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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南陽城
作者:南佬      更新:2017-10-18 15:55      字数:2333
  又一枝長鏢刺破車帳,應聲插破了上好的楠木,就立在王爺座位邊上離他不過兩吋,隨後馬伕大喊有山賊,不過一瞬便聽見他慘叫一聲,車外自山側奔來馬蹄和吼喊聲隆聲震天。

  褚麟背上包袱,順手抽上絳火劍道:「不能待在此地。」

  「褚大夫,朱驣開路,由您護上主子,若走失,西安府相見。」

  褚麟點頭,他倒是沒想過走失相聚這事,這一路上由朱驣打點,自己這大夫倒是沒派上什麼用場,真不知這王爺為何拖著自己跟著。

  「霧太濃。我們得離開馬車。」

  褚麟點頭,掀簾邊發現車身已勾上倒爪,就聽後頭馬匹嘶地一聲,馬車開始晃動,往回路拖去,小徑崎嶇,他幾欲不能平衡,攥上朱棣的手。

  「王爺,走!」

  朱棣攥緊手裡冰涼,點頭,隨他往外一躍,滾地前本想抱上褚麟翻滾,未料他快一步護上自己,滾過沙塵。隨後四周銀光劍影四閃,就見褚麟一個璇腿,拔劍出鞘,將他護在身後。

  朱棣細語一聲:「人多我寡。不能硬來。」

  褚麟眉宇間擰上一絲細痕,動眼間數了數,他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抵百,甚至更多。他往後望了望山下坡崖,眼神往下瞟。

  「王爺。」讓他藏身崖坡上的樹叢。

  朱棣沒劍也沒刀,連把護身短刀也沒拎上,未免增加褚麟負擔,他退了兩步隱身樹林,濃霧再次掩去褚麟身影,只聽見刀劍鏗鏘聲響,偶有飛箭劃破濃霧,他欲喊褚麟,讓他當心又怕打草驚蛇,只能在坡崖處乾著急。

  在他決定上前助褚麟一臂之力時,數十枝銀箭破霧呼嘯而過,就見褚麟朝他奔來,一把抱上他,兩人落崖前,褚麟借力使力翻身轉上絳火劍,擋下數十隻銀箭。

  他心頭一震,又見銀箭落下,欲翻身護褚麟,卻被他壓制,褚麟長劍一轉,落水前,朝自己大喊。

  「王爺,吸氣,踢腿。」

  朱棣下一瞬落水,水比眼見的深,急流中踢腿往上游,出水面後急尋褚麟,不遠處褚麟像隨急流漂浮,是昏了過去,他一個滑身遊動,扯過他纖細的胳膊。

  「褚麟!」

  褚麟微掀眼皮,無力推扯:「王爺,快逃。」語畢,往後傾倒。

  朱棣勾摟他順溪流而下,至一處平坦拖他上岸。他雖是個廢棄王爺,可從未照料過人,從小便由著朱驣打點,現下見他肩上染血,唇嘴冷得發紫黑,牙關打顫,唯一想著的便是升火。

  「現下可是大暑後,哪有這般冷,你……你蒙想騙本王爺。」

  他取上一旁樹枝,笨拙地用石子打火,好不容易燃上一縷煙火,褚麟仍是喊冷,手腳冷得像被冰凍一般白裡泛紫。

  「都發紫了。你這什麼藥人!怎地這麼不經熱也不經寒!」

  他脫下褚麟溼透的風衣掛在樹邊避風,將束繩拉緊成一小棚子,擰乾外衣又取了長枝條架在一旁,也將外衣掛上,忙活了一會兒後,四周都讓衣裳給掛滿,像個小屋一般,能圍住那一縷溫暖營火。

  「欸欸,還冷?」

  褚麟雙唇凍得紫黑,手腳摸起來像寒冬裡的冰角,身子似乎凍得不再打顫,呼吸也細微得嚇人。

  朱棣裸著上身抱上他,脫去他一身濕透的衣裳,手腿不斷地磨蹭他。無關情慾,他也沒法想這麼多,懷裏的小身子冰得嚇人,嚇得他眼眶紅熱。

  「欸欸!我可將你那本破書給烤破了個大洞,你趕緊瞅瞅!」

  冰凍的小身子仍是沒反應,他心裡頭亂得無法思考。

  「欸欸……再不醒……本王爺……本王爺……」

  亂得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話威嚇褚麟,長腿貼著他白皙光滑的腿,讓他趴在自己身上,溫熱的手掌直撫他的背窩。

  褚麟喘了口氣,咳了兩聲:「王爺……」

  「你可醒了!」

  「別燒我的書……」

  朱棣摟緊他,仰頭看著逐漸暗下的天頂,笑出聲,笑得胸膛一震一震,「好好……等你醒了再燒。」

  低頭見褚麟已陷入昏睡,他探了探他的鼻息才安心,拉過一旁烤乾的外衣覆在褚麟身上,摟著他的腰身,下巴抵在他的頭頂,嘆氣。

  他深邃的眼眸流動複雜思緒,瞥見褚麟頸上被吳計掐上的瘀痕,手指順著指印輕輕按揉。

  ***

  翌日。

  曉日破雲公雞啼叫之際,涓涓溪水在旁,兩道人影,一高一矮,模樣笨拙地更衣。朱棣那是一個氣惱,平日一起身,不是近身婢女就是朱驣侍候,他何時自個兒更衣過!

  「不打了!不打了!這什麼爛束繩!還有這腰帶!」

  昨日解腰帶時,他可是沒這層困擾,要多快便有多快!

  褚麟拉上自己的束繩後,仍是打了個冷顫,發冷顯淡紫的唇在他那張白皙小臉上更顯突兀。他伸手拉上朱棣的束繩和扔在地上的腰帶,單手拉正他的衣襟整衣,為他細細打上衣繩。

  「讓草民為您束繩。」

  朱棣見他發紫的唇,想慰問幾句:「你這張臉……」話一出口,轉個彎又變了味說:「你這張臉在鄙視本王爺。」

  褚麟拉過腰帶環上他的腰身,面無表情地點頭。

  「是。」完全不否認。

  「本王爺自小就有人服侍,自然不會這般小事!」

  「我若是刺客,便在為王爺更衣時下手。王爺,更衣乃是小事,可您自身安危可就是大事。」

  朱棣愣了愣,自他飽滿的小額頭往下瞅了一眼,撇嘴後扯過腰帶,學著自己繫上,見褚麟微微驚愣的眼後給他一聲冷哼。

  「你常為鄭亨更衣?」

  褚麟疑惑,看著朱棣的圓眼仍是一貫的單純。真要說更衣,還多是鄭亨為自己拉緊束帶、綁腰飾。

  「王爺說的可是束衣繩這事?」

  「更衣。本王爺說的是更衣!」

  「鄭亨他自個兒會更衣。」

  「自個兒?你怎麼知曉?」語氣略顯怒意。

  褚麟拉過繫繩,好讓他繫上,低著頭沒發現他的氣惱。

  「自小到大,鄭亨都自個兒更衣,也不曾見過下人為他更衣。」小臉仍是疑惑,不懂王爺問這話的意思。

  他只得盡可能地答得仔細,可不能讓王爺覺得鄭亨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公子。

  朱棣靜靜地愣看他好一會兒,彎起莞爾笑容,恢復原本的痞樣,拉上束繩。

  「又為他說好話。你啊!就心疼鄭亨,他可賞你珠寶銀兩?」隨意坐在一旁岩石上,朝他丟了根小草。

  這褚麟的話聽起來單純天真,一點也不像是經歷過情事的反應,想到這點,他沒由來得心情好,好得能唱曲兒。

  褚麟搖頭,斂下眼,沒有回應。他與鄭亨的情誼,怕是只能等待時間消磨,磨去鄭亨錯情,兩人才能一如既往,如兄如弟。

  他掛上風衣,在四周取些野果裹腹後,領著朱棣隨著日竿朝北走去。

  「褚麟,我們這一路往北可是到南陽城?」

  「回王爺,是南陽城。」

  「說到這南陽,你褚家老家不就在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