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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狼子野心
作者:南佬      更新:2017-10-18 16:07      字数:2742
  「王爺。」

  慌忙起身,正襟危坐,可朱棣頑皮雙手撐著石頭,低頭就與他鼻對鼻,眼對眼。

  「醒了!也不讓人通知本王爺!」

  褚麟退了一步:「多……多謝王爺救恩。」

  朱棣切地一聲:「這本王爺就得跟你計較。」脫了衣褲,跟著跳入水中。

  褚麟怔愣,往池邊靠去,他總覺得不妥。起身,走過另一泉池。

  「欸欸,本王爺是有病,讓你躲著嗎?」

  「於禮不合。」

  朱棣白了他一眼說:「上回不都一塊泡過。這回怎地就於禮不合?」

  他瞅褚麟也就待在下方一步遠的池子,說話還是能聽著,可他孩子氣地就想讓褚麟浸在一塊。

  「也罷。一人一池,本王爺還圖個自在隨意。」說出口卻是反話。

  褚麟面無表情,王爺鬧王爺的,他就練練他的凝氣絕,多畫兩朵蓮。

  「你自小就愛蓮花。」

  「草民可真偷了六十三朵蓮?」

  「就六十三朵。那可是我二哥種的。」

  褚麟停下雲手,微側身,仰頭看向朱棣。二王爺是陷害朱棣誤殺皇上馬駒,讓他陷入落魄之地之人。

  「你每摘一朵,我心裡就是一陣舒快!」

  褚麟與朱棣對視,將朱棣心裡那股極端的憤怒看得透徹,朱棣並未迴避他清澈的眼瞳,坦然地讓他看明白自己。

  「莫怪,府上六十三朵蓮花,綻放後一瞬便被王爺剪去。」

  朱棣仰天大笑:「若不是你說什麼要取蓮瓣入藥,讓朱平摘花,豈會一夕只剩花莖。」

  褚麟嘴角微勾,反身正坐,順眼往山下望去,那是一片白嵐瀑湧流入山谷,陽光撒下之際,天泉邊一朵朵沾著露水的白鈴花跟著挺身,隨陽光舞動。

  「欸欸。這上頭真是一片美景,你真不與我同浸一池?」

  褚麟搖頭,水眸一瞅說:「草民這池與您不差個兩呎。」

  朱棣啊了一聲笑道:「我說你啊,定是見了楊、吳兩人情事,害臊了。知情事了。」

  褚麟一頓,老實地點頭。他這一點頭,反倒是讓朱棣嗆了口尷尬,還咳了兩聲。

  「草民不夢姑娘,單夢公子。」悠悠地說上一句。

  那夜情事,讓他一夕長大,他從未有嫌惡他人的念頭,可真有那麼一刻,他覺得吳計髒死了。

  朱棣眉頭微蹙:「夢鄭亨?」

  褚麟疑惑,微擰眉後搖頭。他怎會夢鄭亨,自小到大,他想的,念的,都只有伊人。

  「不是。」又說:「草民還盼著能見著鄭亨抱子帶孫。」

  這話不假,他對鄭亨只有兄弟情,無慾。

  朱棣居高臨下見褚麟一身白嫩玉肌,白皙臉頰染熱浴紅粉,烏絲交纏盤於頂上,幾縷落髮黏頸,水眸一瞅一勾恁是撩人。

  「可我瞅著他,眼中只有你。」硬是吞了一口口乾舌燥。

  褚麟低頭,反手又是一抹蓮花,他手指輕點水霧,波波波的水霧上揚,他將手掌平放在水霧上,享受一瞬水泡炸開的細癢酥麻感。

  「是珠寶銀兩……」

  朱棣看向他的側臉,見他眼裡盡是苦澀。

  褚麟雲手反轉又畫一朵蓮花道:「若是珠寶銀兩,還能一筆筆還上。」弄破水霧,細道:「可偏偏是份錯情,剪斷了,連做兄弟都覺得尷尬,不是。」

  朱棣張開雙臂架在泉邊,褚麟說得極小聲,是不想讓他聽見。

  眼瞳裡映著那抹白皙的小身子,滑動在眼裡的流光,不是計算,沒有心機。

  又是一抹他自己也未看明白的悸動。

  ***

  這般秋日,落葉枯枝鋪滿皇覺寺後山山頭,山頂處是黑岩陡壁,一株墨青色松枝立於峭壁之緣,樹緣處有一座觀瀑涼亭。亭中央有一隻石雕螭神獸,螭神獸不似獅虎狡豺那般面露利牙,而是多了圓潤可愛的圓鼻子,張嘴吐舌,天泉水自石雕口中湧出汩汩冰涼,模樣看起來醜陋卻不失親近可愛。

  褚麟藉著治手傷,與顧濂繼在亭中細論雉麒一書,聽顧濂繼詳述解釋,近半日研究後,頗有心得。他眼尖的發現一旁小僧,只待顧濂繼一抬眼,一抹彎眼撇嘴,就知道他要什麼,默契絕佳。

  「顧大夫一挑眉,小師父便知道您要筆墨。」

  顧濂繼手摸上左上方摺角後,小毫沾墨揮筆寫下雉麒內述解後的藥方子。

  「圓鏡是戰亂孤兒,以往跟著我們征戰,未免他受其害,將軍才領著他入皇覺寺避難,誰知這孩子有佛緣,前些日子才落髮。」

  圓鏡合掌笑道:「若非顧大夫與將軍相救,小僧早已是一抹孤魂。」轉步璇身。

  他輕功了得,腳轉貓足毫無旋風飛塵,順手就為顧濂繼接上無意中落下的紙鎮,轉身為他輕壓紙張,伸手移動紙張,引顧濂繼書寫。

  褚麟見了稀奇更是驚愕一小僧便有如此了得輕功,皇覺寺高僧豈不個個練得絕世武功。他瞅向顧濂繼,見他雙眼半瞎,理當無法扎針書寫,卻在圓鏡轉步間,原本該是歪偏的字句,轉瞬已成一篇井然有序的文章。

  「顧大夫又該如何扎針?」

  寫字自有圓鏡挪紙擺墨,扎針可就不行。

  顧濂繼讓圓鏡收紙,待圓鏡將桌上筆墨收起後,一出手變點上褚麟心窩,順著玉堂穴,往上至咽喉頸穴,過肩骨天膠穴,雙指順著褚麟血脈汩流滑動,彷如體內血珠流動般,反手按上他手脈。

  「眼不見,耳能聞。聽流脈,辨聲位。」

  「這可是用耳聽脈,以耳觀診?」

  顧濂繼莞爾點頭,說起他們顧家已是百年醫代,世代相傳,這聽流脈之能乃是他祖上顧鳴所創,又說先祖顧鳴幾次落難,差點死在賊人手中,又經幾次恩人相救,他卻因為醫術不精無法救上恩人一命,一番經歷之後,立下宏願,願世世代代竭盡所能行醫救世。

  「我顧家不願為蒙古人所用,在前朝被迫遷居南蠻,直到皇上收復,顧家才得以回蘇州。」

  「褚麟閱歷疏淺,冒昧一問,顧家可與皇城有干連?」

  顧濂繼斂下眼,不對焦的眼瞳流動一抹若有所思的光波,仿佛就等他問上這一句,低語謙虛道蘇州顧家藥坊乃為皇室御用。

  「這些年三公主病重,皇上招集顧家醫員大夫,才拖著她的病……」

  「三公主?」

  「正是日前將軍娶過門的三公主。」意有所指,卻似不便說明,語氣多有停留。

  又是一團謎。

  褚麟難掩失落,吳計也好、顧大夫也好,他們倆都參與藺炎的計策之中,唯他,不在之中。

  沒多問,要是能說,顧濂繼早就同他說了,沒打算為難他,話鋒一轉,又談論起習醫,論醫講術,近午膳兩人才回大堂。

  大堂內亂哄哄,不時發出吼聲和嘔吐聲。

  「圓鏡去問問發生什麼事。」

  圓鏡探頭詢問,回頭便說裏頭有醉漢鬧事,一身肥肉,方丈制伏他,他肉一抖,癱地,還哭鬧方丈欺負人,又說四王爺也在裡頭,臥躺在大金佛腳上像在看戲一樣。

  「王爺就是王爺,霸氣!」

  顧濂繼搖頭:「這世道盡是這些拿囂張當霸氣的人。」

  圓鏡不同意地回,要他就不敢爬上金佛也從不曾想過,還問褚麟想不想爬上金佛。

  「您可要說句老實話。」

  褚麟本想回一句沒想過,轉念間斂下眼隱藏心思,改口。

  「佛祖自在心中。爬與不爬都是空。」不著痕跡地輕嘆。

  顧濂繼聽懂褚麟避重就輕的回應,無奈苦笑。

  「圓鏡這就是你不夠通透,還是剃髮師父呢。」數落個兩句帶過。

  皇覺寺金佛為皇上收甘肅後重建。金佛如天子,如今朱棣爬上金佛,是臣服,也是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褚麟受朱棣相助,已成了大半個四王爺府上的人,將來,若真有奪權爭皇位那日,便與太子黨作對,與太子黨作對,就是與藺炎對立。

  三人本想繞過大堂,未料,一團肉球靈活地滾出門,暪身酒氣地朝佛堂內怒吼。

  「他娘的!我管你一、二、三、四王爺,老子今天就跟你拼!」

  佛堂內傳出朱棣挑臖地嘻嘻哈哈兩句:「你來啊!看本王爺還不踹你一腿!」

  見地上肉球一滾,褚麟急忙璇身擋在兩人中間,掌上集氣使出凝氣絕,接下一掌肉滋滋。

  「袁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