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处
作者：盛善心儿 更新：2016-12-29 13:00 字数：0
张景浩摆开了茶具，与叶欣然对坐品茶。“那么你是答应了？”张景浩右手捏起一只迷你茶钵，左手托底，递给叶欣然。
叶欣然接过茶钵，同时反问：“请问我还有别的选项吗？”张景浩又将一个盛了七分满的茶钵，放到李谦面前。李谦颔首道谢，闭目吸取乌龙茶的精华。
张景浩告诉叶欣然：“神鬼相通，不咀嚼物质，只吸取其中精华。”见李谦享用完毕，把钵盂里的茶水，往茶盘上一泼。
叶欣然忽然发问：“他也需吸取活人阳气？”
张景浩呵呵一笑：“学妹，你港台老电影看多了吧？强行摄取活人阳气，除非供体自愿，否则就是犯天条。你当还是商周奴隶社会，兴个活人献祭，供奉血食？祭祀规矩也随着时代发展而变革，比方说现在，你哪里还瞧得见专门为祭祀宰杀活禽活畜？一般都以果树香花替代。近两年来相应国家环保号召，正规寺庙道观都用pm2.5含量少的环保香烛，公共场合放鞭炮的都少了。”
“呵呵，你还真是个话唠。”叶欣然干笑两声，抓起人偶，起身要走。李谦迎上去。叶欣然回头叮嘱他说：“跟我回家可以，但是别吓到我爸妈。”
叶欣然回到家中，见爸妈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她换了拖鞋，把背包送进自己的卧室，转身出来到卫生间洗手。
“回来啦，闺女——”叶爸爸端着一盘橘子，招呼闺女，“先吃个橘子？”
叶妈妈边盛饭，边说：“孩子刚回来，眼瞅着要吃饭了，吃什么水果？等饭后的。”
叶欣然接过果盘，放到餐桌一边，跟爸妈坐下来吃晚饭。期间，叶妈妈讲道：“趁着家乡的老姑奶奶健在，亲戚们正该走动走动。”又指叶欣然：“你爷爷在世，在老家置办的那处房产，赶上政府拆迁。要不我跟你爸走得急呢？本打算等你放假，带你一道回老家……”
叶欣然举手投降：“拜托，老家那些远亲，我一个都不认识，也没什么可聊的。我这儿正愁临毕业实习呢。”
叶爸爸接话道：“对对对，咱们别耽误孩子学习。”
吃过晚饭，叶欣然收拾了碗筷，本打算帮忙刷碗，被亲妈撵回房间里学习。叶欣然顺手带了两个橘子，进了卧室。回手把门一关，叶欣然坐到床边，把那个巴掌大的人形布偶拿出来，轻唤了一声：“出来吧。”
李谦瞬间现身，面向叶欣然叩拜。俩人通了灵，可以看见甚至触碰到对方。叶欣然无奈地吐了口气，郑重告诉李谦：“留下来可以，但必须约法三章。其一，别动不动就跪地叩头，我眼晕。解放都多少年了，想必你在那边有所了解，咱就兴用现代礼节，OK？”
李谦起身，答应道：“知道了。”
叶欣然继续讲道：“第二，真心希望你的出现，不会打搅我的正常生活。当然，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提，我会尽量满足你。”
李谦点了点头：“谢吾皇恩典。”
“打住，”叶欣然站到他面前，“第三，也是重要的一项，别用我前世的任何称呼。你可以叫我叶子，或者欣然，或者干脆直呼全名。我不介意的。”
李谦答应道：“小的明白。”
叶欣然最后补充：“也可以‘你我’相成。”又问李谦：“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李谦回答说：“叶子随意。”
叶欣然想起了某国内大牌演员，忽而笑道：“那我以后叫你‘谦儿’啦。”说完，转身抛给了李谦一个橘子。橘子穿过李谦的身体，滚落在了地板上。“抱歉，差点儿忘了你是鬼。”李谦俯身拾起，就近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低头盯着橘子，深吸一口气——纠正一下，鬼是没有呼吸的。
瞬间，新鲜饱满的橘子渐渐皱成了橘子干。叶欣然剥开了另一个橘子，掰了一片丢进嘴里，仿佛在欣赏近景魔术。“唔，你就这么进食吗？”她问。
李谦讲道：“赶上真武大帝香火旺盛，我有幸能分得一例。平时游荡人间，若遇谁家办白事，能沾沾光。又一样，附近小区常见野猫——”
叶欣然顿时警觉起来，试探地问：“你，杀生？”
李谦忙地解释：“不是叶子想的那样，我不能破杀戒，也不会吸取猫儿阳气——除非猫儿阳寿将近，我去送它最后一程。小区里有了猫，也会有爱猫人士投喂。我至多动一动猫粮的念头。”
叶欣然同情地说：“你这混得也忒惨了。”随即揽着他的肩膀坐下来，安抚道：“放心住这儿吧，我这辈子不算富二代，起码能管得了你，不至于落得跟猫争嘴的地步。”还剩了多半个橘子，叶欣然递过去，说：“喏——都归你了。我爸从果园里现摘的，保证新鲜。”
李谦面露微笑地点了点头：“谢谢。”
叶欣然忽然问他：“你脸上为什么总蒙着薄纱？”
李谦说：“这个，用于遮蔽阳光。”
叶欣然思量道：“对哈，鬼是不能见阳光的。”又问李谦：“你不是还阳了么？”
李谦补充道：“日头正盛的时辰，需要退避。此外还需回避出家人，官兵和六扇门的。”
“你是指警察？”叶欣然疑惑道，“这有什么说法？”
李谦解释说：“出家人在世间修行，鬼魂不敢随意招惹，除非本身破了戒，或其言行举止不配为出家人。军人保家卫国，鬼魂亦不敢沾惹。叶子刚才提到的‘警察’，顶着国徽替百姓办事，鬼魂亦不敢沾惹。”
叶欣然沉吟道：“唔，那你待在家里，没事儿别到处乱走。我会给你留足给养。”忽一抬头，留意到李谦戴的围巾，跟他那一身明式穿戴不般配，伸手去摘。李谦瞬间消失，又在一步之遥显身。叶欣然坐下来，举起双手解释说：“我这强迫症犯了，看见不相称的东西有点抓狂。不过没关系啦，我尊重你的选择。”
李谦附和地点了点头。传闻，人死后，鬼魂会保留死时的状态。围巾遮住他的隐私，多少带给他些安全感。
叶欣然接过茶钵，同时反问：“请问我还有别的选项吗？”张景浩又将一个盛了七分满的茶钵，放到李谦面前。李谦颔首道谢，闭目吸取乌龙茶的精华。
张景浩告诉叶欣然：“神鬼相通，不咀嚼物质，只吸取其中精华。”见李谦享用完毕，把钵盂里的茶水，往茶盘上一泼。
叶欣然忽然发问：“他也需吸取活人阳气？”
张景浩呵呵一笑：“学妹，你港台老电影看多了吧？强行摄取活人阳气，除非供体自愿，否则就是犯天条。你当还是商周奴隶社会，兴个活人献祭，供奉血食？祭祀规矩也随着时代发展而变革，比方说现在，你哪里还瞧得见专门为祭祀宰杀活禽活畜？一般都以果树香花替代。近两年来相应国家环保号召，正规寺庙道观都用pm2.5含量少的环保香烛，公共场合放鞭炮的都少了。”
“呵呵，你还真是个话唠。”叶欣然干笑两声，抓起人偶，起身要走。李谦迎上去。叶欣然回头叮嘱他说：“跟我回家可以，但是别吓到我爸妈。”
叶欣然回到家中，见爸妈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她换了拖鞋，把背包送进自己的卧室，转身出来到卫生间洗手。
“回来啦，闺女——”叶爸爸端着一盘橘子，招呼闺女，“先吃个橘子？”
叶妈妈边盛饭，边说：“孩子刚回来，眼瞅着要吃饭了，吃什么水果？等饭后的。”
叶欣然接过果盘，放到餐桌一边，跟爸妈坐下来吃晚饭。期间，叶妈妈讲道：“趁着家乡的老姑奶奶健在，亲戚们正该走动走动。”又指叶欣然：“你爷爷在世，在老家置办的那处房产，赶上政府拆迁。要不我跟你爸走得急呢？本打算等你放假，带你一道回老家……”
叶欣然举手投降：“拜托，老家那些远亲，我一个都不认识，也没什么可聊的。我这儿正愁临毕业实习呢。”
叶爸爸接话道：“对对对，咱们别耽误孩子学习。”
吃过晚饭，叶欣然收拾了碗筷，本打算帮忙刷碗，被亲妈撵回房间里学习。叶欣然顺手带了两个橘子，进了卧室。回手把门一关，叶欣然坐到床边，把那个巴掌大的人形布偶拿出来，轻唤了一声：“出来吧。”
李谦瞬间现身，面向叶欣然叩拜。俩人通了灵，可以看见甚至触碰到对方。叶欣然无奈地吐了口气，郑重告诉李谦：“留下来可以，但必须约法三章。其一，别动不动就跪地叩头，我眼晕。解放都多少年了，想必你在那边有所了解，咱就兴用现代礼节，OK？”
李谦起身，答应道：“知道了。”
叶欣然继续讲道：“第二，真心希望你的出现，不会打搅我的正常生活。当然，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提，我会尽量满足你。”
李谦点了点头：“谢吾皇恩典。”
“打住，”叶欣然站到他面前，“第三，也是重要的一项，别用我前世的任何称呼。你可以叫我叶子，或者欣然，或者干脆直呼全名。我不介意的。”
李谦答应道：“小的明白。”
叶欣然最后补充：“也可以‘你我’相成。”又问李谦：“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李谦回答说：“叶子随意。”
叶欣然想起了某国内大牌演员，忽而笑道：“那我以后叫你‘谦儿’啦。”说完，转身抛给了李谦一个橘子。橘子穿过李谦的身体，滚落在了地板上。“抱歉，差点儿忘了你是鬼。”李谦俯身拾起，就近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低头盯着橘子，深吸一口气——纠正一下，鬼是没有呼吸的。
瞬间，新鲜饱满的橘子渐渐皱成了橘子干。叶欣然剥开了另一个橘子，掰了一片丢进嘴里，仿佛在欣赏近景魔术。“唔，你就这么进食吗？”她问。
李谦讲道：“赶上真武大帝香火旺盛，我有幸能分得一例。平时游荡人间，若遇谁家办白事，能沾沾光。又一样，附近小区常见野猫——”
叶欣然顿时警觉起来，试探地问：“你，杀生？”
李谦忙地解释：“不是叶子想的那样，我不能破杀戒，也不会吸取猫儿阳气——除非猫儿阳寿将近，我去送它最后一程。小区里有了猫，也会有爱猫人士投喂。我至多动一动猫粮的念头。”
叶欣然同情地说：“你这混得也忒惨了。”随即揽着他的肩膀坐下来，安抚道：“放心住这儿吧，我这辈子不算富二代，起码能管得了你，不至于落得跟猫争嘴的地步。”还剩了多半个橘子，叶欣然递过去，说：“喏——都归你了。我爸从果园里现摘的，保证新鲜。”
李谦面露微笑地点了点头：“谢谢。”
叶欣然忽然问他：“你脸上为什么总蒙着薄纱？”
李谦说：“这个，用于遮蔽阳光。”
叶欣然思量道：“对哈，鬼是不能见阳光的。”又问李谦：“你不是还阳了么？”
李谦补充道：“日头正盛的时辰，需要退避。此外还需回避出家人，官兵和六扇门的。”
“你是指警察？”叶欣然疑惑道，“这有什么说法？”
李谦解释说：“出家人在世间修行，鬼魂不敢随意招惹，除非本身破了戒，或其言行举止不配为出家人。军人保家卫国，鬼魂亦不敢沾惹。叶子刚才提到的‘警察’，顶着国徽替百姓办事，鬼魂亦不敢沾惹。”
叶欣然沉吟道：“唔，那你待在家里，没事儿别到处乱走。我会给你留足给养。”忽一抬头，留意到李谦戴的围巾，跟他那一身明式穿戴不般配，伸手去摘。李谦瞬间消失，又在一步之遥显身。叶欣然坐下来，举起双手解释说：“我这强迫症犯了，看见不相称的东西有点抓狂。不过没关系啦，我尊重你的选择。”
李谦附和地点了点头。传闻，人死后，鬼魂会保留死时的状态。围巾遮住他的隐私，多少带给他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