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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除,鄭其
作者:南佬      更新:2017-12-03 15:50      字数:2351
  朱棣見他眼眶發熱,心頭一顫。心裡矛盾又起,分明是自己刻意提起這事,好逼褚麟看清現實,讓他明白,他四王爺與太子對立,他褚麟和藺炎也該恩決義斷,讓他好好地、專注地只護著他這個主子。

  可見他眼眶一熱,哽咽無語,腦袋便一片空白,只想著讓褚麟好受些。

  「來日的事,來日再說。本王爺沒想那麼多。」

  褚麟聞言,眼眶越漸發熱。王爺沒將話說絕,安慰自己,來日南北對衡,他朱棣不一定得與太子和藺炎對抗。

  「王爺待褚麟真好。」

  朱棣心跳莫名跳快數拍,大手掌欲拍撫褚麟將他摟在懷中安慰,比畫兩下後收手。

  他待他好,就不會逼他如此,惹他委屈可憐。

  也就這傻子,覺得他朱棣待他毫無心機,誰知道他,字字句句都是心計,連著剛剛的一瞅一瞪,都是猜忌。

  噠噠噠馬蹄踏過沙坡——

  冬日黃土凝霜無飛塵,馬車過五里坡山丘,四王爺的緞布馬車便被攔下,攔下的人還是浙江總巡撫,吳計。吳計眼眸透著嫵媚,瞅瞪中又多了一抹狠絕,探向馬車內,虛情假意地作揖。

  「拜見燕王。」抬眸時掃過褚麟,眼神裡透著輕蔑。

  朱棣放下車簾,他是王爺,面對三品大官,根本不需要啟簾對談,更何況是面對吳計。

  「發生什麼事?」

  吳計發出一聲細微的冷笑後說:「微臣押罪犯入牢獄,多有冒犯王爺之處,還請王爺見諒。」

  「罪犯?罪犯輪得到你這三品大官親自押審?」

  「此人,不同。乃是再犯,重犯。」

  重犯二字,伴隨一聲輕笑說得刻意。

  朱棣本不想理會,卻聽見外頭吵雜碎語,說著什麼鄭門被抄,又說什麼鄭門家財萬貫全都是貪污得來。

  「吳大人。」

  掀簾再問。

  他本是不在意,乃是見著褚麟圓眸閃爍疑惑不安,多問了一句。

  「你押的是誰?」

  吳計像是等著他問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壞笑。

  「回王爺,下官抓的是,鄭、其。」

  他享受褚麟那張逐漸扭曲的臉,尤其是他說出鄭其的名時,小身子震了一大下,見他深受打擊,心裡更是快意猶生。

  「鄭其借運鏢貨,偷天換日,私造假銀錠,欺騙老百姓,微臣昨夜策查,在他府上搜出五箱塗銀粉的銅鐵塊,罪證確鑿,今日送審,相信不日便能將他定讞,服、刑。」

  不只是褚麟,連著朱棣也是一凜,什麼銀粉、銅鐵塊,造假銀錠,這些,不都是楊逍和二哥幹的好事?和鄭其有何干係!

  「可有證據?你吳計又是拿了何人旨令拘捕?」

  「王爺要拘捕令啊。來人,拿上來。」

  朱棣見他氣定神閒,心思百轉,再轉便想明白。

  這局,怕是楊逍為了除鄭其,早早佈好。

  年前那樁製造假銀錠之案,再聯想楊逍大批收購銀粉,再細忖袁不倒說的曾在二王爺府上見著的假銅真銀,這局,楊逍佈得緩慢仔細。

  先丟出個引子,告知朝堂有人製造假銀錠,再賄賂二王爺,與之結盟,好暗中運送銀粉和假銀,過關門而不被查收。否則,他鄭門位在都城之中,這批大量的假銀錠又是如何製造、運送。

  當初,他就該參二哥一本,讓這事留下紀錄,打亂楊逍詭計才是!

  思即此,他轉頭瞅向褚麟。

  果然,他才剛想到了一,眼前的褚麟就想通了二三四五六七八。

  「王爺……都怪褚麟自作聰明。」

  「不怪你。倘若你沒阻止我參二哥,我燕王也不會有今天這番起頭。」

  那張小臉難掩自責,平日沒表情的臉,此時都擰成一團。

  馬車外一聲喝聲。

  吳計牽馬駒,翻身上馬,他讓手下呈上拘捕令與朱棣。

  「王爺。請查閱。」

  拘捕令上,大大的兩道官印,一是楊逍,另一只……

  錦衣衛掌議使御印!

  來不及驚愕,吳計便讓人取回拘捕令,一句「下官乃是奉命行事,望王爺體諒」,回頭便讓衙役改變隊形,分佔兩側,讓出通道。

  「讓燕王通行!」不等朱棣回應,吳計直接下令。

  燕王馬伕回頭得朱棣命令後,徐行而過,褚麟掀起車簾一角,見鄭其狼狽躺在木牢之中,霎那間方寸大亂,哽咽一聲。

  「師……」

  朱棣趕緊打斷他:「他們只抓鄭其。」

  他不得讓褚麟牽扯這事。

  「這事不好辦。」

  「不好辦?王爺,那師父他還有得救嗎?」

  朱棣面色沉凝,命令乃是一審再審,通過總巡撫司和錦衣衛署處後發出,這也就是說,太子黨、藺炎都認了,同意楊逍除鄭其。

  「那命令足以讓鄭其直接送入太師府水牢。」

  入水牢,便是重犯,便是難再翻案,便是死刑在即的要犯。

  褚麟小身子怔愣:「直入水牢……也就是錦衣衛也蓋了御印?」

  他曾和王爺去過一趟水牢,水牢裡的要犯哪有什麼翻案的可能,只有死路一條。

  朱棣眉頭深鎖,緩緩點頭:「對。」

  褚麟聲音全哽在喉頭,說不出話,那一聲對,在他發冷的心頭迴盪。藺炎,蓋章了。藺炎他……與楊逍……

  不敢細想。

  朱棣手指敲打座椅,而後雙手交握,望向那張怔愣小臉。

  「褚麟,太子和楊逍結盟已定。」

  那張拘捕令上的官印,就像簽上一張結盟契約,無論是他與太子,亦或是褚麟與藺炎,兄弟之情只能成為過往。

  褚麟內心苦痛,掩面,腦袋瓜裡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藺炎真與楊逍狼狽為奸。

  「……於太子,與楊逍結盟,是有益無害,大權仍在東宮,還多了楊逍扶持。南強北弱之局……」

  「褚麟,別說了。」

  「王爺,褚麟真心想見永樂之世,也希望他為您所用。」他指的是藺炎。

  他早料到為了永樂之世,來日興許與藺炎對立,但那也只是興許。

  「知道。」

  「也無懼與太子……黨、楊逍對衡,只是……褚麟心……」

  只是沒想到會是這般撕心的痛。

  他尊鄭其,他戀藺炎,藺炎自然是無須將鄭其生死視為己任,可與楊逍共謀,如同背叛般冷絕,撕碎了他的信任。

  「本王爺會想法子救鄭其。」

  褚麟忍不住哽咽一聲,紅了眼眶:「王爺……」

  朱棣抿唇:「這局勢,你我都沒想到不是?」交握的雙手磨蹭手背:「藺炎有此決定,也是出乎本王爺意料之外。褚麟,本王爺會盡所能保鄭其。」

  褚麟伸出發顫小手攥上朱棣衣角,哽咽答謝。朱棣未有回應,於他,此時南強北弱之局,不是好事。他本有意拉攏藺炎,才刻意透出歐陽倫私下討好他的訊息與藺炎,讓他提防。

  可今日這一局,藺炎選了邊站,徹徹底底將他這個無權勢的清流燕王孤立北方。

  好他一個南強北弱之局!

  馬車徐行不過百呎,車外一陣騷動,熟悉的吼叫聲傳入車內,褚麟與朱棣對視一眼,趕緊探出馬車。

  「吳計!你枉為總巡撫!連查都不查,便安了我爹的罪名!」

  是鄭亨鬧事!