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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遇山賊
作者:南佬      更新:2017-10-18 15:53      字数:2165
  日光逐暗夜,絲絲烏雲隨山頭如瀑湧流飄散露出點點翠綠山頭,夏日亮得早,客棧內除了幾位廚娘在灶房裡挑菜唱曲兒,搭著幾聲鳥鳴外,是一片靜謐,馬棚裡一聲馬嘶,驚飛三、四隻樹梢上的小鳥,就聽朱棣嘖地一聲,喊褚麟上馬車。

  「他那可是娶親,又不是赴戰場,你倆在那兒離情依依什!」聽起來就是孩子氣。

  鄭亨定定地為褚麟將風衣的領結打好,又在他包袱裡放了絨布手套,見了布包的絳火劍,碎語說他褚麟可是江湖俠士,怎地就得像個大夫跟著四王爺。

  「大夫滿堂都是。」

  「得走了。」

  褚麟說了句保重,轉身,手指再次被勾上,他回頭見鄭亨不捨,嘴角微彎。

  「喊聲神算,爺告訴你,我又算了什麼。」

  「你這小樣。真當你是神算。」

  褚麟故作掐指樣:「來年,你鄭亨便能抱上一個小胖子。」

  鄭亨一怔,不再拖著他的手,斂下眼:「男的女的?叫什名?」聲音乾澀,嘴角是淺而易見的苦笑。

  褚麟轉身:「男的。能人之士,不是叫鄭能,就是鄭士,你選一個吧。」踩上馬車小凳子。

  鄭亨不捨,往前走兩步,吞下哽咽:「才不信你。」

  褚麟只給他一抹瀟灑地揮手背影,他欲追,卻讓朱驣擋下。

  「鄭大人,馬給備好了。」拉過馬繩,吞下苦澀。

  再追上去又有何用。

  跨上馬身,駕一聲,往東奔行,留下一痕飛揚黃沙。

  隨後朱驣入王爺馬車,便讓馬伕驅動,鞭聲打在馬匹上,木輪壓過石磚,痕落黃土小徑,往西前行,走過綠蔥蔥的穀麥田後奔行,霧嵐繞上見黃的山頭,不似山下那般翠綠青蔥,入山後的樹林相參黃與紅兩色樹林,群鳥齊鳴,顯一處歡鬧寧靜。

  朱棣難得安靜,在馬車上打盹,褚麟見他眼下浮淡紫色,冰涼的手指悄悄按上他的手脈。

  「別按了。本王爺抱著尿桶一整晚,豈能有一夜好眠?」

  褚麟見他頸側未浮紫黑青脈,收手:「楊逍煉蛔毒,草民為防萬一,才讓王爺吞藥。」收手後拉攏風衣,遮蓋頸上瘀痕。

  「藥?本王爺可是沒半刻便尿一回!」

  褚麟那副面無表情的小臉看著朱棣,就想知道他王爺鬧什麼脾氣,朝朱驣要了枕墊,他不發一語地為朱棣頸下加枕頸。

  「王爺,您這是虛。」

  朱驣噗地一聲,噴了一口水。

  朱棣一愣後只覺得血氣衝腦門,指著他,一時還有股氣憋在胸口。

  「虛?本王爺摟姑娘、度春宵時,你這小子還在喝奶!」氣得他撥開頸枕,坐起身。

  他伸手喊著朱驣奉茶,見他彎眼翹嘴偷笑,他又是一股氣地踹了他一腿。

  褚麟仍是面癱臉,聽見春宵二字引他心頭一悸,一股惆悵鬱結像爪子一樣巴著他的小心頭。

  他身為男子,卻從未想過與姑娘度春宵,更無書中所說的欲賞裙下白皙,撫嫩軟香體,得一絲快意。

  快意,又該是什麼快意?

  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不懂,也難懂。

  沒人反駁,朱棣就顯得無聊,意興闌珊地用扇子掀起車簾,外頭參天古樹已是一片水霧纏繞,如夢似幻不見綠蔭,車伕也緩下馬行,步步小心,只聽一旁淙淙水流聲,往水流望去偶有綠樹,偶為峭崖斷壁。

  「這不是說一個時辰能過山谷,入谷中城?怎地繞得這般久?」

  褚麟動耳細聽窗外水流聲道:「水流聲不似黃泥江流,倒像是溪水涓涓流過,該不是走岔路,往南陽方向去。」

  朱驣一聽,便往外詢問馬伕,不過一刻,回車內便道,說山頭起大霧,還真走岔路,這會兒往南陽走去,馬伕說了過了這山頭,再往北行繞過兩個小村,能到河南府十里外驛站。

  「……可馬伕說這山頭山賊多,讓咱們下山後在山下小村些一晚再走,明兒個再趕路。」

  朱棣揮揮手,應了聲成,便讓馬伕趕路下山。

  「你昨兒個那藥,自個兒練的?」躺回椅上,一條腿掛在椅邊晃呀晃,痞樣十足。

  褚麟應了聲是,又聽朱棣問自個兒怎麼煉,用什麼煉,他一一回覆,說了用騺草、傘節花、夕陽草、七竅草等毒草製成,又說這是以毒攻毒,吃了無害,還能強身。

  「就在王爺府上磨藥草,按書上份量製成。」

  「這都是毒草,你自個兒吃過沒?」

  褚麟一頓:「沒吃過。」他本是藥人,吃也試不出毒性。

  「你沒吃過,還讓我吃?」

  褚麟思忖著怎麼同朱棣解釋,他自個兒是沒吃過,可他餵鼠、豬、狗、雞,又用銀針採測其血液。那些牲畜可都是好得很,尤其是母雞,生出來的蛋,又大又圓,色澤光亮。那下人朱平要去吃,隔天還直說吃那蛋,讓他精力百倍,臉上羞紅的說興許明年還能再添一個胖娃兒。

  「草民不會讓王爺傷著。」想來想去,他也只能說上這句。

  餵雞豬狗這事,讓王爺知曉,定比鄭亨鬧得更厲害。

  朱棣聽了那心情如撥雲見日,當下是一個眉眼笑開卻又不想太張揚,故作冷淡地嗯了一聲。

  「這是。」用扇子點點他的手:「那書拿來讓本王爺瞧瞧。」

  褚麟自懷裡取出,那本破爛不堪的雉麒,他給用新的書皮包好,還將藺炎給他的紙張縫上,成了一本全集。這書他寶貝得很,裏頭寫了許多雉麒傳人留下的藥方子,他試過幾個藥方,凡王爺府上的青草創膏,皆出自於雉麒,舉凡王爺被搧紅了的巴掌印,被姑娘抓傷的血絲,抹上藥膏後,不過一刻,如再生肌膚一般光滑無痕,連他自個兒見著都覺得神奇。

  朱棣隨意翻看,其中一頁,有張麒麟圖,裏頭全是古字,順著字唸了一小段。

  「藥草從生而起,從死而生,傳人亦如此……起死回生?這書恁誆人!你真從這裡頭煉藥?」

  朱驣也瞅上一眼插話道:「麒麟紋?這褚大夫身上不也有一隻。」隨即捂嘴。

  朱棣瞪他一眼,將書扔回給褚麟,說了起死回生,人不就走這一遭,多活一遭,豈不是活受罪。

  「你自個兒學,好好學,但別再弄個利尿完給本王爺吃。」

  褚麟收起書冊,點頭答應。他心裡止不住欣喜,王爺暗許他任意用王爺府上藥材。他露出微笑,正想道謝,卻在下一瞬翻身壓上朱棣閃過突襲。

  「小心!」

  長鏢破木,直立地坎在王爺坐椅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