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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出流      更新:2016-06-28 22:19      字数:0
  走在夜深人靜的偌大宮廷之中,已然子時的夜裡沒了白天時朝臣與王宮顯貴們冠蓋雲集的景像,僅有少部份的宮女內侍們三兩人點綴在王廷的各處,有的負責守夜與夜裡巡查工作,有的則藉機偷了點閒,打起盹來了。

  一陣吹過御花園的輕風拂來,帶了點花草的淡香似乎又有催人入夢之效果,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偷閒的如訓練有素的軍隊,當花香僅只先是飄過仁中,尚未吸進鼻之際,但登時抖擻精神,腳步帶著一致性地一跨,回到自己的崗位之上;打盹的顯的略為後知後覺,但倒也知道要挺直腰桿,強裝精神振奮樣。

  會有如此變化,並非皇帝有夜半三更巡視宮中內外的閒情,而是另有其人。

  若真要他們這些給人差遣的僕役選擇,不約而同地,反倒希望他們的皇帝有著夜半遊晃宮廷的雅興;可偏偏皇帝操勞政事,至今若是還尚埋首於古今聖賢經典與奏摺實在是不足為奇,更遑論是無所事事般夜半在宮廷中閒遊,還舉杯邀明月呢。

  會如此說,實在是因為有著閒情在夜裡的宮中巡視的,自然是比皇帝還更為駭人的人物,那便是掌宣徽院的內侍總管李商。讓他們聞花香如見本尊,而事實上亦正是如此。

  李商隨意束起長髮,並未因為已然深夜休息之時而在衣著上有著些許的不得體,仍然是身著整齊朝服,長長的衣擺下那修長的雙腿是一步步地向前跨出輕快的步履,就這麼穿梭在大小宮殿的長廊間。

  想到在遠處遠遠見到內侍宮女們在一轉瞬之間便迅速歸位的樣子感到有趣極了,雖說這是每晚必定上演的戲碼,但李商對此還是樂此不疲,每一次都不自主地在遠方打量許久。

  自己前進一步,他們便迅速立定;自己稍稍退一步,他們便回復鬆散與滿臉的倦意;沒見著他這個人,倒還是有如此精明的反應,雖說體力上略顯不足,但單就反應這一點還真是可以多加訓練的人才啊。

  想著想著,李商那帶有精明與狡黠與融合著秀氣的面容是浮上了莫名笑意,白皙面孔的雖是脂粉未施,卻也因著這打從內心升起的笑意而泛上了綺麗的淡粉紅;細緻的柳眉下,那對閃著慧黠的瞳眸更是隨著心思之所往而更加增添聰慧之色。

  而這笑意突地就這麼頓了一下,抬頭望了望日月星辰,像是覺察到了某種時機的到來,心頭倒是硬生生地壓下漸漸浮上對內侍宮女們的玩性,只因還有更大、更有意思的趣味事兒在等著自己。刻意嘆了一口毫無哀怨之意的氣,李商總是於此時不禁感嘆起自己高超又過人的才智了。

  移步向皇帝寢宮,見了那守著寢宮的小內侍,李商美眸一瞇,對宮中上上下下無不知曉的他,見此便當下明白了某些事。

  這個看來稚嫩的臉孔,單看便知是個新來的小太監;再仔細瞧上一眼,似乎該是歸帳房總管王公公帶出來的手下。

  他就說啊,負責寢宮一帶的內侍已告老回鄉,找了王總管身兼二職,怎麼該操勞點的王總管這下變的年輕起來了?再看看衣著,穿的是刻意換上的那過大的深綠袍子,而不是新來的該著的深藍衣袍。

  觀察的結果使李商會意地點點頭,紅唇向上微微一彎,接著慢步移至那小太監身旁,露出了不該屬於他這張成聰明到成了精的臉所會有的無辜笑意。

  身形略為修長的李商彎下腰來,刻意以他那張欺騙世人的演技正對著單純無知的小內侍,「小兄弟,王總管要奴才過來交班呢。」

  聞言的小內侍是突地一驚,而後便被李商那突地靠近的美麗臉龐給嚇傻了,緊抓穿的著不習慣的袍子,對於突然冒出的貌美之人硬是顫了個幾下。

  王總管說他內急,他這個新來的便被這麼地從帳房一喚,充來頂替這兒的守夜工作,連袍子都給迫著換上了。說是等等就回來,怎麼過了幾乎半個時辰還沒見著人影,反倒見了個自個兒沒見過的美人出現,無聲無息的,像鬼魅似的。

  「呃、是來交班的?」新來的小內侍彷彿還未從此驚訝中回魂,說話結結巴巴還帶有一絲懷疑。

  「是啊,王總管怕小兄弟給累著了呢。」李商持續揚著一抹無害的笑意,對於初來乍到的小內侍而言,自然是不會知道這個笑意下正在算計著什麼。

  小內侍接著是鬆了口氣,單純如他,果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連李商那全宮中無人與他一致的衣著都沒給注意到。「呼,再不來個人交班兒,這可真要憋死奴才了,王總管怎麼內急到現在還沒回來,這簡直是要我替著的心驚膽戰啊!要是給上頭的人發現了可怎麼得了。」

  李商轉了轉純黑的眼珠子,原來事情是這麼回事啊。心一想,玩性一來,李商索性順著扯起謊,演技可謂爐火純青。「王總管腹瀉,嚴重的緊,知我行經茅房外頭,便喚奴才我來這兒給你交班了。」

  可憐這個花了大半輩子在宮裡操勞,幹至今兒個只需攬幾件輕鬆事兒便可順便享天年的帳房王總管,明兒個就得到東宮享受,替太子端洗腳水了。李商在心中興致勃勃地盤算起來。只是這個新來的給他這麼一搞,順道成了個墊被的,想來還真是對不住極了。

  轉頭見小內侍毫無中了計的自覺,趕忙離開寢宮外頭時,得意的笑才又大膽地浮上那細緻過人的臉孔上,放肆地朝皇帝寢帝前進。

  寢宮雖大,但嚴格說來卻較他朝顯的不那麼富麗堂皇,少了點古物珍奇,但卻掛了不少字畫,讓這兒增了不少書卷氣息。李商見此,雖是早已習慣但仍忍不住地將笑意盈滿特意點上鮮紅的唇上。想當初皇上還是個成天跑上跳下又坐不住的小鬼,近兒卻喜歡掛起墨寶,吟詩作對起來了?

  方才的玩性一經那小內侍的挑起,而美眸掃向四周、屏氣凝神之下,似乎聽到了什麼傳出的聲音時,全身上下更是被一發不可收拾的玩性所淹沒。預想到會有何種好戲看時,細指倒是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了。

  走近那「倍感可疑」的床邊,李商伸手將帳子這麼一拉,而後勾起紅唇,傾了傾身,將那露出一貫精明的臉孔給無形中擋了住。

  「奴才給皇上請安。」李商獨特的嗓音就此刻意頓了頓,抬眼對上了話中之人,「也參見全大人。」

  床上衣著凌亂的兩人對李商這個殺出來的程咬金反應可謂兩極,著黃袍者──當然是皇帝先是迅速地拉起被子往身旁的人一蓋,而後褪下了佈滿臉與肌膚的婍旎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怒氣的赤紅,還不時地咬牙切齒。

  一陣忙亂後端坐在床上,看似煩躁地抓了抓長髮,絲毫不顧那半敞的衣袍下是印上了多少方才歡愛的記號;而另一人,也就是李商口中的全大人,當下側過身去,而身上雖是為被子蓋的厚實,卻掩不了身上未著半縷的事實。略為剛毅的面孔上,此時劍眉卻是窘地攏起,甚至是面佈羞於見人的潮紅,恨不得全身都往被裡擠。

  「李──商──!這個鬼時辰是來請什麼安啊──!」終於,從皇帝的口中傳出了一記怨天的震吼,萬分不滿地對於好事屢被打擾感到幾乎是忿恨不平。

  方才是他好不容易尋到的時機,終於能和他的靖親熱,但是卻在重要時刻被打斷,想想這已經不是頭一回了,叫他怎麼能不怨?他可是一國之君啊,怎會落得連此等權力也沒有的田地?

  李商掛著的笑意還有揚高的傾向,只是意思意思地多了些一點也不真誠的訝異之色。「奴才該死,奴才想起今兒個忘了在早膳時給皇上請安,怕皇上怪罪下來,所以便在打理好一切後趕過來這兒,只是沒想到竟然壞了皇上的好事,真是罪過!」

  聽聽這番毫無悔過之心的話,身為皇帝的他竟然只能無可奈何,摸摸鼻子自認走了二十多年的霉運。誰叫李商是與自個兒和妹子永熹打小生活在一起,還是開口閉口商哥、商哥地喚到大的?

  就連數年前意外地從民間給迎回宮中當了皇帝,也用了關係讓李商就這麼跟在身邊,還想過過當太監的癮而要攬個了總管太監的事兒來做做──想當然爾,全宣徽院裡,就只有他這個「身不淨」的男人。

  只是給他在宣徽院裡玩了個過癮了,主意竟還打到他這個皇帝兼兒時玩伴的身上,怎教人不怨?在民間費了好一番工夫才與靖情投意合,在登基為王時,還受了不少和靖分隔兩地的苦,直到靖科舉高中,入了宮裡當京官才能一解想思之苦。可人算不如天算,他費盡心力遊說滿腦仁義道德的靖,還苦心計劃了這一次的相見,卻獨敗在這麼一步上。

  不,該說是他這個童年玩伴是全然無法防的!只因沒有人會知道他那精明的臉下正算計著什麼!

  愈發氣不過,一拳就這麼落在床之上,「算我求你了成不成?你可知我和靖已經……已經多久沒有同床共枕了?」似乎是氣結了,心頭升起許多的委屈,鼻子一皺,隱約的晶瑩竟在眼眶中打轉,只是倔強地遲遲不將之傾洩而下。

  「皇上怎麼求奴才呢?萬萬不敢當!」李商煞有其事地道,「倒是奴才多嘴一句,放著皇后娘娘獨守空閏過久,總是不好。」

  「何來獨守空閨?永熹她分明嫌我睡像差,要我自個兒獨守寢宮!」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最重要的理由當然是因為他的皇后是自家的妹子,當初永熹為了他與靖的幸福而使出的權宜之計,若真不讓妹子空閨獨守,那才叫真的不好!

  「原來如此啊。」李商的恍然大悟是刻意演的假意,若非自己功力深厚,早笑到直不起腰來了。看著當了幾年皇帝的永貞,純真依舊,惹的他總忍不住想玩上幾把,倒是對靖抱歉了。「那也請聽聽奴才的勸,切莫因此而通宵達旦、體力耗盡,朝中大小事務還得靠著皇上費心神。」

  「你──」什麼通宵達旦、體力耗盡,是因為好事總被打斷,才讓他沒個好眠!

  永貞洩了氣似的,望向身旁的情人,被下的身體動著,原來早已在被下著好了裝,自行掀開了被,羞到依然低垂著頭,吶吶地道著,「皇上,臣……先行告退。」

  皇上二字從情人的口中聽到,總是令永貞不悅極了,當下端出了皇帝的架子,只是仍不免帶了點孩子氣。「全宇靖!不准叫朕皇上,不准叫臣!喚朕的單名!」

  全宇靖壓低著目光,特別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下,竟不敢面對同是一道長大的李商。

  「我……先行告退了,貞……」拉起衣擺,趕緊下了床後,一心只想找個洞往下跳而快步離開。

  永貞哭喪著一張臉,特別是今晚的事兒又再次泡湯時,他幾番有痛苦的衝動。「你究竟是想玩到什麼地步才罷休?全宮裡的人都給你玩的差不多了,連范大人都給你玩到受不了,告老還鄉去了還不夠?」

  李商挑挑眉,浮現出了永貞口中那范大人的老態,還不禁想喊冤了。

  那個姓范的年紀到了,早該辭官享享天年,這下卻忿忿不平地大發怨言,怎能怪在他的頭上?且是范大人見到他,自個兒心虛,他都還沒玩到盡興便夾著尾巴跑了,就此讓他失了個樂子,怎麼說吃虧的都是他呢。

  「哼,罷了!你要玩起來,向來連天皇老子都不放在眼裡,我這皇帝說的只不過是你的耳邊風,涼快你耳朵用的。」永貞接著如抱怨似的,一面整理著被子一面再道,殊不知無形之中又燃起了李商的興趣了。「總之再過些日子,范大人那蔭了個給事中的兒子就會到任,到時沒再給我亂來,我就謝天謝地了!」

  聞言,李商那不改的狡黠明目張膽地浮上了眼。

  給事中?真可惜又是他最不愛碰的都察院那批人,一個個都是古板性子,硬的很,玩起來沒多大樂趣。不過他倒想會會范老頭的兒子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最重要的,能挑起他多少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