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麟擰眉：「草民沒銀子。」噘嘴還有幾分責備之意。

  朱棣見他噘嘴，一時間還真有一種讓娘子抓著喝花酒，擰耳過大街的窘迫感。

  他油里油氣地勾攬他的小肩頭，嘖嘖兩聲，褚麟這肩頭小，摟著像摟姑娘，頸線連著鎖骨又是一片白皙嫩滑。別過眼顧左右而言他，扯題讓他多吃點，個兒那麼小，怎地保護他。過大街後選了間最貴的樓走去，沒說銀子該怎麼來，就摟著他直奔入妓樓。

  老鴇看人無數，兩眼瞅著就是精明，見著朱棣就知道他是個有錢的爺，自他一入檻便喊了紅牌姑娘近身，聽著朱棣順溜地說出一連串名菜，還點了一壺地道春酒，老鴇那是一整個眉開眼笑。

  「這位爺今兒個可是領著弟弟來見見世面？」

  朱棣老練地讓一旁拉客記帳，豪氣地喊了聲賞，又說他是揚州來的鹽商，身上除了鹽多，最多的就是銀子。

  「媽媽，給爺來間最上等的房。」

  話說完，一抬腿意拌倒褚麟。

  「花瓶邊有碎銀子。」細聲喊他快撿。

  隨後又鎮定地和老鴇閒聊幾句，還讓老鴇空出特上房。

  「哎唷。這位爺，您來得不是時候，今晚特上房給人訂走了。」

  朱棣嘖聲，臉色一沉：「爺就是要特上房。要不走人了！」

  「這……今天來的是大官，是左大人，這位爺啊，就別讓媽媽為難？」

  朱棣故作退讓：「那也要一間同等的上房，否則我就去對街找樂子去。」

  老鴇趕緊哄誘應好，說特上房旁還有一間景觀廂房，望出去是小橋流水，遠眺又是白霧繞山頭般的水墨美景。朱棣這才沒好氣地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上樓後，拐彎處又讓褚麟在牆角邊撿碎銀，轉身擋去他的小身影。

  「我這弟弟怕生，哥哥我得先教教他，妳一時辰後再讓姑娘進屋，可懂？」

  他眼神曖昧一瞟，讓褚麟拿錠銀子出來。

  老鴇眼神順著銀子流動，而後瞭然地揮退姑娘，又刻意在桌上放了兩瓶玉瓶。

  「知道，知道。這位爺，您慢慢教，咱替您備上這兩瓶花香油、香霜乳，哎唷，待會兒送餐後，再讓人擱上木屏風。」

  她多說了幾句她懂，她什麼都懂，眼神朝褚麟轉上一圈滿是曖昧，還說來妓樓好，不會讓人碎語。

  一出門，讓人先上菜酒，門外細聲說裡面的爺單玩公子，手裡轉著閃著光亮的銀子，笑著讓樓裡的小倌也候著。

  朱棣喝了口酒：「把爺當什麼。」

  褚麟不喝酒，就喝茶，跟著吃了幾口菜飯，對屋裡的粉味直打噴嚏。他拿出銀針試毒，最後被朱棣按下。

  「這是胭脂粉味，不是毒。」

  「王爺還是先吞顆藥，防著點安全。」

  「別！又是那利尿丸？本王爺可是來辦正事！」走向窗台邊，隨意靠坐。

  褚麟跟著湊向窗台邊，卻在聽見隔壁談笑的聲音後，與朱棣對視。

  楊逍？

  又讓他們倆給遇上了！

  兩人同時湊近牆邊長椅，貼耳細聽。

  「……左大人客氣，本官與吳大人此次來南陽，乃是為了正事。這些姑娘……就讓她們退下。」

  「這是！這是！欸欸，還不快下去，你們倆也到門外守著，我和大人談事，別讓人擾。」

  「還有，隔壁太過安靜，你們倆過去探探。」

  朱棣一愣，順手扯落褚麟腰帶，也拉開自己的衣襟，一個翻身，裸著上身壓上褚麟，單手曖昧地掛著他的腰帶。

  門外一聲送酒，推門而入，見著是兩位公子交纏先是一愣，便聽朱棣喊了一聲老鴇，老鴇那是飛足前來賠不是，瞅了眼長椅上交纏的兩人，哎喲哎喲地臉紅領著下人退出房門。

  隔壁房一陣耳語，就聽楊逍一聲大笑，還對吳計說了幾句讓人聽不懂的話。

  「隔壁這可是壓著聲音忙活，吳大人。」

  「楊大人別虧損在下。」

  「楊大人和吳大人打什麼啞謎？」

  「無事。就是我們吳大人尚未娶妻納妾，對這妓樓裡的情事，略顯靦腆羞澀。本官就愛虧損他幾句。」

  朱棣挑著單眉，半身重量壓在褚麟身上，他思忖著這話，就覺得有曖昧，擰著眉頭，又一副疑惑貌。

  「這楊、吳兩人有鬼。曖昧得很。」

  身下褚麟稍稍動了被壓麻的腿，圓眼裡什麼情慾都沒有，貼耳細聽，也沒聽懂什麼曖昧。

  朱棣又翻了個身讓褚麟趴在自己身上，他一驚輕聲地啊了一聲，長椅隨著翻動發出喀滋喀滋的聲響，隔壁又是一陣笑。

  「你腿麻不說，沒人理。」

  褚麟趴在他身上，圓眼眨眨，本想道謝，未料朱棣突然拍上長椅枕頭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王爺。」

  朱棣捂上他的唇，細聲說：「你嗚嗚嗚幾聲後喊不要。」

  褚麟擰著疑惑的小眉頭，乖巧地嗚嗚嗚了幾聲，悶著聲音又喊了不要，看著朱棣白眼，他實在搞不明，自己在嗚什麼，只見朱棣仍拍著長枕，重拍又輕拍，有時候又快拍。

  「嗚大聲點。」

  「嗚！嗚！嗚！不要。」跟著王爺拍枕的聲音喊上。

  朱棣摸摸他的頭，臉頰卻漾起一抹熱紅，瞅了褚麟天真單純的圓眼，他心跳落了幾下，耳根跟著透紅。他原本在腰上的手不自覺地環上他的腰，輕摟著他。

  褚麟雖覺得姿勢曖昧，可就剛才有人探房來說，現下他們倆這般相貼似乎才合常理。他趴在朱棣身上，見他心臟跳得大聲，順手為他診脈。

  「心跳得飛快，可有不適？草民太沉了？」

  朱棣一頓：「就你這點沉？你趴好。」撥開他的手，紅著臉還讓他別動不動就為自己診脈。

  褚麟見他一臉無事，臉上還泛光亮紅澤，才乖乖地趴在他身上偷聽。朱棣見他動耳，自己也跟著動耳，藉著耳音聽聲。

  「左大人府上那魚沼飛樑可讓誰瞅過？」

  「就楊大人和吳大人。」

  「趕緊拆了。」

  「楊大人！那可是在下為您……」

  「楊某可是為了左大人安危著想。」

  朱棣聽了挑眉，冷笑嘲諷。

  「魚沼飛樑橋可是皇祠御用，就算左大人一片忠誠建來贈給皇上，這贈祠送廟的，總會讓人多想。」

  「……是。下官知道。」

  朱棣故意笑出聲，捂著褚麟的唇後，讓他跟著笑幾聲，隨手又拍上枕頭，發出啪啪聲響。他笑是笑左敖這馬屁拍得憋屈，想討好楊逍，可那楊逍精明得很，似乎也看透了這左敖是什麼角色。他仰頭瞥見窗台邊縫與隔壁間相通，隔出一道細小門縫，點著褚麟肩頭，讓他一起挪身窺探隔壁。

  「那銀粉和帳冊可到手了？」

  「楊大人，下官已為您擱在桌上。」

  隔壁一陣拱手客套，左敖似乎也難用熱臉貼楊逍的冷屁股，給了什麼帳冊銀粉後便說要回府邸。

  楊逍將帳本隨手丟在桌上，起身隨左敖走至外廳，單留吳計一人。吳計盯著帳冊卻沒有動，就見楊逍悄聲自他身後出現，單掌按上他的肩頭，手指磨上他的頸，順著頸線探入衣襟裡，彎身曖昧地細吻他的臉頸。

  「碰帳冊了？」

  「碰了。還看了。」

  楊逍吹過帳冊面上，帳冊上揚起幾縷黃煙，而後笑說他可是灑了毒粉，倘若他真碰，豈會無事。他像是滿意吳計的叛逆的回嘴，扛起他，一把將他扔在窗台邊的長椅。

  「聽說隔壁可是捂著嘴交合。」

  吳計雙手抵上他，別過頭：「楊大人可以到隔壁去尋歡。」

  楊逍又是一聲仰天大笑，將他的不願當成吃醋，手探入他衣襬下一把拉下他的長褲和褻褲，握上他的下身。欺身將他翻身趴在窗台邊，下流地欣賞他衣襬下若隱若現的臀縫美景，雙手指抹上玉瓶香膏後探入他的體內，緩緩抽動。

  褚麟一頓，睜大眼，朱棣像是早料到似地盯著眼前的活春宮。

  「嗚……嗚嗚……」

  「怎？還要？」

  「嗚嗚嗚……不要……」

  褚麟低頭，全身發顫，他第一次見著這般公子間情事，臉紅通通地埋在朱棣胸膛上，耳邊傳來一聲聲和朱棣拍枕一般的啪啪啪聲響，還有朱棣要求自己發出的嗚嗚嗚聲。

  不知過了多久，楊逍盡興過後，走出外廳讓人打水。

  褚麟才敢再看上一眼，就見吳計眼神飄遠，眼角掛淚。

  「炎……藺炎……」

  褚麟聽了一震，捂著胸口只覺得揪心難受，眼眶漸紅。隨後楊逍進門，就見他抱著吳計直說他沁出一身蓮花香汗，猥褻地又將手指按入他臀縫間，滿意地看著溢出的白濁。他見著吳計仰頸後，無聲地喊了藺炎的名，隨著楊逍再次欺負擺動腰身。

  褚麟眨眼後哽咽：「他……嗚……」像是在哭泣一樣，小身子一抽一抽。

  朱棣摟過他，輕輕拍撫他的背。

  「他心甘情願。」

  他摟緊他，嘆了口氣。

  「你這又是心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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