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者：沈温弦 更新：2016-05-14 14:20 字数：0
司徒墨初自小就生活在一个备受宠爱的环境里，司徒将军和司徒夫人对她是百般的疼爱。只要司徒墨初不想学习的，他们一律不强求，可能这也是因为司徒墨初是司徒将军老来上天赐给他的一个礼物，故而才如此的溺爱。
但孩子终究是会长大成人的，溺爱一时却不能溺爱一世。
于是在司徒墨初十六岁这年，夫妻俩终是不能再继续溺爱这孩子下去了。皇上一道圣旨将司徒墨初赐给了京城中人人皆知的奕染奕公子。虽然奕公子乃是堂堂丞相大人的独子，但性子却一点也不随他父亲，自然了也不随他的母亲。
他在京城中不好的传闻数不胜数，不过即使如此，想嫁给他的女子却也不再少数，有的是大家闺秀，有的是小家碧玉，各色女子都为之倾心，估摸着也多半是因为那张俊俏无比的脸庞和良好的家室罢了。
但往往有些人偏偏是例外的，司徒墨初心中原本是梦想着可以嫁一位同他父亲一样的武将，或是有着伟大报复理想的男儿，而不是那个招蜂引蝶的奕染。
不过，自从知道司徒墨初要嫁给奕染这个消息之后，又有几家的闺女整天以泪洗面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两位主人公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有人看好戏，有人为戏设赌局，赌的就是那司徒墨初愿不愿意出嫁。
“老爷！夫人！不好了！”
司徒府上负责照顾司徒墨初的小丫头原本想给自家小姐送午饭，结果不料一推门却看见了墨初小姐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异常的苍白，在桌上还留下了一封书信。
司徒将军和司徒夫人闻声立刻赶了过来。看到自家女儿这苍白的脸色后，司徒夫人当场晕厥。而司徒将军这才意识到自家的掌上明珠可能就要离自己而去了，之后他立马派人将大夫请来。
一旁的小丫头不知该做些什么，她瞥见了桌上的书信，就匆匆拿起信封递给了司徒将军。
司徒墨初虽说从小是不爱学习的，但却写的一手的好字。
这信上写着：爹娘，女儿不愿嫁给奕染，但圣命不可违，所以也只好了此余生，还望你们原谅。这十六年来还不曾出过京城，所以女儿死后想乘着船沿着常去的那湖顺流而下，看看沿途不同的风景。爹娘，珍重。原谅女儿的不孝，若来世有机会，定当报答。
看完信后，司徒将军是又气又悔，懊恼极了。因为墨初小姐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掌上宝，心头肉。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终于被请来了，他为司徒墨初把脉之后，对着司徒将军默默的摇了摇头，示意让司徒将军准备后事。
司徒将军沉默，他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司徒墨初，心中五味俱全。司徒将军只知道，他唯一的女儿离他远去了。
同时，司徒家因为原本应该是喜事的圣旨如今却改为了丧事。
有一句话说的确实是很对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司徒墨初为了不嫁给奕染而服毒自杀一事闹得整个京城是人尽皆知，甚至连刚来京城的凌璨和乱尘听着这八卦，耳朵都快要起茧了。
两人从当铺出来连着去客栈的这一路上都是在听路人讨论司徒墨初服毒这事。之后他们在客栈点好饭菜立刻拉住了点菜的小二。
“他们口中的司徒墨初和奕染是谁？”虽然凌璨确实是不想听到关于那两个素昧蒙面之人的事情了，但这不能改变她八卦的内心。
小二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人，毕竟这客栈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老字号了，里面的小二自然也精的很，再加上司徒墨初与奕染一事在京城中的人应该都是知晓的，而这两位客人却不同。
“二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嗯，我们是从青城来的。”
“那难怪你们不知道了。”小二放下了手中的盘子，和两人津津有味得说起了奕染和司徒墨初的事儿，“奕染奕公子乃是一朝丞相的儿子，司徒墨初则是司徒将军的掌上明珠。奕丞相与司徒将军的关系甚好，可是奕公子和司徒小姐却是长到这么大连个照面都还没见过，也就前些日子吧，皇上下旨赐婚。”
“那不是喜事吗？司徒墨初为何要服毒自尽？”凌璨无奈，不理解司徒墨初自杀是为了什么，虽然她是将军之女，可奕染的身份也不差啊，两人可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啊呀，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奕公子可是个花花公子，他经常出入于我们这儿的一个有名的青楼——花缅楼。虽然他的家世显赫，但名声却不太好听。我估摸着司徒小姐就是因为了他的名声才服毒自杀，宁死不嫁的。”对于小二来说，这些也不过是他从其他客人那儿听来的，具体的原因估计还是只有本人才会知道。
凌璨摸了摸下巴，看向了对面一直在安心吃菜的乱尘笑道：“那司徒将军岂不是伤心死了？”
“小二你先忙去吧。”乱尘放下碗筷，看着此时正一脸傻笑的凌璨问，“好笑吗？”
凌璨听到乱尘这么说之后立刻收敛了，不好笑吗？真是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让你这个呆子陪着我来京城，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看他是如何呆的？
“你没听见小二方才说的花缅楼吗？”乱尘的心思全是在正事上的，和一直沉浸于八卦中的凌璨一点也不相同。
凌璨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花缅楼正是师伯所在的地方。难怪师傅让乱尘跟着我一同来京城了，原来就是为了让他时刻提醒我啊。
“那我们吃完就去？”
“不是我们，是你自己。”乱尘拿起了筷子继续吃了起来，吃了还不到一会又道，“我有我的事办，你的事若办好了自己回青城不用等我。”
凌璨听着乱尘的这番话后一直在嘴里嘟囔着什么，但始终没对乱尘说出口。最后两人还是告别了，踏上了不同的路。
临分别之前，凌璨问乱尘会不会回青城。
乱尘思考了一会，还没回答，就往另一处走了。
凌璨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乱尘，在原地待了一会后也离开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有他的路要走，而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分别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不过自己又何必如此感伤？又不是日后再也见不着了，况且就算见不着……
“啊……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凌璨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下后踏上了寻找花缅楼的路途。
而此时原本应在筹备喜事的司徒府却是办起了丧事，司徒将军依照司徒墨初的遗愿，将她的尸体放在了湖边的竹筏上顺着水飘走了，他还将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在了司徒墨初手中，或者只是希望司徒墨初到了阴间也有个随身之物，好知道哪里是司徒家的地方，别做了孤魂野鬼。
跟随着墨老爷一同前来的墨流夙和墨漓是做足了戏，尤其是墨漓，那哭的叫是一个撕心裂肺。
司徒将军看着远去的女儿，皱了皱眉头，仅仅是一天，他的容颜却似老了很多，初儿啊初儿，你若不想嫁又何必如此？爹为了你可以抗旨……只是这时后悔是否一切都已经晚了？
“漓儿，别哭了。”墨流夙扯了扯墨漓的衣服，这漓儿要是再哭下去，岂不是耽误了正事，“父亲，姨父，我想带着漓儿去走走。”
“去吧。”墨老爷也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他深知墨漓同司徒墨初的关系匪浅，要是因为这件事也出了什么意外那可不好。
墨流夙点头，拉走了仍在哭泣中的墨漓，其实此刻墨流夙莫名的想发笑，初儿这是没死，若是真的去了，那漓儿岂不是拍桌叫板着要跟着她一同离去？
好不容易远离了司徒将军一行人，墨漓擦了擦眼泪后，一脸正色的望着墨流夙。
“哥哥，如果你们要私奔……不是不是，如果你们要离家出走，可以带上漓儿一起吗？”
“肯定会带上你的。”墨流夙瞥了眼墨漓，怕的就是你不愿意去，要是把你留在京城，那可是对于我们的一大祸害啊，哪天你一不小心全盘托出，那咱们可就全部遭殃，“不过你可都要听我的。”
“放心便是了。”墨漓此时的内心有一万头小鹿在狂奔着，现在应了你那是必然的，但等出了京城，出了爹娘的眼中，谁还听你的啊，等到那时候我定是会玩遍整个江湖，啊啊啊……现在想着都觉得幸福离自己是那么的接近。
“别以为离开了爹娘的视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冷不丁，墨流夙补充了这么一句话，“我会向爹娘说明是前去苏州柳府家拜访的。”顺道去看看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儿这些年过得如何了。
墨漓撅了撅嘴，很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原来兄长打算换种方式继续以爹娘的名头监督我……兄长果然狡猾，这姜还是老的辣一点不错。
“那表姐呢？”可是，若去了柳府，又该向柳老爷如何介绍表姐，莫非说，这是我兄长墨流夙纳的小妾？
“柳老爷和柳夫人未曾见过初儿，他们认不出来，到时候我便说初儿是我们的远房亲友，不就成了？”
墨漓嗯了一声，瞬间是对她这个哥哥刮目相看了，原来兄长早就已经想好了一切，真是值得信赖。
墨流夙和墨漓沿着湖边一直走了很久，虽然是找到了竹筏，但却未曾看到司徒墨初的身影。
“坏了，表姐不会是被歹人抓走了吧？”墨漓一直盯着竹筏，想是从中找出些什么线索来，但结果却告诉她，不太可能。
一旁的墨流夙扫了一圈树林周边的环境，他拉起了蹲着的墨漓，往树中心跑去了。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果然看见了司徒墨初的身影，旁边还有一个陌生女子的身影。
“表姐！”
墨漓朝着司徒墨初那儿跑了过去，此时司徒墨初已经清醒了，但却不是因为药效已过，而是另一个人帮她把药全都逼了出来。
墨流夙走近看到了司徒墨初面对的人，问道：“这位是？”
“凌璨。”
“是她刚才救了我。”司徒墨初看向了墨流夙道，“表兄，你知道吗？方才有人想偷了父亲给我的这块玉，好在凌姑娘路过帮了我。”
墨流夙无奈，他这也没有想到，虽然京城在天子脚下，但不太平的事确实常常发生，不过也没料到会在初儿身上发生，他对着凌璨不好意思道：“真是多谢凌姑娘了，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想必初儿她早就入坏人之手了。”
“不会的不会的，没人会要一个死人的尸体，那多不吉利。”凌璨笑眯眯的摇了摇手，其实她也只是和乱尘分开后迷路了才走来了这树林，至于救了司徒墨初纯属意外。
当时那贼人以为司徒墨初只是在竹筏上睡觉，等把她偷偷拉上岸时才发现她没有呼吸，结果正巧碰上了迷了路的凌璨，她刚一拍那贼人的肩膀，贼人就跑走了。
“尸体？在哪在哪！”一边听着云里雾里的墨漓只听到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字眼就在那里兴奋了半天。
她左顾右盼还是没找到凌璨口中的尸体。
“漓儿……她说的尸体就是我。”司徒墨初也是佩服了这表妹的脑子，关键时候确实可以想到妙招，但平常时她的脑子真的是无人可以与之媲美。
“司徒姑娘说的正是。”凌璨对着司徒墨初翘起了大拇指，在方才墨流夙和墨漓还没来之前，司徒墨初就向凌璨说明了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份，以及为什么服毒自杀等。不过在遇到她之前就已经听了不少她的传闻了，如今见着正主，真有很多话想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
“看凌姑娘的样子也不是京城中人。”墨流夙早就注意到了凌璨的包袱以及她的口音，听上去像是青城中人，不知道来京城是为了什么，还有就是，她会不会把今日的事情告诉别人。
“我是从青城来的，来京城找师伯的。”
“不知道凌姑娘的师伯在何处？不如我们带你去？”看来是寻亲来了。
“真的？”凌璨拉住了墨流夙的衣袖，仿佛看见了救命恩人一样的开心，“我师伯在花缅楼。”
“花缅楼？！”
但孩子终究是会长大成人的，溺爱一时却不能溺爱一世。
于是在司徒墨初十六岁这年，夫妻俩终是不能再继续溺爱这孩子下去了。皇上一道圣旨将司徒墨初赐给了京城中人人皆知的奕染奕公子。虽然奕公子乃是堂堂丞相大人的独子，但性子却一点也不随他父亲，自然了也不随他的母亲。
他在京城中不好的传闻数不胜数，不过即使如此，想嫁给他的女子却也不再少数，有的是大家闺秀，有的是小家碧玉，各色女子都为之倾心，估摸着也多半是因为那张俊俏无比的脸庞和良好的家室罢了。
但往往有些人偏偏是例外的，司徒墨初心中原本是梦想着可以嫁一位同他父亲一样的武将，或是有着伟大报复理想的男儿，而不是那个招蜂引蝶的奕染。
不过，自从知道司徒墨初要嫁给奕染这个消息之后，又有几家的闺女整天以泪洗面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两位主人公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有人看好戏，有人为戏设赌局，赌的就是那司徒墨初愿不愿意出嫁。
“老爷！夫人！不好了！”
司徒府上负责照顾司徒墨初的小丫头原本想给自家小姐送午饭，结果不料一推门却看见了墨初小姐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异常的苍白，在桌上还留下了一封书信。
司徒将军和司徒夫人闻声立刻赶了过来。看到自家女儿这苍白的脸色后，司徒夫人当场晕厥。而司徒将军这才意识到自家的掌上明珠可能就要离自己而去了，之后他立马派人将大夫请来。
一旁的小丫头不知该做些什么，她瞥见了桌上的书信，就匆匆拿起信封递给了司徒将军。
司徒墨初虽说从小是不爱学习的，但却写的一手的好字。
这信上写着：爹娘，女儿不愿嫁给奕染，但圣命不可违，所以也只好了此余生，还望你们原谅。这十六年来还不曾出过京城，所以女儿死后想乘着船沿着常去的那湖顺流而下，看看沿途不同的风景。爹娘，珍重。原谅女儿的不孝，若来世有机会，定当报答。
看完信后，司徒将军是又气又悔，懊恼极了。因为墨初小姐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掌上宝，心头肉。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终于被请来了，他为司徒墨初把脉之后，对着司徒将军默默的摇了摇头，示意让司徒将军准备后事。
司徒将军沉默，他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司徒墨初，心中五味俱全。司徒将军只知道，他唯一的女儿离他远去了。
同时，司徒家因为原本应该是喜事的圣旨如今却改为了丧事。
有一句话说的确实是很对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司徒墨初为了不嫁给奕染而服毒自杀一事闹得整个京城是人尽皆知，甚至连刚来京城的凌璨和乱尘听着这八卦，耳朵都快要起茧了。
两人从当铺出来连着去客栈的这一路上都是在听路人讨论司徒墨初服毒这事。之后他们在客栈点好饭菜立刻拉住了点菜的小二。
“他们口中的司徒墨初和奕染是谁？”虽然凌璨确实是不想听到关于那两个素昧蒙面之人的事情了，但这不能改变她八卦的内心。
小二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人，毕竟这客栈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老字号了，里面的小二自然也精的很，再加上司徒墨初与奕染一事在京城中的人应该都是知晓的，而这两位客人却不同。
“二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嗯，我们是从青城来的。”
“那难怪你们不知道了。”小二放下了手中的盘子，和两人津津有味得说起了奕染和司徒墨初的事儿，“奕染奕公子乃是一朝丞相的儿子，司徒墨初则是司徒将军的掌上明珠。奕丞相与司徒将军的关系甚好，可是奕公子和司徒小姐却是长到这么大连个照面都还没见过，也就前些日子吧，皇上下旨赐婚。”
“那不是喜事吗？司徒墨初为何要服毒自尽？”凌璨无奈，不理解司徒墨初自杀是为了什么，虽然她是将军之女，可奕染的身份也不差啊，两人可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啊呀，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奕公子可是个花花公子，他经常出入于我们这儿的一个有名的青楼——花缅楼。虽然他的家世显赫，但名声却不太好听。我估摸着司徒小姐就是因为了他的名声才服毒自杀，宁死不嫁的。”对于小二来说，这些也不过是他从其他客人那儿听来的，具体的原因估计还是只有本人才会知道。
凌璨摸了摸下巴，看向了对面一直在安心吃菜的乱尘笑道：“那司徒将军岂不是伤心死了？”
“小二你先忙去吧。”乱尘放下碗筷，看着此时正一脸傻笑的凌璨问，“好笑吗？”
凌璨听到乱尘这么说之后立刻收敛了，不好笑吗？真是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让你这个呆子陪着我来京城，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看他是如何呆的？
“你没听见小二方才说的花缅楼吗？”乱尘的心思全是在正事上的，和一直沉浸于八卦中的凌璨一点也不相同。
凌璨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花缅楼正是师伯所在的地方。难怪师傅让乱尘跟着我一同来京城了，原来就是为了让他时刻提醒我啊。
“那我们吃完就去？”
“不是我们，是你自己。”乱尘拿起了筷子继续吃了起来，吃了还不到一会又道，“我有我的事办，你的事若办好了自己回青城不用等我。”
凌璨听着乱尘的这番话后一直在嘴里嘟囔着什么，但始终没对乱尘说出口。最后两人还是告别了，踏上了不同的路。
临分别之前，凌璨问乱尘会不会回青城。
乱尘思考了一会，还没回答，就往另一处走了。
凌璨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乱尘，在原地待了一会后也离开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有他的路要走，而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分别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不过自己又何必如此感伤？又不是日后再也见不着了，况且就算见不着……
“啊……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凌璨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下后踏上了寻找花缅楼的路途。
而此时原本应在筹备喜事的司徒府却是办起了丧事，司徒将军依照司徒墨初的遗愿，将她的尸体放在了湖边的竹筏上顺着水飘走了，他还将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在了司徒墨初手中，或者只是希望司徒墨初到了阴间也有个随身之物，好知道哪里是司徒家的地方，别做了孤魂野鬼。
跟随着墨老爷一同前来的墨流夙和墨漓是做足了戏，尤其是墨漓，那哭的叫是一个撕心裂肺。
司徒将军看着远去的女儿，皱了皱眉头，仅仅是一天，他的容颜却似老了很多，初儿啊初儿，你若不想嫁又何必如此？爹为了你可以抗旨……只是这时后悔是否一切都已经晚了？
“漓儿，别哭了。”墨流夙扯了扯墨漓的衣服，这漓儿要是再哭下去，岂不是耽误了正事，“父亲，姨父，我想带着漓儿去走走。”
“去吧。”墨老爷也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他深知墨漓同司徒墨初的关系匪浅，要是因为这件事也出了什么意外那可不好。
墨流夙点头，拉走了仍在哭泣中的墨漓，其实此刻墨流夙莫名的想发笑，初儿这是没死，若是真的去了，那漓儿岂不是拍桌叫板着要跟着她一同离去？
好不容易远离了司徒将军一行人，墨漓擦了擦眼泪后，一脸正色的望着墨流夙。
“哥哥，如果你们要私奔……不是不是，如果你们要离家出走，可以带上漓儿一起吗？”
“肯定会带上你的。”墨流夙瞥了眼墨漓，怕的就是你不愿意去，要是把你留在京城，那可是对于我们的一大祸害啊，哪天你一不小心全盘托出，那咱们可就全部遭殃，“不过你可都要听我的。”
“放心便是了。”墨漓此时的内心有一万头小鹿在狂奔着，现在应了你那是必然的，但等出了京城，出了爹娘的眼中，谁还听你的啊，等到那时候我定是会玩遍整个江湖，啊啊啊……现在想着都觉得幸福离自己是那么的接近。
“别以为离开了爹娘的视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冷不丁，墨流夙补充了这么一句话，“我会向爹娘说明是前去苏州柳府家拜访的。”顺道去看看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儿这些年过得如何了。
墨漓撅了撅嘴，很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原来兄长打算换种方式继续以爹娘的名头监督我……兄长果然狡猾，这姜还是老的辣一点不错。
“那表姐呢？”可是，若去了柳府，又该向柳老爷如何介绍表姐，莫非说，这是我兄长墨流夙纳的小妾？
“柳老爷和柳夫人未曾见过初儿，他们认不出来，到时候我便说初儿是我们的远房亲友，不就成了？”
墨漓嗯了一声，瞬间是对她这个哥哥刮目相看了，原来兄长早就已经想好了一切，真是值得信赖。
墨流夙和墨漓沿着湖边一直走了很久，虽然是找到了竹筏，但却未曾看到司徒墨初的身影。
“坏了，表姐不会是被歹人抓走了吧？”墨漓一直盯着竹筏，想是从中找出些什么线索来，但结果却告诉她，不太可能。
一旁的墨流夙扫了一圈树林周边的环境，他拉起了蹲着的墨漓，往树中心跑去了。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果然看见了司徒墨初的身影，旁边还有一个陌生女子的身影。
“表姐！”
墨漓朝着司徒墨初那儿跑了过去，此时司徒墨初已经清醒了，但却不是因为药效已过，而是另一个人帮她把药全都逼了出来。
墨流夙走近看到了司徒墨初面对的人，问道：“这位是？”
“凌璨。”
“是她刚才救了我。”司徒墨初看向了墨流夙道，“表兄，你知道吗？方才有人想偷了父亲给我的这块玉，好在凌姑娘路过帮了我。”
墨流夙无奈，他这也没有想到，虽然京城在天子脚下，但不太平的事确实常常发生，不过也没料到会在初儿身上发生，他对着凌璨不好意思道：“真是多谢凌姑娘了，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想必初儿她早就入坏人之手了。”
“不会的不会的，没人会要一个死人的尸体，那多不吉利。”凌璨笑眯眯的摇了摇手，其实她也只是和乱尘分开后迷路了才走来了这树林，至于救了司徒墨初纯属意外。
当时那贼人以为司徒墨初只是在竹筏上睡觉，等把她偷偷拉上岸时才发现她没有呼吸，结果正巧碰上了迷了路的凌璨，她刚一拍那贼人的肩膀，贼人就跑走了。
“尸体？在哪在哪！”一边听着云里雾里的墨漓只听到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字眼就在那里兴奋了半天。
她左顾右盼还是没找到凌璨口中的尸体。
“漓儿……她说的尸体就是我。”司徒墨初也是佩服了这表妹的脑子，关键时候确实可以想到妙招，但平常时她的脑子真的是无人可以与之媲美。
“司徒姑娘说的正是。”凌璨对着司徒墨初翘起了大拇指，在方才墨流夙和墨漓还没来之前，司徒墨初就向凌璨说明了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份，以及为什么服毒自杀等。不过在遇到她之前就已经听了不少她的传闻了，如今见着正主，真有很多话想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
“看凌姑娘的样子也不是京城中人。”墨流夙早就注意到了凌璨的包袱以及她的口音，听上去像是青城中人，不知道来京城是为了什么，还有就是，她会不会把今日的事情告诉别人。
“我是从青城来的，来京城找师伯的。”
“不知道凌姑娘的师伯在何处？不如我们带你去？”看来是寻亲来了。
“真的？”凌璨拉住了墨流夙的衣袖，仿佛看见了救命恩人一样的开心，“我师伯在花缅楼。”
“花缅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