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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一輩子
作者:南佬      更新:2017-11-11 20:09      字数:2992
  朱棡酒醉迷濛,見他們倆摟得緊實,不怒反笑。

  「四弟啊,原來你說得乾淨是這麼一回事。」

  肥胖的身子左晃右倒,跌坐在地上還在傻笑,酒醉後醜態百出。

  「啊~三哥知道,他是你的人,用過了是吧。不乾淨了是吧。好好,你快讓人找一個乾淨的處子,啊哈哈……」

  朱棣憤然起身,伸手就想揍這下流的豬一拳,褚麟趕緊攥上他的衣角,圓眸示意飛檐樑上有動靜。

  「有暗衛紀錄。」無聲地說一句。

  朱棣臉色明顯漾怒,罷袖後,佯作鎮定親切。

  「三哥,早點梳洗早點睡,乾、淨、的睡。」

  如褚麟的願,讓暗衛紀錄朱棡的失態行徑。他噁心的不想再待在屋內,手臂一勾摟著褚麟出廂房。

  褚麟被摟得緊實,短腿跟不上朱棣的腳步,再過了走廊庭院時絆了一腳。朱棣伸臂一勾,睨視他。

  「你可真出息!連男人也勾。」

  褚麟圓眸無辜巴巴地瞪向他,控訴他的無理取鬧。

  「敢瞪本王爺,要不是本王爺救你,你早就……」

  「褚麟有武功。」

  「你敢揍他?」

  褚麟搖頭,他不敢,一旦動手,便會令四王爺為難。

  「我可以用針扎他。」

  「那你該在他碰你前扎他,扎得他哀哀叫。」

  褚麟噗哧一笑,見朱棣怒瞪自己,趕緊收斂笑容。

  「會哀哀叫的人不多。」又說:「褚麟最多就是扎暈三王爺。」

  朱棣嘖聲:「還虧損本王爺!」

  大手掌巴開褚麟,快走兩步,衣襟上節扣勾著褚麟髮束,髮束順髮絲而落,清風吹撫,髮束如緞飄揚,朱棣順風攥上髮帶,與褚麟同時攥著髮帶。

  兩人手攥著手,一瞬怔愣。

  「你……本王爺說你會不會紮頭髮,一勾就落。」

  褚麟趕緊抽回髮束,卻慢了一步,就見朱棣霸佔髮束,還霸道的讓他背對他。

  「別亂動。本王爺為你紮一回,學著點。」

  褚麟一頓,不敢動亂,背後的每根汗毛連著髮絲都緊繃,長髮順著四王爺溫熱的手掌滑動,馬尾紮得高,露出頸後黑麒麟紋,朱棣食指若有似無地畫過。

  「王爺?」小肩頭縮了下。

  朱棣順著纖細白皙的頸項探去,眼神落在黑紋上,雙手紮緊馬尾。

  「你小時候和藺正親嗎?」

  「藺大叔?」

  「是,就是藺炎的爹。親嗎?」

  褚麟點頭:「記得他待我極好。」

  「知道他在哪兒嗎?」

  褚麟瞅向朱棣,不懂他問這做什。

  「鳳陽舊府?」

  朱棣眉眼笑開:「他跟隨父皇多年,你說他能在哪兒?自然也是跟進宮當御醫。」扳正褚麟的小腦袋瓜,在他頭頂上打了個結。

  褚麟小聲地切一聲:「一開始說明不就好了。」

  朱棣順著髮結,隨馬尾髮絲滑過手掌,他輕笑一聲後走快兩步,就走在褚麟身前半步,半掩面咳了一聲,掩飾他習慣性的猜疑。

  「想見他嗎?」

  「能見?」

  「本王爺問你想見不?」

  褚麟圓眸眨眨,論恩情,自然想見。

  「想。」

  朱棣說了兩聲沒意義的「是嗎」,再開口便說南陽的帳查完,再回汝寧城查也沒用,他打算直接回宮裡上交此次帳冊,順便祭拜八王爺。

  「……楊逍能讓區區九品官接任浙江總巡撫之位,這代表他早已不好局數等著我們回城。」

  「可自九品連升四品,一躍成三品中大官,若非有勢有權,單以楊逍之力,豈能拉拔?」

  朱棣搖頭,他也不知道吳計使了什麼計策順順利利地升官,能想著的只有藺炎。他回頭瞅了眼褚麟,依舊不作聲。

  褚麟邊忖邊擰眉,王爺想著的,他也想著,還多想了二三四五六,面癱小臉透著憂鬱。

  「瞅你的臉也知道副將沒讓你參和。」

  褚麟抿唇,走了兩步後說:「有一事……王爺能答應草民不問出處,草民便同王爺說。」圓眸眨眨,是懇求。

  他還是相信藺炎沒和吳計有太多的牽扯,儘管,藺炎的計策中沒有自己。

  朱棣挑眉:「你說說。」

  「聽聞此次吳計不按命令行事,一意孤行。」

  朱棣嗯了一聲,這事他早就知曉,想想那細作被殺之事還是他給通報的。他眼眸逐漸冰冷,盯瞅褚麟小臉後,煩躁不已。

  「沒想見。我們三駙馬也有你這麼一個,知、己。」板著一張冷臉走過長廊。

  褚麟加快腳步,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心裡只想為藺炎說兩句話。

  「王爺,褚麟真沒和……沒和駙馬聯繫。」

  「夠了!」

  「褚麟單覺得能幫上吳計的另有其人,不是駙……」

  朱棣冷眸盯瞅,逼近他,見他踉蹌退步又是一陣煩躁。

  「你開口閉口都在為駙馬開脫,褚麟……」他湊向他的耳側:「他是我大明的三駙馬爺。你這是……攀關係?」

  沒摸透心頭那股疼痛發悶的酸澀感,一開口就是尖澀字眼,語調聽起來相當不悅。

  褚麟一時無語,心裡覺得委屈,乾澀沙啞地擠出幾個字:「褚麟早已攀……攀上四王爺,何須駙馬撐勢。」逞強的圓眸瞪得老大。

  這下,換朱棣沒了話語,臉沉得不能再沉,在他面前靜默了好一會兒,他大手掌推開擋在身前的褚麟的小臉,嘖了一聲。

  「別裝得一副可憐巴巴!本王爺不是不信你。就是……」

  他只是不受控制地反唇相譏,不能忍受褚麟護著別人。

  「罷了。本王爺何需向你解釋。」回頭,自顧自地往馬棚走去。

  褚麟緩了兩步才跟上,眼神落在地上,小腳步踩著朱棣被燈籠燭光拉長的影子。他不怪四王爺多疑,王爺是主子,他是下人,沒什麼好委屈。

  「王爺才該解釋……」

  「本王爺還要向你解釋什麼?」

  「褚麟護藺炎還有些道理。可褚麟覺得王爺您也護著他。」

  三番兩次反唇相譏,卻對藺炎毫無敵意,他雖不懂朱棣與藺炎的關係,也能猜著他們倆似有聯繫。

  朱棣雙手背在身後走過長廊,長廊飛簷頂上冬雨落下,如白珠落玉盤,響得一聲聲滴滴答答,他伸手接落簷水珠。

  「本王爺護著他是守約。非敵。也非友。」

  回頭,看向褚麟,沒有剛才的怒氣,卻也不是平靜無事的神情,嘖聲後嘆息。

  「然,本王爺向你解釋。」

  他雙手再次背在身後,望著朝他們打傘奔來的朱驣。

  「是因為你是我四王爺的人。是我朱棣的……」

  是他朱棣的誰,他沒說出口,眼神藏不住寂寥、落寞和沮喪。

  「罷了。坐車罷。」

  無奈一聲罷了,聲嗓如歷經滄桑般無助苦澀,熬過一段得意後慘敗的苦日子,沒人比他了解世事無法強求的道理。

  褚麟不自覺伸出冰涼小手攥過朱棣手指,能清楚感受朱棣一震。不僅是朱棣,連他自個兒也是一愣。

  「褚麟一輩子都不會和王爺說假話。」

  「你的一輩子?」

  褚麟沒鬆手:「是。舉凡王爺有疑問,褚麟知道的,都會誠實以答。」手攥了都攥了,現在放開,倒有點像他要與王爺棄絕一般。

  朱棣切一聲,心情變好,面色明顯緩和。

  褚麟朝他走近,抬眸探向朱棣:「王爺。」

  「嗯。」

  撐著王爺的面子,應的冷冷淡淡。

  「褚麟若是刺客,王爺手都要爛了。這般輕易就攥上了。」

  朱棣一愣後忍俊不住,噗哧輕笑,鳳眸瞅向他,見小手抽離,他手指勾攥,將冰冷小手攥在手心。

  不是輕薄,更不是深情告白,朱棣攥著他的手後,雙手背身,眼望飄雨夜空。

  「褚麟。」

  「在。王爺。」

  「本……我會護著你一輩子,造一個家給你。」

  他給他一輩子,他也給他一輩子。

  見褚麟呆愣,模樣傻氣,頑皮地偷捏兩把。

  「哎唷~本王爺要是刺客,你全身都要爛了!」

  褚麟面無表情的冷臉搭著他老實巴巴的可愛樣回了一句。

  「嗯。尤其是臉,爛光了。」

  無法抑制的笑聲響徹整間酒館,隨著朱驣叨念碎語,王爺恢復平常的痞樣,打傘還不讓朱驣遮,弄得他一身濕。

  「欸。走了。」

  褚麟抬眸就見王爺打傘後回頭朝他伸手,心頭顫快一拍,忘了謝恩,腦子裡一頓熱烘烘,自然地湊近傘內。

  朱驣見了趕緊打起另一支傘:「褚大夫你這於禮……」沒將話說完,盯瞅兩人身影一會兒才緩緩跟行。

  燕王自小孤寂,為了填補寂寞流連花樓,寵幸姑娘。有幾個得寵的,王爺也是捧在手心裡疼,可王爺從不曾給予一絲溫柔。

  他撐著傘,另一手拎著另一支空傘,眼瞳裡是王爺溫柔舒心的笑容,將「於禮不合」四字吞下,恭恭敬敬地照料主子上馬車,回頭便坐在車外,與馬伕同座。

  「朱管事啊,您怎地不坐在裡頭。」馬伕問了一句。

  「哪有下人同主子坐在一塊的道理,不是?」

  馬伕覺得疑惑,這些天,朱驣都坐在車內,哪有什麼主子下人之分。

  不再多問。

  馬鞭狠戾一抽,駛離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