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夢
作者：南佬 更新：2017-09-11 00:10 字数：2856
同門，同招，你攻我防，沒個輸贏。
鄭亨連三次快劍，逼得褚麟退了數步。褚麟劍身半璇幾近拍上鄭亨的背，就見他將反手一擋，截擊褚麟劍招。
「你來真的。」
褚麟面無表情，將劍扔過左手，反手一轉貓腰，用劍柄擊向他的腹部。鄭亨雙指畫劍擋去突襲，褚麟一個掃腿。
「嘿！沒踢掉。」
褚麟貓腰往前踏一步：「再掃。」說掃腿，卻出劍。
鄭亨笑著切他一聲，長劍轉手一擋：「還好你爺機靈！」
鄭門功夫對上鄭門功夫，讓人驚艷，攻守有序，轉足璇劍之間又是變幻莫測，兩人默契對招，看著也是讓人連聲叫好。
豆子大般的雨珠落地，站不住腳的黑曜石更讓人站不住，兩人璇步間，腳掌貼地，穩住下盤，現下能比的就只有上身功夫。鄭亨六呎五的身形，壯碩結實，擊劍出掌皆有霸氣同出，一掌打在褚麟劍柄上，震得他小手差點握不住見，明顯佔了上風。褚麟心思單一，他不能輸，十年養育教導，他不能讓鄭其丟臉，可偏偏欲速則不達，欲完美則失衡，輕盈的身子站不穩馬步，出劍後小身子為了閃躲鄭亨攻擊往後滑跤。
「小邪！」
情急之下，鄭亨伸手拉他往懷裡一摟，反手收劍，褚麟小身子隨著他的勁道晃動，來不及收起劍氣，狠戾地在他手臂上畫上一絲血痕。
「鄭亨！」
鮮血滲出衣袖，雨水浸濕後宣染一片，順著袖口流出一痕血流。
鐺、鐺、鐺。
小僧人抬手：「鄭門褚麟，勝。」
褚麟無心想什麼勝負，看著血痕，擰鎖眉頭。
鄭亨彈了他的額頭：「沒事。回頭抹個藥便就好。」
「我該收劍。」
「我真沒事。不過，還真難得你這麼較真。」
「於你、於師父，褚麟的錯。」
鄭亨一凜。
於他，他還能懂，無意傷人，這種愧疚他比誰都懂。
可是於爹，他就不懂，爹有什麼好讓褚麟愧疚！
「你在想什麼！」
驟雨來得急，一道雷聲落下，蓋住鄭亨怒聲。
褚麟面無表情的小臉，眉頭捲鎖，瞪向他：「都怪我。丟師父的臉。」
鄭亨臉色比他好不了哪兒去。
怪他？要怪他什麼！
怪他沒能成就爹親地一身傲骨？怪他不是真的韓林兒？
「你不是魔頭轉世，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往後也不是。」
說到底要怪，只能怪自己當初貪玩，害了褚麟有今日的掙扎。
「褚麟，往後，我鄭亨若再叫你一聲小邪，我准你一輩子不用理我。」
不再喊他小邪，褚麟便是褚麟。
褚麟瞅他一眼，認真地嗯了一聲：「往後喊你鄭亨。」又說：「喊毒蛇，一輩子不理。」臉鼓鼓地，看起來就是認真過頭的模樣。
鄭亨聽了一頓，搔搔鼻頭：「一輩子有點誇張了。改成幾天。」
「不成。」
一聲不成，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
「一個月。」
「不成。」
「五十日、五十日，再多不行。」
褚麟擰捲眉頭：「就五十日。不准少！」
鄭亨討好地笑：「好、好、好。」打定主意到時在耍賴就好。
驟雨下了一刻仍不見緩，空沁一聲明日再戰，便讓各門派下堂。
白蓮教教主起身，他踩上黑曜石，什麼也沒做，他就是經過大堂，可就是他這麼一踩，其他們派退步三分，讓著他白蓮教走。他噗哧一笑，冷眸掃過各派，眼神有意無意地瞥過褚麟。
「待會方丈又得說咱們霸道。委屈、委屈、真委屈。」再抬步，已過大堂。
隨行弟子，白衣飄飄，踩著濕漉漉的黑曜石如履青雲，飄逸非凡，白蓮教功夫陰柔帶剛，剛中隱柔，褚麟這下才看清他們的步伐，腳步扎實，每一步卻似鬼魅滑行。如袁不倒所言，三等弟子便有這般功夫，向席、教主等豈不威震武林。莫怪，當年韓林兒不爭盟主大位，也沒人敢自居盟主。
＊＊＊
霪雨綿綿，夜半無月光。
一日比試，褚麟也是早早撚熄燭火，將自己塞在床內側，小身子彎成一小球，抱著被褥睡窩在床榻上一角昏昏欲睡，努努小鼻子又打了個呵欠。
「吵著你了？」
褚麟猛然驚醒。
窗台邊，韓林兒就著麼坐在窗架上，雙腿懸在半空，晃呀晃。
「你睡。我……」嘴角掛上邪笑：「我就看你一會兒再走。」單手撐臉，他還真這麼瞅著他。
褚麟面無表情，可仔細看，他嘴邊含著沒睡飽氣鼓鼓的臉頰肉。他有一絲氣惱，氣他打擾自己，但更氣惱的是，他打不過他。他裹上被褥，縮成一小球，只露出一張小臉在外頭，面對床內，打算來個不搭理。
「鄭門劍招共一百八十式，今日，你耍了五十式，鄭亨只耍上三十。」
這風涼話聽起來就討厭。
褚麟捂耳，這他也知道！知道今天是鄭亨讓他的！
「說到底。鄭其還是沒將你教好。」
褚麟小身子一震。鬆開捂耳的手。有關師父門面，小心頭揪了一下。
「我隨便說個兩句話，也能傳你十年功，鄭其教你十年，不過如此。」
褚麟倏地一聲起身，仍裹著被褥，露著一張小臉，瞪向他。
「吹牛。師父是北方霸主。你是假韓林兒！」圓眼瞪得老大。
韓林兒噗哧一笑，似乎很喜歡那聲“假韓林兒”。
「你敢不敢試？」
褚麟挑眉：「試！」鬆開被褥，小身子跳起。
他個兒小，站在床榻上還碰不到頂，為了逞些霸氣，他雙手叉腰，撐大自己的小身骨。
韓林兒鳳眸流動一抹光流，嘴角上揚，是一瞬捉不住的溫柔輕笑。他指著窗台旁的洗臉盆，讓褚麟將手伸入水裡。
「不是要試？」
褚麟咚咚咚地跑過去，一把將手掌伸入水盆。
「提氣於玉堂穴憋著，將那股氣推至手掌心。」
褚麟照做，水面一震，啵地一聲，原本沁涼的水轉暖。
「這我會。」圓眸瞪向他。
雖然是昨日才學會，不過，他不會告訴他。
反手畫過水流，小手在水裡如魚游水，冒出許多密密麻麻的水泡後水面結上一層冰。
「你不用說。十年功。」
韓林兒雙手架在腿上，笑道：「你這小賊樣。偷了我的真氣拿翹。」
他彈指，只見水面結冰一瞬融化，還有一顆向玻璃珠的氣球體落入水中，再順著反作用力彈出水面，啵一聲，水瞬間成暖水。
「你的十年功，和我的十年功，哪個厲害？」
褚麟嘖地一聲，縱使不服氣，他也是老實地指著韓林兒。
「你。」別過頭。
韓林兒一笑，跳入屋內，站在他身後，霸道地順著他的指縫攥上他的手，在水裡畫動。
「兩句話，十年功。」又說：「氣通玉堂轉暖，氣沉神闕轉冷。」
手掌一震，一股氣流打進褚麟小手掌裡，小手掌佈滿密密麻麻的水泡，雲手一轉畫出一條曲線。
「手心張開，手心內側水流為暖水，手背則是冷水，用你的氣將水流分成兩種溫度，十年功即成。」
說完，他便抽手，不像那日勾下巴，舔小嘴，他乖得很，趁褚麟思考時，單摟著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小髮旋，從銅鏡裡看著他認真專注的模樣。
褚麟小手發顫，專心一致分什麼冷水熱水，練十年功，水流不受控制地混在一塊，根本無法向韓林兒所說的，手心為暖，手背轉冷。
「鄭家人待你可好？」
褚麟敷衍地應「好」，仍專注在水盆。
「鄭其逼你成藥人？」
褚麟搖頭，雙眼仍盯著水盆，這回他將水分了兩邊，卻是手心為冷，手背為暖。他定下心神，學著適才韓林兒攥著他的手是入水，重新再來一回。雲手反轉間，水流劃出一道曲線，手心轉暖，手背也逐漸冰涼。
他圓眼睜大滿溢驚喜，嘴角難得的拉出一抹稚氣的笑。
「學你。」
他學韓林兒的手勢，這功就成了一半，未成氣候，卻真的有效果。
韓林兒下巴抵在他的小髮漩，凝視銅鏡上的褚麟。
「你就愛學我。」
褚麟一頓，小手掌的暖流發出密密麻麻的水泡，一瞬間全都消散，水面上直發出破水泡的啵啵聲響。
似曾相識。
「你。名。」圓眸瞅向鏡中人。
韓林兒鳳眸微彎，下巴偏愛他的小髮漩抵著他的頭頂。
「假韓林兒。」
說完他便仰頭大笑，眼眸裡盡是頑皮逗著他玩的興致，撩起他一縷烏絲，璇身躍出窗台。
褚麟跟過窗台邊，見他飛簷走壁，三步晃過至隔壁主樓二樓屋室，回眸，眼前仍是一片煙雨濛濛的夜晚。
一切，如夢。
鄭亨連三次快劍，逼得褚麟退了數步。褚麟劍身半璇幾近拍上鄭亨的背，就見他將反手一擋，截擊褚麟劍招。
「你來真的。」
褚麟面無表情，將劍扔過左手，反手一轉貓腰，用劍柄擊向他的腹部。鄭亨雙指畫劍擋去突襲，褚麟一個掃腿。
「嘿！沒踢掉。」
褚麟貓腰往前踏一步：「再掃。」說掃腿，卻出劍。
鄭亨笑著切他一聲，長劍轉手一擋：「還好你爺機靈！」
鄭門功夫對上鄭門功夫，讓人驚艷，攻守有序，轉足璇劍之間又是變幻莫測，兩人默契對招，看著也是讓人連聲叫好。
豆子大般的雨珠落地，站不住腳的黑曜石更讓人站不住，兩人璇步間，腳掌貼地，穩住下盤，現下能比的就只有上身功夫。鄭亨六呎五的身形，壯碩結實，擊劍出掌皆有霸氣同出，一掌打在褚麟劍柄上，震得他小手差點握不住見，明顯佔了上風。褚麟心思單一，他不能輸，十年養育教導，他不能讓鄭其丟臉，可偏偏欲速則不達，欲完美則失衡，輕盈的身子站不穩馬步，出劍後小身子為了閃躲鄭亨攻擊往後滑跤。
「小邪！」
情急之下，鄭亨伸手拉他往懷裡一摟，反手收劍，褚麟小身子隨著他的勁道晃動，來不及收起劍氣，狠戾地在他手臂上畫上一絲血痕。
「鄭亨！」
鮮血滲出衣袖，雨水浸濕後宣染一片，順著袖口流出一痕血流。
鐺、鐺、鐺。
小僧人抬手：「鄭門褚麟，勝。」
褚麟無心想什麼勝負，看著血痕，擰鎖眉頭。
鄭亨彈了他的額頭：「沒事。回頭抹個藥便就好。」
「我該收劍。」
「我真沒事。不過，還真難得你這麼較真。」
「於你、於師父，褚麟的錯。」
鄭亨一凜。
於他，他還能懂，無意傷人，這種愧疚他比誰都懂。
可是於爹，他就不懂，爹有什麼好讓褚麟愧疚！
「你在想什麼！」
驟雨來得急，一道雷聲落下，蓋住鄭亨怒聲。
褚麟面無表情的小臉，眉頭捲鎖，瞪向他：「都怪我。丟師父的臉。」
鄭亨臉色比他好不了哪兒去。
怪他？要怪他什麼！
怪他沒能成就爹親地一身傲骨？怪他不是真的韓林兒？
「你不是魔頭轉世，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往後也不是。」
說到底要怪，只能怪自己當初貪玩，害了褚麟有今日的掙扎。
「褚麟，往後，我鄭亨若再叫你一聲小邪，我准你一輩子不用理我。」
不再喊他小邪，褚麟便是褚麟。
褚麟瞅他一眼，認真地嗯了一聲：「往後喊你鄭亨。」又說：「喊毒蛇，一輩子不理。」臉鼓鼓地，看起來就是認真過頭的模樣。
鄭亨聽了一頓，搔搔鼻頭：「一輩子有點誇張了。改成幾天。」
「不成。」
一聲不成，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
「一個月。」
「不成。」
「五十日、五十日，再多不行。」
褚麟擰捲眉頭：「就五十日。不准少！」
鄭亨討好地笑：「好、好、好。」打定主意到時在耍賴就好。
驟雨下了一刻仍不見緩，空沁一聲明日再戰，便讓各門派下堂。
白蓮教教主起身，他踩上黑曜石，什麼也沒做，他就是經過大堂，可就是他這麼一踩，其他們派退步三分，讓著他白蓮教走。他噗哧一笑，冷眸掃過各派，眼神有意無意地瞥過褚麟。
「待會方丈又得說咱們霸道。委屈、委屈、真委屈。」再抬步，已過大堂。
隨行弟子，白衣飄飄，踩著濕漉漉的黑曜石如履青雲，飄逸非凡，白蓮教功夫陰柔帶剛，剛中隱柔，褚麟這下才看清他們的步伐，腳步扎實，每一步卻似鬼魅滑行。如袁不倒所言，三等弟子便有這般功夫，向席、教主等豈不威震武林。莫怪，當年韓林兒不爭盟主大位，也沒人敢自居盟主。
＊＊＊
霪雨綿綿，夜半無月光。
一日比試，褚麟也是早早撚熄燭火，將自己塞在床內側，小身子彎成一小球，抱著被褥睡窩在床榻上一角昏昏欲睡，努努小鼻子又打了個呵欠。
「吵著你了？」
褚麟猛然驚醒。
窗台邊，韓林兒就著麼坐在窗架上，雙腿懸在半空，晃呀晃。
「你睡。我……」嘴角掛上邪笑：「我就看你一會兒再走。」單手撐臉，他還真這麼瞅著他。
褚麟面無表情，可仔細看，他嘴邊含著沒睡飽氣鼓鼓的臉頰肉。他有一絲氣惱，氣他打擾自己，但更氣惱的是，他打不過他。他裹上被褥，縮成一小球，只露出一張小臉在外頭，面對床內，打算來個不搭理。
「鄭門劍招共一百八十式，今日，你耍了五十式，鄭亨只耍上三十。」
這風涼話聽起來就討厭。
褚麟捂耳，這他也知道！知道今天是鄭亨讓他的！
「說到底。鄭其還是沒將你教好。」
褚麟小身子一震。鬆開捂耳的手。有關師父門面，小心頭揪了一下。
「我隨便說個兩句話，也能傳你十年功，鄭其教你十年，不過如此。」
褚麟倏地一聲起身，仍裹著被褥，露著一張小臉，瞪向他。
「吹牛。師父是北方霸主。你是假韓林兒！」圓眼瞪得老大。
韓林兒噗哧一笑，似乎很喜歡那聲“假韓林兒”。
「你敢不敢試？」
褚麟挑眉：「試！」鬆開被褥，小身子跳起。
他個兒小，站在床榻上還碰不到頂，為了逞些霸氣，他雙手叉腰，撐大自己的小身骨。
韓林兒鳳眸流動一抹光流，嘴角上揚，是一瞬捉不住的溫柔輕笑。他指著窗台旁的洗臉盆，讓褚麟將手伸入水裡。
「不是要試？」
褚麟咚咚咚地跑過去，一把將手掌伸入水盆。
「提氣於玉堂穴憋著，將那股氣推至手掌心。」
褚麟照做，水面一震，啵地一聲，原本沁涼的水轉暖。
「這我會。」圓眸瞪向他。
雖然是昨日才學會，不過，他不會告訴他。
反手畫過水流，小手在水裡如魚游水，冒出許多密密麻麻的水泡後水面結上一層冰。
「你不用說。十年功。」
韓林兒雙手架在腿上，笑道：「你這小賊樣。偷了我的真氣拿翹。」
他彈指，只見水面結冰一瞬融化，還有一顆向玻璃珠的氣球體落入水中，再順著反作用力彈出水面，啵一聲，水瞬間成暖水。
「你的十年功，和我的十年功，哪個厲害？」
褚麟嘖地一聲，縱使不服氣，他也是老實地指著韓林兒。
「你。」別過頭。
韓林兒一笑，跳入屋內，站在他身後，霸道地順著他的指縫攥上他的手，在水裡畫動。
「兩句話，十年功。」又說：「氣通玉堂轉暖，氣沉神闕轉冷。」
手掌一震，一股氣流打進褚麟小手掌裡，小手掌佈滿密密麻麻的水泡，雲手一轉畫出一條曲線。
「手心張開，手心內側水流為暖水，手背則是冷水，用你的氣將水流分成兩種溫度，十年功即成。」
說完，他便抽手，不像那日勾下巴，舔小嘴，他乖得很，趁褚麟思考時，單摟著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小髮旋，從銅鏡裡看著他認真專注的模樣。
褚麟小手發顫，專心一致分什麼冷水熱水，練十年功，水流不受控制地混在一塊，根本無法向韓林兒所說的，手心為暖，手背轉冷。
「鄭家人待你可好？」
褚麟敷衍地應「好」，仍專注在水盆。
「鄭其逼你成藥人？」
褚麟搖頭，雙眼仍盯著水盆，這回他將水分了兩邊，卻是手心為冷，手背為暖。他定下心神，學著適才韓林兒攥著他的手是入水，重新再來一回。雲手反轉間，水流劃出一道曲線，手心轉暖，手背也逐漸冰涼。
他圓眼睜大滿溢驚喜，嘴角難得的拉出一抹稚氣的笑。
「學你。」
他學韓林兒的手勢，這功就成了一半，未成氣候，卻真的有效果。
韓林兒下巴抵在他的小髮漩，凝視銅鏡上的褚麟。
「你就愛學我。」
褚麟一頓，小手掌的暖流發出密密麻麻的水泡，一瞬間全都消散，水面上直發出破水泡的啵啵聲響。
似曾相識。
「你。名。」圓眸瞅向鏡中人。
韓林兒鳳眸微彎，下巴偏愛他的小髮漩抵著他的頭頂。
「假韓林兒。」
說完他便仰頭大笑，眼眸裡盡是頑皮逗著他玩的興致，撩起他一縷烏絲，璇身躍出窗台。
褚麟跟過窗台邊，見他飛簷走壁，三步晃過至隔壁主樓二樓屋室，回眸，眼前仍是一片煙雨濛濛的夜晚。
一切，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