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书库 | 排行榜 | 新闻资讯 | 交流论坛
浪漫言情 | 耽美小说 | 同人小说 | 综合小说
最新公告: 由于网站近日持续遭受黑客的网络攻击,为避免大家出现经济损失,现将所有充值通道都暂时关闭!!望各位互相转告!
第五十三章 騙子
作者:南佬      更新:2017-10-12 19:07      字数:2221
  薛信死在青樓,如此不風光的事,鄭門人沒張揚,薛康也不怨,領了骨灰,灑落江海,還莫名地鬆了口氣,卻又在鬆口氣的同時,罪惡感滲入他的內俯磨去他的良心。他和薛信手足情深,然薛信做出大錯,縱使待他是好上加好,如今一死,他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擺脫感,慶幸薛信死了,他也不必為他隱瞞師父。

  「師兄。」

  「褚師弟。」

  「師兄可知道薛信他為何在青樓?」

  薛康蹙眉,斂下眼,他能猜到的只有與楊逍赴約。

  「褚師弟,師兄代他同你賠不是。沒想到哥沒去接你,而是到青樓……」拱手,他掩面。

  他難過,可私心提醒他,薛信的事已經過了,除了他知、鄭亨知,不會有人知道薛信的背叛。

  褚麟見薛康傷心,也不好提起那晚的事,安慰兩句,便走回書房。

  他應當跟師父說清楚薛信之事,只是死者為大,此刻說出口,已經失去哥哥的薛康又該何去何從。

  回自己的小屋,呆愣愣地坐在桌前,有一下沒一下的翻書,一個字也看不入心。連著晚膳也沒去吃,他窩在書房裡一日,直到摘星明月探頭,才走出書房,足踩木廊階梯,仰首是初夏煙雲偶飄,捉不住徐風撫過掌心,又是一嘆。

  「麟兒。」

  「師父。」

  他自木欄上跳下,趕緊躬身行禮。

  鄭其抬手制止他不必要的繁禮,五十餘歲的他,髮鬢染白鬚,模樣比十五年,真的要多出幾道歲月皺痕。他指著庭院百花,沒有笑容也不是氣惱,單讓他陪著自己散步。談話間聽得出他待褚麟如子,嚴謹卻不忘關懷,關懷不失身為長輩的叮嚀。

  兩人止步於水塘中涼亭之上,眺望水中央月,微光粼粼。

  「四王爺府上當差不比鄭門,凡事謹慎。」

  「知道了,師父。」

  鄭其瞅他一眼:「那夜。」停頓下後又說:「可是在四王爺府上待整晚?」

  褚麟一頓,拱手:「同王爺出府一趟後便回王爺府上歇息。」

  該說與不該,還沒有個定奪。

  鄭其莞爾後隨意聊起薛康,還問褚麟與他相處如何,褚麟回落難之際,薛康多次相助,期間常說鄭門就是他的家。

  「是嗎。」

  定定地望著水潭,又是一陣感慨。

  「……真沒想到鄭亨中舉人。」

  「鄭亨一向努力。」

  「努力?他應當更努力些。」

  不是否定,語氣倒像是他今日才發現鄭亨的努力那般無奈惆悵。

  「程家、方家又讓人來說親。」

  褚麟一點也不驚訝。鄭門本來就是大戶人家,現在鄭亨中舉,便是權貴雙握。再,依鄭亨年齡,早該當爹。

  「師父煩惱選哪戶人家?」

  他不是很懂嫁娶規矩,只是上回廚房花嬸說了要是鄭家有夫人,現在,師父就不必操煩辦理親事的瑣碎煩事。

  鄭其眼神落在庭院中一方隨風搖曳的紫堇花叢。

  「為師無意為他選親,只是……」輕嘆後又說:「入仕後親事更由不得他選。」

  褚麟瞅了鄭其一眼,誰說鄭其不疼鄭亨,若非為父,有誰會這般掛念。

  「師父是想為他選們親事,好過他遭人利用,因利逼親?」

  「是。」

  「師父。可為鄭亨選親了?」

  「已與江蘇趙家訂下。」

  「趙家?可是耶律家門下的趙家?」

  鄭其靜默,雙手背在身後:「你受神醫指導,也長了不少見識。」

  「徒兒不敢。未能請示師父,徒兒當自請門規領罰。」

  「為師若真想罰你。早讓你領罰。」

  「多謝師父。」

  「此次訂親為秋收豐際之時,迎娶。是江蘇趙定之女,趙芯兒。」

  「秋收,那便是三個月後。」

  「麟兒。」

  「是,師父。」

  鄭其眼裡是無奈:「若非入仕,師父是無意逼他娶親,更無意為他指親。」說完又是一聲惆悵沉嘆。

  褚麟一愣,低頭應了聲:「鄭亨會明白的。」

  「待他回來,你勸勸他。」

  兩人眼望水塘漣漪,一時無語,褚麟一直掛心薛信與楊逍共謀之事,如今人也死了,他猶豫是否該說出口。

  「師父!師父!」

  一群師兄弟朝他們倆而來,見著褚麟時,明顯分出界線,眼神裡是褚麟熟悉的敵意。

  「怎麼?」

  「師父。薛信師兄都幾日沒接褚麟,咱們全沒聽褚麟稟報一聲,師父,您不覺得這事有異?」

  「是啊!師父!薛師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地就在接褚麟時出了事!」

  又是一陣附和。

  「況且他們倆本就處不來,這褚麟總得給咱們一個交代!」

  「薛師兄平日從沒去過青樓,又怎麼會再接褚麟時偏偏就上了青樓!」

  青樓二字,像是犯了鄭其的大忌,臉色瞬息沉凝,喊聲夠了,怒道薛信是讓花樓的掌櫃派人給抬回來,而褚麟還是隔日讓四王爺給送回府。

  「孰對孰錯,已經清楚明白!」

  「可師父!這是真有蹊蹺!」

  「閉嘴!他薛信幹了什麼好事,為師一清二楚。你們再有袒護,為師必定重罰!」

  褚麟聽見這句,稍稍疑惑,瞅了一眼師父。

  師兄弟們還算守紀律,不敢違抗,恭送鄭其離去後,只敢狠瞪褚麟一眼。褚麟面不改色,冷冷承受。這種臉面,他自小看到大,如今只是又多了幾張罷了。

  「褚師弟!褚師弟!」

  是薛康急忙奔來。

  「師兄。」

  「我攔不住大胖子他們。你沒事罷?」

  「沒事。師父給擋下了。」

  屏除薛康是薛信的弟弟外,薛康待他也比同門師兄弟好。

  「師兄。」

  於薛康,他不得隱瞞。

  娓娓道來那夜之事,見薛康臉色大變,也不好安慰。

  「我沒同師父說。這事能讓薛信帶走,便帶走。你我永遠不提。」

  薛康動容,哽咽道謝,攥著他的手又多說兩句薛信也是一時糊塗,褚麟拍拍他的肩安慰兩句,才抬腳回房。薛康沒走,換他霸佔欄杆上的空位呆坐,直到門下師弟喊他行晚禮,才走向師父房廳。

  「徒兒給師父拜晚禮。」

  鄭其嗯了一聲,手裡轉著瓷杯,讓其他師兄弟退下,單留薛康一人。

  「是你讓大胖他們來鬧?」

  薛康一凜,趕緊搖頭:「不是!徒兒攔不住他們!」

  鄭其瞅他一眼,那一眼已經不如以往。

  「師父也不拐彎抹角。單問你一句。」

  放下瓷杯,重重嘆了一口長氣。

  「薛信他背叛我鄭門,陷為師入獄。這事你可知道?」

  薛康一凜,雙手攥拳。

  「師父。薛康的錯,薛康念著手足之情,給隱瞞……」

  耳邊聽見鄭其嘆息,讓他罰寫鄭門規律五回後交上云云總總的告誡聲都無法入耳。

  那個虛偽的騙子!

  還說沒告訴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