茶上來了,鄔夜雷很自覺地親手給卓如初遞上一杯。私心裡,他不大喜歡旁人跟卓如初走得太近,哪怕那個旁人是他的親信。

  整個酒樓裡靜悄悄的,原本還在樓下吃飯的人們一看到霆王來了,都紛紛放下碗筷結帳“逃了”。鄔夜雷嘴上說著不會跟以前那樣張揚,心下卻十分滿意這些人的自覺,他好不容易跟如初出來吃頓飯,最厭煩的自然是那些閒雜人等。周圍清淨了,鄔夜雷的心情大好,一邊跟卓如初說話,一邊招呼著卓如初吃這吃那。

  席間就聽鄔夜雷一個人話不停,卓如初如常的少言,偶爾需要回答的時候他會應上一句。不過鄔夜雷給他夾的那些菜他並沒有拒絕,全部吃了,令鄔夜雷十分高興。雖然丟了十年的記憶,但跟卓如初相處的這段日子鄔夜雷也摸清了他是個對自己多麼不在乎的人。吃,只求吃飽;穿,只求穿暖;睡,只要能躺下便是。為了讓卓如初的臉色能紅潤點,鄔夜雷可是下了大心思。

  主菜都上齊後,鄔夜雷迫不及待地問:“如初,這裡的菜味道如何?”

  “嗯。”卓如初不緊不慢地吃,也看不出他特別喜歡哪道菜。但他這般賞面子,鄔夜雷也覺得出來這一趟值了。

  “如初,今後再出來吃可好?”其實是想帶這人出來透透氣,也間接告訴那些人,卓如初是他鄔夜雷的,別想打他的主意。

  卓如初咽下嘴裡的菜,淡淡地說:“府裡的菜也不錯,沒必要出來浪費銀子。”

  鄔夜雷一愣,然後笑了:“總是悶在府裡也不成啊,出來走走的好。”如初竟然這般為他著想!

  卓如初扭頭看去,說:“我不悶,你府裡有山有水,不比外面差。”

  要不是卓如初不喜歡,鄔夜雷絕對會當場吻住他,如初恐怕是世上最好養的“夫人”了。

  “好,你說什麼都好。”光天化日之下,鄔夜雷發情了。

  瞧王爺笑得合不攏嘴,大天眨眨熱辣的眼睛,低頭掩去自己的情緒。他已經七年沒有見過王爺這麼笑了,自從卓少爺來了之後,王爺的笑不僅越來越多,性子也變得幾乎跟以前一樣了,不再易爆易怒。哪怕王爺永遠也想不起來,只要有卓少爺在,王爺就不會變。

  這時候,掌櫃的端著一盆湯上來了,畢恭畢敬,甚至帶著哆嗦的把湯盆放下,掌櫃的躬身說:“王爺,菜上齊了,您若還想吃什麼只管吩咐小的。”

  “你下去吧,有事本王會吩咐你。”

  “是。”

  掌櫃的弓著身子趕緊退下。

  給卓如初舀了一碗湯,鄔夜雷的臉色馬上變得溫和:“如初,嘗嘗這八珍龍鳳湯。這湯補身,對你練功有好處。”只要對練功有好處,卓如初向來是不拒絕的,這也是鄔夜雷常用的手段。果然,卓如初沒有拒絕,接過湯碗就喝了起來。鄔夜雷已經吃飽了,或者說他光顧著看卓如初了,心思根本沒在飯菜上。

  在卓如初喝完後,鄔夜雷又馬上給他盛了一碗。剛要端過去,卓如初突然一把揮開湯碗,把鄔夜雷撲倒在了地上。幾乎是同時,一支箭破窗而入,直直地插在了鄔夜雷坐著的那張椅子上。大天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對另兩人喊:“保護王爺和少爺!”說著,他拔劍就要衝出去。

  一人攔住了他,是卓如初。劍已在手的他擋在鄔夜雷的身前冷靜地說:“對方有二十個人,不要出去送死。”

  “大天,你想辦法出去,回府調兵。”鄔夜雷掏出帕子擦擦衣服上的湯水,臉色陰霾。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打擾他跟如初用膳!

  街道上傳來驚叫聲,十幾支箭衝破竹簾,射了進來。緊接著,許多條人影從對面的屋舍中躥出,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個人。卓如初護著鄔夜雷後退幾步,掃開那些箭,又攔下大天快速說:“不要出去!”

  大天護在王爺身邊,一臉的焦急與為難。鄔夜雷側身看了眼卓如初的臉色,抽出自己的劍道:“少爺不讓你出去你就乖乖呆著吧。”

  想到少爺的功夫,大天在這一片肅殺中卻安心了不少。樓下傳來掌櫃的慘叫聲,刺客們從樓梯和視窗處沖了進來。不給這些人先出手的機會,卓如初手裡的劍動了。

  白色的身影在刺客中間遊刃有餘地跳躍、揮劍。原本還想著上前幫忙的大天和另兩名侍從根本尋不到機會出手。卓如初的身周好似有一堵無形的牆,把鄔夜雷等四人護在牆後。刺客們的身手一看便知是江湖人,穿著也是各式各樣。

  別說是刺殺鄔夜雷了,他們連卓如初的身子都無法靠近。刀光劍影中,刺客們有的手腕受了傷、有的兵器被擊飛、有的被點了穴道定在了地上。沒有人被殺死,但是可以動彈的刺客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一人的脖子上架了一柄冷冰冰的劍,刺客們各個目瞪口呆地看著卓如初,不敢相信他們竟然這麼快就失手了。

  劍尖以人眼無法看清的速度點了對方的麻穴,卓如初收回劍,淡淡地說:“你們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你是誰?”為首那人,也是剛剛被點了麻穴的人顫聲問,不相信他們今天可以平安地離開。

  卓如初寸步未離鄔夜雷的身前,仍是淡淡地開口:“你們與鄔夜雷之間的恩怨從今往後一筆勾銷吧。他不會再作惡,你們也不要再來殺他。”

  “你是誰?”那人不放棄。

  一人摟上了卓如初的肩,殘虐地說:“再不滾,不要怪本王不客氣!”

  刺客們誰不清楚霆王的手段,再看一眼卓如初,他們彼此攙扶著離開了。這是唯一的一次有刺客從鄔夜雷的手上活著離開。鄔夜雷也說到做到,沒有暗中示意大天除掉那些人。他現在的心思不在刺客身上。

  劍入鞘,卓如初對臉色不好的鄔夜雷說:“回去吧。”

  從卓如初身上找出蒙面給他戴上,鄔夜雷摟著他下了樓。兩人沒有分開騎馬,鄔夜雷強硬地把卓如初帶上自己的馬,兩人共乘一騎回府了。

  剛才的那一戰,卓如初的名聲大噪,誰都知道霆王鄔夜雷最近寵著的那位男子不僅模樣極好,武功也是天下少有。在鄔夜雷和卓如初回到王府後,這一消息就連皇上鄔莫吉都知道了。

  一回府,管家就上前稟報:“王爺,小天回來了。”還未得到王爺遇刺的消息的他見王爺的神色不對,不由得小心起來。

  一聽小天回來了,鄔夜雷的臉色稍變,緊摟了下卓如初,然後放開他說:“我去見小天,你要不要去醉仙池泡泡?去去那些人身上的臭味。”

  “我回肅風堂。”沒有說去不去,卓如初先行離開。

  “讓小天到滿安殿去。”卓如初一走,鄔夜雷的身周就冒出了暴虐之氣,瞧得管家是膽戰心驚,急忙親自去喊小天。

  跟著王爺進了滿安殿,大天馬上說:“王爺,屬下已經命人暗中跟上了那些刺客。”

  鄔夜雷冷道:“一個不許留。”

  大天愣了:“卓少爺那邊……”

  鄔夜雷扭頭瞥了大天一眼,大天一個哆嗦急忙說:“屬下明白了。”

  “露出半點風聲給少爺知道,本王就扒了你的皮!”鄔夜雷大步走到椅子處坐下。這時候,小天來了:“王爺,屬下回來了。”

  進來的小天隨手關上門,快速走到王爺跟前,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王爺,左門主給您的信。”

  鄔夜雷一把搶過,滿是忐忑地取出信。信很厚,他看得很仔細,越看眉頭越擰。大天拽了拽小天,兩人悄悄退開。

  這封信,鄔夜雷看了許久。看完信後,他的手明顯的顫抖,呼吸也沉重了幾分。捏著信,鄔夜雷一手撐在身旁的桌子上捂住眼睛,就見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似乎在壓抑著什麼。大天想上前問問王爺是怎麼了,被小天攔下。小天指指門外,兩人輕聲離開。

  “大天。”

  “啊,王爺。”

  剛走到門口的大天急忙轉身,就聽王爺說:“那些人廢了武功即可,不必取他們的性命了。”聲音啞得厲害。

  “屬下明白了。”不用問,也知道是那封信令王爺改了主意。

  低著頭沒有看兩人,鄔夜雷又道:“出去吧,本王要靜一靜。”

  “是。”大天和小天開門離開。

  把信放在桌上,鄔夜雷雙手捂住臉,肩膀輕顫,不停地在心裡喊:如初……如初……他終於知道如初為何會有一頭的白髮,終於知道如初為何七年都不曾來見他。腦袋裡仍是空蕩蕩的,他與如初的那十年被他忘得一乾二淨。是他的錯,是因為他的無能才會著了奸人的道,才會令如初失去了一身的功力,險些因他而喪命。

  如初啊,為何你一句都未曾對我提起?你後悔嗎?後悔為了我這個忘記你的人白了一頭的烏髮,廢了一身的內功。鄔夜雷在心中搖頭,不,即使他忘了那十年,那十年也已經烙在了他的心上。他的如初絕對不會後悔,哪怕為他而死,那人也不會生出一絲後悔的念頭,這就是他的如初,他的,如初。

  獨自在滿安殿裡沉澱了許久,鄔夜雷燒了那封信,走到門邊,打開門。守在門口的大天和小天回身一看,只見王爺的面色沒有絲毫的異樣,但雙眼中卻有血絲。

  “本王明日不上朝。”

  “是。”兩人沒有多問,大天下去傳話,小天留下伺候。

  沒有再說什麼,鄔夜雷邁出門檻,朝初風院走去。小天小心翼翼地跟在王爺身後,他感覺的出來王爺的心情很不好。快到初風院時,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想著心事的小天險些撞上去。他暗暗吐舌,直道好險。這時候,前面的人出聲:“進宮。”

  啊?這個時候?小天剛想問仔細了,就見王爺轉過了身,他急忙說:“是!屬下這就去吩咐。”顧不得多問王爺這麼晚進宮做什麼,小天快速離開。

  宮門已經緊閉,但因為霆王的到來又再次打開。正在寢宮裡與美人調情的皇上鄔莫吉聽到手下稟報霆王入宮,他馬上推開懷裡的美人慌忙下床,直問:“霆王可是來找朕的?”

  稟報的太監迅速給皇上穿鞋,回道:“霆王好像去了太后的寢宮。”

  “什麼好像!朕要確切的消息!”對鄔莫吉來說,這個皇弟在夜晚入宮常常伴隨的都是腥風血雨,他怎能不怕。

  “奴才這就去!”丟下皇上的另一隻靴子,太監跑了。

  在寢宮裡焦急地等了半天,鄔莫吉終於等回了那名太監。一路跑回來的太監氣喘吁吁地說:“皇上,皇上,霆王當真是去太后寢宮了。”

  鄔莫吉吊起的心稍稍下去了一點,猶豫不定地問:“那朕要不要過去一趟?”

  那太監想了想說:“也許是太后召霆王入宮呢,皇上冒然去的話怕是不妥。”

  “哦,那,那朕就不去了。”鄔莫吉緩緩坐下,心裡忍不住嘀咕:太后這麼晚找霆王進宮所為何事呢?想到那兩人有事瞞著他,鄔莫吉不禁心慌萬分。

  “母后,是誰給我下的毒!”

  一進屋就命令所有人退下,在門被大天和小天關上後,鄔夜雷直接問,臉色陰沉。正準備歇息的靈太后沒想到兒子急衝衝地進宮為的竟是這件事,當場就愣了。

  “母后,誰給我下的毒?是不是鄔不猶?”幾步走到母后跟前,鄔夜雷又問。

  看著兒子陰晴不定的臉,靈太後面上平靜,心下卻驚濤駭浪,猜不透兒子在時隔多年後為何突然又來問她,還是在這個時候。

  鄔夜雷走近一步:“母后,你一定知道,告訴我,是誰?”

  靈太後退到鳳座前坐下,稍稍別過臉,避開兒子的逼視,開口:“母后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嗎?當年你在回棲風門的路上被歹人劫走,是你師傅把你找了回來,但是他找到你時那些人已經不在了,你中了毒,你師傅也無心去查是誰所為。後來你的毒……”

  “母后!”攔下母后的話,鄔夜雷又上前一步,“你難道還想騙我嗎?找到我的是如初,根本就不是左柏舟!”

  靈太后面色大驚,又很快恢復正常。鄔夜雷克制著怒火道:“母后,我不想怪你瞞了我如初的事,你只要告訴我,給我下毒的是不是鄔不猶!”

  靈太后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兒子的怒容。好半天後,她深深吸了口氣,略顯疲憊地問:“你找過,你師傅了?”

  “是!他什麼都告訴我了。”鄔夜雷的雙拳緊握。

  靈太后垂眸,她其實早該想到師兄一定會告訴兒子那件事。沒有不悅,靈太后此時更多的是認命。當她抬起眼來的時候,她的神色異常平靜。抬手,揉開兒子緊擰的眉心,靈太后低低地說:“母后不是故意要瞞著你。說實話,是誰給你下的毒母后也只是猜測,那天的事只有如初一人知道。”

  鄔夜雷愣了。

  ※

  “你在回棲風門的路上被人劫走,大天和小天拼死跑回棲風門報信。那時候返回京城來告訴母后已然來不及,你師傅派了你大師兄來給母后送信,他和你二師兄還有如初分頭去尋你。三天后,如初帶回了你,為你過了毒,他讓你師傅交給母后一樣東西。後來母后接你回宮,再未見過他。”

  坐在馬車內,鄔夜雷臉色陰沉,手裡捏著母后給他的那樣東西。那是一塊鐵牌,鄔夜雷也有。他的鐵牌上刻著一個“霆”字,代表著他霆王的身份。而這塊鐵牌上刻的則是一個“簡”字,這是簡王鄔不猶的身份信物。

  七年前,鄔不猶出京辦差,結果卻再也沒有回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有人說鄔不猶被山賊殺死了;有人說鄔不猶被皇后除去了;還有人說鄔不猶染了重病死了……說什麼的都有。跟隨鄔不猶一同出京的幾位官員還有他的手下們也全部杳無音信,真相更是無人知曉。那時候先皇重病,接著沒多久先皇駕崩,新皇登基。鄔莫吉對這位兄弟並無好感,意思地派人找了找,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有人猜測鄔不猶的失蹤與鄔夜雷中毒一事有關,但所猜得的大多是兩人是被其他的皇子所害。先皇有眾多的皇子,鄔夜雷出生後就被封為了霆王,也因此他自小身邊就危機四伏,不是被下毒就是被刺殺,也正是因此,靈太后才會把他送到棲風門去避禍。皇家是非多,鄔不猶的失蹤就如其他皇子莫名地死在自己的府邸裡一樣,唏噓過後就沉入井底再無人問津。

  而今天,鄔夜雷知道他這位二皇兄的下落了。把那塊鐵牌放進袖袋裡,他眯著眼睛壓下心底的嗜血。鄔不猶怕是已經被如初殺了,只是可恨的是他忘了,他忘了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如初身上的鞭傷是怎麼來的?是因為他嗎?如初的武功那麼厲害,誰又能傷了他?這些事連左柏舟都不知道,一切都只能猜測。

  揉著作痛的額角,鄔夜雷的心裡像堵了塊石頭,悶悶的。如初除了為他過毒失去了一身的功力外,是否還為他遭受過什麼?心窩突然揪緊,鄔夜雷捂著胸口大口喘氣,他是怎麼了?為何剛要回想,他的心就這麼疼?

  “王爺,到了。”

  車停了。鄔夜雷沒有下車,小天再次出聲:“王爺,到了。”

  車內傳出一人極度沙啞的聲音:“本王坐一會兒。”

  大天和小天對侍衛們打了個手勢,安靜地站在馬車的兩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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